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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楼

楼主 |
发表于 2008-10-19 14:0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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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辽宁
≮冥界篇≯爱别离[坐骑天下]
≮十五≯
安安,我的安安。
有一点其实你弄错了呢……我是不渝啊,我是你的不渝啊!
若不是,我怎会仅听到“瑾衾公主”四个字就产生那么强烈的保护欲望;若不是,我怎会一见那铭牌一听那声“不渝”便莫名悸动;若不是,我怎会就算弄丢了回忆也依然再次爱上你!
可是你认不出我了,认不出你深爱的容颜了。那年,星扬毁我容貌,师父疼惜我,讨来了“玄冰面具”,你的不渝便变成了你不认识的“夙罂”。连我自己都记不得曾经的容颜,所以,不怪你。
安安,这么多年,你找我找得好苦。可为什么在你身边那么久,你还没感觉到,我就是你要找的不渝啊……
夙罂一边飞掠一边摘下面具,露出无数疤痕纵横的年轻面容。
千裳宫、玄武门、皇城、朱雀大街纷纷被甩在身后,直觉般的转阙亭右转向白虎大街,他果然在歌坊前看见了安然的背影。
她不知何时已换下了戎装,换回初见时的那裘黑袍。只是,不见了斗笠不见了弓箭,不见了披甲战狼“不渝”。
安然正俯身拾起在月光下反射着奇异光泽的铭牌。它孤单的躺街面上,星扬发难的时候,他们竟把它遗忘在了这里。
夙罂忽的止住脚步,看着月光下烟雾一般缥缈呈半透明状的冥灵女子,仿若顿悟了什么。
如果,在你身边那么久你还感觉不出我是谁的话,那告诉不告诉你我是不渝,又有什么意义呢……泪水汹涌的喷薄而出,安安,这也许就是你我的宿命吧……
他缓缓将紧捏在手中的玄冰面具重新扣回脸颊,瞬间变回陌生的俊美容颜,变回了化生寺护法,战佛夙罂。
安然回过身来,但她看到的,再不会是熟悉的面容。
“凶僧,别追了。三界中再没有花盗星扬,我和你的缘分,也便自此终结,回到各自的轨迹。我,其实知道你的情义……只是,对不起,安然的整颗心都给了不渝,再容不得他人……”安然神色凄楚,“而父亲……请在这人世替我照顾好他。我不是一个好女儿好公主,让他操心太久了。就此离去,也好。”
夙罂长袖中缩着的双手暗暗握成拳,面具随着他内心的挣扎痛苦而展现出同样的神情。
他握成拳的手渐渐松开,又握紧,仿佛在给自己讲出真相的勇气一般。
却终是又颓然的打开手指,散尽了全部勇气。
罢了!宿命,挣扎不得。错过的,不复回来。
“那,以后你去哪呢?”终是只说出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语。
“以后?”安然释然一笑,“恩怨已了,也许我会回到忘川吧!我已经是完全的冥灵了,在征得冥王的允许后,也许,我会继续在三界中寻找转世的不渝……”她轻轻的举起手心的魔玉铭牌,“不渝”二字散发着柔软的光芒。安然久久的凝视它,恍若凝视的是那张深爱的面庞。
天空蒙蒙的透出灰绒混沌的光。
安然从凝视中回过神,低头将铭牌系在自己白玉一般的脖颈,藏入灰袍贴近胸口的地方。
白虎大街的祥和团聚气氛早已散去,人们熄了灯盏跌入梦境,在梦中等待着新一天的美好。
清冷的街面只有安然和夙罂二人在遥遥对望着。
却有不眠的人注意到了他们。驿站老板不合时宜的牵过一匹白驹打断这无声的凝望,“姑娘,远行?需要雇佣坐骑么?”
安然最后看了看夙罂,走过去翻身上马。“老板,去酆都。”
夙罂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对着向东方微露的朝阳绝尘而去的身影小声说,“安安,再遇无期。”
不知哪位寂寞歌女早起,倚在歌坊的勾栏上轻声歌唱,“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唱着唱着,似乎想起了伤心事,低低的啜泣起来,又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他人,只得将哭声压抑得更低,泣声更觉悲恸。
夙罂听出她唱的正是思人念人伤人醉人的《挽叹曲》,不由叹道,又是一个伤心人啊!
安安,这歌女垂首低泣挽叹曲,我却丧失了全部挽留你的语言。
安安,我们,再遇无期,爱别离。
断断续续的垂泣声中,夙罂猛的挥袖一抹,玄冰面具秋水人家通通被甩出。能承万斤之力的两样法宝兵器双双击在青石地面上,竟碎了。
他从怀中摸出“慈悲”,突然知道星扬用“象形”束住自己时,这个佛家至宝为什么没有丝毫反应,未曾保护自己了。
安安是劫数,情劫。自己“死”过一次都未能化解的情劫。
佛欲渡我,因果宿命。
夙罂窝紧“慈悲”,转身,向着与驿站反方向的化生寺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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