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续)
“葛倾,或说葛将军罢,你果然来了。”沈醉早已负手立在堂前,似笑非笑地望着刚进堂的葛倾。
“沈先生,想必倪前辈已经全部告诉您了罢?”葛倾倒也不恼,墨黑的眸子定定地聚焦于他。
安止静静地推出门外,她知道这种场合是她应该回避的,但她又有些担忧,于是小心翼翼地躲在门外聆听。
“不错,倪裳在前一日便飞鸽传书通知我了。她在信中说,有一个患心疾的病人在她那儿医治未果,便让他到我这儿来碰碰运气。”沈醉焕然一笑。
葛倾背对着门,安止看不清他是什么神情,却能想象出他的企盼和希冀:“既然如此,沈先生是否有什么办法呢?”
沈醉微微迟疑了一瞬,道:“葛将军,你是否能够在十年内不动武呢?”
“不动武?”他愣了一下,很快摇头拒绝,“如您所说,我是将军,注定要征战四方,在沙场上度过一生。流寇还未击退,我如何能抽身而退,十年不参加战事?不行,万万不行。”
沈醉微微眯起眼,安止知道这是他真正欣赏一个人时才会露出的表情:“心疾是发病率随年龄增长而减小的怪病,你若是停武十年,调养好身体,到时候心疾就很少会发作,你爱怎么打怎么打,也与我三醉宫无关了。”
葛倾洒然一笑:“大丈夫志在四方,若是打不了仗,动不了武,整日如同老叟一般无所事事,倒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既然如此,对不起,葛将军,我三醉宫不收你这个病人。”沈醉长叹一声,既是惋惜又是可悲,悠悠归座。浅酌清茶,平淡之后却包罗万象。
“可是……”葛倾嘴唇翕张,想要说什么,却被沈醉重重打断:“请回罢。”
门后的安止再也忍耐不住,冲到门前,大声叫道:“舅舅你不接,那止儿接了!”
“哦?”沈醉丝毫没有动怒,古井无波地笑道,“那止儿你可要费心了。”
葛倾眼中又燃起了希望,作揖道:“有劳姑娘了。”
[ 本帖最后由 浮沉、 于 2010-4-4 14:23 编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