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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27
“各位客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晚可是我们菀月阁新来的红鸢姑娘首次登台献艺啊!陈妈妈我保准你们不会失望的!”我斜倚在小阁楼的窗边,听着楼下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卖声,不禁扯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在我的身后,暖夏正在忙碌着为我准备晚上登台必备的事物。大到我所有的着装,小到陈妈妈以及墨杭托人送来的珠钗首饰什么的,她都要亲力亲为。
我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懒洋洋地从窗边的美人榻上坐起身。
“暖夏,可都准备好了?”亲启朱唇,我问到。
“嗯,都已经好了。小姐你是现在就更衣,还是再等些时候?”暖夏又一次清点了桌上大大小小的物件,确保准确无误之后对我点了点头。
“那就更衣吧。初次登场,可不能烙下一个不守时的坏印象。”我站起身,袅娜地走到房间另一侧的梳妆台边坐下,等着暖夏替我化妆。
镜子里显出一张绝世的容颜。白皙到可与玉瓷相比的肌肤,黑玉一般明亮的眼眸,一抹玫红色的樱唇。一头瀑布一般的青丝,直垂到后腰。微微一动,便顺着柔滑的肌肤垂了下来。即便是微颦着眉,也是一副娇弱可怜的模样。
墨杭的挪魂移魄法术十分成功。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已经躺在了现在所在的小阁楼里。这里是陌桑出了名的烟花之地菀月阁。但凡风尘女子居住的地方,是否都会拥有如此秀美的名字?我被墨杭安排在这里,以我的美貌吸引更多的客人。老鸨陈妈妈自然是喜欢我的。因为她知道,我可以为她带来更多的银子。
今晚是我首次正式以菀月阁姑娘的身份登台献艺。这几日,我被安排在不同的人身边,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学习如何跳舞如何唱歌如何演奏如何绘画如何吟诗如何周旋在不同的男人之间。老鸨特意让我时常在走廊上经过,给往来的客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于是,我便不停地在菀月阁的走廊上走过,对着那些盯着我脸庞痴迷的男人妩媚一笑。
“小姐,你这个样子真是美极了……”暖夏替我将一头青丝随意地挽起一个发髻,拿起一支白玉簪子插了上去。就算只是略施粉黛,镜中那个人依旧美得惊心动魄。配上身上那条水绿色的薄纱长裙,越发显得清纯可人。如同一朵刚出淤泥的芙蓉,带着掩饰不住的青涩。
“我这副样子,你看着一定不好受。”我满意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打扮,看着身后眼眶红红的暖夏。
这副身体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凉嫣的,这一点我至死都不会忘记。我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趴在我床边哭得眼睛红肿的暖夏。见我睁开眼睛,她一愣,一句“嫣儿”脱口而出。但立马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咬着嘴唇向我道歉。眼底的悲哀更加明显了。
明明是自己的好姐妹,却是另一个陌生人的灵魂。甚至还被安排进了这种烟花场所。换做是我,也很难接受。不过,她虽然看上去很柔弱,但其实内心还是十分坚强的。她默默地跟随在我身边,做一个安安分分的女仆。
“没有的事。如果不是小姐救我,暖夏现在恐怕早已经……”她低下头,声音哽咽。
“我只是不想墨杭伤及更多无辜的人了。以后,你也不要喊我‘小姐’了,听着怪生疏的。就叫我灯……红鸢吧。从此以后,我们两个的命怕是连在一起了。”我转身执起她的手,说到。她眼里的泪水涌出了眼眶,落在我的手背上,温度有些灼人。女孩子真是容易哭。我笑着拿出手绢,为她拭去眼泪。
我们,何尝不是可怜的人呢?
“红鸢姑娘,陈妈妈喊你过去呢!”门外传来菀月阁的账房窦先生的声音。我定了定神,拉起暖夏的手起身打开房门。
“我都准备好了。窦先生请带路吧。”我嫣然一笑,脸上一如往常的平静。
我知道,这只是之后生活的开始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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