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叶念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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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14:28:0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十五(蠹生篇)

笑。

  城内有人在笑。

  城墙上有人在吹埙。

  悠悠荡下来的埙音听起来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但如果你从未听过,我便无法描述出那是怎样的一种声韵。

  便如殇絮的剑。如何能用言语完整叙述出他的模样,我只能告诉你结果。

  结果是,如果他打算杀了你,那么便只有一种结果。

  自古以来,大巧无工才是最高境界。我已完全沉浸其中。

  笑。

  城外亦有人在笑。

  城内那个人是我。城外那个人依然是我。

  我是谁?

  我在城墙上欣然吹奏我的埙。那么投入。那么专注。

  便如尤舞在喝他的竹叶青般倾醉。

  我喜欢完美。

  所以当我的剑从他的体内穿过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脱离生前的快乐。

  快乐地死去,岂非正是他的梦想?

 碧血银枪本是兵器中的王者。

  只是兵器岂非是死的?

  人才有可能是王者。而我,是兵器之王。

  当我手执碧血银枪将她定在墙上的时候,她的脸上有些错愕。

  她不知道。

  她以为她是古墓后人,只是古墓焉有后人?这不过是书生牵强附义,为故事编造的一个完美结局。

  只不过这个谎言太大了,全江湖的人都信了。于是便成了事实。

  她不知道。

  殇絮手上拿的是扇子,他最擅长的却是剑。

  否则,他当日于酒楼刺贾奢的那一剑岂能令其呈假死之态?

  她不知道。

  所以死对她来说,未免显得措手不及了。而知道的那些人,你们可曾计算过自己的死期?

  贾奢没死。所谓江湖消息也不过是谣言。

  郭大侠?哪有什麽郭大侠。真正的郭大侠早已在几年前因积劳成疾而去世。如今的郭大侠不过是个名头。

  自古江湖多风言。只是那位身着鹅黄轻衫倒似真有些灵通。

  未卜先知是否只是巧合。我无意求证,只是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

  我在她面前坐下的时候。地下已经血流成河,她们带着欢笑躺在地上,再也不会有痛苦。于是我蘸了点血,在桌上写了个字。

  笑。

  她突然咧开嘴笑了。

  我问她,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说,我是灵芝。

  笑如春意解千愁,我遂了她的愿。

  我最后见到的人是破虏。

  他没有笑。

  何必呢?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万事不如杯在手,一年几见月当空。

  我又看见酒樽之中那荡漾的面容。

  风过戚戚,一曲终了。

  天边的孤雁啊,你可见此时的襄阳城内一片死寂。

  苍茫暮色里,城墙上有一件物事直坠下来。

  
  --江湖永远未完。

  --我厌倦了。

  --不如归去。


  有时候,你是否会觉得一个人的背影很像另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我们并不知道。

  只是他走路的样子像极了公子尤舞。

  而你有时又会觉得或许给他一把破扇,他便是殇絮。

  何必深究?

  他是尤舞,他是殇絮,他亦是虫生。

  他更是破虏暗夜凌波小棒头。

  只要你喜欢。

  那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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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14:32:3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十六(夜雨篇)

“玉儿,你等着,很快就好了,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

阴暗的密室中,七盏星灯有序排列,室内无风,那七点星火却摇摆闪烁,忽明忽灭,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盏内竟无灯油!七盏星灯正中的位置,倒插着一把黝黑而不起眼的破锥,多处依然生锈,只灯光下隐约可见的锥纹,似诉说着年代的久远。一旁的石阶上,站了一名中年男子,穿一身宽大漆黑的祭服,仿佛将这室内的黑暗又加浓了几分,只一双眼中却散发出炙热而疯狂的光芒,似是兴奋难耐。

“爹......”出声的是个女子,站在那中年男子不远处,似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

“叫我师叔!”

“是......”女子眼神黯淡下去,欲出口的话也堵在喉间,不敢再开口。

中年男子眼中的狂热却褪去了几分,转过身来,看到女子的表情,似有几分歉然,叹了口气,柔声道:“雨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女子浑身一颤,低下头去,眼框中已有液体欲溢出。

“这次将七灵引至襄阳,你做得很好!”中年男子拍了拍女子的肩膀,以示嘉许,接着道,“当年枯木老人死去,以嗜灵血阵召集的七魄仅归四,此事本已无望,没想世间竟还有人能找齐材料,以千年灵木为体做成天偶,将其余三魄吸引了去,如今七灵齐聚襄阳,只待时机成熟,以襄阳为祭坛,再引......”

“爹!师叔......那师兄他...他会如何......”女子此言脱口而出,待碰到中年男子冷冷的眼神,声音便越来越小,到后面竟再说不下去。

“你去盯着那古墓来的丫头,别让她坏了大事!”冰冷的声音。

“是......”

女子应了一声,还欲说些什么,终于没有开口,风声轻响,密室中已没了那女子的身影,只留那中年男子看着密室中心的古锥,目光又渐渐炙热起来。

“这是你们的命运,谁也逃不掉,谁也逃不掉......”

=================================================

不如归去......

我从梦中醒来,天尚未全亮。

露珠在叶间宛转,似凝聚了天地精华,映射万象,归一。

二十余年,总做同一个梦,梦中,漫天红雨,有男子持剑站在红雨中,回头望我,微笑。

我却看不清那脸。

来襄阳之后,这梦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长,那些人,一一在梦中出现,一一死去,又仿佛谁也没出现,所有的人都凝聚成一个模糊的身影,手持长剑,缓缓走过漫城流红。

似有人对我说,不如归去......

不如归去,何处是归途?

师叔只是询问了情况,并未置言,便让我一人重回襄阳,我却有几分茫然。

杀了郭靖!只剩这念头,渐渐清晰起来。

只武林大会,为何不再早一些,再早一些......

晨雾仍未散去,朦胧中似看到那一身绿衣的人影,那女子,曾在此,对我微笑。

我叹了口气,离了破庙,信步而行。

许久,天渐明,突有晨钟响起,洪亮而苍然,似是来自远古的妙音,一声声直入人心。

我抬眼望去,原是云居禅寺。

以前路过,从未注意,匆匆而过,此刻心有所触,如被吸引般,缓缓踏上台阶。

有酒味。

我楞住。

在寺庙中,有人喝酒,总是很奇怪的,喝酒的是个女子,尤其奇怪,若是过往的僧人不闻不问,便更是匪夷所思。

如今,映在我眼中的,便是如此。

院中有一株参天古树,古树下,有一圆形石桌,两石凳分列左右。

一女子身著淡黄衣裳,坐在石凳上,轻酌浅笑,正颇有兴致地看那青驴嚼草,有来往的僧人,偶尔看一眼,并不奇怪,也不招呼,便走了开去。

又有钟声响起,那女子似猛然惊醒,抬头望天,眼中渐有迷茫幽怨之意,半响,轻叹一声,小酌一口,檀口微张,低吟。

此时夹杂钟声,离地又远,饶是我多年修炼,眼耳极灵,也只隐约听到一句。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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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 14:39:0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十七(破虏篇)

襄阳城外,黑压压的蒙古大军已然摆开了阵势,远处的大军营帐看似凌乱不堪却又错落有序地排在山脚。城门楼上的郭靖向站在他一边的王公贵族模样的男子道:“王爷,万不可同蒙古大军正面交锋啊!我们只需积蓄力量守住襄阳城,时间久了,蒙古*草不续自然便退。”端王赵栝看了一眼郭靖,一脸不屑道:“皇上知道蒙古大军来犯,特谴本王同赵敕将军带精兵八万助阵襄阳。你让我一仗不打,龟缩城中?嘿嘿!今日便要杀尽这三万蒙古先锋部队,刹刹蒙古人的锐气。”郭靖叹了口气,缓缓摇头,知道再劝无用,心道:“只望这赵敕真有几分能耐。”

   城楼之下,赵敕领着五万宋军于蒙古阵前一字排开。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对势的两路大军,吹着两军大旗猎猎作响,正预示一场大战蓄势待发。

   只见蒙古军中高约十多丈的塔楼上白旗一挥,本来军阵整齐的蒙古军队四散开来,转瞬之间便分成众多小阵,各阵之间留有大小不一的空隙,似乎不成军列,松散不堪。城下的赵敕嘿嘿冷笑:“蒙古人果然勇猛有余,战术不足。”而站在城楼上的黄蓉看到蒙古军此等阵势,心却为之一惊,向郭靖道:“靖哥,不觉得哪里见过这阵吗?”郭靖心亦自惊异不已:“像极了桃花岛的桃花阵,看来蒙古军中必有高人,把奇门遁甲之术容于军阵之中,恩~又有谁会熟知岳父的奇门之术呢?”郭靖这时已知赵敕此战败多胜少,急向赵栝抱拳道:“王爷,快些鸣金吧!这蒙古军阵不可小视啊!”那端王急欲见功,焉能退兵,反叫道:“擂鼓!”

  战鼓之声破空而起,宋军听到鼓声,一阵山呼,响彻云霄,前阵的一万骑兵齐整整得向蒙古阵中冲去。看着宋军急冲而来,蒙古军却毫无所惧,岿然不动,直到骑兵近至身前,塔楼上红旗一挥,各阵呼地移动起来,或躲或避,并不与宋军直面相碰,把宋军那股急冲之力缓到最小。但在骑兵的强冲之下,仍有无数蒙古兵惨死马蹄之下。这边塔楼之上绿旗一举,蒙古中军的骑兵急向前压,把一万宋军骑兵团团溶进蒙古军阵之中。城楼上的郭靖、黄蓉只见身着黄衣铠甲的宋军和身着黑袍铠甲的蒙古军队瞬间融合在一起,杀意四起,喊声震天。那蒙古军士个个有以一当百之能,而赵敕将军训练的大宋骑兵也是骁勇善战,非一般宋兵可比,两队兵马杀得是手足横飞,血流成河。

  过不了多时,赵敕眼见前阵占不到什么便宜,左手一挥,左右两翼的各一万骑兵也从两翼杀入战团,自己则亲率剩下的两万步兵急冲而下。蒙古军中却好似有人知晓对方行动,在宋军刚动身之时,从蒙古军后方弹出无数火球,划出一道道火红的弧线绕过前阵交战正欢的两军飞向赵敕的步兵。这火球是蒙古后阵的投石车投出,由稻草和风干的牛皮扎成,还浇有西域产的地油。宋军正惊异间,一颗颗火球却准确的落入宋军步兵阵中,砸在军士身上,地上,化做无数小火块四散开来,粘在人腿上、身上、头上挥之不去。无数的士兵身上都燃起熊熊大火,满地打滚,一滚又粘上地上的小火块,身上的火焰确是越滚越大,真是惨不忍睹。一盏茶功夫,飞噬而下的火球在步军中间瞬间筑起一道火墙,火墙之前的兵士退不回去,火墙之后的又攻不前来。

   郭靖见此惨状,忙向端王道:“王爷,快些鸣金吧!!退回城中再做计议。”那端王也不是呆子,见这前阵交锋的两军,黄衣越来越少,知道再不退兵后果不堪,忙叫:“鸣金!!”一声金石交错之声,后阵的宋兵急不可待的向城中退去,前阵的宋军听到鸣金之声亦是无心交战,转身便退,哪知塔楼上紫旗挥动,蒙古军按着旗语各自小阵左挪右移,竟把后退的宋军困在其中,有如进入迷宫一般,退不出去。

   黄蓉见此情景,忙对郭靖道:“靖哥,快把塔楼上挥旗那人射下来。”转身对身后的郭破虏道:“破虏,带两千精兵把赵将军救回来。还记得桃花岛的桃花阵吗?按这个走!”郭破虏领令下得城楼去了。这边郭靖已从弟子武修文手中接过强弓,弯弓如满月,“咻”得一声破空疾响,那箭向挥旗的蒙古军士飞驰而去,那挥旗士兵显然没有想到郭靖在如此远的地方仍能发箭,躲闪不及,被正中喉头,钉在了塔楼柱子之上,箭尾的羽毛仍是颤抖不休,那挥旗士兵眼见是不活了。

  蒙古军在挥旗小兵被郭靖射杀后,忽地有些乱了阵脚,但在转瞬间即恢复阵法踩着阵式又把宋军困住,显然这些兵士平时训练有素。

  这边阵中赵敕带队左突右突就是寻不到一条逃生之路,每次眼见有一条明路,刚突到一半便有另一队蒙古军堵住,看着身边护卫越来越少,心中亦是越来越急:“难道今日要死在这里?”正自彷徨无计间,见城中杀出一道人马,为首之人赤驹银铠,手持长柄大刀,策马呼啸着飞越了火墙,婉若神兵天将一般。正是郭靖之子郭破虏。

  只见郭破虏冲入火球阵,在马上辗转腾挪躲过一个个火球,而那红马亦是有如穿花蝴蝶般灵动不已,令人诧异。忽得一火球直朝破虏面门飞来,眼见就要在他面门砸开,破虏身子后撤,右手长刀化刀为棍,一记打狗帮法中的“引”字决,却见那火球如被粘在刀上一般被破虏引走,破虏旋即用劲一挥,那火球便向蒙古军中飞去,顿间在军中砸开,弹到众多蒙古兵身上,引来火势炎炎。宋军后退的军士见这一人一马如此神技,不觉发出阵阵欢呼。这边郭破虏已然越过火球阵,杀入蒙古军中,一路上的蒙古兵没想到破虏的红马如此之快,一个个连叫妈之声没喊出便被破虏挑在半空。
   蒙古军见破虏杀入阵中,立即移动阵势,几个小阵已把破虏团团围住,那些蒙古兵久经沙场,自然深谙射人先射马之道,掉转枪头,十多根枪头,急向红马马首刺来,那红马乃传说中的汗血宝马,深通灵性,见枪刺来,“吁”得一声,人立而起,“叮叮叮叮”响声起处,枪头具已刺到了红马下腹铠甲之上。马上的郭破虏也是大喊一声,运劲提刀便向众蒙古兵斜劈而去,刀口到处无不应声断做两截。此时他身后的蒙古兵见有机可乘,纷纷举枪刺向破虏后心。破虏料知后方有枪攻到,脚下一运劲,使出“纵云梯”身子腾空而起,躲过了枪头。众蒙古兵都举着枪头,等着破虏下落之势,哪知道破虏身在半空居然再使一个“纵云梯”,身子又升高半丈,在空中翻了个身,头下脚上,使出降龙十八掌中的“飞龙在天”,那些蒙古兵那抵挡着住这等攻势,十多人被震出五丈多远。地上也是起了诺大一个坑。

  城楼上的赵栝见破虏如此勇猛,也不禁感叹:“郭少侠果然虎将也!”郭靖见儿子如此,也是微微点头,甚感安慰。

  那边破虏带的两千精兵也是大多躲过火球,与破虏会齐,把破虏身边剩下的蒙古兵尽皆砍杀。众人在破虏的引领下,踩着破阵之法:“左三右七,前六后四…….”边砍边向赵敕靠过去。杀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与赵敕带领之队回合,这赵敕带得人马也仅剩一千左右,见终与破虏回合,差点喜极而泣,但毕竟是统领三军的将帅,当下强忍住喜悦,跟着破虏一起杀将出去。

  郭靖、黄蓉在城上看得破虏即将杀出重围,心中正自喜悦,忽听得敌后方一声破锥清响,风云聚变,从阵后闪出七道七彩霞光,七彩霞光如迅雷一般冲过正自交战的两队人马,把郭破虏团团围住。郭靖定睛一看,原来是这七彩霞光竟是七个不同颜色服饰的人,有男有女。

   这七人具是武艺极高之人,也不搭话,齐向破虏要害攻来,饶是如破虏这般功夫之人也是应接不暇,几招下来竟是漏洞百出。只见一使枪男子举枪已然刺进了破虏的后心…….


  城上的郭靖、黄蓉爱子心切,不自禁的大喊:“破虏~~破虏~~”

  ……

  “破虏~~破虏~~”郭靖从睡梦中惊醒!

  “靖哥!你又做那个梦了?”睡在他一傍的黄蓉关切的问道,一边擦了擦郭靖额头上的微汗。郭靖点了点头,叹道:“只怕此次襄阳城真的守不住了。万一城破,大宋定是不保,如何是好啊!”黄蓉安慰他道:“靖哥你也别因一个梦就长了他人志气,不过我们还是得留有后招,所以这此召集武林大会,为了就是找两个德才兼备之士,将《武穆遗书》和《九阴真经》传授给他们,万一在战火纷飞之时我等一家殉城,也好让他们传承我们驱除鞑虏之志。我想那些人篡改英雄贴的日期,为的就是这《武穆遗书》和《九阴真经》吧!”“哎!本来我对破虏期望有加,希望他能受此大命,但破虏有冲锋陷阵的大将之才,却无运筹帷幄的统帅之质。加上他是我郭靖的儿子,蒙古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破虏一生下来就与战事不段,也真苦了他了。”黄蓉想起儿子心中也是不免感叹。郭靖看了一眼黄蓉,想起她跟着自己打了一辈子仗,至今毫无怨言,眼中闪出无限柔情。黄蓉也是看了一眼郭靖,已知他心中所想,两人相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忽听屋外一阵刀剑交错声,一人冷笑道:“嘿嘿~~原来你也来了!你也是为了那东西而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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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08-1-21 15:01:4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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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 12:33:3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十八(夜雨篇)

酒,是好酒!百年竹叶,清澈醇香。

剑,是好剑!杀意内敛,锋芒不露。

景,亦是好景!良辰佳期,朝阳初升,云蒸霞蔚。

只,月岂常圆?

‘呛啷’之声不绝,古剑化作漫天飞影,每一击皆中枪尖,只瞬间,已交击十数回合,蠹生大喝一声,重剑越过枪影,直迫而来,长枪斜挑,在剑身一击,真气撞击,一触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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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 12:38:3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犀角杯终落地,一分为二,露出整齐的切口,酒香便溢散了去。

蠹生一落地,还欲上前再战,黄衣女子早已冲到两人正中,斥道:“住手!”

尤舞流云剑已在手,迅速挡在郭襄身前,长剑斜指,戒备地看着我,道:“二小姐,此人是......”

“小舞!”黄衣女子皱了皱眉,正色道,“此人现在与我饮酒,你却一剑毁了我的酒杯,该是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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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 12:43:2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我脑中似一片朦胧,不经意间目光扫过地上的犀角杯,酒香正浓,只是,此等情,已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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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 12:49:0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一股莫名的杀意混合着怒意自心田扩散开来,握枪的手却更沉稳,脑海一片清明,竟到了平时苦修不至的境界,风吹落叶,虫鸣鸟叫,无不入耳,甚至可以听到远处正有三人急促赶来。

我冷哼一声,缓缓抬头,直视尤舞,道:“没想到公子尤舞也有如此着慌之时,莫不是怕我多说些什么?”

“什么?”尤舞一楞,沉思片刻,紧跟着皱眉,淡淡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有话便说,无话,便请离开,今日,看在二小姐份上,不与你为难。”

“哈哈哈哈哈~~!”我纵声长笑数声,银枪横举,冷冷道,“便是你三人同上,我又何惧!?”

蠹生眼中闪过炙热的光,尤舞却皱眉,正要开口,我早已挺枪而上,直刺尤舞胸口,尤舞一惊,踏步不动,显是要护住郭襄,我看在眼里,心中已有计较,却见尤舞手中流云剑已在瞬间画了数个圈圈,待枪到,一粘一引,轻描淡写间竟有一股大力将枪势引开。我暗叫一声好,运足功力,枪往上挑,直扑面门,尤舞不及招架,只得让开,蠹生早已冲上,重剑直劈,我虚刺一枪,枪尖在剑背掠过,身已如离弦之剑,直冲郭襄。郭襄显没料到我会突然袭至,急急退开,高手相争,这一退之势便已成败局,我大喝一声,举枪逼进,身后怒喝声响起,却是尤舞与蠹生两人袭至。

长枪突然在空中急停,我身形在前冲中以不可思议地转为后滑,自两人间滑了过去,堪堪逼开两剑,一声大喝,银枪横扫,尤舞不及转身,流云剑似长了眼睛,封住长枪来势,但在这种姿势下却吃了暗亏,尤舞退了两步,脸上已有涨红,蠹生脚一触地一个弹跳,自空中跃下,长剑直点,我暗叫一声好,银枪借封势在空中旋转,突然脱手而出,直刺蠹生面门,蠹生一惊,万没想到我会将抛出银枪,在空中硬生生收剑急封,大力撞击下蠹生被迫飞退开去,长枪受力向高空弹去。

争得这一瞬的空隙,我已右手为引,身子一蹲,真气汇聚丹田,急急鼓聚,尤舞、蠹生二人缓了一缓,正要再攻上,此时真气迅速流转,蓄势待发,我一声大喝,双掌扑前,却听得一声‘小心!’,却是适才还在远方的人已赶至,两人自尤舞、蠹生身后跃出,在空中各出一掌,四掌相交,但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一股无形之气以交击处为圆心,冲散开去,顿时漫天飞灰。

那两名男子被击飞开去,我却也是胸中气血翻腾,只觉难受无比,急退两步,忍住一口鲜血喷出。

“好掌法!”女子的声音,从容而稳重,“没想多年后竟还能一睹蛤蟆功,欧阳峰是阁下何人?”

“娘!你也来了!”郭襄的声音。

来人竟是黄蓉!我心中一沉,此时已无胜算,勉强压住心头狂燥,拾起地面银枪,冷哼道:“中原群侠,不过以众欺寡之辈!”

众人脸色一变,黄蓉正要答话,却听郭襄道:“娘,此人今日只是与女儿喝酒,并无恶意,女儿也已说过今日不动手,恩怨改日再算,今天便让他去罢!”

黄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问道:“碧血银枪,可是银枪夜雨?”

“欧阳夜!”

“你去吧,来日再遇,若你再作恶,必取你项上人头。”

我冷哼一声,此时亦不敢再动手,转身便走。

走了一段,但觉头昏眼花,喉间一阵腥味涌上,已吐出一口鲜血。

适才一战,靠临时所悟行险击奇,拼着迅速消耗内力,连战四人而不落下风,实属侥幸,尤舞剑法轻灵稳重、蠹生重剑霸道凶狠,若非枪本身有敌众之优势,早已无法支撑。之后的二人有一人使降龙十八掌,正是郭破虏,另一人使落英神剑掌,当今天下,桃花岛后人中,唯有陆家庄舛子能有此功力,两人虽联手,但一边蓄势全力一击,另一边却是匆匆赶来自空下击,威力自不可同日而语。日后再会,单打独斗,这四人中任一人均是劲敌,不可小觑!

正思量间,已行到羊太傅庙前,自上次之后,不经意间总会来此,盼能再见那女子一面,那女子却再未出现。

我踉跄着走到庙门口,恍惚中似有淡香,有女子一身绿衣,独立于庙中,回过头来,微笑莞然。

竟已至出现幻觉的地步,我摇头苦笑。

“似乎每次见到你,你都会受些重伤呢。”

连幻听都出现了,看来真的伤地不轻,我内心这样想着,潜意思却觉安心下来,一阵晕眩,已然倒下。

可记得?城南破庙,谁的微笑,为谁凝聚永恒的记忆?

醒来时,天色已暗,这一觉睡得香甜,竟未再做噩梦。

旧伤口在那一战中迸裂,已被重新包扎,口中仍有清新的药味,伤势已好了许多,似有淡香萦绕。

我心中一动,急急冲出庙门,四处张望,却是渺无人踪。

此时,红日西斜,将身影无限拉长,我叹了口气,无意间竟想起最初听见她低吟那句话。

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居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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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08-1-22 12:54:3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挖~
写文滴素男生吗?
男生的笔法很少这样好哒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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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 12:57:1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十九--囡儿篇

人常说..风尘世..世乱世..世本卿佳人...

近日总听得"襄城荣佳卿,有女顾囡儿"一说.

这突自传得绘声绘色的顾囡儿,究是何许人也?

众人只道她不若凡尘.

无人知晓这顾囡儿是否善类.

有人说她清莲一支教人敬,有人及她桃颜若灿教人眷,还有人笑了去,道到,只是邻家红妆女孩儿.

提及相貌?..均是茫然..

无人见识..

一日,众人皆在厅议那英雄会.有人报来.有女求见,自称顾囡儿.

众人讶叹,四下相对,各自揣度起这姑娘来意.

可是冲这英雄会而来?

只若这一女娃儿何能耐?

竟有这般破落之气.独自前往这众雄相聚地.

郭靖道:上门即是客,这姑娘既然来了,便请她进来.

话音随落,便已见得一袭粉衣薄纱轻飘入堂.

厅堂众人暂让出一席地,那姑娘站得当中.

粉衣翩然似沧蝶.. 众笑我孤独自垂..

奇哉.. 怪哉.. 为何此女教我动心肠..

却闻这清幽中.. 肠断无人怜..

一瞬间.. 众人均失了神..

黄蓉且观得细蜜..暗惊在心.

颔首低眉,轻捻巾绢,似羞非娇,站定自若.

小棒头一见得,暗自笑了开去..

心下想到:这妮子,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连出场也是华丽万分.

只见得粉衣姑娘莞尔一笑.唇齿轻启.

奴家有名顾囡儿.

奴家是戏子.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戏子..?

可好生教人怪了去.

顾囡儿抬首含笑,径自走到小棒头面前.

棒头姑娘可好?..何时再来捧囡儿之场?.. 多日不见..教人好生想念..

众人皆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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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 13:00:4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二十 (未央篇)
日暮时分 安醉亭

春已失窃,夏又终结,只有秋冬还在。渐凉的温度让空气停滞,风吹过,有淡淡的落寞.初秋时节,桂花却开的正盛,风过花瓣零落,如漫天飞雪,整个园内都弥漫着清幽而又馥郁的香气.

未央独自一人喃喃自语:"这日子是越发的勤了,还未到十月金秋,花却开正盛,恐到了十月花便荼靡了."

远处一个素衣小童急促走来,身后跟一黑衣男子,那男子二十出头,手托锦盒.片刻二人至于亭前.小童低声说道:"主人,诺已归,现与此."说罢,便悄然退下.诺预下跪行礼便被未央一把拉起,抬头正对上未央双眸,见未央含笑便像后退了一步,说道:'主人,尊卑有分."

未央轻叹一声,笑道:"你何时也拘泥于这繁文缛节?若有旁人,你我自是主仆.眼下,只你我二人,何需多礼? 随性便好."说罢,未央便撩起衣衫做下.还未等黑衣男子开口,未央便又说道:"事情可办妥?那倔老头可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边说边示意男子做下.

诺将锦盒置于台上,说道:"贺翁见主人书信,未言.便打发我暂时住下了,十日后才将此锦盒交托于我.还说主人亏欠他一稀世珍宝和十万两纹银"

听罢,未央笑道:"十万纹银我自不会少他,只是要看这盒中之物是否真的价值连城? 打开看看" 语毕,诺从腰间摸出一跟细小银针,将锦盒的左右划开.后将银针插入锁内,左右摇晃一下.盒内平放一件白色羽衣,手感轻盈软薄,握于手中有阵阵清凉.乍眼看去和其他丝帛所制的羽衣并无出色.未央缓步上前将羽衣取出,抖开,随又放入盒中.

未央不语,死死的看着盒中之物.良久,言到:"世间唯一能于软猬甲齐名的,恐只有这羽衣了.此衣乃是用冰蚕丝所制.用数种珍贵药材熏蒸过的桑叶喂蚕,蚕丝中才会有药味,织成丝帛后混合了其他花草反复熏蒸。才使得药味淡去,药效渗入其中。阴干后将丝帛制成羽衣,虽羽衣轻薄柔软却可以防天下之毒.若习武之人得到长期穿着便可以增加自身功力,若普通人长期穿着便可以延年益寿."

诺不解,走上前问道:"既然此衣如此贵重,贺翁为何不私自留下,怎会如此大方的送给主人? "

未央瞥了诺一眼,轻声言道:"那老头怎会如此大度.我用10万纹银才换的他少许冰山泉水.只不过他要我为他寻三样世间珍宝,若寻其一便将此衣赠我"

诺不解,继续问道:"三样其一便可,但..."

未央冷笑一声:"你可知道他要的是什么?"见诺不语,便接着说道:" 他要的可是孔雀尾,蚀墨剑和嗜毒玉佩.样样天下至宝. 这孔雀尾可是南夷圣物,数量屈指可数,三月前我才以3只金蚕王换的此物.可惜半路却被人截了."说着未央一掌打在石桌之上. "而蚀墨剑我暗访数年皆无音训.最后只得打嗜毒玉佩的主意.半月前探子来报嗜毒玉佩现在郭破虏手中,三日后我即起身前往襄阳,不但为此玉佩更要查得是谁胆敢截我的货"

见未央眉头紧锁,诺不敢多言.侧立于未央身后,沉默不语.

三日后,未央和诺起身赶赴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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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 13:09:5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二十一(夜雨篇)

手中唯有杯,杯中唯有酒,酒醉断肠人,人在天涯?

缺月将圆,清朗皎洁。

我举起酒囊,饮了一口,清澈的味道,如置身江南水乡,小桥荷塘,细雨飞烟。

比之大漠的烈酒,浑然不同的味道。

记得山庄之中,也有一种好酒,叫情人吻。我从未喝过,师父曾说,武功与毒功未达境界的人,饮此酒,一吻断肠,再吻归乡。

于是,他归了乡里。

我不知为何会在此时想起这件事,事实上,太久之前的回忆,都很模糊,我甚至忘了师父的模样。如雨所言,过往的人事,便如流沙,不断在指间流逝,消失在名为时光的轻风中。

或许我真的有些醉了。

碧翠的竹林,皎洁的月光,百年的竹叶青,岂可不醉?

只可惜少了犀角杯,少了那饮酒豪迈的女子......

疾风轻响。

我心念一动,一个翻身藏身石后,只片刻,但见两名女子一前一后追入林中。

月华如水,将女子的脸映入眼帘。

前者一身绿衣,正是曾暗算于我的杨凌波,随后追来的女子淡黄衣衫,却是金灵芝。

鹤蚌相争,岂可错过?我收敛精气,紧随而行,却是轻功稍逊,所幸过了不久,金灵芝已然追上杨凌波,抬手便是一剑。

我怕靠太近会被两人察觉,在较远处一株竹上隐了身形,再看二人,早已战在一处,两人剑法均走轻灵,给人感觉却全然不同,金灵芝身形飘逸,若仙子起舞,而杨凌波出手狠辣,如毒蛇吐信。

刚见二人过了数招,忽闻又有人奔近,循音望去,鹅黄衣衫,竟是郭襄!

我屏住呼吸,任郭襄自树下奔过。

郭襄奔近二人,娇斥一声,声未歇,剑已至。

杨凌波一晃闪过,长剑一挑封住金灵芝攻势,借势后跃丈余,怒道:“我一路避你们,别欺人太甚!”

“你冒充我凌波师姐,意欲何为?你究竟是何人?”金灵芝仗剑月下,吐字轻柔,不温不火,倒似述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原来妹妹竟是古墓门下,”杨凌波轻盈浅笑,道,“那倒要向妹妹陪不是了,只是我真名便是杨凌波,被人误会,也没办法,又见郭家盛情款待,便也不好拒绝。既然妹妹是古墓后人,正可为我辩解一番。”

杨凌波语气坦然,竟不似作伪,那两人显是楞了楞,对视一眼,正要问话,杨凌波突然一脚踢起漫天飞土,紧跟着长剑脱手,直飞郭襄。

这两下事出突然,出手狠辣而无丝毫停滞,郭襄吃了一惊,急急后仰,眼见不及,一旁金灵芝已出剑将飞剑击飞,再看杨凌波,早已飞跃至数丈之外,突然,黑暗中闪出一条人影,长剑直刺,杨凌波显未想到黑暗中尚有埋伏,还没作出任何反应,长剑已刺入左胸心脏位置。

鲜血,在夜间绽放,如炼狱的妖莲。

“你......”杨凌波几个踉跄,直直盯着对方,语气间满是惊疑,还未说完,人已倒下。

黑暗中人影已然遁去。

“谁!?”郭襄从这突变中惊醒过来,已持剑朝黑暗中追去。

金灵芝奔至杨凌波尸身前,蹲下身来,看了看伤口,再探鼻息,终摇了摇头,紧跟而去。

我眉头微皱,正想着要不要跟上,突觉那杨凌波似乎手指动了动。

我一惊,正以为自己花了眼,那杨凌波却已坐起身来,自腰间取了一粒药丸吞下,拔出长剑,立即点了胸前数处穴道,就在原地打坐调息。

黑暗中又现出四条人影,奔至杨凌波身前,一人伸出手掌,贴于其背,似是助其恢复。

那四人均是黑衣打扮,头罩却已除去,助杨凌波疗伤的男子身形高大,腰间配一把长刀,身旁的男子持一把破扇轻摇,正是殇絮,另外两名女子却是两手空空,其中一人负手傲立,不可一世,另一人侍立一旁,待了片刻,道:“师父,那两人武功也不过尔尔,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还要累星姐犯险?”

此时,那持刀男子已收了掌,杨凌波站起身来,向居中女子施了一礼,突然在脸上撕开薄薄一层假皮,笑道:“斓星见过师伯!还要多谢铃儿妹妹关心,我心脏不在左胸,恰可设巧局骗过她们,这点伤已不碍事。”

斓星!?此人是宇文斓星?

居中女子点了点头,道:“不曾想那金灵芝也是古墓门下,杨过与龙女都是一流的高手,现在摆明了不理江湖中事,不要轻易惹了那帮老怪物出来,横生枝节。殇絮,可有那凌波的消息?”

“还没有。”殇絮折扇轻摇,脸上依然是不变的笑容,“放心吧,师伯,襄阳城内已遍布我们的耳目,若她进了城,定会被发现。”

“嗯,斓星,你那边呢?”

“我已取得众人信任,而尤舞早在这之前就已视我为知交,刚才出来前,我看到囡儿师妹也进了郭府,不知如何了。”

“这方面你不需要担心,照计划行事便了,殇絮,依你看,三天后的英雄大会,谁能当武林盟主?”

“目前看,自然是公子尤舞众望所归。”

“若没了公子尤舞呢?”

“那就很难说了。”

“哼,想来如雨也已摆脱了那二人,逝天,尤舞一事由你负责,我让如雨协助你。”

持刀男子冷冷应了一声,不再多言。

“殇絮,你明日就想办法到城内布了流言,说金灵芝是古墓后人,已杀了假凌波,具体内容由你。”

“高招,转其暗为明,如此一来,金灵芝想要行事也是缚手缚脚了。”

五人越行越远,我集中精神,细细聆听,却是再听不清,此事对我有利无害,只不知那伙人究竟有何目的,我思索片刻,不得其解,也不再追踪,跃下树来。

瞬息间似有漫天剑气迎来,随即消散无踪,我惊出一身冷汗,适才一心偷听那五人对话,竟未察觉左近有人。

来人似无恶意,此时只静静不语。

我缓缓转过身。

却原来,雨是错的,终会有些流沙,凝成了块,卡在了心底,无论如何也过不去。

月华洒下,为女子披上淡淡的光芒,绿衣在风中猎猎飘舞,似是从广寒流落人间的仙子。而那仙子却正直视着我,目光中似有几丝讶然,几分调皮,几分温柔,逝去,化作一泓清泉,直透人心。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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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 13:13:3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二十二 (未央篇)

晌午时分未央二人抵至襄阳,见得城内一片喧嚣之势,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萧条。未央不禁赞叹郭靖黄蓉二人,能将处于乱世的小城打理的这般井井有条。忽见眼前飘过一绿衫女子,步履轻盈,身法及快,神情紧张几下便消失于拥壤的集市中,只留下的婀娜多姿的身影和点点的残香。未央见绿衫女子渐行渐远便与诺耳语几句。话罢,便投了驿站包了两间上房各自休息去了。

两个时辰后,未央一人游荡在市集之中。抬头见眼前有一间古董店铺便挑起门帘径直走了进去。店铺不大,却摆放各类的古玩玉器。未央随手拿起一件白瓷花瓶,把玩起来。

店家见势便笑脸迎了上来。“公子好眼光啊,这可是上好的白玉瓷,乃是邢窑所出…”还未等店家说完,未央随手将花瓶扔了出去。只听得“哐啷“一声响,花瓶被摔得四分五裂,店家顿时傻了眼。

“你,你要做什么?我的上好白瓷花瓶啊”店家顿足捶胸说道。未央不语,俯下身去捡起一片碎瓷,仔细看了片刻,末了嘴角轻轻翘起,独自走到窗下的月牙凳坐下休息。

“你,你好大的胆子,先砸碎我的宝贝又如此放肆,你,你等着。我,我这就去报官让你入牢狱。”店家气急败坏的说道。

未央抬头看着店家愤怒而略发抽搐的脸,慢条斯理的说:“你去便是,我就在这等着。待官家来了,自会把你带走。”店家听完一楞。

未央又道:“邢窑所出的白瓷,通体洁白宛如冰雪不含一点杂质。即便破碎成片,也不惹一丝尘埃。而你所列之瓶…”未央看了店家一眼便不在说下去。只见店家忽转啼为笑,上下打量着未央,随后笑着便说道:“公子请至内室说话。”

内室中,店家问道:“不知公子来此小店有何指教?”未央从腰间摸出一枚羊脂白玉递给店家,问道:“你可曾见过此玉?”店家接过玉石,见此玉光泽、色泽如同凝脂,透过烈日光线形为纯白半透明状,而且带有粉粉的雾感。店家摇摇头便将此玉反还未央,未央见此情景略感失望。未央顿了顿说道:“店家你若有上好的古玩珍宝,明日此时我还来看看。“说罢,便离去。


傍晚,天福驿站 天字号上房

诺背手侧立,未央沉默不语随意敲打着漆木红桌,“这消息从何而来?”

“传闻郭破虏已数日未巡城,暂住郭家的众多江湖人士也许久未见照面。有人见郭家侍婢最近频繁进出于药馆。”

“孰真孰假一探便知,今日子时夜探郭府,切勿打草惊蛇,速去速回。”

诺退下,未央一人独处面色凝重。诺打探到有人私自篡改了英雄贴才使得众多江湖侠客提前十日赴襄阳,此人乃一书生名殇絮。还探得破虏的知己好友尤舞,蠹生,宇文斓星也在此城,物以类聚这尤舞本身就是个迷,那蠹生依旧是个迷,还听说这两人行龙阳之好。不但如此连古墓后人,碧血银枪也重现江湖。

殇絮,尤舞,蠹生,宇文斓星,古墓后人,碧血银枪,皆非善类看来即将有一场大戏上演。

丑时,万籁寂静。门外房门轻扣,见无人应答便推开飘然而至。待诺反身扣好门,未央已起身做在床沿。诺轻行床边,耳语起来。说完便离去。

诺言,子时郭府灯火通明。因不熟悉地形误入客房,内有一女子面似桃花着一袭粉色纱裙和另一俏皮女子交谈甚欢,粉衣女子名顾囡儿,俏皮女子名小棒头。后悄声离开到东跨院内间,见床上躺一位弱冠男子,面色惨白,发丝凌乱,眼窝深陷,嘴唇发绿。本想就此离开,忽见他轰的一下做起来,暴睁双眼。众人皆惊,接着便是一掌击向旁边女子的面门,力道凶横无比,快如闪电。女子闪躲不及,只得侧身跳起,勉强用手臂硬生生的挡此一掌。众人见状,便封其男子穴道。诺居高见一位年逾半百的老者疾步走来,怕败露行迹便离去。

未央心中暗想,郭破虏虽弱冠之年但武功非凡,怎能可能这么容易被人下药?若按照诺所言,他的症状多像中了苗疆蛊惑之毒。

丑时三刻,未央一袭黑衣,二次夜探郭府。未央按照诺所言,很快找到东跨院内间。里面烛光闪烁,只有一男一女交谈。

“蓉儿,难道连你都不知道虏儿身中何毒吗?”

“靖哥,按照虏儿的病症以及脉象,中的恐怕是南夷苗疆的蛊毒.”

“蓉儿,岳父不是记录过如何医治此毒吗?”

“靖哥,我爹虽有记录但那只是针对一般的蛊毒.虏儿所中之毒必定是三大蛊毒之一”

“蓉儿,你就如此肯定,三大蛊毒吗?”

“靖哥,你有所不知.三大蛊毒产于南夷苗疆,而苗疆之人极少涉足中原武林.所以很多人都以为咱们中原的九大毒物为天下至毒.其实苗疆孔雀尾,金蚕王,爆裂蛊才是真正的毒.中九大毒物之人少则三个时辰,多则一天毙命.而中了三大蛊毒之人,则是狂性大发,被慢慢折磨至死”

“蓉儿,难道虏儿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靖哥,办法到是有,只是怕时间不够了.”

… … …

见目的已经达到,未央便凝神静气,纵身一跃.不一会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翌日清晨 郭府

清晨时分,天色微亮.郭靖欲出外巡城却看到黄蓉神情焦灼的走了进来.“靖哥,你看”说完随手给了递去一封书信.信中提到公子未央敬佩郭靖夫妻,偶然知道郭破虏重疾缠身.愿以八仙石,雪莲子,餐风饮露,金蚕王换嗜毒玉佩. 若是有兴趣,便相约今日午时聚闲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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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 13:22:3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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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 13:26:3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二十四(白马篇)

残阳若血,染了流云,化作妖红乱舞。

长风扫过,卷起阵阵落叶,拂过襄阳城县衙大门,一片肃杀之气。

大门牌匾上,‘铁面无私’四个大字依旧,红漆有少许脱落,细看下,却似添了数屡深红,为这本该庄严之地增了几分诡异。

这牌匾,还是四年之前,大侠郭靖亲手挂上。

‘铁剑书生’方恨,在七年前突然洗手江湖,再出现时,却已是襄阳县令,在龙蛇混杂的特殊情况下,对各帮派势力采取恩威并重的态度,因其大公无私,手段亦厉害,短短数年,已将襄阳城内务打理得整整有条,为襄阳的长期作战提供了良好的后备环境。

此刻,方恨正坐在公堂大椅之上,脸上是漠然的表情,右手持毛笔,左手正将一本厚厚的簿子翻开一页。一切似同以往,诡异的是,方恨已保持这样的动作许久,始终不曾有任何动作,而所著官帽官服尽是深重的黑,手中所持毛笔全黑,连簿子的封面亦是深黑之色,簿子里没有内容,只有点点鲜红,触目惊心。

方恨身前的公堂大桌上,摆放着一朵绽放的清莲,只是似曾浴血,花朵染上了妖红,恍若盛开于地狱。公堂之上步步溅血,却非人血,数十只公鸡四散躺于地上,或割头或切腹,将公堂染成血池。

这情景,宛若身处地狱,漠视世间生死的铁面判官正在刑堂以判官笔为该死之人勾下夺命的一笔!

关鹏忍不住跑向大院墙角,立刻呕吐出来,却尽是苦水,可以吐的,早已在正午吐尽......

白马皱了皱眉,复望向仍在检验现场的李三。

“白捕头,与那两起案子一模一样。”李三站起身来,肃然道,“方大人身上并未发现致命伤口,也无中毒迹象,现场的血迹中并无发现人血,衣服上的黑色亦是在本来的衣服上涂画所致。更具体的情况要细细验尸后才能出来。”

白马眉头皱得更紧,咬了咬牙,突然一拳击在门框上,‘砰’的一声大响。

“捕头,这属于破坏公物......”

“老王,这里交给你处理!我要去找个人!”话未说完,白马已奔出县衙。

此事奇诡异常,非一般人所能想象,在此为捕头数年间,白马曾破过数起大案,却从未如此刻一筹莫展。

他立即想起一个人,或许只有那人处,可以得到一些线索。

若那人亦不知,那天下恐怕无人可解此案,他深信如此。

=================================================

“不知道!”

白马狂奔了许久,自城南赶到城北,此刻听到此言,不禁哑然。

“看你似是不服气嘛!?”

“为何会是你在金灵芝的摊子上......而且,我还什么都没说,为何便答不知道......”白马苦笑。

“在灵芝的摊子上,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这人正是小棒头,正端坐椅上,得意非常,瞄了白马一眼,道,“你既然急奔而来,自是寻灵芝,寻不着,便要问我灵芝去了哪,我自然不知道。况且就算灵芝在此,也是回答你不知道,既是白捕头要的消息,自非普通可比,谁不知道白捕头两袖清风,哪来银子付这消息费。”

白马被小棒头抢白一番,顿时说不出话来,却原来这白马亦是襄阳本地人,与破虏、小棒头一起长大,当时吃了这鬼灵精怪的丫头不少苦头,如今自是余威仍在,不敢造次。

小棒头眼珠一转,突然笑眯眯地站起身来,对着白马上下打量。

白马脊椎骨没来由地一寒,本能退了数步。

“白捕头,不知是什么案子,要不要本姑娘为你参考一下。”

“啊,不......那个,其实......”白马开始冒冷汗。

“大家都是老朋友,你就不必客气了,”小棒头慢步移至白马身前,右掌搭在白马肩头,脸色一转,道,“还是说,你不信任本姑娘的实力?”

......

“你确定此事与那未央有关?”白马跟在小棒头身后,终于忍不住出声。

小棒头回过头来,瞪了白马一眼,确定收到效果之后,满意地转过头去,走进聚贤阁,径自走到柜台,柔柔问道:“请问,未央公子在吗?”

“姑娘来得不巧,未央公子一早便出去了,现在仍未回来,姑娘若有事,不若多等一会,或许便回来了。”那掌柜显然认识白马,摆出商业笑容,说话不着重点。

小棒头皱了皱眉,正要发作,却听身后有人道:“小丫头若是要找未央公子麻烦,他一早便去了春风醉。”

小棒头回过头来,啊了一声,飞快躲至白马身后。

“原来是耶律帮主!”白马一掬身,道,“还不知春风醉是指?”

“白捕头可曾听,襄城荣佳卿,有女顾囡儿!”

“多谢帮主!帮主来此偷食,可是不惯大小姐的菜?”小棒头突然插嘴。

耶律齐苦笑,正要答话,小棒头已然开口:“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大小姐的,如此我们算扯平了,不准告诉二小姐!”

话未说完,小棒头已拉白马出了聚贤阁,直奔‘春风醉’的方向而去。

耶律齐苦笑一声,轻声道:“看着他们一点,别出了事。”

角落里有人轻应了声,已隐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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