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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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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6 07:0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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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芬兰
(七)五彩琉璃 上
四周是一片无尽的黑暗,只有远处有一点白色的光……雪舞茫然的朝光芒走去,却不知道他因何会在这种地方……逐步靠近,耳边传来断续绵延的哭声,光亮之前有一名背生蝶翼的紫衣女子跪身黑暗双手掩面不住的哭泣着。雪舞并未开口,女子却发现了雪舞的存在,但见她移开遮住面颊的双手,如求救般努力伸向雪舞,哽咽道:“救救青耕……救救他……他并没有错……”
“你……是谁?”由于背对光亮,女子的音容只是一片漆黑的剪影,而雪舞的思维也是有些恍惚的迟钝,他想要再靠前些,看清女子的样貌,身子却突然动不了分毫,女子背后的光亮骤然变大刺得雪舞难以直视,侧目回避间正瞥见女子的胸前挂有一块五彩琉璃佩。女子背光漆黑的身影下,这枚隐有辉光闪烁的琉璃配饰显得分外夺目——圆环为边内含飞鸟,而这飞鸟的形状,竟让雪舞颇为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求求你不要将青耕送去斩妖台……他没有错……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他是……”光线愈发强烈女子的声音却是愈发轻弱,直至完全消失,最后连淡薄的身影也被这强烈的白光全然吞噬。雪舞只觉光线太过灼目,只得抬手遮挡,可是随之传来的疼痛却是让他从梦中彻底惊醒……
雪舞轻哼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视野重归清明,明亮的光线下他看到的是青色的围帐和雕花的床柱。竟然不是绿叶和树干?!雪舞难以置信的眨眨眼睛重新确认周围的景致,才相信这柔软舒适的床榻不是他因失血过多而产生的幻觉。
撑着床边坐起身子,他的身体已不是那么撕心裂肺的疼,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上了药并用白净的绷带包裹的严实,骨折的右臂也用木板固定包扎的很好。抬眼向周围看去,房间不大倒是简洁干净所需之物一应俱全,从摆设和布局来看不似住户人家,应是某处客栈的雅间,而青耕正趴在离他不远处的一张红木圆桌上睡意酣然。
雪舞不由心中生疑,按青耕所说,最近的村落也在三百里之外,普通人徒步行走日夜兼程也要两天一夜,而青耕不会武功还要带着昏迷的他,就算青耕不眠不休,按琉璃谷内地势的复杂判断,他实在很难相信青耕会在三天内走完这三百里。他是伤得不轻,可也不至于是能让他浑然不知的昏迷三天的伤势。而且虽然薄弱,雪舞能感到他的体内留有别人的内息,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雪舞对这种内息非常熟悉,这应是源自化生寺的医学心法——推气过宫。难道是路上遇到了帮手?
“竹儿……对不起……对不起……”
雪舞正是暗自思量,却见青耕身形微动梦呓几句,眼角竟是流出一行晶莹。雪舞循声望去,正见青耕手中紧握的一块五彩琉璃佩,不由心生好奇起身下床行至桌边仔细观看,竟与梦中蝶翼女子所带之物一般无二。而更令雪舞惊奇的是这五彩琉璃佩上竟凝有不少灵气,绝非寻常佩饰。
“竹儿——!不要啊——!!”青耕突然大叫一声猛然坐起,惊得正聚精会神研究五彩琉璃佩的雪舞为之一颤,险些丢了半个魂儿。
青耕额头渗汗大口的喘息着,显然梦境为魇魔相扰,当他看到一旁面色煞白的雪舞却是一惊,立刻起身急道:“雪舞公子,你怎么起来了?你身子还虚的紧尚不能起身,需得好好静养。”
雪舞着实被青耕那突如其来炸雷般的一嗓子惊的不轻,气血上头使得正是血虚的他有些轻微的晕眩,便依着青耕的话坐回床边,才叹息一声开口道:“青耕啊,这猪儿究竟是什么猪呢?”
青耕浑身一颤怔在原地,以一种马上就要哭出来的神情望向雪舞,唇瓣翕阖几下,却是半响没有吐出一个字,攥紧的双拳却是指节根根青白。雪舞见状又是一声叹息,左手一点青耕右手中的琉璃佩,道:“这是猪儿的么?”
青耕一听翠绿色的眼瞳中瞬时盈其一圈水汽,打着转而眼看就要决堤。雪舞见状不由头皮一麻,这把一个大男人弄哭的事儿他可不想染指,便转口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不想说就算了。呃……我睡了多久,这是哪里?我们已经过了流沙河?还是……”雪舞正说着却见青耕直直的望着他,那打转儿的泪水愈发丰盈直到越过阻挡,扑簌滚落如断线银珠……
“喂,青耕……你、你别哭啊……这、这也不能说么?那、那你别说了,我自己打听便是……”青耕突然泪如雨下,雪舞可真是傻了眼,想他平妖多年,什么鬼哭狼嚎没见过,而如今这堂堂七尺男儿望着他哭的这般凄楚可怜,梨花带雨却是让他手足无措。
“雪舞公子,对不起……对不起……在下对不起雪舞公子……”
“啊,没关系,没关系,你别哭好不?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也还没断气儿不是?有话好好说,别哭……别哭……”雪舞尴尬的劝着青耕,却是没有半点效果,泗流的眼泪和着鼻涕彻底模糊了那原本俊俏的脸,而且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又劝了两句雪舞决定投降,无奈的倚在床边看着青耕一把把的摸泪、甩鼻涕,哭个不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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