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志】乱了方寸(第37-39章)

小豆苗°

1.玉儿坐在石凳上，一直看着什么发呆？
【百炼精铁】

2.面对花千寻首次自信全无的问句，玉儿的回答是什么？
【“会的”】

3.二人离开花果山，最终的目的地是哪里？
【长安城】

4.长空的佩剑是哪把利器？
【倚天】

5.长空得到百炼精铁后，本应该赶赴何处赶制神兵？
【傲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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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链接： （第37章上）
（第37章中）
（第37章下）
（第38章上）
（第38章下）
（第39章上）
（第39章下）
原作者：花七．

小豆苗°

第三十七章月夜
我坐在石凳上，看着放在洞穴角落的百炼精铁发呆，连花千寻什么时候走进来了也没有发觉。他轻轻的喊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有点惊慌的答道：“啊？你回来了？今天做什么吃？”
他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很快又笑着说：“做你我都爱吃的鱼。”
今夜我睡得很早，午夜醒来，发现花千寻并不在，我好奇的起身外出寻他。他正坐在洞穴外的石堆上，看着天边的圆月，似乎一夜没睡。我的心莫名其妙的慌乱起来。
我慢慢的走到他旁边，小声的问：“你怎么不睡觉?是不是背后又疼了？”
他温柔的笑了笑，对我说：“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我想多看看花果山。”
“明天就走？为什么？”我惊呼道。
“我有点想念长安的生活了。”他长长叹了口气。
“这里的生活不好吗？”
“这里固然好，但是你千辛万苦找来的百炼精铁就这样扔着却不好。”
我的泪一颗颗滴下，其实他知道是我根本就无法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所以才想回去。
原来我们之间从来都是我在索取，而你在付出，“地藏王师父，其实他才是一直在牺牲自己保护我不受伤害的人，可为何偏偏要让长空哥哥带我离开地府？”我的心终于敢问出这个问题。可是面对他，我只能无可奈何的哭泣。
花千寻用手握着我的双臂，轻声说道：“玉儿，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
一直极力克制的感情看着他真挚而又热切的眼神再也无法控制，我终于含着泪轻微的点点头。
花千寻似乎没料到我会答应，见我点头，即惊讶又激动的一把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我轻轻靠在他肩膀上，闭着眼静静感受他的气息他的心跳，享受这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和爱意。

良久过后，他又缓缓说道：“其实我并不想再回长安，我从不在意天下人怎样看我，可是你做不到，你有太多太多放不下的包袱，包括他。所以我会陪你回去面对，将一切事情都处理好，让你再也没有心里的自责和内疚，到那时候我便带你走，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普普通通的生活。我更不想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看你因为内疚还牵挂着他。我要你的心完完全全的属于我，因为我也会吃醋会难过。”
我闭着眼睛轻声问他：“那我们能去哪里？”
他笑着说：“人间四大洲，我们可以去西牛贺洲，那里是离天宫最近的地方。”
我闭着眼，仿佛也感受到天宫的金阙银銮，琪花瑶草。我缓缓抬起头，说道：“千寻，我，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
我看着他，咬着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轻轻的说道：“我们这样做真的很不对，对长空哥哥和虫虫都太残忍，我想等我们回到长安，他在剑会上拿到天下第一，我们在离开好吗？这是他毕生所追求，我不想又因你我之事再影响到他。到头来，他会落得一场空，什么也没有。”
这对花千寻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残忍的请求，为什么我总是在取舍之间选择伤害他？我不敢再看他，把头埋得很低很低。
他看着我，略带苦笑的说道：“我答应你。我真的很羡慕他，有一个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总是为他着想。”
我更加不敢看他，内心慌乱无比，低头小声说道：“以后我不会再委屈你。”
他又接着说道：“你见到他过后，真的会再愿意跟我走吗？”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的没有自信，内心一阵酸楚，抬头说道：“会的。”


第三十八章分别
尽管我们把回长安的脚步放得很慢很慢，但长安城终究还是到了。
越接近长安城，我们刻意保持的距离越来越远。
待走到城门下，我放慢了脚步，他快步赶上我，用他那副特有的轻松的笑脸对我说：“你要回家了。”
我愣了愣，说道：“是的。”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安和烦躁，又说道：“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其实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回去过后会不开心，会被长空哥哥责骂，也是在懊恼我自出了建邺古城便有意识的和他保持着距离。
因为长安商队半月前就回到了长安，长空夫人为一个俊俏少年挺身而出的事迹早已被添油加醋的传得沸沸扬扬，一路上我已听到不少刺耳的闲言闲语。
我摇着头坚定的说：“不用，你千万不要送我回去，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吗？暂时不要让他知道……”
他不再说话，只是在原地站着很无奈很懊恼的苦笑。
我知道他有满腹的委屈，不敢再看他，将脸转到一边，小声说道：“我先走了。”便转身往长安城内走去，我害怕看到他脸上的委屈和痛苦，那会让我生不如死。

白天的长安城永远都是那么繁华，虽是大清早，但街道两旁的小摊小贩已经从城门外摆到了城门内，各大商户也早已开门营业。
我走在回家的街道上，只觉道路两旁的人都在对我指指点点，不由得抱紧了双臂，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推开家门，家里静得可怕，从前院到内堂不过几十步路的距离，我竟有莫名的畏惧之意，甚至不敢走进去。
我在怕什么呢？这里是我的家，要是长空哥哥问我“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我该怎么回答？
我无奈的低下头，在北俱芦洲我连死亡都不曾怕过，为何会怕一个问题？
往前走了几步，便能清楚的看到长空哥哥的倚天剑正在桌上放着，我的心跳也莫名的快了起来。
听到外面有声响，他的人也自后院走出。待我看到他长身玉立出现在我面前的一瞬间，长空哥哥的种种好处又爬上我的心头，原来，我也一直不曾放下过他。
他的脸上看不出愤怒，也看不出惊喜，仿佛我不过是去长安街上买了盒胭脂水粉回来。

他平静的微笑着对我说：“你回来了？”
我轻轻的点点头，轻声说道：“是的，我，我回来了。”不过是两句简单的对话，我的心却更加紊乱，身体也随之轻轻颤抖。
长空哥哥继续平静微笑着说：“包袱先放下吧，累不累？”那些我一直畏惧害怕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他连提都不提，好像也没有要提的打算。
我将包袱放在茶几上，突然想起带回来的百炼精铁，便自包袱内取出捧在手里。
百炼精铁取出的一瞬间，屋内的光明仿佛都暗了下去，因为它发出的光芒太过迷人，太过美丽，屋内所有的东西都被它映衬得失了颜色。
一圈一圈的光晕由精铁内部传递出来，我的双手也沉浸在耀眼的光芒里。
一向镇定稳重的长空哥哥此时也把持不住，露出震惊的表情盯着我手里的宝物。
“玉儿，这是？”他忍不住问道。
“长空哥哥，这是你一直寻找的百炼精铁。”

长空哥哥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整个人像受到极大的打击，脸色煞白，伸一只手扶着茶几，另一只手紧紧握拳，双眼牢牢盯着百炼精铁。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失态，“难道是因为花千寻？”我心下暗想，忐忑不安的小声问道：“长空哥哥不高兴吗？”
他目光转到我身上，郑重的凝视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我也低头往自己身上打量，“难道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他一把紧紧将我揽在怀里，勒得我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眼里一定含着泪水，他用一种微微颤抖又伤感的声音说道：“玉儿，我真的太对不起你。”
我的心顿时像被刀割了一般，一阵阵痛，对不起的明明是我，可是此时此刻我没有勇气说出来。
他紧紧将我抱了很久也不肯放手，又接着说道：“玉儿，从今往后，我会用更多的时间来陪伴你，珍惜你，弥补之前对你的亏欠。”

以前，我是多么渴望他的柔情蜜语耳鬓厮磨，可是现在他的话却我的心一下就沉到了地狱最深处，整个人几乎快晕过去。
我做错了这么多，全长安城都知道，可是你却装做不知道，还如此的温柔待我，为我着想。
所有的柔情蜜意所有的背叛歉疚在这一瞬间全部涌上我的心头，我的心如何能装下这么多？
我在他怀里轻轻颤抖着，长空哥哥也觉察到了我的异样，轻轻放开我问道：“玉儿，你不舒服？我去请逍遥过来。”
我扶着桌子，喘着气说道：“不用，我只是有点累。”
“我扶你进去休息。”
我点点头，慌乱中抓起包袱就往屋内走去。


第三十九章清晨
这一夜不知几时才睡着，待我醒来天已大亮，批着衣服走出房门，看见长空哥哥正坐在后院的石凳上，石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点心，似乎在等着什么人。见我出来，他站起身笑着对我说：“玉儿醒了，过来吃早点。”
我似乎一时反应不过来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要是以往，长空哥哥得了百炼精铁应该第一时间赶到傲来国打造神兵才对，而且这些生活琐事一向也是我在打理。
见我只是站在一旁疑惑不解，他快步走到我面前，伸手牵着我走到石桌前坐下，又笑着说道：“今天想为你准备一顿早点，才发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把之前你经常为我准备的点心摆上。”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胆战心惊，坐在一旁竟忘了要动筷子，长空哥哥夹起一块桂花水晶糕送到我嘴边，说道：“我记得玉儿爱吃甜食。”
我感到更加手足无措，只好轻轻咬了一口，满嘴的香甜软糯，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花千寻，我很好，你呢？”

长空哥哥放下筷子，见我唔自在发呆，伸手想要握住我的手，我却本能的一下将手缩回来，发现自己是如此失态，瞪着双眼惊恐的看着他。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玉儿，不好吃吗？”
我战战兢兢的回答：“好吃。”
“吃饱了我陪你去趟化生寺，还是让逍遥给你看看，我不放心。”
“长空哥哥不去傲来国打造神兵吗？”我小声的问道。
“不着急，等你好了在去。”
“我真的没事，长空哥哥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长空哥哥。”这是我第一次希望他离家，而且是如此强烈，如果长空哥哥像往日那般，我或许会因为他的离开而产生不舍，但是今日这样的关切，这样的转变，我不敢去接受，我怕在凌波城品剑会之后我答应花千寻的承诺会无法做到。
“玉儿，以前我总是忽略了你，可是你从来心里都在为我着想，我现在只是想弥补之前的过错。”他又重新握着我的手真诚的说。
我的心又剧烈跳动起来，“长空哥哥，其实，其实我……”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什么都别说，我都知道。”他轻声说道。
“你就不问问我是怎么找到百炼精铁的吗？”我的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不知是因为长空哥哥的宽容，还是因为花千寻的付出。
“此刻你好端端的坐在我面前，过去的事又何必再提？”他轻描淡写的笑着说道。
我却扶在石桌上哭了起来。
“玉儿，等你好些了，我们一起去凌波城，让你看你的长空哥哥折服天下英雄，然后我会告诉他们，因为我有一个好妻子，为我打造出神兵利器，我才能有今天，你说好不好？”
我满脸泪水的看着他，除了无奈的点头，我还能做什么呢？这难道不是一个做妻子的最想得到得荣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