楼主: 蝶∝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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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途>穿越文*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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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8 11:18:0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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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比谁清醒,所以谁比谁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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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9 12:26:4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中秋

  齐悦拉着我,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先是怪我爽约不找她,后来她要进宫来找我结果被八阿哥告知我染病不起,之后干脆被打包送到承德的别院去度假,天知道她多不想离开京城啊,好不容易这回皇上中秋赐宴,她才被叫了回来,刚进宫请安就听说我没病没痛,立刻就杀过来了。
  她一边不停的骂着八阿哥骗她,一边却又小声嘀咕着她刚才那些诅咒的话都是胡说的,让老天千万别当了真。的
  看着她矛盾不安的样子,我只好劝她,八阿哥一定都是有苦衷的,劝她一日夫妻百日恩,千万要原谅他才好
  齐悦听着直点头,还一个劲儿的说他真是走了狗屎运了,竟然有我帮他求情。
  
  其实,我可以劝得了齐悦,却是怎么都劝不了自己的。
  要原谅他不难,要忘记他所做的事也不难,我既然可以和太子一如往常,又何尝不能像一开始一样对待他们呢?只是要再恢复到什么四十三年,却是怎么都不可能的事。裂痕已经存在,我可以修补,却不能当它从未出现。
  整个下午,我都在精心装扮自己。我知道,中秋家宴,无论他怎么躲,我们都会再见面的,所以我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我要让他知道,没有他,我依旧活得很好,甚至可以比过去活得更好。
  宝蓝的旗装,珍珠银钗,夜明珠的耳坠,通体碧绿的镯子,我所配饰的基本上都是太子所赠,他原本就是十分奢侈的人,所赠之物样样皆是上品,就连皇宫中的藏宝阁都未必有这么好的东西。

  踏进殿门,所有人的眼光似乎都停滞了。我看见康熙的眼中闪过惊艳,太子像是受宠若惊,四贝勒算是最正常的了,只是眼神中透着怀疑,至于其他几位年长的阿哥都先是一怔,随即尴尬的开始饮杯中的酒。
  我没有将视线移向八阿哥,但我知道他此时的脸色一定不怎么好看,至于他身边的九十阿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突然,一道火辣辣的目光向我射来,我原本不想搭理,可它却越烧越旺,以至于我浑身都难受起来。
  我别过头,生气的瞪去。
  竟是十四阿哥
  “暄妍给皇上请安。”我半跪在大殿中央,略带娇羞的低着头。
  “免礼。”康熙笑着让我起来,又吩咐我坐到他的身边。
  我颔首,在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中挪到了康熙身边的空位上,坐下。
  康熙对着大殿扫了一圈,最后朗声道,“开席吧。今日只是家宴,大伙儿都开心开心,不用拘礼了。”
  众阿哥齐声道,“儿臣遵命。
  席间,康熙命人从藏宝阁里取来好几样宝物说是要例行赏赐,结果宜妃得了一柄玉如意,笑逐颜开,德妃得了一串洋人送来的水晶项链,喜上眉梢。康熙上上下下将我看了个遍,直叹道没什么可赐给我的了,最后便给了我一个怀表。这怀表在现代虽然都没什么人想用了,可在这儿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我连忙跪下谢恩,吉祥话说了一大堆,说得康熙笑到合不拢嘴。
  最后呈上的是一卷画轴。康熙命李德全展开,我一看连连惊叹。哇塞,这可是文与可的真迹诶,文与可画竹连苏轼都敬佩不已,如今画卷上的正是一幅翠竹。
  康熙赏了半天,又命人将画给众阿哥传阅,最后道,“这最后一样,朕也不知该赏赐给谁,不如你们自个儿说吧,谁要谁就站出来。”
  话音刚落,便见两个身影自人群中冒出。他们几乎异口同声道,“儿臣……”
  我定睛一看,竟是四阿哥和八阿哥。
  真是奇怪了,康熙赐的又不是金尊佛像,四阿哥不像是会心急讨赏的人啊,至于八阿哥,老实说,时至今日,我真的不敢说自己了解他,他的喜好什么的,我真不知道我所知的是真是假。
  康熙见状,沉吟半晌道,“既然老四和老八都想要,不如你们每个人以中秋为题赋诗一首,胜者得此画,如何啊?”说话间,李德全以命人将笔墨纸砚准备好,只待两位阿哥动笔了。
  “儿臣遵旨。”他们二人应道,便提笔而书。
  不一会儿,二人皆已完工,让人呈至御前。康熙反复看了好几遍,时而点头,时而沉思,最后连连叹气。“你们二人所赋之诗各有特色,风格内容各不相同,朕是看着都喜欢啊,一时也断不出个胜负来。”说着,他看了看我,笑道,“暄妍啊,你给朕参谋参谋。”
  我先是一惊,随即应道,“是,皇上。”
  我接过诗,反复琢磨起来。老实说,他们二人确实都很优秀,也难怪康熙难以取舍了。
  四阿哥所赋主要说的是,中秋虽好,人们却不能被眼前的美景所迷惑,今夜我们可以在这里赏月话家常,明日却依旧要为理想为事业奋斗,不可沉迷于节日的喜庆,迷失了前进的方向。
  八阿哥却截然不同。他所赋的是,中秋月圆,本应是人月两团圆,可这边的人看着月儿欣喜,却不知在另一个角落有人对着月儿发愁。中秋,可以让空中高高挂着的月亮团圆,却终究无法阻止人世间的变幻无常,但愿人长久,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
  老实说,单从措辞文采方面来讲,八阿哥的确更胜一筹,他的诗中透着淡淡的哀伤,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不禁为诗中的无奈而叹息。只不过,四阿哥的诗更为大气磅礴,立意也更积极了。
 
  我沉吟,转而对康熙道,“皇上,暄妍才疏学浅,不敢以个人之见误了皇上的判断。”
  “你怕什么!”康熙笑道,又对四阿哥和八阿哥说,“老四老八,朕让暄妍当这这评判,你们可有意见?”
  四阿哥想也不想就说道,“暄妍格格天资聪颖,其才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儿臣自没有意见。”
  八阿哥看了看我,也道,“儿臣也没有意见。”
  “好!”康熙道,“既然你们都同意,那么暄妍,你就有话直说吧。”
  “是。”我应道,“暄妍以为,胜者应是四贝勒。”
  “哦?”康熙挑眉,“你到说说看原因。”
  与此同时,我收到了殿内无数目光。四阿哥显然很自信我会判他赢,理所当然的看了我一眼。八阿哥有些失落,他的目光掠过我,又移向了别处。十三阿哥带着笑意对我点了点头,十四阿哥则是冷冷的瞪着我,好像被判输的是他一样
  我对康熙微微笑了笑,便将之前所想的尽数说了出来。康熙听了连连点头,最后很爽快的便将画卷赐给了四阿哥。
  
  我知道,这么一来八阿哥定然是吃味儿的,他不是一个会计较一幅画的小气人,他计较的是我有没有帮他。老实说,如果是几个月前,我会毫不犹豫的判他赢,一来我确实喜欢他的诗,二来于公于私我都不可能与他作对,只是今日,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了一种报复的念头。没错,我是记仇的,是那种小女人的记仇,睚眦必报。
  忽然间,看着大殿里的气氛越来越热,而八阿哥的脸色越来越冷,我有了一种得逞的快感。至少我确定了一件事,我的任何一个决定还是会影响他的情绪的。
  我好像很容易满足。
  好像,变得越来越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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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9 12:33:4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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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9 12:40:3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围猎

  康熙四十五年
  也不知道康熙是不是突然抽住了,决定塞外行围的时候他竟然只点了我和太子随行,我是大大吃了一惊,太子则是喜形于色。
  平日在宫里,我根本不好刻意接近八阿哥,再加上上回十阿哥的事,想来九阿哥他们对我的厌恶更是上了一层楼,原以为这次到了塞外便能找机会把话说清楚,天知道八阿哥会被留在了京里。
  这日,康熙召我前去询问是否准备妥当了,我一一答完,刚想告退,他却突然说道,还没决定让哪位娘娘伴驾,因此让我给拿个主
  其实这本是康熙的私事,轮不到我插嘴的,可是既然他问起了,我要是不好好利用一把可就对不起自己了。
  于是我假装为难的斟酌了好一会儿,跟他提了良妃的名字。
  康熙先是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让我说说原由。
  我犹豫了半天,开始背那些过去学过的描写宫怨的诗词,又跟他说良妃是多么的温婉贤淑,又说受封这些年来康熙对她虽然冷淡她却依然平静对待,总之就是把她说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还有就是古代女性所有的美德她都一应俱全了。最后还说,反正在宫里的时候皇上多宠幸的是宜妃德妃她们,既然到了塞外,换个人陪侍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康熙听我说得头头是道,似乎心里也觉得自己挺对不起这个老婆的,所以金口一开便决定让良妃伴驾。当然,随之而来的,我的阴谋也得逞的。既然良妃去了,又怎么会落下八阿哥呢?
  于是乎,秋高气爽的九月,我们一伙人便向塞外出发了。
  蓝天,白云,草原,我心里想着这些美景,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围场。
  第一天,我坐在一旁干瞪眼,看着康熙带着他的两个儿子满载而归,我大大的郁闷,为什么自己的箭术是十发九不准
  第二天,营地上来了蒙古人,他们载歌载舞,康熙乐了半天就想叫我也上去跳跳,我还没踏出步子就有人来给我敬酒,可这蒙古人的酒哪是我能喝的,结果两口下去,再睁开眼已是第三天清晨。
  第三天,宿醉未醒,头痛得像裂开一样。我正躺在床上想心事,见芯儿端着药碗进来了。
  “格格,趁热把解酒汤喝了吧。”
  我点头,勉强走到桌边,抓起碗一饮而尽
  这不喝还好,偏我还一口气喝了下去。那叫一苦啊,我放下碗,整个舌头都像失去了知觉似的。“要死了,我没醉死都被你的解酒汤苦死了。”我愤愤的瞪着芯儿,她却是一脸的无辜。
  “格格,这是良妃娘娘让人送来的,说是她们家祖传的方子,立杆见影。”芯儿边说,边又掏出个小瓶子来,“娘娘知道格格怕苦,还特地让奴婢给您这个。”
  我接过小瓶,打开闻了闻。哇,好香好甜的味道,是蜜糖。
  我赶忙让芯儿弄了碗水来冲淡了,这一喝,好了,我的舌头总算知道什么是甜什么是苦了。
  不过,说来也真奇怪,良妃的药似乎特别的灵,原以为这一醉我起码三天都起不来,没想到睡了半天,傍晚的时候我精神好得都能打倒一头熊了。于是,我便乐呵呵去向良妃道谢。
 
  “良妃娘娘吉祥。”我轻轻福了福身,还没弯腰,良妃就已把我扶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她,老实说,就一个中年女人的标准来看,她并不漂亮。或许当年她是很美的,只不过岁月的蹉跎磨去了她的风姿,再加上这么多年来都没怎么好好保养,如今,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一点看不出是皇帝的妃子,皇子的额娘。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身上有着一种柔软的光芒,那种宠辱不惊,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淡定与温柔的光芒。在她的身边,可以让人觉得很安心很舒服,她是一个很女人的女人
  我笑了笑,说道,“暄妍是特地来感谢娘娘赐药的。”
  她摇头,拉着我坐了下来,“格格何必多礼呢,要真说感谢还应是我感谢你。”
  我疑惑的看向她。
  “皇上都跟我说了。”她静静的笑道,“老实说,这么多年来我以为皇上早已忘了还有我这个人,是你让我重新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我很感激你,也很感激皇上给我留下了这么美好的回忆。”
  我红着脸,低下了头。不要谢我,千万不要谢我。一想起我是有预谋的,就觉得对不起良妃。要是她知道我这么做是把主意打到了她儿子的身上,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我正想着,帐外便有人通报说八阿哥来请安了。
  巧!我赶忙正了正衣襟,便见他掀帘而入。
  望见我,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只是平静的上前,然后躬身道,“儿臣给额娘请安。”
  “起吧。”良妃浅笑
  我站起身,柔声道,“暄妍给八贝勒请安。”
  “格格免礼。”他冷冷的说道,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咦……这唱得是哪出?他是当我不存在吗?
  看着他恍若无事的坐下,和良妃话起家常,我反倒不知所措了。他生气了?讨厌我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为什么,在他的眼中我看不到以往的温柔,甚至连一丝温度都看不到?
  我愣愣的坐了一会儿,良妃问起什么就尴尬的陪笑,直到八阿哥起身告退,我也一同站了起来
  我们一前一后走出帐篷,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自顾自的走着。我追了几步,他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不觉间,已走到了马厩附近。
  “站住。”我出声叫道,然后匆匆跑到
  他不再走,看着我,却也不说话。
  “我……”我撇了撇嘴,还是说道,“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他道
  我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好了啦,你究竟想我怎么样你就说啊!”
  他摇头,“我们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还在生气。”我皱眉。
  “我没有。”他否认。
  “明明就是有!”我愤愤的说道,“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是我感情用事妄下了判断,我道歉,你还想怎么样?”
  我生气,我是真的很生气。我很想抓住他,让他好好想一想,如果你被突然告知付出感情的那个人一直都是骗你的,如果你以为刺杀自己的就是自己所喜欢的那个人,你会怎么样?这件事,我们两个人都错了。是我误会了他,是我错怪了他,但这个误会的真正制造者,是他。

  他突然笑了,然后无奈的看着我,道,“你以前好像说过,如果有一天我喊停,那么你就会停止的。”
  我一怔,顿时无言以对。
  他仍然柔柔的笑着,伸手抚上我的发丝
  又是这个问题!我闭上眼,颤抖的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又是不知道。”他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他一把抓住我的肩,弄得我生疼生疼,“赫舍里·暄妍,你的心究竟有多狠?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够了!”我挥开他,开始歇斯底里的叫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又怎么样?在你之前,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你问我爱你吗,我连什么是爱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回答你?!
  我猛地推开他,跑进马厩,翻身上了一匹棕色骏马,然后回身对他道,“既然你已经讨厌我了,那就停止吧!”说着,我挥起马鞭,狠狠抽在了马屁股上。
  风在耳边呼啸,我发疯似的抽着马,马儿越跑越快,却挥不去身后传来的呼唤。
  “暄妍……暄妍……”他策马而奔,一边大声叫着我的名字。
  我使劲儿晃着脑袋,甚至想要松开缰绳捂住耳朵。我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他叫我,不想知道他跟在我的身后,我甚至没有勇气再看他一眼。
  我好恨,恨他击乱了我的心,更恨没有说爱他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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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9 12:52:2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情动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当我在一片茂密的林子里停下的时候天已大黑。我看了看四周,树树树,到处都是树。突然,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迷路了。
  我将马系在树干上,自个儿寻了一片地坐下
  靠在粗壮的树干上,我抬眼望去,头顶是密密麻麻的树叶,透过缝隙隐约可以看见点点繁星。草原的夜晚的确是非常美丽的,只可惜如今我没了欣赏这份美
  斑驳的树影打在地上,有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尤其是在塞外,风声凛冽,刮过树丛间,飒飒作响。
  从小我就怕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时候尤其怕得厉害。我缩在树下,双臂紧紧抱住了自己,我可以感到,自己正怕得瑟瑟发抖,特别是当凉风刮过的时候,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讨厌,讨厌!”我小声低咒着,“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不要一个人!”
  忽然,远处渐渐升起了一片火光。我警惕的站起身,死死盯着那火,它缓缓移动着,离我越来越近。终于,火光穿过重重阻隔,终于到了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是他……真的是他……的
  我揉了揉眼睛,再度向前望去,见到的果然还是一手牵着马一手拿着火折子的八阿哥。
  “暄妍。”他叫了我一声,又走近了些。
  是他……是他……
  突然,我感到自己的心脏几乎都要跳跃出来,我一下冲上前去,猛地抱住了他。他被我抱得一愣,牵马的手不自觉的松开,马儿像是受到了自由的召唤,就这样飞也似的跑走了。
  “暄妍,你怎么了?”他无奈的拍了拍我,叹了口气。
  “不要一个人……我不要一个人……”我死死抱着他,不断重复着。他就像是我的救命稻草,仿佛一放开他,我就会窒息。
  他就这样任我抱着,许久,火折子渐渐熄灭,他松开手,轻轻环住了我。
  “你怎么总是这样呢?”他叹息,“对我这么绝情,却让我怎么都放不下你。”
  
  “我以为你很坚强,其实你比谁都脆弱。你让我看到了一个自私又残忍的女孩,却又时刻在提醒着我,没有人比你更需要保护。”他抚上我的背脊,慢慢移至颈项,最后,他抬起我的脸,静静的凝视着我,“暄妍呀,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是魔鬼吗?偷走了我的心,又来骗我的魂魄。”
  “我……”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轻轻摇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忽然,他笑了,很高兴很高兴的笑了。然后缓缓低下头,一点一点贴近我的脸颊。我感到唇上一热,仿佛有一股暖流直直灌进了心窝里。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以为自己会窒息而亡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我。
  “妍儿……”他想说话,我却提前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我摇了摇头,慢慢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靠到他耳边,轻声说道,“让我来爱你好吗?我想学,想学着来
  “傻瓜,你已经爱上我了,只是你还不知道。”他拥着我,有些好笑的说。
  “是吗?”我苦恼的皱起眉。我真笨,我真的很笨,前世的那十七年,没有人告诉我什么是爱情,因为在我的家里,爱情是一种虚无飘渺的东西,母亲没有告诉过我,那个禽兽更加不配谈爱情。而如今,大清的五年,我知道什么叫算计,知道什么叫怀疑,可是我好像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爱情。
  如果我是爱他的,那么一切的愤怒难过嫉妒都可以说得通。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大度,以为我不会喜欢什么人,可是却在不经意的时候,已经爱上了他。恨他的欺骗,是因为爱他,之后种种的误会争吵,不过是因为一开始就在意了,所以就更加放不下了。
  “我好像……爱你。”我喃喃道,凑到他的唇边,轻轻啄了一下。他马上掌握了侵略的主动,一点一点深入我的唇齿之间。我发现,自己好像又要窒息了…
  有他的黑暗一点也不可怕,相对的,我似乎还很享受。只是享受过后,我又要烦恼起来了。
  “怎么办,我们迷路了。”我干瞪着他
  “傻!”他敲了下我的头道,“迷路的是你,不是我们!”
  “诶?”
  他耐心解释,“你刚才虽然死命的跑,不过穿来穿去也算是笔直前行的。我们离营地挺远,不过只要照着原路很容易就能回去了。
  “哦!”我点头,“可是你的马被放跑了。”
  “也不反省是谁让它被放跑的!”在顺利俘虏我之后,他显然气焰嚣张了不少。说着,他翻上我的马,顺势有将我牢牢禁锢在了怀中,“幸好如此,如今你再也跑不掉了。”
  “哼!”我低咒,赌气的伸开双臂,像只树袋熊似的吊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不能正常点骑吗?”他苦笑
  “不要,我就爱这么骑。”我翻了个白眼道,“反正只有一骑,你要是不爽就把我踢下去好了!
  “你真是……”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以为,你一直是个理智的女孩子。”
  我深吸一口气,再度靠近他的怀里,说道,“让该死的理智见鬼去吧。”
  “你呀!”忽然,他放声大笑起来。我很少听到他如此爽朗的笑声,我心中一喜,也偷偷笑了起来。树林间,不断回荡着我们的喜悦,仿佛就连风,连树,连天上的明月都在为我们高兴。
 
  大半个时辰之后,营地已隐隐约约出现在眼前。我们总算恢复了普通的姿势继续向前。行至帐前,他放我下马,我偷偷向四周看去,似乎大家都已经歇息了,也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早点休息吧。”他温柔的笑道。
  “嗯,你也是。”我甜甜的笑着,跟他挥手道别。

  走近营帐,便见芯儿低着头跪在那。我奇怪的走到她身边,上下打量着她道,“你跪在这儿干嘛?梦游啊
  “主……主子……”,她泪眼朦胧的看向我,我这才发现她的脸颊青了一块,嘴角还残留着血丝。
  “怎么回事?”我欲拉她起来,她却赖在地上,跪得纹丝不动。
  “说,谁欺负你了,我去教训他。”我愤愤的说道,“连我的人都敢打了,真是无法无天!”
  “主……主子!”芯儿颤颤悠悠的说着,一个劲儿的向我使眼色。
  “怎么了?”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屏风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什么人?”我大喝。
  那人影顿了一顿,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我大惊,愣在了当场。
  “表妹,回来得可真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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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1 18:05:4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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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2 19:31:2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碎玉

  空荡荡的帐中我们四目相对,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
  “表哥吉祥。”我躬身道。
  他看着我,却没让我起来。
  我缓缓舒了口气,又道,“不知芯儿犯了什么错
  他冷哼,“一个奴才,竟然连主子大半夜的去了哪儿都不知道,难道不该罚?”
  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表妹,何事让你如此晚归啊?”
  “回表哥的话,之前暄妍因为一个人待着闷,所以才出去骑马了。没想到后来在林子里迷了路,才会回来晚了。”我一边说,一边打量他的神情。
  他冷冷的绕过我,又道,“你一个人去骑马?”
  “是的。”
  忽然,我感到一阵掌风传来。只见他挥起手来便要扇我,我既不能躲,也不能反抗他,只得闭上眼,等着他一巴掌落下来。只是,掌到耳侧停了下来,他放下手,狠狠瞪着我道,“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我咬牙道,“暄妍说的都是实话,决无欺骗之意。”
  “你!”他怒气再度上扬,大喝道,“跪下。”
  我‘哼’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了下来。
  “我再问一遍,你真的是一个人去的?”说着,他讽刺的笑道,“你可要弄清楚,我是太子,也就是将来的皇上,欺君可是死罪。
  其实,太子这话说得极有问题。一来他问的是我是不是一个人‘去’的。我的确是一个人‘去’的,没有骗他,只不过回来的时候变成了两个人而已。二来要说欺君,且不论他现在只是太子,就是到将来也轮不到他当皇上,又何来‘欺君’之说呢?
  于是,我镇定的说道,“暄妍没有欺瞒表哥。”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他冷哼,“难道要我把老八的贴身奴才也叫来才行?你们倒好,要失踪就一起失踪,连奴才都甩下了?”
  我跪在地上,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他只知道八阿哥不在帐内,并未真的看见我们一同进出。如此一来,只要我死不承认,他也不能怎么样。定下心来,我温和的回道,“表哥,暄妍真的是因为闷得慌才一个人出去骑马的。至于八阿哥为何失踪,暄妍又怎么知道?表哥为什么总要将我和八阿哥扯在一起呢?”
  “哦?是我把你们扯在一起?”太子冷冷的扫过我,突然凑到我面前说,“你敢说你没有和他谈我和叔老爷的事?敢说他没有进你沁芳园的门,你敢说你们没有……”
  “没有!”我果断的打断他。这个太子肯定是气疯了。我没有将刺客的事告诉康熙,是因为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也不能让八阿哥宿于沁芳园的事传出去。至于太子,依我看,那次谋反的事他肯定都是推在索额图身上,然后说自己被蒙蔽了,什么也不知道之类的。而如今,他若是将这件事揭露出来,我和八阿哥受累倒还是其次,只怕他存心密谋逼宫的事也再无法掩盖了吧。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严肃的说道,“暄妍从来不知道叔老爷的事,又怎么会知道‘表哥和叔老爷’的事呢?
  “什么!?”他惊觉不对,狐疑的看着我。
  “叔老爷谋逆,计划周详,下属忠心耿耿,暄妍又何从探知呢?暄妍不知道,表哥也不知道,八阿哥当然就更不知道。所以,他也没有来过沁芳园。再者,表哥为了暄妍的安全还特地派了众多禁军保护,试问八阿哥又如何进出?”
  我一字一句的说完,是想告诉他,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他不想康熙治他谋反的话,就必须当过去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表妹……”突然,他大笑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臂,蛮横的将我拖了起来,“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向着老八?你别告诉我,你跟皇阿玛提良妃不是因为他。哼,你该庆幸你是我的表妹,该庆幸你长了这样一张脸,要不然我早就……!”
  他用力摇晃着我,忽然,一样东西自我袖中掉了出来,‘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放开我。”我甩开他,蹲下身子,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是那块玉,就是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至关重要的那块玉,我一直带在身上,没想到今天……
  我尚未回过神来,手上的玉佩却已被人抢走。我转过头,见太子一脸不可思议的拿着那块玉佩。“你怎么会有这个?”他问。
  “诶?”我讶异。难道他见过此玉?
  他皱着眉,将玉佩翻转过来,突然脸色变得煞白,“没有名字……”,他喃喃。
  “什么名字?”
  突然,他抓住我的肩,再度拼命摇晃起来,“你说,你是怎么得到这块玉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奇怪的看着他,开始回忆得到这块玉的经过。虽然冥府的那两个人告诉我,这块玉可以帮我找到我要帮助的那个人,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这块玉已经是我的了。要真说怎么得到的嘛,应该是正主的阿玛给她的
  “是我阿玛给我的。”我缓缓开口道,“好像是我十岁的时候吧,阿玛出门办差的时候偶然在一家古玩店看到的。后来他就买回来给了我,说这是至宝,要我好好保存。”我一边搜索着记忆,一边观察着太子。他的脸色似乎缓和了很多,最后竟然湿着眼眶叹道,“天意呀,真是天意。”
  
  “什么天意?”我心中突然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催促他道,“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呀!”
  他转过头,郑重的看着我,然后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块玉应该原本是我额娘的。”
  “姑姑?”我颤抖的问。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吗?宫中每当有皇子出生,六岁之后,皇阿玛就会赐他一块这样的玉佩,以正其名。可是,最初的时候,仅仅只有两块相同的玉佩。”
  “它们是当年皇阿玛赐给皇额娘的。说是要等我出生之后就将其中的一块送给我。这样,我们母子各持一玉,意为母子连心。可是没想到,皇额娘在生下我之后就过世了,所以她的那一块玉佩就成了陪葬品。”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又问,“那为什么会……?”
  “据说当年宫中来过几个大盗,所有人都因为额娘的事而松了戒备,没想到他们竟然盗走了多样陪葬品,其中就有这块玉。”说着,他看了我一眼,道,“我想,后来这玉应该是流入黑市,多方辗转之后被你阿玛发现。他知道,只有皇家才会拥有龙纹玉佩,所以便将它买回来了吧。”
  “你骗人!”我拼命摇着头,“你的意思是,每一个阿哥都有一块相同的玉?”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错。”他点头,“只不过为了以示区别,每一块皇阿玛都会命人刻上他们的名字。所以没有刻字的,只有我和额娘的两块。”
  不知何时,他已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举到我的面前。一模一样,如果我的那块没碎的话,他们的确该是一模一样,而且,它们的背面,没有名字。
  忽然,我全身像被解去了所有力气,连骨架都被抽走了。我软软的瘫在地上,恍若晴天霹雳,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的无助。
  老天,一定是和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而这个玩笑的代价,很可能就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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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2 19:37:0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歧途

  之后,太子就走了,我不知道该感谢姑姑的玉又帮了我一次,还是应该怨恨这块玉的所有者是姑姑
  难怪会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玉,难怪冥府的人曾说,多年前他们害死了一个人,以至于另一个人的命运也改变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我放弃了原本应是最亲近的人,却误打误撞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更可悲的是,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真相大白,一边是命,一边是情,十字路口我该何去何从?
 
  第二天的太阳还是那么明媚,草原上的清晨就像一幅刚刚上完色的画卷,清新亮丽,看不到一丝黯淡的杂质
  我走过营地,取道幽径,一夜的无眠抹不去我心中的苦楚。
  或许是上天注定,我走的已是人烟极少的小道,直通树林深处,可偏偏在这幽僻的路上站着的是我此刻最不想见的人。
  他原像是在散步,望见我,飞快的跑了出来。他的眼睛很亮,亮得我几乎不敢直视他。他眼中饱含着笑意,那笑意几乎要将我溺死。
  我苦笑。
  他抬起我的脸,有些隐隐的担忧,“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好?
  我摇头,“我失眠。”
  “失眠?”他浅笑,“没想到我们一样呢!”
  他牵起我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走,一边神采奕奕的说,“妍儿,你知道吗,我昨晚压根儿就睡不着,只要一想到你,我就……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站定了不再向前。他不解的回过身来,走到我面前。
  他就这样凝视着我,手中的温度一点一点传来。
  
  我心中惶惶,一时不知所措。
  事到如今,若是要我放弃他已是万万不可能的,又何谈帮助太子呢?既然如此,我是又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再者,以如今的形式来看,太子失势早已注定,而我又无心帮助他,这样一来必是一条失败之路。若早晚都是这样,我又何必屈从于命运的安排
  我可以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我可以为他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如果可以遵从自己的心意活一次,那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违背约定,就要死。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立下的条件。
  那么新君继位的时候或许就是我的死期了。
  可现在只有四十五年,我还有整整十六年的时间。给我十六年来爱他,给我十六年来帮他,那此生又有什么可以怨恨的呢
  如此一想,我换上一副笑脸迎他,然后道,“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
  “你保证会知无不言?”
  “当然。”
  我盯着他的眼睛,然后缓缓从袖中掏出了昨夜碎成两半的玉佩,举到他的面前。
  “这个,还记得吗?”
  他眯着眼,然后说,“自然记得。当年九弟陪你出宫寻玉,寻的不就是它吗?”
  我点头,“然后你把你的那一块给我了。”
  “是啊,这块难道不是……?”他接过我手中的玉佩,翻转过来,然后神色变得有些困惑。
  
  “你一定有很多问题对不对?”我笑了,“我为什么要找这块玉,还有……为什么我会有一块相同的却没有名字的
  他摇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既然没有刻字,那一定是太子给你的。”
  我微微诧异。其实,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跟我说。他向来是个算计很深的人,遇到这种事,他应当不露声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再暗暗的调查。
  可是为什么,今天的他如此……毫无防备?
  我收起玉,拉着他开始继续前行。“这不是表哥的。至于我为什么会有它,还有当年为什么要寻找它。现在我不想说。”说着,我回头对他笑了笑,“你会怪我吗?”
  他用看傻瓜的眼神瞟了我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说什么,我就信。至于你不想说的,我为何要知道?
  爱情呀……如果这真的是爱情的力量,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感谢上苍赐这样一个人来爱我。
  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的价值所在。
  以前我很怕死,要不择手段的活下去,这是因为一直以来我只有自己。
  可是现在不同了,当另一个人占据了我所有的心和时间,我知道我已经失去自己的了。我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活,如果我可以帮到他一分一毫,这也值得我倾其所有来交换。
  人,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可以冷漠无情到全世界与你无关,也可以只为了一个人而疯狂。的
  忽然,我想起了很久以前听过的一首歌。现在的我急需一种信仰,有了信仰,才可以坚定的走下去。
  我拉着他的手,举到眼前。我们十指交叉着,好像握到天长地久都不会分开。
  “胤禩……”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他一直没说话,只是抓着我的手又再度握紧了。
  我轻松一笑,淡淡的说道,“我唱歌给你听好吗?”
  “好,你说什么都好。”
  我渐渐松开他的手,一个人向前走去。走了几步,靠在了一棵粗壮的树干上。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轻轻唱道:
  你爱我吗 我可以这样问你吗
  你爱我吗 你给我的温柔是寂寞
  你爱我吗 你的心里还有遗憾吗
  你是真的快乐吗
 
  你爱我吗 你这样问过自己吗的
  你爱我吗 你给我的拥抱是习惯吗
  你爱我吗 你的心里爱是唯一吗
  你爱我吗 你是真的爱我吗的
  余音缭绕间,唇上的温热再次沁入心田。
  他吻着我,吻了好久好久,久到我以为过了整整一个世纪,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我的唇,擦过脸颊,伏在我的耳际,柔声道,“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我笑笑,拉着他,继续向林子深处走去。
  许久,我听到他在身后认真的问,“妍儿,我去求皇阿玛把你赐给我好吗?”
  停下脚步,我回视他道,“不好。
  他叹气,轻抚着我的脑袋说,“我知道你不愿做侧福晋,我相信皇阿玛一定也不舍得。只要我们去求他,一定可以让你和齐悦平起平坐的。”
  我一下笑出声来,放开他的手,静静的说,“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介意这些东西。”
  
  说着,我绕到他的身后,倚着他的背,柔柔的说道,“如果我现在说要嫁你,皇上会怎么想?他会觉得这些年我一直是你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这几年,皇上政事上问了我不少,我向你透的风声也不是一件两件,若是我们自己揭了底牌,岂不是前功尽弃?更何况,你知道吗,有一次皇上竟然给我讲了孝端文皇后和孝庄文皇后姑侄共侍一夫的故事。”
  忽然,我感到他的身体一僵,仿佛受到了很大的震动。
  “所以我们不能。”我叹了口气,继续道,“皇上虽然表面上由着我挑选自己中意的人,可事实上,他又岂会轻易让我离开?现在,我也只能拖一天是一天,还指望着有朝一日他可以放得下吧。”
 
  “妍儿啊……”他转过身,从后面环住了我,“你为什么总是想这么多呢?你把每一个人每一步棋都算到了,你为我设身处地的考虑,为什么就不能想一想自己呢?”
  “自己?”我反问。
  我所做的当然是为了自己啊,我的自己是为了他而存在的,所以我当然会为他打算了。
  “妍儿,你知不知道,心思动得太多,会很不幸福的。”他贴在我耳边,无奈的问。
  我轻轻摇头,搭上他环住我腰际的手,“我只知道,我要爱你,这就够了。这就很幸福了。”
  
  即使有一天,我必须永远离开你。你也一定要记得,我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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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2 19:43:5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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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3 11:53:2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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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3 11:57:3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一废

  打从十八阿哥薨后,已有四五天,营地里愁云惨雾,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人是真伤心,多少人是做做样子的,但至少,不见愁容的只有太子一人。
  他照例骑他的马,摆他的宴,直到被康熙厉声斥责了之后,才有所收敛。
  我真不知道该说他蠢呢,还是说他叛逆不羁。康熙原本心情就很不好,偏他还撞在枪口上,那岂不是自找死路?
  八阿哥来看过我两次。他见我死气沉沉的趴在塌上,以为我是伤心过度,便柔声细语的安慰了我好久,直到我恹恹的瞪了他一眼,他才笑了笑,回去了
  其实,我哪里是在为十八伤心啊,我是在为自己伤心。
  我和十八本就没有交情,最多也只不过感伤于他小小年纪就这么早夭了,实在可惜了点,根本不至于哭得你死我活
  让我真正难过的,是历史分毫不差的向前迈进了。如今每过一天,我就越发心惊肉跳的,我知道,决定性的时候马上就要来了。我突然觉得,过去的自己太天真了,以为知道历史的进程就有能力改变它,可现在我越来越彷徨不安,因为我知道许多事,即使我能未卜先知,也是力所不能及的
  几天后,康熙终于下令拔营回京。我们一行人走走停停,可躁动却根本没有停息过。
  这日,我正在帐中洗梳,忽听外边传来一阵一阵的人声。大半夜的,怎么还会这么热闹?我吩咐芯儿出去瞧瞧,她匆匆去了,不一会儿,脸色惨白的回来。
  “怎么了?”我问
  “格格,格格,大事不好了!”芯儿结结巴巴的说着,一边喘着粗气,“奴婢,奴婢听外边的人说,太子爷扒裂皇上的帏幄向内窥视,刚才已经被皇上命人锁起来了!”
  “什么!”我一下站起。
  终于……终于还是发生了。
  我顾不上整理,便朝着康熙的帐子走去。行至帐前,见一群阿哥全都跪在帐外。李德全一脸凝重的站着,见我来了,赶忙上前。
  “格格,您来了呀。”
  我朝他点了点头,问道,“李公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他为难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万岁爷大怒,诸位阿哥们全都被挡在了帐外。老奴原想这会儿只有格格您的话万岁爷才听,正要让人找您呢,您就来了。”
  “这么大的动静,我怎么可能听不到?”我向旁边扫了一眼,见八阿哥也正跪在人群之中,他抬头看了看我,对我使了一个小心谨慎的眼神。我点头,示意他放心,便跟着李德全到了帐边。
 
  “启禀皇上,暄妍格格求见。
  帐内静默着,好一会,一个疲惫的声音传来,“让她进来吧。
  我掀开帐幕,缓缓走了进去。
  屏风后,康熙斜倚着软榻,闭目而思。
  我深吸一口气,躬身道,“暄妍给皇上请安
  康熙微微睁开眼,对我招了招手
  我缓步走到他跟前。他无力的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坐下。
  老实说,刚走进这里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我所见过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康熙吗?才短短几日,他好像苍老了近十岁,额上多了好几道皱纹,连头上的银丝也越来越多。
  我柔声道,“皇上,您累了吧,要不要暄妍给您揉揉?”
  我起身,中指按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然后轻轻的揉着。渐渐的,他似乎放松了许多,开口道,“暄妍呀,你怎么就不问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静静的说道,“暄妍……已有耳闻。”
  “你不为太子求情?”
  我停下手,半跪了下来,“皇上是一代明君,自然不会错判了表哥。况且,暄妍知道,没有人比皇上更关心表哥,这次的事也没有人会比皇上更难过,所以暄妍没有资格再说什么。”
  “唉,你呀!”康熙重重的叹了口气,将我拉了起来,“暄妍,你不知道,你是越来越像你姑姑了。过去她也是这样,该说的一句不少,不该说的一字不提。朕现在越来越觉得,都快分不清楚,在朕面前的究竟是你,还是你姑姑了。”
  “皇上……”
  忽然,他拉着我的手,深深的望进了我的眼里。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柔情,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要从他的掌中脱出,可他却再度紧紧握住了我,最后道,“暄妍,你知道吗,以前,你姑姑常对朕说,朕就是她的天,所以她敬朕爱朕。那你呢?朕……是你的天吗?
  “皇上……
  不,不是的。我不是姑姑,根本不是姑姑。因为我和她有着本质的区别,在她的心里,大清的康熙皇帝是她的夫,是她这辈子的天,是她唯一要敬要爱的
  可我不同,我的天,我爱的人,现在正跪在帐外。康熙之于我,顶多不过是父女之情,我怎么可能对他有和姑姑一样的感情呢?
  我眨了眨眼,定下心来,轻轻舒了一口气,然后道,“皇上,您是天下人的天,所以也是暄妍的天,天下人敬您爱您,暄妍自然也敬您爱您。姑姑母仪天下,她所说的是代表天下人对您的敬仰,所以姑姑所说的,也就是暄妍所想的。
  “你……”康熙突然睁大了眼睛看我,然后沉沉的说道,“这真的是你的真实想法?”
  “是。”我应道。
  “唉……”他摇头,“罢了罢了,朕知道,你不是朕的芳儿。就算你们长得再像,你也不是朕的芳儿呀!”
  说着,他挥手让我退下,说要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
 
  我躬身告了退,走到帐边,又踱了回来。
  康熙问我何事。我沉吟了一下,道,“皇上,时候不早了,各位阿哥都还跪在帐外,是不是也让他们先退下
  康熙先是一愣,转而道,“那就让他们先回吧,跪在外面像什么样!”
  “是。”我领命退出帐外。
  “各位阿哥,皇上吩咐了,让各位先回去休息,其他事明日再议。”
  “儿臣遵旨。”他们齐声道。便各自回了
  我走过八阿哥身边,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待会儿到我帐来寻我。然后,便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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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3 12:05:0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夜谈

  八阿哥掀帘而入的时候,我已煮了一壶好茶。芯儿早已被我支开守在了外面,帐内只余我们二人。
  他微微一笑,坐到我身边,呡了口茶道,“果真如你所言。”
  我点头。
  他犹豫了一会儿,又说,“从这次的形势看,回京后废太子势在必行。可我仍不明白,康熙四十年的时候你怎么能预见这些?
  我轻轻摇了摇头,避过他的问题反问道,“还记得我们的赌吗?”
  “记得一清二楚。”
  我见他神色凝重,不由失笑。“怎么了,还怕我害你不成?
  
  “不,当然不是!”他截断我的话,有些无可奈何,“妍儿,你明知到我决不可能怀疑你的,又何必说这些话来刺我?只是你的秘密实在太多,我是怕我抓不住你,怕总有一天你会消失不见的。”
  我轻笑,抚上他的手背,“你放心,有些事说来话长,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你信我就好,其他的就莫要追究了。”说着,我起身坐进他的怀中,然后严肃的放低了音量,“只不过今天我对你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记清楚了,一步错可会满盘皆输。”
  他拥着我的手臂一紧,随即应了一声。
  
  我深吸一口气,靠着他道,“从现在起,你要和大阿哥保持距离。”
  他疑惑,“为什么?大哥不会对我不利的。”
  “你不明白!”我打断他,“就是因为你们亲厚才更危险。大阿哥素来气焰嚣张,太子之位一旦空虚,他必然会有所行动。一来他定是想要除表哥而后快,二来他自己若是当不了太子,自然会想要保举与他交好的你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抬头,问他,“皇上平日最讨厌什么你知道吗?
  “???”
  “他最讨厌的就是皇子间结党,或是刻意结交权臣。”我叹了口气,无奈的对他苦笑,“可你偏偏就犯了这两样。”
  “可我有什么办法!”他沉沉的说道,“其他兄弟都有身份尊贵的额娘,而我只能结交外臣。”
  “是啊,虽是无可奈何之举,但毕竟是犯了皇上的大忌。”我从他怀中退出,转过身,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听我一句,回头警告那些与你交好的阿哥还有大臣们,千万不要急着向皇上推举你为太子,若是让皇上知道咱们这些年处心积虑的谋划着,必定得不偿失。
  他沉思了一会儿,由看了看我,道,“只是这次机会难得,若失去了只怕……”
  “这次并不是最好的时机。”我道。
  他又想了一会儿,终于说,“我明白了。”
  我微笑的对他点头,便让他先回了。
  临走前,他若有所思的对我道,“妍儿,你心思太深,懂的又太多,要小心。”
  其实,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我根据自己所知的历史想要一步步改变他的命运,可若是历史有一分动摇了,之后所有的事都会不同。我预见不到的事太多了,“蝴蝶效应”我是知道的,或许历史变了,我就不会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但无论如何,都值得一搏

  三日后,大队人马终于回抵京城。
  四十七年九月十八日,康熙宣布废黜太子胤礽,并拘禁于咸安宫。
  之后,又署八阿哥为内务府总管事。
  一时间,似乎整个京城都翻转了过来,八阿哥风光无限。
  可不知怎么的,我却夜夜失眠。一股莫明的不安袭卷心头,几日来他一直很忙,我们压根儿就没有机会见面,我只得暗暗祈祷他莫要被一时荣宠冲昏了头脑。
  直到几天后,忽然听到了一个消息。
  废太子,疯了。
  疯了?怎么会突然疯了呢?虽然历史上曾经提到过大阿哥用小布偶扎太子的事儿,可这种巫蛊之术我是从来不信的。看来要弄清楚真相,只有亲自走一趟了。
  我唤来芯儿,让她准备了几样点心,便往咸安宫去。临去前又让她打听了太子最近可见过什么人,结果倒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两天前,四贝勒才刚前去探望过,之后又在皇上面前为太子求了
  唉,真不愧是四阿哥,他摆明就是看出了康熙对太子的疼爱,这舵使得倒真是厉害。

  我一边琢磨着,已到了咸安宫的门口。
  刚欲进入,就被两个侍卫拦了下来。
  “皇上口谕,任何人不得探望
  “哦?”我挑眉,“难道我要见我表哥,这都不行了?”
  “奴才只是奉命行事。”
  “好个奉命行事。”我冷笑,既然‘任何人’都不能探望了,我倒很想知道四阿哥是怎么进去的。想着,我讥道,“你们倒是很尽职。只不过不知道你们奉的是皇上的命呢,还是四贝勒的命?”
  “这……”他们一下语塞了。
  我怒道,“滚开。”
  那两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退到了一边。
  踏进咸安宫,我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
  一个披散着头发的‘疯子’坐在石桌边痴痴的笑。见我进来,开始光着脚来回奔跑,一边跑一边狂叫,仿佛天地间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停下来。
  我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出声唤道,“表哥。”
  他不理我,继续癫狂的来回冲撞着。
  “表哥!”我再度叫道。
  他突然大笑,就像被雷劈中般失常。
  “够了!你疯够了没有!”我生气的放下手中的食盒,冷冷的看着他,“你以为装疯卖傻皇上就会放你出去了?不可能的。”

  忽然,他停了下来。转过身,用充满怨毒的目光瞪着我。
  我与他对视半晌,问道,“你在怨我?”
  他不说话,仍然死死的瞪我。那眼神布满仇恨和失望。
  我冷笑,“你有什么可怨我的?之前我就有提醒过你吧,可你根本不听我劝。还是,你在怨我没有像四贝勒一样为你求情?”
  他猛地挺直了身子,默默的寻了一石凳坐下,然后道,“你走吧。”
  我叹气,提起食盒放到他面前,一样一样的把点心摆好,然后说,“表哥,你不会在这里待很久的。
  他抬头,怀疑的看着我。
  我浅笑。虽然被囚,但康熙对太子仍是非常顾念的,所以这一废肯定废得不彻底,复立是必然的。因此,我才让八阿哥不要露出夺嫡之心,因为真正的机会其实是在二废之后,那时的康熙对太子失望透顶了,才能让我们趁虚而入,可若是在此之前就被康熙所厌恶,那就前功尽
  我看着太子不信任的眼神,轻声笑了笑,“虽然装疯不是什么好主意,倒也是不差。”
  说着,我躬身道,“暄妍告退。
  回到沁芳园已是傍晚,李德全早已候在那儿了,康熙又要传我同膳。
  自从回京后这还是第一次,我重新沐浴更衣后,特地细心打扮了一
  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这才随李德全一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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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发表于 2006-12-23 14:36:1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湖北

。。。。。。

怎么没了,下载的网址在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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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发表于 2006-12-24 10:30:4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

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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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发表于 2006-12-24 14:16:2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重庆
怎么没了啊, 正看到兴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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