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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楼

楼主 |
发表于 2008-6-13 22: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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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重庆
Chapter⒑碧水流·玉瑟弦琳(下)
回房之路道不可平,在一连撞上三棵桃树,两次大柱,外加一次闯错屋子之后,我以极其时尚的形象进入碧鸳的视线。可怜的碧鸳大清早就看见个三分人七分鬼的家伙处在面前,要不是我捂住了他的嘴,没准御林军都得招来。这算不算我报了仇?大清早赶我起床外带暴露了我真实相貌的仇?
满身是落魄的花瓣,挤压的不成样子,蓬乱的头发挂着销魂的蛛网,衣冠不整,只有那长相颇为惊艳,就像……就像啥来着?哦,对了,就像一朵鲜花硬是自觉降等为牛屎。得,敢把自己比为牛屎的天下只有我一个了吧。
小……小……碧鸳站在门口手足无措“小”了半天,就是没有把我跟她以前哪个暗淡的小姐联系起来。
静止了十几秒后,碧鸳的“姐”字没出来,倒像是忽然开了窍似的冲上前一把抱住我涕泗横流,我爱怜的看着她,任由她搂着我又蹦又跳,不知道兴奋个头。好不容易等她发泄完了,才赏了她一爆粟说,愣着什么,还不快请本小姐进屋。本是蛮横的语调却在我的嘴里演变得刁蛮可爱,引得碧鸳一阵痴笑。
她将我按在梳妆台前,看那架势是要给我盘头。我一把抓住碧鸳的手说忽然有点事要去处理,之后就准备开溜。不是我不相信她的技术,几年没盘过一个像样的淑髻,你敢你来试试。碧鸳可怜兮兮地望着我的背影,似有泪光闪动在眼角。我承认,我就是一软心肠的人儿,看见她这副样子,拿出了十二分勇气,豁出去了,不就一人魔鬼样吗,本姑娘认了!便像赴沙场般坐在她的面前……
半个时辰后……我真感叹时光飞逝,猛地看见铜镜中一个前卫的发型,我构建的强大心理堤坝,瞬间倒塌。
这……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我?激动的转身,哭笑不得的紧握碧鸳的手,国家怎么没派你去设计奥运体育场?这……这,这整一个鸟巢啊!
她一脸委屈地揉搓这衣角,站在一边,而我,笑面靥然。忽然,朱门响起轻微的敲门声,飘渺的如晨曦荷烟,同时一个清澈透明的声音也探入房间,请问……紫翎小姐在吗?
是楼澈的声音啊,我刹时有点手足无措,连一向幼稚的碧鸳也感觉到了我的异样,嗤嗤掩口笑着,别有一番意味。
门,轻易被推开,新鲜的空气流淌在滞重的闺房里,细碎的青阳投射在青石上斑斓一片。在很久很久以后,我都记得那一天,在廊下的阴影里,他逆着光低头看我,双眸仿佛凝住了时光,悠远而绵长。
啊,我小小地惊叫一声,企图让楼澈直接忽视我这个骇人的发型,事实上,我叫的这一声效果更明显。他不经意笑笑,满脸全是魅惑,支走碧鸳。拉我重新到梳妆台前坐下,细腻地为我梳平秀发,没有一丝痛觉。渐渐地我放松紧耸的双肩,任由光滑的青丝流泻在白皙如瓷的锁骨上。
镜中的男子,有一张飒为天人的脸,清丽如雪,妖气横生……请允许我用这样一个诧异的词来形容楼澈。妖诡,这是我脑海里唯一闪现的词语,怕是世上再没有词语可以这样恰如其分地形容他了。
洁白如玉的细指,在我的头上翻飞,丝缕发丝,在他的手中黑白辉映为绚丽的光,散乱的头发在他的手指里仿佛有了生命,演绎着美的融合。在这颇似画中的情景,我的思维小小飘忽了一下,我想啊,这双手的主人该是如何擅长花鸟鱼景的描绘,是如何非比寻常。
好了,一个轻巧的响指,成功的将我从神游中拉了回来。发髻间轻轻点上了几颗无暇的纯白珍珠或数朵粉嫩的小花,绾起一卷一卷长发,并在两侧垂下的小缕发丝,衬托得我玲珑的脸蛋更添几分骄俏。
楼澈在我的身后托腮沉思了一会,走近,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根发带,有一丝清纯脱俗的灵动,细微处辅以银丝,随着光的跳耀,刺破人眼。他小心翼翼为我在发髻处绾上一圈不尽的妖娆,再次退后几步,眼神迷离,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心中正在感慨,忽然发觉楼澈一手揽住我的腰际,用力一提,整个人便扑到在他怀中,双眼望着头顶旋转的天花板,一时有些眩晕。
衣带翩扬,朦胧似梦。
我还未专醒,火热的气息还在耳边缠绕,他已走至门边,正如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轻扬唇角,开口道,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女子……
碧鸳进来时的目光都直了,拉我在地上转了几个不成熟的圈,便啧啧感叹,好一个人靠衣装啊!我再次义愤填膺地赏了她一爆粟,本姑娘以前不美吗?!她只是笑笑,不再答话,伸手为我理着几缕叛逆的发丝,微翘的衣裙。许久才忽然想起什么,在我耳边摩挲说道,莫将军刚才前来,詈传圣旨口谕,皇上有请小姐。
哦,我叹息了一声,没有多大的兴趣般,顾自理着玲珑袖口。碧鸳有些浮躁,她面带着急之色横在我的面前说,小姐难道要抗旨不成?有多少女子都等着皇上的召见呢……我竖起一根手指,及时打断了碧鸳的廓躁,莞尔一笑便道,你怎么比我还兴奋啊?
她刷的一脸就白了,清嗔说,小姐就是没个正经!垛了一脚,转过身去不再离我。邪黠瞄了碧鸳一眼,伸了个千娇百媚地懒腰,合衣到床上做我的春秋大梦去了。小姐难道真的不去?不一会碧鸳便探头问我,我回应她的只是个无所谓的表情。多少女子都等着皇上的召见,很可惜,我不是众多女子中的狂热分子。
迷迷糊糊着,有深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我厌恶的皱了皱鼻尖,转个身又跟周公邀棋去了。无奈这声音太过于空灵,听过一次便坐立难安。床上一坐而起,从门口碧鸳的嘴型中就知道来人是谁——莫羽轩,阴魂不散者是也。
他也从稀疏的响中听出了我,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小姐要再不恭候,皇上可就回宫了。回去吧回去吧,该干嘛干吗去,谁稀罕。嘴里却阴阳怪气地赊掩,哎呀,那就对不起了,紫翎身体不适,就恳请皇上回宫啊……
碰……房门被猝然踢开,门口站立的莫羽轩,风中恍然如天将,他的眉眼含着不屑,看着我极其不雅观摊在床上啃苹果,之后轻蔑笑道,小姐的身体确实不适啊。
你……你,你怎么可以进来!我惊慌过于差点咬了舌头,结结巴巴好不容易将一句话说完。莫羽轩没等我有再次浪费他时间的机会,扛着我,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门。
一边的碧鸳继续保持着目瞪口呆的姿势,看着我在莫羽轩背上挣扎着破口大骂。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其惊讶程度毫不逊色与我,这……这到底唱的那一出?
穿过小苑,穿过游廊,所有的家仆客人见到这一情景后,就听见身后下巴落地的声音,却没有一个人出面阻拦。开玩笑,他是将军,谁敢造次?来人呀,给本将军拉出去凌迟了。
不知行进了多久,脱臼了多少个可爱的下巴,莫羽轩将我狠狠甩在地上,揉着他脆弱的小身板,从嘴里挤出一句残缺的话,你可真不是一般重……注意到我双眼喷火的表情后,抓住我的肩,随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说,皇上就在前面。
我放弃了挣扎,充满诚意地,双眼含情,真挚地望着莫羽轩问,我可以说“不”吗?
莫羽轩则是以一个“你说呢”你表情,是笑非笑地回应我,还是强忍的那种。我崩溃了,漠然踱步向前,古今中外上断头台就是这架势吧。
篇尾诗:泪销魂风过无声,华繁残月噬猩泠。
[ 本帖最后由 泠潇ぃ妖妖っ 于 2008-7-15 00:41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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