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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忍顾佳期如梦——十年梦幻,一纸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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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26 23:57:5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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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27 23:12:4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昨晚开始看、细细品味、到现在看完了。写得真心好、怀念梦幻初期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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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28 01:27:0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用爪机上了下论坛app,看了下自己的帖子,几乎崩溃=_=段落章节完全分不出来,所有字都是一个接一个的,我自己一看又头昏了,实在也是佩服用手机能看下来的朋友。如果有条件的话,还是建议用电脑来看,体验会好一些。
再次感谢喜欢这篇文章的亲们,每次上论坛看到系统提示都很忐忑,害怕遇到喷子和灌水的,是你们的支持,时不时地给我这小心脏带来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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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楼主| 发表于 2016-3-31 00:28:3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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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
 楼主| 发表于 2016-3-31 00:30:0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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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4-6 01:10:3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漠北后篇5

自和云休的这番对谈后,我俨然熄灭了所有的心火。我并不后悔在流光的心中燃起这团火留住他,也不认为我烧起的这把火足以驱使戏水为我所用。一个家族未经一战便称雄,总是不那么痛快,他们需要用一场恶斗来证明自己。

然而一个巴掌拍不响,昕浅知道现阶段双方的软硬实力都相差甚远,从不正面回应,也就是在英雄大会上仗着数量的优势,逼的我不得不投向梦之。梦之此刻的实力还略逊于昕浅,自是乐于见到这个局面,而我心知这么一来,我与梦之,怕是再撇不清了。

我身为漠北功夫之王戏水家族举足轻重的一员,任务活动与破碎的零点为伍,英雄大会要倚仗弱小的梦之,不可不谓之讽刺。从南国来到漠北,除去之前的筹备时期,青蜜青萝柠凉依然是一个自成一队的小团体,别说我和流光,便是跟随他们来到漠北的莫氏夫妇与未央迟雨,也不过是配角。所以未央才和梦之的人打成了一片,而迟雨因为一贯是他们的军师,只在战场上有着特殊的一席之地。

内战既无法打响,戏水便把目光投向了外部,那也正是数年前我和流光的渴望。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固执,可以数年如一日的坚守着自己的理想,流光的斗志已然在岁月的倾轧下被碾压的所剩无几了。

戏水虽然决定了去寻外邦的队伍切磋,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前去约战,他们巴不得有人问好了时间地点算好了对方人员配置再开始挪动尊驾。这样的一件事自然又落到了我的头上,其实我在漠北之外也没有人脉,只不过是去了几趟当地的酒馆,和人闲谈间要来了一些组织者们的联系方式,便找了几处发布约战的通告了。

几番折腾后终于约到了一支家族人能接受的队伍,可是一开打便觉得情况大为不对,对方大唐的输出远远超出了正常的范畴。一般江湖约战,都讲究个大致的实力相当,若是实力相差太远,这切磋便毫无意义,并不能令自己有任何增进,如同当年如果没有默的一把魏武青虹,我们是决计没有资本挑战夏恋风队里的偃月青龙的。

江湖规矩是如此,但那些实力超群的队伍往往高处不胜寒,很难约战到对手,便顺理成章地走上了瞒报实力的路子。之前在零点的时候,一切都由扶风安排,我们没有必要也没有机会接触这个圈子,对各部的实力全无了解,便是对方说什么,就只能信什么了。

这样一来,戏水首战便告惨败,本来为着练练配合,就已经很低调地去了对方的阵地,并不想引起漠北这里的注意,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这个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众人迅速地赶来围观。戏水首战惨败的全过程,恐怕在昕浅那里成了一桩笑料,也令梦之修改了对我们的认知。

而对我来说,令我感到诧异的一件事是,柠凉并不真的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运筹帷幄,堪当大任。戏水之所以会败,固然归根究底是实力差距,但在劣势之下,就算无法挽回局面,奋力抵抗一阵却总是可以做到的。而柠凉,身居指挥一职,竟是一言不发,任我们在沉默中各行其道,这才有了惨败。

再也没有比沉默更差的指挥了。

我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虽然一贯也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若有一个更能拿主意的人,我毫不介意居其身畔充当一个辅助的角色。譬如从前的轻寒流光,后来的扶风远山,甚至是我所不喜的归真,在战场上,我也愿意听从更有实战经验的他。我不算胸怀宽广,只不过能明分场合。

自这一役后,我开始重新审视我对柠凉能力的信任。人们往往可以忍受一个狂妄的才子,接受一个谦卑的凡人,却绝容不下一个嚣张的蠢货。一个人的才华的多少,决定了我可以忍受这个人张狂的尺度。所以扶风狂傲,大家都受着,而云休只露了个狂傲的苗头,已是几乎众叛亲离。而柠凉,我知道他后来在南国很是张狂,但见他口若悬河,俨然以指挥者自居,便以为他是当的起这份张狂的,也就不以为意。

战场是座炼金炉,如今的柠凉没有经受住。或许当年他在南国的时候,确实经验丰富,可是这么久没有参战,直觉是会迟钝的。懂得再多的理论兵法都只是纸上谈兵,战场上生杀予夺的瞬间,满腹经纶能派什么用场,拼的不过是那一刻的直觉。

这也是为什么我完全没有想过要去和他们一伙人争指挥权,固然是因为我知道青蜜不会听从我和流光,也是因为我有自知之明。我比柠凉他们来漠北更早也就更长时间地脱离了高质量的实战。每月的英雄大会并不足以为鉴,虽然我一直勤勉地观摩各场经典赛事,尽力维系试炼自己的直觉,但观看和身在其中还是有所不同,我比之当年,毕竟是生疏了。

若是我身边是一拨惺惺相惜的队友,或许还可以一起慢慢重拾,但戏水显然不是一个这样的环境。我也无意争夺费力不讨好的指挥权,只想有一支队伍可以在战场上酣畅淋漓,因此虽然离心,但尚能并行。



柠凉是一个明白的人,从他面对对方来势汹汹的攻势,却一句话也说不出的时候,他已然明白如今的自己并不能担任这个队伍的指挥了。在此后的战役中,他无论如何都要拉来迟雨,以至于若是迟雨来不了,他们便不愿意出战。

许是因为第一战就上了这么个大当,他们不敢再全凭我来约战了。柠凉按着我的方法,也联系上了几个组织者,我们的第二个对手,便是柠凉出面约来的。

这第二场的对手按说是实力相当,但我们这边胜在有迟雨指挥,慢慢地占据了优势。迟雨虽然自身实力平平,但因为早年的经历,在指挥方面还有些心得,若是正常发展下去,这场我们是必胜了。

可上天仿佛也要给戏水多一点的试炼,对手的运气好的惊人。在不是倒地就是被封的情况下,他们的法宝无魂傀儡得了天助一般地屡屡生效,几率之高远远超过了正常的水准。就这样,他们完全打乱了我们的节奏,慢慢掰回了局面,并且一路好运到底的险胜了我们。

这一役虽然围观的人都为此叫屈,但输了毕竟就是输了,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改变这个事实。接连两场落败,戏水的士气很是低落,按说我们的实力在漠北是拔尖的,放眼望去虽不敢说独步武林,但至少也是无人可欺,可这番出师不利,众人都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我本不认为这是一件多大的事,零点也不是从第一次外战就开始他们的十七连胜的辉煌的。两拨从未合作过的人,在一个都不熟悉的北境开始新的征战,怎可能一帆风顺,初期的磨合是必然要经历的,对对手们的了解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若是扶风,第一场定不会被蒙骗,因为他常年在此,已积累了不少的资源,各家的实力都有所了解。可他是在这待了多少年才有的积累啊,我们这些连安内都算不上完成的人,想要攘外,必是得做好碰壁的打算的。

自我来到漠北,可说是一直都在碰壁,加之在南国时就是白手起家,一贯都是稳扎稳打,心性坚忍,这两场的落败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场必经的历练,可对其他人来说,却是不小的打击,一时之间,再无人提起约战之事。

又过了没多久,青蜜发现自己有孕在身,这对于开疆拓土之际的戏水无疑不算一个好消息。怀胎十月,还要半年多的时间孩子方能出世,我们只好无奈地陷入沉寂。



这样一件事若是发生在零点,是半分影响也不会有的。青蜜虽然不能出战,但将她的装备和召唤兽分配给他人使用,组一只队伍并不是难事。可是这是戏水,可是她是青蜜,这就决定了她一掷千金买来的所有这些,都只能在仓库里积灰。

当我发现自己为此存了不忿之心的时候,连自己也是一惊。我曾经最反感零点的便是扶风将所有族员的私人财产视作零点的公共资源,在零点内部用权力的手做出调配,虽然成全了零点的强盛,牺牲的却是某些个人的机会。那么如今,我怎么能怪责不肯将自己的私有物交出来成全戏水的青蜜?我不由苦涩地笑了,我曾一针见血地指出病榻上的扶风已然成为他曾厌恶的那种人,那么我又何尝不是在零点潜移默化的影响下认同了自己曾深深痛恨的这种方式?

润物细无声,环境对人的改变,从来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好在我对自己的不留余地,令我及时地清醒了过来。清醒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不清醒的人,尽可以随处从别人身上找出无数个不是,心安理得地发难;清醒的人,却明白所有人都没有不是,只是有着不同的立场。

可,清醒不能改变对立的事实,只能让每一步都宛如走在刀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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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4-6 03:25:0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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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
发表于 2016-4-6 04:06:2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湖北
小手一抖,积分到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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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
发表于 2016-4-7 05:53:5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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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4-9 20:21:2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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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
 楼主| 发表于 2016-4-15 00:53:1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color=00]漠北后篇7(1)

这是戏水的成员第二次经历关于功夫之王实打实的争夺,不同于上一次挑战零点时慎重而浩大的布局,这一次的准备时间悄无声息地就过去了一半,我们之间,依然各顾各的。青蜜忙于照顾孩子,柠凉新近迷上了不知道什么小玩意,迟雨正在猛烈地追求一位小姐,流光筹备着启程返乡参加掠影的婚典,而其他人,本来就和这个江湖关系淡漠,淡漠到我不知道他们是缘何存在于此。可能因为我凡事都追求尽善尽美,要么不做,要么就投入全部精力来做,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也没有多余的钱财可供挥霍,时间和金钱对我都宝贵至极。

所以比起不怀好意的野心家,我更痛恨闲云野鹤的江湖客。如果志不在此,为何要来蹚这一趟浑水?既然投身于泥沼,为何又不拼尽全力?

也许我一直活的这么累,就是因为不管做什么事,都太用力了吧……不管是爱或恨,是厮杀还是斡旋。其实我多不愿意将我本就稀薄的心力拿来与人周旋,可战斗从来不只存在于战场上,从我返身入世的那天起,战斗无处不在,人人一触即发。



毫无预兆的某一天,柠凉突然向冷魇发出了邀战,这一战来的毫无道理,大战在即,我并不认为这个时候交锋,有什么意义和好处。昕浅的实力通过之前的外战我们已经得知,但我们如今的根底,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就暴露出来。若是输或平,自然是长了他人志气,即便是赢了,也是全漠北认为应当有的结果,同时还会令昕浅有机会增进对我们的了解。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我一向冷静克制,但柠凉心血来潮,阻止他并不明智。

现在看来,冷魇这个人,倒是比云休可取的多,在他实力不济的时候,即使招致莫名其妙的羞辱,也没有贸然反击,而在他气候小成之后,面对邀战,也是不惧失败坦然相迎。反观云休,实力不济还看不清形势,惹火上身之后又只会当缩头乌龟,我也只能冷笑而过。

这一战我和流光柠凉均是亲身出战,又有迟雨坐镇指挥,十分顺利就赢了冷魇。按照柠凉一贯不饶人的性格,赢了敌人是必定要趾高气扬一番的,但出乎意料的是,他这次一言不发地就离开了战场。我则从不胡乱挑事,流光迟雨本就淡漠,冷魇一方也无人多话,因此这一次决斗,就这么平静地结束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攻擂前夕,戏水平静得令我不安,没有一个人提起明天的这件事,没有一个人来告诉我流光的缺由谁来补,青萝是否能够准时到来,我们是否需要坐下商量出个战术,他们就不需要外借一些召唤兽来弥补这近一年的空缺?

没有一丝消息,沉默到窒息,我压抑住内心的焦灼,登门拜访了青蜜等人的住处。对于我提议的是否该有所准备,青蜜嗤之以鼻地笑了,“打昕浅还要什么准备?”,他们的云淡风轻,彰显的仿佛是我大惊小怪。我按捺着内心的怒气,平声静气地又说道,梦之风雨主动示好,表示可以借我们一些耐法。毕竟由于前些天柠凉的心血来潮,已令昕浅有机会摸到我们的底细。

轮到柠凉嗤之以鼻地说,“借来做什么?”

我接连被呛回,已没有什么再想说的了,转身告了辞。自来到漠北之后,众人畏我惧我妒我恨我的皆有,却从没有人当面折辱于我,零点再多咽不下气的人,也就是背后作祟,连云休也是不得不含着一口气与我来往那么久。我第一次领受到的赤裸裸的羞辱,竟是来自于自己的伙伴。

是真的即将利尽而散了吗?令他们连最后一点敷衍的耐性都不剩。很好,我也没有多余的耐性,继续领受青蜜的颐指气使与不知所谓的厌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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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
 楼主| 发表于 2016-4-15 00:55:3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color=00]漠北后篇7(2)

第二天,决战当日,依然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我不会再去自取其辱,只是做好了我和流光两人份的准备,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来替补流光。迟雨前些日子已说了今天他来不了,但承诺会找自己最优秀的指挥朋友来帮忙。听闻他和他追求的那女孩已至谈婚论嫁,而那女孩不喜他打打杀杀,这才连这么重要的战斗都无暇参与。

战斗之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只有我,仿佛是为此献祭了一生。

我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下大家是否都能准时前来,有无变数。没有回音。我也心灰意懒,就沉默地在备战室等待着,离开战只剩两个时辰……一个时辰……半个时辰……依然没有第二个人出现。直到迟雨发来讯息,询问我大家的准备情况,我如实告知,他也是大惊,立马去找柠凉问了情况,至此时,我才得知,柠凉今晚不会来了,没有理由,没有通知,他就是不会来了。由一个不在此战中的人,来告诉我我的战友不来了。

我自然愤怒,可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只剩半个时辰了,我再顾不上其他,火速联系了青蜜,她刚刚开始为自己做准备,对于柠凉的事全然不知,我告诉她的时候,她也吃了一惊,回头就自己去联系了柠凉,又过了一会儿,大约是确认了消息,又开始忙不迭地为柠凉准备起来。

这下我们需要至少两个人来替了,我来不及有更多的情绪,只是在找迟雨之前,又问了青萝的下落,她也不在青蜜那儿,刚逛完市集在回来的路上,但应该能赶上开战,只是没有时间做准备了。他们的装备和召唤兽向来没有我沾边的份,青蜜也只能一人完成三人的准备任务。我用了大半个下午才把我和流光准备到万无一失,就这半个时辰,青蜜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向迟雨寻求帮助,要求两个替战人员,替流光的那人早就约好,替柠凉的却需要临时去找。

这当口,青蜜又发信问我,是不是能向梦之借几只耐法给青萝用,轮到我嗤之以鼻地笑了,但这不是针锋相对的时候,我昨日刚回了梦之风雨不需要,此时也只能再硬着头皮去要。

就这样,开战前二十分钟,顶替流光的人到来,我让他先熟悉一下流光的装备和唤兽。开战前十分钟,青萝赶回,青蜜青萝进入备战室。开战前三分钟,柠凉的那份终于准备好,替柠凉的人也入了场。开战前二分钟,不记得是谁又赶去拿了件东西。开战前一分钟,我们终于组好了队伍挑好了阵法,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流光今天装备上的临时属性也是无可挑剔,但是那又有什么用,战斗就这样匆匆忙忙的开始了。



如果说上一次攻擂与扶风的那一战,是我此生最无趣的一战,那么此次守擂与冷魇的这一战,则是我此生最耻辱的一战。

我刚刚从被柠凉在这重大时刻抛弃的愤怒里走出来,努力将精神集中于战场,就看到青蜜的夫君抱着孩子来到了赛场,而大敌当前,青蜜竟扮着鬼脸逗弄着她的儿子。我只觉得内心在一点一点地灰冷下来,对于她刚才一个人完成三人份准备任务的微妙共情在一刹那间灰飞烟灭。她被控制了,她倒地了,她不着急,也不紧张,只是微笑着对场边的儿子说,看,娘亲动不了了哎。

我与前来替战的两人均是沉默无语,我想我们的这名指挥身经百战,怕也从来没见过今日这阵仗。若是青蜜那火爆脾气与我易势而处,会怎么做?破口大骂是少不了的,转身走人都算是轻的,大开杀戒也不是做不出来,当年在南国,扶风不正是因为在一场英雄会上挡了她取胜的路,便令她扬言赶尽杀绝。可我是我,习惯了忍耐与克制,我处心积虑,我虚伪恶心,所以我选择了将这场比赛继续。

迟雨找来的指挥,确是不俗,在这样匆忙的前提下和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即便到了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反击,用一个绝地而起的后发制人,让自认稳稳当当的昕浅,也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不到除去场上最后一只召唤兽都不敢再掉以轻心。我有一些惋惜,我所期待的不正是这样有着永不言败精神的战友?可他们不是我的战友,他们只是来施以援手的,我的战友,要么遁出江湖,要么临阵脱逃,要么心不在焉,这戏水的最后一战,对他们而言竟如儿戏!

我们所有人都已倒地,只剩几只唤兽还在不合时宜地神佑着,连唤兽都尚知拼死战斗,人呢?我嘴角不由浮出一丝冷笑,开口说道,“既然戏水要解散了,结束后我改回朝颜向晚,没人有意见吧?”

其他人自是不会作声的,青蜜亦是冷冷应道:“随便。”

这件事在她后来攻击我的时候,被指为我见风使舵兴风作浪的实证。自然,我可以忍,可以忍到他们滚蛋,可以忍到他们滚蛋后再伪装几个月的道貌深情都没有问题,可我终于再也不想忍耐了!自南国起,我小心翼翼十几年的忍耐与克制,不论低位高位都不敢有所懈怠,至此终于到了尽头。我再也不会为任何人和事而忍耐了,因为我已经失去了我最后的梦想,失去了内心最后一丝脉脉的天真——和惺惺相惜之人并肩作战。

如果一个人再也没有梦想,也就再也没有忌惮。



胜负一经宣判,青蜜青萝便离开了赛场。我强忍着急欲摆脱的这一切,朝迟雨的朋友深深揖道,“多亏兄台,才让戏水不至一败涂地,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他忙扶住我,竟是一脸疚意,“没能取胜,是在下技不如人,姑娘这一礼,在下受之有愧。”

送走了迟雨的朋友,我一刻也不想多等,当即更回了名帖,与此同时,我收到了戏水解散的通知。我心里冷笑着青蜜的眼疾手快锱铢必报,一面想起梦之的召唤兽还在青萝身上,戏水解散后共同的通讯网也断裂,我并无青萝的联系方式,该怎么要回我向梦之借来的召唤兽?我火速奔去了青蜜青萝的驻地,没有人在,梦之风雨已经发信来催促,我心急如焚,万般无奈之下联系了迟雨,他终是帮我联系上了青萝,我这才拿回梦之的两只耐法宠,此时我已是大汗淋漓,心力交瘁。

梦之没有放过我,在这个时候,风雨邀请我去他们那儿小聚。我能怎么样?逃避从来不是我的风格,我那无可救药的对于从容姿态的自我苛求,逼迫着我微笑迎接所有不怀好意的试探。

梦之的人不多不少地聚了一堂,见得我到来,梦之风雨忙让出了他身边的位置请我坐,我先是交还了召唤兽,尔后一面坐下,一面在心底切换到了演技模式。

他开口就是关切地询问:“姐,怎么把名帖改回去了啊?是不是因为这次输了你们吵架了啊?”

我笑着答道,“你想多了,青蜜他们早就决定离开了,这次是最后一战,本来打完就解散了,几个月前我不是在三界发帖以志了么?”

这话并非虚言,那一日正逢感恩节,我突然有感而发,便在三界撰文一篇,大意是说感谢这一路有诸位友人的相伴,即使别离有期,也必会铭记在一起的日子云云。那时我已预感到戏水解散已成早晚的必然,字里行间便不自觉有了透露,配合此时的强笑,倒是首尾呼应。

梦之风雨又岂会就此作罢,他接着问道:“姐,几天前你们赢昕浅赢的不是很轻松的吗,今天怎么会输啊?”

“因为刚好迟雨流光都有事,只好找别的人来替代,彼此间并无默契。刚好还遇上柠凉有急事来不了,就更是雪上加霜。青萝也到的迟,青蜜一个人要搞定三个人的战前准备工作,难免仓促。”我犹豫了一瞬,决定不提及青蜜在战时的表现,戏水虽已分崩离析,却没有必要给外人看笑话。

梦之风雨宛若恍然大悟,接着又扼腕叹息,“戏水的男人也太不争气了,居然就留你们三个女人独撑大局,难怪会输了!”

我剔着碗盖的手滞了滞,很想把茶水劈头盖脸泼向他,但不过是柔柔地笑应着,“就是呀,关键时刻,还是只有女人最可靠,男人们连影子都看不到。”

来来去去,我只是避重就轻地讲一些无须遮拦的事实,绝口不提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不满和委屈,梦之风雨左右问不出什么,便也不再纠缠,又开始了他一贯的把戏,我跟着谈笑了一阵,等到差不多时候,便藉辞乏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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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4-16 12:28:4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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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
 楼主| 发表于 2016-4-16 13:28:4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最近楼主比较忙= =更新的节奏乱了点。
附上漠北后篇7里面提到的那篇发表在三界论坛的感恩节帖子。其实作为梦幻西游的背景朝代,并没有感恩节这码事。但我们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历史小说,大家就意会了哈~

这一张是擂台赛结束当晚,我终于改回了自己的名字,有所感慨,在三界发下的帖子

想想,梦幻多年,大概就是那梦想崩塌的一夜,我最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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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4-19 18:00:3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本帖最后由 与你终须一别 于 2016-4-19 18:0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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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00]漠北后篇8(1)

我一个人在沙漠中游弋至夜色深沉,方朝沉香托月的方向走去,这个时候的沉香托月,已然结束了一天的营业,除了主人的房间有着一处光亮外,整座阁楼都陷入了无限的沉寂,并不能想象出白日里是如何的人声鼎沸。遥遥地望过去,尽欢房间窗口的那一丝光亮,令我想起了某个寒夜里,中原市镇的一条深巷中,某户人家屋前的两盏灯火,那是一个家在等待她的家人归来。

我眼眶有些发酸,我可曾有一个家?

那满天星中轻掩的柴扉,可是我的家?那玫瑰花丛深处紧闭的石门,可是我的家?那灵根与仙叶叠映着的金壁,可是我的家?那深山中落满白雪的木屋,可是我的家?那水榭亭台的零点庄园,又可曾有一刻是过我的家?

我的心不得安放,这天地之大,便没有一处是家。

这样的自怜,在升腾起那一瞬,便被我狠狠地掐灭。自怜自艾是最无用的情绪,我管理自己的情绪,就像权衡手中的牌局一样冷静机敏。

当一个人开始变的机敏,也就同时失了真诚。所以后来你身边都是和你一样聪慧的人,你们反倒开始隔阂了。你再交不到生死不改的朋友。

我冷嘲着摇了摇头,叩了叩沉香托月的大门,本以为门已上落,却是轻轻一碰就开了。我一眼就看到了伏在柜案上的尽欢,她手旁的烛台即将燃尽,想必已是等待多时,心下不禁有些动容,原来在这深夜,也是有一个人在门后燃了一盏烛火,等我归来。

我推门而入的声音惊醒了她,她很快地恢复了神志,端着烛台起身迎向我。

“对不起,没能凯旋而归。”我微微笑着说道,感觉心里面最后几滴血在慢慢淌出。

她蹙着眉抚平我微翘的眼角眉梢,拉住我的手走过狭长的楼梯来到我的房间。我有条不紊地浣净手脸,褪去戎装,见得尽欢还未离去,不由开口道,“尽欢,我要睡了,你还不去睡么?”

她仿佛 ,但终于还是将残剩的烛台放在了桌上,转身离开了。我趟在床上,侧过头盯着桌上那即将熄灭的烛火,以此开脱自己酸痛肿胀的眼睑。

在房间沉入黑暗的那一刻,我终于允许自己流下泪来。

这泪水,是委屈,也是痛快。



自戏水薇凉之后,我如梦初醒。需要你委曲求全才能达成所求的家族,必然是就算你受尽委屈,也依然负你所求。我再不会委屈自己了,这世上根本没有事情值得我折损自己的尊严,一个人连尊严都没有,得到天下有何用,一个没有尊严的人,又怎么可能得到天下?

我不要似锦前程、繁花铺就、蜂蝶缭绕,我只要我自己。

这些年,为达梦想,我百般隐忍,只为着有朝一日,宝剑出鞘,直取鹿首,可是到头来,我遗失了所有重要的同伴,只剩我一个人还在这条路上,执着地奋勇直前。我以为我永远不会累,可我终于是累了。当我一次一次地确认,连最后的流光也不再与我相同步伐,我燃尽了自己心底所有仇恨的种子,方令自己支撑过这一路。而今,所有仇恨都已烧空,我既没有爱,也没有恨,既没有梦想,也没有掩藏。

我终于可以做回我自己,我不必强颜欢笑,也不必强忍悲伤,我很想放声大哭,可仍是咬住了被子,只发出低低的呜咽。我是渡过了怎样的十几年,令自己连大哭一场都做不到啊!!!

我已经记不清最初的自己,可有人帮我记住?那些南国的伙伴,都散落在何方?

我又是真的希望做回从前的自己吗?我不知道。靠运气得到他人的善意,和靠实力得到他人的敬畏,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会选择娇俏可人的小晚儿,清冷凌厉的晚儿姐,抑或是怀柔机巧的颜姑娘?

那都是我,是必经的我,褪去每一层茧,才有现在的这个我。我虽流着泪,却又笑着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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