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奇侠剑仙 于 2015-5-11 12:02 编辑
却说这边镇元大仙看了女儿村的书信证明，倒也没说什么话，只是叹了口气道：“看来一切皆是冥冥注定，罢了，你且去后山带她走吧。从此以后，不必再回来了。”
“师父！”元辰忽然一惊，师父话里分明有逐出门墙之意！
镇元大仙也不愿多言，摆摆手转过身去，言道：“去吧。”
元辰本想证明燕晚身份，岂料事态急转直下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计，师父话既已出口，必然极难收回成命。当下之际只得先将燕晚带离五庄观，待她伤愈恢复记忆后再去女儿村请求孙婆婆出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一念及此，元辰不禁双膝一软俯下身去，“砰砰砰”地给镇元大仙叩了三个响头，方起身道：“师父……保重。”
镇元大仙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摆手示意他离去。元辰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五庄观后山，但他却不知道，背向他的镇元大仙也是黯然神伤。
“心魔已成，三界祸乱将起……唉，为师本想帮你避过此劫，怎奈仍是天命难违啊……”
时光匆匆，转眼间便是一月过去。燕晚服下紫阳药师配置的回念丹后，神智逐渐清明，性格也变得活泼开朗起来，可一旦回想自己的过往，总是感觉头痛欲裂。每每此时元辰便劝慰道：“不想了，不想了，你就是我的晚儿，我不管你过去怎么样，至少，现在我们在一起很快乐，那就足够了。”
元辰和燕晚的大婚定在二月十二，元辰说花朝节是百花的生日，而属于他的花就在这一天诞生，燕晚含羞欣然应允，可在她的心中，隐隐总是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此时人参果盛会已过，元辰料想门中定然无事，便修书信告知师父自己即将成婚。虽然师父因此事已经将自己逐出门墙，但师徒如父子，不能不尊，思来想去还是通知一声为好。除了普陀山的这个小师妹原源，他们也并不想邀请其他宾客，一者他们二人衷心感谢原源从中帮了大忙，二者燕晚身份不明况且元辰如今又是五庄弃徒，也实在没颜面大张旗鼓，三者他们自己的世界也并不想要被外人打扰。
似是天公不美，这天竟是阴雨绵绵，日落之后更是雷声大作闪电不绝，甚是古怪。但在傲来国的一间普通小屋内却依然喜庆温馨，两个人的婚礼何必要管老天怎么看呢！
“燕晚姐姐，你今天真漂亮！”原源把燕晚瞧个不停，终于还是忍不住夸奖道。
“哪有，小源妹妹你也很可爱啊。”在燕晚神智恢复后，她已经打心眼喜欢这个单纯的天真烂漫的小师妹，她没有心机，说的话都是真心祝福他们的。
“燕晚姐姐，你和元辰师兄大婚，小妹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好，就用普陀山的翠竹编了一副竹环，祝你们环环相扣、心心相印、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燕晚瞧见那副竹环，精致非常，显然是费心的物事。“多谢小源师妹，我二人承蒙师妹相助，方有此善终，师妹费心了，元辰拜谢。”
原源一听元辰说的如此郑重其事，又笑了起来：“哎呀，师兄你怎么回事嘛，今天本来高高兴兴的日子，非要说这些干嘛，以后你可不准欺负我的燕晚姐姐，不然我打你哦！”说罢上前挽住燕晚，二女相视顿时齐齐银铃一般放声大笑。
窗外忽然闪电大作！“轰隆——”雷声随即传来，不经意间燕晚似是看到窗外有个人影，身着斗笠在窗外不远处静静站定，遥望着屋内情况，却又不那么真切。
正在此时，一片耀眼白光倾洒遍地，又是一次闪电照亮了整个夜空，本来言笑晏晏的燕晚瞬间呆若木鸡！那张脸……那张脸……
“啊——”燕晚大叫一声，忽然上前紧紧抱住元辰，娇小的身躯瑟瑟发抖，仿佛一只受惊的小猫，需要外界的关怀。
“怎么了？”元辰也是突然一惊，微微抱着燕晚，安抚道，“不怕，有我在。”
“窗外……有人……”燕晚的声音细不可闻，似是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来。
“谁呀！真讨厌，人家大喜的日子里装神弄鬼来吓人，我出去看看！”原源已是怒不可遏，打开门四处张望，可屋外除了一片大雨滂沱并无半分人影。
“咦，没人呀。”原源回过头，对元辰说道。
“可我……真的看见了。”
“小傻瓜，你看见的准是在雨中过往的行人吧，他匆匆忙忙的赶路，所以打开门去看时，他自然就不见啦！”
元辰和燕晚大婚次日，天气竟然出奇的大好。又是一年桃月，前往女儿村相思林观景的情侣络绎不绝。元辰本想拉上燕晚一起去，怎奈燕晚执意不肯，似乎很害怕见到女儿村的弟子。元辰见燕晚如此，也怕横生枝节，最终还是作罢。两人在一起的日子里虽然平淡，但他们心意相通，最好的结局恐怕也莫过于此了。燕晚仍旧还是纠结于自己的过往，期间元辰也去过女儿村打听，可孙婆婆依然闭关未出，一切都还是未知之谜。元辰无法，只得陪燕晚多说说话，出门走走，希望在一些特定的场景可以唤醒燕晚沉睡的记忆。
元辰和燕晚的足迹踏遍三界许多地方。他们在东胜神洲望海潮波涛汹涌，他们在西牛贺洲看天空云卷云舒，他们在南赡部洲听行人奇闻异事，他们在北俱芦洲访仙迹回梦复苏。逝者如斯，弹指间便是仲夏时节，听闻花果山鸢尾盛开，燕晚欣喜的想拉着元辰陪同前往。
“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鸢尾花，虽然只在书中见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对它总是有极深的向往，可能是鸢尾花的故事在书中看得太多，入迷了吧！”燕晚微笑着对元辰说。
“可是……这一次恐怕，不能陪你去了，你看。”元辰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只有六个字“师门有难，速归”。
“这是元彧师兄的笔迹，我今天上午收到师兄的飞鸽传书，师父虽然将我……可我终究还是……”元辰继续道。
“能不能……不要去……”燕晚神情忽然变的低落，小声嗫嚅道，“就当是……为了我……”
元辰并没有听清，仍旧在自言自语：“元彧师兄平日沉着冷静，绝不会无端如此，五庄观……定是有大事发生……”
“那……我陪你一起去五庄观吧？”燕晚询问道。
“你陪我去？”元辰望向燕晚，忽然发现她的眼中竟然闪现出莹莹泪花，元辰的心忽然一紧，“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没什么。”燕晚摇摇头，抬手在眼里抹了两下，“好像刚才沙子眯了眼。”
元辰忽然调笑一般凑上来：“来，我给你吹吹。”
燕晚破涕为笑：“就会贫嘴。我知道你放心不下，那就回去吧，我陪你一起回去。也许该来的，总是躲不过。”
“可是……我担心师父仍旧不会认同你，而且也不知道五庄观到底怎么了，我怕这样贸然带你回去，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万一你受到伤害怎么办？所以，我想了想，你还是留在家里的好，我很快会回来。”元辰道。
元辰对燕晚也是依依不舍两头牵挂，便叫了原源来陪燕晚一段时日，原源一听有如此差事自是乐得前往。只是从普陀山离开的时候，观音大士给元辰说了一道偈子“陌上花开，雪衣霓裳；魂牵梦绕，旧梦不真”。元辰不解，观音大士只是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万物轮转，自有定数”。
元辰离开后，燕晚把属于他们的小家从上到下整理的焕然一新，最终还是惦念着花果山鸢尾花期，于是原源便陪着燕晚前往。这天收到元辰的传信，“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字不多，但燕晚看后沉默半晌，忽然幽幽地开口：“小源妹妹，你说……一个人能分成两半么？”
“分成两半？一个人要是被分成两半那他当然就是死啦！”原源笑道，“燕晚姐姐，你问这个干什么呀？”
“是啊……如果一个人被分成两半当然会死了……”燕晚喃喃道，并不回答。
从花果山回来时已是日落西山，一路上傲来国居民三两成群的在树下乘凉，与平日并无二致。燕晚远远望见家中似有灯光，心下一喜“元辰回来了。”，不觉间加快了脚步。推开房门正欲开口，却见一红衣女子，背对房门负手而立。
燕晚怔怔瞧着那人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终于……来了。”
“难道我不该来吗？”语气甚是冰冷，红衣女子缓缓转过身，赫然正是陆丝！
正在这时，原源也走进屋内，瞧见陆丝倒是先打了声招呼：“陆丝师姐，你好！”
陆丝瞧见原源，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稍稍点了点头算作回应，随后又淡淡对燕晚说道：“跟我们走吧！早在你当初找我的时候，便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燕晚念及元辰未归，一时间犹豫不决。倒是陆丝似乎看穿了燕晚的想法，继续说道：“等元辰师兄么？他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你们把元辰怎么样了！”燕晚忽然一下子提高了声音。
“也没怎么样，虽然镇元大仙把元辰师兄逐出师门，但谁不知道元辰师兄是五庄观极优秀的后辈弟子，也是镇元大仙看中之人，只是担心元辰师兄为此事插手伤了两派和气，故而请元彧师兄借星斗盘将元辰师兄困住罢了。你若跟我走，元辰师兄自然安然无事。但若是不肯……”陆丝面无表情，似乎很自然地在描述着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谋划。
原源已经听的呆了，她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似乎……元辰师兄被设计了？还要抓走燕晚姐姐？原源静静走上前去横亘在两人之间，丝罗乔木悄悄从袖口滑至掌心，陆丝当然注意到了原源的动作，但并不在意。也是，一个女儿村首席弟子怎么会将原源这种普陀山的后辈弟子放在眼里，陆丝将目光转向原源，慢慢说道：“原源师妹，这是蔽派家务事，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小源妹妹，你退后。”燕晚缓缓道，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我可以跟你走，但我一定要先看到元辰平安回来。“
燕晚担心原源受到伤害，不希望原源因为自己而跟陆丝翻脸，毕竟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自己已经欠的太多。这后一句倒是对陆丝说的，照陆丝之言，元辰此行五庄观必是陷阱，如今前途未卜叫自己如何放心的下！在这一瞬间，燕晚脑海中想起许多与元辰的回忆，从他们相识相知一直到他那封“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的短信，无一不温暖她的心扉。这世界上真心对她好的，只有元辰一个，所以，她也只愿为元辰一人倾尽所有。
“不，可，能。”冰冷的三个字打破了燕晚最后一丝期待，话说的很干脆，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短暂的沉默，只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只见燕晚身上缓缓透出蓝黄交加的微弱光芒，正是女儿村绝技之一——闭月羞花心法。
陆丝依旧毫无动作，只是冷笑道：“还是要动过手你才会死心么？你应该知道，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那再加上我如何？！”原源终于沉不住气，她见陆丝咄咄逼人，虽然不明白燕晚和陆丝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与燕晚接触的时日并不短，自忖肯定是陆丝仗势欺人，因此几乎不需要过多思考下意识的就选择了站在燕晚一边。
只见燕晚一袭紫衣无风而动，她知道，陆丝所言非虚，如果硬碰硬的交手自己必定不是对手，为今之计只好趁着陆丝大意轻敌看是否有机会用封印之术将其困住再另想他法。只是还在燕晚犹豫的瞬间，本来一直静立不动的陆丝却忽然出手！
真快呀！燕晚脑中只有这一个想法，相隔三五步的陆丝竟然在一眨眼之间就径直绕过原源闪身到了燕晚身边，根本就来不及思考该如何抵挡，燕晚只是下意识的招架着陆丝的进攻毫无反击之力。原源也是一怔，看来陆丝绝非托大，毕竟是女儿村现任首席弟子，的确有真才实学。原源定睛瞧去想要看看谁占上风，盯了半晌根本看不清二人打斗的身影，她只能看到一红一紫的两团光芒在屋内交相辉映，如蛱蝶穿花一般忽闪忽现。
原源运足目力，使劲想要看清二人的动作，忽然颈边一寒！原源低头瞧去，正是一枚四棱飞镖卡在自己脖子上。随即便听到了身后又一个如银铃一般的女声：“陆丝师姐，不必再打了，我制住了这小丫头！”
只见那团红光稍一停滞，很快便退出战团，燕晚瞧见原源已被挟持，对陆丝侧目而视，道：“你，卑鄙。”
陆丝红衣飘飘，此时倒是露出了微微笑意：“无妨。力敌不成理应智取，如今我既有武力，又有智力，劝你莫再负隅顽抗，乖乖跟我回村！”
燕晚叹了一口气，缓缓散去功法，道：“你们放开小源，此事与他无关，我跟你走。”
“此话当真？”陆丝问。
“你不信？”
“罢了……燕晓师姐一言九鼎，量你也必然不会是反复无常之人。师妹，放……”
只听“啊——”一声惨叫，陆丝最后一个“放人”还没说完，挟持原源的那个女儿村弟子应声倒地，面如金纸，璀璨的光华仍在原源掌心流转不停，原源毫不停滞，借着余威一掌又向陆丝扫来，陆丝惊诧之下竟然没有躲开这一掌！
陆丝心下一凉，已知不妙，难以置信的表情满满的写在脸上。好在陆丝功底深厚，这一击并未倒下，却也令她动弹不得，这种内伤需立刻运功化解，否则后果极难预料。陆丝怔怔地看着原源，仍旧艰难地开口：“五行错位！以你的功力，怎会……”
原来原源情急之下，五行之术在体内运转不停，竟然使出了久久未能领悟的五行错位之术，在人体中，肺属金、肝属木、脾属土、肾属水、心属火，而五行错位之术正是以火金木土水反五行之法克制人体的肺肝脾肾心。天地之间，六合之内，不离于五，人亦应之。身体被克，任你有通天彻地的本领短时间内也无从使出，这招乃普陀山绝学，对于女儿村弟子尤其威力巨大。但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此法对于人体五行只是短暂改变而绝非永久逆转，因此究竟能克制对方多久，则视使用者功力而定。
燕晚也是杏目圆瞪大吃一惊，陆丝竟然败给了原源这样的普陀山后辈弟子！这也难怪，就连原源自己也不相信竟然一击奏效。
“燕晚姐姐，这家伙不怀好意，谁知道她们后面还想干什么，我的功力不足，未必能困住她很久，我们快跑，去五庄观找元辰师兄。”却是原源对燕晚说道。
“哼！跑？你……跑个试试？”陆丝吃了一记五行错位顿时显得有气无力，但手心里已是寒芒隐隐，强忍着体内的剧痛说道，“我虽……虽无力挡住你们，但若是你们敢跑，保管把你们射成筛子！”
原源转念一想，是啊，女儿村弟子本就是暗器高手，面对陆丝这种人，要是还把背后空门露给她，这也太傻了，那么现在只能……只能……
原源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陆丝身边：“陆丝师姐，我，我也不愿这样。若是你当做没瞧见我们，让我们走，我便立刻帮你解掉体内的五行克制，如何？”
“没——瞧——见？那燕晓师姐怎么办！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陆丝身上开始有隐隐微光，这是正在运功的征兆。
原源心下一横，瞧陆丝的样子已近癫狂，待会要是真运功冲开了五行错位的禁锢，怕是再难脱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打倒她，日后再来赔罪。自己这种新入门弟子竟然有机会和女儿村首席交手，或许……还能赢，虽然是偷袭。一念及此，原源也是豪气顿生：“好！那就让我来打倒你！”
“住手！”门外一个洪亮的声音，似乎是一个中年女子。
陆丝听见这个声音，顿时心下大喜：婆婆来了！
孙婆婆带着几个女儿村弟子走进屋内，瞧见双方剑拔弩张的阵仗，心下已猜到大概。只见孙婆婆走到陆丝身边，妙手兰花几下便化去了陆丝体内的五行禁锢，又命其他女儿村弟子唤醒先前被原源击昏的弟子。陆丝面色一赧，正欲开口：“婆婆……”
孙婆婆摆摆手道：“不必多言，我已知晓。”
孙婆婆走向燕晚，看着那一张熟悉的面庞久久不语，终于开口：“你可愿随我回去？若你不愿，我绝不勉强，这只是晓儿的宿命。”
“我……”燕晚忽然想起了元辰，心下一阵难过，“元辰……他怎么样？”
“元辰之事我略知一二，他既回去五庄观，想必元彧念及同门之谊也不会太过为难。”孙婆婆道。
“这样……他没事，就好……”燕晚喃喃道，“我……婆婆，我跟你回去。”
“不要啊！”原源似是预感到燕晚跟他们回去会怎么样，大声劝着燕晚，“那元辰师兄怎么办？燕晚姐姐，你想想元辰师兄，不要跟他们走！”
燕晚眼中的泪水终于滑落，元辰，元辰！燕晚从贴身出取出那封元辰的书信，“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看着那熟悉的笔迹忽然间泪如雨下，她咬破手指，殷红的鲜血汩汩而出，燕晚用血在那封信上接着写道：
泪痕碗中曳双魂，
慧心分神忘前尘。
陌上缓归花轻舞，
雪衣霓裳梦不真。
燕晚把信交到原源手中，说道：“我……是燕晓的七情之一，从泪痕碗中诞生，所以……才会对女儿村这么熟悉。我一直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究竟从哪里来，可上次的药只是帮我稳固神智却并没有想起从前的记忆。我瞒着元辰悄悄去女儿村找到了陆丝，她给我吃了红雪散……我想起了一切……一个人若是被分成两半，当然会死了……小源妹妹，这不是你说的吗？所以，我若不回去，燕晓必亡……我，不愿意让给了我生命的燕晓就这么死去，告诉元辰，叫他……叫他……叫他忘了我吧……”
元辰从五庄观返回已是季秋时节，虽然已知事情原委却始终不愿相信。当他终于看见房中那一片萧瑟的景象时，忍不住仰天长啸。原源因与陆丝私斗而被菩萨罚紫竹林思过三年，而女儿村弟子对燕晚的下落皆是缄默不语。燕晚的那封回信由菩萨转交给了元辰，元辰带在身边形影不离，仿佛他的晚儿一直陪着他。
光阴似箭，碧桃花季又至，女儿村相思林的游人熙熙攘攘，元辰忽然看到了那个无比熟悉的朝思暮想的身影。只见她身着素衣，在林中正给游人指引着方向。是她么？是她么！元辰朝着那个身影急急走去。
“燕晓师姐，今年的人好多啊！”
“是啊，希望他们都能幸福的在一起。”
元辰停下脚步，没有再近前。忽然一阵风过，碧桃花瓣却又落了一地。 | 
发表于 2015-5-6 17: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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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5-8 15: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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