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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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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3 21:2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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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浙江
第三章
听闻沈青绾将要第一次正式登台演出,七叔也是喜不自胜,非要请她吃饭。
“七叔,请我吃饭还着什么急啊。等我演出成功了也不迟,万一我一个不小心砸了程如岩的招牌呢?”沈青绾喝了一口醉仙楼特制的杏花酒,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瞎说!就属你乌鸦嘴。七叔知道你这孩子一定是前途无量的,到时候成了名角别忘了你七叔啊。”七叔笑着拍了一下沈青绾的头,沈青绾出门时候常是一身男子的打扮,两人就像父子俩,毫无违和感。
“七叔,你别说,这醉仙楼的酒酿得越来越好了。”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七叔没好气地冲沈青绾说了一句,“你啊,真是个男娃子的性格,一点不像个唱花旦的角,一点多愁善感的小心思都没有。”
“不过这样也好,总不至于吃了男人的亏。不像……”七叔戛然而止,沈青绾抬头看着他:“不像什么啊?七叔你怎么不说了?”
“没什么,你快吃你的。呐,这个印花糕是南方师傅做的,你喜欢吃的。”七叔夹了一块白色小糕点到沈青绾碗里。
七叔暗自叹了口气,他其实想说:不像绾青丝那个傻女人,从小温柔如水的性格,到底是吃了那些个男人的亏。他和程老板看在眼里,却没法救她。当他看见对面胡吃海喝的沈青绾,又露出了笑意,这姑娘大大咧咧的像个男孩子,总不会走绾青丝的老路了,好让人安心一点。
“七叔,你能跟你打听个人吗?”
“谁啊 ?”七叔夹了一筷子海草丝,塞进嘴巴里。
“玲珑。前几天有个叫玲珑的女人来找我,说了半天我听不懂的话,听扫院子的老王说是从前青衣坊的人啊。”沈青绾把满嘴巴的鱼骨头吐了出来,她是个十足的吃鱼行家,一块鱼肉进去,总能把骨头攒成一堆再吐出来,却也像个爷们儿,一点看不出是个唱花旦的小女子。
七叔皱了眉头:“玲珑啊,以前是伺候一个名角的奴婢。后来那个角儿走了,玲珑也就跟着走了,她来找你做什么?”
“名角儿?青衣坊的角儿?我猜猜是谁?”沈青绾捏了捏手指,翻着白眼,装出一副算命半仙的样子,“秦幽?颜可诉?柳祈央?”
七叔摇了摇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不认识的,你也别管了。”七叔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半年前沈青绾来到青衣坊开始,所有人都开始绝口不提绾青丝,程老板从来没有强制要他们封口,但就是所有人都有意地不提起绾青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像绾青丝这么有名的戏子,沈青绾怎会不知,她好歹也是唱了好多年野戏的人了。但无论怎样,她既是不知道,那就永远不要提及了,免得大家听得绾青丝的名字又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哦。”沈青绾今天也是异常的懂事,不像以前总是好奇得要追根究底。
虽然提起玲珑,让七叔想起绾青丝有那么一些伤感和不快,但看着沈青绾,心情总是莫名地好了起来。这餐饭也吃得舒服多了。
“七叔,我吃饱了。”沈青绾拍拍圆滚滚的肚子道,“谢谢七叔了。还是你最好了,像那个程如岩啊,每天都不带让我吃饱的。”
“你啊!”七叔笑嘻嘻地站起来,“要是被老板看见了,还不得骂我一顿。你回去得好好练功,把你今天吃出来的小肚子练平了。”
沈青绾朝他吐了吐小舌头,像只吐着信子的小蛇,顽皮可爱。
七叔原是结了账正打算走,却转头看见了从楼上走下来的方凛。方凛曾是青衣坊的常客了,跟七叔很是熟络,看见他自是要上去打招呼了。
“方少!”七叔向方凛打了个招呼。
方凛往这里看一看,便也回了一礼,“原是七叔啊。”
“方少真是大忙人,都好久不见方少来青衣坊看戏了。”七叔走上去,赔了一个笑。
“七叔这是要怪我了吗?哈哈,还不是老爷子给我安排一桩婚事,唉,真是一言难尽啊。”方凛说一半,七叔就瞟见了随后下楼的白许衡、江景辞二人,不由得为自己前来搭讪感到暗暗后悔。
“白公子、江公子。”七叔作揖拜见,我也只好随着他行礼。
“嗯?这不是青衣坊的张七叔吗?”白许衡皱皱眉。
“白公子还记得小人啊,真是万分荣幸。”七叔的语气里听得出鄙夷和不屑。但沈青绾却不明白此中缘由,只是偷偷抬头看了几眼。“这个白公子一身低调的墨色衣衫,倒是腰间佩戴的玉佩价值不凡,长得斯斯文文,却颇有领袖气质。旁边那个大概就是江公子,啧啧,虽是肤色不必方少和白公子白皙,可真是长得……嗯,如花似玉啊。”沈青绾暗想。
“青衣坊当真是个赚钱的好地方啊。七叔带着个小杂役吃饭都是来醉仙楼的。”江景辞瞥了一眼沈青绾,轻蔑说道。
“这……这是我远方小侄子,刚来长安谋生的,没见过场面,程老板让我来给他接接风……”七叔一时语塞,结结巴巴地编造了一个小侄子。
七叔拧了一把沈青绾的胳膊。“是是是。我是七叔的侄子,我叫张小四,刚来长安没多久。见过三位少爷。”
“侄儿不懂事,冒犯三位公子了。”
“没事没事,七叔,你这侄儿还长得蛮俊秀的嘛。留在青衣坊练戏,说不定还能成角儿呢。”方凛笑嘻嘻地看着沈青绾说道,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兴趣。
“走吧。”江景辞对此仿佛毫无兴趣,只是扫了一眼沈青绾和七叔,和白许衡一同走了出来,一只手还拉着方凛一起走了出去。
“七叔,回见儿了。”方凛朝着七叔做了个鬼脸,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七叔摆了摆手,才松了一口气。
“那些都是什么人啊?尤其是那个叫江公子的,盛气凌人。”回去的路上沈青绾始终对适才的事情愤愤不平。
“你来这儿是没多久,可总不会连他们都不认识吧?”
“非富即贵吧。看看他们在醉仙楼都是坐在楼上雅座的,一般人可没资格去那种雅间的。只是,长安这地方都是富贵人,我凭什么就要认识他们了。”沈青绾没好气地说,倒是显得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
“你啊,这个性好也是不好。那个白公子名叫白许衡,师承大将军程咬金,是个使剑的高手,也是程咬金这么多年来最得意的门生了。如今官拜二品,春风得意,真是少有的青年才俊。”
“他原来是个做官的?可是身上怎么这么重的江湖气。”
“孤陋寡闻了吧。作为大唐官府的首席弟子,他还是天下第一帮——盛世的帮主,白许衡可不是一般人。更何况,他娶了江修的女儿为妻,那前途不可限量啊。”不知道为什么,沈青绾听七叔讲这些话,语气里带着很深的恨意。
“江修?那个老头啊,这我倒是知道的。富可敌国的江修,他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
“私生女。他夫人是个悍妇,不让他纳妾。据说是外面一个女人给他生了个女儿,却还没来得及得到名分就死了。江修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女儿倒是很好,还有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嗯,就是今天你见到的难过江景辞,他对人是出了名的冷漠,除了他两个兄弟,就是对他亲妹妹最好了,几乎是照着嫡亲妹妹宠啊。她妹妹想嫁白许衡,二话没说,就……”七叔又一次戛然而止。
“就什么?七叔你倒是说啊。”沈青绾好奇起来。
“没什么,就跟白许衡说了。这不是孩子都快百天了吗?到了,到了。快去休息吧。”七叔催促着沈青绾。
“行了行了,七叔不想说就别说了。谢谢你今天的大餐了。”沈青绾对这些名门望族里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其一她不是出身于名门,知道了不知道跟她无关,其二,她也不是爱八卦嚼舌根的女人,这些有的没的谈资跟她挨不上边。
七叔对着沈青绾的背影忽的沉默了,“七叔,你们今天见着谁了?”程如岩拍了拍七叔的肩,“这么出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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