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羽翼☆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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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宫廷小说·凌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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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6 19:07:2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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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6 19:15:0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吉林
我大怒,立刻起身走到乌喇那拉氏那边道:“云儿觉得有些倦了,想回去休息。”乌喇那拉氏点头道:“既然这样,你就回去休息吧。”我于是转身要走就听得紫雯笑道:“怎么戏刚开场,云福晋就要走呢?”
  我冷笑道:“雯贵人看来也没有把心思放在听戏上,不然咱们隔了这么远,咱们能看见我要走呢?”
  紫雯顿时被我的话噎住,于是冷了粉脸转过头去。我心中焦急,于是不再理会她,一路往飞云轩飞奔而来。刚到了飞云轩门口,就见小路子赶上来低声道:“他们已经搜完了主子您的房间了,什么也没有找到……”
  我闻言大步往里面走去,就见小顺子当院站着,一边的几个太监犹自进进出出。我冷笑道:“小顺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连我的屋子都敢搜!”
  小顺子见了我忙地赶上来嬉皮笑脸道:“奴才哪里有那个胆子,是王爷不见了一串佛珠,想是落到了福晋您这边,所以打发我过来找找。”
  我冷笑道:“且不说王爷有多久没有来过我飞云轩,便是真的有这么一串主子落在我屋子里,只要告诉我一声,我自然帮王爷找寻出来亲自送过去,也犯不着你带着人到我屋子来搜!我进王府这么久,还没听说有过奴才到主子房间里乱搜的!”
  小顺子道:“奴才这不是怕云福晋麻烦嘛?左右不过是一串珠子罢了,奴才想着找着了立刻就去王爷那边复命的……”
  “你口口声声说是王爷的意思,我知道王爷今天这会子就在府里,小路子,你去王爷书房,请王爷务必到我飞云轩走一趟!”
  小路子答应着飞似的去了。小顺子冷冷一笑退到一边。
  过了半晌,就见王爷走了过来,再看他身边还有个旗装的女子也跟着,细看去原来是紫雯。我不由得冷笑,今天的这件事情果然是出自紫雯的谋划。我就看你怎么收场!
  我迎上去,“云儿给王爷请安,深夜将王爷请来,还请王爷恕罪!”
  胤禛伸出一只手扶起我道:“我听小路子说了这里的情形,你受委屈了。”说着对小顺子厉声喝道:“你这个狗奴才,我让你到这边来问一声,何曾让你搜屋子的!福晋的屋子也是你们奴才可以搜的!”
  小顺子并着那几个太监闻言都扑通跪倒在地上,小顺子哭丧着脸道:“奴才是见云福晋不在,又怕王爷急着要,这才出此下策……”
  “混帐!”胤禛大怒,“来人啊,把这个眼里没有主子的奴才拿下了!”说着便有人上前将小顺子绑了起来。
  紫雯忙道:“王爷息怒,小顺子不过是一时糊涂,念在他服侍王爷已久的分上,就饶了他吧。”
  我冷笑道:“王爷开此先例,只怕以后那些奴才更加的无法无天!”
  胤禛脸色铁青,“拉下去,重打一百棍子!”
  紫雯又柔声道:“佛珠虽然不在云福晋房中,只怕是云福晋的丫头收起来了也说不定。”
  我怒道:“你是我的丫头做了贼?”
  紫雯微微一笑,“做没做贼现在还言之过早,总要等看过了才知道……”
  “凭什么就说是我的丫头收起来了,王爷最近常到你暖香阁徘徊,便是要搜只怕头一个要搜的就是你暖香阁!”
  “我的暖香阁早就找寻了一遍,原是因为没寻到才找到云福晋您这边来的。难道云福晋是怕搜出来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么?”
  我冷笑道:“我这里的东西都是王爷所赐,又怎么会有不该有的东西?”
  “既然没有,搜一搜又有何妨?”
  “若是搜不出来呢?”
  “紫雯任凭云福晋发落就是!”
  “好!”我怒极反笑,“那我就让你们搜上一搜,果然搜不出来,你也别怪我不客气!”
  紫雯也脸色铁青,一挥手道:“搜!”
  我淡然一笑,转而对胤禛道:“外面天冷,王爷请里面坐着等吧。”胤禛点点头,于是几人走进房中坐下。
  “给王爷雯贵人倒茶!”
  香草闻言端了茶盘过来,谁知道将茶递过来的时候手却一抖,半碗茶已是洒了出来。我一惊,抬头见香草脸色雪白,心不由得一沉,暗道只怕是要糟糕!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忽然见一个小太监一脸喜色的跑进来,跪在胤禛面前将一件物事呈上。碧盈盈的一块,只是轻轻一瞥已经让我眼睛刺痛,手脚也顿时变得冰凉。
  胤禛接过只看了一眼,登时脸色大变,将那东西凑到我面前来,阴森森地问道:“这是什么?”
  我勉强镇定了下心神,凝视着那块玉佩道:“看这雕工,倒像是宫里的物件……”
  胤禛冷冷一笑,“紫雯说时我还不相信,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的手已经开始微微的发抖,却仍强制控制,“紫雯跟王爷说过什么,云儿无从猜测,只是云儿不明白王爷拿着这一块玉佩想给凌云定什么罪名?”
  胤禛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恨声道:“这块玉佩是皇阿玛亲赐给老十四的,若不是他送你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香雪扑通跪倒在的,痛哭道:“王爷恕罪!这块玉佩是奴才拣到的……奴才不知道是谁掉下的,只是觉得是件贵重东西,一时贪心奴才就捡起来偷偷藏了起来,奴才该死,这不关主子的事啊!请王爷明鉴!”
  紫雯冷笑道:“拣到的?哼,只怕是谁交给你让你藏起来的吧!”
  香草杏目圆瞪道:“别人这样说也罢了,这件事雯贵人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呀!拣到的那天你不是也看到了?你还劝我说这东西只怕不是寻常人的物件,让我最好是交到上面去,是我一时贪心,昧了下来!雯贵人,这样的事情难道你忘了嘛?雯贵人,做人可不能昧着良心啊!”
  胤禛闻言冷眼瞧了过去,紫雯不禁急了起来,一跺脚怒道:“你少在这里混说!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说实话,不然谁也保不了你!”
  我看着紫雯冷笑道:“你不过是想把罪名栽到我头上罢了,只是你当王爷那么容易就能相信你的鬼话?倘若我真有点什么,又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一件罪证交到一个丫头手中,便是无知无识的愚蠢夫人都不屑于犯这样的错误,更何况于我?还请王爷明察!”
  胤禛且不看我,转过头去盯着香草问道:“你说你是拣的,那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拣到的?”
  “是正月里在花园里拣到的,奴才还记得那天,王爷在园子里的‘百花厅’设宴请诸位王爷贝勒来着……”
  我心中略松了口气,正月的时候胤禛确实曾经言情几位兄弟,而胤褆也正在其中。这个谎话说的虽然不不高明,却也算是有迹可寻。
  胤禛慢慢踱步到香草跟前,忽然厉声道:“当真?”
  香草连连磕头,额头已是血肉模糊,哀声道:“奴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王爷!”
  胤禛冷笑道:“香草拾到玉佩,秘而不报,其心可诛!来人呀,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我顿时如五雷轰顶,“王爷,香草虽然有罪,可是念在她服侍我多年的分上,王爷饶了她一条命吧!”
  紫雯铁青着脸阴森森地说道:“王爷开此先例,只怕以后那些奴才更加的无法无天!”这正是我方才说过的话,我不禁对紫雯怒目而视,“你和香草当初也算是情同姐妹,怎么如此冷血?”
  “紫雯虽然心中也有所不忍,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法大于情!”
  胤禛眼中露出杀气,“拖出去!”
  “是——”几人上来将香草拖了出去。只听得香草哀声高呼:“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香草再也不敢了!王爷饶命……”忽然闻得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我的心如血在泣,痛的几乎不能自持,手指甲深深欠入手掌之中。
  “紫雯——你这个贱人!你为了跟主子争宠,居然要黑了心陷害主子!……哈哈,看你平素温柔和善的模样……啊——其实都是在装样子!你这个心如毒蝎的贱人!……上天定然不会饶你的——”香草的怒骂声一阵阵传了进来,紫雯的脸色早已是铁青。又过了一会,香草的声音渐渐变弱终不可闻,我终于忍耐不住跪下求情道:“王爷,求王爷不要再让他们打了……”说着伏在地上失声哭了起来。
  胤禛冷冷看着我,“你在给她求情?”
  我抬起头,已然是泪流满面,“香草虽然有罪,也是凌云教导无方,云儿难辞其咎,王爷果真要追究,就将云儿一起发落了吧!”
  胤禛神色复杂地盯着我看了半天,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到院子中冷然道:“停!”我忙追了出去,却见胤禛头也不回地去了。香草犹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心中大恸,与香雪忙上前,轻轻扶起香草,泣道:“香草——”说着对着小路子骂道:“还不去叫殷和!”小路子答应着飞奔去了。
  香草,微声道:“奴才坏了主子的事……奴才有罪……”
  “你怎么这么傻啊!我不是早让你扔掉它么?”
  香草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点子微笑,“是奴才存了一点……私心……奴才知道这辈子没什么福气服侍十四爷……那……玉佩到底是爷的东西……奴才不忍心扔掉……”
  我心中大震,“原来你对十四爷……”
  香草微笑,视线转向香雪,“以后你要替我……好好服侍主子……”
  香雪痛哭道:“姐姐——”
  “我不行了……主子,求你好好待我的妹子……”
  我哭着拉住香草的手,勉强笑道:“说什么傻话,你会好起来的……”
  “主子,求你答应我……”
  “好好,我答应你,一定善待香雪……”
  “那我就放心了……”说着微笑着闭上了眼睛,香雪痛哭,“姐姐——”我也是泣不成声,喊道:“殷和呢,殷和呢?怎么还没有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殷和背着药箱匆匆奔来,见了我不及说话,忙拉过香草的手诊脉,我急切地看着他,却见他叹息了一声道:“请云福晋节哀,香草姑娘已经仙去了……”我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便向后倒去,殷和忙一把扶住我,我定了定神,拉着香草的手轻声却坚定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早晚有一天,我要让她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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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6 19:20:4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吉林
第 21 章

  胤禛自那日起已经许久未曾踏入过我的房门,那日他虽然没有得到什么真凭实据,但我知道他心中对我已经是动了疑,昔日一片生机的飞云轩也骤然冷清萧索了起来。
  我看着庭中飘落的树叶忍不住微微叹息了一声,宝莲见状上前轻声问道:“福晋可要习字?不如奴才去给福晋磨墨吧……”
  我遥遥头,“闲来无事,倒是做点针线活最是能打发时间……”
  宝莲喜道:“是,只是不知道福晋想做点什么?奴才好去给福晋预备东西……”
  我看看外面的天道:“天快冷了,还是给弘历做件斗篷吧。”宝莲忙答应着去准备东西。不一会就取来好几匹料子并尺子,剪刀,粉块,针线等物事,把东西放下笑道:“这几匹料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得的,质地是上好的,颜色也都鲜亮,福晋看那一块好呢?”
  我看了看选了其中一块大红的缎子,宝莲道:“这个冬天在雪地里穿最是好看了……里子不如选这块黄色的,摸起来最是轻柔不过的。”说着又拿过一块紫红色的缎子递过来轻声道:“这料子做条腰带却是好的……”我看了看那块缎子,明白她的意思是要我做好了献给胤禛,以博取胤禛的欢心。
  我点点头,于是量了量长短,拿起粉块划好了线,这才顺着线裁剪起来。这边刚把里子和面子裁好,青莲进来说道:“西厢福晋过来看福晋来了。”
  我微微的一怔,这个时候不知道年氏过来意欲何为呢?“快请。”说着放下剪刀,直起身子,就见年氏仪态万方地走了进来,一见我笑道:“唷,妹妹可真是勤快,做起针线活来了。”
  我淡淡一笑道:“左右闲着也没有什么事情,请坐。”年氏含笑坐下来,香雪端了茶上来,年氏看了一眼香雪转而问道:“这个就是香草的妹子?”
  我点点头,香雪闻得提起她姐姐来,眼睛也不由得一红,于是退到一边去了。年氏叹息道:“可惜了那么机灵的一个丫头了。”
  “逝者已矣,现在再说这个也无益。”
  “我素来听闻紫雯那丫头温柔沉默,待人也最是宽厚不过,想不到狠起来居然到如此的地步!”
  我的心顿时如针刺般疼痛起来。
  “那日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知道妹妹在紫雯那里吃了个暗亏,不过紫雯也没有讨到什么便宜,王爷也足足把她冷落了好几天……她又是送参汤又是送点心的,好不容易才哄的王爷回心转意,可是恩宠也大不如从前……”
  我淡然一笑,打断年氏的话道:“不知道年姐姐对我说这些是什么用意呢?”
  年氏笑道:“我能有什么用意呢?”说着站起来走到台案跟前,将那裁好的腰带拎起来看了看笑道:“这个只怕是给王爷做的吧?我看妹妹还是不要费这个心了,就以今时今日,妹妹便是做一百条腰带也挽不回王爷的心了……”说着拿起剪刀一剪将腰带剪断。宝莲大惊,“哎呀——”
  年氏转而瞪了宝莲一眼,又对我微笑道:“说句实话,我对紫雯还真是有几分感激,要是没有她,我和你还不知道要斗到什么时候呢。现在好了,你们主仆两败俱伤,渔翁得利的人是我,至于妹妹你,还是好好的再飞云轩里修身养性吧,别再想着和谁一较高下了!”
  我微笑着坐下来,“你说的不错,今日的我的确已经是一败涂地,不过即便是没有我,还有李氏耿氏可以和姐姐你一较长短,便是紫雯也不见得像你口中说的那般不中用,连我都栽在她的手里了,想来日后姐姐你也不见得能在她手里讨到什么便宜,姐姐与其担心我的日子,不如先考虑考虑自己吧。”
  年氏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我轻轻在椅子上坐下,香雪怒道:“这位兰福晋也未免太张狂!”
  我淡然道:“咱们今时今日陷入这样的处境,如果不被人踩才叫奇怪呢。你也不必生气,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话音刚落就见青莲慌慌张张地走进来道:“雯贵人过来给福晋请安。”
  我冷冷一笑,“今天还真的是热闹,就请这位雯贵人进来吧。”于是青莲打起帘子,紫雯慢慢地走了进来。已然是贵人的紫雯,装扮与已往也是大有不同,一身绫罗绸缎,头上也是插金戴银,富丽娇艳,不可方物。
  “紫雯给云福晋请安。”声音也一如既往温柔动听。
  我冷笑道:“凌云自问没有那个面子能劳动雯贵人过来请安,只是不知道雯贵人此来意欲何为?是想炫耀一下你今日的荣耀呢?还是想看看凌云备受冷落的凄惨呢?”
  “紫雯不过是想来看看云福晋是否安好罢了,福晋您多心了。”
  “那只怕让雯贵人你失望了,我身体安康精神饱满,吃的好,睡的也香……”
  紫雯淡淡一笑,“这样紫雯就放心了。”
  我冷笑,凑近看紫雯那艳妆下依然掩不住的灰黑的眼圈,“雯贵人只怕是夜里睡的不大好吧,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做梦呢,香草阴间只怕是十分的想念你,是不是常常去探望你啊……”
  紫雯猛地倒退几步,冷然道:“云福晋想说这些来扰乱紫雯的心神么?可惜紫雯素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便是香草惨死,云福晋的罪恶也远比紫雯深重!香草是为了护着你才死的!”
  香雪猛地冲上去抓住紫雯的衣袖,眼中几欲喷出火来,恨声道:“我姐姐是被你害死的!要不是你,我姐姐根本不会被打死!是你害死我姐姐的!”
  紫雯用力一把推开香雪,森然地忘着我,“云福晋一定是在怪我心狠手辣,可是这也是云福晋你逼我的!紫雯自从走上这条路开始就知道,云福晋与我誓不能两存。紫雯虽然自问有几分姿色,可是也远不及云福晋你绝代风华,论起家世,云福晋你出身名门,紫雯不过是个奴才,心机手段紫雯也远不如云福晋你,紫雯若是不趁着现在王爷恩宠正浓,及时把你除掉,那么被除掉的就该是紫雯我了!我为了今天这个位置不惜被众人唾骂,不惜与自己的姐妹反目成仇,这是何等的代价,我又怎么能失败呢?云福晋要怪就怪自己吧,谁让你有了把柄在我手里?云福晋若是有自知之明的话,就安心的在飞云轩静养,不要跑到王爷面前惹王爷讨厌,今时今日王爷再也不想见到云福晋你了!”
  我忍不住轻笑,“天底下最卑鄙无耻的事情也能被你说的如此的冠冕堂皇,便是凌云也不能不说声佩服!不过凌云自己此时虽然不能把你雯贵人怎么样,可是雯贵人别忘了,王府里不只有凌云一个人,雯贵人还是把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的好,难道雯贵人你不知道现在你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人人除之而后快吗?”
  紫雯冷笑,“这个就不劳云福晋您操心了,紫雯既然敢做自然也有紫雯的手段,云福晋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紫雯告退,还请云福晋多加保重。”
  我微笑,“飞云轩离暗香阁距离不近,无事就不必过来请安了。你这张面孔在我看来也不过是徒然生厌罢了!”
  紫雯脸色陡然变黑,冷笑一声转而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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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6 19:26:0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吉林
 我转身慢慢走到桌案前,看着那被剪断的腰带不由得苦笑一下,宝莲柔声道:“那边还有剩下的料子,主子重新裁一条就是了。”
  我摇摇头道:“算了,剪了也好,”我微微叹息一声,其实我又何尝想做这条腰带,胤禛的冷血薄情着实让人心寒,香草的惨死让我着实不能不对他心生怨恨。唉,香草!
  小路子打量着我的神色,上前道:“主子,不如咱们去院子里转转散散心也好。”我点点头,于是扶着他的手臂走了出去。
  秋风有几分萧索,独独好秋厅那边栽了一片菊花,开得分外的艳丽夺目,忍不住就走了过去,近前却看到早已有了一个人站在那里,不是邬先生却是谁?
  “先生……”
  邬先生闻言转过头来,“云儿。”
  一时间万语千言都哽在咽喉一句也说不出来,眼睛一酸,泪已流下。
  邬先生拿出一方丝帕递过来,柔声道:“莫哭,我知道你又受了委屈。”
  我摇摇头,“我自己也没有什么,只是连累了香草白白葬送了一条性命……”
  “人各有命,那也是无可奈何。香草至死也不忘回护于你,你也莫要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
  我点点头,“这次是我失于算计才让紫雯有机可乘。”
  “你该想想怎样弥补才是。”
  我抬起头凝视着邬先生低声道:“这件事情还需先生助我。”
  邬先生断然道:“只要我力所能及,你但讲不妨。”
  “年前十四爷照例是要回京述职的,届时希望邬先生能带句话给十四爷。就说‘十四爷去年正月的时候只怕是把皇上赏赐的玉佩遗落在园子里了’……”话音刚落就见邬先生身子微微的一震,神情复杂地看着我,终于微微叹息了一声点头道:“你放心。我定然能在王爷见到十四爷之前把话带到。”
  我躬身施礼深谢道:“多谢先生。”
  邬先生转身道:“近来你我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以免王爷生疑。”
  “是,云儿知道。”
  邬先生于是头也不回的离去。小路子见邬先生走的远了,这才低声问道:“不过是传话的事情,何必巴巴地麻烦邬先生,交代给奴才一声也就是了。”
  我淡淡看他一眼道:“你懂什么,现在不但是我,只怕连我身边的这些丫头太监也被王爷的人监视起来了,只要你一出这个王府立时就有人跟着,还能办成什么事情?只怕反而被王爷抓到口实!邬先生心思缜密,自然能不动声色地办到万无一失。”
  小路子连连点头,“到底是主子想的周到。”
  我又道:“这几个月便是你们也要尽量少走动,别招人口舌。”
  “是!”说罢两人转身回飞云轩。

  这日一早,照例去乌喇那拉氏那边去请安,一番寒暄之后就见红玉陪笑道:“大福晋,红玉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福晋恩准。”
  乌喇那拉氏闻言扬了扬眉,“什么事情,说吧。”
  红玉瞥了我一眼笑道:“其实这件事红玉琢磨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大福晋也知道,小格格自从生下来一直都是由云福晋照料,不过如今云福晋有了弘历,两个孩子只怕也照看不过来,所以红玉想着不如还是把小格格交给红玉自己来照看,只要云福晋也省了好多事,更能一心照顾弘历不是?”
  紫雯闻言含笑道:“红玉说的也有道理,何况红玉是小格格的亲额娘,交给她照看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红玉闻言感激地看了紫雯一眼,紫雯颔首微微一笑。
  乌喇那拉氏转而问我:“你看如何呢?”
  我淡淡一笑,“自来王府的规矩就是格格贝勒都由福晋侧福晋亲自教养,没有说因为自己也有了孩子就把小格格交给奴才去教养的,大福晋您说呢?”
  乌喇那拉氏点点头对红玉说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王府有王府的规矩,这件事以后就不必再提了。何况云福晋出身名门,又是知书达理,小格格交给她教养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红玉眼睛微微的一红,然而却也不敢再多说,只得点头称是。我心中暗自冷笑,以为我失势了就能为所欲为,那真是打错了算盘!她们想的也未免太简单了!
  乌喇那拉氏道:“我这里没事情了,你们且回去吧。”众人闻言忙起身,乌喇那拉氏忽道:“云儿慢走一步,我还有话说。”我只得站住,其他人寒暄了几句都去了。一时间房内只剩我与乌喇那拉氏两人,就见乌喇那拉氏含笑道:“你坐吧。”我于是在乌喇那拉氏身边坐下。乌喇那拉氏这才慢慢说道:“这几日发生了好多事情,王爷对你只怕也有诸多的误解,我知道你也有很多的委屈,不过所谓‘日久见人心’,日后王爷自然有一天能与你冰释前嫌,你也不必太过于介怀了。”
  我淡淡一笑,“大福晋过虑了,云儿也是经过些波折的,眼下虽然王爷对云儿有些误解,不过相信云儿的一片真心自然能守得云开见日明的。”
  乌喇那拉氏点头道:“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我知道你一向最是懂事,说起来,这次是王爷有失检点对你不住。”
  “云儿不敢对王爷心生不满,说到底王爷宠幸哪一个是王爷自己的事情,哪里能容得云儿多嘴呢?”
  乌喇那拉氏叹息道:“唉——咱们做女人的便是这样,总有许多的无可奈何。”
  我站起身道:“多谢大福晋垂怜,云儿感激不尽!”
  乌喇那拉氏含笑道:“一家子人何必这么客气。好了,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是,云儿告退。”说着躬身退出,一出门长长呼了一口气,回过头看晓寒斋的那扇门,乌喇那拉氏不愧是大福晋,并没有因为我失宠而对我落井下石,反而多加维护,确实如胤禛口中所说正直宽厚。
  回到飞云轩就见香雪上前道:“宁福晋打发人过来请福晋那边府里去听戏呢。”我心中一沉,“人在哪里呢?”
  “里面候着呢。”
  “请过来吧。”于是香雪引着人过来,是前次见过的周嬷嬷。见她笑着上前磕头道:“奴才给云福晋请安!”
  我含笑道:“起来吧,你们福晋好?”
  周嬷嬷陪笑道:“好,只是十分想念云福晋,这次打发我过来一是来给云福晋问安,二是来请云福晋那边去听戏,我们福晋说知道云福晋杂务繁多,不过偶尔也要调剂调剂,务必请您赏光呢。”
  我笑道:“我是十分的想去的,不过算命的先生说我这几个月星宿不利,最忌出门,也只好辜负你们福晋的一片好意了,你回去跟你们福晋说,等过了这阵子,我回请你们福晋就是,到时候随她喜欢哪个戏班子就叫哪个戏班子。”
  周嬷嬷只得点头道:“既然这样,我就回去复命了。”
  我点点头,于是叫香雪拿钱打赏她,她千恩万谢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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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6 19:29:2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吉林
第 22 章

  转眼秋去冬来,日子便是这样波澜不惊地渡过,虽然年氏时不时便来聒噪一下,然而在乌喇那拉氏的眼皮子底下,她虽然张狂却也不敢任性而为。宋氏刘氏等人见我失宠,自然也是随风倒,不似往日一般殷勤奉承,转而绝足于飞云轩。人情冷暖,我早就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奇怪的却是耿氏,众人不是落井下石便是冷然相对,独独耿氏态度确是依然既往,殷勤和善,时常来探望,更有温言软语慰问体贴,我虽不轻信于人,日子久了也不免心中有几分暖意。至于紫雯,胤禛待她不薄,虽不及待李氏亲厚,较之刘氏宋氏等人那是要得宠的多了。
  这日早早的便起身,透过窗子一看,原来下了一夜的雪,飞云轩已然是冰雪世界。我忍不住披了一件斗篷便往外面走了出来,迎面一个丫头走了过来笑道:“福晋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刚下了雪,外面天可冷呢。”
  我微笑摇头道:“不妨事,难得下这场雪,却也有趣。”我在院中漫步,不禁微叹,“可惜少了几树梅花,不然却也是一番美景。”
  宝莲不语,就在此时只见青莲提着一壶水走了过来。宝莲忙迎上去埋怨道:“让你去打热水怎么去了这么久?敢情是半路上玩去了!”
  青莲连声叫屈道:“我哪里玩了!不说还好,说起来真真是可气!我去厨房打水,结果别的房的丫头也都去了,那厨房的婆子好不过分,我等了半天,她烧好了的水先给别人!我跟她理论,结果白挨了一顿数落!气死人了!”
  宝莲接过水道:“算了,别跟她们计较了。”
  “怎么能不计较,别的人也就罢了,最可气的是连刘主儿那些位份不如咱们福晋的人的丫头也都那么张狂,硬生生的把到手的水给抢走了,还说什么反正王爷也不来咱们飞云轩,主子也不用着急洗漱……”话语未落就被宝莲打断,“主子面前少混说!还不去倒水给福晋盥洗?”
  我看看青莲道:“既然水难打,以后也不必跑去厨房,咱们飞云轩后面有小厨房,以后自己烧水用,也省的大冷天跑那么远的路……”说着慢步走回房间。不多时便看到香雪进来道:“那些奴才太不成样子了,主子干脆禀明大福晋,让大福晋好好教训教训她们,省得她们一个个张狂的过了头,连个尊卑都不分!”
  我淡然一笑,“人得势的时候被众人捧着,失势的时候自然也会被众人踩,原本也没有什么奇怪。何况现在也不是认真和她们较真的时候,能忍则忍吧。”
  香雪神色顿时黯然,“不知道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有的是时间,还有什么不能等的呢?”
  香雪点点头,于是服侍我盥洗。一时盥洗罢,随意吃点早点,闲来无事于是找出一本书来看,众人见我看书,于是都退了下去,只留下香雪一人在门口随时听传唤。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脖子微微的有些酸痛,于是站起身来想到外面走走,香雪见状忙要跟上来,我摇头道:“不必了,我就在跟前转转。”于是一人从后门往外面走去,路过一间屋子,忽然听得里面说话的声音,略一留神,已然知道是青莲宝莲两个人在说话,于是便慢下了脚步。只听里面青莲说道:“这样受气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以前刚分到这里来的时候都说是天大的福气,结果没有风光几天就阴沟里翻了船,现在随便一个什么人就敢来欺负咱们,真是气死了!”
  宝莲悠然道:“这也没有什么好气的,个人有个人的命,咱们既然跟了云福晋,无论是享福也好受苦也好,都是咱们的命,也没有什么可以埋怨的。”
  “怎么前儿雯贵人问你愿不愿意跟她你反而说不愿意呢?现在雯贵人得宠的很,连那几位侧福晋都得让她三分呢。”
  我闻言心中一凛,原来紫雯已经把功夫做到我身边的丫头身上了。幸而我早已有所防范,不然难免什么时候又吃暗亏。
  “咱们做奴才的其实跟做臣子的是一个道理,跟了什么主子就只能对他一个人尽忠。倘若弃了原来的主子,跟了新主子那就是变了节,凭你别的做的再好,也终会被人瞧不起,便是你的新主子也不见得就能信任你,重用你。”
  青莲嗤地笑了一声,“可也有很多明臣背叛了自己的主子,投降敌人了不是?还不是一样的青史留名?”
  “其实哪里是他们想背弃自己的主子,大多是主子无能残暴,忠奸不分,把自己的臣子逼到那个分上的!可你想想,云福晋有什么不好呢?虽然咱们没有受云福晋多大的恩惠,可至少也没有被作践过不是?你想想从小跟咱们一起长大的小兰,她跟了年福晋,只不过是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一支花瓶就被打得半死,比起她来,咱们已经算好的了。虽说奴才不说主子的不是,可是雯贵人爬到今天这个地位,说到底也不太光彩,咱们跟了她又能有什么好处呢?做人可不能紧看着眼前呀!”
  青莲闻言不语。
  我听到这里,也不禁对宝莲这个丫头刮目相看。暗中点点头,于是悄然离去。
  这日正在房中做弘历的斗篷,即将完毕,忽然小路子进来,上前低声道:“邬先生让奴才转告云福晋,十四爷已经奉旨入京,不日即到,邬先生已经把话带给了十四爷,请云福晋放心。”
  我闻言不动声色,仍然是将最后一针缝好,拿小银剪刀剪断线头,这才抬起头来对小路子微微一笑道:“很好。”
  小路子也只是微笑,不再多话。

  又过两日,我静静坐在房中,不看书也不刺绣,只是静静地坐在榻上,我知道此刻胤禛正在后厅宴请胤褆,为兄弟接风洗尘是假,验证我与胤褆是否有染才是真。虽然知道邬先生已经将话带给胤褆,然而却仍免不了一阵阵的焦心。
  天色渐晚,已然是掌灯时分,香雪点燃室内灯烛便带着众丫头退下,整个房中只剩我与小路子两人。又过了半个钟头,我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少年低声道,“小卫子给云福晋请安。”
  一抹微笑浮现在我脸庞,我微笑道:“进来吧。”
  于是门帘被掀起来,李卫出现在我面前。多日不见,竟然又长了好些,只是仍是嬉皮笑脸的一副模样,见了我先是打了个千儿,“云福晋吉祥。”
  “起来吧。”
  李卫起身,这才开始禀告。“王爷跟十四爷席间一句军务朝政都没有说,就是唠闲磕儿。后来王爷问道十四爷怎么没有带皇上赐给的那块玉佩,十四爷就说,丢了好久了,一直也没有寻到。王爷就问什么时候丢的?十四爷说正月回要青海的时候就发现没了,暗中寻了许久也没有寻到。因为是皇上御赐的东西,丢了是大不敬,怕皇上怪罪,所以也不敢声张。然后又反问王爷怎么想起来问这个,王爷就拿出那块玉佩问丢的是不是这一块。十四爷接过来一看就惊奇地问王爷是从哪里得到的。王爷笑了笑说,这个你就别管了,以后好生收着,可别再丢了。十四爷就把玉佩收了起来,后来两位爷又聊起别的来。”
  我点头微笑道:“很好,”说着自袖中拿出一只金裸子,“这个赏你了。”
  李卫却不去接,嘻嘻一笑道:“奴才给主子办事怎么敢讨赏,要是主子真的要赏奴才,不如让喜儿帮奴才抄二十篇字,我前儿求她她却不肯,说让我自个儿写。我那字写出来像虫子爬,王爷看了定然要大大的生气,还请主子帮个忙儿,让奴才过了王爷的这关才好……”
  我忍不住笑起来,“你处处都精明,就是不肯学习。罢了,这次就让喜儿帮你,下次可不许了。你将来跟着王爷办事,少不得有个一官半职的,不会写字哪成啊!”
  李卫嘿嘿一笑,磕了个头道:“奴才谢主子!”
  “行了,我这里没事了。你回去吧。”
  李卫闻言于是退下。我转头看着小路子,两个人都是一脸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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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6 19:38:2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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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6 19:40:2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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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楼主| 发表于 2007-3-16 19:51:5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吉林
  次日一早,香雪服侍我梳洗停当,我左右看了看问道:“小路子呢?”话音刚落就见小路子颠颠跑了进来,打了个千儿笑道:“奴才在这儿,主子有什么吩咐?”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那件事办妥当了?”
  小路子会心一笑道:“主子放心,十分妥当。”
  我闻言不禁微笑起来,“好,”说着转而对宝莲香雪两个人道:“耿氏身怀有孕,咱们也该去道声喜,走吧。”说着带着两人往耿氏房中过来。一进房门便见胤禛乌喇那拉氏李氏都在坐在里面,耿氏则半躺在贵妃榻上,见我来了,忙坐起来含笑招呼道:“云妹妹快请坐。”
  我笑着点头,却先向胤禛乌喇那拉氏请安,又对李氏点了下头,这才笑着对耿氏道:“姐姐也真是,这样的喜事怎么不早点告诉妹妹,难道是怕妹妹讨你的喜酒喝么?”
  耿氏笑道:“哪里的话,本来昨儿就想告诉你,偏偏王爷又请了你过去,后来你又抱了弘昗回去,自然是忙乱的很,我怎么好再打发个人去鸹噪你呢。”
  我笑道:“姐姐这么说不是存心跟我生分么?”两人又调笑了几句,门帘忽然被挑开,只见紫雯含笑走了进来,口中连声道:“恭喜恭喜。”说着上前与众人见礼,独独我淡而一笑,对她装作视而不见。紫雯也不气恼,转而跟耿氏说笑。
  一时耿氏的丫头端了一碗药上来道:“福晋,该吃药了。”
  耿氏皱着眉头道:“偏是有这样的麻烦,这药也苦的很。”
  我含笑道:“这也是为了你腹中的孩子不是?快喝了吧,凉了就不好了。”
  耿氏闻言接过药便要喝,只听紫雯笑道:“这药只怕是不喝的好。”耿氏闻言一愣,“雯贵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紫雯微微一笑,“这就要问云福晋了。”
  我冷笑道:“我却不明白你的意思。”
  紫雯冷笑道:“怕是云福晋装作不明白。”说着转而对胤禛说道:“紫雯听闻云福晋怕东厢福晋生了儿子会对自己的地位有所影响,故而暗中派人在东厢福晋服的药中做了手脚,意图使孩儿胎死腹中!”
  胤禛闻言眼神变得深邃起来,转而凝视着我,“紫雯的话可是实情?”
  我愤然道:“难道在王爷眼中云儿竟是如此不堪?是真是假一验便知!王爷又何必问我!”
  胤禛沉声道:“传高太医前来验药!”
  “王爷,”紫雯忙道:“高太医与云福晋素有交情,只怕会对云福晋百般回护。”
  胤禛冷笑道:“那就请李太医一齐来验药!看还有谁敢再做手脚!”底下人忙去请太医。一时间房间里鸦雀无声。足足两盏茶的功夫,高李两位太医才到。给众人请过安,这才走到桌前,先是仔细看了看药的颜色,接着端起药碗闻了一闻,又喝了一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脸的疑惑。
  “结果如何?”
  李太医上前道:“这是碗安胎之药,臣实在是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可是福晋喝过有什么不适的症状么?”
  高太医也附和道:“这药的确是没有什么不妥。”
  胤禛的脸色愈加的阴沉,“你们下去吧。”于是两位太医退下。这边紫雯早已经是面色惨白,冷汗顺着发丝流了下来。
  乌喇那拉氏率先开口道:“我早说过,妻妾之间偶尔唇枪舌剑也无伤大雅,可是紫雯你这样做就未免过于破格了。做人要厚道,何况云福晋是你原本的主子,你这样无中生有,恶意中伤真是让人心寒!”
  紫雯情急道:“我没有无中生有……”话音未落就见胤禛飞起一脚将紫雯踢倒在地,怒道:“本王看在你曾舍命救过本王一次的分上,对你已往的劣迹既往不咎,谁料你一点都不知道悔改,这次又污蔑云儿企图加害耿氏腹中的孩儿!你跟云儿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致她于死地不可?”
  紫雯哭泣道:“紫雯冤枉啊!这件事紫雯是中了云福晋的圈套,王爷明察啊!”
  胤禛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暴喝道:“滚,以后再也不要让本王看见你!”
  紫雯爬上前几步,拉住胤禛的袍子道:“王爷,紫雯真的是冤枉……”
  胤禛又是一脚将紫雯踢开,喝道:“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话音刚落就进来两名侍卫强行将紫雯拉了出去,远远地仍能听见紫雯的哭声。我心中大感快意,面上却不露半点喜色。胤禛走过来略含几分歉意地说道:“让你受委屈了。”
  我转过脸庞淡然道:“云儿已经习惯了。”胤禛闻言登时说不出话来。我却转而对耿氏说道:“都怪妹妹不好,让姐姐受惊了。”
  耿氏微微一笑。“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不会害我的,说到底,咱们都是经过丧子之痛的人,又怎么会下作到如此地步呢?”
  我含笑拉住耿氏的手道:“姐姐明白就好。这半天姐姐也累了,妹妹先告退了。”说着又对胤禛乌喇那拉氏行礼,这才带着两个丫头退了出来。

  慢慢端起一碗茶,轻轻抿了一口放下,面前跪的是青莲,一如我所预料。我微微一笑,柔声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我的人,你以为紫雯能护的了你吗?你不过是白白她被她利用罢了。说到底,你也不过是王府的包衣奴才,我今天就是把你打死,也不会有人敢出来说半个不字!”
  青莲闻言大惊失色,重重磕了几个响头,“福晋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
  我冷冷哼了一声,“来人啊,把青莲拖出去——打!”话音一落就见宝莲猛地跪下来,含泪道:“青莲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追究起来,宝莲也不无责任,都怪宝莲平日疏于管教,才让她到今日这个结局。奴才也不敢求福晋饶恕,只求福晋您大人有大量,从轻发落!宝莲一辈子作牛作马也都感激福晋的大恩大德!”
  我看看宝莲,淡淡一笑,“不是你疏于管教,只是她不听人言罢了……”宝莲身体微微的一震,头深深的埋了下来。“不过你素来殷勤谨慎,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饶了她的性命。不过背叛我的人是不能留在我身边的,”说着转而对小路子说道:“把她带出去交给韩大娘,找个小厮配了!”
  小路子脆声答应道:“是——”
  宝莲深深磕了一个头,“奴才谢主子的大恩!”
  我微微一笑,称呼由“福晋”转为“主子”,这个代价却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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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楼主| 发表于 2007-3-16 19:56:3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吉林
第 24 章

  这日一早,照例去给乌喇那拉氏请安,几人闲话了半晌,李氏忽然转过来对我笑问道:“昨儿我听说紫雯小产了,不知道云妹妹听说了没有?”
  我微微一笑,“小产?连紫雯有喜的事情都没听说过,怎么就能小产?”
  李氏道:“听她那边的丫头说,她本来已经停经差不多一个月了,可是吃了殷和的药就忽然腹痛难忍,又流了许多血……”
  乌喇那拉氏轻轻抿了口茶道:“当日紫雯受伤就是经殷和细心诊治才得以痊愈,她还曾对殷和的医术大为赞赏,所以这次才特特的派殷和去,我平素看着殷和斯文恭谦,想来他也不至于如此。”
  耿氏笑道:“这肯定又是紫雯那丫头弄鬼,到现在还不甘心呢。”
  乌喇那拉氏淡然道:“王府自有王府的规矩,紫雯这丫头心太高了。”说着转身唤来身边的太监道:“你去叫韩庆家的过来。”
  那太监答应着立刻去了,不多时就见韩大娘躬身进来,磕头道:“给大福晋,东厢福晋,西厢福晋,云福晋,兰福晋请安。”
  乌喇那拉氏道:“雯贵人现在身子不舒服,她身边的那几个丫头不太会服侍,你去挑几个妥当的孩子给雯贵人使。”
  韩大娘忙连声答应。
  乌喇那拉氏想了想又道:“让雯贵人在暖香阁好好养病,没有我的吩咐不必出来。晨昏省定一概的都免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
  “去吧。”
  耿氏闻言看着我抿嘴微微一笑,我依旧是面带笑容,不露一点痕迹。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大半年已经过去,王府上下都在为耿氏的临产忙碌着。我也花了几天功夫做了一套婴孩的衣裳送过去。
  这日正在房中绣花,忽然香雪上前掩口低声道:“奴才才刚听说这些日子,暖香阁那边常有个侍卫出入……”
  我一扬眉,“哦?可知道是什么人?”
  “听说叫什么杨保才……”
  我闻言不由得一愣,忽然笑道:“原来是他,这可真是缘分呢!”说着脸色忽然一沉,回头唤小路子过来道:“紫雯那边近来有个侍卫经常出入,你去查个清楚。”
  小路子点头会意,“奴才这就去。”
  又过两日,小路子来回道:“奴才打听清楚了,说来也是巧,那个侍卫主子也知道,就是那年在园子里放风筝时候遇到的那个杨保才,主子原本想把紫雯许配给他来着。”
  我笑道:“我自然知道是他,我问的是他为着什么总往那边跑。”
  小路子叹息道:“这可是冤孽,大福晋那次不是吩咐不许紫雯出院子的么?后来又派了个侍卫去守门,没想到就是这个杨保才。紫雯自然也是听说了这个名字,想起来旧事,所以就叫了他进去问话,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稔熟起来,想来是有那么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我阴然一笑,紫雯今时今日的处境又岂能不自怨自艾,杨保才虽然没有什么大才,却也是个可以依靠终身的男人,紫雯只怕是后悔了。至于那个杨保才,年纪既长却一直未曾婚配,那紫雯又是美貌出众,偏偏又是这样堪怜的处境,想不动心却也是难。只不过紫雯已然是胤禛的贵人,他便是想,也未必敢。
  想到此处,不由得轻笑,“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他们一次吧。”
  小路子一怔,“主子的意思是?”
  “现在王府上下都忙的紧,各处都是人手不足,就到暖香阁去把那边的丫头借出来用两天。”
  小路子点头,“是。”
  我见他仍然是一脸的茫然,不由得笑道,“还不明白?”
  香雪笑道:“奴才知道了,现在要做的是把紫雯的这件事传出去才行……”
  我白了香雪一眼,“不是简单的传出去,传到不相干的人的耳朵中反而坏了事,要传到王爷跟大福晋耳朵里才算数……”
  香雪恍然大悟,拍手笑道:“奴才知道了。”
  我微笑,“去吧。”
  我看着香雪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惜这个杨保才了……”
  小路子道:“他要是把得住便好,把不住也是他罪有应得。”
  我慢慢坐下,“那咱们剩下的事情就是等了……”
  已经是入夜时分,宝莲把房内的灯一一点燃,我看着那恍惚的灯火,心中不觉有几分凄然。房中的众人早已经退下,只剩我一个人静坐在那里。先前已经得到消息,晚饭后紫雯已经将杨保才传了进去,这个时候就等大福晋跟胤禛那边的消息了。忽然帘子被掀起,香雪走了进来低声道:“大福晋那边,奴才已经悄悄的把话传给了晓寒斋的大丫头青梅。青梅那丫头是个心里藏不住事情的,肯定会禀告给大福晋的。至于王爷那边,小路子已经告诉了喜公公,只怕王爷今晚就会去查……”
  我微笑道:“好。”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小路子跑了进来磕头道:“王爷带了几个人往暖香阁去了……”
  胤禛果然还是那个火爆性子。我站起来往窗外望去,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香雪端了一碗茶过来,笑盈盈地说道:“主子请用茶……”
  我看了她一眼,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复又向外望去。
  忽然宝莲在外面说道:“王爷打发人过来请主子往暖香阁走一趟。”
  我颇有几分意外,却也站起来,对小路子道:“你跟我去吧。”说着扶着小路子的手往暖香阁来。
  小路子低声问道:“王爷怎么会叫主子过去呢?难道紫雯他们没有……”
  我摇摇头,心里也在暗自的琢磨,按说,如果没有抓到紫雯跟侍卫通奸的证据的话,根本不需要叫我去,如果是抓到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该不会让我去的……心中仍是一片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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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6 20:19:4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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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6 20:38:1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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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6 21:10:1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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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6 21:23:5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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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6 21:27:3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吉林
次日一早,胤禛悄然起身,连丫头也不唤,自行将衣裳穿起,我犹自躺在床上,淡然地着看他的一行一动。六年了,胤禛也见老了,脸上的皱纹如今清晰可见,昔日的儒雅风流也渐渐褪去,剩的是本性的坚忍与刚毅,更有掩不住的王者的霸气。胤禛变了,我也变了,只是不知道那远在边疆的人是变也没变?
  胤禛转过头来见我醒了,于是笑道:“我还要赶着上朝,天还早,你再睡一会吧。”
  我推开被子坐起身来,挽了一挽耳边的发丝轻笑道:“如今一旦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我叫丫头打水进来给你梳洗吧。”
  胤禛点点头,我于是唤了两个丫头进来。这两个丫头跟着我也有大半年了,却是第一次服侍胤禛梳洗,眼角都有掩不住的喜色,我心底忍不住轻笑,只怕胤禛前脚出了飞云轩,她们就该喜形于色,欢呼终于可以出人头地了。
  一时服侍胤禛梳洗罢,胤禛便急匆匆地去了。众丫头们也都起身,收拾房间的,浇花的,喂鸟的,忙成一片,却比已往分外的有生气。
  “妹妹?给妹妹道喜了!”一听声音就知道又是耿氏,我起身笑着迎她进来,两人在榻上并肩坐下。耿氏满脸都是喜色,“一早听说王爷昨儿是在你这里歇着的,我心里别提有多欢喜了,这几年,你们两个煎熬的可都是够苦的!你别看王爷平日里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可我看的出,王爷对你的事情比谁都上心呢。如今可好了,两人和和气气的,飞云轩可又要热闹起来了!”
  我也只是微笑。
  耿氏忽然嗤地笑了一声,低声道:“不过这会子李氏年氏两个,心里肯定闹的很呢!不过话说回来,这两年她们可兴了,如今风水轮流转,又轮到妹妹你风光了。”
  我淡然一笑,“风光不风光的,我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只要弘历好,就是我好了。”
  “说的就是,弘历这样的争气,你这辈子也没什么可愁的了。”
  “但愿能如姐姐所说了。”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这才往乌喇那拉氏那边去请安。
  乌喇那拉氏刚刚起身,见我来了笑道:“你今儿可起的早。我正要打发丫头去告诉你,”
  我忙问道:“大福晋有什么吩咐?”
  乌喇那拉氏笑道:“吩咐也算不上。我想着弘历如今被选到宫里去读书,得密主子照顾,咱们自然得进宫去谢恩不是?你回去换身衣裳过来,咱们一起进宫去。”
  我闻言忙起身道:“那我这就回去准备。”乌喇那拉氏点点头道,“快去吧。”
  我立即回飞云轩换了一身衣裳,又精心准备了两件礼物,这才又往晓寒斋来。两人略寒暄了几句,瞧瞧时间,这才坐了轿子往宫里去。
  密嫔年纪轻,入宫又晚,在宫里位分不算太高,却是最得皇帝宠爱的。两人随着太监一路来到密嫔宫里,先有太监进去回禀,不一会转了出来,笑眯眯地道:“密主子请大福晋侧福晋进去呢。”
  两人忙走了进去,一进门便看见密嫔坐在炕沿儿上,手里拿着阵线绣着什么,见我们进来了这才放下,含笑站起身来。我与乌喇那拉氏忙上前磕头道:“给密主子请安,密主子吉祥。”
  密嫔笑道:“哎唷,快起来,快起来。”说着一手搀起乌喇那拉氏,一手搀起我来。“坐吧。”
  两人谢了座,这才斜着身子坐下。密嫔笑道:“说是一家人,却又没怎么见过,要是在寻常家里,说出去没得惹人笑话。”
  乌喇那拉氏含笑道:“密主子是皇上跟前最得力的人,平常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忙,我们虽然有心想来给您请安,却又怕扰着您……”
  密嫔捂着嘴笑道:“四福晋可真会说话,我哪里有什么好忙呢。”说着转向我,“这位便是云福晋吧,你可生了个好儿子呢。”
  我忙道:“密主子过奖了,这日后还要密主子多多费心呢。”说着顿了一顿,将礼物拿了出来笑道:“这是我的一点子心意,您可别嫌弃。”
  一旁的太监忙接了过去,送到密嫔跟前。密嫔含笑打开,不由得惊叹了一声,“哎唷,好精巧的手炉,这花纹却也别致。”
  我含笑道:“眼看着天快冷了,想着这件东西您大概还用的上,就送了过来。”
  “物件虽小,难为你的心思,那我就收下了。”说着话题一转,“弘历这孩子真是聪明,别看他年纪小,功课比别的阿哥都来的好呢。皇上听了是赞不绝口。”
  “还要您费心教导呢,但凡有什么不是的地方,您也尽管教导就是。”
  密嫔笑道:“你尽管放心,凡事有我呢。”
  三人正在闲聊,忽然见一个小太监进来道:“皇上打发文公公过来问上次的那件藏青色的披风是不是在这里了。”
  密嫔忙停了话头,就见一个头发斑白的太监走了进来,上前躬身道:“给密主子请安。”
  密嫔笑道:“不过这么一点子小事,打发个小太监过来取就是了,还巴巴地自己跑一趟。”说着吩咐一个宫女道:“快去取了来。”接着转而对我与乌喇那拉氏道:“这位是皇上那边的大总管,等闲还真看不着他呢。”
  我们两人忙起身微微颔首,文公公瞧我们的服色已然猜到我们的身份,口中道:“奴才给两位福晋请安。”说着就要拜下去,我忙搀扶住道:“公公快别多礼。”
  文公公含笑称谢,一抬头见到我却不由得一呆,脸色立时变得雪白,不觉地就退了几步。我微微一怔,却又不好说什么。
  那边宫女早取来了包袱,文公公接过包袱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这才跟密嫔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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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楼主| 发表于 2007-3-16 21:37:2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吉林
第 27 章

  这日,我与耿氏正在房中闲话,就见耿氏的小丫头进来笑着回道:“兰福晋过来了。”耿氏笑道:“快请进来吧。”说着两人都站起来,就见李氏摇摇地走了进来,见到我先是微微的一愣,笑道:“哎唷,好巧,云福晋居然也在。”
  我含笑道:“日里闲着也是无事,索性过来聊聊天。”
  “听说弘历在宫里很是上进,皇上对他是赞不绝口呢。”
  我微笑谢道:“哪里,说到底不过是对了皇上的缘法。若论天资弘历可远不及弘时,便是弘昼也比弘历机灵的多呢。”
  耿氏笑道:“弘昼那孩子小聪明是有一点的,不过每天就知道玩,一点都不知道上进。也不知道打骂了多少次,可是一点儿都没改,我这个做额娘的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李氏微微一笑,“这可是谦逊了,谁不知道王爷最疼的就是这个调皮的老五啊?”
  耿氏闻言登时笑靥如花,喜不自禁。
  李氏忽然话头一转,轻蹙着眉头叹道:“不过说起来年氏却是可怜,这不?福沛又病了,瞧那模样,只怕挨不过这个冬天呢。”
  耿氏也叹息,“可不,前年死了个福宜,年氏已经是哭的肝肠寸断,这要是……还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呢。”
  我瞥了一眼耿氏,心中轻笑,耿氏哪里会可怜年氏,只怕这会子正幸灾乐祸呢。这一家子只怕除了年氏自己,没一个人真心管福沛的死活。便是胤禛,此刻满心想的都是皇位,哪里顾得上福沛呢。然而这话却是只能藏之于腹,断然不能宣之于口。
  三人正貌似一团和气地闲话,就见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道:“奴才给几位福晋请安。”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好个不知道礼数的丫头,再看却是乌喇那拉氏那边的丫头也就不好说什么,问道:“什么事情?”
  “西厢福晋的小爷儿不好了,大福晋请几位福晋赶紧过去呢。”
  三人都是吃了一惊,李氏道:“今儿早上我去瞧的时候虽然不好却也不至于这么快就……”
  那丫头道:“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只听说这会子病发的急。”
  李氏站起来道:“咱们还是快瞧瞧去吧,别真有什么事情。”于是三人一起往西厢而来。刚进屋子就听见年氏压抑的哭声,一旁乌喇那拉氏低声劝慰道:“你也别太心焦了,不是已经去请太医了么。”

  三人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年氏听得动静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抽泣。三人先是给乌喇那拉氏请了安,又慰问了年氏几句,也不见年氏应声,乌喇那拉氏微微叹息了声,于是招手带着众人出去。李氏这才低声问道:“怎么样了?”
  乌喇那拉氏皱眉道:“只怕不大好呢,早起的时候却也没有什么大碍,谁知道刚才忽然就抽了起来。”
  “已经传了太医?”
  “传是传了,只怕这会子来不及。”
  我忙道:“不如先传殷和进来,论起医术却也不比太医差呢。往日年氏只怕不太信得过他,可这会子只怕也顾不了这么许多了,让他进来瞧瞧也好。”
  乌喇那拉氏点头道:“这话极是,我就不曾想到这个。”于是唤了个太监吩咐道:“你快去请了殷大夫来。”
  那太监答应着去了,过了半晌跑过来一边喘气一边道:“回大福晋,殷大夫如今却不在家,出门的时候只是说了句去会友,也不知道到底往哪里去了。”
  乌喇那拉氏扼腕道:“这可真是不巧。”
  众人无奈,只得等着太医到。又过了一顿饭的时光,忽然太监跑进来报道:“大福晋,太医已经到了二门了。”
  “那还不快着!”
  不一会就见陈太医带着一个小厮走了进来,拜道:“给大福晋几位侧福晋请安!”
  乌喇那拉氏皱眉道:“这会子就别讲这些个虚礼了。快进去给孩子瞧瞧。”话音刚落就听得里面惊天动地地一声哭叫:“我的福沛哟——”
  众人一惊,赶忙进了里间,陈太医先是几步窜上前去,抓住福沛一只手腕号起脉来,就见陈太医脸色一变,叹息着放下来道:“侧福晋还请节哀顺便。”
  年氏登时哭的晕了过去,这边的丫头一个个哭的也都跟泪人一样,我转过身去假意拭了拭眼角的泪水,一眼看见珊瑚,但见她满是泪水的脸上隐隐约约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来……
  
  这日夜,我正在房中看书,忽听得外面有人说话,留神一听却是喜儿与珊瑚。珊瑚笑道:“我是过来给云福晋请安的,日里太忙,所以才赶在这会子过来。”喜儿轻声笑道:“哎唷,可是不巧,我们福晋已经歇下了,让姐姐您白走了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珊瑚微微有些诧异,口中露出几分失望的语气来,“今儿歇的却早。”
  喜儿答道:“可不是,日里教导小格格读书习字,劳了神就歇的早。珊瑚姐姐可有什么话说?等明儿我们福晋起了,我帮姐姐你回了就是。”
  珊瑚笑道:“也没什么话,不过是过来请个安,问个好吧。既然歇下了,那我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说着笑语告辞,过了一会喜儿走进来,我笑道:“我在屋子里坐着你还敢在外面弄鬼?”
  喜儿一笑,脸上一点惧怕的神色也不见,答道:“西厢福晋那边刚出了这档子事,她就跑过来请安,让人知道了还不起疑心?咱们也别管她有事没事,避开不见,省了多少是非呢。”
  我含笑点头,“难为你想的周全,我也是想到这个所以才一直在里面没出声。不过话虽如此,这个人咱们此刻还用的着,也不能寒了她的心,这会子虽然不便见她,不过明儿你拿上一盒子珍珠养容丸给她,再点醒她两句,她就懂了。”
  喜儿点头道:“奴才明白。”
  我点头,复又看起书来。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脖颈微微地发酸,这才抬头看看时钟,原来已经是亥时,瞧这样子只怕今夜胤禛是不会来了,于是唤小路子进来问道:“王爷今儿去哪边歇着了?”
  小路子早已经打听的清楚,径自回道:“王爷今儿去了兰福晋那边。”
  我点点头,回头对喜儿说道:“咱们睡觉吧。”于是喜儿服侍我睡下,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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