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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糖葫芦真好吃啊!”水流离大口大口地咬着糖葫芦,话语含混不清。
夜瑶一翻白眼,小声抱怨:“你倒是舒服了,可是那玩意儿可花了我五万啊!”
“姐姐,”水流离随手将竹签一扔,对夜瑶的抱怨毫不理会,“我想去你家玩。”
“啊?姐姐家人太多,你去不太好。”嘴上如是说,其实她是担心方天翛那个没口德的损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她于心不忍哪。
“呐,好不好嘛,夜瑶姐姐最好了……”“好好好,我带你去。小离,抓紧我哦。”拗不过水流离的撒娇,终究是母性战胜了理性,夜瑶忙不迭点头答应,反扣住水流离的手,纵身跃起,踏着房檐上的一砖一瓦,直朝方府掠去。水流离听着耳畔呼呼的风声,不停地欢呼雀跃。
方家的仆人只见头上一身白衣掠过,一个女子抱着一个“总角丱兮(即幼年)”的小女孩无声落在僻院中。
夜瑶牵着水流离到了门前,叩了叩门。
“请进。”门内的声音淡而冰冷。
屋内光线是夜瑶早已习惯的晦暗,只有一双星眸粲若流光。方天翛见得多了一个人,问道:“这是谁?”
“我一个朋友的女儿,她叫水流离,来做客你不介意吧?”
方天翛不置可否。
水流离倒开了口:“大叔,夜瑶姐姐是你什么人呀?”
“大叔?”夜瑶小愣片刻,忽地大笑。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方天翛“嘁”了一声,闭上眼:“她是我从路边捡来的。”
“少乱讲!”夜瑶横了方天翛一眼,“我可是被方桐那死老头子抓来的!”
“你别吓着人家。”他睁开眼,沉沉的黑瞳中无喜无怒。
夜瑶与水流离嬉闹正欢,又听方天翛淡淡开口:“帮我倒杯茶。”
“茶叶没了!”对于方天翛的呼来喝去她甚是不满,忿忿回绝。然而此刻她心生一计,立时换了一张甜甜的笑脸,“啊……你等一下!小离,我们去厨房给‘大叔’泡茶。”
她的用意是借机整一整方天翛,挫一挫他的锐气,但她未曾想见水流离在这方面的“造诣”远高于她。
“夜瑶姐姐,那个大叔喜欢喝什么茶呀?”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厨房,夜瑶上下翻找,“普洱。那个白痴,只会喝贵死人不偿命的。呐……毛峰,铁观音……都不对……啊,找到了!”她捧出一个绿琉璃罐,打开盖子:“小离,你拿点盐来,还有醋和米酒。”
“呃?好!”水流离翻着横陈在壁橱内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心下暗笑:这把戏,太拙劣了。
夜瑶将茶泡好时,水流离同样将那些东西一一攫出。
她邪邪地一掀嘴角,斟出一杯茶,再将盐、醋、米酒等一干调味料倒入杯中。水流离只在一旁看得好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
哎……那个帅得找不出瑕疵的“大叔”,如果将那杯特制茶喝下去,会有什么反应?
“小离,走,给方‘大叔’送茶去!”水流离偷笑之时,夜瑶已拉着她往僻院中冲去。
步履轻捷生风。
“方天翛,茶来了。”她笑眯眯地将那盏热气升腾的茶呈于方天翛面前。
“哦。”他略微抬头,端起茶盏,挑了挑眉,看了夜瑶一眼——她脸上的表情并无不自然,水流离亦如此。
于是夜瑶和水流离便眼睁睁地看着方天翛将那碗茶喝了下去……
天会知道,那俩人忍笑都忍到内伤了。
“看什么看?”将那碗茶一饮而尽,方天翛将茶盏搁下,“再斟一盏。”
“哦……哦……”夜瑶难得作唯唯连声状,旋即将水流离拖出门外。
夜瑶后脚刚出门,方天翛随即一掌按在桌上,低低吐出三个字:
“敢耍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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