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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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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2 10: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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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山东
八、
楚峰鹤还未答话,陈妈妈奔了过来:
“夜歌,这位楚公子等了你好些天了。”
“楚公子?”
息夜歌横他一眼,半醉半醒:
“你等我?是要与我较较酒量?”
不由分说扯了楚峰鹤直上二楼,叫人备酒做菜。
见息夜歌倒了酒果真要喝,楚峰鹤急忙道:
“夜歌姑娘,不要再喝了,酒喝多了会伤身子的。”
停了酒杯,息夜歌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半晌,突然冷笑道:
“这身子是我的,伤不伤与你何干?喝醉了,不正称你们的意么。”
“不是。。。。。。”
楚峰鹤一时说不出话来,这女子的脾气,怎么说变就变。
“不是?那是什么?”
息夜歌摇晃着起了身,端了酒杯直倚入楚峰鹤怀中,嘻嘻笑道:
“你来这不就是找乐子的么?怎的不喝酒,要我喂你么?”
“啊。姑娘喝多了,我改天再来,我,我先走了。”
狼狈地推开息夜歌送到唇边的酒杯,楚峰鹤转身便逃,只听得息夜歌纵声大笑的声音,却又渐渐变成了痛哭。
原来,这也非她愿啊。
回首望了望楼上,楚峰鹤突然下了一个决心,他要赎息夜歌出这书歌楼。
九、
“赎我?你知不知道我身价很贵的。”
息夜歌似觉好笑,瞄了眼楚峰鹤放在桌上的银票,一万两,是个不小的数目,只是他想做什么?
“若不够,我会再去赚,很快的。”
楚峰鹤涨红了脸,现下坐在他面前的女子,换了清素的白衣,头发高高束起,只艳媚了红唇一点,却是有些冷漠的叫人不敢接近。
拈起桌上银票,息夜歌淡淡地道:
“你赎我出去,是要做你的妾还是外房?”
一怔,楚峰鹤急急地道:
“不是,夜歌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赎你出去,这不应是你待的地方。”
不是她待的地方?那她应该待在哪里?
息夜歌明亮的双眸紧盯着楚峰鹤,这少年好生有趣,有多久没见过会脸红的男子了?他是喜欢上她了?喜欢她的人可是有一大把呢,数都数不过来。
“为什么想要赎我?我们似未深交过吧。”
换了话题,息夜歌微笑道。
“纸上墨,诡奇连,江湖爱恨,冤事难了转头看。夜歌姑娘还记得那日一曲么?”
楚峰鹤深吸一口气,亦笑道:
“楚峰鹤虽不晓姑娘的身世,却知道姑娘决非凡俗,更非甘于此处的人。”
楚峰鹤?
息夜歌记起来了,他是决武馆最有前途的决武之士,她曾唱过他写的一阙水调歌头,只是。。。。。。抬起头,她若有所思地道:
“我记得我说过要请你喝酒的。”
十、
“你最好不要认真,那种地方的女子,为的只是银子。”
南华寺道。
“她不同,南华兄,你不明白,她不是你想像的女子。”
楚峰鹤呵呵笑道:
“等我赚够了银子,一定赎她出来,我要娶她做我的妻子。”
“峰鹤,峰鹤。。。。。。”
南华寺喊了几声,想说什么终是又咽了回去,看着楚峰鹤的背影,极久极久,方转身离去,若劝不住他,那只能找她了。
“这些日子,你同那小子走得很近吧。”
看着对镜理妆的息夜歌,南华寺道。
“哦?是么?”
息夜歌并没地意他的话,因为她急着要出门,已与楚峰鹤约好了去钓鱼呢。
“夜歌。”
南华寺终于耐不住,一把拉住她:
“你听我一句,不要再诱惑他。”
诱惑他?
息夜歌吃惊地回过身来,仔细地打量着南华寺,突然笑了起来:
“你吃醋了么?是吃他的醋还是我的?南华寺,我正告你,我没诱惑他,我只是喜欢和他在一起,你知道我的性情的,我只和喜欢的人一起,我没在乎别的。”
“你不在乎么?”
息夜歌踏出门槛的脚步停了下来,听到南华寺一字一句地说:
“息夜歌,那你就要他为你拼命而战吧,直到榨干他最后的一钱银子,再也站不起来。”
十一、
长寿渔村的小溪旁,息夜歌心不在焉地甩着渔杆,听楚峰鹤在旁边讲解:
“提线不可太快,也不能太慢,快了会把鱼惊跑不咬钩,慢了那鱼就会把鱼饵吃光溜走了。。。。。。”
凝视着斑驳的阳光下楚峰鹤年轻略带稚气的脸,犹可看到一条未褪的伤痕,他的身上,又有多少的伤?
“你。。。。。。离开那决武馆吧。”
“为什么?我在那里其实还可以的。”
楚峰鹤脸上微微一红:
“别的,我也不会,不过,夜歌,你知道么,我已是排名第六的决武之士了。”
只半年时间,由二十之外跃居第六,他当真是在拼命么?为她?
心轻痛了下,息夜歌假作不在意地笑道:
“你好厉害,寻个好女子成家吧,什么决武之士,哪有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好。”
看了她一眼,楚峰鹤突然鼓起勇气,拥她入怀:
“夜歌,很快的,我会很快赚够钱,为你赎身,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
做他的妻子?
息夜歌的眼前蒙上了一层薄雾,想推开却又不舍,似从未这样温暖、这样安心过,两人就这么依偎着,直到那鱼儿挣脱了钓勾,在溪面打起一串水花。
十二、
“你真的要与他相好?夜歌,你忘记了你的身份么?”
南华寺脸色阴沉地看着低头饮茶的息夜歌,她想是疯了吧。
“不错,我真的喜欢上他了,我想,他也不会在意我的身份。”
息夜歌淡淡一笑道。
“他不会在意你身份,那是因为你没告诉过他,息夜歌,若他知道你就是这书歌院的主人,是决武馆最大的东道,是他将你付与他的卖命钱再付到这书歌院中来,你还曾经有数不清他这样的情人,他还会不在乎么?”
南华寺的声音冷似寒冰。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息夜歌站了起来,怒道:
“好大胆,南华寺,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般跟我说话了,是又怎么样?我会让他成为书歌院中的主人,会让他做决武馆的东道,情人?书歌院的女子,哪个没有情人,他明白的。”
“是么?呵呵。”
轻抚了下脸上的指印,南华寺眸中尽是嘲讽:
“他不在意,是因为他以为你是污淖中的一朵白莲,他以为他是救你出苦海的人,息夜歌,你去告诉他呀,告诉他你真正的身份,看他会不会在意,哈哈,息夜歌,不要骗自己了,你抹杀不了你的过去。”
一阵风吹来,掀动着桌上的账本,上面记录着的每一个数字,好像都在跟她说,有些事,抹不去。
颓然地坐了下来,极久之后,息夜歌方慢慢地道:
“即抹不去,那你就陪我演一出戏吧,只是,我有件事不明白,南华寺,你为何这么关心他?”
“关心他?”
看着忽然萎顿下来的息夜歌,南华寺的眼神复杂之极:
“或许,是因为,他像初来时的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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