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蝶∝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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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途>穿越文*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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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30 11:14:4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甘肃
无谓的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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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30 14:36:5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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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发表于 2006-12-30 14:39:5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浙江
好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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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30 14:44:1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番外——齐悦

  第一次遇见他是在一个夏天。
  他对我说,“齐悦格格,你好。”
  于是我爱上了他。
  他笑起来的时候,脸颊微微泛红;他生气气来的时候,面色则更加苍白。春天的时候,他常常倚着窗框读书;夏天的时候,只有他会对着池水发呆;秋天的时候,他总是不经意间拾起片片落叶;冬天的时候,雪地里他和雪人相依相伴。
  我问他,“你寂寞吗?”
  他温柔的对我笑,然后说,“没有时间用来寂寞。”
  我并非不能理解宫中的尔虞我诈。高墙之下,每个人都只有不断的往上爬才能保住自己喘息的机会,皇上从来都不缺儿子,所以更显得众人的渺小,尤其是像他这样没有靠山的皇子,想要出人头地更是难上加难。
  相较之下,我一直庆幸自己没有生于帝王家。外祖父位高权重,对我更是宠爱有加,我是郭络罗家的明珠,是人人羡慕的格格。
  于是我对他说,“我可以帮你的。
  他摇头,说,“我不想欠格格的人情。
  “为什么?”我异常奇怪。按理说,像我这样自己送上门去的肥肉,他应该欣然接受才对。那如今,算是作戏还是……
  “因为格格的人情,我还不起。”他道。
  我微微一笑,对他说,“那么就利用我好了,这样,你就不欠我什么。”
  他眼中闪过丝丝诧异,可是我知道,他是在对我笑。
  他果然很好的做到了。我们时常一同吟诗作对,下棋品茶,然后表哥加入了进来,然后是十阿哥,然后,小小的十四阿哥也撞了进来。他对每个人都很好,好到让我几乎以为他是宫中唯一一个真性情的人。
  十三岁的时候,阿玛开始为我挑选丈夫,可是无论多么优秀的人,一概被我轰出了门去。人们都说郭络罗家的格格刁蛮任性,眼高于顶。呵,没错,在我的眼中,中意的一直只有他一个人。
  那个时候,他是众位阿哥中年纪最小的贝勒,温文有礼,精明能干,我不禁赞叹起自己的好眼光来,果然,我看上的男人注定是要成为王者的
  那个时候,我几乎认定了,他会成为我的夫,而我,决不会和任何一个人分享他。
  康熙四十二年的时候,我遇见了暄妍。那个号称和我一样恶名昭彰的格格,她是太子的表妹,据说还长得和已故的孝诚仁皇后一模一样。
  不知为什么,一见她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我乐呵呵的走到她面前,兴奋的叫着她的名字。
  众芳摇落独暄妍。
  好霸气的名字,可她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如此光鲜明丽的人,反倒有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落寞与疏远,就像他一样。
  啊,对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感到她亲切了,原来是因为他!他们是如此相似的两个人,或许是移情作用的关系,我将她当作了最好的朋友。
  暄妍,暄妍,我时常拉着她的手一遍一遍的诉说着和他的点滴往事,这是一件极幸福的事,就像是在道尽多年来隐于心底的情意。
  或许,真的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呼唤,康熙四十三年,皇上下旨将我赐婚于他。在旁人看来,这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是天大的荣耀,可对于我来说,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恩赐。
  我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喜悦与暄妍分享,她笑着恭喜我,然后开始帮着我忙里忙外的准备婚事。大喜那天,她陪我留在屋里说话,一直一直拉着我的手。我想,幸福应该就是这样了吧,我最喜欢的女子将我交到我最深爱的男子身边。
  婚后的日子依旧很惬意。我从不怀疑他会是个好丈夫,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中总是忍不住的失落。他对我很好,却也仅仅止步于很好,就像是当年我们初见时的那种好,就像是他对于每个人那样的好。想当年,我因为他的好而失掉了自己的心,而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落寞。
  他真的是爱我的吗?我问自己。可是没有答案。
  记得当年,我对他说,‘那就利用我好了’,可是现在,我是多么希望他对我从来不曾停留在‘利用’。
  我问暄妍,我该怎么办。
  她静静的看着我,然后说,他是男人,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男人,所以他的眼中不可能只看到我一人,但是,留在他身边的,只有我一人。
  我诧异的看着她,她竟然比我更了解我的丈夫!
  我承认,她说得很对,可是我的不安不但没有减少,
  日子仍旧是这样过的。我是八贝勒府里呼风唤雨的嫡福晋,也是他唯一的妻子。
  可是,这样的平静却硬生生的被打破了。被我最爱的丈夫,还有我最信任的朋友。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听见自己厉声的责问。
  我以为他们会解释的。可是暄妍却回答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怔住。原来,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们。
  于是我对她说,我恨她,我不会原谅他们的,只要是我得不到的东西,那我就把它毁掉。
  我说得是那么的绝决,绝到连我自己都要以为,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放下对他多年的痴恋,可以毫不留情的打击那两个背叛者
  可是我最终还是被劝服了,因为暄妍远比我懂得人心。
  我们都爱他
  多么可笑的话啊,可我却因此而动摇了。
  于是我对她说,只要有我的一天,她绝对进不了贝勒府的大门。
  她竟然答应了
  呵,她果然是永远让人琢磨不透的女子。一个女人,不求名分,却能死死守着对那个男人的爱,我不明白,她怎么能做到这样?至少,我做不到
  于是,我在一开始就输了。
  可我不甘心,我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所以我加倍的对他好,尤其是当暄妍被皇上圈禁了之后,我以为,他的眼中再也不会有别人
  可是我错了,一堵墙,可以让他们不再见面,可是也永远挡住了他心中的遥途,以至于我再也走不进
  康熙五十三年,他病得很重。皇上的震怒几乎让我们失去了一切,我默默的看着他,突然发现了作为妻子的无能为力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突然,我想到了她。是的,还有她在我竟然还会主动去求她。
  没想到,她对我说她做不到
  我愤怒的质问她,却再度被她驳倒。
  我明明知道的,她比我更懂得人心,我明明知道的,自己永远都说不过她
  于是我终于可以释然了,原来,在我的心里还是喜欢她的,尽管不能原谅背叛,可在我内心的深处,仍然将她作为我最好的朋友。
  我的一辈子,看起来就像一场笑话,被何其相象的两个人禁锢起来,
  胤禩。我听到她叫他胤禩。
  原来,这就是差别。
  过去,我叫他‘八阿哥’,后来,我称呼他‘爷’。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叫过他‘胤禩’。
  原来,这就是我们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人生若只如初见。
  早知如此,我一定会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叫他,胤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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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发表于 2006-12-30 15:03:0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湖北

。。。。。。。。。。。。

又没了,继续关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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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楼主| 发表于 2006-12-31 14:16:5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瞬逝

  康熙五十七年十二月,十四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
  出征前,他特别请求康熙的恩准来见我。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三十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冒失莽撞,会翻过墙头,肆无忌惮的对我笑的男孩子。如今的他,终于懂得了奉旨而行。
  所谓三十而立,成熟究竟要付出多少代价,我并不知道。可是当我再次与十四面对面的时候,竟然会激动得热泪盈眶。
  “暄暄。”他叫我。
  真是久违了呢!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这个昵称?
  “胤祯……”我呜咽着唤他,这是我第二次叫这个名字。前一次是在他第一回叫我‘暄暄’的时候,那是因为赌气。这么多年了,我发现自己竟然从未叫过十四的
  他一把按住我的肩,认真的说道,“等我回来。”
  我很想对他微笑,可是泪水却止不住的滑落,“等你回来,等你回来又如何呢?”我哽咽的问。
  “我会建功立业。”他说,“然后,让我来保护你。”
  多么孩子气的话呀
  我轻轻摇头。
  他忽然皱起了眉头,“难道你想要一辈子待在这里吗?”
  我没有回答。
  他厉声道,“和我在一起,难道比被囚禁一生更令你难以接受?”
  恍惚间,我变得无所适从。我承认,自己对十四并没有特别深的感情,尽管我愿意将他视为朋友。
  当年,如果是我刚进宫的时候,为了生存,我想自己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的要求。毕竟,他也许是个很好的选择
  可是如今,时光并没有让我变得更聪明,反而越来越笨,总是将自己往着万劫不复的境地推。
  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十四在一起,其中无关感情。我们两个不仅不合适,更没有立场,没有任何理由在一起。
  可是他,却总是执迷不悟。
  我低低的垂着头,静静的说,“你很好,只不过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为什么?”他问,声音冷冷的,像是在质问。
  我道,“我既不爱你,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回报你,所以我无法接受你的好,因为我不想到死都是欠你的。”
  “如果我不要你还呢?”他又问,“如果我说,我会放你自由,会让你和八哥在一起
  我一怔。这的确是个诱人的条件,只不过我很清楚,这只是天方夜谭。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你以为你做得到吗?真可
  是胤礽。
  他斜倚着廊柱,不屑的看着十四
  十四先是一愣,随即很释然的说道,“二哥,我和你不同。”
  胤礽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他生气的走到我们身边,近乎粗鲁的拉起我的手,大声说道,“表妹,是要和我在一起的!”
  十四冷哼,“自欺欺人。”
  转瞬间,战火一触即
  我无奈的看着他们,安抚的拍了拍胤礽,又对十四说,“我的心意从未改变过,你们再争也没有意义。
  十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要走。
  我匆忙叫住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他……还好吗?”
  一阵沉默。
  正当我以为他不准备理我的时候,他却平静的说道,“比你好。”
  “那就好。”我送了一口气。
  “八嫂也很好。”突然,十四又道,“他们似乎……和以前不同了。
  “那就好。”我又送了口气。
  谁知十四,竟拂袖而去。
  第二天,又收到了十四托人送来的一封信。
  看得我不禁捧腹。
  信中历数了我这些年来对不起他的种种事迹,总之是说得比我挖了他祖宗十八代的坟还严重,可信的最后偏偏还说什么他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这个小女子斤斤计较,也不求我作牛作马,以身相许之类的,只望来世投胎别再遇上我这个扫把星。
  虽然信写得轻松幽默,可我却能感觉到字里行间的心痛。他这是在强逼自己忘记我吗?又或者只是一种短暂的精神麻痹?也不知道他昨晚究竟删删改改了多少遍才有今天这样一封信,也不知道今早营中将士们会不会迎来一个顶着熊猫眼的主帅。
  十四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所以就连分手也让人忍俊不禁。只不过,为何我笑着笑着,再也看不清前方了呢?
  然后,一过又是三个春秋。
  三年里,我不再关心外界的一切消息,三年的时间,我习惯用来回忆。第三年快结束的时候,我开始写遗书。
  曾经,也后悔过,为什么要答应条件重新活这一回。这一世,我经历了比前世几倍还多的痛苦。身不由己无法随性而为的痛苦,亲手毁灭生存希望的痛苦,与人相爱却不能相守的痛苦。只不过到如今,所有的一切终于要画上一个句号了
  如果不能实现约定,就要死。
  二十年前的这句话,仿佛就像是昨天的事。我也曾问过自己,如果一开始就帮助胤礽,那结果会不会和现在不一样?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二十年的时间我并没有学会什么,只是清楚的认识到了一件事,时空永远只是在和人玩恶作剧,而我们,只不过事命运的玩具。
  
  如果说我这辈子注定要背负无法偿还的孽债,那是因为胤礽。
  我们两个之间就像是一场玩笑,不存在谁对谁错,只不过相遇得突然,结束得无奈。禁锢着我们的,是剪不断的血亲,而感情,却是越理越乱。的
  如果说我这辈子曾经因为一个人而生活于阳光之下,那是因为十四。
  有人说,相爱的两颗心,就是彼此最好的房子。十四给了我一座温暖的屋子遮风避雨,而我却独自留他在冰天雪地。更可笑的是,是我,亲手放了一把火,将我唯一的栖身之处烧得干干净净,熊熊烈焰仿佛冬日里最后一抹阳光,带着窒息的火热无情的嘲笑着我。
  如果说我这辈子犯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罪恶,那是因为齐
  祝你幸福,我很想这么对她说,却始终掠夺了她的幸福。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告诉她,因为在我的世界里,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感情的战争不会因为谦让而结束,尽管我已不确定这场游戏里,我们三个是不是都是输
  如果说我的这辈子真的是有意义的存在过,那么,只能是因为胤禩。
  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倾诉,却根本说不出口。
  很想抱着他放声哭泣,却根本没有勇气流泪。
  给我一双手,是为了能够紧紧握住他。给我一双眼,我想看着他
  蝴蝶飞不过沧海,终究我只能怪罪自己。
  如果还有明天,明天我还是会想他;如果还有明年,明年我心中依旧只有他。
  好吧,既然如此,我所能传给他的也不过只有三个字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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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楼主| 发表于 2006-12-31 14:23:4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重生

  康熙六十一年,宫中的气氛沉郁而低迷。
  皇上的精力早已大不如前,他已经很少在朝堂上谈论宏图伟业,只是偶尔和四阿哥聊天下棋。
  到最后,他宠信的还是这个儿子。十四回来了,又在度被他派回军中,胤禩也早已两耳不闻窗外事,有时候我会觉得可笑,想着康熙是不是因为无人可用了才选择了雍正做继承人。
  春天,绵绵柳絮随风舞动,时而停于窗台上歇息,时而静静的飞进屋里,躺在我尚未读完的书案上。
  原以为,我的一辈子就是这样了,哪知却还有峰回路转的一天。
  那一天,阳光格外明媚,刺眼的射在窗上,我眯着眼,看到数十年不见的李德全稳稳的踏进咸安宫。
  “格格,皇上想见您。”他的态度依旧谦
  我笑了笑,回道,“李公公真是健忘,暄妍早已不是格格了。”
  他神色未变,只是重复道,“格格,请。”
  我慢条斯理的梳妆,然后一路不声不响的随他到了乾清宫。这么多年了,这座宫殿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威严不减当年,只可惜倦意浓重。
  踏进宫门,正听见棋子落盘的声音,李德全沙哑的嗓音想起,然后,时间仿佛停止了。
  “皇上,暄妍格格到了。”
  我微微抬头,正对上一双苍老而凹陷的眼
  “皇上。”我福了福身。
  “啪!”康熙手中的棋子猛然落地
  空气中,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是谁?”
  我皱眉,狐疑的看着他。
  “芳儿?”他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揣测
  原来,他又将我当成姑姑了。不过也难怪,我鬼使神差的容貌就如同当年姑姑过世时一模一样,仿佛真的是被附了身一般。
  我浮上一抹笑容,不置可否的看着康熙失态的模样。
  可惜,头脑清醒的大有人在。“是暄妍格格,皇阿玛。”四阿哥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宫中的寂静。
  真的是好讨厌的声音。
  康熙猛地回过神来,显然透出沉沉的失望。“暄妍呀……”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俯身,淡淡的说道,“暄妍给皇上请安,给四王爷请安。”
  “起来吧。”康熙依旧专注的盯着我的脸,一边对四阿哥说,“老四,你先回吧。”
  四阿哥也平静的起身,跪安,擦过我的身边,连看也没看我一眼。
  关门的是李德全,一瞬间,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我和康熙二人。
  “暄妍,过来给朕看看。”
  我缓步上前,立在他的身边。他伸手,干燥的手指擦过我的脸颊,我一颤,向后退了半步。
  “十年了。”他轻声道,“怎么,怕朕了吗?”
  “暄妍不敢。”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他无奈的笑了笑,“朕今天找你来,就是想问你,十年了,你可曾后悔过当初的决定?
  怎么可能会后悔?我默默的在心中说道。
  只不过,面对康熙,我已经无法再说出口。今日一见,他早已不再是那文韬武略的千古一帝,反倒更像是个普通的老人,带着满身疲惫和无尽的惆怅。以至于我已不忍心绝决的伤害他。
  “还是……不愿意吗?”他喃喃道。
  正当我以为他又会大发雷霆之时,突然,他抓住了我的手,说道,“如果说,朕请求你,也不可以吗?”
  朕请求你。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说什么?他可是大清的皇帝,他是九五之尊,他竟然说……请求我!
  我尚未回过神来,却听他接着说道,“当年,你扮作芳儿欺骗了朕,朕本以为自己会很生气的,到头来却发现因为你的欺骗而乐在其中。后来,朕要纳你,你却断然拒绝,朕一起之下将你圈禁,这一圈就是十年,可是你可知道,朕早就后悔了。如今,朕倒希望你可以继续欺骗朕,让朕来补偿你,让朕将当年欠芳儿的全都补偿给你,好吗?”
  他的话犹如芒刺,将我狠狠的扎醒,却又不知所措。他知道!他竟然全都知道!他既没有追究我的欺君之罪,反而说要补偿我?
  终于,我无力的跪了下来,跪在他的脚边,呢喃着,“我错了,皇上,是我错了。”

  粗糙的触感。
  他抬起我的脸,与轻轻抹去我眼角的泪痕。
  然后,平和的问道,“暄妍,愿意吗?陪在朕的身边,就当是朕对你唯一的请求。”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想说的呀,我不愿意。我怎么可以答应他?或许,我一生的爱情注定无疾而终,可我怎么可以背叛我的胤禩?
  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经像被灵魂附体了一般,一点一点说出了三个我做梦都不敢想的字,“我,愿,意。”
  一阵刺痛感将我拉回现实。康熙紧紧的掐着我的下颚,他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突然,他大声喊道,“李德全
  下一秒,门中有人快步走来。然后,我听见康熙一字一顿的说道,“传朕口谕,册封赫舍里·暄妍为皇贵妃。”的
  刹那间,我听到李德全倒吸冷气的声音,可他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恭敬的应了一声,转身正要离去,却听康熙再度抛下一个重磅炸弹,“还有,将二阿哥过继给皇贵妃。”
  我身着华丽的宫装,又一次走在这陪伴了我十年的庭院里。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可一草一木,连同人的心境都不同了
  推开门,他果然坐在桌前等我。看见我的样子,他不由吃了一惊,微微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我莞尔一笑,走近他。
  “表妹……”他喃喃。上上下下打量着我,颤抖着问,“你……皇阿玛没有为难你吧?”
  我‘噗哧’一笑,道,“这恐怕是你最后一次这么叫我了。
  随即招了招手,李德全便上来宣旨了
  二阿哥胤礽过继给皇贵妃为嗣……
  二阿哥胤礽过继给皇贵妃为嗣……
  李德全早已离开,可他的声音却久久回荡在空旷的咸安宫中。
  胤礽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显然不肯相信自己的
  这才几天呀,我们的关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我也是不能接受的,可是康熙却说,“胤礽会高兴的,芳儿也会高兴的。
  原来,他终究还是爱着他的这个儿子,尽管他曾忤逆他,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所以他让我来代替姑姑,虽然只是形式上的事,可他终究希望胤礽能够名正言顺的对着我的这张脸,叫我,‘额娘’。
  “喂!”见胤礽仍是一脸呆样,我只好先出声唤他,“怎么了,如今都不肯叫我一声了吗,我还记得,当年,你可是对着十四岁的我叫‘额娘’来着的。”
  刹那间,他发疯似的抱住了我。温热的液体淌过颈间,我吓了一跳,转过头见他早已泣不成声。
  “谢谢你,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我伸出手,一点一点环上他。
  忽然,我看见前方金光万丈,恍惚间,面前已出现了两个多年不见的身影。那不是……
  二十年前的记忆瞬间如洪水般涌了出来。是他们,就是他们,和我立下了转生的约定。
  他们目光如炬,略带笑意的看着我,“你做得很好,我们就知道,你是最合适的人选。”那个苍老的声音说。
  诶?什么意思?
  我做得很好?
  开玩笑的吧。我既没有帮助胤礽保住太子之位,甚至还一度与他背道而驰。难道这就算完成了任务吗?还是他们要我帮的人根本不是胤礽?
  “为什么?”我不解,“我明明就没有……”
  “十年。十年间他的愿望已经变了,早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如今,你是真正完成了他的心愿。所以,从现在起,你也自由了。”那个年轻的声音缓缓解释着
  下一秒,我看见当年碎裂的玉佩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眼前,然后,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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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楼主| 发表于 2006-12-31 14:27:3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交易

  事情总是在我们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突然发生。
  康熙六十一年十月,我陪同康熙来到南苑行围。随行的还有三阿哥,四阿哥和五阿哥。
  原本康熙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也时常和我说笑,没想到行围刚刚过半,却又病倒了,只好提前回驻了畅春园。
  “暄妍,你说朕是不是真的老了?”康熙问我。
  的确,他已经快七十了,即使他的生命将在今年结束,但依旧不可否认他是非常长寿的,想来像乾隆那样老得都快没牙齿了还能自称‘十全老人’的能有几个
  “怎么会呢?皇上一如当年英姿勃发。”我依旧笑着,这些骗人恭维的话多年来我是越说越溜儿。
  康熙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说道,“暄妍,其实是恨朕的吧。”
  我大恐,赶忙跪了下来,“皇上对臣妾恩重如山,臣妾岂敢怨恨皇上?”
  他放开我,哈哈大笑,声音却出奇的干涩,“‘臣妾’?从你学会自称‘臣妾’的那天起,朕就知道,你是在怨朕。这几个月来,你每天都在对朕笑,笑得那么温暖啊,以至于朕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过去的你,从来都不会这样对朕笑的,因为这样的笑容朕只有在芳儿的脸上看到过,可是现在呢,你让朕怎么说你?”
  “皇上。”我轻轻开口,“臣妾虽然不是个好女人,但自认为可以做一个好妻子的。”
  “是吗?”他有些彷徨,许久又拍了拍我,将我拉到他身边坐下,道,“你不仅可以做一个好妻子,还是一个好的谋士。你若是朕的儿子,或许当年就不会有这么多波折了吧?”
  我一愣。康熙这话是什么意思?正当我疑惑未解,却又听他道,“暄妍,朕有件事要与你商量。”
  “皇上请吩咐。”
  他看着我,又道,“你要保证,绝对会如实回答。
  我心中暗暗好奇,却仍镇定的说道,“臣妾保证。”
  然后,康熙接下来的话让我久久无法思考。
  他竟然问我,“你觉得,朕应该让谁来继承大统?”
  走在空旷的回廊中,我的心情波澜激荡。康熙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在试探我吗?还是又想布下一个局?
  我不相信,他是真心实意的要问我的意见。毕竟立储这么大的事,难道因为我的一句话就会改变吗?既然他对我这么多年的心思了解得这么深,自然知道我心中偏向的是谁,却还如此问我,究竟有何用意?
  我心中怀揣着不安,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突然,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个身影,他看见我,身形也是一定。
  “微臣见过皇贵妃。”他嘴上虽然是请安,却仍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感觉,极为严肃的看着我。
  多年不变的冰霜脸啊,没想到我也会有让他给我请安的一天。我叹了口气,轻笑道,“四王爷不必多礼。”
  话音未落,他又问道,“皇贵妃为何会徘徊于此?不知皇阿玛身体可是无恙?”
  “劳王爷挂心了,皇上这几日精神很好。”我道,“王爷这可是要去给皇上请安?”
  他颔首。
  正欲离开,我突然叫道,“等一下。
  他奇怪的看着我,目光带着询问。
  要问他吗?要问他吗?我反复犹豫
  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说道,“王爷,有一件我想请教王爷。”
  “皇贵妃请说。
  我定了定神,说道,“不知王爷有几分信心?
  他一怔,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摸不着头脑。忽然,却又像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娘娘,我们似乎不该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吧?”
  自动略去他的嘲讽,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可以帮你的。”
  他诧异。“你在开玩笑?”他反问。
  “想必王爷也很清楚,这几年来十四阿哥军功显赫,咱们满人向来是马背上得天下的,若是论及在皇上面前的分量,四王爷未必有百分百的信心的吧?”
  我承认,欺骗古人的确是不道德的行为,想我早就知道十四没戏唱了,却还是抓住雍正那点谨慎的小辫子,在这儿给他下套。
  “那……娘娘的意思是……?”他显然开始对我们的谈话感兴趣了,神色微微收紧。
  “我说了,我可以帮你的。
  他讥诮的说,“就凭你?”
  “这点王爷不必怀疑。暄妍自认在皇上面前还能说得上几句话,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
  他沉默了。
  许久,忽然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我未答,他又说道,“给我一个理由。”
  我一时无语
  “给我一个理由,让我可以相信你啊!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你心上的那个人?”面前的人是当之无愧的雍亲王,他面色如霜,冷冷的目光仿佛要将我看穿。
  我轻轻起唇,无害的笑道,“如果我说,我是为了大清的百姓,你信吗?”
  “你觉得我应该信吗?”
  “呵呵……”我笑颜如花,轻轻摇头。又道,“那我就是为了自己,在局势未明的情况下选择了胜算较大的一方。”
  “这就叫做‘大难临头各自飞’吗?”他轻蔑的问。
  “你就当是成全我的自私好了。”我回道。
  就这样,我们对视了很久很久。终于,他问道,“你的条件呢?”
  “不愧是雍王爷。”我欣赏的看着他,“没什么大不了的条件,只不过希望你能欠我一个人情,日后若是我有所求,请你必然答应。”
  我静静的叙述着,特地在‘必然’二字上加了重音
  “看起来是很不划算的交易啊。”他叹道。
  “你不必相信我。我知道,没有我,你一样会成功。但有我相助,不是更顺利吗?”我平静的说道,“你要的不仅是那个位子,更要坐得稳当,坐得名正言顺。我可以帮你。很划算的。”
  稳当……名正言顺……我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多么有诱惑力的词语。
  他沉吟,最后道,“我答应。”
  “成交。”我扬起嘴角,“别忘了,这是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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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31 14:32:0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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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31 14:35:4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当年

  雍正元年,我得了个特别搞笑的封号,贵太妃。
  以前一直觉得,加上“太”字的必定七老八十,而且根据电视剧的引导,“太妃”大都是满脸皱纹,穿着孝服,然后在灵堂哭得撕心裂肺,最后两眼一翻殉葬去了的那种。
  绝对不是像我现在这样,大摇大摆的在皇宫晃来晃去,拉着那些所谓媳妇辈儿的人东拉西扯。
  雍正上台后,将先皇的嫔妃大都放回了她们的儿子家,像宜妃,惠妃都已出宫,留在宫中的只剩下晋升为皇太后的德妃,还有,就是我这个“儿子”在冷宫里的贵太妃了。
  “主子,皇后娘娘来给您请安了。
  如今服侍我的宫女叫小桃,今年刚满十四。老实说,看到她的样子总让我不禁想起自己当年初入宫廷时的模样,觉得每样东西都是新鲜的。
  说起来,这几年我越来越懂得了为自己积福。重获自由那会儿,我将离歌送去了咸安宫,她苦守在宫中这么多年,其实一直都盼着有那么一天,成全她,是我所愿的,也不知做得对不对。
  正想着,步履端庄的皇后那拉氏已款款走来,略微福了福身道,“贵太妃吉祥。”
  我轻笑,“皇后娘娘这不是要折煞我嘛,就暄妍这点资历,那配得上让您请安。”
  她温和的对我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毕竟是太妃,这辈分摆在那儿呢。”
  “那随你吧。”我示意她随便坐下,便让小桃看茶。
  “不知皇后今日特地前来,可有什么要事?”
  那拉氏想了一会儿,颇有一些难以启齿的模样。片刻才道,“其实……是想请贵太妃帮一个忙。”
  “皇后请直言。”
  “你也知道,这段日子以来,皇额娘的情绪很不稳定,咱们说什么她也不听,所以我琢磨着兴许你能劝劝她。”
  我沉吟。德妃素来偏爱十四,这已不是新闻了,如今她连小儿子的面都见不上,自然会‘情绪不稳’了。想着,我道,“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皇太后的心结怕是只有皇上才能解。”
  那拉氏面露难色。“皇上事务繁忙。”她说,又飞快的补充道,“虽然还有怡亲王和廉亲王在,可毕竟分身不暇。”
  我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廉亲王。
  脑中挥之不去的三个字
  是啊,他已经是廉亲王了。多么意气风发的三个字,却是另一场恶梦的开始。
  “皇后娘娘,这件事暄妍只怕无能为力。”想了好一会儿,我终于说道,“皇太后有心结,暄妍何尝没有?这些事皇上最清楚了,只是这结能不能解全在他的一句话
  那拉氏沉默。他静静的坐了一会儿,起身告退。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沉沉说道,“皇上若是问起你来,你就如实回他好了,暄妍不怕他于我为难。”
  她诧异的转身,眼神中透出不可置信,然后恭敬的福身,离去。
  第二天,我正闲躺在屋内读书,却突然听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屋外,小桃甜甜的通报,廉亲王来访。
  至今,我仍清楚的记得,十四岁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俊美得如同温润的羊脂白玉,眉目间透着浓浓的暖意,尽管并不与人亲近,却笑得很平和很淡然。后来,我沉醉于他的怀抱,那是一种令人眷恋的归属感。又为他柔柔的嗓音陶醉,说起话来有些沙沙的磁性。而如今,看到他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我竟从骨子里渗出丝丝恐惧来。
  当年,他昂扬着头,潇洒快意。如今,沉重的步伐伴随厚而闷实的呼吸,是饱经沧桑的疲惫,又像是早已不见了前进的动力。原来,遗失了欲望会是这样一种颓丧。过去,我是因为他想要而支持他争取,在我个人根本不热衷那混沌的皇权争斗。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身为皇子,离开了争夺那个位子的战线,那么他将什么都不是,甚至很难生存下去。就如同他今年才四十二岁,正值壮年啊,却看起来那么、那么的累,仿佛已经没有用来微笑的力气。
  行至廊柱前,他停下脚步,向我欠了欠身道,“微臣给贵太妃请安
  瞬间,心脏如同被冰冷的手掌掐
  “微臣”“贵太妃”“请安”。着一词一词仿佛尖针刺在我的心上。
  “廉亲王呀……免礼。”我艰难的开口,“不知廉亲王有何贵干?”
  他面无表情的回答,“是皇上,让微臣来给贵太妃请安。”
  “皇上?”我心中疑惑,忽然又豁然开朗。问,“皇上可有话吩咐?”
  他微微吃惊,抬眼迅速瞥了瞥我道,“皇上说,他向来只作平等交易
  于是,我盯着他问,“那你呢?你没有话与我说吗?”
  “微臣……”他
  “为什么要自称‘微臣’?”我茫然的问道,“十年了,十年足够让你忘记我了吗?胤禩。”
  “贵太妃失言了,微臣的名字是允禩。”他正色道。
  我一怔,突然讽刺的笑道,“好一个允禩。难道名字变了,所以当年的诺言也全都变了,是吗?”
  说着,我伸出左手,放到他的面前。他猛地眨了眨眼,被我无名指上的光芒刺痛。
  “这……”他一时无言。
  “你不会连它也一起忘了吧?”我道,“还记得吗?当年我说过的,这是给予妻子的,婚姻的承诺。”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许久,一声一声冷笑起来,“承诺?难道你忘记了,是谁先背叛了承诺?贵太妃!”
  三个字,重重敲在我的心上。左手陡然无力,我垂着头,不禁嘲笑自己。是啊,我有什么资格质问他的冷漠?是我呀,是我先背叛了左手的戒指
  一阵凉风吹过,我猛然感到丝丝寒意。透过皮肤,直入骨髓。
  “已经不会原谅我了吗?”我问。即使我在成为康熙的妻子的那几个月里仍然日以继夜的戴着它?
  他平静的说,“你没有错,从来都没有错。你为我做了最好的安排,也为自己做了最好的选择,只是我们,错过了相爱的时间。
  我默然。又问,“齐悦好吗?”
  他答,“好。”又补充道,“她很挂念你。”
  我问,“十四阿哥,还好吗?
  “不怎么好。”他回答,“也不算差。”
  “你的差事呢?皇上没有为难你吧?”我又问。
  “说不为难那是假的,只不过一切都还过得去。”他笑笑,很轻松的说。
  “身体还好吗?可有生病?”
  “这几年齐悦照顾得好。
  “弘旺呢?年纪不下了,可以干几件漂亮的差事了吧?
  “不争气,老是让齐悦操心
  又是一阵沉默。
  一问一答。我们仿佛两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然后他躬身告辞
  目送他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中,我突然想起,有一个问题一直忘了问。
  这么多年了,还是忘记了问他。
  当年我最喜欢在他耳边念叨的四个字
  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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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31 14:39:1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二月里,我去探望了皇太后好几次,她一直对我不冷不热,偶尔会聊上几句,然后以身体不适将我打发
  第一次去的时候,我就对她说,“太后,您就原谅皇上吧
  她先是不搭理我,许久才道,“这是没想到,连你这样的人都能成为他的说客。”
  什么叫连我这样的人?我苦笑。
  之后一连好几天,她都闭门不见。
  后来,我又再度上门。毕竟,雍正是个喜欢平等交易的人,我也绝对很守信用。他让我见了胤禩,而我替他开解太后。
  那一天,太后的精神很不好。她侧卧于暖炕上,闭着眼,任我在屋内坐了很久很久。
  终于,还是她先打开了话匣子,“暄妍,有一件事希望你可以老实的回答我。”
  “是。”我应道,隐隐感觉到她要问的是什么事。
  “先皇驾崩时你就在跟前,你告诉我,先皇确实传位给皇上了吗?
  我心中黯然。说道,“太后,皇上也是您的亲生骨肉,难道连他您也要怀疑吗?”
  “可先皇告诉过我,他很中意十四。”她又说,揉了揉额角,甚为疲惫的样子。
  “太后,这一点您不用怀疑,先皇确实是属意皇上的。先皇是大清有史以来最英名的帝王,他知道怎样的选择是对大清最好的。”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更何况,先皇口谕传位于皇上之时,是暄妍代笔的。”
  “什么!?”她突然坐了起来
  好长一段时间,她怔怔的盯着我看,仿佛要将我刺穿一般。当我以为她又要送客的时候,她突然道,“难怪……难怪先皇当初要这么说了。”
  “什么?”我疑惑。
  她轻笑,说道,“你知道吗,那个时候,也就差不多是你刚封妃的时候吧,先皇来看我,还交给了我一样东西,说是希望我转交给你的。那时他就对我说,‘暄妍是个好孩子,将来你莫要恨她’。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他指的是这件事啊。”
  我木然的看着皇太后,不知该如何接话
  转眼见,她手上已多出了一个匣子。她遣退了左右的宫女,然后将匣子递到了我的手上,又说道,“你确实值得让先皇这么做。”
  我狐疑的接过匣子,打开,一道明黄映入眼帘。
  是圣旨
  我静静的将它取出,展开,顿时傻了眼。
  那是一张空白的圣旨,盖着先皇的玺印,却一个字都没有写。
  太后显然早就知道我手中的东西,沉静的补充道,“先皇的意思是,许你一个愿望。”
  “一个愿望?”我喃喃的开口。康熙竟然这么早就做了如此安排,他究竟是如何看我的呀!
  “是的,先皇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他是欠你的,所以才会许你一个愿望,无论你想要什么都可
  想要什么……都可以。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向了远处。
  我想要什么呀,我想要什么康熙不是最清楚的吗?而他既然知道,却还是将这个问题推还给了我自己。或许他是想给我重新考虑的机会,可他应该明白,我就是天生这么死心眼的人。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我很认真的问太后。
  她点头,“先皇遗命,即使是皇上也是一定要遵从的。”
  “或许暄妍,会大逆不道。”我说,握紧了手中的圣旨
  “没有关系,先皇想必早就料到了。”她说,“可是你要记住,只是一个愿望,没有后悔的余地。
  “我知道。”我忽然笑了,很开心的笑了,然后躬身告退。临出门前,我又回头说道,“太后,请你还是原谅皇上吧。虽然我很讨厌他,但不能否认的是,他的确是一个好皇上,他比任何人做得都要好。”
  后来,太后到底有没有和雍正和解,这一点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看起来很是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或许心结并没有消失,只是不如先前那般激烈的冲突。
  可这些,已经不是我所关心的了,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咸安宫那里传来消息,胤礽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于是,我想,是时候要回那个人情了。
  “咳咳……咳咳……”我踏进咸安宫的时候,正听见低低的咳嗽声。
  透过窗的缝隙向内望去,只看得到离歌消瘦的背影。她坐在床沿,手上端着药碗,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幸福的小妻子。
  “爷……药要凉了。你老是不喝药,病怎么会好呢?”苦口婆心的劝说,可惜床上的人并不怎么当一回事
  “你走吧。”比往常更深沉的声音
  “爷……”离歌似乎是在抽泣,“你把药喝了吧,药喝完了小姐也就到了呀。”
  我一愣。离歌口中的小姐……是说我吧?
  “咳……你别骗我了,她哪里还有功夫来看我?”胤礽又道,示意离歌出去,可离歌偏倔强的坐在床边,不肯离去。看他们一来一往僵持不下,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终于推开了门进去。
  “离歌这点胆子,骗猪骗狗还成,哪敢来骗你呀!”我打趣道,没好气的瞥了眼靠在床上的那人。
  “表妹……?”他不可置信的张大了眼睛,身子微微向前
  我笑道,“怎么,现在不叫我额娘了吗?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他的脸色变了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道,“表妹,你也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呵呵。”我轻笑,结果离歌手中的药碗,递到他面前,“还不快给我喝了。”
  他讶异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碗。
  “干嘛,不喝啊?我可没离歌这么温柔,一点一点的来喂你。你爱喝不喝,不喝的话我可就走了。”说着,我作势要离
  他赶忙结果我手中的碗,一饮而尽,然后粗鲁的塞回了我的手
  “这还差不多。”我将碗还给离歌,转而握住了胤礽冰冷的手掌。他颤了颤,回握住我。
  “表哥,在这里,很痛苦吧?”我问。
  他摇头,凝视着我的眼睛。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他的眼神这样告诉我。
  可我知道,那是假相
  “表哥,如果可以,你是愿意离开这紫禁城的吧?”我又问。
  他仍是摇头。
  “为什么?”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将我拥进怀中。“离开了这里,哪里都没有你的味道。”
  心中微酸,险些滴下泪来。
  “可我希望你活着,在外面你可以活得很好的。”我静静的看着他。
  “没有你的话永远都不够好。”
  我含笑从他的怀中退离,“表哥,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全部。或许,我们有十年的时间相依为命,那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十年,可是我毕竟只是你人生中的过客,没有办法陪你走完一辈子。一辈子太长了,长到只够我想着一个人。”
  “所以,离开好吗,表哥?”我将离歌拉了过来,让他握住她的手。“表哥,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帮你离开。
  他直视着我,问,“我离开的话,你会高兴吗?
  “恩。”我点头,“会很高兴的。即使我们以后永不见面,可只要你活着,我就会很高兴的。”
  他沉吟。终于,缓缓放开了离歌的手。然后伸出纤长的食指,擦过我的眼眶。
  “好,我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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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31 14:43:2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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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楼主| 发表于 2006-12-31 14:46:2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再见

  雍正三年,是极不平静的一年。期间,不仅雍正从年头责难到年尾,最后胤禩和胤禟更是被革去封爵。一场战役,仿佛在一年中草草的收了尾,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雍正的速度快得让人吃
  十二月,大雪皑皑。
  我很少出去看雪,这天却像是心血来潮,又像是被什么驱使着不停向着一个方向走去。漫天雪花之中一抹艳丽的鲜红突兀的矗立着,我揉了揉眼,十分确定的认出了那个身影。
  她回过头来,对着我妩媚的微笑。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这样笑,宁静而眩目。仿佛是冬日里唯一的火光。
  “好久不见。”她缓缓踱到我的身边,拉着我的手。她的手掌很温暖,却不及以前细嫩。
  “齐悦。”除了叫她的名字,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握着我的手紧了紧,说道,“终于见到你了,暄妍。”
  我奇怪的看着她,她却微笑不语。我们一起在雪地里站了很久很久,虽然寒风凛冽,可我依旧觉得身边恍若有一个巨大的火炉,从身上一直暖到心里
  “暄妍。”许久,她说,“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进宫了,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我转过头,看见她的脸色很苍白。
  “请你,回到他身边吧。”
  一阵痛感传来,我才发现嘴唇已被咬破。
  “齐悦,别这样。”
  她摇头,认真的说道,“我承认,我是很任性,先皇也说过我善妒。可是我却不笨。暄妍,你应该清楚,在宫中无权无势就意味着没有活路,如今我娘家已经被皇上打到了谷底,他与爷也是水火不容,难道他还会留我活路吗?”
  “不会的。”我颤抖的开口,“你不过是一个女人,皇上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可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我们的机会。”齐悦叹气,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过是杀鸡给猴看罢了。”
  的确,杀鸡敬猴,很像是雍正的作风。可是,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如今的胤禩是离不开齐悦的,他们是夫妻啊,二十多年的夫妻怎么可能说算就算了呢?
  “齐悦。”我仍是叫她的名字,“请不要放弃。
  我只说了五个字。五个字,是我对她唯一的奢求。
  “我也不想放弃啊。”她说。
  “所以你要加油啊。”我回答,“不到最后一天的话,都不要放弃。”
  “那如果到了最后一天呢?”她问。
  “我可以答应你,永远不会留他一个人。”
  然后,我们又站了很久,临走前,齐悦抿着笑问我,“你知道吗,为什么今天我会来找你?”
  我摇头
  “昨天,我问爷,喜欢我吗?”她含笑说道,一遍瞅着我,试图观察我的表情。
  “然后呢?”
  “他只是很温柔的笑,没有回答
  “哦”,我应了一声,又问,“那你一定逼他回答了。”
  “没错。可是他说他不知道。”
  “的确很像他的风格。”我笑。
  “然后我又问他,爱我吗?”这一回,齐悦凑近了我很多,几乎贴着我的耳朵笑了,“你猜他怎么回答来着?
  我仍是摇头
  “他呀,告诉了我一句话。不过我想,这句话绝对不是他会说的来着,于是我就猜,这是你告诉他的。”说着,她压低声音说道,“暄妍,你真是个鬼灵精,这种蒙人的话你都想得出来,害得我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了。”
  猛然间,我知道胤禩是怎么回答她的了
  这么多年了,原来他还记得
  当年,我问他是否喜欢我的时候,他笑而不答。后来我问他是否爱我的时候,他仍是笑而不答。
  于是我对他说,喜欢就是淡淡的爱,爱就是深深的
  所以即使他不答,我也知道他是喜欢我的,爱我的。
  只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齐悦。
  这一刻,我是真的释然了
  过去,我总是盲目的相信,爱是唯一的。一个人的心很狭窄,狭窄得只能容下一人。
  如今我才明白,是可以同时喜欢的。
  有人说,对相爱的两个人而言,彼此的心就是最好的房子。
  我一直在为胤禩造房子,可是怎么造却总是造不好。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竟然真正造好了,而且是齐悦和我一起造的。
  真的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不是吗?
  轻轻搂紧了齐悦,我靠着她的肩头说,“我们来击掌吧,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们三个人,
  她先是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用力的击上了我的手掌。
  生疼生疼,如同这个诺言一样重如千金。
  可是,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齐悦笑。
  雍正四年正月二十八日,胤禩之妻革去“福晋”,被休回外
  一个月后,消息再次传来之时,我的耳中只剩下“焚尸扬灰”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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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31 14:52:2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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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发表于 2007-1-1 10:49:4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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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没呀,好像要结局了 还没看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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