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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楼

楼主 |
发表于 2007-12-7 21: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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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拖着满身的疲累回到家瘫倒在床上,我只想今夜去看看满天星斗,无论月亮的有无。我只是想看看广袤的夜空,只想倾听芸芸众生夜间的窸窣,仅此而已。手中的请柬已然空了,寿筵就在后天,怕是清闲的日子就要远去了。
夜晚初凉,无风。今年秋菊开得很灿烂,山花烂漫的程府,簇拥其的都是菊花,也是此时非春胜似春了。我没有坐在屋檐上,漫步在菊的花潮中。趁着夜色,那些白天皆被喧嚣驱散的馥郁就在夜间一点一点地沁出,很温和的气息。夜凉似水,宁谧,甚至连虫儿喑哑的窸窣都不曾闻见。我的思绪亦点点凉下去——白天的繁忙让我无暇顾及那些琐事,然我一静下来,那些被繁忙掩盖的事情就一点一点地充斥着我的大脑,使我透不过气——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难道真的只是若水的替身,我就没有我自己的灵魂?
过于用力,拇指被我咬出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迅速蔓延开。我勾起一个惨淡的笑,此刻我的笑定然比哭还难看,哭出来的仅仅是泪,笑出来的竟然是血。
黑暗中,一个人影迅速飞到我身边,趁我思绪尚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气息喷涌而来,手指灵活地扣住了我的手——金创药。他的手抹了金创药,在我的拇指上涂着,只听他嗔怪道:“也不怕把自己的手指咬断了。”
依稀辨出他的样貌,本以为是赵笠阳,却发现那一身的白衣在夜色下很刺眼。
“又是你。”重复了他的道路,我也用无所谓来搪塞他一回吧。
他并不理会我的态度,只是自顾自地说着:“那天去地府,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没有。”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看起来自然,我低下了头,“那天我只是去地府陪他们喝酒而已。”
“哦?是这样吗?”他很敏捷地抓住了我的衣袖,取出一物,“那袖子上怎么会沾有天宫的蟠桃的叶子?”
我知道我已经无言以对了,于是我敛了声,与之无声地对抗。蓦地,他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热烈抱住了我,任我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只听他的低语在耳边响起:“浅梦,不要老是这样平静好吗,你想劝阻我,应该先劝阻一下你自己。”他抱着我的手在最后已然颤抖得不能自控,竟搂着我一分一分地战栗起来。我慌乱地推开他,对那些突如其来的安全感尚不能接受,只喃喃地开口:“我……不,我真的没事。”
忽闻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叹息,他垂下了眼,爬满老茧的手不停地在我的手上摩挲,声音有些嘶哑地柔声:“没事就好,天晚了,你快些回去吧,已经很冷了。”
瞬间,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个清浅的笑意,抬起头看着他。
一抹笑在他的黑瞳中定格,成为永恒的画面。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回忆,在感怀先前突如其来的温暖。在他抱住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念及男女之大防——就算他一直这样下去,又如何?至少能让一个不知自己存在意义的“人”感受到真正的安全,真正的温暖。让我感到安全的人不在少数,如笠阳,但我只会把他的存在作为一个兄长来看待。今日对赵开阳萌生出的感觉,则是与笠阳完全不同的,然感觉都是一般的强烈,不然我怎会对他那样亲密无间的举动而毫无反抗?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思交错,也许……这就是爱。
人云,十八岁开始进入花样年华,会有另一个人参与到半个生命中。
十八岁,从入程咬金门下那天开始至今,我已十八。那么,他就是那个应该出现的人?
忽然想起他那天在市井的一句无心之言——
“为什么为难我家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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