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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仿若幻听‖
“南宫锦焱!我要杀了你!”
珞瞳挥出的拳头被南宫锦焱及时抓住。他邪邪一笑,说道:“睡得可好?”
“南宫锦焱!你怎么可以这么做!”珞瞳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怎么做了?”他眨眨眼,泛着无辜。
“你。。。”珞瞳气结。这人也太无耻了吧?这种事做了居然还可以装无辜?“我可是你顶头上司!我要按帮规处置你!”
“帮规么。。。”他眼眸似乎有些许迟疑,却温柔地露出顽皮的光芒。“那这样够不够?”
言罢,他在珞瞳唇上迅速掠过,然后挑挑眉,些许害羞地别过脸。
因为跟上次不一样嘛。上次自认为光明磊落,抱着义正言辞的态度,所以久一些也没有什么关系。但这次,呃,纯属偷香。自然会不好意思。
南宫锦焱轻咳一下,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珞瞳眯起眼,眼神如利剑。“南宫锦焱,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第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
“没有呢。”他猛然从后面抱住瞳,唇线一遍一遍描绘着她的发丝,将头埋在温热的颈间,声音发闷,像是遥不可及。“如果我死了,谁来陪你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死,是因为你想永远陪着我。是不是?
珞瞳发愣许久,竟都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
应该,不是自己的幻听吧?
声音在喉间翻滚许久,才迟迟泻出,珞瞳尽量让它听上去正常。“焱,我听说了殊哥哥的事了。”她怕这是一个随即即破的幻听,所以还不如让自己亲自先将它打破,那么就不会知道究竟是不是它自己破的——她一向便是这样的人,希望任何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什么?”他显然是还没转过弯来,自己情话说到一半怎么就到珞殊那小子身上了。他最近可把自己害惨了,现在帮里上下都在讨论这件事,而他居然还失踪。“你都知道了?”声音顿时冷了一半。
“是。”
“那,你怎么看?”
彼时像迅速换了场景,声音冷却,从刚才仿佛情人般的紧张相拥,变成现在冷漠理智,像是迅速带上面具,而彼此心照不宣。
“我不觉得是殊哥哥。”片刻后,她急忙补充道,“不因为我和他有血缘关系。。。”
“我知道。”焱浅浅一笑,温柔地打断她。“我也不觉得是他。但是。。。”
“没有证据。”珞瞳迅速抢过话。
“是,我只能说,他不是这种人。”这该是最苍白无力的话语了。焱苦笑。
“首先,他们说,珞殊一早就出去了并且一直到你派人去找他,他才回来?”
“是。”
“所以,你认为,不,大家认为,珞殊出去是为制造不在场证据?因为,以珞殊的轻功,溜进来是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也许吧,我一开始也这么以为,但后来一想便觉得不对劲了。”
“当然,从最浅的角度来看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一般人都会这么想。”珞瞳讥笑的嘴角溢出一丝不屑,又转而变成赞赏。“不过,身为离鸢楼的副帮主南宫锦焱自然不是一般人。”
其实她原意是,她所深爱的焱,她所倾慕的焱,自然不能是一般人。但她绝对不会在这时讲出来。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但,珞殊决不会傻到这种程度,他怎么说都是我哥吧。如果他要制造一个不在场证明,绝对不会这么拙劣。而且他要待在帮里,并制造个不在场证明是非常容易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能仅仅因为一个人有不在场证明,而不去怀疑。”焱略微皱眉。
“可以这么说,但找个人总要有依据吧。”
“你觉得是谁?”焱眯起眼。他知道,珞瞳没有八分的把握,就不会这么说。
“谁?”珞瞳的眼黯了黯,失去了刚才的凌厉与干练,然后迅速亮起来,却是冷漠而茫然的,没有焦距,看不出感情的色彩。“你知道么,那天,珞殊出门之前,红线去找过殊哥哥,而那天你去找过他之后,他马上去找红线了。”
“所以,你是怀疑红线?”焱大惊,玫瑰色的唇都失了些颜色。
她不答,垂下头,打开衣柜,拿出一个褐色包裹,打开,是一件鲜红如血的衣裳。
不可能的。焱反复告诉自己。绝对不可能的。
他接过衣裳,摸索到衣角处——果然缺了一块。
“苏州梅家的丝绸,手感丝滑细腻,极为轻巧,红线说过她非常喜欢的。我记得这件衣服,当初那个人只做了五件便没有再做。这一件,我是碰巧找到的,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而红线,她有一件。”阳光落在她脸颊上,却不够将神情温暖。像是再大的事,也不会为之动容。
“那么,也有可能不会是红线。”焱迟疑着说,到最后竟都没有了声音。
“也许吧。”珞瞳转过身来,抬眼,睫羽在眼下打上沉静的阴影,像是漫长的静默。“焱,我也不希望是她。”
“如果,真是她呢?你会不会揭发?”
“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
珞瞳踏出门槛,阳光明艳地照在眼里。幻象一般恍惚。
幻象是那么的真实。而那些所谓的真相,却是令人不敢相信。好似幻听。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
可我们都知道,万不得已的几率太高,太高。
是不是,我亲爱的红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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