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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看着不覆的身影,那么短的距离,觉得举步维艰。终于还是慢慢地向他挪动,像做错事的孩子认错一样,轻声喊他,“老大。”
“吃饭了吗?”不覆问。兔子一愣,这么多的开场白里,听到的居然是吃了没。
兔子点点头,不覆却说:“我还没,你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没有开车,由兔子指引方向,两个人走到学校对面的西餐厅,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先点了一杯奶茶,趁着他低头翻菜单的时候,兔子翻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显示为15:08。
都已经是下午茶的点了,这人还没吃饭。兔子心里一软,等着服务员写好了单子离开以后,忍不住说道:“老是不吃饭,你想胃穿孔啊?”
不覆听到她的话里明显的关切,抬头弯唇一笑,露出唇边两个深深的酒窝,说:“开车过来顾不上吃饭。”
一年前他也是这样抿着酒窝冲自己笑,兔子的手不由自主就伸了过去,朝他的酒窝戳了戳。
看着他一如从前的笑,听见他说为了开车过来连午饭都没吃,心里不是不感动的,却还是嘴硬,“你来J市干嘛?”
“来看看你。”不覆回答得十分干脆。
兔子说:“看我?”都一年了,除了游戏偶尔说说话,基本断了联系,想着他连游戏都少上,兔子就莫名来气,“我有什么可看的?老大,你不会是趁着咱俩分手一周年的佳节,过来看看我有没有憔悴了吧?”
不是听不出来她的话中话,不覆却只是愣了数秒,说了一句,“原来都已经一年了。”
饭后两人在校园里散步,不覆抬头看看教学楼,又看看身边的兔子,说:“你照毕业照的时候我来过一次,可惜那时忙,都没有好好逛逛。”
兔子撇撇嘴,“你一向忙。”说完也不等他反应,径直走到长椅上坐了下来。
不覆在她身边坐下来,离她很近,近得她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不覆指了指教学大楼前的大树,问兔子:“我们的合照,你还留着吗?”
是那张兔子捧着花,倚着不覆的合照。
那个时候他们躲在大树下,借着荫凉,有阳光透过缝隙照在他们脸上,一片斑驳,却是兔子最钟爱的照片。
兔子甩着脑袋说:“扔了扔了扔了。”语气撒泼又无赖。事实上照片仍然在她的钱包里,却自欺欺人地用一张宿舍大合照盖住。
不覆抬手在她脑袋上一敲,引来兔子转头瞪他,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他说:“我以前很忙,常常忽略你。每次都是你来找我,还想让你抛开一切到G市生活。我很自私,是不是?”
兔子眼圈一红,抿着唇说不出话,却拼命摇头。
自那次在G市他家吵过这个问题以后,这是他们又一次说起这个话题。正是因为异地,让他们在这段感情里承受了那么多不必要的苦。
而爱情是,尽管两个人抱怨天,抱怨地,抱怨时间,抱怨距离,却总是舍不得把错误都堆给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