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花间弄影||「整理版地址见一楼.」

水中画情

今天没更新啊?

冷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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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默月

“哐当！”

在我见到柳若水的魂魄后，手中的连理双树猛然砸到地上。

“你……你……”这么大，从未感受到如此的恐惧，我一步一步地向后蹒跚，面对面前的柳若水，支支吾吾半天，满腹的话兀自无法吐出。

“你怎么，和我长得如此相像？”还是鬼魂的感官不敏感吧，她没有我的惊讶，只是有些诧怪地问出了我想要问的话。不错，我第一次见到她，因着被赵笠阳的失态而吓傻了，并无留心她的样貌。此次……一清二楚，与我绝无异处，不过是衣着不同罢。

“柳若水……你到底是谁……”极力平抚自己加速的心跳，带着颤音，我向她问道。

“我是谁？”她长睫掩目，露出些许苦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琢磨这句话片刻，我带着满脸的迷惘抬起了头：“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这位姑娘，可否让我暂时离开阴间？”许是因为之间的脉络错综复杂，她犹豫片刻，最终是对浮云开了口。浮云水灵灵的眼敛了光芒，紧抿双唇，锁眉——料定鬼离开阴间是不容易的，何况若水私自离开她则是首当其冲。然思量片刻，她松了两蛾，轻声道：“好吧，不过只能离去一个时辰。”

若水牵着我的手离开，在踏出地府前，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浮云，浅笑：“浮云，谢谢你。”

“这是要去哪里？”忘了带飞行符，导标旗，只得一步一步飞掠在若水的身后，耳畔风声呼啸而过。若水的身体很轻，几乎漂浮着，只是对我笑了笑：“天宫，就要到了。”

仙族的人在面前来了又去，脸上带着天界一贯有的冷漠疏离。只有我们两个，一个凡人一个魂魄，面上的轮廓才有真正的神情可言。她对我颔首，示意我随着她走进去。不知我们两个在这里会不会很刺眼？

终于到了凌霄宝殿东的一座琼楼前，我抬眼望巍峨的石柱，上面雕刻着祥云和花草，还有龙图腾，华美对仗到压得我透不过气。若水镇定自若，她前生就是一个仙，对于我这样的神情，她应觉得好笑。她实无法牵住我的手，直至我回过神来，发现她很平静地等我将一切欣赏完毕，这才与我一起进去。

布局华丽的内部已然无法夺走我的眼球了。我只想要看见我们所需要见的那个人——浮云说了，只能去一个时辰，不能累了她。

一袭华丽的洒金深紫长袍在大红地毯上铺开，长长的黑发缱绻在头顶，插着金灿灿抑或亮晶晶的华美发饰。虽背对着我看不清她的容貌，然从她衣着气质上都显出难以描述的雍容华贵。这个人，莫不是玉帝的宠妃？

只见她回过头来，丝毫不理会我姓甚名谁，连头都不打算回，只是对若水淡淡一语：“你们认识？”

“嗯。”若水同样淡然地颔首。我看着态度冷淡的两人，认识？就算是吧。

“什么事？”她这才慵懒地回过头来，神色和久居深宫的妃子绝似——这种佳丽，怎么看都不会有这种眼神啊。不易察觉地，她的脸上闪过很轻微的惊骇，“是她？”

“……”若水只是低下了头，不置可否。

不必她说，我想结果已经很明确了，便正了眼，问道：“我和若水有什么联系吗？”

“……”面前的女子同样的沉默。

片刻后，女子笑笑，道：“我叫紫璇。”

这个名字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依然用探询的目光看着她，她也一直用平静的目光正视着我。

很久，她嗤笑一声，吐出二字：“冤孽。”

祭.默月

冤孽？

意思是，我是个冤孽？

双眉紧蹙，我开了口：“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可否请你解释一下冤孽二字是指谁？”语气不经意间生硬了几分，但在此刻也顾不得如许了。

她竟是毫不避讳：“你，或者她。”

“为什么？”怎么又是牵扯到我和若水？我挑了挑眉，以一种不该出现在我们的落差之间的倨傲问出这个“为什么”，“这件事情，到底是关于谁的？”

“你们两个。”她闭了闭眼，“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紫璇。”若水开口打断了我欲发出的言语，“不要再说了……现在还不是时候。”紧接着，她牵着我的手，示意我离开。

我已经很久没有任性了。任凭若水如何拉我，如何对我使眼色，我的双足就是不肯挪动半分，神色倨傲地看着面前的紫璇。紫璇亦是对于若水把我带走毫无表态，仿佛我和她可有可无似的。我和若水僵持不下，看起来也煞是尴尬。

“事到如今，你还要瞒多久。”紫璇轻叹，打破了持续的尴尬场面。拖着一袭洒金紫色长袍沿着台阶走下，眼神多了几丝哀伤，“若水……算了，我看你也告诉她罢，不过是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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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默月

回到大唐官府已然黄昏。半个天幕是悠远温润的橙红，荧荧烛火星星点点，远眺南面的民居，我许久未体会到平常人家的安详。

“在看什么呢。”身后一个人碰了我一下，紧接着有银色的光芒占据了仅剩的眼角余光。

不用看，一定是他新打造的逍遥江湖。

目光重新落到他的身上，我微一低头：“没什么。”

不等他继续没话找话，我接着说了下去：“那五百万，我会尽快还你的。”

他斜了我一眼：“都说送你了，小家子气。”

“我才不是小家子气呢。”我亦无兴趣和他计较，好女不跟男斗，况且用师父的话说——我和他一旦拌上了嘴，拆都拆不开。每每我和他针锋相对，笠阳师兄就在旁边“冷眼旁观”，不过最后还是他来劝架，那种手忙脚乱的姿势当真是好笑得不行。

想着想着不禁又走了神，直到逍遥江湖的扇骨把我敲得一个激灵。我捂着稍疼的前额，皱了皱眉：“怎么又打我！”

“哈哈，再不打你，你就要去见周公咯。”他坏坏地收起扇子，“明天就是重阳了，不一起去登高吗？师父的菊花酒，纯着呢。”讲到最后，他竟如贪吃的幼童一样，漆黑的眼里露出几丝垂涎的神色，那眼神让我又想将他揶揄一顿。

“算了算了……你们去吧。”我着实想要快点结束这个话题，因为重阳对我来说不过是一般的日子，有何可以大动干戈的呢。世上的事情本无所谓有无，只是一种习惯，习惯不是可以改掉的么。我改掉重阳思亲的习惯，又何妨。

可能是男性的不敏感和木讷，他并未发觉到我的神色是想要逃避的局促，依然在我耳边滔滔不绝：“为什么不去呢，大家一起登高喝菊花酒，然后还有茱萸——你们女孩子难道不喜欢这个吗？听说很多女孩都喜欢用茱萸代替簪花……”他忽然不说了，带着歉意看着神色一直平静如死水的我。

我亦平静地等他说完，看他言之凿凿掷地有声的样子。虽我对话的内容不感兴趣，然比起那次他说出“我没有爱的人”时那种落寞的样子可爱了许多。那便无所谓了，正等待他说完，他忽然停住，目光重新捕捉到我身上。

“哎……这些话，你不想听是吗？”望着垂首静默的我，他轻轻地问道。

我抬起头，对上了他关切而抱歉的眼神，心下一阵惊骇，你赵开阳也会这么细心啊。于是我冲他一笑：“没事的，你继续说，不过我决意不去了。”

“不……我不说了，我知道重阳对你而言……唉……那你明天去哪里？”

“阴，曹，地，府。”

[ 本帖最后由 祭.默月 于 2007-11-24 07:41 编辑 ]

祭.默月

“你去那里干什么？”意料之中，他浮现出疑问的神色，“那里有你的亲人？”

说到末，他很快收住了口。

“没有，只是一个朋友而已。”我拿起浮云送我的阎王令，在他眼前晃了晃，“和朋友一起过也很不错的。”

“男的女的？”只听他有些好笑地追问了一句，紧盯着我不放。

我不禁笑出声来，收起阎王令：“这有那么重要吗。”

“你说嘛。”他尚如一个孩子似地紧追不放。我被他整得有些不耐了，一闭眼：“女的，你还真以为你的师妹我会和一个男的一起呆在地府？”不免暗笑他的**，都已经呆在一起一年了，还不通晓我的脾性。

他长呼一口气，双臂耷拉下来：“呼……那就好了……明天玩得开心些啊。”

这样的态度转变，让我还来不及接受，他就已经把他的话定格，转身准备离去。在他将要离开的前一秒，我呼了一句：“等等。”

“嗯？”

“今晚，师父家的房顶，赏月。”我仰起头，微微一笑道。

其实赏月充其量是一个借口，那天的月正好是新月，墨色的夜空中何以见到月亮的影子呵。只是觉得和赵开阳呆在一起，会很快乐，甚至有些恣睢的快乐，不像笠阳那种沉重的气氛。当然，我并不是讨厌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仅仅是茶余饭后的喜好各有不同。我去云来客栈买了很多酒，今日阔绰一点请他，希望我那五百万的债能够少还一点吧？虽然他看上去是不计较的，不过……呵，总是欠人情债，总不好吧。

出乎意料的是，他比我先到了屋顶，眯起眼睛看着手提无数酒坛的我。

这是什么态度？

我哭笑不得地把酒坛子往他的身边一堆：“也不下来帮我搬一下，很重哎！”

他忽地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很宽，很温暖，与我同是有着厚厚的老茧，只不过比我粗糙。心下一阵怔忡，我怯怯地抽手，尽管我对于他手心的温度还有点点的留恋。

“怎么……手上这么多老茧，完全不像一个女孩子家的手。”他怅然若失，任由我把手抽走，并无执意，“若水的手可不和你一样。”

“什么？！”许是听到了敏感字眼，我惊愕地抬头，“你……若水？！”

恐怕这次是他漏嘴了，然若非这次他漏嘴，我还不知道他心里有如此秘密埋藏着……难怪，难怪对我说出“我没有爱的人”时的难过是那么令人心疼，难怪他需要用笑脸来搪塞我……他的笑脸都是面具，他的快乐都是伪装。

“是。”他低下头，将前额抵住手腕，丝毫不避讳，“若水，是我真正喜欢的女人。但是——我生在长安最有名望的赵家，并且是最得宠的继承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我要为家族的利益牺牲自己的幸福。听起来很伟大，对不对？可是我就是这么自私，我好羡慕我哥，虽说身为我的兄长得不到家庭的重视，但是可以毫不收敛地去爱若水……”声音低了下去，他怕破坏了赏月的兴致罢，压抑住不断汹涌而出的压抑许久的情感，端起了酒杯，“不说这些……喝酒。”

星斗落满了天幕，落在他深黑的眸中——那不是星光，而是泪，盈盈涌动。

我自失出声：“开阳……”

第一次，我避开了师兄妹之间的隔阂，只是叫他，开阳。

北斗星中的开阳，一辈子只能围绕着天枢转动，无法自己选择道路。开阳，开阳，你这个名字注定了你的一生么？

━┅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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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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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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