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楚未风都不曾出现,只小渔陪着她,每天不过聊些泠曦酌的事。好几次,蝶熠涟很想问她关于璇芷泪的事,尽管知道她是有着苦衷的,到底,是自己和小酌误会了她,甚至,听不进她的解释,如今人已逝,再想问,总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小渔,这几日怎未见到楚未风?”究竟还是忍不住,蝶熠涟看着小渔忙碌地整理房间,坐在一旁出声问道。不知不觉间,也习惯了她的服侍。
“我听别人说,楚帮主最近忙于安排和瀚海凌云的争斗,其它的,小婢就不太清楚了。原本,小婢便是服侍姑娘的,其余事情,楚帮主交代,无须小婢过问。”小渔顺从地回道。
蝶熠涟听着,心里,泛过的,是一阵一阵的酸苦。和瀚海凌云是吗?竟还是避不过是吗?“小渔,帮我和楚未风说声,我想见他。”
“姑娘,很急吗?”小渔停下手中的活,问道。
“不忙,我不过是想要问他些事情的。嗯,你去休息吧,我这没什么要事。”蝶熠涟将小渔推出房门。自璇芷泪和泠曦酌后,她已很难再相信别人。小渔待她虽好,究竟几分情真,几分假意,她不想知道,也不想分辨。
又过了两日,楚未风才依约出现在她面前。“小渔说我有事情要问我?”眯眼看着眼前的蝶熠涟,看起来精神不错,只身子愈发孱瘦了。
“你,很忙?”蝶熠涟也细细端详着楚未风,身形依旧挺拔,脸上浮着的,是疲倦。
“到底有什么事?快点说吧。”楚未风道,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的不耐烦。
“楚未风,你,爱过我吗?”蝶熠涟鼓足勇气问道。这几日,她一直在想,她该怎么办?如果,师兄和楚未风之间,真的无法共存,她要选择谁?
“就是要问我这个问题?”楚未风沉下声音,她竟问自己,他一直逃避的问题。
“你能告诉我吗?”有些期冀,蝶熠涟希望听到他的回答。这样,她,或许才能,真正下定决心吧。
“我不会回答你。”冷言冷语,楚未风用没有一丝感情的语调说道:“我还有其它的事情,以后不要用这种问题来烦我。”
眼见楚未风便要离开,蝶熠涟蓦然叫道:“你只会逃吗?楚未风,你若是爱我,为何不敢说?你若是不爱我,又为何要来招惹我?”
没有回身,楚未风仅是停住脚步,浑身散发着鹫厉的气息,“蝶熠涟,最后一次,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
“为什么?难道,就那么难以回答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胆量承认自己的感情?”有些哽咽,若是师兄,不管自己问的是什么,他都不会隐瞒。
“蝶熠涟。”一字一顿地喊着她的名字,楚未风的脸庞,更是阴沉不已。可她泛红的眼圈,又让他无法漠视。只是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他被蝶熠涟接下来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
“哼。”蝶熠涟拭去眼角的泪珠,大声道:“不说就不说,吼我名字做什么?还稀罕你说呢。”仿佛还不解气,蝶熠涟冲到床边,抓起一个软枕砸向楚未风。
“涟儿,你在做什么?”楚未风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究竟是怎样一个状况,接住她丢来的软枕问道。
“做什么?”蝶熠涟两手叉着腰,指着楚未风道:“我在做什么?你没有眼睛吗?我在冲你丢软枕,把软枕还我,我还要丢。”
呃?楚未风苦笑着看了眼手上的软枕,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在冲我丢软枕?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在生气。让你把软枕还我,听见没有?还抱在手上做什么?快扔给我。”蝶熠涟睨着一双眼,似乎在控诉他很笨。
楚未风无奈地将软枕扔回给蝶熠涟,刚想向前跨出一步,软枕竟又丢了过来。接住,又让自己扔回去。如此反复,楚未风终于受不了了。
“涟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接住蝶熠涟扔过的软枕,楚未风慢慢走向她。
“我要丢软枕,把软枕给我,你站回去,继续接。”想要自楚未风手上夺回软枕,奈何他握得很紧。“楚未风,我说了我要丢软枕,快还我。”蝶熠涟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扮出一副凶恶的样子道。
“涟儿,明天,我送你回瀚海凌云吧。”沉声说道,楚未风将手中的软枕扔在一旁。
“什么?”蝶熠涟去拽软枕的手,在听到这句话后,停在半空。“当初,你把我从师兄身边抢过来,现在,又要送回去了,是吗?”蝶熠涟尽量让自己平着声道。
“涟儿,我是为了你好。”楚未风细看着她,不想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为我好?呵呵,是啊,为我好,你们都是为我好。但是,如果,我说不呢?”蝶熠涟垂下头。
“没有不。”楚未风狠下心肠道:“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会把你送回去。你最好不要心存侥幸,我不会让你有机会逃走的。”说完,楚未风大步离开,再呆下去,他会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绝对不行,他必须,将蝶熠涟送到御天穆的身边。
瘫坐在地上,蝶熠涟双眸空洞,回到师兄身边,可师兄身边已经有了洛姑娘,又怎会有她的位置?泪泪,小酌,都已经离开她了,现在,楚未风也不要她了。
好半晌,才从地上起身。蝶熠涟看着房中的一切,嘴角噙着一抹笑,惨淡,绝然。罢了,既然他不要她,那她便如他所愿吧,只希望,能帮上他。那么,对师兄,惟有抱歉。摇摆不定的心,终于,不再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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