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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无师X鬼潇潇CP文:《偃潇之梦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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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15 18:40:5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来自:江苏
CP人气战
服务器: 江苏2-夫子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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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封面: -
男主角: 偃无师
女主角: 鬼潇潇
梦归

是夜,月白风清,水波不兴。
临湖的楼台上,烛光如橘,一名少女倚坐窗边,依稀可见她长发及腰,身形曼妙,一把绿檀梳子盈盈在握,正在对镜梳妆。
只见镜中一双桃花眼顾盼生姿,一对柳叶眉含情带笑,一方点绛唇软糯温香,真真是一个妙人儿。梳妆台旁边的衣架上撑着一套凤冠霞帔,正是作这女子今日出嫁之用,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少年郎,有福气娶上这位美娇娘。
少女的身边站着一位妇人,正取过凤冠给她试戴,戴上之后,妇人不由啧啧赞叹,“我们的夭夭真美,果然是桃园里最美的那一朵桃花。”
桃夭夭打了个呵欠,“桃姨,我好困,我听说人间出嫁,都是赶早起来妆扮,我为何要在这大半夜整的这么隆重……?”
“这个么……这么大的事,自然是早作准备,以策万全……”桃姨僵硬地笑着,她可不敢说是因为自己换算错了人界与天界的时间,“夭夭,我出去了,离迎亲还有些时辰,你小憩一下,当心别弄脏妆容。”
夭夭小鸡啄米般点头,凤冠重得她根本抬不动头,她挣扎着拔掉了凤冠,方长舒一口气,靠在了窗棂上,闭目养神起来。
.
依稀间,她又坐到了梳妆台前,一下一下地梳着自己的桃色长发。她本是王母娘娘蟠桃园中的一朵桃花,沐天地精华,历千年之久,终于修炼成了桃花仙子。桃姨便是那园中掌事,将她视同己出,她被赐婚于人界墨家这事,更是处处亲力亲为。
“桃姨,你可知墨家那首席大弟子,是一个怎样的人,可是年轻俊俏,气宇不凡?”
没有人回答她,她疑惑地转过头,并没见到桃姨身影,可房中突然冷不丁地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不错,他坚勇果毅,英姿飒爽,是一个人人都交口称赞的当世好男儿。”
这声音就从左耳旁传出,她猛地回过头,却看到了骇人的一幕,镜中映出的并非是她自己,而是一张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子的脸,在朦胧的雾气中影影绰绰。异色双瞳散发着妖异的气息,一袭青丝如缎如墨,瓷娃娃一般的肌肤苍白得毫无血色,宛如来自终年不见阳光的地狱。如果说她的美是艳若桃李,那镜中这女子的美便是冷若冰霜。
镜中女子轻启朱唇,继续说道:“只可惜,他是一个负心郎,他太看重门派,太看重使命,所以他只能负我。”
桃夭夭不禁问道:“你是谁?”
“我是鬼潇潇。”
夭夭不由倒退了一步,“你是鬼?”
镜中女子轻笑了一下,并不打算为夭夭解释自己是何物种,她用指尖轻轻拨弄着一缕鬓发,眼睛仿佛看向了远方,“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她幽幽说道:“我是你将嫁之人的恋人,我们已经相恋十数载了。”
夭夭被震在原地,她单纯的经历完全不足以让她应对这样的局面,她脑中一团乱麻,心里狂乱地无声呐喊着:所以我是小三?
镜中女子仿若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你要说我是鬼,倒也没有错,我是来自于魑魅魍魉中的梦之魅,千梦一族。我们以梦为马,逐梦而生,我与偃师,便是自小相识于梦中。”
偃师便是那墨家首席大弟子的名字。墨家,传承着古老偃术的墨家,巨子首徒,三界众人看好的下一任巨子,偃师。
夭夭被镜中女子的话语吸引,渐渐平静下来,专心听她说着。
“偃师的梦,精彩极了。好梦是我们能量的源泉,我那时候还小,追逐着他的梦而来,初始只为吸取其中能量修炼自身,渐渐我就被迷住了。这个少年的梦里,尽是一幕幕江湖快意,仗剑行义,我想不到一个行侠仗义的主题,竟能连续做上一个月都不重样的。”
“我也是少年心性,便现出形态,加入了他的梦中,从此他的梦中不仅有最快的马,最烈的酒,最锋利的剑,还有最默契的我。十多年来,我与他生死与共,写下一篇又一篇江湖传奇……”
“等等”,夭夭打断了她,“可是那只是他的梦啊,你们的感情,只在梦中存在,岂非尽皆虚幻?”
镜中女子深深地看了夭夭一眼,“什么是真,什么是幻?爱情本就是一场幻觉,我们爱上想象中的那个人,那么梦里梦外,有何区别?”
“可你没有实体,要如何与他相守?”
那镜中的雾气突然一凛,“只要他娶我,我就可以拥有实体!这是千梦一族的秘密,只要有一个真心爱你的人,按照千梦族的仪仗来举办一场婚礼,我们就可以化出实体,与之相守一生。”
“那是什么样的仪仗?”夭夭托着腮问道。
“若以人类的见识来看,近乎于一场葬礼。”
夭夭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镜中女子似看出她心中所想,冷笑起来,“不错,所以他注定负我。”她正视着夭夭,猩红的那一只眼妖光大盛,夭夭被她逼视地喘不过气来,大声喊道:“既是他负你,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来找你借一样东西!”她左眼闪过一道红光,霎那间,一把九阴勾魂从镜中探出,直勾勾地刺向桃夭夭的心口——“借你的命!”
.
翌日清早,桃姨打开房门,却是空无一人,新娘子无影无踪,竟不知去了哪里,迎亲的队伍不消多久就要到了,桃姨急得直打转。
正当此时,天庭又有信使来到,传召桃姨至凌霄宝殿面圣,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到了凌霄宝殿,却赫然看到桃夭夭正一身常服,跪于堂下。
王母一脸不悦,“今早桃夭夭突然要求面见本宫,本宫还当她有心,临嫁了前来拜别,谁知竟是来悔婚的。本宫金口玉言,岂容她说不嫁就不嫁,桃掌事,你来劝劝她,趁现在尚有余地,莫要执迷不悟,否则休怪本宫翻脸无情!”
桃姨脑中一团浆糊,完全摸不清怎么回事,夭夭昨天夜里还并无异常,怎么一早就干出了这等荒唐的惊天之举。当着堂上众人,她也无暇多想,只移到夭夭身旁,小声说道:“夭夭,你可别犯糊涂,王母的命令,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若非王母成全,你何来今日,金仙之身修炼不易,莫要惹恼王母,一言不慎,万劫不复啊……”
谁知桃夭夭竟似没听到她说的话,依然跪的笔直,朝王母大声疾呼道,“王母娘娘在上,夭夭实在不能嫁,夭夭不能说出原因,但就是嫁不得!”
“你!”王母气的直颤,脸上厚厚的脂粉险些要掉落下来,随侍的女官机灵,立刻靠上去,摊开手心一枚小圆镜,王母余光瞥了一眼,情知不妙,便拂袖而起,径直入了内间,留了堂上一众大小官员面面相觑。少顷,那女官从内间走出,传了王母懿旨,“将桃夭夭押至天牢,听候发落,桃掌事,墨家那里,就由你代为解释,你可知该怎么说?”
桃姨战战兢兢,“小仙会同墨家的接亲使说,新娘身体有恙,婚期后延,小仙再从园中选取其他桃花仙子,择日送去完婚。”
女官点点头,似是满意,“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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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墨家这边,迎亲的队伍接了个空,偃师的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他自是不信天庭的解释的,可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与天宫结亲本非他愿,只不过他身为墨家首席弟子,有一些该承担的,逃脱不掉而已。
入夜后,他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不再是那个规行矩步、一肩力担门派未来的墨家首席大弟子,而是一个青衫落落的侠客,手执弦歌,游走八方,遇一红颜知己,知彼雅意,共奏佳话。
可这次的梦里只有一条河,他沿着河岸一路前行,渐渐步入了一片血红的花丛,那是曼珠沙华,她和他讲起过,开在冥河两岸的接引之花。终于在河的尽头,他看到了她,她站在对岸,手执云梦,红衣似火。
巫山有云,高唐有梦,取巫山之云为伞骨,倾盖如雨,谓之云梦。
他朝着对岸大声喊着:“潇潇,这不公平,你这许多天不入我梦,还夺走我做梦的权利,王母赐婚,本非我愿,你这样对我,这不公平!”
低垂的伞面遮住了红衣女子的大半张脸,令偃师看不清她的表情,而女子的声音平静无澜,“可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既然选择了面对现实,那还要这毫无助益的梦境做什么?它只会乱你心智,阻你去路……”
偃师的声音突地颓然了,“我没有选择。”
“每个人都有选择。桃姑娘能为两个素未谋面的人选择抗旨拒婚,你呢?”
“原来如此……”,偃师喃喃道,“可怎么会……?”
“我入了她的梦。”
“你对她做了什么?”偃师的声音紧张起来,潇潇的性子,率直却也乖张,他一贯是知道的。
“我本想杀了她。”
“潇潇,你!她是无辜的!”
“你也无奈,她也无辜,那我呢?”
偃师一时语塞。
“但她说的对,负我的是你,与她何干?所以我收了手。离开的时候,我远远地听到她说,会成全我们,没想到,她竟为此选了一条绝路。”说到此处,潇潇淡漠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动容。
偃师长叹一声,“她一番心意,终究还是落空了。天庭要和墨家结亲,岂是个人之力可撼……”
潇潇抬起伞,眼中闪动着清光,看向偃师,“没错,要结亲的是天宫与墨家,不是桃夭夭与偃师。”
偃师似有所悟,“潇潇,你是说……”
潇潇突地厉色道:“我问你,你不敢与我双宿双飞,是舍不得天婚的荣光,还是放不下首席的身价?”
“潇潇,我的秉心,你怎会不知!只是师门教养我多年,我岂可置师门于险地?”
“若你当真只是担心连累师门,倒有一法。”潇潇狡黠地笑了,“新娘可以抱恙,新郎为何不可?”
偃师一愣,随即似有所悟,恍然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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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天宫这里准备好了又一任新娘,墨家那却传来新郎重病不起的消息。此事一波三折,王母自然是有疑虑的,可差人去瞧过后,回话也是说墨家首席弟子病入膏肓,阳气衰竭,将不久于人世矣。
新娘也听说了这个消息,无论如何都不肯嫁了,王母也不好将一个好好的姑娘嫁去给一个将死之人。难道这桩婚事注定不成?正当王母心烦意乱之际,却接到了桃夭夭的请旨。
桃夭夭又一次跪拜在凌霄宝殿上,王母看着手中的请愿书,发问道:“桃夭夭,先前你铁了心地拒婚,现在明知那墨家首徒时日无多,却又来请嫁,你这是何意?”
“娘娘在上,先前夭夭拒婚,乃因大婚前夜做了一个梦,在梦中窥得了天机,告诉我嫁不得,又因天机不可泄漏,夭夭只得守口如瓶。”
“那如今你又窥得了什么新的天机,告诉你嫁得了?”王母似乎不是很相信桃夭夭的说辞,大约她认为桃夭夭一介小仙,何来窥探天机之能。
“夭夭从小受天庭教化,沐娘娘恩泽,娘娘赐婚若不得成行,岂非引人非议娘娘旨意不当,有违天意?当此为难之际,正是夭夭报恩之时,即便有天机警示,夭夭也愿为娘娘往之!”说罢,她深深叩首。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把她自己感动的都要忍不住哭出来了。
果然,王母眼中也闪着泪光,她一边轻轻拭着一边说道:“好、好,好孩子,难为你了。此去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我可以帮你实现。”
“夭夭只有一个请求,假如新郎当真一病不起,夭夭愿从人间风俗为其守节,可夭夭毕竟年轻,娘娘必然也不忍心夭夭终身困苦……”
“这是自然,你是我天庭的女儿,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凡人终身自缚,我允你在事毕后自行决定去留。”
“谢娘娘恩慈。”夭夭郑重地又拜了三拜,在心里默念道,永别了,这金丝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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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夭夭携着天庭有史以来最盛大的婚嫁仪仗,前往墨家,而墨家上下却是一片愁云惨雾。偃师只剩了最后一丝游气,墨家已是为他准备了棺椁灵堂,夭夭跟随巨子来到内室,看过偃师,这剑眉星目的少年如今面色枯槁,足令见者唏嘘。
回到大厅,夭夭开口道,“我奉王母懿旨前来与墨家结亲,如今偃少侠虽卧床不起,但王母旨意却不敢不遵。我听闻人间有冲喜一说,与今日情状类似,或者我们可以仿效。”
“逢此厄难,仙子仍愿下嫁,墨家感佩于心,一切事宜,但由仙子作主。”巨子揖了一揖,夭夭连忙将他扶住,“既然巨子托付于我,我就但凭自己心意了,我不熟悉人间规制,如有不当之处,还望墨家不要与我计较。”
谁又会计较一个将死之人的婚礼是否失仪呢?
夭夭用大红绸缎替代了白幔在原本布置成灵堂的房间张结起来,备好的白烛也被撤下,换上一对龙凤花烛。她拿起龙烛,放进自己的凰火燎原里引燃,这凰火燎原乃是临行前夜王母所赐,凰与凤,生相伴,死同归,一方离世,生者必引颈长鸣,唤涅槃之火,双双浴火重生。凰火燎原中的涅槃之火,是世间至阳至烈之火,经千年而不灭。
也正是存放元气的最佳载体。
偃师的小师弟执弦歌而来代为行礼,三拜后,便算完礼了。突然间,那小师弟觉得供桌上仿若有一点烛火跳跃了一下,室内也亮堂了一些,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那凤烛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点着了。他有些迷茫地摸了摸后脑,刚才明明记得新娘少点了一只蜡烛,他当是她疏漏了,还想提醒,此时却又不知是怎么回事了。夭夭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又见到他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不待他发问,便移走了他手中的弦歌,一手控着剑,一手提着凰火燎原,步入了内间。
行礼已毕,想那夭夭也是不打算遵循剩余流程了,她既已进入内间,那便当她和偃师的新婚之夜就此开始,众人纷纷退出了灵堂,阖上了房门,不再打扰。
待到子夜时分,却见夭夭又提着凰火燎原,控着巨剑来到了灵堂,她挥一挥袖袍,打开棺椁,将巨剑放入其中,又从凰火燎原中用法力抽出了一把紫气缭绕的伞,一并放入,而后阖上棺盖,将凰火燎原悬挂于棺材正前方。
龙凤花烛同时爆了下灯芯,尔后齐齐熄灭,而那火红不息的凰火燎原,就似一盏明灯,在无边暗夜里,指引途人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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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夭夭带着满脸泪痕走出了厢房,墨家上下很快传遍了他们的首席大弟子已经病逝的消息。
“夫君昨夜回光返照,说很感谢我依约前来,但自己已是残躯,不忍误我余生,让我转告你们,待他走后,即时将他入殓安葬,我只需为他守坟七七四十九日后,便可自行打算。”夭夭泣不成声,“今早醒来时,我发现他已经气绝……他真善良,临了都在为我打算,只叹此生缘分太浅……”
墨家巨子骤失爱徒,本也是悲痛不已,但见桃夭夭哭成这样,少不得安慰了她一番,再者丧礼也需有人操持,他发令道:“老二,你带些人,去替你大师兄换上寿衣。”
夭夭抬起头来,梨花带雨地说道:“不可,夫君叮嘱,他想就穿着这身新郎装,在最美好的一刻长眠,让我们千万遂了他这个心愿。”
这并不合人间丧仪,巨子不禁犹疑了一刻,但最终还是决定依着夭夭。“仙子,如今既然你是他最亲近之人,他的丧礼,便也一应由你操办吧。”
夭夭顿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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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七日,短松冈,大雨瓢泼如注,夭夭提着那盏火红的灯笼独立在风雨中。她并没有被淋湿,雨滴似是自动避开了她的周身,在灯火的余光下,氤氲成一圈柔亮的线条,将她周身包裹住,宛如身处圣光之中。
她的脸上却是没有表情的,很少见到既不在笑,也不在哭的桃夭夭。潇潇撑着一把金红的伞,站到她身边,她转过头看着潇潇,说:“这就是最后一日了。”
潇潇的视线穿过雨柱,看向远方,“三生河畔,彼岸花开,情丝若蕾,幽梦为瓣,灼灼如火,翩翩似蝶,忆念一世,归梦何时?”
夭夭的眼中又浮出那又纯又媚的笑意,她从成形以来,便被教导女子要这样微笑才美,这已成为她镂刻入骨的习惯。她笑着说:“经此涅槃之劫,潇潇妹妹功力大进,已然可以驾驭这浮生归梦了。我看这伞就很好,妹妹以后还是不要再使那把九阴勾魂了。”
听了这话,鬼潇潇脸上那经年不化的冰霜中,倒似有了一分暖意,她郑重道:“谢谢你。”
夭夭道:“也谢谢你。”
他们相视一笑,这一次桃夭夭笑得爽朗,鬼潇潇笑得温柔,两人看着对方的笑容,竟都看呆了。
半晌,桃夭夭说道:“我原以为你是不会笑的,如今可见这世间之事,并非一成不变。”
“我如今也知了,这世上的难事,原来并非只有鱼死网破,也可两全其美。”
桃夭夭得了自由,鬼潇潇得了形体,偃师摆脱了师门寄予的重任,且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真正过上梦中的生活,墨家得了荣耀,王母免于非议,原本是一场棒打鸳鸯的死局,竟有了这皆大欢喜的结局。
“若不是你收手……”
“若不是你出手……”
她们同时开口,又同时被对方打断,但她们都已明白对方要说的话,不禁又是默契地莞尔一笑。
“你们这要对笑到什么时候啊?”一个男声从墓地里传出,墓碑下金光大盛,夭夭轻呼道:“呀,子时了。”
雨停了,子时,天地生出第一分阳气,伴着金光,渐渐聚气成体,一个长发飘逸,英姿俊朗的轮廓依稀可见。
“那么,我们来日再会。”夭夭轻旋一圈,略施小法,化出了无数漫天飞舞的桃花,她就在这花雨之中,消失无踪。
潇潇伸出手,接住一片花瓣,轻声道别,“有缘再会。从此天大地大,任君遨游。”
“潇潇。”那个魂牵梦萦的声音在鬼潇潇身后呼喊着,她转过身,却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们尽情相拥着,感受着对方的温度,这是只有真实的躯体才有的温度,这小半生的一场大梦,终于在此刻成真。
潇潇的手早就失了力,松脱开了伞,这伞已具大灵性,自然不会掉落在地,而是自主地在空中浮游着,它飘到何处,何处便似盛开了一朵金红的曼珠沙华。
“弦歌与云梦已祭,你却又从哪里得来了这样一把好伞?”偃师抬头看着那浮生归梦,赞叹道。
“我是梦中之人,自是从梦中得来。只是你的武器,我们却需去另寻了。”
偃师将吻印上她的额头,“再不是了。从此你再不是梦魅,我也再不是偃师。”
潇潇亦轻抚着他的鬓发,“你这前半生,受礼仪规制所累,为师门恩情所困,从前你是偃师,往后你便是偃无师了。”
“好,说的好,从此我便叫偃无师了!”他仰天大笑。
“我们走吧,我们要去寻找欧冶子的后人,请他为你重铸一把巨剑。”
“让我同师父最后拜别。”
他朝着墨家机关城的方向,深深叩首,一下,两下,三下。“师父,你的教导之恩,我多年为墨家殚精竭虑,已是还了。你的养育之恩,我却是还不上了。”
“施恩本不应望报,若要以恩挟报,恩便成了仇。我相信你师父当年收养你,是出于善,而非为了报。”
“可既是善行,便该得善报。”
“那你就继续去报吧!”潇潇佯怒,拂袖而去。
偃无师跪得有些腿麻,磕磕绊绊地起了身追上潇潇,他摇着潇潇的袖袍,带着一脸不符合气质的谄媚笑容,“善报自然有老天来给,墨家没有大师兄,还有二师兄、三师兄,可潇潇你若没有我……”
“我若没有偃无师,自然还有逍遥无师、剑侠无师、杀无师、羽无师……”
他们一路拌着嘴,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了夜色中。
.
东方,天已大明,新的一天开始了。这一天和之前的每一天,并没有什么区别。王母的蟠桃园里,又孕育出了一个小桃花仙子;墨家的机关城城墙上,巨子的二弟子正在巡逻;到了夜里,梦魅一族依然逐美梦而往,一只小梦魅被一个美梦吸引,流连忘返……
这一天又不一样了。
凌云渡上,桃夭夭泛舟独饮一壶桃花酿,赏那十里碧波;雪山深处,偃无师与鬼潇潇叩响了一扇破旧的木门,来开门的是一个鸦色衣着的老者。
也许,新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补充内容 (2018-5-15 18:42):
标题格式忘记改了,自己的帖子都不能编辑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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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8-6-1 17:26:1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中国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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