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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的那夜,从不下雪的长安破天荒地下了一场好大的雪,满城尽白,雪花飘扬中,我出生了。
管家把我抱给娘,娘看着我,微颦着眉,微微地叹了口气。难道我的出生,令娘不开心吗?
咬着手指,我没敢问。
不久,门帘轻动,一个黑衣的剑侠走了进来。
“夫君,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娘在脸上溢出一个最美丽的微笑,把我递了过去,那么,他应该是我的爹爹吧。
爹爹伸出手去正要抱我,忽然看到我头上的小辫,手,立刻僵在了那里。
“怎么是个女儿?”语气里有太多的失望和沮丧:“为什么不是个儿子。”
忍不住,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原来,我的出生并不受欢迎。
“不要哭,不要哭。”娘轻轻地拍着我,背过身去拭掉了眼角的泪。
爹爹皱着眉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好大一会,突然伸出手来:
“把孩子给我。”目光好凶啊,我紧紧地抱住娘,不肯放手。
“你想做什么?”娘抱住我,戒备地退了一步。
“若离,我们已经有个大堂的女儿了。我要个儿子入化生门派,好助我成为盖世英雄。若离,今天是十五,看灯的人很多,会有人收养她的。”爹爹说。
“不,不可以,这可是我们的亲骨肉啊。”娘用力地抱住我,躲避着,不让爹爹把我抱过去。
跟在爹爹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姐姐跑了过来,拉住爹爹的手,哭着喊道:
“爹爹,不要把妹妹送走,我会看好她的,不叫你们操心的。”
“你们懂什么。”爹爹烦燥地大声喊道:“养着她,一天要花我20多万两银子,何况,朝庭只许要两个孩子,要了她,我就不能再要个儿子了。”
姐姐和我,放声大哭起来,几番地抢不到我,爹爹终于停了下来,冷着脸说:
“若离,你是要孩子,还是要我,要这个家,自己挑吧。”
惊慌地止住了哭泣,我和姐姐、娘三个人的眼睛,都盯住了爹爹,难道,他真的会这么狠心?
娘的脸色煞白,看看爹爹,看看姐姐,又看看我。
好怕啊,娘,你不会也不要我吧。我又哭了起来,拼命地喊:
“爹爹,娘,你们别不要我啊,我会很乖的,我不要新衣服,不要玩具,我只吃很少一点东西,不要抛弃我呀。”
爹爹黑着脸把大门打了开来,冷声道:
“是去,是留,若离,你自己选。”
屋子里一片寂静,老管家怜悯地看着我,却不敢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娘抱着我,轻轻走到了姐姐身边,亲了亲她有脸说:
“冰儿,我虽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可是一样的疼爱你的。以后,我不能给你梳头发了。”
说完,抱着我向门外的大雪中走去,身后,响起爹爹冷冰冰的声音:
“符若离,我给你七天的时间,七天后,月老祠见。”
娘抱着我,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轻声道:
“好美的雪啊,孩子,你就叫雪儿吧。”
长安的大街一片银白,有好多的人在看花灯,那些花灯,美极了,我的眼睛都不够用的了,娘抱着我看呀看呀,时时地亲亲我的脸,有些凉凉的东西碰在我的脸上,是雪化了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和娘已经住到了兰馨阿姨的家里,她是娘的闺中好友,兰馨阿姨也有一个孩子,是仙族的小龙,叫凌云。娘说,我们是住在别人的家里,所以,我一定要乖,不要和凌云哥哥抢东西,可是他却老是欺负我,和我抢竹马,抢糖葫芦,后院里,便经常听到我们吵架的声音。
第七天,娘带着我去了月老祠,娘说,爹爹不会这么狠心的,他看到我,一定会喜欢我,把我们接回去的。爹爹带着姐姐站在月老祠前,一见我就皱起了眉头:
“你还没把她扔掉?”娘听了这话,死了心,说道:
“我是不会抛弃我的孩子的。”
临别时,姐姐突然跑了过来,把一颗破成两半的珠子放到我手中,她说,这颗珠子就是我们姐妹,一半是我,一半是她。
带着我,娘开始跑镖赚钱,好买一座小房子,我们不能总是住在兰馨阿姨家里。养我,每天都要花很多钱,看着娘每天这么累,我心痛的很,可又一点忙也帮不上,我只能做娘的开心果,叫她看到我开开心心的。凌云也不再和我抢东西了,他大气地说:
“你是妹妹,我让着你。”其实,我知道,是兰馨阿姨打了他一顿。
几天后,我们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小的家。
为了养活我,娘每天在镖局和酒店之间奔波,瘦了不少,可看到我一天天的长大,非常的开心。
终于,我成年了,娘没钱,没给我太好的东西吃,可是,我还是她最心爱的女儿,带着我,娘去了擂台。在那里,我看到了我的姐姐,她已经不叫冰儿了,若不是那颗珠子,我真的会认不出她的。姐姐被一个天宫的女子带着, 娘也看到了,便走了过去,她本想只看看姐姐的,姐姐的新妈妈却误会了,同我们打了起来。姐姐比我要好许多,可她不忍心打我,她的新妈妈生了气,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妈妈和我心痛的不得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那个天宫的女子叫回了姐姐,换了一个人族的男孩出来,他可不管我,几下就把我打伤了。那天宫女子得意地笑起来,说道:
“你这是个什么孩子啊,一点用都没有。”那个小男孩也笑嘻嘻地看着我们。我被激怒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冲了过去,在那男孩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那男孩瞪大眼睛看着我,骂道:
“你是数小狗的啊,还咬人。”可这招还真管用,他手受了伤,就不敢打我了。
回家的路上,娘不理我,我知道娘生气了,可是,看到姐姐被打,我真的生气。
娘本来要我罚站的,可是真的很巧,多时不见的兰馨阿姨带着凌云来看我们了,凌云和小时候完全地变了样,他穿了件银白的衣裳,大大的眼睛,真的是好帅啊,不变的是还和小时候一样待我那么好。
从那之后,凌云哥哥便常来带我玩,娘只是微笑着看着我们两个,也不说话。
慢慢地,我们都长大了。姐姐也可以自己出来找我玩了,爹爹和那个天宫的女子,又断了红线,爹爹也不像原来那么管着她了,那个给我咬伤的小男孩,我问过姐姐,姐姐说,是那个天宫的女子带过来的,红线断后,便不再见他了。不过,那个男孩曾经问过她,有个和她一样带了半颗珠子的女孩是谁?我瞪大眼睛说:
“姐姐,你没告诉他吗?他那么坏。”
姐姐笑了起来,说:
“他其实不坏的,有时候爹爹责骂我的时候,他还护着她我的,只不过是比较调皮罢了。”
凌云哥哥也常常来玩,他已经是个银衣银发的龙子了,我们三个常在一起修练,一起捉鱼,姐姐常说,若是我们三个能永远在一起有多好,是我发现,姐姐的目光,总是看凌云哥哥的时候多些。
那天,凌云哥哥不在,我们姐妹两个坐在家里说话,那天的姐姐刚换了件水红的衣裳,极美,她出神地看着窗外,突然微笑道:
“妹妹,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我的心忽然跳了起来,姐姐继续说道:“这个人,你也认识的,你说,他会不会喜欢我呢?”心,沉了下去,我低声问:
“姐姐,你说的,是不是凌云?”
姐姐红着脸,点了点头,微笑着说:
“妹妹,可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勉强控制住自己,我说:
“姐姐,你那么美,他一定喜欢你的。”我的心,却在哭,为什么我和姐姐,会喜欢上同一个人。
以后的日子,我开始避开凌云,凌云并不知道这个秘密,还是一如即往,他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候,我便找个借口出去,心里,却是无比的痛。
那天再躲出去的时候,却给凌云找到了。他怔怔地看着我,说道:
“雪儿,你在躲我吗?这些日子,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低下头,我的泪流了出来:
“凌云,你要对我姐姐好,我姐姐,她很喜欢你的啊。”
“哈哈,你是为这个啊。”凌云大笑起来:“我拿她当妹妹啊。”
“可是,她没把你当哥哥啊。”我摇头道。
“这个。。。。。。”凌云搔了搔头,却无故地红了脸“雪儿,我要说我喜欢的是你,你会不会接受我?”
我一下子呆在了那儿,凌云喜欢的是我?可是,姐姐怎么办?姐姐一向对我极好,她若要知道她喜欢的人喜欢的却是她的妹子,一定会很伤心的。
“雪儿,你放心,我会慢慢和她说明的。我不会伤着她的。”凌云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柔声道。
[ 本帖最后由 雪倾城 于 2008-4-7 20:03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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