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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13:20:1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来自:山东
引子

秋来相顾尚飘蓬,
未就丹砂愧葛洪。
痛饮狂歌空度日,
飞扬跋扈为谁雄?
---------杜甫

南宋理宗年间,朝廷暗弱,奸臣当道,报喜不报忧,临安歌舞升平,放眼尽是舞榭歌台,达官贵人饮酒取乐,恰如诗云: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宋帝赵昀安坐龙椅,纵情酒色,混不知宋蒙两军正于各地麋战,而战况最为惨烈处,莫过于北门户--襄阳!

其时蒙古强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铁骑之下寸草不生,唯襄阳有大侠郭靖坐镇,在其妻黄蓉辅佐下,竟守得二十余年不破!到理宗末年,更出了一名绝世奇侠,人称神雕侠,在襄阳城下一战中飞石击毙蒙古大汗蒙哥,此战后蒙古军元气大伤,无力南攻,襄阳城得保太平。直到一十三年后的宋度宗咸淳九年,蒙古军始再进攻襄阳。

时年,正值宋蒙两军激战之际,乱世中武林高手辈出,多有志者聚于襄阳,江南稍知时世者皆有‘宁为大侠马前卒,不为偏安一书生’之叹。大侠一词自是指郭靖,更有人将其人比作高宗年间的岳飞,江湖言:郭靖去,则大宋无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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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13:22:4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一(夜雨篇)

襄阳城。

夜,冷风斜月。

往日的繁华一洗而去,而白日间的喧嚣也平静下来,这宁静,扩散开来,夹杂阴冷之气,宛若死城!

在我眼中,这已是死城!

即便这城中聚集这许多愚笨之人,只为一腔热血螳臂当车;即便郭靖率领守军刚取得大胜,重创蒙古大军不久。

“哼,看你们还能逍遥多久。”贾奢冷哼一声,目光冷冷望着城头。

我顺他目光望去,一男子遥立墙头,虎背熊躯,新月下更觉威风凛凛,这身影并不陌生,正是大侠郭靖之子--郭破虏!

“不过毛头小子,不成大器,等杀了郭靖,便让这小子吃屎去!”贾奢朝地下吐了一口痰,显是对白日里郭破虏斥其调戏民女一事仍记恨在心。

我淡淡一笑:“据闻,古墓后人近日重出江湖,公子如何看?”

“来得正好!”贾奢脸色一变,狠狠道,“最好是杨过那老不死自己来,定要洗昔日祖父之耻!夜雨,好好干,取得郭靖首级,算你头功,必不亏待,若能再杀那古墓后人,从此荣华富贵,任你享用!”

我笑笑,不语,目光转向城头。

这次行动,志在必得,参与者自不只我一人,高手也不在少数,在贾似道眼中,我们不过是棋子,不过,没关系......

郭靖,你可知?朝廷中,不知多少受了好处的人,将你看作绊脚顽石,他们有多恨你,你永远不会明白。便如你永远不明白,你多年的努力,在赵祺那昏君眼中,不过是功高盖主四字。

昔日的射雕英雄,早已不再,这首葬魂曲,便由我来奏响!

星夜下,银枪点点,若夜雨潇潇,雨过处,魂已归!

我是夜雨,银枪夜雨。

郭靖黄蓉已老,郭破虏只匹夫之勇,郭襄未成气候,其余耶律齐、郭芙之辈,更不在我眼中,古墓后人,不过江湖传言,无可论证,只郭破虏之结义兄弟,公子尤舞,智勇双全,尚需多加注意。

我不只要郭靖项上人头,我更要郭氏满门血祭!

江湖人只称我夜雨,无人知我真名。

夜雨复姓欧阳,欧阳峰的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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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13:25:0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二(绿衣篇)

“师姐,再玩一会儿吧,好容易来趟蝴蝶谷呢。”

  晚霞飞在西天,红红橙橙,云开云散,幻化出各色曼妙的形状。满谷花开,白色缤纷,我可以听到花儿的呼吸、彼此的玩笑、或是偶尔的哀愁。花儿也有哀愁?当然。

  人们会说,谁是谁的谁,谁也不是谁的谁,那么我们花儿自然也可以代答:风不挽留叶子,那么风也必不肯轻易定定的驻进了花儿的心,又或者,不肯替自己和另一朵花儿传递彼此的思念。

  所有的事物,有了一个美丽的解释,便会变得美丽。而我,会得替他们解释。

  那么,知道我是谁了吧?

  玉蜂飞舞,绸带飘摇,一转眼18个春秋寒暑。我是古墓后人,却不在古墓暗无天日的生活。天下之大,何处不可为家呢?有师傅师姐的地方,就是家,有张妈妈的地方,也是我最温暖的家。既然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那么,有关心我的人的地方,就该是庇佑我的家了。

  行万里路果然胜过枯坐于古墓中,我看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惜国破山河在,南迁多年,直把杭州作汴州,却不知春花秋月,已快到了尽头。

  郭大侠数十年守襄阳。我虽逍遥,却也略知一二,景仰之余,时时会得问自己,18年练来的功夫,能否稍尽绵薄?

  师傅并不常在身边,可是却深知我的心思,偶尔的提及,江湖是险恶的。恩,是啊,虽是江湖,却一入深似海; 可是不入,便永远不知海有多深多辽阔多骇人。

  幸而一路行来,不少的好朋友。约略知道,近日,将有一个不利于郭大侠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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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13:32:5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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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13:35:4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四(蠹生篇)

尤舞的心情忽然好极了,于是放声高歌。“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唱到得意之处,不禁手舞足蹈起来。

  天却有些殷殷的要下雨的样子,但尤舞一想到蠹生输给他的那个赌约时板下的脸孔,心里得意的直喊店小二,“店家,再来盘花生米和瓶上好的竹叶青。”

  天色终于黯淡下来,尤舞兀自自斟自饮,小二忙碌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拉的很长。这时候一个人从黑影中走了出来,走入烛光中。

  他的脸很白,透明的那种白。穿的是开封七凤楼做的青衫,剪裁的狠合体。剑鞘是那种古朴的松纹,斜斜的挂在身后。他的眼睛很明亮,当他眼睛落到正用筷子夹起碟子里最后一颗花生米的尤舞身上时,这种明亮就象浇了油的火一般,愈发明亮起来。

  尤舞一抬头,楞了下,然后拍手大笑,“蠹生,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来来来,来一起喝酒,这家的竹叶青还真是不错。”

  ————————

  雨没有下成,只是空气愈加阴沉。

  小店里只点了一盏小灯。烛影却偏是不晃,只是硬生生地杵在那里。

  若是此时坐在店里的是个茕茕书生,他岂非忍受不了如此闷杀的光景?

  幸好此时坐在店里的是尤舞和蠹生。

  他们是不是书生?自然不是。

  尤舞的笑声简直要冲破雨前这死寂的小店。

  蠹生不知说了一句什麽话,尤舞一下把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

  随后,尤舞舔了舔杯角,慢条斯理地说道:"可惜了可惜了。好好的一杯竹叶青。"

  本来喝酒已经微醺的蠹生又变得愤愤然,他又喝了一杯之后,道:"真没想到银枪夜雨竟是个女人。"

  尤舞舔了舔嘴唇,眼神迷离道:"她可不是个一般的女人。"

  ————————

  蠹生有些奇怪,问道:“莫非你早就知道她是个女人?”

  尤舞嘿嘿笑了两声,道:“你在江湖也这么些时日了,难道竟没听过老一辈盛传的那句‘终南山上,活死人墓。江南凤城,碧血银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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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13:42:4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五(夜雨篇)

红日破晓。

市镇里渐渐热闹起来,城里多是绿林汉子,为守襄阳扎根于此,早已习惯战事,此时蒙古兵暂退,酒馆茶楼,小店摊贩也便恢复了营业。而茶楼里尤其热闹,借着初胜的兴奋,说书人在茶楼摆上一桌,即刻聚了一群听众,将群侠退敌的故事添油加醋,自是说者快意,听者惬意。

也有不惬意的人。

“什么烂茶?哪能入口!?”贾奢拉长了脸,呸了一口,见众人怒目回视,终不敢撒野,愤愤撒袖而去,留下一片嘘声。

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只淡淡一笑,在桌上丢了几钱碎银,跟出店去。

边荒之城,又两面倚山,战事后未及收拾,晨风起处,便有乱尘飞舞,夹杂着几片残叶,透着几分苍凉。突然间便有几分怀念大漠的风,粗旷,强悍,冷漠,却偶尔温情,如同山庄里的某人......

“你还说什么不妨到茶馆坐坐,没一点品位!又吵闹,回酒楼!”贾奢伸袖挡了风沙,兀自骂骂咧咧。

我冷冷笑,这执跨子弟,如何懂消息的重要性?

聚闲阁,这是我们居住驿站一旁的酒楼。

时未近午,楼却已满座,不负聚闲之名。

贾奢眉头一皱,正要开骂,却见二楼窗边早有人挥手相邀。

破扇书生---殇絮!

殇絮摇了摇手中千疮百孔的破扇,脸上依旧是招牌式的笑,宛如在门口捡到了银两的穷书生。他似早料到我们会折回,占了这桌,备了酒菜,便等我们归来。

贾奢坐了上位,冷哼一声,显是余怒未消。

“公子,可知为何今日酒楼人满?我可是大早便来了定桌。”殇絮似毫不介意,为贾奢倒了酒,仍是一脸笑意。

贾奢正要答话,突然酒楼安静下来,隐有吞咽口水之声,二楼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楼梯口处。

很好的轻功底子,这是我的第一直觉。视线触到的刹那,我感觉到一瞬的窒息。

世间竟有如斯女子!

不施胭脂,却自有一股妩媚入心,面容清秀绝伦,举手投足间,姿态优雅而不做作,若画中仙女,误入凡尘。似是远行而来,尚带数分疲惫,绿衣上轻尘未去,却丝毫不影响其超凡的气质。

那女子似早已习惯众人的眼光,转头看了看四周,径自便走到桌前,点头施礼,礼貌性地微笑,道:“它座已满,可否容小女子一位?”

“自然!自然!请坐!”贾奢似从梦中惊醒,站起身来,殷勤让座,自己却坐在了殇絮的位置,殇絮似已料如此,早已起身坐在下位。

我回过神来,再看两人,贾奢便似丢了魂,一脸讨好,只差口水没流下来。殇絮却似什么也没发生般,仍是标准的微笑。

我暗暗皱眉,这书生,不可小看!

“姑娘,可是来此地游览?可知此地凶险,姑娘还需多加小心!我便住在附近,若是方便,啊,忘了自我介绍,在下贾...咳...唔,贾侈,还不知姑娘芳名?”

“凌波。”女子淡然一笑。

贾奢正要续话,却听外面一阵嘈杂,不知何时,街道边竟站满了人,忽听得不知何人一声欢呼,顿时喝彩之声四起,声如雷动!

窗前早挤满了人,只这一桌处,似是敬那女子,竟是无人敢近。

我将头凑出窗外,随众人目光望去,街道拐处,突然闪出两道人影,身形迅捷,两人轻功显是不同路数,一若风驰电闪,一若云舞飘逸,却是不分上下,转眼已过楼前。

“哈哈,蠹生!是你输了半步!”一阵大笑传来,笑声却悦耳,丝毫不露霸气。

蠹生!?此人便是蠹生!?我细细看那青衫男子,片刻,又将目光转向他身旁之人。

此人定是尤舞!

“飘逸凡尘,挥洒若流云,不愧公子尤舞之名!”绿衣女子轻启樱唇,吐声微不可闻。

我偷眼望去,那女子眼中满是赞赏之意,一股热流猛然涌上,拳已握紧。

我勉强克制莫名的冲动,起身道:“公子!属下突感不适,先行告退!”

也不待贾奢答话,我早已下了酒楼,冷冷盯了眼人群中那白衣公子,穿越人群,入了驿站。

进了房间,却早已有一黑衣女子等在那里。

我皱起眉头,冷冷道:“你便不怕被发现?”

“最大不过一枪结了那无耻之徒。”声如冰雪,是雨。

“你别乱来,贾奢还有利用价值......”

“......夜,我与那人交过手,而且,被他看见了真面目。”雨别过头,避开我的目光,依旧是冷冷的声音。

“谁?”我愕然。

“公子尤舞!”

“......那也没什么,”我将床头银枪举起,目光愈加炙热,冷哼一声,道,“我们只是夜间以黑衣行动,他只知有夜雨,却不知夜雨乃是两人!他的项上人头,我要定了!”

银枪轻抖,似闻到猎物的腥味,兴奋地震鸣。此时,我浑然不觉,雨的眼中,正闪过一丝痛楚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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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13:46:1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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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13:51:0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七(蠹生篇)
好大的烟花?

  是公子尤舞沉着的语音。

  屋里的烛火并不亮,甚至有些昏暗。依然是那家小店。这家小店简直已成为尤舞和蠹生的老窝。

  而桌上照旧是一瓶竹叶青和一盘花生米。

  蠹生自斟了一杯后,道:"是的,我看得千真万确。当时殇絮正扬着他那破扇。而破扇又岂非不是千疮百孔?幸好如此,我才得以看清。"

  蠹生仰头将杯中酒一口饮尽之后,又道:"他说完这几个字后,拔出凌波腰间宝剑,一剑刺穿了旁边那位纨绔子弟的心。"

  尤舞不再说话,夹起的花生米悬至嘴边却又被他放下。

  尤舞自然是相信蠹生的。蠹生不仅可读唇语,甚至熟知多地方言。可以说是个语言天才。

  "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当初尤舞于桃李园,唇齿空动吟那春夜宴桃李园序,正到此处,一时感慨万千,竟自无法续下。而蠹生恰到好处地出现,吟出接下来的那一句话。

  当时的尤舞心绪激动,萦绕于心的满是知己之感。待后情绪稍缓,才忆起当时自己不过是空吟,方自佩服起蠹生来。

  尤舞行事向来是率性而位,立时便将蠹生请来小店畅饮。

  正所谓英雄相惜,尤舞和蠹生又如何不是英雄?

  当晚他们便就地结拜。

  不需烧香,亦不需拜佛。两杯烈酒,一腔热血,如何不够!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似是萧瑟光景,蠹生又吟出此句。他意如何,尤舞如何不知。

  虽是昏暗小店,只是忆起温暖往事,怎能不痛快再饮!

  少年唯有欢乐,饮酒哪得留存!管他爷爷的破扇。

  只是恍惚的灯光中,尤舞依然忘不了那五个字。

  好大的烟花。

  不过区区五个字,以蠹生的能力是定不会看错的。

  夜渐渐深了,晚风也愈刮愈烈。

  忽然"呼"地一声,小店的门被风刮开。

  摇晃的门扇向门扉撞去,若是一下撞实,就算睡得再死,岂有不从梦中惊醒之理?

  便在此时,一个身影蓦然出现。紧接着,一双大手挽住了这门扇。

  隐约的月光照出的也必然只是个隐约的轮廓。

  只是这虎背熊躯,襄阳城内除了他破虏何曾有人有此身手!

  他看了看趴在桌上的那两人,憨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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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08-1-21 13:51:4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澳大利亚
虽然是转的
但是也很喜欢。
嘿嘿.
记得莪悳qq喔。!。
770275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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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13:55:0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八(破虏篇)

宇文斓星望了一眼破虏,转头对着蠹生和尤舞细细地笑道:“原来你们还认识我啊?”

蠹生额头微微冒汗,手掌也不自觉的摸向了腰间,,坐在他一旁的尤舞一语不发,若有所思。

破虏看了看宇文斓星,又看了看尤舞,道:“兄弟,怎么回事?”尤舞低头不语,到是宇文斓星说话了:“郭少侠!你到是看清楚了,这个是你兄弟吗?”破虏又望了望尤舞呐呐地说:“这确实我兄弟啊!”

“郭少侠可能跟你兄弟太久不见,忘记了相貌,但他的武功你总不该忘记吧?”说完, 宇文斓星脚下一登,身子如平地弹起一般向尤舞飞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闪着青光的宝剑,口中还不停:“公子尤舞,也让本少爷见识见识你的‘尤舞三千’吧!”尤舞似是早有准备般,手掌一拍石桌,身子也是向后飞去。退到亭柱之时,左手一拉亭柱,身子绕着柱子飞了一圈,右手化掌为拳,袭向宇文斓星面门。宇文斓星并不慌张,左手一挡,生生接下了这一拳,转而又化掌为抓,把他拳头紧紧地包住,右手挥剑便向尤舞被抓紧的右手砍去。那边蠹生见尤舞手掌眼看不保,急着从腰间拔出一把石鞭向宇文斓星的剑挡去。

“叮”的一声巨响,宇文斓星和蠹生虎口发麻,险些抓不手中的兵刃,尤舞也乘此机会从宇文斓星手中挣脱了右手。对宇文斓星怒目而视。宇文斓星却笑嘻嘻的对破虏道:“你家兄弟打架有这么狼狈吗?”这时破虏也看出那人并不是尤舞,怒视“尤舞”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装扮我家兄弟?”那“尤舞”和“蠹生”知道今日讨不了好处,也不答话,眼光四散,正寻思着如果全身而退。这边宇文斓星依旧笑嘻嘻地说:“还是我来告诉你吧!还不是为了桌上的这瓶酒!”嘴向石桌上的那瓶辽东烧刀子嚅了嚅,“只要你把这酒喝了,保证今天就任由他们摆布!到时候他们想做什么,我可不敢想象啊!哈哈哈哈!噢~对了还没告诉你他们是谁呢?他们就是江湖上最善于易容之术的蜀西六鬼的老三和老五。”

破虏正要答话,从花园门口跳进一位年约二十的貌美女子,对着破虏笑道:“破虏哥,原来你在这啊!这些是你的朋友吗?”破虏口中叫道:“菲芫!别进来!”还话没叫完,“尤舞”和“蠹生”已经向那女子扑去。那女子就是陆冠英的女儿陆菲芫。眼看“尤舞”的手就要伸到陆菲芫,郭破虏运起于掌一招“飞龙在天”离“尤舞”还有两丈便劈了过去,一股纯阳之气直冲向“尤舞”的背门,一声闷响“尤舞”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应声倒地。那边“蠹生”见破虏如斯刚猛,顿时吓得面如白纸,一动不动。

破虏一手拉过吓得半死的陆菲芫,拱手向宇文斓星,道:“今日之事还要多谢侠士相助。”对还呆在一边的“蠹生”视若无物。宇文斓星也拱手道:“举手之劳,前几日无意之中听见蜀中六鬼密谋对郭大侠不利,当时现身想把他们了结了,不想这几人本事不大,易容逃跑之术却是了得,只解决了老六。其余的被他们逃到此处。却不知其他几鬼到那去了。”

郭破虏转念一想:“这两人冒充我兄弟,难道我兄弟……”


九(棒头篇)

郭破虏思量间,只听屋顶一阵西西梭梭,又一个“尤舞”自屋顶跳下,倚在郭破虏身上,媚眼如斯,眼波流转:“小郭总算惦记着人家,也不枉我那夜……”话未说完,只将头埋进郭破虏颈窝中轻笑。

  倒还是宇文斓星见多了世面,拉过陆菲芫小声解释:“这本是个好儿郎,却偷着练了本什么‘葵花宝典’才变的如此,小姐休要见怪。”

  尤舞听了,绿了脸,从又起来,正经站好,道:“陆小姐休要听那坏人胡说,他不过是嫉妒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如若小姐不信,在下可以……”两手已轻轻搭在裤腰之上,做要解开的姿势。

  陆菲芫小脸煞白的站在一边,很是尴尬。

  郭破虏脸一板,道:“陆小姐可不是你那些可以随意调笑的酒家女,人家是闺阁千金,休要吓坏了人家。”

  尤舞收起涎笑,正色向陆菲芫道了歉,只说久不见兄弟又见带了女子故意的。转头又道:“郭兄,这次在下带来一个消息,你定爱听。”

  郭破虏急问:“莫非兄弟有了我二姐的消息?”

  尤舞一脸神秘:“说是,也可说不是。”

  宇文斓星一脸不耐:“郭兄弟是老实人,别扯,有事速报无事退朝。”

  尤舞一脸不甘愿的样子:“我那日见着一个女子——”

  郭破虏一把拉住尤舞的手追问:“你在哪见着我二姐的。”

  尤舞又一笑:“不是郭家二姑娘,但也差不离。”他抬头看了眼宇文斓星,复又说,“那个姑娘,叫小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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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14:02:4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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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14:05:2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十一(殇絮篇)

在每个男人的心中都曾有过这样的幻想。

在天之涯,在海之角,有个女人一直在等他。而他要为她赢得全世界,再把战利品堆放到她的眼下。

可是幻想太过脆弱,终不免破灭。现实中亦不免面临太多的诱惑和抉择。

银枪暗夜也是个男人。

他岂非也有如此的幻想?

太多的真相我们往往都不得而知,别人心中虚无的幻想我们又岂能感受得到。所以,我们只能盲目地相信我们眼中的假象。



天已微亮。

此时。驿站。


“他死了?”依然声如冰雪的,是雨。

“不知道,听说是这样。”暗夜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疲倦。

“哼,我原先还以为这破扇书生大有来头,原来不过是一个冲动的毛头小子。”暗夜见雨没有接口,续道。

暗夜说完这话,房间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有人说,嘴只有两个作用,一是吃饭,二是说话。

而暗夜的嘴岂非还有第三种作用?

雨垂着头,缓缓走向窗棂,窗外月色如狗。照她脸上的时候,更显得苍白。暗夜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的长发,月色同样也照在暗夜的脸上。他的确是个英俊的男人。

“再过七日就是十五了,那件物事我们再不取来,上头就要怪罪下来了。”雨回过身来,正对上暗夜温暖的眼睛。暗夜笑了笑,从床沿上立起身来,走到雨身边,将窗子打开。

月色,果然是如此撩人啊。

“你们两个,该听的也听了,可以出来了。”雨冷声道。

那两个人倒也真听话,从床底钻出来的时候,雨在他们脸上扫了一眼,道,“果然是你们。”

原来那两人竟是破扇公子和凌波。殇絮依然摇起他那千疮百孔的破扇,打着哈哈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两位也在此赏月么?”凌波倒是一脸的平静,却似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微微的点了点头。

雨哼了一声,并没说话。

暗夜微笑答道,“今夜晴月朗朗,正是赏月好时。但不知破扇兄和凌波姑娘可知刚窗外那人是谁?”

殇絮楞了下,和凌波交换了个眼神,正要说话。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好风好月好酒,暗夜兄可否有空赏脸出去一饮而欢?”门外那人声音清越。

雨身子僵了僵,暗夜朝她使了个眼色。殇絮和凌波眼前一花,眼前便不见了雨的踪影。两人不禁暗暗佩服起雨的轻功起来。

暗夜理了理衣襟,将门打开。

门外那人一袭青衫,眼睛清亮,正是公子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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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14:14:4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十二(夜雨篇)

这世界上,总有些讨厌的人,似占尽了天下的便宜,却淡淡地对旁人说:不过浮云。

眼前就有这样一个讨厌的人,青衫,眼睛清亮。

左手银枪握紧,我用眼角余光扫过一旁的殇絮与凌波,一脸防备与错愕,不似伪装。

“不过薄酒招待,莫非暗夜兄竟不肯赏脸?”尤舞似是有几许失望,旋又露出笑容,道,“难道还怕我会下毒偷袭不成?”

公子尤舞,确不是那样的人。

目光回转,我冷哼一声,缓缓走近。

“夜兄小心!那人定不是......”殇絮的声音在身后急切响起。

话未说完,‘尤舞’突然右袖一挥,身子急退,一团白雾喷出。

我皱眉,退了两步,脚步踉跄,数声闷响,却是四名黑衣男子同时破门而入,各使兵刃,急攻而来。

嘴角扯过一丝笑意,这一刻,我已等了许久!

如电光急闪,使锤那黑衣男子突然一声闷哼,被击飞出去,其余三人愕然下,眼中已只剩一片繁光。

银枪点点,如夜雨潇潇!

对手以为我已中计,中了迷香,这一击石破天惊,正是要这三人在突变下失了判断,高手相搏,哪容一瞬疏忽?枪如银蛇吐信,我从未怀疑自己会失手。

我失手了。

一把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痕迹,越过三人,轻点枪尖,随即被震了开去,而枪势亦已阻住。

那三名黑衣人得一缓之机,又再攻上,这次却不急进,只稳稳守住三角。

身后怒斥声起,却是殇絮与凌波也各被高手缠住。

我暗暗皱眉,良机已逝,对方起码还有7人隐于暗中,只光刚才那刀手,便是难以对付的角色!

形势危急!此时已不容留手,我一声怒喝,真气鼓荡下,银枪带雷霆之势直刺前方黑衣男子,那男子大惊下不及格挡,匆忙间一个滚地滑了开去。身后一钩一剑亦已攻到,大有一往无回之势的银枪却突然停住,从难以想象的角度后攻,使剑男子闪避不及,胸口被击个正着,吐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长钩在背间划过,有微微的火辣,此时已顾不了许多,银枪横撞过去,使钩男子见势不妙,早已跃开。

未等我趁胜追击,一道凌厉的风势扑下,紧随着一阵狂笑:“夜兄竟要走了吗?”

七指喇嘛---苏班达喇!

铁棒迎空砸下,如有万钧之势!我于此时激起斗志,一声大喝,枪挑棍尖,将力卸去,紧随着一阵急点,枪尖化作上百朵寒芒逼向对手,苏班达喇退了两步,变生突起,一道白影如鬼魅般欺近,右掌按下,苏班达喇急退中不料有人偷袭,已不及抵挡,闷哼一声,直往窗外飞了开去。

那白影正是殇絮,却不知他如何脱了纠缠,黑暗中几声怒喝响起,又有人影闪出,此时不容思虑,我与殇絮一齐跃至凌波声旁,与凌波缠斗的二人一惊退下,长枪已若游龙急攻而前,破窗而出,却是无人阻挡,殇絮与凌波二人紧紧跟上。

此时不宜恋战,三人在屋檐急驰一阵,回首望去,仍有数人紧追不舍。

“此处不宜相斗,怕惊了正道中人,往偏郊去!”殇絮低声道。

“我引开一些人!老地方见!”凌波突然顿住身形,迎那群黑衣人而去。

我大惊,正要拉住,却听殇絮道:“放心!凌波轻功远在我们之上,不会有事。”

我眉头微皱,想自己又何必为他人担心,还不知雨情况如何,见殇絮仍面带微笑,似心有成竹,又回首望了眼凌波,这才随殇絮而去。

两人在夜中急驰,直到襄阳郊外一片野林,殇絮突然停下。

“便在这里等吧。”

我依言停下,却见殇絮不急不忙找了块大石坐下,手中破扇轻摇,似已忘了刚脱险境。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他们已被公子尤舞收买。”殇絮脸上仍是招牌的笑容,看不见丝毫波动,“我本是回来通知夜兄,不想......”

“我怎么听说你与那凌波杀了贾奢?”我冷冷盯着殇絮,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

殇絮似是错愕了一下,低下头去思索片刻,抬头肃然道:“消息从何而来?”

我愣了愣,看他这神情,不似作伪,究竟是......

“啊!夜兄,你受了伤?”殇絮似是吃了一惊,站起身来。

背心传来微痛,想是被那钩划了一道。“不碍事。”我皱皱眉,这位置却不好包扎处理。

“我来帮你。”殇絮自怀中取了纱布,急步走到我身后。

‘呛’的一声,是枪身撞击骨扇的声音。

殇絮破扇已收拢,脸上的笑意却仍未敛去,淡淡道:“夜兄好重的戒心。”

“行走江湖,想要活命,难免要防着些。”我冷冷望着殇絮,如猎鹰瞄准猎物。

“哈哈!如夜兄这般人才,确是难得,只可惜......”殇絮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似渐冷,紧接着道,“你今日便要毙命于此!”

“凭你?”我冷笑。

殇絮此时更不答话,脚踏奇步,身如魅影,却不急于欺近。

我脸色微变,再不敢托大,银枪直指,全神贯注看着殇絮步法。

殇絮身影忽进忽退,却似未曾找到破绽,始终不曾出招,只围着对手奔走。

我心中一动,闪过一个念头,眉心微皱,长枪缓缓在空中画出一个圈圈,紧接着又一个圈圈,圈越画越快,殇絮似是脸色变了变,身形稍退,在他犹豫的片刻,我猛然纵身而退,殇絮步法加快,欺身而近,骨扇疾点背心,我早料如此,银枪一转恰恰抵住骨扇,趁他被震退之际,一声怒喝,枪如电闪,隐带旋转之势,直取对手心脏,殇絮知道厉害,并不正面对敌,步法一转,闪了开去,待我欲退,又再追上奇袭。

如此十数个回合,两人几乎并未正面交手,我欲攻则殇絮全力闪避,我欲退殇絮又看紧时机专攻要害。

拖延时间!这种打法需以巧妙步法配合,相当费力,时间久了,只会对其不利,看来定有帮手!

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隐听远处轻风微动,已有人自殇絮后背的方向接近,其中一人速度极快,我被殇絮缠住,还未及想好对策,一道绿影已出现在殇絮身后,是凌波!

我大喝一声,正欲全力逼开对手,却见凌波长剑竟是直攻殇絮背心!

殇絮受前后夹击,也是临危不乱,右足一点,斜身自凌波身侧滑过。

凌波已跃至我身旁,剑尖有鲜血滴下,看来殇絮虽然避过要害,仍是没完全躲开。

“快走!有埋伏。”凌波一扯我衣袖,我已明白过来,止住冲势,纵身而退,随凌波闪入密林之中,后方斥骂之声不断,却是渐渐远了,想是黑暗之中难以搜索,像殇絮这般轻功好手又受了伤。

许久,凌波蓦然停下脚步,长剑斜指地面。

我刹住身形,愕然望向前方美丽的背影。

黑暗中似有轻轻叹息,在风声中,无限悲凉,却动了人的心魄。

凌波缓缓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道:“你我道不同,到此各走各路......”

“嗯?”我愕然。

沉默片刻,似是有几分不忍,凌波皱了皱眉,冰冷的脸缓和了几分,道:“也难怪你不明白,我也是中了殇絮的诡计,之所以救你,不过是一时同仇敌忾,不想你命丧他手,你不必介怀......”

“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如此,你我便是......”

“正邪不两立!”凌波突然长剑举起,指想我的胸口,弯月下衣带飘舞,神色凛然,“欧阳夜!你可知我是谁?”

我楞了楞,突然想起前段的江湖传言,胸口突觉一阵苦涩。

“我叫凌波......我,来自古墓......”

凌波说完这些话,似用尽了全身力气,突然长剑垂下,左手抚额,身躯一软,便向前倒下。我吃了一惊,忙上前扶住,此时与凌波的脸相距不过咫尺,但觉她吐气如兰,脸上有几丝晕红,无比妩媚,我一时竟看得痴了,但觉天地之间,再无它物。

正沉醉间,感觉胸腹微微刺痛,身体本能偏移,剧痛自腹间传来,神智即刻清醒,身体急速后移,银枪已挡在身前。

腹间插了一把匕首,已血流如注,我用左手捂住,茫然抬起头来,眼前的女子竟露出丝丝邪笑,与之前判若两人!

“夜兄果然厉害!这样都能躲开要害,佩服佩服!”黑暗中现出一人,缓缓走到凌波身旁,站定。

殇絮!

绝望的冰凉漫过心头,我深深呼吸,不怒反笑:“却原来,这也是计!计中有计,佩服!”

殇絮轻摇破扇,仍是不变的微笑:“不敢不敢,多亏了公子尤舞料事如神,才能轻易拿下夜兄,如今,还有些事情,想要好好请教下夜兄呢。”

“公子尤舞......好个公子尤舞!先让你们杀了贾奢,趁我心乱之际,由蜀西老鬼冒充自己,以迷雾配合埋伏杀手,却早料我会看破,怕我越众突围,便让你假装是我同伴,再找机会施以奇袭,怕我仍不上当,又让凌波假装救我,趁我失去防备偷袭。哼,古墓后人,竟使狐媚之术,好个正道中人!”

“对付邪魔妖道,何必讲仁义道德,夜公子,不若让小女子送你一程罢。”凌波说着缓缓走上前来,长剑一寸寸靠近。

我暗叹一声,正欲全力一博,忽有感应,忙凝聚最后几分真气,瞬间身如脱兔直直向后方射去,脸却仍面对前方二人。

“哪里逃?”凌波一声娇斥,身形已动,长剑直刺。

“小心!”殇絮突然出声,人亦已如鬼魅前冲。

话未说完,自我后方黑暗处闪出寒芒点点,直击凌波,凌波大惊急退,恰恰挡了殇絮来路。

“先走!”一人挡在我身前,一般的银枪,只少了那一道幽碧,正是雨!

“你小心!”我知我妹妹轻功在我之上,绝不逊色于那凌波,此时我留在此处,只是累赘,也不多话,撕了衣袖,勉强止住血,朝黑暗中奔去。

跑了许久,意识逐渐模糊,似到了一处破庙,旁边有一石碑,上书有三字:堕泪碑。字迹被风霜侵蚀,已有几分模糊,我勉强扶住石碑,想要看那庙名,但觉一阵天旋地转,已然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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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14:19:4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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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14:24:5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十四(绿衣篇)

她微微笑,离开太傅庙。月亮正圆。

想必暗夜已经在读那片纸了。无他,正是那首无人不识的《月下独酌》,上面只写着上半阙,:“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以暗夜的聪明,不难想到,这正是公子尤舞时时挂在嘴边的那首诗,尤其,在他狂狷的坐在酒家,饮那泛着淡绿光芒的竹叶青时。哦,竹叶青,她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

适才那位暗夜,听师傅提及,是欧阳家后人,绿衣念及,不由得摇头。看情形,这位暗夜公子实乃性情中人,豪气干云,行事又且谨慎,正是大好将才,只可惜心有乖戾,不肯将包袱终究放下。也罢,暂且留意着,师傅说,欧阳家与我们甚有渊源,只盼一番斡旋,他终于肯以国家为念,不计过往才好,因为,他终不是那样狭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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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这边厢,暗夜恍然般拍了一下脑门:“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是了是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没想到什么?”一个声音传来。

暗夜闻声大喜,急转身:“啊,担心死我了,终于来了。你没事吧?”忙起身来迎,掩不住的关切。

“好哇!敢情希望我有事?”一身黑衣,面容清秀,一扫前日的阴霾,笑容明媚起来,不是“夜雨”之中的飘雨却又是谁?她摘下斗篷,很好奇的探究着,适才暗夜在看什么。

“雨妹,你看,这是一位救我的绿衣姑娘留下的纸条。邀明月、对影,不过是虚幻,却成了三人。”暗夜急急分析道。

“拜托,师兄,就算师叔催着我们在限期之前尽快回复他,也不能拿这句太白的诗去糊弄他老人家吧?”飘雨调侃着这位一向敬重的师兄。

“想想看,公子尤舞与蠹生饮酒时最常唱到这一句,每每吟这首诗时,神情总是无比寂寥。”暗夜若有所思。

“公子尤舞?”飘雨脸色微变,却只一瞬,随即坦然:“难不成,你要说他总是对着一个影子在唱诗,所以寂寥?”

暗夜点头微笑:“不错,正是影子。虚幻的虚幻,一切不过是虚幻。只有眼睛最真么?不,眼睛也是会说谎的。”

说到这儿,他不禁有些黯然,可是随即又振奋:“三人,其实却只是一人!这就是绿衣姑娘要告诉我的信息了。额,雨妹,你还没吃饭吧。。。”说话间,声渐不可闻,月色下,两人欢快的笑着闹着,已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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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施展凌波微步,一路疾行,月光如水。

元宵佳节,想念起幼时张妈教她搓汤圆。张妈会将黑芝麻炒熟,磨成粉,加了水和少许红糖制成汤圆馅,裹了酒米和饭米磨成的汤圆粉,搓成团团,越圆越大越好玩呢。有一次忍不住,她放了几颗花椒在一个汤圆里,却恰恰好给自己吃到,麻木了好半天,舌头一时间伸得老长。

想到这里,不禁莞尔,张妈慈祥的模样,专注做事时,额前渗出的细细密密的汗珠,氤氲的厨房。。。


只一个月了,待这里的事一了,就可以归去。一时不觉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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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城外夭夭山庄。

没有围墙篱笆。山庄的主人不是太愚钝,就定是太高妙了。

桂花正香,野蜂嗡鸣。不见高大的雕梁画栋,花树间隐隐有排简陋的茅草棚,占地极广。

绿衣放缓脚步,凝神屏气,是了,无论是蜂是花,都在告诉她,没错,此间的主人,不但在家,而且正在忙碌。

草棚前空地上,一个青衣男子,踱着步,忧心忡忡。旁边侍立一人,苍白的脸,考究的青衫,剑鞘竟是松纹。

“蠹生蠹生,我该拿你怎么办呢?”青衣男子叹道,不舍且踌躇。

“我知道你也拿我没法子,所以自作主张去请教。试问诺大的江湖,还有谁比她更有灵性呢,最重要的,她们已经来了。”蠹生答。

话音未落,转出一年轻轻、圆圆脸、鹅黄衫少女:“想问什么,先过我这关。如若不是蠹生爆料,说他一直暗恋大名鼎鼎的尤舞,我还不肯来咧。”说到这,不禁吃吃掩口:“这样的事情,又怎能少得了我小棒头?”调皮的笑容浮上脸庞。“至于我们家灵芝姑娘肯不肯替你解答,哼哼哼,要看你们对我态度如何了。”

“你个小妮子,自己想来凑热闹也就罢了,还非拖了我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粉面含嗔,青衫长发,清雅怡人,不是那名动江湖的灵芝姑娘却又是谁?犹自说着,却不期然遇上了尤舞的目光。心底纳罕,为什么那么熟悉,倒好像是哪里见过的。

尤舞正要以主人姿态招呼两位客人,只这一瞬,时间便似停止,千万道闪电划过,无数的片段在脑海里风起云涌,超光速的滚动,却又实在看不清一点细节。恍然失神。她的眼神,她的眼神,明亮又熟悉,似春风,又像一阵细雨,撒落在心底,让人只觉满心欢喜。。。一时间不觉痴了。

一阵风吹来,花瓣雨飘洒。

不知过了多久,猛然听到小棒头在问:姑娘你在脸红诶。

尤舞方才醒转,脸颊有些发烧。“在下尤舞,姑娘大驾光临,荣幸之至。”

灵芝轻轻笑,却低了头:“公子客气了,公子大名早有耳闻,今日三生有幸。”忽而转了话题:“蠹生所说,恐非正题,我猜,是公子遇上难题了?”

尤舞颔首:“姑娘所言极是,在下贪玩,苦心多年,造了两俱人偶,取对影成三人的意思,好陪我喝酒。只是近日,似乎有些失控。”

“是蠹生、殇絮么?”

“姑娘怎知?”尤舞有些讶异,“我还道此事隐秘之极。”

“还有我们家姑娘不知道的么?”小棒头扮个鬼脸。

“公子聪明绝顶,百晓生也未尝试的玩偶,公子却能不费吹灰之力,不必用真实的肢体作材料,只利用雷电时储备下的能源再加一些布头木屑,就能重现木牛流马的光辉,哦不,是逼真到极点的栩栩如生的“人”!真是奇才!”灵芝眼里闪现奇彩。”

“只可惜,流年不利,厄尔尼诺现象,不能忽视的真相就是:全球气候日渐变暖,候鸟不必迁徙,花开提前,鸟无食物,所有的生态反常。以自然能源驱动的玩偶当然也有自然的感应,时时做些乖张之事。”尤舞惆怅。

听到此,绿衣忍不住暗笑:“嘿嘿,戈尔拍的提醒关注大自然的纪录片,竟然也被这小子查知,看来此人真不能小看了。守城大计,非齐集了这一众人才不可。”

只听灵芝道:“其实,要分辨他们,也并非难事。”

“哦?你也知道了?”

是。因为气温升高,这些玩偶,会时时露出“邪笑”。

邪笑?人人都可以的,如若认错,岂不是冤枉好人?这倒不会,只这样的邪笑,还是一丝丝的。什么意思呢?就是说,笑的同时,还会如蛇般发出“嘶嘶”声。常人若这么笑,是可以一喝即止,对它们却无效。

“是的,与殇絮那日一道的,正是在下最近尝试制出的唯一一位女子模样的人偶,不曾想,也遭此劫。难道,逆天者亡,这句话是真的?难道真只有保护环境,才能不遭天谴?”尤舞泫然欲涕。转而对着绿衣的方向:“这位大哥,出来吧。恭候多时了。”

绿衣欣然跃出,抱个拳:“见过尤公子,灵芝姑娘,小棒头,还有这位蠹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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