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昔.
翌日
“主子，醒醒。”
朦胧中听见有人叫唤……微微睁开眼睛模糊的影子映入她的眼睫，眯起，再睁开，眨了眨。她不是出现幻觉了？还是说，这几天发生的事都是一场梦？突然有点不大希望醒来……不，她疯了？
“唔……”伸手揉了揉眼睛，目光先落在银白色的帐子上，缓缓划到旁边的影子上。一怔，瞳孔微缩……不，不是幻觉。眼前这个人，确实是……
“……碧涟？”
“主子，您醒啦？”眼前的丫鬟笑了起来。
“碧涟……真的是你！”她马上坐了起来。右手称着床，用左手试探着摸了摸丫鬟的脸，“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在宫里伺候别的嫔妃吗？”
“是王爷向亲王请求来此照顾您的。”碧漪轻巧一笑，整理了一翻床榻边，架子上的衣袍。又是他，又是欧阳离默……
“什么王爷呀，是驸马。”碧涟好笑的拍了拍她的头。
“啊对对对，是驸马、驸马。”她摸着脑袋，轻轻吐了吐舌头。
她笑了。
仿佛昔日一般。
宁静地笑了。
……
依旧是在长亭里的谈天说地，只是此时的长亭已经不在是皇宫内，碧轩阁后院那座长亭了。
亦是想念，却亦是回不去。
“主子，王府好玩吗？”
千城微怔。顷刻间，嘴角如同杯中的茶水一般荡漾开一抹浅浅的痴笑。
少顷。
“扑哧……”唯听见丫鬟碧涟轻笑出声，千城困惑，“笑什么。”
“笑主子呀，”碧涟掩嘴笑道。
“姐姐，你笑什么呀。”碧漪也微微困惑。望了望主子，望了望碧涟。
“主子，碧涟跟了您那么久，从未见过您如此痴笑。”
“此话何解？”千城犹有追问。
“您是不是有心上人了？”碧涟低语。
“什么？！”碧漪听了不由惊讶，“主子……唔！”话还没说完，就被碧涟捂住了嘴，斥责道，“小声点，那么引人注目，一点礼教都没有！”
千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安静，见她点头，便看向碧涟：“碧涟，你怎么知道？”
她放下捂住碧漪嘴唇的手，这才让她说了话“主子，您莫非……看上那个小王……阿不，驸马爷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自己小声地嘀咕，“奴婢还没见过那位驸马爷呢。能让主子迷上的定是帅气把？”
“瞎扯！”千城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没好气的举起茶杯，尝了尝杯中的普洱。看向她们两，叹了一口气……将新婚当夜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话落，少顷。
碧涟轻轻抱住了身边的她，主子真的长大了，她真的懂得儿女私情了。
她比千城年长，初出进宫，嬷嬷看她心思细腻，特意分她到年幼的宫女中耐心教导，没让她去干别的粗活。一次偶然的机遇，嬷嬷在派她将些布料送往裁房时，遇见了蹲在宫内那棵百年老树下瘪着嘴自言自语的小女孩，见四下无人，她轻轻走过去询问她为何事而忧。见女孩儿指了指层层密密的树根里，隐隐约约看见了一只瑟缩在里面的小仓鼠……她眼泪汪汪地求着自己帮她把那只仓鼠弄出来。碧漪心一软，将手中的真丝布料交给她，声声交代要小心保管，不要弄脏，因为那是用来给公主做衣服穿的，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弄脏是要受罚的！”
卷起衣袖，将纤细的小手伸入树洞之中。树洞很小，若不是仓鼠细瘦，善于钻洞的话，恐怕要钻进去也很难吧……可是这只仓鼠却是死都不肯出来，她有点想就此作罢，毕竟强行把手伸进去会受伤，往后嬷嬷训练自己的时候进度会很慢。可是回头看见那女孩眼泪汪汪的双眸中充满的全是期盼。狠下心，将手狠狠地伸了进去——
“嘶……好疼。”
摸索一番，触碰到一个球状软绵绵的物体，它在发抖……
“抓住了！”她回头对她笑。
她抓到了。
只见女孩兴奋地将手中的物体一抛，扑了过来，不停地说道。
“姐姐你好厉害啊！”
“姐姐，我喜欢你这个姐姐！”
“姐姐，你的手受伤了！”
“姐姐，走，我去给你包扎！”
说完，一手把仓鼠抱在胸口，一手拉起碧涟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朝寝宫跑去。
……
“无知的女婢！你知道那块布料有多么珍贵吗？！把你这丫头卖了也赔不起！”
“从布料交到你手中时我就说过，要千万小心，不要弄脏，不要弄丢！”
“快说，究竟在何处弄丢！”
黑屋子里，一个小丫头跪在地板上瑟瑟发抖，不敢哭泣出声。她并没有说出今天遇见那个女孩子的事情，她害怕那个女孩也会遭到责罚……但看她衣着绫罗，腰系绸缎，寝宫亦是华丽，也许是达官贵人之女罢。
黑屋子外，忽然听闻到有人谈话。
“桂公公？哟，别来无恙啊。今儿个怎么有空串访到咱们下人休息的地方来啊。”语气里全是尖酸刻薄的嘲弄。
“嬷嬷这话说的轻巧，这不，咱家来这找个女婢。”
“哟，这是新来的女婢吗？瞧她标致那样，啧啧……”
“大胆奴才！胆敢对公主不敬！”只听见门外桂公公大喝，“噗通”一声，嬷嬷竟然跪下了。
“什么……公主？拜……拜见公主！奴才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斗胆说出那些话，请公主见谅！”
“嬷嬷，起来把。”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入她的耳内，她突然有种出门去探个究竟的想法……
“谢……谢公主。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咱家不是说过了吗，来这里找个女婢，把所有女婢都给我叫出来！”
“桂公公是要找那个送布料去裁房的女婢？这不，被我罚起来而来。”嬷嬷那悬着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
“叫她出来。”稚嫩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是……是是……”碧涟心一紧，遭了，不是要重罚吧？门“吱呀”一声开了，嬷嬷站在门口，狠狠地说，“死丫头，还不给我滚出来！”
“是……”她颤巍巍地站起来，揉了揉膝盖。慢慢地走了出去……光一下子照射到眼睛里，有点微微睁不开。正想伸手搓揉一下眼睛，却被人拉住了。
“姐姐！”眯了眯眼， 这才看清此刻拉着自己的手的那个女孩就是今日请求她将仓鼠抓出来的那个女孩。
“妹妹？你怎么来了？”她正犹豫。
“臭丫头！”嬷嬷一巴掌拍下她的脑袋，“见到公主还不行礼！”
公主？碧涟却生生地点头望了望眼前的人儿，正打算行礼。她制止住了，“嬷嬷，这个婢女给我把？”
“这……”她有些为难。
“听别的婢女说，她还有一个姐妹叫碧漪？”千城追问。
“是有一个婢女叫碧漪，但她不在本房。”嬷嬷尴尬地回答道，手指有些不安地缴了缴怀里的手帕。
女孩微怔，回头交代公公几句，点点头，拉起碧涟便离开了。
错觉吗？为什么觉得她此刻有一点点像保护姐姐的妹妹？有着说不尽的威严，不容冒犯。
……
“姐姐，我叫千城。”
“姐姐，以后跟着我走，没有人敢欺负你！”
“姐姐，我明天就叫桂公公把你的妹妹接来。”
……
[ 本帖最后由 熙づ 于 2010-9-12 00:58 编辑 ] |
楼主: 熙づ
楼主
发表于 2010-2-1 21:08:28
为什么不接着写啊
坚持呀。你很棒哦
更新.
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