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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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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9 19:42:3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到中午时分,太阳热情如火,整个世界金闪闪的一片,一点风也没有,绿树都耷拉着叶子。
  羽翎爬到觉得很恍惚,仿佛不是自己在爬了,错觉自己是大热天里在打铁的烤炉边打盹了,越睡越热,于是做这样无穷无尽筋疲力尽的梦,而他们三个也有点累了。
  好不容易终于到山顶了,可是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太阳几乎落山了,白云下面有雀儿飞过,风开始大起来了,满山的绿叶纷飞。
  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他们找了一个石头坐下,羽翎坐在中间,汗湿的衣服时而贴在皮肤上,竟然有一丝的凉意,他们就这样坐着不说话,黄昏带来丝丝的伤感。羽翎突然有一种时间飞逝的无力感。
  良久,羽翎缓慢的说:“你们知道吗?有一次,我去听孟庭苇的演唱会,”他们不知道她为何忽然提起这个,所以很认真地听。
  “演唱会快结束的时候,台下的人都在欢呼“孟庭苇,我永远爱你”,她却在上面忧伤地说:‘我喜欢在舞台上唱歌,但是每次听到台下的观众热切地喊“孟庭苇,我们永远支持你”时,感觉那真像一句魔咒———因为没有什么东西会永远,只是不停地幻灭、幻灭。’”
  他们三个从来没有看到她这么忧郁过。
  羽翎声音很小:“当时,我听了非常的伤心难过,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我身边的东西都在流逝,我抓不紧一丝东西。”
  她伸出手,风从指缝间流过。
  “一切就像风一样消逝了,不管我多么的努力。虽然今天有你们三个好友,我十分开心。可是我时时担心总有一天我们终究会把对方忘记,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
  他们三个人都说:“不会,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羽翎眼睛看着前方。叹了口气说:“人们总是这样说,永远,永远。可是我们以后都会有自己的生活,你们会有你们的妻子。照料家庭,教育孩子,那么的繁忙……然后某一天,突然会想起,我们已经好像好久都没有联系了。”
  三个人竟然不知道怎么接口,她是那么的忧伤,已经不是那个杀气的她,那个骄傲的她,那个可爱的她。
  安明突然说:“你放心,在你结婚之前我是不会结婚的。”
  叙言和张宁都看了看他,心中有自己的决定。
  羽翎也看着他,今天第三个叫她放心的话,她也觉得自己情绪太不好了,就转向看满山的风,低低的笑:“我当然会放心的。”叙言和安明都轻轻的搭着羽翎的肩,天渐渐的暗了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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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9 19:59:0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蓝莹莹的夜。
  到羽翎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们三个送她上楼,却看见一个女孩子在她的公寓门前打盹,羽翎惊讶:“小静,你怎么在门前睡觉呀。”
  她睡眼朦胧,说:“表姐,你来了,我没有找到你,等着就睡着了。”女孩子像新生的娇羞的莲花,却又有三分的迷茫。他们三个心里道,原来就是她呀。羽翎在平时有提到过的表妹。
  女孩子现在才发现前面有三个男孩子,连忙整理姿态,回到最佳状态。
  羽翎说:“你们都知道的,我表妹,杨静好。”
  转头对静好说“来,小静,也跟你介绍一下。这三个是我新教的好朋友。”
  为她一一地介绍了一下。
  静好听到“好”这个字,心里一顿:表姐轻易不交朋友,好朋友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
  于是她惊奇地看过去,看后心里更是惊讶,安明如在紫隐隐的夜空中缓慢飘落的仙鹤羽毛,深邃却时而明朗,神秘却又仿佛有坏脾气……,不可调和的一切在他这里却是天衣无缝。
  叙言俊美儒雅却像月光下闪着银光的松枝,连身外的露水也闪闪发光。
  张宁则是清秀飘逸,如遥夜中的星星发出的润泽柔和的光辉,而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明亮如初生的七彩鹿的眸子。
  她不自觉地多看了张宁两眼,于是张宁也就对她微笑的示意,她却赶紧转头离开。
  她心里想,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作表姐的好朋友。
  他们三个跟静好打了招呼后,就离去了。
  羽翎对静好说:“晚餐还没有吃吧。”静好说:“还没有,以为你还很早回来,所以准备跟你一起吃了,结果……”
  羽翎笑着说:“傻孩子。”一边准备晚餐一边问:“小静,出来有没有跟舅舅打过招呼呀。”
  静好嗔道:“当然有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本来爸爸也要来看你的,我说我先来,让他下次来。”羽翎“哦”了一声。
  静好又说:“学校没有姐姐,真是好无聊呀,我真是很闷,真想也转学,看到那个纯洁的修女校长我就很不高兴。”她读的是女子学校。
  羽翎淡然说:“不必如此,本来也不是她的错。”
  静好奇道:“表姐,你不生气吗?”
  羽翎笑说:“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我恨的人太多,怎么也轮不到她。”
  静好于是沉默,她自小跟表姐一起,对她很是依恋,表姐的事情她很关心。过了一会,静好问:“现在的校长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羽翎淡淡的说:“他敢!”她的力量是静好没有的。
  静好说:“表姐,我也转学过来好不好?”
  羽翎笑答:“你这是胡闹了,如果不是事出有因,我也不愿意转学的。”
  静好也过去帮羽翎的忙,然后说:“表姐,刚才那些是你的同学吗?”
  羽翎说:“哦,其中一个是我同桌。”
  静好说:“是那个……安明吗?”又说:“那个张宁的眼睛很是漂亮。”
  羽翎笑了笑,说:“过来吃吧。”
  静好吃饭的时候忍不住问:“表姐,你为什么没有去跟兰姨一起住,这么近。”
  羽翎说:“我喜欢自己一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而且,我不想依靠别人。”
  静好温柔地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担心兰姨会生气,她那么喜欢你。”
  而另外三个人回公寓后,因为谁先洗澡又是一番斗法。
  洗澡后,三个穿着睡衣在客厅里闲闲的聊天。
  张宁低头看自己的手,看得那样专注,仿佛是失而复得的宝物,说:“我们,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叙言见他突然说得断断续续,就问:“怎么突然结巴了?”
  安明也抬头看他。
  张宁说:“如果有一天,我们中,有谁同时喜欢上一个女子的话!”
  叙言听了,脸色也凝重起来。睫毛的影子落在他的眼睛上,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张宁说:“我们也不要闹翻,她选择谁并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尽自己的能力。也便罢了。好吗?”
  叙言看了看安明,强笑说:“张宁是疯了。”
  张宁有点生气:“我是说假如。”
  安明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们不会闹翻的。”
  叙言也跟着说:“我们怎么可能闹翻?除非女娲出手。”
  张宁站起来,笑道:“跟智商低的人真是没有办法沟通呀。我去睡了。”
  叙言对着他的背影说到:“话才说一半怎么就走了?装高人么?”
  安明说道:“他已经说完了,白痴。”然后也走开了。
  独剩叙言一人,他静静地想了想,这样子说开了或许更好呢。微微地仰首,浅笑,眼睛弯成晶莹的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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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9 20:03:4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第二日一大清早,就有人来敲门,三人仍然是睡意盎然,比赛彼此的忍耐力。最后,张宁蹒跚地过去开门,一边还在想为什么是我去开门呀,真不公平。却想不到门外竟是校长的女儿,张宁一下子清醒起来,比见到了贞子还有效。
张宁厌恶的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校长的女儿说:“来找你,不行吗?”是在自讨没趣。
张宁简洁的说:“不行。”
就要关门,校长的女儿一手按住门说:“等一下,如果说是因为羽翎呢。”
张宁不禁问:“是什么事?”
校长的女儿愤然说:“张宁,你就是这样对待故人的呀。”
张宁说:“我跟你不熟。”
转身让她进来,自己去换衣服,校长的女儿对着他的背影说道:“把你的两个好兄弟也叫来吧,想必他们也十分感兴趣。”
张宁看她志得意满,开始有点担心了,是什么事情呢,羽翎流短蜚长,他们都有所耳闻,只不过并不在意,当然也基本没有什么人敢在他们面前讲她的坏话。
因此张宁并不打算叫他们,如果是什么坏消息,他一个人知道就好了。可是他知道他们肯定醒了。他有点后悔让她进来了,刚才听说是羽翎的事情竟然就没有考虑清楚。
当然,校长女儿也知道那两个人只是不愿意出来见她而已。便大声地说:“听说你们最近和她很要好呀。”
张宁说:“关你什么事!”
校长女儿有点难过地说:“当然不关我的事,你一向当我如仇人。”
张宁并不否认:“我的确很讨厌你。”
校长女儿听他这样说,脸都紫了,克制住自己,说:“你们喜欢的是那个,羽翎,关系这么好,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做过舞女呀!”
张宁听到屋子里面有巨大的响声,不知道声音是安明或者是叙言发出的,他却错觉那声音是他的头脑发出来的,一阵昏眩,他怒道:“这么有兴致,这么早跑到这边来造谣呀?”
校长女儿把自己的手中资料抖了抖,说“自己看吧。”
这女人失败几次后成长不少。不再只靠嘴皮子。
张宁看了看,里面果然有关于羽翎在某家酒吧工作的资料,但没有任何关于工作是舞女的资料。想必是她添油加醋。张宁又翻到一张协约书。
校长女儿一手拣起来,说:“这个可是宝贝,竟用它来要挟我爸爸呀。好无耻的女人。”
张宁怒道:“你非要这样骂人?”
那张协约书有几条,大致是如果让羽翎在学校呆到高中毕业,就归还校长的什么录像带等等。
她抓到了校长的把柄,难怪她如此从容,更难怪校长如此宽容。以前谁欺负了她的女儿,早被捏死了。
张宁心里不禁一寒,羽翎比他所知道的还厉害,她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不是说是好朋友吗?”
校长女儿说:“好好看吧,这就是那个女人的高招了,阴险吧,不简单吧。”
其实到底是什么录像带,她也不知道,只是那次受辱而归后,她每天软磨硬泡,要父亲把羽翎开除。最后他父亲才说,他和羽翎有个协约,所以只好置之不理,希望她理解。她于是开始收集羽翎的资料,还用尽办法偷出了这个协约书。         就她这一点道行,做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立马兴奋得克制不住自己,一大早就赶来准备分享胜利成果。
张宁头脑很乱,理不清这千头万绪。
突然安明“啪的”打开房门,然后抢过那个协约书扫了一眼,一脸让人看不懂的表情奔了出去。
张宁正想拦住他,校长女儿却先拦住他,说:“让他去吧,看那个羽翎还有什么招,你们就这么喜欢她吗?”
张宁推开她,她却堵住门口说:“张宁,你知道我一直那么喜欢你,你怎么总是对我这样的恶劣。”
张宁惊讶起来,她喜欢他,他从不知道,他还没有自恋到认为自己讨厌的人喜欢自己的地步。
校长女儿说:“我们那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们父母的关系也还好。你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
她是这样的蠢女人,连表白都找不对时间,不知道在她已经把事情搞成这样的时候,还想得到什么意外的惊喜。
果然,张宁说:“从小认识?从小认识不见得就是青梅竹马。从小你就什么都要抢。而且,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每日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人了。”
现在因为羽翎, 甚至连她对他的喜欢他都觉得厌恶。
张宁想起安明这颗地雷,他和羽翎……越发不安了,于是推开她,赶了出去。
校长女儿是个盲目自信的人,虽然知道张宁不喜欢她,但没有想到竟然到这种程度。她一直以为只要她表白了,张宁就会改变态度。
得到了张宁给她的惊喜之后,她在那里发呆,这时叙言从房子里出来,脸色苍白,他把桌上那些材料拿上来细细的看了一下,然后又缓缓地回房里面,自言自语地说:“一定会查清楚。她的话如何能够信。”
校长女儿也没有力气去顶回他的话。少女情怀总是诗,她的这首是最悲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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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9 20:08:1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安明去敲羽翎的门,羽翎开门见是他,发现他似乎非常匆忙,额头上全部是汗,双颊微红。她心里有点不安,轻笑说:“安明,你怎么了。睡衣拖鞋的就这样跑过来……”
  安明看到她的浅笑如云,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可是想起她对他们的隐瞒,不由得很生气:“羽翎,听说你用一盒录像带来要挟校长是吗?”
  羽翎沉吟了一下,说:“是的。”
  安明疑惑又生气,声音里有压抑的愤怒,道:“就这样,你一点也不觉自己这样做很阴险?”
  羽翎咬着唇说:“阴险?没有觉得。”
  安明看她轻描淡写,仿佛一切理所当然,更被激起三分怒气,眼睛和眉毛都纠结在一起了:“一个学生,怎么能如此有心计,真是可怕。”
  “可怕”两个字像两个铅球一样沉沉的撞破她的心,她冷然道:“我原本就是这样,这社会原本就是这样,你太天真而已。”
  安明最忌讳被人说“天真”,今天竟是她说了,太阳淡淡的照过来,他的脸有一半在阴影里。一半的愤怒,一半的伤心。
  安明愤然道:“这还是我的错?因为我不如你阴险歹毒?”
  他说的如此急促,咬牙切齿,再也不是那个对着她一字一顿语速轻缓的安明了。
  羽翎紧紧咬着下唇说:“或许吧。”
  安明道:“既然你如此认为,我们也做不成朋友了。”说完这句话,他立刻后悔,恨不得用时光机器把它收回来,可是太迟了,他盼羽翎说:安明,你可以听我解释的,那么他一定会听,但他知道她永远不会的,她……。
  羽翎听了这句话,心里如冬山一般的荒凉,昨天的话尚留耳边,人的誓言是多么的不可靠呀。无所谓,终归是会没有的。她告诉自己,不要伤心不能伤心。眼睛转向别处,说:“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了,你,走吧。”
  她转身在门口顿了一顿,她怕眼泪会流下来,表妹还在里面,可是没有,生活一次一次耐心的试探她的坚强,而她也毫不厌烦的每次给与答案。
  她的表妹担心的问:“表姐,你没有什么事吧?”
  羽翎背过她,说:“会有什么事呢,做不成朋友也就算了,也不是能够强求的。”
  静好递给她一杯水,而后说:“张宁也来了,在下面,站在太阳底下好久了。”一会儿又说:“表姐,你为何不向他解释?”
  羽翎强笑扯开话题道:“小静,你叫张宁的时候,还真好听。”
  静好轻轻叫了一声,表姐。便不作声了。她知道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沉默,安慰只能增加表姐的负担,她是那么的好强。
  张宁依然站在下面,太阳热辣辣的照下来,整个人炎热烦躁,像是无数的小虫在啃着他。他是不敢上去,他是不敢不想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那样决绝的断交场面。他生来讨厌决绝,李香君血溅桃花扇,林黛玉焚稿断痴情。他没有那种勇气。
  安明站在门口,望着那扇关上的门生气,他是来快刀斩乱麻的,岂料出刀太快,斩了手指,五指连心,他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的痛。好久了,才想应该下去了。他一级一级地下楼梯,这楼梯是下一级少一级呀,他心里有漠然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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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9 21:00:1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张宁看着安明,叹了口气,安明不说,他也不问,好长的一段路之后,安明愤愤的说:“明明是她的错,可是我为什么这么心虚难过呢?”然而他的自尊告诉自己是绝对不能退步的。
  张宁眼神低下来,这么多年,他怎可能不了解他,他说:“安明,你那么生气不是因为她威胁校长。”他停顿了一下,“而是因为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们,你觉得她没有把你当成朋友。”
  安明被点中心事,愤怒道;“我生气是因为她那么……不光明。”
  张宁听他讲‘不光明’这样蹩脚的词,心里暗暗地想:“你生气只是因为你喜欢她。”
  回到公寓的时候,叙言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听到他们回来的声音,带着一线希望,开门。失望。
  许久的,叙言站在门口,然后问:“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不知道。”
  “没有问清原因吗”
  “没有。”
  “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我想我们应该相信她的,我总觉得她一定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理由。”
  一听到这个,安明更加懊恼,烦躁的道:“别说了,反正是绝交了。”
  叙言无力地靠在门上,眼神暗了下去,像是海上灯塔的灯光突然熄灭了,只剩下黑茫茫的海。
  而这边的羽翎已经准备收拾残局了,她对静好说:“小静,你去教室帮我把我的东西都搬回来吧。”然后告诉她她的班级座位。
  小静说:“表姐,只剩十几天就考试了。”
  羽翎道:“但总要离开的,事情已然如此,何必再相见?徒然尴尬。”
  静好不知道再说什么。表姐的决定从来没有改过。只能问:“那要不要我去跟兰姨说一声,你决定来这里的学校的时候,你知道她有多么的开心。”
  羽翎觉得很疲惫:“我过几天再跟她讲吧。”自己的感受都照顾不来,哪有时间和心情照顾他人,即使这个他人是兰姨。羽翎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冷酷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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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9 21:05:3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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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9 21:09:5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叙言和张宁找到了兰心阿姨,兰心正在那里泡茶,看到他们有点慌乱的表情,漫不经心地说:“你们找羽翎,你们是不是得罪她了。”中年人特有的淡漠。
  他们没有说话,兰心继续说:“她是很记仇的人,要原谅你们恐怕很不容易,我以前看到她竟跟你们这么近,就觉得她不容易了。”
  叙言不禁着急,说:“阿姨,能不能告诉羽翎家的地址?”
  兰心说:“可以是可以。但你们先坐下来听我讲。”
  张宁心想,谁有时间听你讲有的没的呀。于是面露难色。
  叙言道:“阿姨,我们有点着急……”
  阿姨淡然道:“听一下,对你们有好处的,说不定能解决你们的疑惑。放心吧,时间不会走远的。”四十岁的人,失去了与时间赛跑的能力,整个人淡定下来。
  张宁心道,真不了解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心理,女人是另一个世界的动物,而上了年纪的更是宇宙外的了。
  张宁和叙言还是坐了下来,虽然坐的姿态是在向兰心表示:我们是不会坐太久的。
  兰心看了,笑了笑,心想真是太年轻了。点燃一根香烟,夹在两指间,手指发黄,显然抽惯了烟,她叹了口气,说:“我了解她的,当年,羽翎那孩子,真是倔强呀。”
  烟雾袅袅,她两眼看着那飘渺的烟雾,那些年缥缈的往事,她渐渐跌进过去的时间里面。
  那时候,她还很年轻,花一样的年纪,她和羽翎的母亲是很好的朋友,也都很喜欢羽翎的父亲,真想不通当时为什么会喜欢他,现在想来,他简直没有什么优点。
  后来,羽翎的父亲选择了羽翎的母亲,虽然还是朋友,但她还是离开了,因为有点伤心,然而也有一些做出一个姿态给自己和全世界看的心理。
  一过就是几年,后来从故人的口中知道羽翎的母亲在找她,回去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竟已是辗转病榻,奄奄一息了,她也才知道那个男人其实性情暴躁,又薄情,没有两年就又在外面有了女人。
  要真正的了解一个人真是很难呀,一起几年了,她们两个人竟都没有看出来。
  羽翎的母亲是典型的温柔贤淑的江南女子,尤擅琴棋书画。然而这样的女子是用来欣赏的,而不是用来生活的。婚后,她所懂的都派不出用场,像是亚热带带的鱼误进了寒带的河流。再加上那个男人实在很荒唐,没有几年,就甚至把女人带回来。她内外忧心,病开始越来越严重。
  她是情场的成功者,然而胜利的奖品不过是这样一个男人而已。
  她唯有一条死路了。再见面的时候,她强撑着坐起来,那男人已经不管她了。她对她说:“兰心,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找你。我找我哥,他一直不理我,只有你了,你也知道了,他这样的荒唐。我是无所谓了,可是我的孩子,我很担心我的孩子,有那样的父亲……”
  她才知道她千里找她而来竟是为了托孤。
  “你看我们多年的情分,能不能帮我多少看着孩子一点。我实在没有办法放下心,如果我能好起来,就不用麻烦你了……”
  兰心拉住了她的手,点了点头,她们的生命她们的爱,原来不过如此,她的眼泪突然像雨一样披了一脸。
  她死于三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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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9 21:33:3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兰心为了就近照看孩子,于是在附近住了下来。
  而那男人实在荒唐,不过五天就急着又结婚了。娶回来的女人,吊梢眼,尖下巴,鲜红的嘴唇。整天打扮得跟妖精似的,猪八戒都看得出来这是妖精,孙悟空见了更非得一棒子打死她。
  孩子有一点错,她就翘着指头在那里骂,孩子没有错,也硬是凭空捏造出错来,然后什么恶毒的话都骂得出来。而那时羽翎才七岁,她的弟弟才五岁。
  她经常去袒护那两个孩子,她竟连她也顺稍骂进去。“是不是还想勾引我的男人,用这样的方法吸引他”“是你的私生子吗?你干什么这么护着他们……”
  两个姐弟感情很好,相依为命,弟弟天真,羽翎怕弟弟被伤害,每次都在旁边保护他。可是她也才七岁呀!她是被逼迅速成熟。
  那一天清晨,那个女子的高跟鞋的鞋跟断了,那个女人说:“又是你干的吗,小兔崽子。”
  她弟弟答道:“我没有。”
  那女人说:“这么小就这么歹毒,你是不是想我摔死呀。”
  她弟弟答道:“不是我,不是我。”
  那女人说:“还狡辩。”一巴掌就打过去。
  羽翎拉开她的弟弟,说:“我弟弟说没有就没有。”
  那女人火更大:“你弟弟撒谎。”
  羽翎道:“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大人才会。”
  那女人竟被反将一军,每次都被这女孩逼退,她心里竟然有点怕她。她于是搬救兵:“亲爱的,你看你女儿弄坏了我的鞋,还骂我。”
  她父亲一边扣纽扣一边走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厉声道:“快向妈妈道歉。”
  羽翎没有作声。他父亲大怒道:“耳聋了吗?”
  羽翎道:“我没有错。”
  “没有错,你妈妈说你有错你就有错。”
  “我没有妈妈,我妈妈已经死了。”
  他父亲急怒攻心,就一巴掌打了过去,小女孩脸上立刻一个红手印,羽翎没有流泪,这不知道是他父亲第几百次打她了,也不回嘴,她只是用两只眼睛瞪着他,瞪得他父亲心里面发慌。说:“不准这样看。”然而羽翎死死的瞪着他。他一巴掌就又要打过去。那时,她来了,好容易才劝住他。羽翎至终都没有道歉。
  这么多年,她还会想起那个眼神,多么可怕的,愤恨的眼神。简直不像七岁的小孩。难怪她的父亲会害怕。
  后来的两三年两个孩子就是这样过来了,她每次每次的看,却是力不能及,她是愧对她的好友了。羽翎从来不向任何人诉苦,甚至是她。或许是小小的她已经懂得旁人关怀的手再温暖,亦不能替她挡住风雨。又或许她不再相信谁。
  每次弟弟的伤她都细心地替他呵护,而她自己的伤任由它自己痊愈。她一直在累积着仇恨。而她的父亲一直都没有死。
  张宁和叙言早就听得入神了,张宁黯然,叙言的眼睛却是有点湿了,那个时候,当他风调雨顺,受尽父母疼爱的时候,他所爱的人正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饱经磨难,而十年前,他也不知道她是她,时间真是让人无法抵御。
  门口突然有人低低的问:“后来她的弟弟呢?”
  他们回头看,原来是安明,站在门口,汗水已经干了,只是还有一些发丝贴着前额,显然是在公寓里面没有找到人,又折回来这里,但不知道来了多久。
  兰心也是一惊,从往事的流水中被惊醒了。烟灰已经很长了,她熄灭了烟说:“我曾经写了一个地址,叫她向他的舅舅写信,因为毕竟是亲戚。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写,不久后她的弟弟就死了,再后来她的舅舅就来把她接走了。”
  兰心写下了地址,递给叙言,说:“刚才不是很急吗?去吧。我说的那些话只是希望你们可以多体谅她一点。”
  看着他们远走的影子,兰心心里叹道,该做的她已经帮他们都做了,不知道这些年轻人以后会怎么样呢?一代一代的生命……她突然又自我怜悯起来,她被他们逼着承认自己的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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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30 20:15:2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他们来到羽翎的家,很好的房子,欧式建筑中又有明代的风情,显然主人是很有修养的人,当然还有钱,这个世界只有修养是远远不够的。
  张宁心想:为什么这么好的家境,羽翎要出去工作呢?真是不可思议。看安明表情也有点愤然,而叙言目光缥缈:他十岁的经常跟妈妈经过这条路,原来那时候这里面住着就是他,因为隔着这道墙,他们晚认识了八年。
  他们摁了门铃,有人来开门,羽翎不在,倒是静好在,曾经有几面之缘,于是她让他们进来坐。
  叙言问:“静好,羽翎呢,去哪里了?”
  静好说:“我表姐去找学校了,过几天就要高考了,所以有点急。”
  安明手不由的一震,叙言好像很是沮丧,而张宁,她不敢看他的表情。
  静好一边泡茶,心里却想着其他的事,不小心就被开水烫到了。张宁刚好看到了,说:“小心点。”然而过来看了看她的手,他的手是那样修长优雅,而她的小手像是一颗心在他温暖的手掌中“突突”的跳动着。
  他说:“还好没有事。还是我来泡吧。”然后放下她的手。替她泡起茶了。
  安明问:“羽翎什么时候回来呢?”
  静好说:“我不太清楚。”因为他昨天的事情,静好对他有点跟耿耿于怀。“昨天你们吵架,我都有听到了。”本来想说,你不是说不见表姐了,话未出口,看到他的表情,就收回去了。
  转而说:“你们想知道我表姐是怎样要挟校长的吧。”
  叙言亮晶晶的看着她说:“是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们也不会……”
  安明说:“以现在的情况,你表姐是不可能告诉我们的。”
  她看了看张宁,张宁也是一脸的热切,看到她的眼神,他收起自己的表情,静好心中掠过一丝怀疑,难道他也……
  静好于是说:“我本来就想告诉你们的,况且你们都来这里了。我表姐因为在舞厅工作的关系,虽然她的工作只是会计,但是有些学校就……”
  安明急促的说:“她为什么要去舞厅工作?”
  静好耐心地说:“你让我一件一件的讲好不好,你总是太着急。”
  安明竟然被她训斥了一下,她比他小的,他又不敢回话,这个时候。张宁在他的对面看了他的样子,不由的有点想笑。
  静好说:“很多学校竟因为这个,都不让表姐完成学业,我学校的那个修女校长就是这样的人。搞得自己很是圣洁似的。”静好愤愤地加了一句。“那些天,表姐见你们学校的校长去她工作的舞厅,就冒险了一下,对你们的校长说‘我有你在这里的录像带’,其实表姐也不清楚他到底来干什么,那个人疑神生暗鬼,果然被吓倒了,于是就签了一个协约。”
  张宁一震,比他想象中的她更厉害大胆,猜不透她。
  叙言说:“那么她没有录像带?”
  静好温柔的接话:“当然没有,我也担心表姐,说你签了那个协议,以后没有录像带给他怎么办,表姐说没有关系,以校长那种伪君子的性格,断不敢把协议公开出来,这不等于承认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还不要了他的命,他只能有苦往心里咽。”
  其实这本来就是一个阴谋,羽翎是必胜的,有无录像带实在毫无区别。
  有开门的声音,静好走过去,看了一下,是她的父母回来了。
  她的父母看到他们很有礼貌的跟他们打招呼,显然是曾经在英国定居过,有英国人的修养,穿着也是极为得体。只是眉宇之间有一点倦怠。
  就是这样的人,却让羽翎到舞厅工作。
  听说是羽翎的朋友,他们坐下来跟他们寒暄,语气之间似乎是非常的疼爱和关心羽翎。三个人都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叙言问:“伯父,我在兰心阿姨那里听过羽翎的事,听说后来你把她接回来,可是为什么那么早,就让她工作。”后面的声音已经有点谴责,他自己都听出来了。
  果然是叙言,假如是张宁,是不会问这种有点私人的问题,他不懂得怎么问,更怕对方拒绝回答。
  静好父亲显得有点为难,不知道要不要回答。静好对父亲说:“他们是表姐很好很好的朋友,对表姐有点误会,爸爸,你就告诉他们吧。”
  她的父亲沉吟好久,才说:“我觉得羽翎心里是很恨我的,她不想欠我。那些年,我曾经因为妹妹要嫁给那个人的关系,跟妹妹闹得很僵,我们两个人以前感情很好。妹妹嫁人的时候,我都没有去参加婚礼,直接出国了。”
  跟一群陌生人讲这些话,虽然有女儿的怂恿,但也是因为曾经在外国多年,所以表达比较直接。
  “后来妹妹写了好几封信给我,也托人找我,可是我一直很生气,那时候,以为她是为了和我和好,再后来我又有点不想管她的想法,虽然我对那个人一直没有好感,但也没有想到有那么的严重。所以一直没有回去,直到几年后,羽翎的来信,我才真正知道事情这么的恶劣。”
  “她信上写着‘舅舅,你能回来带我弟弟走吗,爸爸和新妈妈一直打弟弟,弟弟好可怜。’”
  静好的母亲听到信的内容,眼泪又流出来了。虽然她也看过那封信。
  “我们于是赶快回来,可是还是晚了几天,一回来,我就去看羽翎,我的外甥已经死了,羽翎在跟那个人渣……”斯文如他竟忍不住骂出了一句粗话。
  “在跟他父亲吵架,她说是他父亲害死她的弟弟,她一定会记住这个记到死为止。他的父亲打她,她只是看着她的父亲,不说话,那种愤怒而绝望的眼神,仿佛……要把她的父亲杀了。他的父亲心里发毛,又要打她,我把孩子带了出来,她一直没有说话,然后我的妻子看见血从她的嘴里流出来,原来……”他停了一下,仿佛在回想当时的场面,“她一直紧紧咬着下唇,整个下唇都被咬破了,鲜血淋漓。”
  他们永远忘不了那一幕,那样的一个小孩子怀着这样大的仇恨。
  他们三人听后,张宁完全被那种力量折服了,安明非常地后悔,而叙言想着那时候的羽翎,心如刀割,三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来经过种种手段,我终于得到了羽翎的抚养权。”
  “然后我才知道这个孩子有多么的难以接近,我们给她多少,她都要还。她每天都帮我们照顾静好,直到认为那一天照顾的时间已经足够支付那天我们给她的。”
  他看了看静好:“不过因为这样,她们两个感情倒是很好。”
  “后来,十六岁的时候,她就不再接受我们的东西,而自己去找工作,搬出去住。她当时还没有工作经验,而舞厅的工资比较高。所以……她永远不想欠我或者任何人的人情。”
  他的太太说:“我们也找人一直暗中保护她,怕她吃了什么亏,虽然知道她不可能吃亏,当然羽翎不知道这件事。”这位太太或者想借他们的口让羽翎知道,传达她的关心。希望她能谅解她的舅舅,即使知道希望渺茫。
  “那时候,我才知道,她一直恨我,虽然她心里或许也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可是她怪我来的太晚,她的弟弟……”他没有讲下去,双手在鼻翼上上下下的摩挲。这些年他一直在内疚,所以今天一开头就收不住了,多少年他一直就想找个无关的人倾诉。
  三个人默默在等羽翎回来,可是回来要跟她说什么呢?茶凉了又换,换了又凉。她始终没有回来。静好说:“你们不如明天再来吧,因为表姐可能会晚点回来,可以吗?”
  张宁想想也是,现在心里也很乱,晚上先回去想清楚。于是就拉上其他两个人一齐告辞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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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30 20:32:1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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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30 20:37:1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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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30 20:39:3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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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楼主| 发表于 2006-11-30 20:46:4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两天过后,他的病终于好了,一起上了几天课后,也就高考了,不出所料,四人都考得极好。
  考完后的那天晚上,学校冷清起来,筵席终散,只剩旧日桌椅。
  班级的聚会散后,四个人躺在操场上,闻着青草的香味,都不想开口。叙言和安明偏着头看着羽翎。羽翎忽然说:“看。”手指指着天空,他们看过去,一只白色的鸟在深蓝的天空下飞过,仿佛看的到它翅膀的扇动,他们一直看着,直到它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终于消失在黑暗的天尽头。
  过了一会儿,叙言说:“我们会在一个学校吧。”
  安明说:“一定能。”
  羽翎若有所思,然后说:“幸亏我觉得自己考得还好,不然你们都跟我填一样的,我都怕见到你们家长了。”
  张宁在那边微笑了,突然又担心,说:“万一……”
  安明鼎鼎地说:“宁,不会有万一的。”
  叙言顿了顿,在另外一边说:“我们怎么处理那些书呀?”他不想像那些人那样把书拿出来泄恨,仿佛他们活着都是为了今天,或者说,以前的生活都是在受罪。值得吗?把自己的生命当作苦难。
  张宁说:“要不,我们把我们的书互相交换着保存。”就像保存和拥有对方的过去的时间和生命。
  羽翎首先答应,四个人抽起签来,结果张宁得到了羽翎的书,安明得到了张宁的书,而叙言得到了安明的书,羽翎得到了叙言的书,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安明是最失意的。书简直就像换了个房间放似的。
  争吵一番后,四个人开始讨论起去漓江旅游的事,虽然结果他们并没有去成,因为兰心突然病了,她没有亲人,羽翎是她最亲近的人,羽翎也坚持要照顾她,兰心对她有恩有情,她一辈子铭记,虽然觉得自己已然失去了爱的能力,轻易不再付出。但是心里依然敬爱她如同她自己的母亲,中途,不小心自己也生病了,两个人只好互相照顾,虽然有三个男生和她舅父家的嘘寒问暖。比他们自己生病还热心忧心。
  但是等到两个人好起来的时候,暑假已经快完了,而今年的夏天终于也走到了尾声,蝉声渐渐少了下去,简直成了悲鸣了。
  在夏天的尽头处张宁买了一本笔记本,开始写日记,叙言看了,说:“小子,开始有自己的秘密了。还不能让我们知道。”
  张宁说:“多着呢。”然后不管他,写着自己的日记。
  安明看了看他说,缓慢地说;“平时话就很多,现在还溢到日记里面了。”平时一直惹他生气,他现在乘机扳回一城。
  张宁在第一篇日记上郑重的标了日期,然后开始写:
  炎炎夏天,每天都是那样的漫长和凌乱,每天都弥漫着蝉和蛙的叫声,嘈杂的汽车马达和人的声音,浓厚的绿树和玉兰花的味道,整个世界简直像要满溢出来。可是一转眼就完了,一个尾巴也来不及抓住。夏天就是这样,仿佛热天酒后的一场短梦。
  而今年的夏天更短,一天接着一天,来不及拆散。因为,这个夏天我们遇上了她,我们的青春和爱也因为她而开始,叙言,安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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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30 20:54:3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桂花卷:秋觞 一.鹤顶红(1)
                           桂花卷:秋觞
  
                          一.鹤顶红(1)

  新生报到的第二天,他们姗姗来迟,学校也是人来人往,这个学校的校花应该是桂花吧,高高密密的开在枝头上,时浓时淡的花香飘满每一条石径,他们四个人心情也美丽起来,四个人一路说说笑笑,这时有一男一女迎面走了过来,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那个女生说:“这女生好运气,有三个这么不错的男生在旁边。”
  安明听了,诡笑着对她道:“有没有听到?好运气呀。”
  羽翎噘噘嘴说:“我也很漂亮的。”
  刚刚说完,就隐约听到走过去的那个男生回答道:“你没看到吗,那个女生非常漂亮。”好大胆视死如归的男生。在女朋友面前夸其它女生。
  四个人都笑起来,羽翎点点头很郑重地说:“有没有听到,是公论呀。”
  张宁笑答:“好,我们知道了,乾隆六下江南其实都是为了你,行了吧。”
  羽翎大骂“去死”,一边用自己的绝技夺命连环踢踢他的脚。
  叙言说:“羽翎,你知道高中的时候,男生都叫你什么吗?”
  羽翎说:“我还有外号吗?我可不知道。估计不怎么好听。”
  安明道:“还不错,叫毒仙鹤。”
  羽翎疑惑地问道:“何解?”
  叙言说:“据说是仙鹤极美丽,但是鹤顶红却是剧毒之物。”
  羽翎冷笑道:“笑话,鹤顶何毒之有,只是世人有胆造砒霜,却没有胆承认,就嫁祸给仙鹤了。”
  叙元问:“羽翎,生气了呀。”
  张宁笑道:“她高兴还来不及,丹顶无毒,可这流言可保护了不少仙鹤,你说是吧。”他对羽翎笑着撇撇嘴。
  羽翎心里却在想:静好果然好眼光,也对他特别在意,所以也比我更了解他。道:“张宁果然是聪明人,毒仙鹤这名字还不错,以后干脆做我的艺名算了。”
  张宁做揖笑回:“承蒙夸奖,小生受之有愧。”
  安明撇撇嘴说:“其实他是我们三个中最笨的。”
  张宁反应很快:“可我每次猜拳都赢你。”
  四个人在分叉路上分手,安明和羽翎一路,他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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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30 21:03:0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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