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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楼

楼主 |
发表于 2010-12-20 22:3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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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来自:湖南
{36}°‖故人归兮‖
离鸢楼。夕阳将天边染尽橘色。
从夕漠的房里走出来的时候,珞瞳的脚步格外沉重。
不是失望。她早已预料到是这个结果。
是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红线要这么做。
将夕漠打昏。偷走布料——那唯一的线索。然后逃得无影无踪。珞瞳一阵头疼。
红线啊红线。我究竟是没看明白你。
你是那个会到我面前撒娇耍小聪明的孩子,还是那个杀了人然后拼命隐瞒的杀手?
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呢,亲爱的红线。
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
“瞳,我听说,夕漠醒了,那他说了什么?”
焱走进议事厅。瞳转过身,暂放下手中的东西,扬眉看看他。
“哦,是焱啊。是啊,他说了,他什么都说。我们想让他说的,和不想让他说的,他都说了。”她说罢,又低头整理着手中的文件。
“那把他打晕的人是。。。”焱神色紧张地望着她。
“红线。”她深吸一口气,淡淡说道。“是她。”
不错,是她。
是她,把夕漠打晕。
是她,偷走布料。
是她,嫁祸珞殊。
是她。。。杀死了青家三少。
“果然,还是她么。”焱亦没有太多惊讶,他早已知晓,只是担忧,他将眉长敛起来。“瞳,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她的手顿了一下。
这句话像是戳中的珞瞳的软肋,迅速将她方才冷淡的面孔拉扯下来。
她扬起嘴角,讽刺地大笑着。“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呢,焱。放走她,我如何向青家和离鸢楼交代?抓住她。。。焱,我还是真的做不到。”
“焱,我到底该怎么办。”她脸色苍白,还是红了眼眶。
焱看着心疼。伸手心疼而温柔地搂过她。“瞳,别想了。我觉得,现今还是先找到红线要紧。”
看着她此时才会柔软脆弱下来的表情,和瘦弱却坚韧的背脊。
“帮主,副帮主,有人求见。”门外有帮众的声音。
“进来。”她从焱的怀中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恢复了冷淡理智的面孔。
“帮主,扶苏求见。”
“你说什么?!扶苏?”她猛然瞪大了眼睛。
“是啊,帮主,是扶苏。”
“你是说,公子扶苏?”她继续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
“是啊,帮主,有什么问题吗?那人确实是自称扶苏。”下属听帮主如此惊讶,有些为难。
“焱,我没有听错吧。是我耳朵出问题了么。”她转过身,扯着焱的袖子,惊恐地叫着。“公子扶苏!那个公子扶苏诶!他。。。他他他还没死吧?这可是一千多年了啊。”
噗!焱差点喷出来。珞瞳大人,拜托你正常一点好不好?用脑袋想一想都不可能,哪有人活一千多年的。
他皱起眉,扶着珞瞳的肩,无奈道:“瞳,我看你不是耳朵出问题了,是脑袋!我看你是这几天神经衰弱了。谁告诉你秦朝的那个公子扶苏了。玄止老人你可曾听过?他便是他的大弟子。”
“当然听过。他好像还是落尘汐的师父。啊,我想起来了,传说他传承了玄止老人的谋略,可是他不是隐居山林,隐处无人知晓么?”珞瞳好歹还恢复了点正常。
“确实如此。不知他来我们离鸢楼,所为何事?”
珞瞳揉揉太阳穴。怎么最近伤脑筋的事都集中到一块了?她长叹一声,对焱道:“走吧,无论如何,先去见见这传说中的扶苏罢。”
她浅笑着。那自信而风华毕现的笑意在嘴角再次分明展现。
男子有着不负其名的气质。
一袭白衫,温儒淡雅的姿态,出尘脱俗的气质,流转着非凡的风华,面色偏白,嘴角缀着不在意的笑意。
“在下扶苏。”他见来人,微微行礼。
“扶苏公子不必客气。”瞳请他坐下,自己和焱也随即坐下。她暗自打量这传说中的扶苏。
看人须得看眼。他的眼眸温和毫不犀利,却偏偏叫人看不透,那静静的光华下不知藏着怎么的暗涌波涛。瞳绷紧了神经,这人果然不好对付。
“公子的名字好生奇怪,为何与公子扶苏同名?”珞瞳不急不缓,浅笑着打趣道。
“非也,非也。”他摇头,见珞瞳露出诧异之色,笑道:“在下名中扶苏,是山有扶苏的扶苏,而非公子扶苏的扶苏。”
瞳一愣,没有反应过来。公子扶苏的名字不是本就出自诗经郑风中的山有扶苏那一则么,何来差别?又转念一想,他该是自命清高,不愿说是袭公子扶苏之名。
瞳抿嘴浅笑,方才紧绷的气氛舒缓了下来。
“扶苏公子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扶苏看着她的眼,平静略显恰到好处的锋芒,心想她听到自己的回答不知会有什么反应。他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道:“我为,红线。”
果然,她的眼立即泛起波澜,无了平静,是惊讶,是惊慌,是警觉。“红线?扶苏公子可找到她了?”话语仍是表面平静。
“我知道她在哪。”
“哪?”
他却不急着回答。“珞帮主,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珞瞳心中更加警觉。他该不会是知道了红线的事,以此威胁?
“请讲。”
珞瞳静静看着他,决定先摸清他耍什么花招。
“在下为帮主解决红线的事。”
“红线?哦,她最近都不知道到哪去,她就是贪玩,我才放寻人启事的。”瞳装做忧心,决定先继续装模作样。
“红线在绸缪阁。”扶苏随即打破了继续演下去的机会,说去这个瞳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绸缪阁?瞳和焱对视一下。他们本来就怀疑珞殊,如今红线在绸缪阁,只怕跟珞殊脱不了关系了。
“扶苏公子,我要如何相信你?”焱沉声问 道。
“这只是扶苏的定金,只望两位相信扶苏的诚心。至于信不信,就是两位的事了。”扶苏端着茶,姿态悠然,手指缓缓摩挲过光洁的杯身。
他继续着心理战术,他不信自己会低估他们对红线的关心。
他想起汐说的,隐瞒拖延不是办法,为了尽早解决红线的事,就必须挑明,不可再脱下去了。
“两位觉得如何?”他悠悠等待着结果。
“好,我做。”珞瞳冷冷地抬眸,有压过一切的气场。与其毫无头绪,不如放手一搏!
“爽快。”见珞瞳这么快答应,不禁还是有些佩服这位女子。
“不过珞瞳还有一问,不知扶苏公子拿什么作为交换条件?”
“血之刺藤。”他缓缓开口。“我知道血之刺藤现在在红线姑娘手上,但是如果找到红线,珞帮主得到刺藤,可否赠予扶苏作为酬金?”
珞瞳眯起眼,思索着其中利害。刺藤要找到红线之后才能拿到,也不怕他从中拆台,再说,自己要了也没什么作用。
“成交。”
“成交。”扶苏也道。
根本无需什么画押签字,两人都知道若真的要反悔,这些东西也无用。
“既已成交,不知扶苏可否将方法告知一二?”珞瞳大概仍心存顾虑,虽然知道扶苏是善于谋略,可是她仍怕他心思不纯,于是此番问 道。
“这是自然。”本来她不问,扶苏也打算说的。这本来就是计策的一部分。“扶苏记得,青家三公子被害那日,略晚些时候,大概酉时,扶苏曾去访友。那日一见到友人,友人便一脸惊恐,对扶苏说,他刚才见到他的妻子,身穿红衣,惊慌逃走,手中持着,正是血之刺藤。”
珞瞳自然知道这所说是假,他大概想编个故事替红线掩饰掉罪过,不然那么多指向红线的证据岂非虚无?
她静静等他说下去。
“珞帮主可能不知,那血之刺藤本是友人之妻之物,只是后来她亡了之后,便不知所踪。”
亡了?瞳有些惊讶。“莫非,是鬼魂作怪?”瞳暗笑这理由编的荒诞。
“非也,非也。友人曾说,她当年并非死亡,是失踪。只是十数年没有消息,他便当她已故。但是,还有一个很有力的理由——她曾经跟青家有仇。”
“有仇?那便是报复?”
“或许吧,我也不是很清楚。”讲到此处,他却刻意闭口不谈。
只是瞳这么听着,觉得他并非完全虚构。警惕地问 道:“可否告知我那友人的名字?”
扶苏一扬眉。
“凌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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