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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6楼
楼主 |
发表于 2007-6-21 22:5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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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山东
番外篇——满足(上)
凤之如我,啼血如歌。
在遇见风清湮之后,我就叫凤歌。
人的生命就是一朵在不停绽放的花,每一片花瓣的展开都充满着不容否认的华丽,然而属于我的这朵花,却在一边绽放一边凋落,一段一段,支离破碎,一片一片,散落天涯。
第一片散落的,该是叫做童年吧。懂事的时候我们全家已经从建业移居到了傲来,那时我还不叫凤歌,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住在一间普普通通的民居,因为我爹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渔民。摇一叶小舟,携一张大网,在落日的余晖中带了满身的疲惫归来,不管能不能带回象征着银两的满船鱼虾,娘眼中的闪亮总是不曾消褪。
那个时候的我并不明白这样的平静生活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但我仍然是无忧无虑的,就像所有同龄的孩子一样。我喜欢爹用带着咸咸海腥味的大手轻拍我的脸庞,也喜欢抱膝坐在海边的礁石上看娘仔细的修补渔网,天气好的时候,药店里那个胡子花白的沈妙衣会把一味味的药材摆出来晾晒,然后招我站到他身边,一边不厌其烦的教我辨认哪个是鹿茸哪个是麝香一边笑眯眯的塞给我几粒糖块。我毕竟还是个孩子,这样的生活于我,已经心满意足。
忽然有一天,爹的渔具都扔到了角落,换上一套粗重笨拙的铠甲,在娘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三步一回头的离去。
外族来犯,唐王有令,凡成家立业又无孤老负担的壮年男子一律入伍出征以御外敌,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脱。
一律不得推脱吗?我不知道,也无从考证。因为送别的一幕正好被孙婆婆撞见,哀叹怜悯之余她将我带回了女儿村,于是从此我白天跟着婆婆修行学艺,傍晚回去傲来与娘相互照应。形色匆匆之间,除了发现傲来愈发的冷清,哪里还有功夫去管些旁的?
女儿村绝对是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却也是一个谜。我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这里的桃花能够终年不败,就像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风姿绰绰的婆婆一定要让我们叫她婆婆,婆婆总说我还小,不明白什么叫心沧桑于是人沧桑,看似岁月无痕却恰恰是最无情的烙印。
我的确是不懂,或者说当时是的确不懂。只觉得婆婆虽然极是好心的收我为徒,待我也颇为和蔼可亲,师父的身份总也还是摆在那里,无论如何也赶不上与娘在一起时心灵上的那种亲近,所以我刻苦的学习着,每日只待婆婆满意的点头,便飞也似的奔回傲来。
婆婆说女孩子习武为的是傍身求的是自保,所以并不教我多么高深的武功,反而是用心调教我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倒也正遂了我的意。舞刀弄枪,打打杀杀又有什么好?见血封喉,闻风丧胆,那绝不会是用来形容我的词语。偶尔绘一幅画作卖几个零钱补贴家用,用浅吟低唱来驱散娘眉间的阴霾,这样小小的怡情怡性的生活,我仍然,心满意足。
好景不长,恶讯传来,爹战死沙场,连尸首都没能找到。
不出一月,娘郁郁而终。临终前,她嘱我,一定要将她焚成粉末,撒入大海,让她能够寻着爹的痕迹追随而去。
我没听娘的话,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我去了长安,买下一块上好的墓地,将娘和爹留下的所有物件合葬成一个衣冠冢。这当然需要大笔的银子,所以,自然,我把自己卖给了天香阁。
为什么说这很自然呢?难道我就不能向门中求援么?是的,我不能。门中的姐妹各有各的生活,也各有各的难处,至于婆婆,我更是不愿去开口乞求,人生一世,总不能事事总想着依赖,何况我只是去天香阁唱曲,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天香阁是一个浮华如云的地方,像我这样姿色平平又不会讨喜的清倌,出不了彩,赏钱自然平平,于是陈妈妈对我,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我还是心满意足。因为正是在这天香阁,我遇上了风清湮。他坐在我面前,双手交互抱着,看似闲适却握一柄四法青云不放,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他说,来做我的朱雀堂堂主可好?
朱雀为凤,善歌的朱雀,即是为凤歌。
----------------------------------------------------------------------------------------------------------------------------------------------我想开新篇 我想开新篇
在挣扎了一个星期之后,我还是决定先写完番外
表打我
[ 本帖最后由 幻花落雪 于 2007-6-21 22:59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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