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94楼

楼主 |
发表于 2012-8-20 21:14:5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浙江
大唐境外向来都人烟罕至,这酷日当头的更是连虫鼠之类的动物都不见踪迹,倒还真不为斗法的一个好地方呢,杀了鹿微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哦,不对,鬼不觉这个结果不成立啊。时缺默默在个小角落里嘀嘀咕咕半天,鹿微实在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顺手示意他噤声。
感觉背后没有声息之后,鹿微略略考虑了一下,便抬手释放了一个透明质感的银白色结界,四周散发着莹莹的微光,煞是好看,但二鬼相视一眼面面相觑,似是带点疑惑。却听鹿微沉声道:“动他,后果自负。”显然,魇鬼二人也没打算自找麻烦,只想赶紧办完事好走人。
时缺正好奇地看着这结界,突然发现鹿微已变了个模样。
一头青丝被张扬至极的红发取而代之,未加任何束缚而在狂风中飞扬,魅惑的紫眸中毫无一丝波澜,像是看透了这红尘往事,淡然冷静。烈焰红唇使世间的任何颜色都变得寡淡。一身红纱衣被吹得鼓风二舞,为整个人增添了几分霸气。而那芊芊玉指早已悄然握住了青藤玉树。这身张狂无比地装束时缺也是第一次瞧见鹿微穿出来招摇,四年前那惊鸿一瞥也不及这一半。但心头总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劲,一时半会的又说不出来。魔罗显然也觉得不对,紧蹙眉头。
而剑拔弩张的此刻,远在吉祥酒店的禾眠悠闲地晃荡着酒杯,怡然地小口小口嘬酒。姿态悠然地似是对境外的一切毫不知情似的,一双绿瞳掩下万千思绪,波澜不惊。
“鹿微,今日便叫你命丧此处!”魇鬼莽撞地怒吼一声,身上立即多了一道极为耀眼的金色光芒,而一旁深思的魔罗也即刻唤出自己的兵刃。
盘丝洞的法术一向以防守为主,极少有攻击型的,而魔罗师出魔王寨,魇鬼则拜在大大王门下,攻击类的法术自是高出一筹。而且二者均是魔界赫赫有名的杀手,私交又极好,这默契自然不必多说。
鹿微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冷静地眯着眼,等待着适当的时机。若先机失了,后面的打斗也变成了背水一战。正当时缺忍不住打哈欠的时候,较为鲁莽的魇鬼忍不住低声嘶吼,使出一招象形狂怒而来。因其法力高超而催动起的阵阵象鸣声使人耳朵不停发闷,难以忍受,恨不得自毁双耳。高昂的声音提醒了鹿微,她急点大地借力后退,挥动着青藤玉树,口中吟唱着咒语,催动足够的法力使得象形的攻击暂时被打断。魔罗迅速将肃魂一横,硬生生破了这禁锢。身体随着禁锢的破裂隐现出黑雾,口中念念有词,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漫漫黄沙。鹿微心下一惊,张手制造出红色防御结界,并且旋身而上。同时将法力灌注到青藤玉树上,只见那刃神器迅速生长,最上方的玉莲已能轻松容纳下四五个人。鹿微站在上边以鸟瞰的方式望着底下人的一举一动。
忽然两道身影御风而起,鹿微抹掉唇角的血,冷艳看向魔罗,心中暗自懊恼近来练功的懈怠。
“我说鹿微啊,别挣扎了,束手就擒得了。让爷灭了你的元神,死前也少受点苦啊不是么。”魇鬼禁不住出口嘲讽。一旁的魔罗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后者立马乖乖噤声。若不是双方敌对的关系,鹿微还真相问问他俩是不是有断袖之癖,实际上她也确实问出口了,时缺在地下忍不住为她的勇气和八卦精神鼓掌。
魇鬼娇羞地骂了句你大爷的,便收起了脸上羞涩的神色,手上攻势一转,渐现凌厉,毫不含糊地使了招狮搏,魔罗颇有默契地追加一招三昧真火。鹿微一时沉溺在断袖的世界里没反应过来,听得时缺惊呼声,才急急后仰速退,赶紧将青藤玉树收起,唤出了盘丝阵防御在四周。饶是如此,仍不能避免受内伤。
“看来,当真是不能同你们干耍。”鹿微收敛起玩味的笑容,当下怒喝,身后随声而出一对血红双翼,而先前的紫瞳也成了红眸。
魔罗与时缺同时大喊道这才对。牵着抿嘴思量着些什么,突然惊呼,话还未出口,就被突如其来的红雾迷了眼,伸手便揉。鹿微冷哼一声,青藤玉树向上抛去,在虚无的空中硬是撕裂出一道口子,与其同时深蓝色的魅影从口子里一晃而出。利爪向魔罗狠狠抓去,魔罗一时抵挡不住,悲剧地摔落在地,看上去像是受了不轻的伤。鹿微轻喝着将青藤玉树召回,淡定又或者说是冷血地看向倒在地上的魔罗。
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魇鬼见状,掌心立即凝起两个暗棕色的球状物体,实际上是一股股的气流凝结而成,具有非常强烈的法力。除非殊死一搏,不然没几个人会用这样的招数,因为后果是使用者在以后每年的此时都会经历类似经脉皆毁的痛苦。鹿微显然没有意识到他竟会用这样狠辣的招数,忍不住对魇鬼怒目而向,左手早一步伸出去钳住他的喉咙,几乎是同一个步调,魔罗勉力道:“目津,你休得放肆。”
只是二者的动作显然及不上某位因为“爱情”而急红眼来得迅速,目津早早便将法力全数贯出。饶是鹿微内力法术再是深厚也不得不接受残酷现实,待尘埃落定后,她极其狼狈地躺身在地。浑身上下如浴血海,估摸着经脉也互逆了,因为鹿微的表情委实太过于扭曲了些。而魔罗此时怎一个恨铁不成钢了得啊,张口便骂:“目津你最近是越活越回去了么!见主上红眸以及血红双翼你居然还不明白她是魔界之尊!你是让我骂你痴好呢还是骂你傻好呢!还不快以死谢罪!”说完这番话,魔罗甚是气喘,看来被气得不轻。
魇鬼一个扭身化成人形。莫多说,这厮长得还挺人模狗样的,整一个无辜小娃娃。这小娃娃撅着红艳艳的小嘴煞是委屈道:“人家咋个知道啊。我都多久没打听过这些事儿了呀,再说主上成为主上的时候我不正负伤严重在家休息呢么,然后我伤好了主上不是忽然消失了么。你给我消停点得了啊,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好意思给我说这么多话,看我回去不折腾死你。”然后一个跨步,走到鹿微面前,面带歉意地扑通一声跪下了,一脸羞愤欲死的模样,说:“主上啊,我对不住你啊。待会回去我给你过真气啊。你现在还能撑会不?哎呀主上,完了完了完了,我不知道你刚出关啊,你法力怎么低了不少啊。主上你别死啊你真别死啊,不然魔罗能要我命啊。主上你再撑会啊。”
这人说话啊来啊去的,搅得鹿微脑瓜疼。随手给他定了个身。撑地坐起来自己过了一遍气,暗自思量着经脉受损自个儿再撑也撑不了多少时候了。不过这什么魔界之尊的头衔听起来挺威风啊,但是自己为啥不知道啊。魔罗看着主上嘀嘀咕咕,唇角忍不住勾起个弧度,缓声为鹿微解惑:“主上不必犯愁。主上现在不知道,也不失为一件好事。等到恰当的时机,我再将一切禀明主上。今日对主上的冒犯,等他日主上恢复功力时,再来取我们性命便是了。”
“我对你们的性命没什么兴趣。所谓不知者无罪嘛,魇鬼,扶我起来。你们俩该上哪去上哪去吧,替魔罗好好疗伤。对了,不许对雇你们的人说今日之事。只需对那人说两方具有损伤便是,其他的一概不准透露半个字。”鹿微等站直身体后,运功将她座下第一神兽赤炎兽唤了出来,“时缺,我现在的状况撑不了多久。你同我一道回去,就当照顾我了。”
说完之后,小手一挥,还当真颇有几分魔君的气魄。魇鬼与魔罗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了。
时缺闷闷地摸摸结界无奈道:“大姐啊,你先把这结界解了再让我护送您,您看成吗?”
鹿微忽然觉得自己之前设这个结界实在是太愚蠢了,叹着气将双手掌心向上平摊一举,猛地一收后那银白色的结界便成了光芒回至手心。完成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后,鹿微的身子忍不住晃了晃,她感觉眼前暗了又亮,便知不妙。连忙翻身上了赤炎兽。对时缺招招手,道:“你快上来。”
赤炎兽似是对陌生人感到不适应,不安分地扭动了下躯体。被主人呵斥之后才安分下来。
“焱涧,去女娲神迹。”鹿微命令道。
此刻她连半分力气都没有了,身子一歪,倒在时缺怀里。
时缺正在纠结妖魔也能去女娲神迹这种圣地的时候,忽然就有个柔软的身体靠过来。莫名其妙地闹了个大红脸,多次呼唤无果之后认命地发现对方已经昏迷了,连连哀叹几声后,红着脸将手臂环绕在鹿微纤细的腰肢上。
这女娲神迹离大唐境外的距离自然不必多说。这路上磕磕绊绊地肯定少不了。时缺便自作聪明地为鹿微渡了点真气,希望她能醒过来。
这所谓自作聪明就是自以为做对了事情实际上却是错的。人魔仙三界的真气运行方式相差非常大,此时鹿微体内流窜着三股不同的真气,自是非常难受。对其心脉都是有相当厉害的损伤。而时缺的功力明显没有鹿微的高,根本不可能抑制住她体内不断窜动的另外两种真气。
当时缺意外地发现鹿微的唇角居然在流血的时候才知大事不妙,连忙收回真气。老老实实地继续抱着她,权当吃豆腐了。
这一路上,一个浑身是血又长着双翼美貌姑娘和一俊俏小伙的身影所到之处都有着无数好奇目光,也有不少人伺机而待想对二人出毒手。无奈于传说中的神兽赤炎兽只能按兵不动。
挨过无数艳羡目光后,才到了女娲神迹前。时缺郁结地看着门口的守卫,心里无奈地哭开了。
那守卫一看到鹿微就大惊失色,赶紧制造了一个金色的阵法,命令时缺将鹿微轻移到阵法之上后,手中净瓶轻轻震动起来,阵法就消失了。
时缺目瞪口呆地看着发生的一切,然后默默地准备转身离开了。
“谁让你走了,你是时缺是吧?檠鸿大人找你呢。真是择日不如撞日啊,来来来姐姐带你去。”守卫热情地召唤那个看上去木木的小伙子,腹诽着檠鸿大人要找的这人怎么这么傻。而时缺还没来得及发表任何意见,就被传送到了所谓檠鸿大人的住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