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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3楼

楼主 |
发表于 2008-7-21 19:3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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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这,与你没关系。”
——方天翛,对不起了……对不起了。就算我被蛊毒折磨得痛不欲生,但还是不能告诉你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交错。她闭着眼,任凭鼻息紊乱开去,只是和眼前的人面容对峙着,冷冷地否认他可以知道的一切。
是不是闭上眼,眼泪就不会流出来?
“我不会告诉你的,”她执拗地否认着,语声中已得见轻微的哽咽,“我说过,我的父母和姐姐死于非命,我是一个复仇者——复仇者不需要任何关于别人的记忆,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好了……
“放心吧,我不会连累你的。”
和着泪水,牵强的笑容在她的脸上蔓延开来,无法遏止,无法消退。
“呵。”方天翛习惯性地撇下头来,很长的刘海斜覆住了一双漆黑的瞳,“我听闻,只有一种蛊能让人哑口……火隐蛊,对么?”
他的声音兀自淡淡的,悲喜不明。可那淡似流云的语声听得她全身一震,猛地抬起头,口中的惊呼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唇边的话最终被她压了下去——不能告诉他。她已满足了——他这样诘问自己,已经够了……
“你不要问了,不要问了。”似在喃喃,又似在劝慰,她有些痛苦地蹙起眉头,双手按上了太阳穴,“姓方的,你知道又能怎么样……我总是会消失的,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娘也这么说过。她说,无论怎样,什么都要过去的……好像她一样。”方天翛的语声犹自不变,却带了一丝轻轻的哽咽。恰是此时,一滴液体打落在地上,留下颜色发深的痕迹,片刻后被风干。
——该不会是她看错了吧?一霎间,竟有浅浅的泪光,从那个人的眸子中浮起。
真的不要告诉他吗?
可是自己能狠下这个心么?
他的刘海还是下垂,仿若在刻意掩饰某种东西。他一动不动地低着头,她情知他是在平定情绪——他毕竟是个骄傲的人,所以也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前些日子看见他在月下狂性大发明白一切时,当真恨他入骨。后来才得知,是因为方天澜给他下的药,才让他染上了逢上三月廿二就必须杀人的癖症。一切肃清后,她倒不对他的毒舌怨忿起来,反倒是对他生出了一些恻隐之心——因为卷入衣钵的争斗,而染上这样毁人毁己的癖症,何况他并不是那种趋炎附势贪恋钱财的人,这样强加于人的命运,是否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哎,方天翛。”许是见气氛沉重得几近凝固了,她坐在椅上,右手托腮,试图透过他的刘海看清他的神情,“方天澜——啊,就是你哥,在你的眼中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你好像没必要知道吧。”他将额前的刘海撩到脑后,两眉一蹙。
“随便问问,不行我给你银子。”夜瑶扁扁嘴,翻了翻眼,眼白一露。
“我们不是亲兄弟,虽然,名字是很相像。”他倦倦一抬眼,目中仿佛若有某种冷厉的光,“我娘是我爹的侧室,我是庶出,和方天澜也只有旁系血缘联系。我和他并不熟——你可能会奇怪吧,那天你见到他,他分明对我如亲兄弟。可那究竟是出于兄弟之情还是出于客套,我也不知道。”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懂。”她随手拿起紫砂壶,倒了两杯茶,将一杯推至方天翛面前,举起另一杯一口咽下,“但是,我告诉你,小心方天澜。”
“为什么?”
“你吃了那么多年的药,病症不减反甚,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一声反问。
他小怔片刻,目中微露囫囵。
“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你的药?就因为它是药,才让你一直深信不疑。可是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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