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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楼

楼主 |
发表于 2012-12-11 14: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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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广东
十二毁器之十二
{接上楼}
【你:月姬】
我曾经想要与你做最亲近的交流,可惜你并不配合。我们都知道你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但也没有必要洋装什么。我们都是被荒唐的世界利用的棋子,是洪荒时代开始、构筑宇宙以来最卑微的弃婴,如若是没有毁世盟约的建立,我们恐怕要堕落进入零界天地,在永恒的黑洞中无尽地坍缩。
月姬,你是如此美丽。你是人间敦煌莫高窟里飞天的原型,是天界广寒宫中嫦娥仙子效仿的镜中人,是西王母眼中最大威胁。你是风月无关的部分,是为天地烙下最无关痛痒的戒疤;你是离风心中执着的心上人;是东海之渊被弃的典型。我承认你伪装得如此精致,可你还有一重身份在你抵达三界世界得到了延续:你是梵龙界画舟之旅胜利后的英雄,是龙生九子最初始的误会,是龙的传人。
很长久的时间,我都笃定地认为我们是毁器的主人,虽然在创世之初我们就明白这个有山有水的三界世界会迎来属于它的十二件毁器,我想尽办法要与你们重逢,想要彼此交心,反而冷落了金印孔雀。直到我这一世成为了浩然,金印孔雀习惯了成为一柄折扇,我才明白主人之间的不和谐。我们是毁器的奴隶,是他们最忠诚的却是蒙在鼓里的庸才,是三界世界反复无休止的感叹。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天体全部都在老去,物理已经死亡了。人间的灯光是他们一百年生命中最为明亮的希望。可你与他们不一样,甚至可以说与我不同。你与离星不同,你们虽然同样历经了世界的毁灭,但旃檀蝶的记忆被封印,你的记忆在白垩纪就已经在广寒宫内沉淀,蜿蜒出来自梵龙界的环形山脉。天界是一条干涸的河流,那里没有梵龙界的冰山与大片大片的沼泽,没有恒星照耀在漆黑的夜晚,投进湖中荡漾瑰丽的波纹……
我要感谢是你为我打开了记忆封印,是在金印孔雀饮恨,从浩气长舒轮回为星瀚以后,才为我打开的。我知道这个过程的惨痛,因为星瀚失去了金印孔雀的记忆,它成为了一件全新的毁器,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我知道毁器会一一进化从而轮回,最后究竟有多少件毁器甘愿逃离成为新世界的残片,无人知晓。现在,请你走到画月井边,虔诚地在井水边跳跃那支关风锁月舞,在井水汩汩的流淌声中,封印着浩气长舒的星瀚,会缓缓升起,展开那幅深邃的星斗漩涡,为你一个人展示来自我眼中的,梵龙界的绝景。
【你:《花》】
我一直很想知道您为什么要将《涂山韵》与《清韵》连同《无韵》收录在《花》中,您应该知道《清韵谱》的旋律不仅仅是悦耳这样简单。直到我留下给您的这篇印记之前,我才知道是您封印了我轮回前的记忆,是您让我与白义见证了梵龙界最后的光辉,将我们的年迈灵魂拉扯到了三界世界——正如清尘将把灵川大人从木萝草原世界拉扯到三界世界一样不容易吧。
轮回的路上,血红一片,彼岸花是路边唯一的风景。所谓“花”不过就是彼岸花,满目的血红色。在毁世盟约签订的时候,您错过了与虎冥的约期。您应该知道,他一直都在等待着您去赴约。您曾经让我转告他:“涂山暮云早就死了,本座云川大人,这个不二世界的死神”,恕我未能从命。我不得不承认,我不敢留下任何符号给灵川,她攻于心计,我甚至害怕手中尚不是星瀚的浩气长舒会透露给灵川手中忘川三途哪怕是丝毫的消息。还记得我们共同签订了毁世盟约的日子吗,点燃这个欣欣向荣世界的天灯,您挥舞着牧云清歌,那盏书写着“华”字的天灯便飞向了天穹。我们在储灯崖边,在离风遮月的注视下,燃烧了毁世盟约。紧接着,轮到离风遮月……
也许是您在封印的初期就已经为我打下了思想上的钢印,让我不敢与您的瞳仁相互交流,这使得我有了一种对死亡的恐惧。我最伟大的死神,您拥有着的是三千大千世界中最古老的灵魂之一,您是这个三界世界第一个走向异时空的猛士,您是我最崇高的灵魂导师,只不过在重复穿越时空隧道的过程中,您真的确定这就是宇宙的秘密吗?
《无韵》演奏的那一日,大雪纷飞,我带着剑心长老去为您送行。我们从傲来国走向花果山以北白雪皑皑的北俱芦洲,您说,白雪是上天给予人间最干净的东西,因为它们像云,却又不像彩云那样。云朵在积攒过程中会越发浓密显得灰暗,而白雪却越叠越后,越是澄澈如冰。我一直以为关风锁月舞是来自我的梵龙界,然而,在白雪风中,在花歌《无韵》篇中,总算眼见了最地道的翩跹。风雪依然在,我真的好想询问您在异时空过的好不好,在死亡面前您是否存有凡夫俗子同样的恐惧。满面风雪中,您将牧云清歌缠绕在剑心长老的霜冷九州上,宝剑冰死了牧云清歌,在“霜陨”冰晶熠熠发光的刹那,您念动《无韵》,踏上了死神的路。
就算所有人以为这篇印记在异时空的您永远也不会看到,我也清楚地知道,您会看到。
【你:龙马】
我真的遗忘了你我在梵龙界的名字,我不知道是我自己真的忘记了,还是死神没有解开我记忆深处最重要的部分。或许那些残破的花纹在我的记忆长卷中非常荒诞,出于一种保护,不忍解开,但那一天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谨记在心——
空气中淡淡的有来自龙涎酒的香气,这些只有皇室享用的美酒,在末日来临的时候,被体恤民情。画舟中心不断地播放着来自三界世界的消息,一批批的画舟成员在三界世界登陆。摘星揽月正一圈一圈地包裹着母星系,它散发着无色无味的气体,让母星上的生命为之痴迷。我们躲在金印孔雀的身后,看着摘星揽月照亮了整个母星,呼吸逐渐成为了艰难的事情……
白义,你是一个好兄弟,但即便两肋插刀,我也不愿意让你放弃画舟之旅,留在梵龙界与我共生共死。原谅我在最后时刻向画舟中心出卖了你,我永远记得你登上画舟舰队时不愿看我一眼时的神情,即将从摘星揽月的缝隙中驶向太阳系。我知道,在画轴舰队超越光速的过程中,你一定会回头望向我们残破的梵龙界,那有我。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梵龙界仅存的龙族大多数躲进了湖中。平日里,湖水紫红一片,从湖底缕缕透出干净的红外线,波光粼粼处,龙宫悬浮在紫红色的水域。可现在,湖水因为被摘星揽月照亮,发出恐怖的血红色。我与一些敢于直面死亡的龙族站在湖边。那一世,对于死亡,我没有丝毫的恐惧,我要让摘星揽月紫蓝色的光辉将我吞噬,我要带着这样的雾霭梦境走进死亡的渊薮。一切真的来不及了,摘星揽月已经将母星团团围住,它几乎禁锢了母星系其他行星以及卫星,使其不能按照固有的轨道行走。母星上的龙族,几乎听到了星锁断裂的声音,仿佛浑身的筋脉断裂,与母星浑然一体。热烈的光辉燃烧了珊瑚与树木,漫天的大火被它染成紫蓝色,不透一丝缝隙。我闻到搭建城市的金属溶化后重新化合产生的刺鼻气体的味道,皇宫底座上短路的电线成为了新的燃点,天空中无形的信号源在不断冲撞,到处都是龙族发给画舟中心求救的信息。金印孔雀从天际中飞落下来,停在我的身边,转而成为浩气长舒,落在我的眼前呈悬浮状。湖畔只剩下我,那些被湖水煮熟的龙族浮上水面。火红色的湖好像一口巨大的瓮,为末日呈现一餐盛大的全龙宴,鲜美的龙肉在湖水中翻腾,飘来阵阵腥与辣眼的风。直到浓烟滚滚,摘星揽月的光芒燃烧了梵龙界的一切,毁器织就的皮球禁不住内部空气不断地膨胀——好一个白色的世界,好一个高度文明的梵龙界,在最后一支画舟战舰驶出梵龙界的边缘,见证了母星最后的光芒。
这就是梵龙界最后的光辉,代替了其他富文明世界的毁灭,那些处心积虑的富文明见证了光年以外梵龙界的瑰丽与悲壮,你在时空的缝隙看到了吗?
我的好兄弟,我真的为你很高兴。虽然那一世你曾为乌骓,见证了乌江自刎,但也做到了千古留名。毕竟你在毁世盟约签订时的身份,重新回归为龙族,这是我乃至于月姬都钦羡的事情。在这个印记的最后,用三界世界的一句老话来说,白义,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你能够做到尽心尽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我们龙族!
【你:离星】
我只记得我们见过两次面。第一次是你面对不周山的倾斜,想要跳下洪荒无尽的渊薮。第二次,便是在浩气长舒轮回成为星瀚的时候。在人间,我记得你还是个未谙世事的小姑娘,第二次见面却显得那么处乱不惊。我与金印孔雀的约定只有你知道,我在人间宝剑冰冷,宝扇清凉,你在九霄之外不懂得。
离星,当你看到这个印记的时候,就说明我已经放弃了毁灭这个三界世界,去往另外的世界中去。那是一个更加不平稳的四维世界,我对金印孔雀曾经许诺,即便将它留在这个波涛动荡的三界世界,自己也会去往另外的平静中去。无疑,我骗了它,它没有犹豫的可能,在我到达四维世界以后,星瀚的光芒便会从你的星宫旁边消失,在未知的坐标上出现。或许是在黄昏的大雁塔顶,或许是在忘川三途灵川的源头,或许是在苍山脚下洱海湖畔凤凰花团开得最为茂密的地方,或许是在《清韵谱》最为动听婉转的云蒸霞蔚,或许是在木萝草原上乔木在时空错位的片刻凝结成为粉红色的醍醐,或许是在西海,或许是在姑射仙子的冰溪潺潺,或许是在魔尊掳去鸣鸿刀的那座剑炉边,或许是在你的木萝草原……
毁世盟约,荒唐而无趣,这是属于毁器的印年,携带着它们惨痛的命运。你陪伴过摘星揽月、丝萝乔木两件毁器,更能体味它们的辛酸吧。我与浩气长舒,我们是那样的相爱,无论他成为了金印孔雀还是街坊里一文钱的折扇,我都心甘情愿为其赴汤蹈火。万水千山等闲,我将追随你,这是我与浩气长舒之间的承诺。它说,承诺只能应允一人,所以,在它盗用了十一篇毁世盟约后,我一点也不埋怨它,权当是给予三界世界一个“重生纪”的机会吧。
旃檀蝶,是时候为你解开记忆的封印了,这个印记保留了太久,从木萝草原直到现在的三界天。被白化的木萝草原,正在酝酿着更加绵延不断的生机。我知道你不记得那个蓝色的世界,但你一定记得龙须草“温情的冷”。那份清醇仿佛是人间未滤的黄酒,仿佛是人间赌坊贪婪后的悲凉,仿佛是我们身边毁器的命运——这是在我刚刚知晓它们命运以后的感慨!不得不说,你环抱着摘星揽月跳着关风锁月舞复杂舞步的时候,真的很美。
【他们:……】
浩然走了,留下了十一个毁器与他们的主人,庆幸的是,他的毁器——浩气长舒将永远地消失在广袤的宇宙地平线。他这一世的所有记忆被遗留在这里,关于这个世界的全部,他留下了这些印记。有的留在了墙壁上,有的留在了帛画上,有的留在了刺绣的缝隙里,甚至有的留在了断层岩的未知层面。反正他不一定想要让所有的人都看到这些印记,反正他不一定想要让所有的人都能够理解他的狼子野心。对他来说,只要金印孔雀能够理解他,能够让他见证羽翼在三界世界中日渐丰满,天空中的风景便是永恒不变的飞翔。
十二毁器的故事在渐渐结束,在浩气长舒的瓦解声中,浩然与毁器毁灭的声音与“无韵谱”上的声音做了匹配,旋律那样的相似。它作为最后一件显露毁世能量的毁器粉末登场,它的毁世之能轻描淡写,好像从来就没有让世界产生丝毫的动摇。现在的三界世界文明尚未抵达登峰造极,现在的三界世界人性未泯,就算生硬地毁灭,毁灭的只不过是人类的文明而不是整个生机勃勃的太阳系。浩气长舒留给了剩余十一件毁器主人一个自由的选择权,是跟随浩然走向另一个待毁的世界还是在这个三界世界中跟随浩气长舒一样走向轮回,这是毁器的主人所不能够掌控的,并且,在时空的缺口处,很可能与浩然失之交臂,与灵魂导师永远分别在异时空。毁器们无需考虑当日主人如何下定了决心燃烧了毁世盟约,也无需顾虑毁世钢印印在了天涯海角,只要毁器已经完成了轮回,毁器便不复存在,那些罪恶便留在了三界世界提升了它待毁的阈值。
星瀚日夜兼程,出现在毁器主人的身边,它们的抉择是那样的果敢建议,让所有的生命为之感动涕零。如果说,是霜冷九州成全了成为霜陨的牧云清歌,那么摘星揽月、星瀚与浩气长舒之间有没有必然的联系呢?迢迢暗渡,星瀚旨在为浩气长舒收集着那些残破的毁世盟约,那些毁世盟约版式各异,十二块盟约彼此拼接,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就像我们的银河。
【后记】
这十二篇小说终于写完了,是我在看完了贫瘠的十余万字的科幻小说后,在有过了六年非职业梦幻玩家之后的拙作之后,我陆陆续续地写完了这个系列。我写得如此慢,直到我发现十二篇小说尚未完稿,150级强化武器已经上线,我觉得自己酝酿“毁器2”的时候到了,为此,这篇小说其实是在为后文做铺垫,事实上,150级扇子星瀚已经在文中有所涉及。创造世界的感觉是颇富成就感的,我是毁世的最高神明,所有的毁器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写这个系列的小说,保留着以前做图文时一样的心态,只为自己了一个人而写,只要她看,我便会如痴如醉地做下去。不关乎名利,不关乎文笔,我只愿在自己还年轻的时候,做一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岳凝峰,2012年11月25日凌晨,辽西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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