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元辰的那一晚，元自己坐在天寿亭上独酌，他无法承受这位好兄弟离他而去，当年他不远千里去朱紫国求医问药，他顶撞师父背井离乡前往女儿村，他以自己的肉体之躯挡住神秘人的刀锋和燕晓的攻击，这些他都看到了眼里。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她。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她当初的那封信写得明明白白，他却毫不犹豫地听信了那黑衣人的话，毫不犹豫地拿出星斗盘，毫不犹豫地摆出天元灵光阵，更是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鲜血换回同伴的性命。 “兄弟，你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元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面对元辰的石碑，低声自语。 那一年，本是近一万年才成熟的人参果树的果实竟然提早成熟，时值四月却大风呼啸，雪花飞舞，漫天的异象像是一道道催命的符咒，冷冰冰地昭告不祥之事即将发生。那一年，元在家里坐立不安，偶然得到五庄观发来的邀请函，却在前往五庄观的路上偶然听说五庄观忽然燃起大火，联想到当年燕晚与元辰的约定，本来已经平复的心又不由地提到了嗓子眼，极不争气地狠狠跳动。 “元辰兄弟，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等到元冒着漫天的风雪赶到五庄观，果然听到小道童道心传来噩耗：元辰已经被掳走多时。元此时恨不得活撕了这道童，但他还是竭力控制他那两只爪子不伸到道心脖子处，匆匆忙忙借来追踪香，扭头便走下了山。 “晚儿……晚儿……” 元猛然听到这么一声呢喃，心里一块大石头算是着了地，待到元找到元辰时，他已经倒在盘丝岭下。周围已经集了好几只青瓷酒壶，他那水蓝锦袍已经满是污垢，头上的白玉龙冠歪到一边，头发花白，像是老了几十岁，而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晚儿……不要……不要离开我……晚儿……”元辰又一声梦呓，元清楚地看到，元辰的眼角滑落了两行眼泪，他的双臂摆出的动作，分明是一个两人相拥的动作，元知道他在梦中梦到的到底是谁。待到元辰醒来，惊讶地看到坐在他面前的那个人竟然是当年和他一起去朱紫国求医问药的那个蓝衣游客。 “元辰，你可算醒了，怎么在这荒郊野外醉成这样？方才我前往五庄观，听观中道长所言，特地赶来帮忙寻你，那个黑衣人往哪走了，可曾伤了你？” “兄长，在下身体倒是无碍，只是我被那个黑衣剑客带到这里以后，他说的一番话让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这件事一直让我觉得，我希望的那一天快要来临了……”元辰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很是迷茫。“你是说，燕晚那封信里说的……” “待到下一次人参果结果之日，就是你我相见之时。”这是燕晚留给元辰最后的约定，这三年怕是他从来未曾忘记过。 “我有一事，苦思于心也难求结果，御史哥哥，你是否相信晚儿能够复活？！” 元听了此话，不觉大吃一惊：“贤弟，你从哪里得到此话？况且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她还只是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元辰打断了元的话，“晚儿是个心魔，游离于星辰法则的边缘，这件事我比你还清楚。”顿了顿，又说：“只是那黑衣人说的话，或许有什么提示……”接下来，他给元讲起了他被掳走的那天所发生的事。 那场大火给五庄观造成了很大的混乱，黑衣人趁乱一棍打晕元辰，将他带走。待到元辰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黑衣剑客掳到盘丝岭下。 “你是何人，为何将我从五庄观中掳走？” 那个黑衣人手持一把暗红色的大刀，头上戴着斗笠，用黑纱蒙着面，如此着装，元辰就算是眼睛再亮，也根本无法辨别出此人的五官相貌。 他冷笑了一声：“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想让一个叫做‘燕晚’的女子复活呢？”语气冰冷，让人一听便不觉毛骨悚然。元辰暗暗吃了一惊，要知道燕晚被毁灭之事只有孙婆婆以及其他的几个少数人知道。“他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多？他又怎么知道晚儿能够复活？此人如此着装，定是不怀好意！我还是提防着点好。” “荒谬，莫要用这些诓我，五庄观带走究竟是何目的？”元辰虽说满肚子的疑问，但是为了保证五庄观的安全，他还是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义正言辞地问。不料那黑衣剑士竟又冷笑一声，道：“哦？荒谬？那你看看我手中这是什么？”说罢，他摊开了手心。元辰见了，大吃一惊，原来，这个黑衣人手中的东西，正是三年前他和燕晚大婚之日，他送给燕晚的玉镯，那个他在长安城大街上苦苦寻找了三天三夜的送给燕晚的信物。 “你……你从哪里得到它的？”“这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要想让她复活，只需要借助星斗盘和泪痕碗的力量，布下天元灵光阵，就能复活燕晚，不过，能不能拿到星斗盘，就看你的造化了。哈哈哈哈~”说完，黑衣人已经不见踪影，而元辰摸了摸浑身上下，竟发现星斗盘已经不在身上了。 元思索片刻，感觉那黑衣人并非善类，道：“那黑衣人无端出现，还从观中掳走你，眼下星斗盘竟然也被他偷去！这件事太过奇怪，我们还是速回五庄观告诉镇元大仙吧。”“先不要妄下定论。”元辰似乎还不死心，“或许那个黑衣人说的是实呢……”“贤弟，现在星斗盘都被偷了，就算是你布下阵法，也无济于事啊。” “星斗盘的秘密目前只有我和我师父知道，只要有咒语，就算是神器不在身边，也是可以运动星斗盘中的神力的，只是布这天元灵光阵需要几个特殊的物品为媒介，而这个携带泪痕碗的人又不知所踪，不知哥哥可不可以帮我？” 回想起来，元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就答应了他，也许是因为他被元辰对燕晚的爱所感动，亦或者，只因为元辰是他要好的兄弟。事实上，元此时很想告诉他，这个人如此索要星斗盘必定有什么阴谋在此，但是即使说了，说好几百遍，也绝对不会使他动摇半分，不为别的，只为一个信念，一个至死不渝的信念： 他选择了她，他要她好好活着，要将她放在手中珍重保护。仅此而已。 而当他们千辛万苦终于布置好阵法的时候，面前赫然出现了燕晓的影子。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明”，元辰二话不说便冲了上去。 “燕晓，你这个贱人，给我站住，把泪痕碗交出来！” 元辰挺起长枪直刺了过去，那女子听到枪尖在空中划过的微响，本能地一闪，那枪直接刺在了墙壁上。“你是何人，一直纠缠我作甚？”“少废话，今日你若不将泪痕碗交出来，信不信我叫你身上多几个血窟窿！”元清楚地看到元辰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喷涌而出。不料那燕晓冷笑了一声：“老娘还真不信了，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环快！” 说完，燕晓挥起她的朝夕冲向元辰，元辰毫无惧色，挺起飞龙在天直冲了过去。元见到燕晓的双环舞得越来越快，没有来得及细想，掣出霜冷九州掩护元辰，三人斗了4个回合，燕晓见到情况不对，收起双环：“老娘没空跟你纠缠，先闪了！”说完便朝向女儿村方向跑去。 “别跑！”元辰一个垫步发力，冲了过去：“今天你不交出泪痕碗就别想走！”但是奈何燕晓身轻如燕，尽管两人拼尽全力狂追不舍，终究是差距越拉越大，眼瞅着快要追不上了。 待到两人正追到女儿村口时，正巧遇上之前带走燕晚的那名女儿村首席弟子。“你是何人，为何在我们村口滋事生非？” 元上前一步，拱手答礼：“在下大唐官府门下飞骑御史元，刚才路过此地，看到贵门派燕晓在此，就……” 但是这位女弟子却显得很吃惊：“什么？燕晓？你为何认得她？等等，我看你有些眼熟……后面那个蓝衣公子是……？” 元辰上前：“在下五庄观弟子元辰，三年前你从我身边带走晚儿，姑娘想是不记得了？” 那名女弟子一拍脑袋：“噢~你看我这记性……只不过燕晓这次前来，事关重大，所以二位还请随我们回门一趟。” 回想起那时候元辰没命地追燕晓的时候，元心中真不是滋味，后来听元辰说的这么一番话，更是让元心痛不已：“方才那人的出现，我就想到了那日的预言情景，他就是持有泪痕碗的人，加上那日黑衣人告诉我晚儿的死与她关系甚大……是我的错，平日修心也不知去了何处，想到晚儿我就心痛不已……” 昔日在通天塔上披荆斩棘勇斗妖魔的他，如今被情所困至此，尽管在通天塔上所看到的是幻影，但是如今的境地，使元不由得去想：燕晚。可能就是元辰这一生难以渡过的劫吧。 至于燕晓和陆丝，元始终都没法忘记，也可能是为她们所不值吧。为了得到她们所说的力量，不惜背叛师门，这一点倒是跟元辰当年很像。说到最后，大家都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吧。只不过付出的代价不同罢了。 可直到他们得到消息赶回当年元辰和燕晚居住的小屋的时候，元才在元辰脸上看到一丝笑容，元知道是为何。 作为一个男人，即使是再无能，这辈子就算以死相拼也要保护好两样东西，一是脚下的土地，二是怀里的女人。可是当年元辰得知燕晚被带走的时候，他眼中的自责和绝望，元看得清清楚楚，如今再次见到燕晚的时候，他眼中的惊讶和欢喜，也全部表现了出来。当时回想起来，惊喜之余，元却感到一种莫大的悲哀。 也许是因为她的复生又一次催动了泪痕碗，燕晚又一次失去了以往的记忆。好在当年求得的回念丹还有剩余而且没有过了保质期，元赶紧出门去寻找当年用来充当药引子的药材。但是当元刚出门时，立刻和燕晓撞了个满怀。 “好你个燕晓，真是冤家路窄，这次可不能让你逃了！” 燕晓看到元后大惊失色，扭头就跑，被元使出疾风步当面拦住，元掣出霜冷九州径直向燕晓脖颈处刺去，燕晓本能地一闪，剑刃贴着脖子划出了一道细微的血痕，燕晓向后一跳，冷笑一声：“人人都说‘剑君’剑法出众，看来却是真的，只不过，你真的能摆脱七情六欲的限制吗？” 说罢，燕晓身旁多出了七个怪物。元冷笑一声：“我当有什么千军万马呢，没想到就这么几个送死鬼。”舞起长剑，大喝一声：“破血狂攻！”冲了过去，那把剑左刺右砍，顿时血花四溅，七个怪物没有逃脱一个，皆死于此，本来晶蓝耀眼的宝剑顿时被鲜血染得通红。 “能耐不小嘛，这七情你是斗过了，我倒要看看这六欲难道也奈何不了你吗？”燕晓话还没说完，元身旁又多出六个怪物。元越战越勇，“破釜沉舟！”顿时，元的身影只一闪，六个怪物先倒了一半，简直招招毙命。那剩下的三个怪物眼看同伴接连倒下，恨不得爹娘多给他们生几条腿，拔腿便准备逃命。“哪里走！”元掏出落雨金钱，掷了出去，不偏不倚，正砸到这些怪物的后脑勺处，无一例外地倒地而亡。 “看来是老娘低估你了，也罢，就让你尝尝七情六欲回归的威力吧！死亡之音！”燕晓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传来深邃笛声，幽怨悲怆，不绝于耳。元冷笑一声：“你就这点本事吗？”说罢，运动真气：“冰清诀！”只见一道寒光从他的剑中飞出，强行抵御笛声的攻击。而此时元挥起长剑，冲向燕晓，“横扫千军！”只见凌厉的剑气包围在元的身上，元拼尽全力，连戳四剑，只一回合间，便将燕晓击倒在地。 元用剑尖指着她，怒道：“燕晓！你为何在此出现？燕晚又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燕晓倒在地上，恨恨道：“可恶，若不是因为那次走火入魔，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那燕晚本来就是我力量的一部分，若不是我的力量化成了她，我岂会这么轻易地被你拿下？”“是你自己将自己的感情遗弃在泪痕碗中，才失去了力量。你的七情化成心魔燕晚，这些又和燕晚有什么关系？况且燕晚已经消失，她又是如何出现的？” 燕晓冷笑道：“泪痕碗的秘密和力量你们如何懂得？我只不过催动了泪痕碗的神秘力量，唤出了燕晚罢了。若不是你们扰乱我的计划，再过几天她就化成我的力量了！”说完她竟嚣张地大笑起来，此时元恨不得掐断她的脖子：“你对燕晚做了什么，为何你又出现在此处？”“哼，我唤出燕晚的时候就发现她神志不清，就让她自己四处行动，没想到不清不楚的她自己走到这里，在这屋内念着什么‘元辰……元辰’我才知道这是她和别人的新房。”燕晓说出此话的时候，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元此时悲喜交加：悲的是这世上竟有这等蛇蝎心肠的女子，喜的是燕晚虽说失忆，但是心中仍然记得元辰。 “他当初知道自己是你的心魔，为了不让你死去，自己甘愿牺牲自己，你居然还如此对她！”“她本来就是我力量的一部分，我想要拿回我的东西，这不是理所应当吗？” “你……”元气得浑身发抖，“跟你这种没人性的贱人真是无法沟通！没想到如今你却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我倒要看看，你到你师父面前还有没有这等说辞！”说完，元揪住燕晓的衣服，一直拖进了元辰的家里。
待到元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想救也已然来不及。而此时眼前的慕景，元根本不愿相信这是真的。燕晚用自己难得的肉体之躯，替元辰挡住了四神鼎致命的一击。 “晚儿！！！”这一声嘶力竭的呼唤，在场清醒的每一个人，无一不能感受到元辰的撕心裂肺。 “四神鼎？！居然是你！”元清楚的看到，那个黑衣人就是当年处处跟他做对的，四神鼎所化的神秘剑客。 “元，自通天塔别后，如今别来无恙啊？哈哈哈哈~” “可恶，星斗盘已经给你了，你又为何出现于此！”元辰拿起飞龙在天，恨不得将眼前的家伙撕成碎片。 “我还正想呢，堂堂一个五庄观首席大弟子居然就这么中计，还信了我的预言之事，你可知道，那什么星斗盘不过是老爷我信手捏造之物，哈哈哈哈！这下泪痕碗也找到了，我就却之不恭了！”那黑衣人说完，便直冲燕晚而来。 “欺人太甚！”元掣出长剑，“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休想从我面前夺走泪痕碗！” 两人在女儿村中来回斗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元辰挺起长枪前来夹攻，不料四神鼎冷笑一声：“就凭你们几个鼠辈也能斗得过老爷我？别做梦了！”说完，两手一挥：“神之护佑，侍者无敌！”话音刚落，四神鼎周围便出现了几名侍从。而且这些侍从似乎身怀金刚不坏之体，化解了元和元辰凌厉的攻击。 “先稳住，再寻找破解之法。”元辰大叫道。元思索片刻，运动真气：“长驱直入！”一剑直向四神鼎刺去，只见四神鼎口吐鲜血，撞在了女儿村的枫树上。不料，这些侍从一起运气：“舍我之身，义护吾主！”，只见几道血光冲向四神鼎，血光消失后，四神鼎身上的剑疮竟然完好如初。 “好机会！”元辰抡起长枪，“烟雨剑法！”直刺向那群侍从，一枪一个，全被他戳死于地。 “哼，算你厉害，不过你觉得这样就能对付得了我？”四神鼎擦了擦嘴角的血痕，抡起大刀，“百爪狂杀，死！”说完，一刀挥向元。元举剑一挡，却发现这一刀相当凶狠，几乎消耗了他所有的力气才挡下这一刀。 而接下来这一幕，元到最后也无法忘记：只见元辰将枪尖调转过来，狠狠地刺入自己的胸膛。 “元辰兄弟！”元大吃一惊，但是元辰当时的速度之快，想救却根本来不及。 “以吾之气血，破敌之防御！”元辰拔出长枪，只见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似一道长虹，淋在了四神鼎的身上，破除了他身上的护命法术。“可恶，竟然被发现了破绽，只是可惜，此乃老爷我的一介分身，放马过来吧！” “兄弟，哥哥不会让你白白牺牲！”元眼中噙泪，运动真气蓄力：“四神鼎，我跟你拼了！”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一个大唐官府弟子，就能斗过我吗？”四神鼎笑着，举刀砍来，但是这一刀却像是砍在石头上，发出“铮”的一声响。“什么？”四神鼎还没反应过来，元已经蓄力已久。“后发制人！”只听“嚓”的一声，那一剑直接洞穿了四神鼎的心脏。 第二天五更时分，天寿亭上响起了袅袅的笛声，天亮时，人们发现元已经离开了五庄观，在元辰的坟前，大家看到了一副挽联，字迹苍劲有力却被眼泪打湿，字迹略显模糊，那是元在那一晚亲手写成： “人生有情泪沾臆，泪痕碗中葬情深。” “从前，我有一个心上人，我曾想过，若是我能变成人类，我一定要将所有的快乐都弹给他听，将所有的悲伤难过都哭给他听，我的心上人，此时，他在这里。他有好看的容颜，有着温柔的嗓音。生与死，不过是一种活着的方式罢了，我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哪怕是在地狱迷宫的任何一层，还是在三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我愿意永远追随他，哪怕我已经逝去，他却好好活着，我也要努力飞往他的身边，陪伴他，保护他，不让他感到孤独，悲伤，因为，我一直爱着他。”——燕晚的内心独白 “寻寻觅觅半生，直到离去之时，我才发现陪自己爱的一个人一生一世，竟这么难。御史哥哥曾经教导过我，‘作为一个男人，即使是再无能，这辈子就算以死相拼也要保护好两样东西，一是脚下的土地，二是怀里的女人。’三年来，我一直被相思之苦所困，有多少次在梦中与她相会，醒来时都泪流满面。而当我真正得到她的时候，我才发现，如今是死是活，已不再重要。三年前，我拒绝食用人参果，因为每一寸时光的流逝，仿佛离她就更近一点。从今往后，我与她相濡以沫，任何事物都不在将我们分开，如今度过的每一寸时光，对我来说，都是快乐的。只因有她在旁，我愿陪她一世长安。”——元辰的内心独白。 后记： 贞观十七年四月二十五日，五庄观首席弟子元辰卒殁，寿二十九岁。元辰逝后，葬于万寿山后山，唐王感其救护神器泪痕碗有功，追封“清言真人”，谥忠仁，后世称元忠仁公。元辰一生传奇，在世之时，除魔卫道，保一方百姓平安，更因其为一位女子而死令众人称道，史称霖铃郡主燕晚。元辰逝世后，人们感其与燕晚情深意重，将元辰所葬之处改名葬情崖，每逢七夕之时，人们都会来此地祈福，更有家境优越者在此地建造庙宇，供奉元辰、燕晚夫妇，香火常年不绝。更令众人称奇的是，元辰死后，唐王将元辰原先居住之所赠与飞骑营御史元某，但赏赐后第二天，元御史便搬出住所，一把大锁将宅院大门紧锁，门上贴满封条，屋内所有设施一概未动。据传言说是元御史为一对逝者所留，当他们灵魂归来的时候，不至于没有地方栖居。 （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