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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楼

楼主 |
发表于 2007-8-10 14:2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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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来自:黑龙江
若说飞龙谷是黟山山脉的延续,那这里的地势较黟山又有诸多不同。诡谲的山势,中间夹杂的不过是
羊肠小道,从山顶的高处望去,如同叶片中穿行的纤细脉络一般。奈何这险要之处,是建邺和长安之间往
返的必经之地。在小道上,行走着一队车骑,从远处望去,黑色的,小小的,隐约可见马队中还夹杂有
两辆犊车。车队慢慢地行走在那壁立的峡谷,道路狭窄得令人心发慌。
在这样的峡谷中,要收到飞鸽传书,几乎叫做不可能。所以车队基本是暴露在完全无防备的状
况之下。假使悬崖上有伏兵,恐怕车队的人无一可幸免,包括程王程咬金和他的女儿纤歌郡主在内。看
来程王也有此顾忌,所以着令车队放慢了速度。但是车队却安全地行驶出了峡谷,连个伏兵的影子也没
有看见。
此时,在不远处,峡谷顶端的悬崖上,站立着一个人。
山顶的风吹起他斗笠下的面纱。他手里拿着一把剑,冰一样的剑锋,就抵在折扇公子的脖子上
。他的眼神,却注视着谷底的车队。两边的悬崖上站满了人。但是没有人敢轻举妄动,甚至连大气也不敢
出一声。
待等车队驰出山谷,连影子也看不见的时候,他才用剑柄将身边的人向后一推,低低地斥了声
:“滚!”那六个人灰溜溜的带人离开之前,恨恨地道:“季无常,我们后会有期!”
季无常引剑归鞘,冷笑道:“随时恭候。但愿你们不要让季某等不到。”
车队走到离长安十五里的时候,突然遇上了一队几十骑人马挡住了去路。在狭窄的山路突然出
现的人马,一般非伏即盗。侍卫们一时处于一阵恐慌之中,纷纷拔剑出鞘准备迎战。惊诧之后,发现来
人竟然是同样的衣着打扮。
身后一串轻快的马蹄声响,一骑快马亦同时绝尘而来。还未及到车前,季无常就轻身一略,下
得马来,几步迈到前面的犊车面前,意气风发地抱剑行礼道:“王爷,请恕属下护驾来迟!”
“呵呵。”车里传来宽厚的笑声,一个锦衣华服,神态安详的中年男子缓缓揭开了车帘。“我
早就知道你会来。”他捋须笑道。眼神里蕴涵着浓得几乎化不开的笑意。
季无常也报之略显自负的一笑,心底里却升起一丝异样情趣。
父女俩的笑容,确有几分神似……
这时,车队后方的犊车中,一位身材娇小的绿衣少女跳下地面,利索地掀开车帘,侍立一旁。
这绿衣少女,正是季无常的妹子,季绫绡。
车轿之中,一位英姿勃发的劲装少女探头出来。她身形高挑,修长的鹅蛋型脸庞,浓黑的剑眉
下,一双杏子一般的大眼睛,大大方方地往四周顾盼。
“无常见过郡主。”季无常笑着还礼,以示恭敬。
旁边的季绫绡借机偷偷地和哥哥交换了一个笑意。
季无常转而向前方的程王道:“王爷,方才峡谷中确有候景逆臣埋伏,打算对王爷不利。此地
不宜久留,我等宜速速赶回王府去。”
程王略作沉思,亦微微颔首。他摆手示意车队行进,旋即退回了车帘之后。
众人略作整顿,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向王府驰去。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长安的天街,晚风撩人,夜色清凉如水。在街边柳下挂着的数盏灯笼,薄纱红帩之间也别有一
番韵味,再和着满街的车水马龙,灯华流转,令人不禁想去忘记,这原本是个烟花之地。
沈雨笑、风冰鹤和封宏毅一行三人,漫步在天街之上。
封宏毅笑着道:“此地良家女子原本不宜来。望沈姑娘莫要介意。”
沈雨笑笑着摇摇头道:“难道良家男子,就宜来得么?”
封宏毅被她逗得哈哈一笑道:“说得也是。好男儿亦应当洁身自好,岂可以出入烟花之所。”
“封老兄真是对烟花女子颇有成见。”风冰鹤抱着胳膊笑道,“其实若是接触久了就发现,她
们之中也有很多人,真性情的可爱,反倒胜出良家女子许多。”
说着竟来到了一处牌坊跟前。
牌坊上悬挂数盏灯笼,牌匾书写大字“红衣教坊”。虽然是歌舞坊的招牌,字迹却宛若惊龙,
带有些狂放不羁的味道。
封宏毅笑着道:“沈姑娘,你可猜得出,这四个字是谁所写?”
“是我。” 不等沈雨笑回话,风冰鹤就笑着打断道,“我们直接去后院罢,夫人和金凤在那里
等。”说着带领两人快步进入,完全不理会那咿咿呀呀的唱曲声从坊间飘来。
红衣教坊的后院,倒是颇为安静。
一切灯红酒绿,到了这里,就通通消弭,仿佛是穿过华丽的剧场,转到了台后。只有你在后台
看戏,你才看得明白。那些表演,不过是粉饰。
晚风穿过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带来一种安宁而沉静的味道。空气中夹杂有淡淡的驱蚊香香
气。一盏灯,一石桌,几碟时令小菜,金夫人和潇金凤已经围坐在桌前,伴着淡黄的灯光,凉夏的夜,一
时温暖了起来。
眼看三个人来到院中,潇金凤还没说话,金夫人先开口道:“你们来啦。”
风冰鹤笑道:“夫人,最近可好。”
“好着呢。”金夫人慈祥地笑道,“你们过来坐罢。”
沈雨笑抬头端详这位夫人。她的声音慢条斯理,像是深秋的落叶,轻轻地,却又踏踏实实地落
在人心里。
仿佛在说,落下来了,再也不走了。
她心里重复着这句话。
潇金凤不屑地望着沈雨笑,道:“你还是来了?自从上次在江南见过后,怎么就跟粘在冰鹤身
上一样。”
金夫人阻止道:“金凤,不可无礼。你们先聊,我去吩咐他们取一坛醉生梦死来。”说罢笑着
道:“冰鹤,你伤还没好,少喝点。”
“夫人最了解我心中所想了。”风冰鹤笑着道:“无酒不成席。这两天封老兄怎么也不许我沾
酒,真是想要了我的命。”
封宏毅无奈地笑道:“冰鹤,你那嗜酒如命的习惯,就不能改改么?”
“恐怕很难。对冰鹤来说,戒酒就戒去了他的人间乐趣。”潇金凤笑道。
这时候前面有丫鬟叫道:“夫人,有人找。”
“我去去就来。你们聊。”金夫人笑着起身离开了。
沈雨笑看着金夫人的眼神,笑意盈盈,加上她走路的动作,却总感觉有些异样。
连贯而缓慢,只是缓慢到了近乎于小心。
风冰鹤注意到她的失神,在她耳边轻语道:“忘了告诉你,夫人自幼双目失明。”
原来她是盲人?沈雨笑一时间,觉得惊呆而又叹惋。
这隐居坊间的夫人,是如何用心灵驱动语言,向世人诉说着她的安宁?
<蛾子你名字写进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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