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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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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 04:4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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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湖北
五十六、美色在怀?
雁晚山庄终于不再阴沉沉地悲哀,因了我与雪夜之事有了一丝喜气,雪夜被打的的确是不轻,我去看他,多是趴在那儿的,想看看他的伤势,他却不许,说,那些伤,很难看。
丫头在外面窃窃地笑:
“小姐,不然让云公子帮你敷药吧?”
“胡说什么。”雪夜红了脸,催我出去,那样的娇弱娇羞,真让我以为自己是个在怜香惜玉的男子。
走出聆霜居,我负了手四处乱逛,也顺便想一些事情。护庄的守卫见我越发地恭敬,想来也知道我将来会是这山庄的小主子,要看我的脸色了吧。
有些事,我还是想不明白,比如那晚所见,比如那个黑衣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比如现在的一切,女梁有兄死随叔的习俗我是知道的,但这一切似乎太过巧妙,反让我觉得极不自在。
“唉,人生得意须尽欢,何管明朝是与非!”
自言自语了一声,我准备回房觉觉去了,这几天劳神又劳体,有些事,如果想不明白,干脆就不要去钻那个牛角尖了。
突然,一声极细的冷笑传入耳内,有飘渺的声音回旋在四周:
“云玉瑶,你是真傻呢还是装糊涂,美色在怀便忘乎所以了?你们一家人的性命,可都捏在你手心呢……”
“谁,谁?”我大喝,惶恐地转身四顾:“谁在跟我说话?”
四周静静地无丝毫声息,更没有半个影子,倒是有守卫听到我的喊声极快地奔了过来,问我出了什么事?
额角细密有冷汗,我勉强地笑,“没有,可能是这几天受到惊吓太多,活见鬼出幻听了,你们来得可真及时,我喊声没落的就到了。”
“老庄主吩咐了,好生护卫着公子的安全呢,说若有半分差错,就拿我们是问。”奉命守护这一片的雪风婷弯一弯腰,仍不放心,命另外的几人四下搜索一番,又问,用不用他陪着?
“不用,有你们这般的保护,还会出什么事。”我的眼睛紧跟着那几个搜索的守卫,别说人,连兔子都没一只。
沉吟片刻,我辞别雪风婷回到自己房间,方才决非幻听,至于搜不到人,可能就是只在书中影视片中看到过的千里传音吧,这也说明,他是一直在暗中盯着我的。
听他话间,似非恶意,还有,他所说,我家人的性命都捏在我手心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爹娘跟漠心没死?
心中忽然地有了希望,我跳起来便往外跑,东寻西找,只希望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好一解我心中谜团,只可惜,找了大半个下午,甚至庄中守卫都被我搅得如临大敌,那个声音也没有出现。
“云公子,你到底在找什么呢?”雪风婷忍不住地问。
“别管,你们离我远远的,越远越好。”我自顾往人少处走。
“是。”她垂眸退去,我终于是找得累了,寻块山石坐下,隐隐约约似听到一声“真笨”,四顾,却无人,只风吹得草动,残阳微明,我突然很想很想大哭一场,爹,娘,漠心,若你们还在,在哪里?我到底要怎么做,又要做什么?
晚饭吃得没有滋味,左右雪伯父镖局中有事没有回来,雪夜有伤都是各吃各的也没人管,便早早地上了床,炉中香气太过熏人,我又爬起来熄了,然后才闭目睡去。
我推说今天下午无聊乱跑跑得累了要回房休息,
好丰盛的一桌大餐啊,炸鸡腿、比萨饼、甜甜圈,还有久违的香草冰激淋……流着口水我抓过来便吃,却怎么也吃不饱,呀,怎么突然没了?
猛地睁开眼睛,一时没想明白自己是在哪儿的,直至看到透过那雕花窗棱的淡月疏星,方才又记起,自已是穿越到了古代,现在女梁、在雪家的雁晚山庄,还接收了我大嫂。
汗颜啊,不知道穿越的都有我这迹遇不。
肚子开始叫唤,我暂把别的放到一边,好饿。
其实下午不该吃那么少的。
梦里的大餐啊……越想越饿。
悄悄地爬起身,轻手轻脚地绕开趴在桌上打瞌睡的小厮丫头,我往厨房走去,趁着月光东摸西找,总算给我找到了一只鸡腿,半块冷饼藏在灶角,想来是厨子私藏下的。
乐呵呵地捧了那鸡腿冷饼正准备回房,却听得外面有脚步声渐近,还有厨子老王讨好的声音:
“婷哥,我知道你巡夜辛苦,特意地给你留了只鸡腿呢……”
若被抓住,是不是很丢人?
想也不想,我立刻翻出敞开的窗子,蹲在墙角大气也不敢出,果然,不多时便听到老王在那儿骂:
“准是哪个嘴馋的丫头溜进来给吃了,哼,是叫老子知道是谁,非拿耗子药药你个半死他不可。”
“算了,我也不甚饿。”雪风婷的声音渐渐远去:“我巡夜去了,庄主吩咐……”
呼,好险。
等老王也关门走人,我啃着手中的鸡腿,转悠着往回走去。
五十七、真相初现
转过几条回廊,便是一片青瓦白墙,微微数点灯光,看着极是简朴,正是雪老镖头所居之斩梅院。正想偷偷穿过去快些回到自己住处,忽然一个人影匆匆地往斩梅院中走去,看起来并无人守候的院门处突然闪出两个人来,低喝:
“什么人?”
“是我。”来人亮了亮手中的一个什么东西。
“是心少爷,请进,主人在书房。”
心少爷?听那个“请”字便知身份甚高,怎么我没记得这雁晚山庄中有个什么心少爷?是哪家的帅哥?
院门轻开,那心少爷似是习惯地回头四顾了下,一张俏脸正现在微光之中,秀眉、水眸、菱唇,端的是个绝色的丽人,我突然地很想知道,这个心少爷,到底是谁。
悄悄摸到后院墙外,我掂掂手中的鸡骨丢了进去,果然听到有人移动的声音,接着听到倦倦的低语:
“老徐,你听到有动静不?”
“嗯,没有吧,我咋没听到,谁大了胆子敢来这儿,只怕还没进山庄门口的便给收拾了,唉,今天让老婆缠了一天,困死了。”
“你倒好……”
声音渐低渐远,看看那墙,翻上去是绝无问题的,年华曾经教过我呢,怎么爬墙,怎么上屋,怎么不给人发现,现在可用上了。
提气、上跃,极轻易便翻了上去,很庆幸因为要出去偷东西吃穿了黑色的短衣,即利索也难被人发现,黑暗中辨清了书房所在,我悄悄掩近窗台,闭目细听。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而我也是奇怪,只有在闭上眼睛或处于完全黑暗之中才能凝聚所有的心神,虽然看不到,却听得到周围十步之外所有的动静,虫爬草晃、露滴花落,甚至于人轻细的呼吸,现在,我便听得出,这斩梅院中,至少有十八个人的呼吸之声,或远或近,或粗或微。
书房中传出的声音,一个是雪伯父,一个是雪夜,另一个,应该是那心少爷的。
“义父。”
“嗯,心儿,这几天有累你了,情况如何?”
“各处来的武林人士多已驻在了解阳山上,连天清观的老道也被撵到柴房住去了,除去我们已知道的北凌王爷,大唐继新月盟后,凌云殿和明湖水阁也派了精英来,据说他们的帮主不日亦会赶到,还有南越的无双公子兰忧,这还都是些出名之人,那些闻风而动的又不知有多少……义父,咱们只怕要快些行动。”
“嗯,我知道了,心儿,你连夜赶回解阳山去,一是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二来,把苏慕和云婷、漠心未死的消息传出去,好让他们分神寻找,别只盯着我们。”
“是,义父。”
那心小姐出去了,房中好大一阵的沉默,我正准备开溜,却听到雪夜道:
“爹爹,玉瑶的父母大哥真的没死?”
“哼,苏慕那个老狐狸,怎么会那么容易便死了,不过是用金蝉脱壳之计罢了,我已有确切的消息,他们也藏身在解阳山中,这已是他们今生唯一的机会了,他们怎么会放过,唉,这又何偿不是我唯一的机会呢。”
“爹爹,那咱们也何不寻了去?莫叫别人先找到他们。”
“你懂什么,他们的藏身之处十分隐密,苏慕又是布阵高手,人刚入阵,他们便已走了,再说,那秘密,他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又怎么会轻易告诉别人,对了夜儿,那丫头那里,有什么进展?她可有对你说?”
“她可能,真的是失忆了,举止更不似从前,我多次以言语试探,她却像什么也不知道。”
“哼,失忆?纵使是真的失忆,她一定也知道些什么,那天我说到冥夜珠之时,她的眼前明明一亮,却有意地转开了话题,这丫头,不是那么简单,夜儿,你好生留意了,如果事情再没有任何的进展,那只有……”
他没有再说去,似是摆摆手让雪夜出去,却又叫住了他:
“夜儿,以后要小心些,我知道你勉强自己跟她一起很很快,可也用不了多久了,还有,你跟心儿,万不能再像上次那样,男子风流是没什么,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若不是我的人看到那丫头风风火火地往你那里跑,我看你怎么收拾。”
……
我眼前阵阵发黑,心似是要跳出胸腔,却是什么也不能说更不能动,生怕被他们发现,好在,他们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烛光熄灭,只院口灯笼燃着微光,我按来路回到自己住处,躺下,瞪眼到天明。
这或就是,一只鸡腿惹出的祸?
我情愿不知道的。
所有我听到的这些里,只一件事让我欣慰,那就是:爹娘与漠心还活着。
活着便有希望,我也还活着呢,不信没有办法。
对着自己冷笑一声,我要逃脱这个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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