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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楼

楼主 |
发表于 2010-11-30 18:4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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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湖北
五十二、旧事忽记
这一等,便是两天,不止雪伯父不见,连雪夜都常常外出,没有时间伴我,回来后一脸倦色,却不肯对我说什么。也不知是否我幻听,总有哭泣之声响在耳畔,令我时时想到那一群孤儿寡母。
这样的日子叫我夜难成眠,食难下咽,内疚之至,只盼着雪伯父快来,好一解我心中疑团。终于,到了第四天上,雪夜与一位葛衣老者回来了。
“瑶儿,可好?唉,好端端的一个家。。。。。。”老者满脸慈爱怜惜,望着我连声叹息。
见我一脸茫然,雪夜道:
“玉瑶,这便是我爹爹。”又向那老者道:
“爹爹,玉瑶受伤后失忆,将前事尽数忘记了。”
他就是,雪夜的爹爹?与雪夜并无一丝相像之处,相貌甚是威严,发有微白,虽然颌下无须,但分明,是个男子,连衣着也是男子的长袍。
若在别处,自然平常,但在女粱,男子向穿女衣的,他。。。。。。
似看出了我心中疑惑,雪老镖头呵呵笑道:
“我与你父母一样,都是大唐人氏,后来女粱定居,但并未像你爹娘一般全随女梁习俗。”
爹娘并不是女梁人?是自大唐而来?我怎么不知道?
又忽然想起,我穿越至这女梁不过年余,自然不会有那些记忆,不过,这也越发让我肯定,云家定与那种种传说有关。
“关于传说,本就是有真有假的,不过传说最多的,中上古时期蚩尤大败于黄帝后,其后人暗暗将一笔巨大的财富及一本蚩尤武决埋藏了起来,并说这埋藏之处便是解阳山。”
“即已知道是在解阳山中,寻去就是,又与我爹娘何干?”
我仍是不解。
“玉瑶,若寻得到,又如何会生出这么多事来。这几天我也派人暗是打探,最后用重金买通了那位北凌王爷的一个侍卫,他说,婷途山庄之行,他也在内,但只在外围守着,不过,曾听到王爷身边的亲信无意间说起,好像,是与你爹娘收藏的一颗珠子有关,我本是不信那些个什么传说的,可婷途山庄这把大火烧得蹊巧,你爹娘和大哥身负绝世武功,竟没逃出来,更叫人奇怪。”雪老镖头叹息道:
“唉,玉瑶,云家血脉,转眼只剩了你一个人,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置身事外的,纵使拼上我四方镖局,也一定要保全你,方不愧对你的爹娘和大哥。”
此一番话,只说得我热泪盈眶,总以为小说中那些什么侠肝义胆只是描述,什么为朋友两肋插刀,不过说说罢了,又怎么会有人真的去做,但现在,我想,雪老镖头,便是那样的人。
感动唏嘘着,我抽泣着跪拜下去:
“雪伯父大恩,玉瑶末世不忘,无以为报。。。。。。”
突然卡住,看多了电视剧,顺嘴流油,险些把以身相许也说出来了,他女儿是我大嫂,我要以身相许了,他岂不是要叫我娘了。。。。。。
汗,啥时候啊,居然还有这般乱七八糟的想法,急忙打住,继续道:
“只是玉瑶不愿再累及别人,我大哥和爹娘已然不在了,玉瑶又将前事尽忘。。。。。。”
等一等,爹娘收藏的一粒珠子。。。。。。
死活人墓中,轩墨羽最后传功与我,倒置的脑海中曾出现过许多映像,我曾经历过的,没经历过的,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将一粒明珠,纳入口中。。。。。。
额上忽然冷汗泠泠,不会那么巧,那便是我穿越而来的身吧?不会那么巧,他把珠子吞下肚了吧?不会那么巧,就是爹娘收藏的那粒吧?
雪老镖头似乎发现我神态有异,问到:
“怎么了玉瑶?”
“没,没什么。”我定定神,低下头:
“我只是想起了爹娘和大哥。”
“我又何时不想,不过,玉瑶,你莫要再说连累两字,再说,便是看不起我雪家,看不起我雪雷了,别说咱们两家有亲,便没有,我雪雷遇到此事,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你只管在这雁晚山庄安心住着,我会让夜儿伴着你的。”
雪老镖头脸色凝重,又吩咐雪夜再多调几个高手来,暗中护卫山庄。
是夜,我久不能入睡,事情已开始串连,那粒珠子,果真在我腹中?按医学来说,应该留不住,排出体外了吧?有X光就好了,可以照一照。
叹口气,我翻个身,又摸下肚子,软软的好像没东西。那粒珠子就是秋末他们要找的?爹娘自哪弄来的?珠子跟那宝藏和武决有什么联系?
很多的问题,我想不明白。
又应不应该跟雪老镖头说?
忽然记起那天娘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若想起什么,千万不要说。
还是先不说罢,万一我吞的那粒不是呢。
于是迷糊地睡去。
五十三、是梦是醒?
雪夜果真不再去镖局,天天伴着我,有时便说起从前种种,爹、娘、漠心、婷途山庄的。。。。。。还有江湖传说的奇闻异事,我听着,自然也问他我从前是什么样子的。
竟不知道,那个“我”是那么风流潇洒的人,忍了又忍,还是禁不住好奇,问,怎么跟他有一腿的?那一腿伸到了哪里?然后郑重声明:
我不是在调戏你,我只是想问问,那日发的誓,我记得呢。
雪夜笑,说,不记得就不记得罢,忘了也好,只作从没发生过。
看到他微微晕红的脸,我越发好奇,逼了他问,便见他的手绕过来,带了青草的气息,附近,妖娆里带着极尽的诱惑,低语:
“就是这般,可想再试?”
然后坏坏的笑,唇也附了过来,吓我一跳,急忙跑开,讪讪地,假装正经地:
“说说就好,不用演示。”
他收了笑,静静看着我:“玉瑶,你变了。”
当然是变了,即不是原来的那个,也不是穿越前的我,变化是不知不觉间的,却是谁也不能明白我是怎么样的变,因为连我自己都不能明白。
有些事,不明白也好。我打着哈哈:
“夜深了,洗洗睡去罢。”
回到房间,洗漱完,派来侍候我的小小子照例点一炉熏香,我拿本书在灯下看,不多时便昏昏欲睡,于是爬上床上,闭上眼睛,不多时便进入了深睡眠状态中,连梦都不记得,直至天明。
许是因了那些日子的奔逃惊怕,我来雁晚山庄后常常就这样一睡到天明,然后雪夜带着我在庄内走走,随口说一些事情,旧事,新情,对于我家中藏珠之说,也提起,好像听漠心说起过的,当时却没在意,他不信那什么珠子跟传说中的宝藏真会有什么关系,多数谣传,若是真的,我爹娘还不早就将宝藏寻出来了。
我听着,乱点几下头,犹豫着要不要说那珠子可能被小时候的我吞进肚子里的事,不觉分神,他问我在想什么。
“乱想,什么也有。”我说。
“其实,玉瑶。”雪夜怔怔看着我,声音温柔:
“我们或可就在这山庄里住一辈子,不用去管世人怎么说,也不用管什么宝藏什么秘决,就在这里。。。。。。”
他的声音渐低,目光迷离,我只觉得心跳加速,正要开口说好,他的目光却又黯然下去,自语道:
“唉,我不过痴想罢了,你又怎么会愿意,纵使你愿意,爹爹又怎么会愿意。”
那一瞬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鬼迷心窍,什么叫情不自禁,一把抓住他的手,不假思索地道:
“那咱们走,离开这里,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话还没说完,情还没表完,背上忽有寒意,直觉有人在盯着我,且是充满恨意的,猛然回头,树影沙沙,好像有人影飞快掠过,再细看,却只风吹叶摆,并无人迹。
“你看什么?”雪夜手指在我掌心动一下。
“刚才我觉得好像有人盯着我似的,可能,是心虚,看错了。”
吁一口气,我松开手,不自然地笑,然后,找了个借口,飞快地逃走。
入夜,睡得正迷糊,忽然鼻端嗅到极臭的东西,登时醒了过来。
“别出声。”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我的床边,有个黑衣蒙面的人站在那里,悄声道:
‘你要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就跟我来。”
心中一动,我点点头,意示同意,然后随着他悄无声息地跃出窗外。
月半弯,光华浅淡,我随那黑影后面,或跳上房顶,或躲在树影,小心闪开巡逻的守卫,最后,那黑影在一处小院前消失了。
聆霜居。
应该是雪夜居住之处吧。
门怎么是半掩的,里面还似乎有人说话。
疑惑着我将眼睛凑过去,自屋内映出的灯光中,两个人影深深地拥抱着,正在说着情人间才会的话语。
“夜,我想你。”
“心儿,我自也想你。。。。。。”
雪夜和谁?
我在做梦吧。
他那一会子不还说想与我一起么?
身子一长我便想闯进去,忽然身上某个地方被某个东西碰了一下,便不能动口也不能张了。
又被点穴了!
我要进去捉奸呢!
愤怒中动不了也骂不出,却依然听得到。
“夜,你不会真喜欢上她了吧?”
“你不信我么,心儿?”
“我信的,可日日地见你与她这般亲热,我。。。。。。”
有亲吻的声音,雪夜轻拥着那个女子,低声道:“信我就好,不要再问,也不要再暗中相随了,好么?”
“好的,夜,我其实明白,但。。。。。。”女子叹了口气:
“你放心,我不会再去看了,看得心痛,但这会,让我伴伴你好么,那定神香,足以让她睡到天亮的。”
看着他们相拥着入房,熄灯,我只觉得身心俱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双手将抱起,纵跃间又回到我的房间,然后为解开穴道,一句话不说便即离去,还回手将窗关好。
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只是做了个梦。
但,不是梦,纵使我希望是。
[ 本帖最后由 空灵之音 于 2010-11-30 19:25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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