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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 弱水三千 流年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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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7 19:37: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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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7 19:57:2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

第六章

豪轩尘果然还在方寸山,站在那一环栏杆边不知想着什么。见燕笑笑来,脸上却没什么惊喜。

“我不冷。”

看了看燕笑笑手中的衣裳,豪轩尘不接,却继续看着那一片云海。

讪讪地将衣裳抱到自己怀中,燕笑笑也站在那儿看云海。

不过一片翻腾的云雾,有什么好看的,哪有女儿村的桃花、大唐官府后院的红莲好看。燕笑笑不懂,可豪轩尘喜欢看,她便也陪着看了。

两家大人都是帮主,自然便有来往,她就是跟在爹爹身边见到了豪轩尘,那时的她,也不过六七岁吧,却调皮得让人头痛,爹爹也想管她,可娘不让,记忆里,好像爹爹是怕娘的,虽然爹爹是帮主,而娘只是副帮主。

“没有我,你能当上帮主么?说不定还是哪儿的小混混呢。”

经常听到娘这么不屑地说,全不顾她在边上看着听着。

爹爹的脸色就会变得很难看,却又会转瞬变成笑颜,道:

“是,是,是娘子的功劳。”

这可跟他在外面不一样,在外面,爹爹可是说一不二、八面威风的。

见得时间长了,她也学会了训斥,当然爹爹是不能训斥的,她训斥的,是爹爹手下的帮众,还有一干想讨好她的少年。

娘是三界中有名的美人,虽然年纪大了,可风韵不减当年,常有人奉承她们看起来不像母女,像姐妹。

她的容貌,也真的跟娘很像,弯眉明眸,秀挺的鼻子,薄薄的红润的唇,还继承了爹爹脸上的两个笑靥。

对了,那个叫月霓裳的臭丫头脸上好像也有两个笑靥呢。

燕笑笑突然心中一惊,怎么无缘无故想起她来了,忙看向豪轩尘,却还在出神,他的心里,当然不会想到那个臭丫头的。

“轩哥哥,想什么呢?”

撒娇似的推了推豪轩尘,燕笑笑道:

“我们去闻香楼好不好?听说那儿的新来了个厨师,会做红嘴绿鹦哥呢,轩哥哥,你不知道,那菜竟然是用好几百只的鹦鹉舌头做成的,我们也去尝一尝。”

“食可裹腹就好,不过一道菜,便要了数百只鹦鹉的命,我可吃不下,要去,你去吧,我还有事。”

豪轩尘皱了下眉头,淡淡地道。

“你不喜欢,不去就是。”

燕笑笑柔声道。她脾气一向不好,却唯独对他发不起火来,或许是小时候欺负得太多了?几百只鹦鹉的命?又怎么了?她是拿银子买的,又不是去捕杀的,有什么要紧?

偷眼看了看,豪轩尘面色平静,好像没有生气的样子,燕笑笑放下心来,此时夕阳半落,映得云海火烧似的红,有三三两两的恋人结队前来,也在这里欣赏风景,更相偎相依,呢呢低语,叫人生羡。燕笑笑此刻心中,极盼豪轩尘也抱她一抱,揽她一揽,向她说几句情话,可豪轩尘却仍旧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风化了一般,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豪轩尘在想什么?

他果真是在想着月霓裳。

昨天他帮祖师做完了事,便去帮中领了银票,往长寿而去,在等待老板取货时,正看到月霓裳走了过来。

微微背转了身,那天的事情,总是有些尴尬。

月霓裳并没有注意,购好货物便离去了,豪轩尘却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发呆。不过两天,她看起来竟憔悴了不少。

“这女孩子,是鬼舞魅影的商人。”

见豪轩尘出神,老板告诉他说:

“已经跑了三天了,我还从没见过吃苦的女孩子呢。”

鬼舞?她不是在一生一世么?怎会突然地换了帮派?

带着这样的疑惑,豪轩尘注意着月霓裳,看着她满脸倦意地来回跑着,一直又到夜晚。

第二天清晨,豪轩尘找到了毅侠。毅侠是鬼舞青龙帮众,与豪轩尘私交甚深,又与月霓裳是地府同门,想来应该知道点什么。

太白居内摆了酒,两人坐了下来。

“你找我,不只是喝酒吧。”

毅侠呵呵大笑:

“你不说,这酒我可喝不下去。”

豪轩尘向来不喜到酒店喝酒,更不用说是这清晨了。两人喝酒,多是到方寸山顶吹着疾风喝的。

“大哥即问,我便说了。”

帮毅侠倒了一碗酒,豪轩尘笑道:

“你们帮新收了一位商人,名叫月霓裳,也是地府弟子,你识得她么?”

“霓裳那丫头,当然认识,我可吃过她不少苦头。”

毅侠皱了皱眉,不禁又想起她缠着自己讲故事的往事来,只是她怎么会认得豪轩尘?不会又惹事了吧。

“是这样,前几天我跟燕帮主的女儿燕笑笑一起与她有了些误会,见她突然换了帮,怕有什么事端,便想问一问大哥。”

豪轩尘道。

“我就知道这丫头不会消停,这回好,竟然惹到你们身上去了,本来我还在想她怎么会跑到我们帮来呢,你告诉我,她又闯了什么祸了?非叫大师兄教训她不可。”

毅侠一拍桌子,将碗碟震得叮铛响,小二急急地跑过来,露了露头却又缩了回去。一个是冰雪阁豪东少的公子,另一个虽然不认识,但膀大腰圆,体格健壮,看起来就凶神恶煞的,可不敢惹。

急忙摆了摆手,豪轩尘向毅侠道:

“大哥,你误会了,不是她的错。”

略略地说了下那天的事情,毅侠瞪大了眼睛,摇头叹息:

“也就月霓裳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敢惹两大帮主的子女,换了别人,巴结都还巴结不上呢,这小丫头,还是改不了倔强的性子。”

即不是霓裳的错,他也放下心来,这个小师妹,其实众人还是挺疼惜她的。这几年没了她在地府胡闹,地府越发冷清了。

“我帮你问一下大师兄,想来这事他应该知道的。”

饮下一碗酒,毅侠径直去寻慕容云海了,豪轩尘坐在那里,等候他的消息。

不多时,毅侠便回来了。

“是你口中那位笑笑姑娘找了人踢霓裳出了一生一世。”

毅侠看着豪轩尘:

“而且,她又在今天找到了副帮主晴雨,想要再次踢她出帮。”

“啊?”

豪轩尘一下子站了起来:

“晴雨没答应吧?”

“当然,鬼舞可不是一生一世,随便什么人说来就来,说踢就踢的。轩尘,你回去好好说说那位燕姑娘,做人不可太嚣张。”

毅侠脸上有些怒色,此事,霓裳本来就没什么错,燕笑笑却倚仗着父亲的帮主之势,强行踢人出帮,也太不将人放在眼中了。

“还好还好。”

豪轩尘松下一口气来,苦笑着向毅侠道:

“那位燕姑娘的脾气,唉,若能改得了,她就不叫燕笑笑了,不过,我会说服她不要再去寻事了的,大哥,多谢你了。”

“自家兄弟,谢什么谢,我倒是好奇,轩尘,你怎么会关心起霓裳来的?”

毅侠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豪轩尘,他的确好奇,一个不知名的地府小丫头,怎么会引起豪轩尘的注意?

“我只是不想出事罢了。”

豪轩尘的俊脸上竟微微一红,急忙端起酒来掩饰地喝了一口,他当真关心那个叫霓裳的姑娘么?还是真的如自己所说,不想起什么事端?

两人重又要了酒菜,说起些江湖中发生的事情,毅侠忍不住便将月霓裳小时候调皮捣乱的事说给豪轩尘听,两人一阵子笑,一阵子叹息,直至正午方归。

[ 本帖最后由 雪倾城 于 2009-3-2 10:2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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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7 20:01:5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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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7 20:03:5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

第九章

那一场争战因何而起,她早已忘记,她只记得,看着不断有人倒下有人受伤,她怕得很,于是丢下了鞭子躲了起来,就躲在后山的灌木丛中,一直到天近傍晚,四周没了动静。

魔王寨早已又复归平静,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有地上的斑斑血迹表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争战。她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时为自己的胆怯而羞愧。

没敢去看看师傅有没有受伤,也没敢去问候众位同门,她就在寨子里乱转,好在每个人都很忙碌,顾不上注意她。

寻到被自己丢弃的吹雪,她又默默地走向后山,那里很少有人去,只有芳草野花虫鸟唧唧,是她的天地。

就在她藏身的灌木丛中不远处,她听到一声呻吟。

心中狂跳,她握紧了吹雪走过去,一个俊秀的人族少年,满身血污地躺在那儿。那少年看到她的第一句话,竟是:

“你真美。”

她的心软了下来,手也松了下来,只略一犹豫,她就带着那少年从后山的小路下了魔王寨,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小窝,尽管她知道不应该这么做。

那少年受的只是外伤,很快便好了,也很快便不声不响地离去了,她没怪他,毕竟她是魔族而他是人族,毕竟双方还在不断地发生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争战。可他为什么又回来呢。

他为她带来了美丽的衣裳,漂亮的首饰,贵重的异色兽,还有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他在她的耳边说着最动听的情话,叫她不知不觉得沉迷。

于是,她成了他的女人,却没有成亲,不仅是因为种族,还因为,他已有了妻子。这些事,他从不瞒她。

“等我当上帮主,就接你过去。”

他承诺道。

“好。”

她答应着,却不敢想,因为那太遥远。他的岳父是一个大帮的帮主,怎么会容许他的女婿纳妾,且是个魔女。

只要像这样就好,她想,看着睡在身边的爱人,她已心满意足。

再到后来,他们有了一个女儿。

“真可惜不是个男孩子。”

他略有些怅然,但很快又说:

“女儿更好,我们的圆儿长大了就跟她的娘亲一样漂亮。”

他已有了一个女儿,较圆儿大一岁。她为他们的女儿取名叫圆儿,只希望有一天,他们三口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团团圆圆。

一想到女儿,她的心又痛了一下,原来 这一切,都是注定了的,注定他们不可以在一起,还有他们的女儿。也好,这样,她可以跟女儿一起快乐地在天上生活了。

圆儿病了,烧得厉害,她没有办法,只好到长安城中寻医,好在没有什么争执的时候,三族间倒也相安无事。不过,大唐官府就在长安城中,他的妻子和岳父就是大唐官府的弟子,他的家,也在大唐官府附近。

夜已这么深了,不会这么碰巧的,她想。

好在只是受了些风寒。

取了药,她背了圆儿便准备回家。

已是深夜,长安城却更加的繁华热闹。圆儿尚是第一次来长安,一颗小脑袋左看右看,眼睛都不够用了。

不忍心扫了女儿的兴致,她放慢了脚步,顺便买些东西,长安的稀罕物儿可着实不少呢。

“爹爹,爹爹。。。。。。”

女儿奶声奶气的叫声让她心头一跳,没那么巧吧。

回过身来,不远处正是他,只是他的手还携了一个着了玫色绸衣,看起来高贵美丽的女子。

那一定是他的妻了。眸中的惊喜化成了酸楚,她哄着背上仍旧张着双手等爹爹来抱的女儿:

“好孩子,别乱叫,你认错人了。”

小孩子哪懂得大人的心思,依旧张了双手,不依不饶地叫道:

“爹爹,抱。。。。。。”

爹爹不是最喜欢抱着她的么。

这一声,令本来没注意到她们的女子看了过来,眼中又是疑惑,又是愤怒:

“她是谁?”

“不认识,想是认错了的吧,娘子,笑笑不是要弹弓玩么,那边有,我们过去看看。”

吱唔了几句,他拉了女子的手,便想要离去。

“不急。”

那女子冷笑一声,看着她们娘俩:

“人家叫爹爹呢,总要过去看看吧。”

看着女子阴沉的脸色,她不敢再留,抱了圆儿便匆匆地往城外行去,直至大唐境外。回首看时,女子却拉了他紧跟在后面。

想是疑心未去吧。

不能回家,家中尚有他的衣物,她不能害了他。想到此,她一咬牙,抱了圆儿径直往大唐境外而去,夜黑路曲,应该可以摆脱得了她的。

月亮悄悄地躺进了乌云里,心慌意乱的她,深一脚浅一脚地顺路走着,过了盘丝岭,过了索桥,身后的两人却依旧没有离去。


奈转上高山,却发现到达山顶后再无路可走。

想是为了叫她看清楚这一切,躲起来的月亮又出现了,在山顶上洒下一片银光。她看着对面的爱郎,又看看在他身边的女子,壮了胆子道:

“我跟你们素不相识,你们干什么追我?”

“素不相识?”

玫衣女子冷笑:

“那你为何要逃?若不是心中有鬼,为什么见了他就走?”

“我只是怕有什么误会而已。”

抱紧了女儿,她低声道。

“好了,凝香,她都说是误会了,天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吧,笑笑还在家等我们呢。”

他亦在一边接口道。

原来他的妻子叫凝香,可是个极美的名字。

凝香没有说话,只看着他冷冷一笑,突然拨出手中的连理双树向她攻了过来,一剑刺向她,一剑刺向她怀中的圆儿。

“叮”的一声,她架开了刺向孩子的剑,他却架开了刺向她的剑。

这一招是虚的,并没有用力。凝香脸上的怒意更浓,喝道:

“即没什么关系,你干嘛要挡下我的剑。”

月光下,三个人的脸上都变了色,一个怒,一个哀,一个惧。怀中的圆儿也被这一声惊醒,看着她的爹爹喜出望外地叫道:

“爹爹,抱圆儿。”

他的脸突然由惧怕变成了惨白,退后了一步,骂道:

“谁家的野孩子,不要乱叫,再乱叫我杀了你。”

圆儿不懂,只怕怕地吮了手指,看着这个突然凶起来的爹爹。

她的泪落了下来,拍了孩子道:

“不怕,不怕,乖,我们回家,回家再找爹爹去。”

转身要走时,凝香已挡在面前:

“想走?问问他。”

一指身边的他,退了开来。

“我?娘子不要说笑了,你说怎么着我就怎么着。”

他强笑着,和凝香站在一起。

“好,那你杀了她们。你只有一个女儿,只有一个妻子,若你还想继续留在剑门,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要么,你就回家去当你的乡下小子。”

这阴毒的声音啊,至今还叫她打颤。

当乡下小子,也没什么的,他们可以一家三口在一起快乐地生活啊。期盼地看着他,她这样想。可他只犹豫了一下,就提着手中的四法青云向她们走过来,眼神是躲闪的,握剑的手却是坚定的。

“我由一个一文不名的乡下小子走到剑门的副帮主,受了多少的苦累啊。”

她突然记起他曾经说过的这一句话来。

看着他慢慢走到自己面前,看着他抬起头来向自己道:

“别怪我。”

她知道,她们娘俩,没有他的前途重要。

今天,她真要死在爱人的手中?罢,既然是死,成全他也好。只是女儿。。。。。。

“我的孩子还小,没什么罪过罢,还请帮她找个好人家抚养。”

凄然一笑,她看着怀中的孩子。

“哼,孩子,一个妖女,难道想留着她给你报仇?”

凝香连连冷笑,喝斥他道:

“怎么还不动手?你不舍得么?”

“当然不是。”

他举起手中的四法青云,终还是迟疑道:

“我想,要杀她们总得有个理由。”

“一个不知名的妖女,要什么理由,想杀,便杀了,除非,是你不愿意再当剑门的副帮主,燕裚情,你自己瞧着办吧。”

这便是催魂令了。往身后的悬崖下看了看,幽黑的一片,深不见底,前面则是剑光森森,寒人眉眼。不,她不要爱人的剑沾染上她的血,沾染上他亲生女儿的血。深吸一口气,她喝道:

“不用你动手,我不愿死在你剑下。”

止住逼近的燕裚情,看了一眼阴冷的剑凝香,她脱下自己护身的霓裳羽衣裹在圆儿身上,老天怜见,便放过这一条小生命吧。

燕裚情僵在了那里,看着她们母女,看着她将霓裳羽衣裹在圆儿身上,看着她幽怨的眼神,最后,看着她向他惨然一笑,仰身便落下了那百丈悬崖。

压抑住喉间的一声痛呼,燕裚情俯身下看,只见一点淡白轻轻飘落,这般高的悬崖,是断无生路的。失魂落魄地回过头来,他向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剑凝香道:

“好了,如你所愿,她们,死了。”

她们死了么?不,她不想死,更不想自己的女儿死。一手抱紧了女儿,一手拼力挥舞着长鞭以卷住任何可以碰到的东西来略缓自己的下坠之势,这一线生的希望,是不可以抛却的。

岩石、树木,她忽地举起了圆儿,任自己的背心重重地跌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是女儿的啼哭声将她自死亡边缘拽了回来,强撑住一口气,她看着怀中安然无恙的圆儿,想喊人来救,却只能张口。

哭吧,好孩子,用力哭。她努力叫自己清醒,希望女儿的哭声可以引来行路的人。这里黑黑的一片,只有密林丛丛,是哪儿?

很快,她就知道这是哪里了。

长寿郊外。这是长寿郊外,女儿的哭声没有引来人,却引来了一只狼。

别碰我的孩子。她拼命地想喊,却只有低低嘶哑的呻吟。狼嗅了嗅她,却似乎不感兴趣,又用鼻子拱了拱舞手舞脚的圆儿,转了几圈,自她怀中叼起来跑开了。眼前一黑,她再次昏了过去。

本不会再醒过来的,却有一种力量叫她自死亡的黑暗中挣扎了回来,直待到寒夜的出现,可是,她的女儿,是再也回不来了。自寒夜的眼中看到这答案后,她竟然轻松了许多。也好,女儿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世上怎么活?女儿别怕,娘这就来抱你了。乖女儿,你还穿着娘的衣裳么?那件衣裳,是娘亲手绣的,上面有一朵一朵的玉兰花,跟我们院子里的一样,你爹爹站在旁边,看着娘绣的,因为娘的名字,就叫兰兰。

想起燕裚情,想起那个她本应该恨的负心人,她记得的却只有他哄她开心的话语,只有他伴在她身边怜惜她的样子。她黯淡的目光中,突然有了光彩,嘴角弯起了甜蜜的微笑,裚情,我绣的花,好看么?

[ 本帖最后由 雪倾城 于 2009-3-2 10:3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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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7 20:06:1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

第十章

寒夜看着这个绝望的母亲渐渐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一个濒临死亡又失去了孩子的女子为什么笑,笑得那么美丽,笑得那么满足。在葬下这女子之后,他才突然想起,这墓碑,竟连名字都没有,他不知道她的名字。

慢慢地向月霓裳讲述着这一切,就像一个故事。寒夜说:

“看来她是自高处跌下的,我见到她时,她的血都几乎流尽了,却为了她的孩子撑着,唉,可惜我没能救出那孩子。”

月霓裳却在想,这坟中的女子至死惦记的都是她的孩子,可她的娘亲,却随意地就将她抛弃,生不能见。

“我要给她磕几个头。”

月霓裳跪下身来,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道:

“像你这样的人,才是一个好娘亲。”

可她不知道,这坟里葬的,就是她的娘亲,那只狼将她叼了去放在窝中,沾染了小狼的气息,母狼便将她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养了起来,喝狼乳,食生肉,直至豪东少与芝兰发现她。豪东少对魔族向有偏见,芝兰却痛惜她,入夜后又独返狼窝将她抱了出来,送到了长安的传送人处。只是她听了传送人的话,先入为主,认定那个人族女子便是自己的娘亲,虽然对老狼拼死相救亦有些奇怪,却未想到这一点。而这一点,又有谁能想得到?

天已大亮。

自怀中取出几枚金创药,寒夜温声道:

“万事随缘,小姑娘,有些事,不必太执着。”

这少女虽然憔悴苍白,眉梢眼角却尽是肃杀之气,定是心中有什么不平之事,便是方才说的那一番话,也定是事出有因的。

“多谢。”

月霓裳略一欠身,行礼谢过,再不多说,转身便往长寿村行去。

若是他早到一步,救出了那孩子,似也应该这么大了吧。看着月霓裳的背影,寒夜不知怎的竟有些感概。

到长寿村的酒店中吃了些东西,又略作休息梳洗,月霓裳振奋精神,回到了鬼舞魅影。

帮派中静悄悄地,还没有什么人来。走进金库,白虎堂总管笑道:

“霓裳,又来领银票?”

“我要提高修练,这样才不会给人欺负。”

月霓裳竟是答所非问,接过他手中的商票,便匆匆地往外跑去,正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月姑娘来得好早。”

来人呵哥一笑,却并未让开路,又道:

“我方才听到你说给人欺负,莫非有人敢欺负我们鬼舞的商人么?”

声音听得陌生,却可以叫出她的名字来。月霓裳抬头看去,却是一个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少年,着了一身银衣,腰间一把上古名器斩妖泣血,剑眉朗目,薄薄的唇,神情微带寒意,不是别人,正是副帮主晴雨。

若换作了别人,只怕早已迫不及待地哭诉一番了。月霓裳却深以为耻。打不过别人,是自己本事不到,便是受了伤也是应该。仇,是要自己报的。

关于晴雨这个人,关于燕笑笑要他踢自己出帮的事,月霓裳自慕容云海口中也略有所知,英雄少年,家世好,人品好,虽然并不爱多语,便就凭他冷俊的相貌,不凡的修为,应该也是许多女子心下暗喜的吧。

这三界,是强者的三界,英雄美女,似已成定格。

“我没什么事。”

知道这句话瞒不过晴雨,她身上所受的伤一目了然,但自己确不是在跑商时为人所伤,这是事实。

“或许有些恩怨,但我想,我会自己解决的,多谢副帮主。”

想了想,月霓裳又放下这一句话,摆明了不要晴雨帮她。

瞧着月霓裳怀了银票匆匆离去的背影,晴雨心中竟微微一动。这个少女,真是不同于一般的倔强。

“我看看这个月的跑商记录。”

吩咐总管拿来了帐薄,晴雨一页页看了下去:

。。。。。。

月霓裳       36票

。。。。。。

合上帐薄,晴雨陷入了沉思:

二天时间36票商,这丫头,不要命了么?她所受的伤,是否又与燕笑笑有关?

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晴雨微皱了下眉,起身来回转了几圈。保护商人,是他的职责,月霓裳即已鬼舞魅影的帮众,那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伤的,不管他是谁。

“丁二二,进来吧。”

晴雨突然扭头向门口处笑道:

“我知道你过来了,想跑商么?我给你换商位。”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跑商,千万不要叫我跑了,我再捐些东西成不成。”

一个俏眉俏眼的少女笑嘻嘻地走了进来,随手交给白虎堂总管几张兽皮地毯,道:

“我只是来送些东西鼓励商人的,我还是比较喜欢作厢房。”

见她转身要溜,晴雨暗笑,拉住她道:

“别怕,我不叫你跑商,不过,你要帮我做件事,我知道你最喜欢窃人私密的。”

“喂,别抓我的手,我可不是背背,什么窃人私密,我不过是消息较常人灵通罢了。”

拂下晴雨的手,丁二二问:

“什么事,说吧。”

“我要你查月霓裳受伤一事。”

晴雨剑眉微扬,看着丁二二道。

“好,我就去办。”

丁二二答应着,转身便走,到了门口却又回过头来,看着晴雨狡黠地笑道:

“你好像对那个霓裳挺在心啊。我也受过伤,可没见你这么问过。”

“你若能一个月跑得50票商,我自然也关心你。再者,你的伤么。。。。。。那是活该。谁叫你偷看人家洗澡了。”

晴雨站起身来,慢条慢理地道。

“呸,那盘丝要是收男弟子,我怎么会做女儿装。”

丁二二横眉怒目:

“我又怎么知道她洗澡不许人看的。”

这一句,显是强词夺理了,谁家洗澡要人在边上看着的。

“有本事,找花十娘和冰冰姑娘说去,不然,跟你那些同门说也好,在这儿吆喝什么。”

晴雨喝道:

“还不去查?不然我给你改商位了,老大正生气这些日子商人太少呢。”

见丁二二瞬时溜得不见了踪影,晴雨暗暗发笑,就算是帮中也没几人知道,这丁二二其实是个俊俏的少年郎。他入盘丝,只不过是为了接近一个他心仪的女子罢了。

知道他消息最为灵通,想来不多时便可以知道月霓裳受伤的真相了。若不是也就罢了,若真是燕笑笑派人所伤,说不得,他要警告一下了。他是副帮主,有这个职责。

不多时,丁二二闲闲地走了进来,看到晴雨,惊异道:

“你怎么还在啊?没事做了么?去跑商也好啊。”

晴雨自知道这是他嘲笑自己方才那一番话的,看他的模样,想来是得到消息了。

两人是打小的朋友,有什么心思会不知道。淡淡一笑,晴雨道:

“听说长安的醉香楼中有新到的鲈鱼,你去也不去?”

去,当然要去。

[ 本帖最后由 雪倾城 于 2009-3-2 10:3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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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7 20:08:1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

第十一章

二楼选了雅座,要了上好的女儿红,晴雨扶住酒坛,开了封,只嗅到酒香扑鼻。

“说吧。”

“伤月霓裳的人,是唐五三,谁指使的我不知道,只听说他是燕笑笑的师兄,常随在燕笑笑的左右,不过,好像这次他也吃了很大的亏,在背地里破口大骂,说地府的诡异小人,用招不按常理。”

挟了一筷子鲈鱼,丁二二眯着眼睛看了看脸色阴沉下来的晴雨,突然笑道:

“青鱼,你不是对那小姑娘动心了吧,那丫头可是个闯祸的主儿,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她。”

“别跟我说你只是关心下属。”

止住晴雨想要解释的话,丁二二喝下一杯酒,懒洋洋地笑道:

“你跟你十几年的朋友,想什么我会不知道?依你的身份地位,想在这江湖中找一个趁心如意的妻子还不容易,那丫头只是个无名小卒,怎配得上你。何况。。。。。。”

何况因为一个小丫头惹上剑门,实在是不值得。唐五三是剑门帮众,又常随在燕笑笑身边,偷袭月霓裳想来就是那燕笑笑指使的了,即便不是指使,也是暗许的。月霓裳要报仇,是个人恩怨,与帮派无关,但若是晴雨出手,那就不是一般的个人恩怨了。

这一点,晴雨自然也明白。听闻冰雪阁与剑门关系甚好,两家有意结为至亲,联手而为,现下鬼舞虽是排名第一,却亦不能跟两个也是一流的帮派抗衡。

“你放心,我会以帮派为重的。”

晴雨将酒杯重重墩在桌子上,冷笑道:

“只是我鬼舞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月霓裳只要一天是我鬼揀的帮众,我便一天不许人再伤害她。”

“疯了,疯了。”

丁二二摇头叹息:

“我没瞧着那小姑娘哪点好。”

“那个叫封系小妖的女子又有哪点好?你却为她抛却好好的男儿身,天天在盘丝岭受冰冰姑娘指使。”

不错,好与不好,只在各人心中,自己喜欢的,便是好的,或许在旁人眼中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这世上有很多事说不明白,“爱”这一个字,更是自千古起便说不明白的了。

“不喝了不喝了。”

伸手将晴雨手中的酒杯按下,丁二二起身笑道:

“这酒越喝越乱,说你的怎么就到了我身上。好了,天已近晌,帮里的事,师门的事,自己的事,还有一大堆呢。”

晴雨呵呵一笑,自下楼去结了帐,也不管丁二二,信步往大唐官府行去。刚进程府大门,正见燕笑笑端了长寿面去送给师傅,身边跟了个黑衣少年,堆了满脸笑意道:

“小师妹,我来端吧,看烫着手。”

瞥了一眼他的腰牌,正是唐五三。

三界三族十二门派,以大唐官府人数最众,亦最杂。依晴雨的修为,算得上是本门派的佼佼者了,那唐五三在他眼中,也不过二流,再看这人品,是连三流也居不上的了。

“燕师妹。”

看也不看唐五三,晴雨叫住燕笑笑道:

“我手下一个小帮众不小心得罪了姑娘,还请看我薄面不要再难为她了,她修为尚浅,怎么禁得住高手暗袭,若再有什么事,冲着我晴某来便是。”

听着是赔罪,却摆明了是燕笑笑找人偷袭他的帮众,且修为相差甚多。

“青鱼哥哥,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谁得罪我了?”

燕笑笑莫名其妙,疑惑地道。

已近正午,大唐官府中弟子越来越多,已有几个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他们。

唐五三心知肚明,他偷袭不成反吃了亏,这样的事自然不会让燕笑笑知道,不过他没料到晴雨竟会为一个小小的帮众出头。干咳了几声,唐五三就要走开,却听到晴雨冷冷的声音道:

“五三师弟,听说最近修为大增,有空我们去切嗟一下?”

燕笑笑看了一眼唐五三,又看了看晴雨,皱眉道:

“是你们有什么误会么?他虽是剑门的人,但若真有什么不是,我跟我爹爹也不会护短的。”

唐五三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脱口道:

“笑笑,你怎么能不管,我可是为了你。。。。。。”

猛然想起此事燕笑笑不知,急忙住口。

见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晴雨不再说什么,只冷笑道:

“我只想说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各位不要太咄咄逼人了。我鬼舞的人,上至帮主,下至普通帮众,都不是随便任人欺负的,有事,还请说在明处,若我们无理,鬼舞自也不会护短。”

说罢转身离去,不再看两人,只有燕笑笑气急败坏地大喊:

“喂,青鱼,你给我说明白,我们怎么欺负人了?”

见晴雨走得不见了人影,唐五三才舒了一口气,劝燕笑笑道:

“这小子不知哪惹来的火,不管他,给师傅送的长寿面快凉了吧。”

“叭”地一声,长寿面已给燕笑笑摔到了地上,她几曾给人这么当众说过的,这个死青鱼,叫他踢个人都不给面子,这次居然又莫名其妙地找茬来了,真真气死了。

踢人?燕笑笑猛地想起了什么,看着唐五三道:

“你没背着我做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

见她怒火中烧的样子,唐五三哪敢说偷袭月霓裳的事,连声道:

“你看我像背着你做什么事的人么?”

“真的?你没骗我?”

燕笑笑紧盯着唐五三。

“真,真的没有,我只是。。。。。。”

突然地就结巴起来。

“只是什么?”

燕笑笑逼问。

知道隐瞒的后果,唐五三看了看四周,拉着她走到一边无人处,垂头丧气地道:

“我昨天晚上碰到月霓裳那臭丫头,本想给你出口气的。”

又是月霓裳那臭丫头。燕笑笑怒意愈重,喝道:

“后来呢?你杀了她还是伤了她?不知道生个法叫她别说出去么。”

“我是伤了她,可是,那丫头不按常理出招,也将我伤了。”

露出胸口处那两道伤痕,唐五三眼巴巴地看着燕笑笑,期望得到一丝安慰。

“你九十多修为的人了被个70几修为的地府丫头伤了,还好意思说么?活该。以后别跟在此身边了,老给我闯祸。”

清清脆脆地一掌掴地唐五三脸上,燕笑笑转身就走,越想越是生气,不就一个小丫头么,又没什么身份,别说不是她指使人伤的,便是她指使的,又怎么了。

[ 本帖最后由 雪倾城 于 2009-3-2 10:3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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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7 20:10:3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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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7 20:12:5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

第十三章

眼见得燕笑笑答应着离去了,豪轩尘才松了口气,苦笑着向孤月悲雪道:

“叫你见笑了。”

“这丫头,跟她母亲一样的。。。。。。”

皱了皱眉,孤月悲雪还想说什么又忍了下来,叹了口气,目光也柔和了许多,道:

“轩尘,我这里还有新鲜的鲫鱼,你带几条回去吧。”

“不用了,楼主,我正没什么事,一会去河边钓鱼,若钓不到,再来拿就是。”

欠身行了个礼,豪轩尘将酒资放下,告辞离去。站在窗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孤月悲雪微露惆怅,自言自语道:

“芝兰,你的儿子都这般大了,或许,你当年的选择是对的。”

夜幕轻淡地罩了过来,孤月悲雪本来英挺的身躯竟有了些许的萧肃之意。

下了赏翠楼,豪轩尘径直走上了竹林边的小桥,方才在楼上一瞥之间,他看到这桥上坐了一个纤细的身影,似是月霓裳。

弯弯的月儿已挂上了柳梢,淡淡的夜幕之中,那个小小的身影越发令人怜惜。紫衣雪发,苍白而细致的五官,不是月霓裳是谁。豪轩尘已踏上了竹桥,却又迟疑,他应该说些什么?是问候她的伤势,还是问她在做什么?

苦笑,向来被人说是老成持重、遇惊不变的他,竟也学会了迟疑。

唐五三与她的那一战,定不是如燕笑笑所说,反被她所伤那么简单,两个人的实力,终是有相差的。

风微微地吹过来幽幽的香气,是她身上的么?

几番的思索,豪轩尘竟有些乱了。

还未想好要怎么跟月霓裳搭话,忽然几滴冰冷的水珠落在了他身上,脸上,接着眼前一晃,有什么东西飞到了他的头上,接着一紧,一痛,感觉非常像——

鱼儿上钩了。

一抬头,果然,月霓裳正背对着他,用力扯那根钓杆。

不说也要说了。

尽力地静了静心,豪轩尘喊道:

“好了,别再扯了,再扯,我就掉水里了。”

回过头来,月霓裳的眼中,又是吃惊,又是笑,还含了些别的什么,苍白的脸颊上,竟有了一丝红润。

看他在那边扯了半天也没将鱼钩扯下来,月霓裳再不好坐在那里不动,起身走到他面前,道:

“大少爷,你低下头来,我帮你弄。”

垂了首,目光所触,却正是月霓裳雪白的脖颈,尚有点点晶莹的水珠,豪轩尘心中一跳,急忙移开目光,却禁不住地红了脸。

打牌、钓鱼、下棋、赛小龟,三界中四大闲事。

月霓裳偏爱钓鱼。可以休息着赚了钱来,何乐而不为。由初时的只能钓上来些小虾泥鳅,到现在的钓鱼高手,足以说明月霓裳跑商外的时间都到了哪里。她只喜欢在长寿钓鱼,一是价格高一些,再者就是可以顺路卖到赏翠楼,那里的老板不错,每次都给她一个好价钱。

碰到豪轩尘,在她说应该是个意外。这小桥处一向没什么人注意的,她依旧喜欢独来独往。

默默地坐了下来,抛出钓线,月霓裳似乎是专心地看着水面上的涟漪,心中却起伏不定。豪轩尘对她是友善的,她可以看得出,但他还记不记得六年前那个少女?而燕笑笑对她的几次伤害,他又知不知道?

钓丝微动,手一扯,一条极大的鲫鱼又上了钩,月霓裳喜形于色,得意地看了看旁边只钓上一只小泥鳅来的豪轩尘。

屡次地看着他到了手的大鱼都溜掉,月霓裳终于忍不住,说道:

“你手腕的力道不要一个样子,像这种大鱼要上钩的时候一定要微斜而轻的。”

豪轩尘依言而行,不多时果然钓来一条草鱼。

“看来月姑娘是个中高手啊。”

豪轩尘微笑致谢。

他还记得自己。月霓裳心下一阵甜蜜,却又突然地恼恨,那个燕笑笑是与他一起的,听说两家似还有联姻的意思,想来燕笑笑的所做的为,他也一定是知道些许的,竟不阻拦么?

收起嘴角的一丝浅笑,月霓裳用力将钓丝抛出,却扯动了伤口,一阵疼痛,禁不住“哎哟”一声。

“你的伤,要紧么?”

一直注意着她的豪轩尘脱口道,他不好去问笑笑月霓裳受没受伤,却知道唐五三即去偷袭,绝不会空手而归,只怕月霓裳的伤势,只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听此话,月霓裳气往上撞,也就是说,他知道自己受伤了的,也就是说,他是知道有人偷袭自己的了。

丢下手中钓杆,月霓裳起身拨出了腰间的龙鳞刺,指向豪轩尘,厉声道:

“你来,是想为燕笑笑出气的,还是为唐五三复仇的。”

“月姑娘你别误会。”

豪轩尘大吃一惊,急忙站起身来,道:

“在下决无恶意,唐五三去寻衅之事,笑笑她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我已经告诉她以后要约束手下了。”

瞪视他良久,月霓裳冷笑:

“推脱得可真是干净,你是不是想说,这些事你知道时也是事后,你不过想看看我月霓裳死了没死,伤得重是不重,会不会复仇?你想说燕笑笑地无辜的,你豪轩尘也是无辜的,错事,都是别人做的是也不是。”

“不是,月姑娘,你请听我说。。。。。。”

一句话未说完,月霓裳已转身便走,边走边道:

“豪公子,请转告燕笑笑,想出气,练好了武功再来便是,我月霓裳一定奉陪,便是死在她剑下也决无怨言,也请你一并告知那唐五三,一命还一命,只要我月霓裳一天不死,这仇一定会报。”

“谁?谁死了?是你朋友么?”

眼见月霓裳便要离去,豪轩尘知道她这一走,误会更深,当下不假思索,捻指成符,轻喝一声:

“催眠符。”

符咒化为透明结界,立时将月霓裳定在了那儿。

“睡杀!!!!!!!!”

月霓裳怒火中烧:

“方寸山弟子果然会欺负人。”

一声唿哨,唤出一只麒麟兽来。豪轩尘暗暗叫苦,此事好像越说越不明白、越解释误会越深了。还没想好怎么做,却见那麒麟张开大口,回身一口咬到了月霓裳的臂膀之上。

这女孩子,竟性烈至此。眼见得月霓裳已解开符咒,一刺击来,豪轩尘不躲不闪,任了那龙鳞刺在他胸口划出一道血光。

[ 本帖最后由 雪倾城 于 2009-3-2 10:3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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