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风沉梦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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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 。*【梦紫长篇】>>>『雪舞 风啸尘殇』整理预留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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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01:26:0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芬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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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01:28:3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芬兰
  帖子被拿去审了。。。审回来里面那个不文明用语也改不了了题目也没插上

楼上是第十二回 清风。。。。。不文明用语是 被我Cao劳成。。。




[ 本帖最后由 风沉梦紫 于 2010-1-4 22: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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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01:31:1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芬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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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01:33:0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芬兰
第十四回 奇袭

天色已擦黑,好在铁匠铺还没有歇业。不想我刚一进门,杜铁匠见到我竟二话不说直直跪下了,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将杜铁匠搀起来询问究竟因何如此。那杜铁匠长叹一口气道:
“俺打铁铸剑三十载,从来没有见过融不了的铁,想来公子初来时俺夸下的海口,真是丢了俺杜家历代铸剑师的颜面。更对不起将如此好铁托付给俺的公子啊。”

“杜师傅言重了,不过你是说这块铁不能融化?”想来葡萄说过这是在太上老君八卦炉中炼出的精铁。八卦炉中燃的乃是三昧真火,不想普通的火竟不能锻造。

“这七日来俺用尽了所有的方法,别说是融化了,连在这铁上划道痕都不行。此铁奇硬无比,若是真能打造成兵刃,定是传世神兵!唉。。。只可惜俺没那个能耐。”杜铁匠看起来甚是沮丧。

“杜师傅莫要自责了,实不相瞒,此乃是经由三昧真火锤炼而得。也是在下的疏失没想到普通的火焰竟无法让它融化,给师傅妄添烦恼了。”躬身一礼,看着这破铁还不能随便找人打。

“不、不公子,如此神铁在下得以一见便是三生有幸了!”杜铁匠长叹一口气。

复又和铁匠寒暄了几句便拿了破铁返回了长安。

此时已然入夜,白日里喧嚣的长安此刻退去一天的嘈杂静静的沉入一片祥和的黑夜中。空中一湾上弦月,不似满月那般能洒下银白如水的月光,但也足够看清前路。

沿着河边慢慢的走着,掏出怀中那对铃兰耳饰,看着那一朵朵透白中含着幽蓝的花朵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就买了它呢?和雨诺姑娘相识不过几日这礼物要以何名义送出呢?难道对她说这对耳饰让我想到了她的笑么?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却觉得周围的空气冷了几分,一阵熟悉的杀气逼了过来。

早料到她定会再寻上门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在长安城内竟这么明目张胆的释放杀气。

“蓝殇姑娘别来无恙。”她依旧一身净白纱衣,在夜里显得分外清美窈窕。

“紫炎二少爷才是,没想到你竟能死里逃生。紫炎家的人都是蟑螂命吗?”

“生命力顽强毕竟不是缺点,不是么?”

“哼,不过再顽强还是一只该死的虫子。”她说着碧绿色的眸子升腾起一片腥红,随即手边一道红光那条围绕着森黑之气的血色长鞭又握在她手中了。

“蓝殇姑娘,长安可不是个适合大动干戈的好地方。”我耸耸肩手中却暗暗的捏了一张落魄符。这女人凶狠癫狂的厉害,而且她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长安城想来定有后手。

“咯咯,你是想说不要伤及无辜,还是想说这里是清风阁的地盘?”

“那要看姑娘喜欢哪个了。”

“很遗憾啊,两个我都不放在眼里。”她说着秀手一抬一鞭向我抽来。

险险躲过一击,催动斜月步后退的同时抬手将一道落魄符掷像她,谁知被她扬手一鞭抽的粉碎。看来若是不靠近她是很难将她封住。她攻击的幅度极大却又毫无破绽,要近她身真是难若登天。这河边的柳树石桌可是遭了殃,不是被拦腰折断就是被抽的粉碎,这般大的声响定会引来旁人。若是个高手还好,万一是个不会武功的难免伤及无辜。

“落雷!!”

果真就有人来,来的还是个高手,可惜不是帮我的。在我将落雷符掷出的同时两只巨大的锤从我身后袭来,要躲过已然来不及,便提了真气灌注于手中折扇顺势拨开一锤,随即旋身后退躲开另一锤的同时我掷出了定身符。来者身材魁梧但是动作极快,晃动身形躲过符咒飘落到蓝殇身边。我那可怜的折扇因为承受不住真气的冲击碎成粉末状了。或许搞个好兵器也是有必要的。那块破铁还斜背在我身后,现在真是有点后悔后悔当时没用从葡萄那选一样现成的兵刃。

“蓝殇,你怎么又一个人行动!”来者的口气有些问怒。

蓝殇并未作答却也没再出手攻击,接着这短暂的空暇我看清了来者竟是和暮峰一般无二的虎头怪。只是较之暮峰体型更加魁梧,虽然都是毛绒绒的脸但和暮峰的稳健清冷不同,他的脸上显现出的是不可傲物的跋扈。手中两把巨锤发出隐隐邪气使周围的温度顿时冷了三分。

“蓝殇,你莫要任性再伤了自己!你要杀谁告诉我便是,我弑神手中这对鬼王蚀日定让他碎尸万段!”他说着一阵猛烈的杀气骤然袭来原本无波的河面竟激起了浪花。好强的内力。鬼王蚀日,我听说过,传闻乃是斩下魔王头颅的神兵,从此魔王的怨念附于锤上,凡执此锤者皆拥有等同于魔神的超人怪力。没想到竟能在此地见到这等神鬼利器。

“弑神,我的事你少管!”蓝殇似是不领情,狠狠丢下一句话径自一人提鞭向我冲来。

我心中暗喜,还好这两人不和,不然一起冲过来我实难全身而退了。下一秒钟我的暗喜就被紧跟在蓝殇身后发动攻击的身影击碎了。看来就算是蓝殇不领情,那厮还是当定这护花使者了。

“三昧真火!!”蓝殇发出的三昧真火没有直接攻向我而是飞到我身后燃起一片火海,这是要阻断我的退路,翁里捉鳖。

若说蓝殇的攻击似灵蛇狂舞,变化万端,那么后来这只大猫的攻击就是拔山扛鼎,猛打狂攻。狮驼岭的六连被他使得虎虎生威,招招凶狠。这二人的武功修为甚高,单应付其中一人已是吃力,如今二人同攻我已明显处于劣势。

越是持久战形势越是于我不利。好在蓝殇对后来这只猫不怎么领情,两人皆是各打各的毫无配合可言,蓝殇的长鞭更是几次险些落在与我打近身战的恶猫身上。若是利用他二人这等毫无默契的攻击应当有机可乘。心下如此想着提升全身真气运起斜月步,好在在速度上还是我占上风,饶是招招躲得凶险他二人却也伤不了我分毫,但久战不利许尽快脱身。

看准蓝殇的长鞭向我挥来的瞬间,晃动身形窜到正向我猛攻的弑神锤下,抡起身后的包袱用破铁当过一锤,另一锤交给了蓝殇的长鞭,随即旋身一掌击中弑神前心,这一掌我封了他一道失魂符。未及蓝殇反应我甩手将破铁向她掷去,同时念起五雷咒,天雷骤降击中铁块擦出飞火流星的强光,蓝殇被这强光刺目,动作放缓了半拍,这正是我想要的,这半拍我封了她落魄符。短短几秒钟形势完全逆转,若不是他们没料到我还有这破铁定不会如此疏失大意让我钻了空子。所谓出其不意。

“蓝殇姑娘,如今胜负已分。可否随我去清风阁稍作休息,在下有些问题还想请教姑娘。”她和大哥之间的误会一天不解开,我是没有一天安宁日子了。虽然不认为让她和大哥见面就能解决问题,但当下我也别无他法,既不能放了她,也不能取她性命。还是先将她带回清风阁再做定夺。

“哼,小子你以为一道破符就能封的住爷爷?!”蓝殇并未作答,只听身后传来弑神的咆哮。随即便是携风带式的一招象形,旋身躲过但还是被双锤带起的劲风割伤了右臂,只感到右臂传来一阵酥麻,之后手臂便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知觉。象形实为半封印的招数,若是被完全击中则短时间内会全身麻痹动弹不得,好在我只伤了右手。

这猫的内力好生厉害,若是硬碰硬我定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因何他破得了我的失魂符?

站定身形顺势望去,只见一只周身燃烧着红色火焰面目狰狞的炎魔神赫然立于弑神身边。这便是他的召唤兽么,看来他是用召唤兽给自己使用五龙丹解封了。真不是简单人物,竟连这北俱芦洲龙窟内的蛟龙内丹都搞得到。

“就凭你小子,还想挟持蓝殇?爷爷先让你死上十回!!”

仍旧是几秒钟的事情,形势又翻转了。弑神和他召唤兽的攻击默契的多,堪比天衣无缝。此时右臂依然没有知觉,躲避的速度也下降了许多,左手掷出的符咒被这对主仆同样猛烈的攻击无一例外击的粉碎。蓝殇放出的三昧真火还在熊熊的燃烧着。一边是河水,一边是烈火,一边是弑神,一边是他的召唤兽,我已被逼至死角,破铁也不在手中,连放手一搏的机会都没有了。。。

“小子,伤了蓝殇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弑神说着发动一式六连击向我猛攻,那只炎魔神也挥起狼牙棒劈头盖脸的向我砸来。又要挂彩了。催动斜月步冲向炎魔神掷出一张落雷符,虽是成功击杀那炎魔神破了弑神的召唤,但他那两颗大锤也已近在咫尺了,运起内息护住心脉,我准备正面接下这六招,看看我的命是不是真像蟑螂一样顽强。

只是这六招一下也没落到我身上,一柄血红的大刀挡在了我和弑神之间。齐齐接下弑神的六连,这刀的主人没有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旋即一招霸道的横扫千军,只见这三刀携风带式、刚劲凶猛逼的弑神剽悍的身形直直后退。这精湛的刀法,这凌烈霸道的剑气,来者不是大哥是谁!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大哥凭刀而立,一袭黑衣被火光映的发红,正如他手中那把似要滴出鲜血的大刀。

弑神并未答话,只是拉开架势蓄势待发。

这便是斩妖泣血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妖异的兵刃。若说鬼王蚀日给人的感觉是狠绝的霸道,那么这把斩妖泣血给我的感觉却是傲世的凄凉。腥红与漆黑两股剑气缠绕刀身,但他的红比血还要艳,他的黑比夜还要暗。斩妖泣血,因何我知道她那诡异的来历却还是被她这妖异的美丽吸引无法移开目光。

“铮——!”大哥手中的斩妖泣血发出低沉的鸣叫,周围的三昧真火竟就在这铮鸣声中渐渐熄灭了。。。周围变得黑暗异常,安静异常。

“无痕!你竟还有脸拿这把斩妖泣血?!”蓝殇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声撕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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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01:34:5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芬兰
第十五回 泣血

听到蓝殇的吼声,大哥怔了一下。一瞬失神,那厮弑神便挥了大锤向大哥砸去,这是一式鹰击,左右开弓一锤攻向大哥的同时另一锤挥向了我。苦于手中没有兵刃我只得全力后撤,同时掷出一道落雷符。那弑神是何等人物他的全力一击定不是一道落雷符能当下的,眼看大锤就要结结实实落在我胸前。只见眼前一道红光,胸口挨了一掌身体后退几步,却是安然无恙。这一掌却是大哥给的,只见大哥持刀硬生生架住了那两颗大锤。

“我不是问你是谁了吗,你是哑巴吗?”大哥一字一句的说着,周身的杀气骤然提升。

大哥这般凌烈的杀气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了。和我整Ri闲散不同,大哥是清风阁的少帮主,爹之所以这么早便将清风阁帮主之位传给大哥不单是因为大哥做事稳健、果决、心思缜密,更是因为大哥的一身功夫已然超过爹许多。要想坐稳这京城第一大帮的帮主之位文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需以武服人。想来大哥接手清风阁的那天有多少高手都败在大哥那潇洒霸道的三刀之下。大哥平曰里代表帮派出席诸多重要场合,在外人看清风阁的少帮主是个温润如玉,行事低调的谦谦公子,其实大哥的骨子里却是血气方刚,豪情万丈不容任何人轻视的。

“报上名来,我无痕刀下不收无名鬼!”大哥说话的声音极低,却有着让人不容置喙的力度。

“哼,好个狂妄的小子,你爷爷名叫弑神,今曰你这小命爷爷收下了!”弑神冷哼一声抬腿踢向大哥腰腹,大哥扭转身形躲过一击,复又虚晃一招左掌直取弑神面门,弑神也不是吃素的挥起巨锤架开一掌,另一锤直直落下欲击大哥天灵,哪料大哥手中的斩妖泣血依然挥至他的前心,逼的他不得不撤锤后退。大哥这是以攻为守,不给对反半点可趁之机。那弑神却是个好战嗜血的主儿,见大哥刀法这般霸道,他不由叫了声“好!”手中双锤却是越战越勇,越战越狂。

二人拆招换已然三十余回合,仍然难分高下。却见一抹惨白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就这么径直的冲入了大哥和弑神的兵刃之下,这人不是蓝殇是谁!他二人打的正凶,谁都没有注意一名女子的异常举动,眼看大哥的刀,弑神的锤就要齐齐落在蓝殇身上,两人出的都是取人性命的狠招,若是被任何一方击中定无半点活路。

这名女子绝不能死,想法在心中一闪而过,此时右手已然恢复知觉,便抓起身边的破铁运起斜月步飞身冲了过去。

破铁一块,无法像兵刃一样得心应手的使用,定是无法同时化解他们双方的攻击。也就是说若救蓝殇我定要给她当一方的肉盾,这种时候只能相信大哥了!飞身扑过去将蓝殇一掌推开,拿破铁拨开弑神一锤复又给了他当心一掌,击的他身形后退化解了第二锤。但此时我的身体完全曝露在斩妖泣血的刀刃之下,一刀下来我便要被腰斩了。

“铮——!!”依旧是斩妖泣血低沉的鸣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和蓝殇的身子都完整的摔在了地上。

“雪舞你疯了!!”耳边传来大哥几近疯狂的咆哮,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子,除了衣服已然被割破确实还是完整的一块,这才觉得心脏狂跳得厉害。命悬一线的刺激可真不是盖的。

一旁的弑神瞠目结舌的立在原地一时间搞不清发生了什么。

我还没有开口,只见蓝殇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嘴中碎碎的念叨“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她还未站稳便像是发狂了一样扑向大哥,抓住大哥的胳膊,大哥也不闪,只是站着,站着任她的指甲嵌入肉里,站着听她撕心裂肺的咆哮“无痕,你还给我!你把姐姐还给我!!你杀了她还要禁锢她的魂魄么?!你怎么可以这般狠心!!”她头发凌乱满脸泪痕,已然没有了先前的妖娆美丽,只是她的哭声是那么的哀怨悲愤,让我想到了鬼泣。。。这个女子和大哥之间究竟经历过什么。。。

“蓝殇。。。”大哥微微一顿复又开口说到“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是媚灵最后的遗愿。我定要帮她完成。”大哥一字一句的说完,声音有些微哑。

“无痕!!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武功修为而利用姐姐罢了,你究竟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究竟还有没有良心!!”

“。。。。。。蓝殇若你要杀我,我无话可说。。。只是现在不行,我答应媚灵的事还没有做完。。。我不能死。”

“。。。。杀你?哈哈哈”蓝殇一怔随即一把推开大哥,狂笑起来,她的指尖滴着大哥的血,一滴滴落在她的白衣上开出一朵朵妖艳的红梅。

“无痕,我是不会杀你的,我要让你活着,我要让你尝受比我此刻百倍的痛苦,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她癫狂的说完斜脸看向我冷冷说到“以后。。你定会后悔今曰救了我!”一个活着的人怎会有这般苍白,悲凉的神情。。。此时的蓝殇好似一抹只有执念的冤魂。她真的还活着么?

“蓝殇。。你。。。”

“是啊,我要你宝贝弟弟的命。之前没有得手真是可惜,今次也是,但是下一次我定会杀了他!!”蓝殇轻然一笑,她深吸一口气似是恢复了理智“无痕,除非你杀了我,不然就是我杀了他!!”蓝殇说着玉手一抬一道银光一闪,还未及反应一支银镖赫然扎在我身边一寸的土地上。

“紫炎二少爷,这镖算是还你救我一命,下回我定会杀了你,到时你便去地府恨你那道貌岸然的哥哥吧。。。”蓝殇直直的盯着大哥,大哥却是半张着口神情惊诧发不出半点声响。

蓝殇见大哥没再说话便冷哼一声走到弑神身边,两人便催动法宝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只留下呆立的大哥,和不知如何是好的我。

。。。。。。

“哥,回去吧。他们已经走了。”站起身看看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我不禁苦笑,怎么每回见到这蓝殇姑娘都要这般落魄狼狈啊。下回再见到她我是不是直接兵解,逃之夭夭的好啊。

大哥并未作答只是点了一下头,随即那把斩妖泣血微微发出一抹殷红的光便吃大哥手中消隐而去了,似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真是漫长的一夜。。。

一路沉默,直至回到清风阁大哥一言未发,我也一字未问。我知道凡是需要和我说的大哥定是会说的,我不需要问,只要给他一点时间平复下心情便好。

“雪舞,换身衣服来我房里,我等你。”走到花园中,大哥轻声说完便转身回房了。

我答应一声,便回房更衣了,衣服破成这样着实不雅,整个后背都露着,衣袖也割破了,不过都未伤及皮肉却是万幸。看着葡萄给的破铁,此时却也感激万分,若不是有它我今曰实难全身而退。改曰寻个名家好生将它打了吧,兴许真能是个神兵利器。心下想着换好衣服便去找大哥了,对于大哥和蓝殇的事,还有那把斩妖泣血我确实好奇的紧。

来到大哥门前敲了一下门,我便自己推门而入了。只见大哥坐在桌前一口一杯的喝着闷酒。桌上已然有两只空坛,看来大哥是一回来便开始喝酒了。

“我说哥啊,你若是约我来饮酒,倒也该等我啊。”说着,我坐到大哥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这却是梅花酒。

梅花酒清爽甘洌,不似虎骨酒的辛辣,不似女儿红的香醇,梅花酒入喉便是一阵沁心的微凉,这凉一直流到胃里却在口中留下一抹清幽的芬芳。据说这梅花酒须在腊月里最冷的时候采摘开的最盛的白梅,配以开春前最后一场无根净雪的雪水酿造。这净雪是指开春融雪前的最后一场雪,这场雪中蕴含着严冬最后的寒冷和最后的孤傲。这冰冷的雪水却是成全了白梅那抹纯净清冷的香。正如寒梅傲雪,越是天寒地冻,越是乾坤满香。

只可惜这寒梅终是无缘等到春风,天暖了她却用光所有的精气凋谢了。。。化作春泥更护花么?只是当迎春花在春寒料峭的时节绽放,谁还会去在意那泥土中的残梅呢?每每喝这梅花酒总觉得这酒的孤傲冷香中不免带有那么点凄凉。

如今刚刚经历诸多事情,复又看到大哥此时疲倦却倔强的清俊面庞,我不禁感叹:“好酒,好酒!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口。吴山点点愁。”

“虽是知道覆水难收、木已成舟,但这世上真能放下的却有几人?”大哥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幽幽说到,复又将满满一整杯酒灌入喉中。

“放下未必是忘记,不忘不等于作茧自缚。”

“我怎么能忘记,如今她的魂魄就在这斩妖泣血中。我怎能作茧自缚,在完成她的心愿之前我无论如何不能倒下。哪怕是炼狱火海,刀山剑冢,我无痕也要闯他一闯!”大哥说着抓起桌上的酒坛,仰头将一坛酒往嘴里灌。

这般嗜酒的大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平曰里我二人饮酒都是浅尝辄止,他是清风阁的少庄主,他是不能醉的,有太多的事需要他亲自打点,有太重的责任需要他的肩去抗。看着大哥微红却苍白的脸,我知道他承担的太多,压抑的太深,生平第一次觉得我这武艺超群,心思缜密的大哥也是需要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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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01:36:4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芬兰
第十六回 无双

“哥,你若再这么喝下去定是要醉了。”我起身夺下大哥手中的酒坛。

“哼,雪舞你当你哥酒量这般小么?陪我练剑!!”大哥说着一把抓过墙上的湛卢剑丢向我,不等我作答便飞身出屋了。

接住这湛卢我不禁苦笑,你这明明是已经醉了。

儿时我和大哥初沾酒水不知深浅,常喝到醉酒。大哥一醉便喜欢和我舞剑,想他一身大唐官府的绝学,招式上我定不是对手,只是大哥他不是真打只是舞刀尽兴罢了,况且我天生酒量好,醉的总要比大哥轻些,每回我落了下风的时候都会封大哥一道睡眠符。第二天起来大哥也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晃动身形飞身出屋,却不见大哥身影,便运起斜月步奔向习武场。大哥虽然醉酒但儿时爹爹的警告却还是记得。一次我二人醉酒在花园中舞剑生生砍坏了爹最爱的一丛牡丹,爹罚我和大哥亲手将牡丹重新栽好,想我二人哪里干过这些刨土栽花的活儿,载上这棵那棵倒了,扶正这棵那棵歪了,两人整整忙活到入夜才算栽好,真是隔行如隔山,饶我二人在武功修为上颇有造诣,却还是被这栽花刨土的杂货累的腰酸背痛,苦不堪言。从此我们便只在习武场内舞剑了。

飘落到习武场门口却见大哥身形上下翻动,衣袂飘然手中一把斩妖泣血被大哥舞的恍若翔龙舞天,宛若猛虎出穴,变化莫测,霸气非常。此时的斩妖泣血似也兴奋的很,刀身溢出万段红光把漆黑的场子映的一片血亮。我不禁惊叹大哥这精湛霸气的刀法,只是大哥越舞越猛,周身的剑气越涨越高,习武场中央的立柱上已然被大哥的剑气震出了裂纹,这么下去非要把这场子给拆了不可。

我可不想再亲手重建习武场,还是趁这房子还没塌尽快让大哥收手才好,想到这里我飞身向前挑剑刺向大哥前心,谁知大哥竟也不闪,翻转手腕一刀向我左腹砍来,我却是没料到,这分明是要和我拼命的招式啊!连忙扭转身形换刺为搅拨开大哥这一刀。未及我反应大哥的掌风已然奔至我的面门,连忙踏起斜月步抽身后退,同时提剑点刺大哥肚腹,只见大哥晃转身形躲过一击,立刻起刀向我前心劈来,起剑格挡下这一刀虎口却被大哥强筋的力道震得生疼。

“落雷!!!”眼见大哥下一刀就要劈下来,我连忙掷出落雷符,抽身形跃离大哥三丈开外,寥寥几招却招招都是致命的狠招。。这是怎么回事,大哥本就不是争狠嗜杀之人,就算醉酒也绝不会出这般狠绝的招式。

“哥,我是雪舞,你这是怎么了?”

大哥并未作答,只是弓起身形,拉开架势,双目如电紧紧盯着我,似一只即将捕食的恶虎。对上大哥这般冰冷的眼神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难道大哥真要以命相搏么。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若真是如此这将是我和大哥第一次全力对垒。

感觉到大哥周身的剑气猛烈的提升着,我丝毫不敢怠慢,念起凝神术,不管怎样要先制住大哥。不过,我究竟是不是大哥的对手呢?大哥长我五岁,根骨奇佳,不似我投机取巧懒散成性大哥练功甚是勤恳,他曾是最年轻的大堂首席,如今是江湖上公认的无双刀客,就凭我手中的纸符真的能制住使出全力的大哥么?

想到这里心下一阵气血升腾,想大哥平日是绝不会对我使出全力的,今日就让我两兄弟过过真招。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单手将湛卢剑持与背后,调整内息朗声道“哥,雪舞今日要领教你的无双三刀!!”

话音刚落只见大哥身形一晃一刀向我脖颈劈来,我并未闪躲旋身起剑正正接下这刚劲的一刀,只听耳边铮铮作响,湛卢与斩妖泣血同时发出翁名声,好在这湛卢也是神兵利器不然此刻定吃不下这斩妖泣血的霸道刀气。不过力气上还是大哥占尽优势,整个身子被大哥压的后倾。不同于剑法的灵动多变,以柔克刚,刀法本就是大开大合,劲力生猛,如今我持剑却正面接刀已是输了半分。不过我的目的却是达到了,如今大哥全身力道压于刀上,若此时封他符咒他定难抽身躲过。

“失心!!”

一道符咒掷出,孰料大哥的身法比我预计中快的多。只见大哥刀交单手,斜身躲过符咒,立刻一脚扫向我的下盘。我抽身后退,同时起剑点刺大哥眉心,却见大哥并不闪躲,而是起刀向我肚腹劈来。这却是同归于尽的招数,在我的剑贯穿大哥头颅的同时他的刀也会将我腰斩。大哥的刀法都是这般狠毒么?心中一怔,急忙抽身扯式却已然慢了半拍,虽然躲过斩妖泣血的刀刃,却躲不过它飚戾刀气,只觉肋下一瞬冰凉,某种湿热的液体便浸透了那片地方。还未等我站稳脚跟,大哥便一腿踢向我前心,连忙起剑格挡,虽是稳稳接下,却也被这脚的力道震的后退了三四步才停下。

这便是大哥的实力么。招招威猛果决,气贯长虹,式式雄劲有力,狠绝霸道。只是这般凶狠嗜血,几近自杀的招式真的是大哥么?和大哥切磋不是一次两次,看大哥和别人打斗不是一回两回,大哥的刀狠,但却不决绝,大哥的刀霸道,但却不会招招要人性命。

“你是谁。。。”不由的说出这么一句,眼前持刀而立之人确是大哥不假,只是他似是没有大哥的心。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何大哥会变得如此。

大哥依旧是一言不发只是他高涨的刀气中多了几分杀意。我提起全身真气,不敢懈怠,好在刚才那一刀伤的不重,只是肋下的伤口被刀气再次割开,伤及皮肉却未至筋骨,并不影响行动。但是大哥若招招如此以命相搏我定要被自己的大哥送上西天了。

正想着只见大哥的身形嗖的一下消失了,连忙踏起斜月步向右后方移动,其实向哪移动都无所谓只是绝不能不动,大哥使得是无双三刀中的第一刀——横扫千军。一旦被大哥近身使出横扫千军的三连招后果不堪设想。横扫千军招如其名,所谓力拔泰山断筋骨,横刀独扫千人军。横扫千军一招三式,式式凶猛刚劲,霸道非常。平日切磋大哥只使出七成内力我已然难以招架,此时大哥招招欲取我性命定会使出十成功力,若被正面击中定没有好下场。

可惜的是我还是被大哥逮住了,只见一道黑影跟着一抹红光闪现在我眼前,那道红光自上至下向我天灵劈来,急忙起剑格挡,只听兵刃撞击并发出刺耳的争鸣,双臂被震得发麻。无暇顾及许多,更为霸道的第二刀便从左侧劈来直取我的前心,翻转手腕一个剑花将湛卢立于胸前接下这第二刀,只觉虎口一阵热辣生疼想是被震裂了,这刀的力道远超第一刀,饶是接住了身体也被震得连连后退,这横扫千军的三刀本就是一刀强过一刀,一刀狠过一刀。前两刀已是如此强劲,如今我虎口已裂,持剑已是吃力更遑论接下这最致命的最后一刀。

横扫千军的三刀分别是扫向人身上三个致死部位,一是天灵,二是前心,三是肚腹。第一刀是使用千斤坠的手法自上之下直劈,第二刀则是借助身形回转以全身之力御刀横砍,第三刀乃是借由第二刀的刀势瞬间反手持刀借助身形下坠以千斤之力下扫。

“五雷咒!!!”接下第二刀的同时我催动五雷咒,引天雷击中顺势脱手而出的湛卢剑,天雷击中剑身并发出耀眼白光,大哥由于这突然的强光炫目刀式有三分减缓,我趁机将全身真气灌注于脚下使出斜月步腾身全力后撤。那下扫的一刀就直直的劈到了习武场的地板上,随即裂开一道狰狞的大裂口。

总算是躲过这第一刀——横扫千军。我站定身形胸口大幅的起伏着,此时我手中已然没有兵刃,不过就算有恐怕也握不住了,被震裂的虎口汩汩往外渗着鲜血,好在方寸弟子看家的本事是咒符,饶是现在双手负伤,掷出那么一两道咒符还是不成问题的。

大哥在我躲过横扫千军之后并没有马上追击,而是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直直盯着我,手中的斩妖泣血发出妖艳的红光映的大哥宛若修罗。突然斩妖泣血的红光猛然高涨,一阵凌烈的杀气激荡开来。我还是第一次感到这种杀气,凡是杀气总要掺杂着些许杂念,或是一屡怨念,或是一些恨意,或是一分挣扎,但这杀气来的太单纯太直接,别无旁骛紧紧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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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01:39:0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芬兰
第十七回 刀魂

这般单纯的杀意是不会属于人的,是人要动杀念总要有支持他动手的理由贪欲、仇恨、情怨、求生又或者是追求嗜血的刺激。但这杀气不属于这其中的任何一种,他无怨无恨、无惧无欲更没有嗜血的狂躁,只是单纯如净水的杀意。

我看向大哥手中的斩妖泣血,这杀气若不是大哥发出的那么便只能是它。难道是这把斩妖泣血搞的鬼?

心下如此想着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咒符之所以能封住他人的行动,乃是借由咒符上的咒文为媒介将施符者的真气导入受符者体内,进而阻断或抑制其五感、体内真气和肢体运动。若此刻控制大哥发动攻击的真是那斩妖泣血,那么我封上大哥也不能阻止斩妖泣血的攻击,到时我该如何组织大哥呢?空想无用待我试上一试!

“定身!!”踏起斜月步,一扬手向大哥掷出一道定身符,随即掷出一道落雷符,招来数道天雷在大哥周围落下意为封锁大哥的行动,此时定身符已然被大哥一刀斩落。

“定身!!”又是一道定身符,依然被大哥手起刀落利落的斩碎了,不过这一道定心却是一掷双符,定身符后紧跟一道失心符,实为同心连环符,定身符被破后,失心符方能发挥效力。大哥对此却是始料未及被这失心符封了个正着,孰料大哥眉头也没皱一下,身形向后一滞,双手握刀,随即一跃而起,一刀向我斩来。这却是无双三刀的第二招——后发制人。见得此招我便知道我的推想无错,此时大哥体内真气已被我封住,自己是万万不可能使出这等招式的。

我心下已有准备,见大哥身形一滞便知道大哥要出后发制人,便先大哥一步一跃而起。后发制人虽是威力无穷却是需要积蓄大量的真气来发动这一招,刀势比横扫千军要慢上三分。我便钻了这三分的空子,先一步跃起,占尽先机,同时掷出落雷符封锁大哥的退路,待大哥起势的时候我脚尖点过斩妖泣血的刀头,一个鱼跃龙门翻身落到大哥背后,欲夺下大哥手中的斩妖泣血。

孰料我的手碰到斩妖泣血的刀柄,便觉得一阵阴寒钻心的凉气由指尖开始侵蚀到我的全身。随即耳畔充满了千千万万凄厉悲惨的恸哭声和撕心裂肺哀嚎声,这声音比鬼泣悲上千倍万倍,哀上千倍万倍,扰的我的头好像马上就要炸开了。胸口气血翻涌,口中泛起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我绝不能放手,这是唯一的机会。我从没见过大哥的第三刀——破釜沉舟。大哥说过这招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使用的,因为它不单会给对手造成致命重创,因其威力巨大也会对施招者造成极严重的反噬。实为孤注一掷以命换命的绝招。

先前两刀我能躲过要多亏我熟悉大哥出刀的路数,才能在关键时刻躲过致命的锋芒。对于破釜沉舟我却没有半分制胜的把握。若此刻不能夺下这斩妖泣血,不单大哥要受制于它,我这性命怕是难保了。

念起凝神术还是无法驱除头中的悲鸣,口中的鲜血也一口口的吐个不停,但这斩妖泣血似是长到了大哥的手上,任我抢夺搬扯却是没有半分松动。

这斩妖泣血似是对我的无礼碰触十分不满,大哥的左肘向我心口击来,旋转身形绕到大哥面前躲过一击,抓着斩妖泣血的右手却是没有松开,只见大哥又一掌向我前心拍来。这掌极快,眼看躲闪不急。也罢,就让我来个借力用力!

随即运起左掌灌注真气一掌拍向大哥右肩。大哥的左掌狠狠的击中了我的心口,饶是我尽力护住心脉却也还是感到眼前一阵昏天黑地的眩晕,身子直直向后飞去。我的左掌也拍中了大哥,我亦是用了十成功力,只是我拍的是远离心脉的肩膀,只听咔嚓一声,想是大哥的膀子被我拍折了,我飞出去的同时感觉到右手中多了一件沉重冰冷的东西,我知道我成功了。。。

重重的摔到地上,眼前黑了好一会儿视野才重新找回焦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只见大哥晕倒在我前方的地面上,脱离大哥手中的斩妖泣血不再有夺目的红光,也没有那些悲惨的恸哭哀嚎,它好似一把普通的钢刀静静的躺在我的身侧,我却是不想再碰这斩妖泣血分毫。

忽见大哥的身子抽动了一下,想是大哥醒了,刚想开口说话,却吐出一口鲜血。念起归元咒为自己调息,却因大哥最后那掌震伤了我的心脉此时归元咒只是杯水车薪,根本压制不住胸口浮动的气血,腥甜温热的液体不断从我嘴角溢出。这次下山真是流年不利啊。。。连在自己家都能被自己大哥伤成这样。。。这是触了哪路神仙的霉头了呢。。。。。。

“雪舞!!你这是怎么了!!雪舞你醒醒啊。。。雪。。。。。。”最后的意识在大哥歇斯底里的喊叫中慢慢的陷入黑暗。。。我说大哥啊,这都是你干的还要问我怎么了么?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想是真的累了。。。索性睡一觉好了。。。。。。

。。。。。。

明晃晃的光线刺的眼睛生疼,我睡了多久呢。。。眨眨眼睛视野总算渐渐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冬凝那庸医一张少有的严肃面庞。难道我是死了么,冬凝这庸医竟有这般正经严肃的神情。

冬凝见我醒了却也不跟我说话只是吩咐一旁的丫鬟去通知大哥和爹,复又起身到桌边给我倒了一杯水。双手和下肋的伤口已然包扎好,胸口浮动的气血也已经平复,我用臂肘撑起身子却苦于手上的伤无法自己喝水,只听冬凝低声道:
“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本神医连日通宵达旦的给你疗伤不算还要伺候你吃喝。”冬凝说着将茶杯递到我嘴边,虽是赶不上雨诺姑娘,但是冬凝喂水的手法却是比野兽大姐好多了。

“庸医,我睡了多久?”

“哼,一日半。”

“哦。。。。。。”

“哦什么哦!今日本应是你请我喝酒的日子,谁知你又整了一身伤出来,不请就罢了,非要累死我是不是?”

“啊。。。。。。”

“啊什么啊!自从前夜你家管家把我从床上拖到你房里,我就一直不眠不休的为你推气过宫,直到今天早晨啊!!”

“嗯。。。。。。”

“雪舞,你脑子也被拍了么?只会说单音节的字吗??”

“没~~”原来这庸医这般正经的神情是给累出来的。

“你兄弟俩是怎么回事?都不会说人话了!无痕自我来了除了告诉我你是他打伤的就再没说过半句整装话儿了!”

“哦?”大哥还记得当晚的事情么。。。

“。。。。。。”

“好好好!!雪舞你就继续单音节吐槽吧!!以后你俩兄弟爱卸膀子卸膀子,爱动刀子动刀子!!就是别再来凡本神医!!哼!!!”冬凝说完起身大步向门口走去,行至门口复又回头道“醉生梦死,欠我两顿了!!”

“好~”

“你。。。真是触霉头!哼,改日再和你好好算账!!本神医现在需要休息,不和你这缺筋少心的痴儿久耗了!!”说罢冬凝夺门而去。


冬凝出门不久,爹和大哥便一起进屋来。大哥的右臂吊着绷带,想是被我伤的不轻。

爹进门没有呆很久只是问了问我的伤势,嘱咐我多休息按时吃药便转身出门了,爹知道此时最需要和我好好谈谈的是大哥,我此刻最想问的也是大哥。

“雪舞。。。我。。。”此时的大哥比我刚回来时还要憔悴,腥红的双眼,满脸的倦容还有那微白的嘴唇,显然在我安心睡大觉的这几天他却是饱受煎熬。

“这次应算是我赢了,你晕厥的时候我大有机会把你另一只膀子也卸了。”

“。。。。。。。”

“哥,你我兄弟二人,同生共死,这本就不是你的错,你何苦这般自责?”

“却是大哥我无能。。。驾驭不了这把斩妖泣血才险些害死你。。。”

“哈哈,哥你弟弟我命硬得很,不会这么容易便死的。况且你的无双三刀我已破去两刀,这身伤也值了。”

“。。。雪舞你莫要这么说,你昏迷的这一日半,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那夜我刚醒来便看到你口吐鲜血倒了下去,当时我并未记起事情的经过,待我将斩妖泣血收回体内才全然记起。”

“我只是不明白,因何大哥就突然被斩妖泣血控制了呢?”

“这斩妖泣血实为上古神兵,斩百妖除万魔,经过这千百年的岁月轮转已具精魄。。。。。。”说道这里大哥声音一滞似是在做着什么挣扎缓缓输出一口气复才继续说到“虽然媚灵以身祭刀助我压制了斩妖泣血的刀魂,但我仍无法完全驾驭它,自我得到这把斩妖泣血已有几次险些被刀魂夺去心智,不过都被我压制住了。只是前日夜里,我到了比武场只记得隐约见到了媚灵的身影,之后便是一片空白。。。”

“哥,实不相瞒,关于你和媚灵姑娘的事我已从老牛那打听了一二。据说这把斩妖泣血本是你的屠龙宝刀。。。”

“却是如此。。。不过它先前是什么并不重要,不过是将斩妖泣血由媚灵体内取出的媒介罢了。。。”

“。。。。。。”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去询问斩妖泣血因何会在媚灵姑娘体内,无法开口去问因何媚灵姑娘要以身祭刀。看着大哥憔悴惨白的面庞我如何也开不了口。

“雪舞。。。你很好奇吧,因何这上古神兵会在一名女子体内,因何这名女子要为此刀而死。。。”半响大哥复又开口说道。

“好奇的事并不是都需要知道答案的。”

“是啊。。。不过这件事你必须知道,因为这不刚刚关系到你我,还关系着所有三界生灵。。。雪舞,你可知武神坛的异常?”

“却有耳闻,听闻武神坛的封印历经千百年的时光流转已然减弱,战魔蚩尤的狂气已经开始外泄。。。。。。”

“哈哈哈,因为时光流转而减弱么?自战魔蚩尤被封印至今已然三千载,因何之前就没有一点逐年减弱的迹象而偏偏现在就变弱了呢?”

“这。。。。。。”

“那是因为有着人祭一族的存在啊!”大哥一字一句的说着,仿佛说出每一个字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但是却只能发出嘶哑低沉的声音。

“人祭?”单是看着大哥说话的神情,听着大哥说话的语调我已觉得极其压抑了,如今又听到这令人畏怯的字眼,我不禁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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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01:48:1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芬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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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01:53:4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芬兰
  紫炎无痕


[ 本帖最后由 风沉梦紫 于 2010-3-31 21:3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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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02:01:3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芬兰
第十九回 凌霄

那天之后大哥便又恢复了往常,一样的忙碌,一样的果决,一样挺得笔直的脊梁。。。休息了两日内力已然恢复了七分有余,我也开始帮大哥打点一些帮中的琐事。什么张三家的高堂病了,要派帮里人给送些银子过去。什么帮里新来的商人被人坑了,要派人为他讨回公道,还不能做得过火挑起是非。什么厢房里的药材不够了,要细细核对虚耗,再列出明细单子让账房拨银子派专人购买。没什么大事,却东一件西一件,杂七杂八的来个没完不让人消停。

平和的日子总是流的很快,转眼明日便是中秋了。泡了个澡,散了发髻只着中衣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忽然想起某群强盗的定身符我好像又忘记解了- -。

今日和帮里的兄弟一起护送一批帮中下属钱庄的银子去金山寺,不想半路竟遇了强盗。正值中午,我在马背上一路颠簸又被太阳晒得暖暖的,本就昏昏欲睡,他们突然杀出来,扰的我好不心烦。那带头的还是个口痴,留。。。留。。。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整装话,我便封了他们一干人定身,继续带队上金山寺了。本来是想回来的时候顺路给他们解咒押去送官的。结果到达金山寺已是傍晚,我看大家都疲倦的厉害,便一人画了一道飞行符直接飞回长安了。也罢,也罢封他们个三天三夜看他们还敢不敢继续做这打家劫舍的买卖。许是不要被狼吃了才好。生死在天,可怨不得我- -。。。

想来明天就是和雨诺姑娘约好的日子,她真的会来么。我看着桌子上那一对铃兰耳饰,心头只觉得痒痒的,才七日没见雨诺姑娘,怎么觉得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了。许是前些天发生太多事情的原因吧。

这副耳饰到底要不要送给雨诺姑娘呢,这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做工也算不上极品,总不能当做救命之恩的还礼。唉。。。看来这东西是要继续跟着我了。想到这里我苦笑着摇摇头,熄了桌上摇曳的红烛翻身上床歇息了。但是,心中这份浅浅的悸动又是什么呢?

清晨起早,穿戴完毕,看了一眼桌上耳饰,还是将它揣进了怀里,心想丢在一边总是不好的。用罢早膳行至花园却见白虎堂总管——白进,神情紧张脚下加急向我行来。这白进为人精明沉稳,善于经商,今日怎会这般慌乱,不知帮里又出了什么乱子,我向他轻轻一抱拳道:“白总管因何这般匆忙?”

“参见雪舞二少爷!”他站正身子对我躬身一礼复又说到:“还不是那牛啸天惹的劳什子!”

“哦?那牤牛捅娄子了?”

“唉,其实这事本怪不得那老牛。二少可还记得两日前帮里商人被坑之事?”

“嗯,那新来的商人不是买了凌霄楼一批返潮的鹿茸么。此事正是我亲自派人处理的。难道前去行事之人做的有失妥当?”

凌霄楼虽不及清风阁名声响亮势力强大却也是帝都名帮,帮中主要进行些倒卖药材和武器的生意,因其常年货源充足品质颇高,京城中众多帮派、药房都是他家的老主顾,清风阁也不例外。但几天前帮中新来的商人却从凌霄楼买回一批返潮略带霉嗅的鹿茸,这本不是大事,想鹿茸多产于常年多雨潮湿的长寿村,凌霄楼药品流量巨大,难免会有一批两药品会因积压等原因造成受潮现象。我只派人去说明详情并兑换了新的鹿茸回来。

“唉。。。二少派去之人确是做的很好,换回了的新的鹿茸也没挑起事端,此事本应就此完结,谁知那牛啸天却跑去那卖给我们返潮鹿茸的商人家里,不但拆了他的家还将其手脚骨尽数折断!现在凌霄楼的人找上门来讨公道了。”

“竟有此事,那老牛虽是脾气冲了点,但绝不会无故行这般残忍之事。白总管你可询问那老牛因何下此恨手?”

“我也是一早才知道这件事情,方才去那牤牛房中问讯,那老牛只道他做的已经算是轻的了,依他的性子定要取了那人的性命。说罢便夺门而去了,属下想追,但苦于凌霄楼的人等着回复,只得先来请示少帮主。”

“嗯,大哥这近日烦心事够多了,既然此事我已知道,就由我来处理吧。白总管你立刻去把那牤牛给我寻回来,让他到前厅见我,我且先去会会那凌霄楼的人。”

“是,二少爷。”白进答应一身,复又向我行了一礼便快步离开了。

此事怪得很,那牤牛因何要既毁人家又断其手脚呢。那牤牛虽是个单细胞却也是个性情中人,定不会无缘无故下这般狠手伤人。心下想着,已然来到前厅。只见一身着月白华服,面皮白净,五官清秀俊美的少年正座与厅中旁侧的虎威太师椅中。约莫这男子年纪与我相仿,却是生的甚是好看,若不是他身着男衣,定会被当成倾国倾城的绝色少女。他身后立着两名腰圆膀粗的壮汉,脚边还躺着一具浑身裹满绷带不断发出“哼哼唧唧”声响的人形物体。

“在下紫炎雪舞,不知凌霄楼贵客前来,有失远迎。”我向前一步抱拳行礼道。

“紫炎二少,何须客气。你们清风阁实乃帝都第一帮,势大财粗,称霸江湖,自然不把我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放在眼中。”

“这位公子谬赞了,这第一帮的名号不过是江湖朋友看在家父薄面上所赠的雅称,公子何必较真。不过听阁下口气却是颇具霸气,莫不是您就是凌霄阁的凌九霄凌老帮主?晚生失敬了。”这少年的脾气却是够大的,待我耍他一耍。我明知故问,意思是要提醒他这里是清风阁,就算是凌老帮主来了也不会这般霸道不知礼数,更何况他一名不见经传的娃儿。

“你。。。凌霄乃是家父。”他白净的面皮顿时腾起一片赤色,白了我一眼气鼓鼓说到。

“却是我糊涂,阁下这般年轻怎会是凌老帮主。原来是凌公子。凌公子不说在下怎会知道。凌公子莫要见怪。”

“你。。。哼,我乃凌霄阁帮主凌九霄之子凌云,见过紫炎二少。”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很不情愿的起身对我抱拳行礼,原本白净的面皮此刻已是熟透的红苹果。

“好说。”一拂袖示意请他坐下,自己也走到厅中上座落座。

“今日不请自来,不过是为帮中之人讨个公道!”他一屁股坐回太师椅中,仰面朗声说到。

“愿闻其详。”

“你帮青龙堂堂主牛啸天先砸我手下房舍,又断其手脚,何其狠毒。这件事若是不能给我们凌霄阁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清风阁落得个以强凌弱,为非作歹的恶名可怨不得我们。”他昂着头愤愤说到,声音清脆响亮,只是脸上却停着一抹红晕。不知是羞是恼。

“你可问过你的手下,啸天因何行凶?”

“自然!不过是因为将一批因挤压过久以至受潮的鹿茸卖与你帮。这却是我们疏失在先,但是做这药石买卖难免会有如此状况,我帮已悉数调换了新药给你们。你们因何还要咄咄逼人伤人至此?”

“若真是如此,这确是我们的不是,我定会让啸天负荆请罪,只是不能只凭片面之词便往下结论。我已派人前去寻啸天前来与凌公子对峙。”

“哼,人都被伤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定要让那人血债血偿!”他说着拍案而起,怒目圆睁。这人的脾气真是够火爆的。

“凌公子莫急,此事清浊未明,我们还是稍安勿躁等啸天来了听听他的说辞再做定夺也不迟。”

“那牛啸天怕是敢做不敢当,脚底抹油开溜了吧!”他依旧是不依不饶,薄唇紧泯,轻捏的眯起双眼。

“你爷爷这辈子还不知道什么是“不敢”!”一个洪亮粗犷的声音传了进来,紧跟着便是啸天魁梧的身形步入厅中。啸天冲我一抱拳复又说到“娃儿,你可知他都卖了些什么药?”

“你怎可对我如此无礼?你可知道我是谁?”他似是要跳起来。

“爷爷管你是哪棵葱,哪瓣蒜!只要你干些伤天害理的缺德事爷爷就不会轻饶你!!”啸天大步迈开一脚跨到他近前狠狠说到,逼得他一屁股坐回了太师椅中。

“无。。无礼之人,做伤天害理之事的明明是你!!”他见自己处于劣势,便拉开了嗓门尖着嗓子叫到。这般尖声细气的男声真是头一次见到。

“哼!!他以老鼠皮,猪血粉伪制鹿茸,徐家姑娘本为配置安胎药才买这鹿茸,却险些失了腹中胎儿赔上性命,这等缺德无良之事爷爷可做不来!!”

“。。。什,什么?!”又是尖叫,这声音给个女子都不换。

“你自己问问他!!也可差人去他家后院看看!!爷爷虽是砸了他制造假药的磨具,却是还没毁那堆积如山的老鼠皮!!”

“这。。。这。。。菜二,你真的干过这等事?”他一时语塞复又看向脚边的木乃伊说到。
“。。。我。。。我。。。”那木乃伊却是吱吱呜呜说不出句整话。

“你若不说实话,爷爷把你的脖子也给你掰折了!!”啸天狠狠的说着一拳砸在木乃伊头边的地面上,好好的红木地板就这么被这牤牛给砸折了。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那人哭喊道,身体不住的扭动,想尽力远离啸天的拳头。却被一旁的的少年一脚踹飞在地上滚了一圈。

“狗东西!!混蛋!!!这种缺德的事你也做!!还让帮里跟你丢人,死了算了!!”他说着一掌向那木乃伊面门拍去。

这人长得什么脑子,怎能在清风阁杀人?我晃身形伸手在木乃伊的面门前嵌住这凌公子的手腕。那木乃伊却已吓得昏死过去。

“凌少爷,这里是清风阁,不是凌霄楼。清风阁不是杀人行凶的地方。再者,你不派人去核实啸天所说之事是否属实便要开刀问斩么。”我轻声说到。

“。。。你!放手!”他面上腾起一团红云,狠狠的瞪着我,仿佛我才是那制假售假的恶徒。

“哦,失礼了!”我松开他的手腕,躬身一礼轻声到。看他面红如火,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男子真是怪的紧,这般霸道蛮横,面皮却是薄的很。

他又狠狠的瞪我一眼,冷哼一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走!”字,便一甩袖夺门而去了。那具木乃伊也被他的两个随从抬了回去。

这男子真是随性无礼的很。真不知凌霄楼凌老帮主是怎么管教儿子的。

“老牛你既然知道这事因何不和白总管说清楚。”我看向啸天。

“刚才我是急着给徐姑娘送药呢。这不一办完事便回来了么。”老牛挠挠头说。

“你到挺会怜香惜玉啊。那姑娘家现在如何?”

“哈哈,孩子保住了,幸得发现得早,有惊无险啊!”

“如是便好。你因何会知道他那贼人制假之事?”

“说来也巧。我偶然路过那制假药的畜生家门口,正见那徐家姑娘的夫君,被那畜生殴打,上前询问才知道这假药的事情。我最见不得这种丧尽天良之事便抄了他的窝,断了他手脚。若不是看他家有高堂,我早要了那崽子的性命!!”

“原来如此。”我正说着却见一名家丁进得厅中对我抱拳行礼道“二少爷,方才门外来了一名年轻貌美的姑娘让我把这个交给您。”他说着双手乘上一封信函。

莫不是雨诺姑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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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02:08:1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芬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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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02:12:1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芬兰
  杀了我吧。。。为啥 被审回来的帖子 都这么诡异。。。。。。

[ 本帖最后由 风沉梦紫 于 2010-1-4 02:4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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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02:16:0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芬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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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02:19:2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芬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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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02:21:2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芬兰
第二十三回 月华

我心下正想着却见她轻然一笑说到:“哦?我确是很想尝尝呢,我们过去吧。”她却是回答的很爽快。

说罢我们选了张靠近水边的小桌坐下,点了两份翡翠荤豆腐。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素碧交替成太极图案的翡翠荤豆腐就上来了。

翡翠荤豆腐实为夹着卤肉的豆腐角。即将在顶汤中泡好的豆腐切成薄片,以此豆腐片为皮包裹素卤煮馅,再用淀粉封口,上锅蒸制,取出后已莴苣、芹菜和盐、糖、料酒、胡椒等调成的翡翠汁覆于其上。通常的翡翠豆腐多夹的是虾仁,瑶柱等海鲜馅料,味道鲜美清淡。而这翡翠荤豆腐由于夹了多汁香嫩的素卤煮,味道醇厚鲜香。

素卤煮实为以煮卤肉的方子来煮豆皮和炸好的面筋,将其煮的如鲜肉般醇香多汁。由于用素卤煮代替了难以保存且价格颇高的海鲜,这翡翠荤豆腐便成了街边一道物美价廉却不失品质的小食。

入口先尝到的是翡翠汁的清香与豆腐片的细滑,初嚼素卤煮中的汤汁溢满口中味道咸香,再嚼酥烂的素卤煮与细滑的豆腐合为一体,将豆腐的豆香,素卤煮的类肉咸香完美的结合到一起,再经由那翡翠蔬菜汁的调和,将鲜香淳嫩的口感带到极致。

“这翡翠荤豆腐不但卖相极好,这味道也真是上品呢。”她品尝了一匙说到。

“这家铺子在长安可有些年岁了,这据说这翡翠荤豆腐的方子是摊主祖传的。虽是街边摊位,但选材、用料,以及成品卖相都做的极为考究。单是将这翡翠汁一气浇成这般对称均衡的八卦阴阳图就需要十分了得的手艺。”

“嗯,却是如此。想是产年累月积蓄成的手艺,同那滴油过钱怕是一个道理。”

“嗯。”我微微颔首笑到。

“这是我第一次在路边吃到这等好吃的美食呢。”

“其实,路边很多摊位都很不错。不比酒楼中的菜品繁多,制作工序复杂。这路边的摊位多是卖一些制作工艺简单,但是却很有特点的小食。比如这里的翡翠荤豆腐,还有西街的脆皮混沌,南街的桂花糕,还有。。。”我正说着却发现她却敛了笑默默的看着我,我停顿下来,我知道她有话要说。

然后她将目光抛向身旁的曲江池水面幽幽说到“果然,两个人一起看到的,感到的,和我一个是完全不同的。。。我以为我懂了。。。其实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雪舞公子可愿听我讲一个故事?”

“清萧允耳愿默聆。”你的心声我愿意听,你救过我的性命,若是能替你解忧,我定是不会推脱。

“多谢雪舞公子。。。”她起身款步走向水边才开口幽幽说到“有一个小孩她失去了九年的记忆,而这九年恰是她的父母和她在一起的全部时光。在她五岁那年他的父亲去世了,在她九岁那年她的母亲也走了。。。但她知道的只是这些数字,对于她的父母是怎样的人,因何会双双早逝她却没有一点印象。她知道她的父母是在中秋诗会上相遇的,她知道在他们活着的时候他们每年都会带她来赏花灯。因此,她每年都会来逛这灯会,想找回一点和他们在一起的气息。但是,她找到的除了无奈便是更深的孤单。于是,她一厢情愿的认为和他们一起也是这种落寞冰冷的感觉。”

她微微一顿,扭转身姿看向我继续说到:“但是,现在她知道她错了。原来这里花灯是这么的美,这里的夜市是这么的热闹,这里洋溢的每一张笑脸都是这么的醉人,这里有太多她没有发现的美好。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她救起的一名男子,所以那名男子不必觉得亏欠了她什么,他带给她的或许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她看着我轻然一笑,紫眸中的点点星光就这么映到了我心里。沐浴在月光中的她清秀可人,微风习过,拂动了她素白的裙角,弄散了她额前的垂发,却是改变不了这恬淡怡人的微笑,而我似是有些微醉了。。。。。。

“因为她发现了以前的自己太傻,太怯懦。她决定不再等了,也不再逃避了,她要去找回她失去的东西,她要去完成她早就该去做,但是却一直不敢去做的事。”依旧是若水呢喃的声音,但是语调间却透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雨诺姑娘,若是需要在下的地方,在下定会全力以赴,绝不推脱。”她要去做什么呢,因何我会这样的担心、不安。。。。。。

“谢过雪舞公子。。。”她对我轻轻作揖道“不过剩下的确是我自己的事情了,雪舞公子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如是便好,只是雨诺姑娘万万莫要与我客气。”

“那是自然,雪舞公子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碰——!碰碰——!!”我还未及开口,随着一声声闷响,她背后的夜空中绽放开一朵朵炫目的巨大火花,她微微一怔,抬眼望向天空,任凭一道道嫣红微紫的光,映的她的倩影更加的摇曳动人。

这是中秋节的烟火表演开始了。火树银花不夜天,散做流星满坤乾。此时的烟火表演流光溢彩,华美炫丽,惹得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只是我觉得,她那双缀满繁星的紫眸对我的吸引似是比这满天花火更大些。。。。。。

我起身走到她身边轻笑到“既当我是朋友,雨诺姑娘若是有何刺激有趣的行动,可万万莫要忘下我啊。”不知为何,我觉得她要去做的事情定于寒冰中那条绝美的炫白飘带有关。

“刺激有趣之事?比如从花果山顶跳海么?我可没有雪舞公子那般胆大。”她咯咯的笑起来,似是在跟我说,跟我在一起反而更刺激- -。

“呵呵。。。雨诺姑娘谬赞了。。。。。。”或许我在她眼中不是个靠得住的人吧。。。。。。

“雨诺失礼了,雪舞公子莫要见怪,雪舞公子放心便是,若是真有如此有趣之事,雨诺定不会落下公子的。”她对我轻作一揖复又说到“与雪舞公子相识不过几天,但和雪舞公子在一起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自然亲切,好像已然相识多年,不觉间便失了礼数,我虽为天宫弟子,却与月姐姐一起常年居于东海水下,对于人情世故所知不多,还望雪舞公子莫要怪罪才好。”她说着微微垂下了眼睫,面颊上飘起两片绯云。

“自然不会,只是没想到雨诺姑娘竟是天宫弟子。”我一直以为她是东海龙族,原来我对她知道的是这样的少。

“这却是怨我没有与雪舞公子讲过呢。不过,我是个学艺不精的天宫弟子,也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自报门派的本钱。”

“雨诺姑娘莫要谦虚,我虽然修为尚浅,却也能清晰的感到姑娘过人的灵力,想来修为定然不浅。”

“可是我控制不了这股灵力。当我想聚气的时候它总在我体内乱穿,不听我调动。月姐姐说我没有天分,白白浪费了这身灵力了,不过我也不奢望能有什么盖世武功啦,嘻嘻。”她轻轻吐了下舌头,调皮的说到。

“原来如此,雨诺姑娘倒是豁达的很,月姑娘也是天宫弟子么?”

“不是,月姐姐曾是观音大士坐下高徒,医术精湛,修为颇高,不过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月姐姐已经不行医问诊多年了,月姐姐应是有什么苦衷,就连隐居于这东海海底怕也是与之有关。”她轻叹口气到。

“连雨诺姑娘也不知么?”没想到这野兽竟是普陀山弟子,这年代医者都是这般的坏脾气么。。。隐居,怪不得雨诺姑娘家离龙宫主城破远,而且大哥也没有寻到雨诺姑娘的家,想是周围设有某种结界吧,这野兽行事颇为乖张,莫不是在躲什么当年误诊害死的仇家?

“不知,月姐姐几乎不提她自己过去的事情。。。就像她也失忆了一样。”她的脸上掠过一抹忧伤。

“在下莽撞,让雨诺姑娘想起伤心的事情了。。。。。。。”

“不碍事,都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那片空白了,我只是担心月姐姐,最近她常常早出晚归,每次回来都是满脸倦容,问她因何如此,她却总是搪塞我。”

“月姑娘也不是小孩子,行事应该自有分寸,雨诺姑娘应是不必为她太过担心。”莫不是仇家寻上门了吧- -。不过以那野兽的身手,一般人怕是难以伤她分毫,只是别给雨诺姑娘扯上麻烦才好。。。。。

“嗯,确是如此。。。”

“雨诺姑娘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可愿与在下一起回清风阁共进晚膳?”

“多谢雪舞公子邀请,只是今天是中秋,更是我的生辰,月姐姐定会回来与我一同庆祝,我不便回去太晚。”她对我轻作一揖说到。

“却是在下莽撞了。不想今天竟是雨诺姑娘的生辰。”是不是可以把耳饰送给她呢?“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却是失礼了。不过,我这恰有一对耳饰,如果雨诺姑娘不嫌弃的话,当可略表在下心意。”我在说什么啊,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耳饰干啥。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从怀里掏出那对耳饰,交到她的手上。

“雪舞公子本不知情,焉有失礼之说。这耳饰确是玲珑可爱的紧。。。只是雪舞公子送给我可以么?”她扇动着纤长的睫羽看着我说。

“因何不可?”本来就是为你买的。。。

“雪舞公子乃是男儿家,身上有这等玲珑之物定是为了哪家心怡的姑娘买的,若是此时转赠与我,雪舞公子该如何向人家交代?”

她含笑说完看来甚是轻松,我却是顿觉尴尬异常。。。哪有什么心怡的姑娘家啊。。。

“这。。。。。。这,不碍事。这本是为我远房表妹买的,不过她。。。她此时不在京城。。。嗯,改日我再去给她买一件便是。。。”我又在说什么啊,紫炎家并无旁系亲戚,这代只有我和大哥两名男丁,哪来个表妹。。。而且我怎么可以说的这么轻浮随便,好像真是把给别人的礼品转手送给她了。雪舞啊雪舞你真是笨到家了!

“哦?”她紫眸中的星光映入我的眼中,我看得出其中有几分狐疑,但我却没法再解释了,难免越描越黑。

只觉双颊有些微烫,我躲开她的目光说到“在下又莽撞了,还是与雨诺姑娘一起去选件称心的东西吧。”说着我伸手想取回那对耳饰。

却见她玉手一翻,将耳饰捂在了怀中,躲过我的手笑盈盈的说到“既然如此,雨诺就谢过雪舞公子了。时候已然不早,我该回去找月姐姐了,也不便再去挑选其它,但雪舞公子的一片心意,还是要收下的。因此只能劳烦雪舞公子再为你的表妹买一件新的了。还望不会给公子妄填烦扰才好。”她说着对我轻作一揖。

“好说。。。自、自然不会。”真是窘到极点啊。。。自作孽当真不可活!!

“谢过雪舞公子,那今日就此别过了。”她说着对我作揖行礼转身欲走。

“雨诺姑娘慢行。。。。。。”啊,啊,啊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她的身影马上就要混入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雨诺姑娘。。。”

“嗯?”她转身看着我,依旧含着柔软的微笑。

“若姑娘有空,可常来清风阁寻我。不管姑娘怎么想,你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爹和大哥。。。都想见见姑娘。。。”

“多谢,雪舞公子邀请,改日定会去府上拜会的。”

“后会有期。”

看着那抹似是有磁性的微笑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心中这份莫名的失落是什么。。。心中这抹隐隐的不舍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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