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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楼

楼主 |
发表于 2015-12-23 01:3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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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江苏
本帖最后由 与你终须一别 于 2016-3-12 02:15 编辑
漠北篇5(2)
流光的不满并不是始于那天,在那之前,他对宁以沫便已经有着不满,只是他将所有都归咎到宁以沫的头上,而一如既往地信赖着扶风。
尘嚣是被流光拉进的零点,他在漠北多年,也是独来独往的,装备召唤兽平平,不过胜在根基扎实,流光遇到他,两人一见如故,当即喊他改了零点的名号。
恰逢华山论剑。近来扶风已经不再出现在华山,宁以沫替代了他的位置,带着他的原班人马招摇过市。她虽然完全不懂实战,可背后有这强大的阵容支撑,又有扶风暗中指导她的行动,应付华山还不是问题。尴尬的是,全零点能凑出的队伍,也就这一支了,剩下的人就算去,也是丢脸的份。家族中人,最在乎的就是脸面,赢和输,都代表了家族,因此没有人去自讨没趣。
流光和尘嚣闲谈时,提到过有机会带他去华山玩玩,终于有一次,流光得知扶风不参与当天的华山,猜着宁以沫或许也不去了,便存了心思去近海和拢星那里打探消息,想拉他们一起华山,兑现他对尘嚣的承诺。
近海推说有事来不了,拢星倒是应了下来,她向来不在意身边的人是谁,只要是可以让她继续赢下去的人就行了。流光找了鸣闪作为物理输出,又跟我打了招呼,我们凑齐了人,便做好了准备等着竞技时间到来。
谁知左右等不到拢星,一问才知有了变数,原来拢星本也以为宁以沫不参加了,这才答应来我们这,谁知宁以沫照常来了,喊她过去,她便又去了那边。本来说有事的近海也来了,对我解释说却不过以沫的面子,甚至连远山都在宁以沫的队伍里。
我们队只有拢星一个封系,封系是一支队伍里必不可少的存在,宁以沫那已经有了远山,便是没有拢星也不妨事。我说尽好话,讲尽道理,希望拢星能够按照约定来我们这,得来的亦不过只是她一句“不好意思”。
罢了,我轻笑一声,人会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那一方,这也是常态。我正欲离去,却见得刚与宁以沫谈完的流光铁青着一张脸回来了,他见到我,劈头就说,“你知道刚才宁以沫对我说什么?她让我干脆过去她们那边算了!她当我是什么人?!”
我相信那一刻我的表情精彩极了,先是好气,她的手也未免忒长了。再是好笑,她以为流光是和拢星一样的人么。再是替怀袖可悲,原来他们也并不在乎队里的人是谁,要的只是流光的一身行头,可以拿来给宠修更强的怀袖自然最好,如若不行,那也会在流光和怀袖之间毫不犹豫地抛弃怀袖。
我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回应他,就有族员带来了扶风的手令,命我们和宁以沫当即起行回庄。我已猜到是何事,有些恼恨那多嘴之人。果不其然,扶风见着我们,便是一通呵斥,责怪我们无事生非,妨碍零点的团结。我心下又屈又恼,我不与她争拢星便是了,何至于还要闹到扶风那里,连我们忍气吞声的权利也要剥夺么,我不闹事不起哄连重话都没有多说一句,好声好气地商量着,这样也错么,怎么就破坏家族的感情了?我死死攥住椅子的扶手,生怕控制不住自己跳出来骂她个狗血淋头。
扶风说完了我们,又转向宁以沫,沉下脸斥道,“每个月都要去华山,有什么好去头的?!闲得慌就去把我给你的战略多看几遍!”我本以为是宁以沫告的状,听到这话不禁抬眼看向她,她一脸诧异和委屈,倒不像是装的,不禁也心下犹疑起来。
扶风没有说到几句,就让我们自行散了去。我恹恹地走出去,宁以沫从后面追过来,喊住了我。我转身停下了脚步等她,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看到扶风从远处投过来的目光,警惕而担忧。
我不禁好笑,怎么,我在他眼里,是什么洪水猛兽么,我还能把他的心头肉欺负了去不成?我寄人篱下,就是借我一千个狗胆啊,也只有和她虚以委蛇的份呐。我自嘲而厌恶地噙起嘴角,宁以沫赶上了我,与我同路往前走去。
她是来与我解释这次事情的,有什么好解释的呢,我自然面上不会穷追不舍,心底也不会轻易揭过,不过就是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应承着。然而我想到她想拉走流光的事,心里的不痛快终究是咯不下,便冷然说了,“拢星一贯是你们的人,也就不提了,可流光这次是为了兑现他对尘嚣的承诺,才这么积极组织人来华山的,你们倒好,竟然想游说他抛下我们一队人投靠去你们那边,你把流光当成什么人了?”
她似是骇到了,仔仔细细地在思虑着什么,半响才说,“这事是我做的不地道,当时拢星在队里提议说你们有两个法系让我拉一个流光过来,我也没有细想便跟流光说了,确是不上路子,我欠考虑了。”
她一脸诚恳,并不似推诿。我心里突然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你一直觉得一无是处讨厌至极的一个人,突然发现她身上还有一点你所欣赏的坦荡直白的性子,但是你们的对立和水火不容又是确实存在不可消解的,你便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她了。
但至少我愿意心平气和地与她交流完这次事情的始末了。原来这事并非如同我们原先以为的是宁以沫临时要去华山,所以硬是把拢星从我们这拉走。按照宁以沫的说法,这次的事情实在是阴错阳差,远山近海怀袖和她几个互相牵扯,虽然前几日以沫就已经和远山打过了招呼,但真正决定来华山却是临时定下的,而拢星得知零点的招牌队伍基本都来齐了后,主动找以沫说要过去——说到这我们终于理清了头绪,所有的争端都起于此。可我只能无奈的一笑,她从来都是只看重强弱的人,这也是人的正常心态,只能怪我们还不够强了。
这一晚上的波折起伏让我觉得心力交瘁,到了路口,华山还剩点时间,宁以沫要继续赶过去,我则要去找流光,便就此分开。
这事不是我说的,也不像是宁以沫说的,扶风又口风紧的很,我只能来找流光相商。一问才知道,居然就是流光从宁以沫那回来的时候直接一通消息送到了扶风那里,我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真的以为,扶风摆出这样的阵仗姿态,便是来帮我们出头的吗,不管他作态如何,我只知道这一番折腾之后,拢星照样的是跟着宁以沫继续去进行未完的华山了,根本没有影响和改变到分毫,反而是全零点的人,都知道了拢星看不上我们,都知道了,宁以沫才是惟一的女主人。
可这满腹的心思,我不能说给他听,扶风待他与待我不同,一贯是采用的优待安抚的手段,除了今天这事让他觉得宁以沫着实碍眼之外,他对零点,对扶风的感情依然如故。我说的太多,反倒显得小人之心。
可女人的直觉又怎么会错呢,第二天,扶风找到我,旁敲侧击地打听我和宁以沫聊了些什么,我只是玩笑着避去了重点,他见打探不出什么,终是露了他的意图,“以沫不懂事,你可得让着她,别欺负她呀。”
我当我已经麻木了,我也早就看懂了他,可当他真的这么亲口说出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心口处还是疼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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