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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何在】西游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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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7 13:53:2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陕西
他突然丧失了所有的力量。

她将他举起,让他贴上自己的脸庞,咯咯笑着,任他身上的泥蹭在脸上。

他嗅到女孩的气息,深深沉醉中,他想起了那一望无际的银河,想起了那个与他在月亮上一起凝望星辰大海的人,想起了他们也曾这样紧紧相拥。

然而一切都已经不可能回来。

如果你不能再拥有,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忘记。

所以他绝不能死,他要活着,活着来忍受痛苦,活着来记住她的样子,还有那段时光。

五岁的高翠兰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只小猪就心里一动。

也许是因为他在猪圈中执著冲撞奔跑的样子,也许是因为他那深沉闪烁的小眼睛。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只小猪。

她紧紧抱着他,感受着这小家伙的挣动。他那细软的小茸毛蹭在脸上,痒痒的,让她忍不住咯咯地笑。

猪倌跑过来赔笑:“是大小姐啊,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儿这么脏。哎呀,这只猪我抓了一早上了都抓不住,您一伸手就捞着了,快给我吧,全是泥。您回家高太爷看见该骂小的了。”

高翠兰一扭身,像护住自己心爱的布娃娃。

“我喜欢这只小猪,我要带走他。”

“哎呀哎呀,”猪倌跺脚干笑,“这如何是好。这猪这么又臭又脏的,如何能养?不如……我帮大小姐您寻只小鸭子来?这猪长大了可以卖好多钱呢。”

“我不准你们吃他!”高翠兰大声郑重地喊。

“好好好,不吃不吃。我们养着,不吃他。好不好?”猪倌又伸出手来。

小猪又拼命挣扎。

“他怕你,你不准过来!”高翠兰转身跑出了农庄。

她把小猪抱到溪边,用自己的手帕沾了水,轻轻地给他洗澡。

小猪很快就变得干净了,这是多么漂亮的一个小家伙啊。细细的茸毛下透出嫩嫩的粉红色。他用那迷人的小眼睛直直地盯着她,鼻子一动一动,似乎在笑呢。

“小猪小猪。我没有人玩,你陪我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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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7 13:55:2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陕西
小猪不说话,只是那么看着她。

“小猪,我来跑,你来追。”高翠兰迈开小腿,笑着沿着小溪跑去,“来追我。”

小猪没有动,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突然,他转头越过小溪,跑向野外树林。

“小猪,回来!小猪,不要离开我!”高翠兰哇的一声哭了,她扑进小溪里,摔痛了自己,哗哗地流眼泪,好伤心好伤心。

天蓬跑到了树丛边,回过头去,看着这个大哭的小女孩。她那么让人心痛,她心里没有一丝杂念,只是傻傻地喜欢他。

在银河边,在云际,当他要被丢下凡尘的那一刻,那个女子也这样望着他。她没有在他面前流泪,但是他知道她在心里的哭喊。

“回来,不要离开我。”

她该怎么度过那些没有他陪伴的时光?在寂寞的银河中,在以后千万年的时光里。

天蓬哭了。

他慢慢地走回去,他不能听到这样的哭泣。

高翠兰看见他走回来,破涕为笑,伸出她的小手,把眼泪咽进嘴里,“小猪,来,抱抱。”

天蓬慢慢走到溪中,女孩一把将他抱紧:“小猪小猪,刚才我好害怕好害怕,你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

天蓬想点头,他想说:我永远都不会走。

但是,他爱的人,却不可能再听见。

高翠兰抱着小猪回到自己的家。高太爷和高夫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抱只猪回来!多脏啊,快丢掉!”

“不。”高翠兰抱紧他。

“乖,放下他,妈妈给你买糖饼吃。”

“不。”

“放不放手,不放手揍死你!”高太爷瞪眼。

“不!”高翠兰大叫。眼神中满是倔犟。这是她第一次不听话。高太爷和高夫人惊异地看着这个乖乖女,不知道她怎么了。

高翠兰抱着小猪飞奔进后园,跑上她自己的小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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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7 13:56:0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四川
看贴就要顶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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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7 13:58:0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陕西
“小猪小猪,在这里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可以吃掉你。我不会放开你的,永远。”

天蓬心中悲怆,有一天这小女孩终是还要伤心,当她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永远。她抱他抱得越紧,失去的那一天就越痛苦。

高翠兰真的从此再也不放下小猪,生怕一放手,他就被夺走了。她抱着他,不论吃饭睡觉,为了保护他,她还学会了自己穿衣服,绝不再让人进她的房间。

她的父母,还有家佣猪倌们都冷笑地看着她,他们知道这小女孩的梦总会醒,她不可能抱着这只猪一辈子。

用不了多久,她就会不得不放开他。然后他会被带走,然后等小女孩长大后,吃到猪肉时,会突然想起自己当年那只小猪的下场,但是,她可能只会心惊一下,也就淡然了。她已经长大了,已经学会不要执著地爱什么东西,好让自己的心平静安宁。

天蓬很小心地只吃一点东西,但他还是长得很快,他越来越重了。

五岁的高翠兰抱着他,越来越吃力。

而且她还变成了一个被所有人嘲笑的小丫头,她的爸妈不理她,用人家丁都看着她偷笑,连那些看家狗都冲她汪汪狂叫,想吞掉她怀里的小猪。

那个时候,人们管她叫抱着猪的小女孩。

后来,高翠兰求奶娘做了一个小布兜,于是她可以把小猪背在背上。

后来,大家又管她叫背着猪的小女孩。

再后来,天蓬更大了。她再也背不动了,于是,她终于不得不把他放在地上。

但那时,已经没有人再敢碰这只小猪一下了。

因为所有人都能看到女孩眼中那坚强的光芒,看到她为了守护自己所爱的,有多么不顾一切。

世界这么大,我们注定无处可逃。

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会知道。

幸福是否只是一种传说,永远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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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7 13:59:5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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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7 14:03:1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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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7 14:04:4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陕西
当他那巨大的影子出现在前方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那只猪正在树林中沉睡,看起来就像一座打呼噜的小山。他看起来比高太爷向我描述的要大得多,简直就是一座移动城堡,我想高太爷的回忆还停留在多年前吧。

在这巨大城堡的顶端,那个少女也正沉睡着。她随着猪的酣声起伏,睡得特别香甜。奇怪的是那猪怪坚硬的刚毛在她身边就十分的柔软,为她铺成小窝,护卫着她。

人们呆呆望着,谁也不敢先上前,也不敢吭声,生怕惊醒了他们。

那只猪突然睁开了一只眼。那眼有车轮般大,在黎明的雾中肃杀地瞪着。

人们吓得摔倒一片,爬起来立刻做偶然出现在此状,各自寻找角色扮演。

“卖鱼啦卖鱼啦。”

“咦,卖鱼的这多少钱一斤?”

“哎呀王老兄好久不见,哪阵风把您刮来啦?”

“哦,我只是在洛阳一觉醒来,觉得天色甚好,所以决定来此吊吊嗓子。”

我左看右看,不知如何融入这台话剧,只好扔块石头对白马道:“小白,去把这根骨头给我叼回来。”

那猪冷冷地看我们一眼,又合上眼,只顾睡去。想来每天来此围观的人太多,他早已失去兴趣。

“到底有没有人开怪啊?”有人愤怒地喊。

“嘘……”有一道士道,“轻声,不要把BOSS吵醒。我们先站好位,按乾坤六十四卦理把他包围起来……”

人们包围了这只猪,而高翠兰还睡得很香甜。

巨大的猪再次睁开了眼,他预感到了什么,但是却没有动。

他不想吵醒身上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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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7 14:07:0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陕西
有人扛来了沉重的铁弩,那弩须得四个人抬动,那弓弦是用许多根浸过药的鹿筋拧成,手指般粗,要用铁链、铰盘将它咯咯咯地拉开,挂在钩上。那几个大汉吃力地转动铰盘,肌肉上青筋暴出,那弩箭有两尺长,孩子手臂般粗,带了巨大的倒钩,系着铁链,铁链就拴在弩座上,弩座又用铁锤将钢钉钉住。这一箭的力量可以穿透铁甲砖墙,那倒钩一旦射入肉中,纵是海上巨鲸也无法挣脱。

他们又将毒药抹在箭头上,那药水如漆般稠,深青发亮,若是粘上皮肉,立时溃烂,遇血则凝为硬块。药味腥臭难闻,人们都远远地躲开。

而后更大的物件被抬了过来,那是巨型的捕兽夹。十六人方能抬动,精钢制成,每颗利齿有人头般大,闪着寒光。又要七八个大汉顶着,另七八个大汉拉扯方能支开,若是触发,力量能有千钧,可以粉碎顽石。

这样的铁弩与兽夹围着猪怪摆布。猪怪再次睁开了眼,他发现这次的阵势与众不同,开始不安地喷着怒气。人群也惊慌地退后。

猪怪发现高翠兰依然未醒,他在犹豫,怕自己站起来逃奔,会将女孩甩下身来。便只是转动头颅,怒视着周围的人群。他的腿划动着,扬起大片的沙土。

那道士像是个围猎组织者般,慢慢地抬起了手。

壮汉们也将手小心地按在了巨弩的机簧上。

我低下头,细细回忆,想不出这猪怪究竟做错了什么。他只是不想被屠宰分解挂在集市上,他只是想保护那个孤独无伴的女孩。不过,反抗作为一头猪的宿命,本来就是最大的罪。

我又转头看了看猴子。猴子表情淡漠,他总是这个样子,自从戴了那个金箍,他再也不会愤怒或惊讶了,你就算在他面前杀光所有的鸡,把血泼到他脸上,他也只是舔舔嘴唇,笑着说:“泼血节快乐。”

我想起,我手里还有两个金箍的,不知那位美丽的女菩萨,是为谁而准备。

突然不知哪个紧张的家伙手一哆嗦触到了弩机,铛的一声响,一支弩箭带着铁链就射了出去,扎进了猪怪的身体里。

那猪怪狂吼了一声跃了起来,带倒钩的箭头没入他身体中半尺,他一动,铁链瞬间被拉直了,那被钢钉钉在地上的弩座也被扯得震了一下,几乎被从土中扯出来。

这一扯,那鲜血便从伤口处直喷了出来,竟是深黑色的,糊在许多人身上脸上,更多的血则沿着铁链流淌下来。高翠兰惊醒了,她紧抓着猪的鬃毛,以免摔落下去,对周围的人群喊:“你们滚开,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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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7 14:08:5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陕西
猪怪想逃开,但是已经被没入身体的铁钩拽住。那道士猛一挥手:“放!全放!”十几台弩车一齐发射了,带着长长的索链,呼啸着划向空中,钻入那猪怪的身体。

猪怪凄厉地惨叫着,铁钩从四面八方锁住了他,毒药在血液里发作了,那会使他觉得血管正在凝堵,身体正在变僵,他必须挣扎。可每一下任何一点的挣动都会扯开皮肉,让他感觉钻心的痛。

高翠兰在他的背上痛哭着:“你们不要杀他,放过他。”

我再次看了看猴子,猴子不哭也不笑,他只是下意识挠着自己的锁骨,那里有一模一样倒钩的伤疤。我不知道那是在哪里留下的,他经历过什么样的战斗,又是什么人这样的狠。也许,这猴子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高翠兰竟然有了勇气,从几丈高的猪背上一跃而下,她似乎摔伤了腿,我看见她的一条腿奇怪地向外弯去,但她仍然站了起来,向那些人走去,哀求着:“不要杀他,不要杀……”

“高小姐,我们这是在拯救你呢。”人们说着,“你迷恋上了一只猪,这是病态的啊。”

女孩跪倒在了地上,流着泪,张开手,徒劳地阻挡着人们的投矛与弓箭。一个西方骑士跳下了马,一把抱起她:“美丽的翠兰公主,我终于救到你了。放心,那只邪恶的魔王猪就要死了。”

这时那只猪突然仰起头,发出了震天的啸叫。他不能容忍别人侵犯他的女孩。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前一纵,一些倒钩带着巨大的血肉从他的身体上脱离了下来,另一些弩车被从地上连根拔起,漫天的血在空中飘扬,他身上的每一处伤都如飞溅的喷泉。

“他挣脱了!他挣脱了!”人群喊着,四下逃奔。那骑士吓得把高翠兰扔在土中,转身就跑。女孩摔晕了过去。

那巨猪看来是疯了,他的身体因为毒性而开始变异,全身鼓起一个个青紫色的瘤,皮肉挣脱的伤处露出森然白骨。他血红着眼睛,嚎叫、奔跳,把大地踩得颤抖,向伤害他的人冲去。狂奔的人群在他脚下摔倒,在烟尘中哀号。

猪怪看着他们逃奔而去,渐渐也失去了力气,他转过身,艰难地向昏睡的女孩挪去。

但是只差几步时,地上的兽夹却被触动了,巨大的铁夹死死咬住了他的后腿,直没骨中。

猪挣扎着,将身体伸向女孩。用鼻子轻轻触着,仿佛怕惊醒了沉睡的她。

人群又开始慢慢地围拢了过来。

“救走那女孩吧。不要再杀他了。”我忍不住喊。

没有人理会。此时正是杀死这猪怪的最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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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7 14:11:1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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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楼主| 发表于 2013-1-7 14:12:2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陕西
金色的光尘从金箍上溢出,灿烂地洒落下去,仿佛是一个华美的魔法,光尘消失后,他终于有了实体。

还是一只猪。

不过至少,现在他能直立行走了。

猪怪笑着:“我们走吧。”

“那么,那个女孩。”我看了看高翠兰。

“当她醒来,我已消失。这是最好的结局。”

高翠兰躺在冰冷的泥地上,身边是漆黑的血,她却还带着微笑。我想她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所爱的人与她永远在一起。

世界这么大,我们注定无处可逃。

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会知道。

幸福是否只是一种传说,永远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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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7 14:13:3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陕西
第二本第二百一十九天~第四百零一天

〖卷帘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世间的珍宝,它能让戴上它的人忘记一切痛苦与烦恼,忘记过去的情与恨,心中只有平静和虚空。

他正需要这样东西。

于是卷帘跪了下来,说:“请带我一起上路吧。”

流沙河的波涛息了,它开始渐渐凝滞,变成一片巨大的沙漠。以后路过这里的人,不会相信沙子也曾经流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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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7 14:15:2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陕西
【第二百一十九天】

偈曰:法本从心生,还是从心灭。生灭尽由谁,请君自辨别。

“起风了。”八戒说。

他站在高处,眺望远方,风扬起他宽大的袍袖,也吹动他荡漾的肥肉。

我始终没有办法把那天所见的英俊的天神与眼前这货联系起来。

“还是沙尘暴呢。”八戒又说。

远处,黄沙席卷了天际,变成滚滚的一条线,向这边涌来。

“大风起兮——猪飞扬,安得徒弟兮——扛包包。”我一时兴起,便吟咏起这千古名句。

转身一看猴子,猴子正在痛哭。

“为师的诗虽然感人至深,但你也不用悲伤至此。”

“我×,眼里进沙子了。”猴子大骂。

那沙尘暴越来越近,越来越高,已经遮蔽了大半天空,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现在回长安还来得及么?”我问。

“来不及了。”猪开始在地上刨坑,然后用头去量量大小。

“刨大点,还有为师与你大师兄,还有小白呢。”

“自个的坑自己挖。”猪把头埋进坑里闷声说。

我只好回头去看猴子。

我勒个去,这货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封信塞在白马嘴里:上面画了一座山和一个桃子、一朵花,还有一只猴子兴高采烈地翻回山上,又画了一群猴子在翻筋斗。

“‘我回花果山……去也’?这算什么!把这个团队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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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7 14:15:2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辽宁
楼主的头像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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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7 14:16:3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陕西
“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动手了!”我蹲下来疯狂地刨沙。

但似乎是来不及了……好像从某个哲学角度还是来得及一点的样子……但好像真的来不及了……但是根据《唐诗三百首》的计算好像还是来得及的样子……哇塞!我挖到宝藏了……不过这个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的样子……

突然,我不动了。

那沙尘暴也不动了。

我的意思是,它就停在那儿了。

那一整面几百丈高的巨大沙尘之墙,在推进到离我鼻尖只有几尺时,停下了。

我能看见那些沙粒还悬停在空中,保持着那一瞬间的样子。

然后,他就从这漫天静止的沙中走了出来。

我是风的儿子,这有着年轻面孔的人说,我的名字叫做耶楼。

“风的儿子您好。”猪把头从土里拔了出来,上前握住他的手:“我是猪的儿子,你可以叫我猪子。”

风子和猪子互相不忿地对视着。

然后他们看向我。

“我是列侬的儿子。”我赶紧说。

耶楼是个飘逸的青年,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不飘逸,他是由三亿六千万零一粒黄沙组成的,他走起来时飞沙漫卷,跑起来时遮云蔽日,舞起来时幕天席地。

“沙是我的血肉,风是我的灵魂。”他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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