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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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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30 20: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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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北京
他们来到羽翎的家,很好的房子,欧式建筑中又有明代的风情,显然主人是很有修养的人,当然还有钱,这个世界只有修养是远远不够的。
张宁心想:为什么这么好的家境,羽翎要出去工作呢?真是不可思议。看安明表情也有点愤然,而叙言目光缥缈:他十岁的经常跟妈妈经过这条路,原来那时候这里面住着就是他,因为隔着这道墙,他们晚认识了八年。
他们摁了门铃,有人来开门,羽翎不在,倒是静好在,曾经有几面之缘,于是她让他们进来坐。
叙言问:“静好,羽翎呢,去哪里了?”
静好说:“我表姐去找学校了,过几天就要高考了,所以有点急。”
安明手不由的一震,叙言好像很是沮丧,而张宁,她不敢看他的表情。
静好一边泡茶,心里却想着其他的事,不小心就被开水烫到了。张宁刚好看到了,说:“小心点。”然而过来看了看她的手,他的手是那样修长优雅,而她的小手像是一颗心在他温暖的手掌中“突突”的跳动着。
他说:“还好没有事。还是我来泡吧。”然后放下她的手。替她泡起茶了。
安明问:“羽翎什么时候回来呢?”
静好说:“我不太清楚。”因为他昨天的事情,静好对他有点跟耿耿于怀。“昨天你们吵架,我都有听到了。”本来想说,你不是说不见表姐了,话未出口,看到他的表情,就收回去了。
转而说:“你们想知道我表姐是怎样要挟校长的吧。”
叙言亮晶晶的看着她说:“是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们也不会……”
安明说:“以现在的情况,你表姐是不可能告诉我们的。”
她看了看张宁,张宁也是一脸的热切,看到她的眼神,他收起自己的表情,静好心中掠过一丝怀疑,难道他也……
静好于是说:“我本来就想告诉你们的,况且你们都来这里了。我表姐因为在舞厅工作的关系,虽然她的工作只是会计,但是有些学校就……”
安明急促的说:“她为什么要去舞厅工作?”
静好耐心地说:“你让我一件一件的讲好不好,你总是太着急。”
安明竟然被她训斥了一下,她比他小的,他又不敢回话,这个时候。张宁在他的对面看了他的样子,不由的有点想笑。
静好说:“很多学校竟因为这个,都不让表姐完成学业,我学校的那个修女校长就是这样的人。搞得自己很是圣洁似的。”静好愤愤地加了一句。“那些天,表姐见你们学校的校长去她工作的舞厅,就冒险了一下,对你们的校长说‘我有你在这里的录像带’,其实表姐也不清楚他到底来干什么,那个人疑神生暗鬼,果然被吓倒了,于是就签了一个协约。”
张宁一震,比他想象中的她更厉害大胆,猜不透她。
叙言说:“那么她没有录像带?”
静好温柔的接话:“当然没有,我也担心表姐,说你签了那个协议,以后没有录像带给他怎么办,表姐说没有关系,以校长那种伪君子的性格,断不敢把协议公开出来,这不等于承认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还不要了他的命,他只能有苦往心里咽。”
其实这本来就是一个阴谋,羽翎是必胜的,有无录像带实在毫无区别。
有开门的声音,静好走过去,看了一下,是她的父母回来了。
她的父母看到他们很有礼貌的跟他们打招呼,显然是曾经在英国定居过,有英国人的修养,穿着也是极为得体。只是眉宇之间有一点倦怠。
就是这样的人,却让羽翎到舞厅工作。
听说是羽翎的朋友,他们坐下来跟他们寒暄,语气之间似乎是非常的疼爱和关心羽翎。三个人都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叙言问:“伯父,我在兰心阿姨那里听过羽翎的事,听说后来你把她接回来,可是为什么那么早,就让她工作。”后面的声音已经有点谴责,他自己都听出来了。
果然是叙言,假如是张宁,是不会问这种有点私人的问题,他不懂得怎么问,更怕对方拒绝回答。
静好父亲显得有点为难,不知道要不要回答。静好对父亲说:“他们是表姐很好很好的朋友,对表姐有点误会,爸爸,你就告诉他们吧。”
她的父亲沉吟好久,才说:“我觉得羽翎心里是很恨我的,她不想欠我。那些年,我曾经因为妹妹要嫁给那个人的关系,跟妹妹闹得很僵,我们两个人以前感情很好。妹妹嫁人的时候,我都没有去参加婚礼,直接出国了。”
跟一群陌生人讲这些话,虽然有女儿的怂恿,但也是因为曾经在外国多年,所以表达比较直接。
“后来妹妹写了好几封信给我,也托人找我,可是我一直很生气,那时候,以为她是为了和我和好,再后来我又有点不想管她的想法,虽然我对那个人一直没有好感,但也没有想到有那么的严重。所以一直没有回去,直到几年后,羽翎的来信,我才真正知道事情这么的恶劣。”
“她信上写着‘舅舅,你能回来带我弟弟走吗,爸爸和新妈妈一直打弟弟,弟弟好可怜。’”
静好的母亲听到信的内容,眼泪又流出来了。虽然她也看过那封信。
“我们于是赶快回来,可是还是晚了几天,一回来,我就去看羽翎,我的外甥已经死了,羽翎在跟那个人渣……”斯文如他竟忍不住骂出了一句粗话。
“在跟他父亲吵架,她说是他父亲害死她的弟弟,她一定会记住这个记到死为止。他的父亲打她,她只是看着她的父亲,不说话,那种愤怒而绝望的眼神,仿佛……要把她的父亲杀了。他的父亲心里发毛,又要打她,我把孩子带了出来,她一直没有说话,然后我的妻子看见血从她的嘴里流出来,原来……”他停了一下,仿佛在回想当时的场面,“她一直紧紧咬着下唇,整个下唇都被咬破了,鲜血淋漓。”
他们永远忘不了那一幕,那样的一个小孩子怀着这样大的仇恨。
他们三人听后,张宁完全被那种力量折服了,安明非常地后悔,而叙言想着那时候的羽翎,心如刀割,三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来经过种种手段,我终于得到了羽翎的抚养权。”
“然后我才知道这个孩子有多么的难以接近,我们给她多少,她都要还。她每天都帮我们照顾静好,直到认为那一天照顾的时间已经足够支付那天我们给她的。”
他看了看静好:“不过因为这样,她们两个感情倒是很好。”
“后来,十六岁的时候,她就不再接受我们的东西,而自己去找工作,搬出去住。她当时还没有工作经验,而舞厅的工资比较高。所以……她永远不想欠我或者任何人的人情。”
他的太太说:“我们也找人一直暗中保护她,怕她吃了什么亏,虽然知道她不可能吃亏,当然羽翎不知道这件事。”这位太太或者想借他们的口让羽翎知道,传达她的关心。希望她能谅解她的舅舅,即使知道希望渺茫。
“那时候,我才知道,她一直恨我,虽然她心里或许也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可是她怪我来的太晚,她的弟弟……”他没有讲下去,双手在鼻翼上上下下的摩挲。这些年他一直在内疚,所以今天一开头就收不住了,多少年他一直就想找个无关的人倾诉。
三个人默默在等羽翎回来,可是回来要跟她说什么呢?茶凉了又换,换了又凉。她始终没有回来。静好说:“你们不如明天再来吧,因为表姐可能会晚点回来,可以吗?”
张宁想想也是,现在心里也很乱,晚上先回去想清楚。于是就拉上其他两个人一齐告辞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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