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潇湘§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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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原创◇___○梦萦魂殇○___整理版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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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30 21:12:4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第十五章



  我依旧是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哀伤,曾经那么唾手可得的幸福竟然就这样流逝了,只给了我一个伤痕累累的心灵。食无味,何必要食。药,又怎么医得好心病,何必要喝。我任由自己的皮肤变得苍白,额头变得滚烫,再无力下床了。我折磨自己,就当作是对我那差劲的眼光的惩罚。竟然会爱上一个负心人,冰冰姑娘所言果真不假,世界上只有负心郎,薄情汉,而我也不过沦落为薄命的红颜。到是这病,只会让我难受,却一点也不会让他有什么愧疚。反到是更猖狂地盘旋在我的生命里,挥之不去。

  我只想速死了。不必再记起一个影子,也不必承受每日清晨醒来的晕眩。只会有个漂亮的棺材,埋了,化成灰了,到也干净。可是恨呢?我又该如何了断。只觉得那个叫蝶迁的,必定是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说不定也会跟我一样的痴情。她没有错啊,错的只是砚清,只是他而已。可是我连再给他一个耳光的力气也没有了。虚弱至此,又谈何复仇。

  门突然开了。冰冰姑娘带着傲寒走进来。“陌儿,这个人来向你提亲,你可愿嫁?”提亲么?我已然是行将就木的躯体,何必呢?

  “阡陌已心死了,不劳阁下挂念……咳咳……”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我惊异于听到自己的声音,气若游丝,怕是命不久矣。天,你终于肯将阡陌带走了呢。

  “阡陌,你解了我一个心结,却又做了一个结。既然如此,让我来照顾你。”

  “阡陌…咳…没有那个福分了。咳…阡陌只是个行尸走肉而已。”

  “不要这么说,你会好起来的。我只要每天可以看到你笑就好。”

  “如若当真是这样,阁下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别说三个,三十个也可以啊。”

  “至于是什么条件,我还没有想好。请容我想好了再说。咳咳…”

  “好,好。阡陌,你肯吃药了么,我喂你好么?”

  我不禁又恨自己答应得草率。难道我还是舍不得他,才要苟活在世上。药划过我的唇边,却不想去咽。索性任它流过了。

  可是傲寒看到我这个样子,竟然想用嘴把药送到我的口中。“不,不要。”我挤出这几个字来。碗中的药,终于还是被他用小勺喂到我口中。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傲寒经常来,可我却没有再见到过曦月。我问起她,可傲寒只说是她要专心习武罢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感到隐隐地不安……

  傲寒说既然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就应该尽快把婚期定下来。就在下月吧。下月,我就要做新娘了么?

  傲寒请来的衣匠做了身嫁衣送来。满是夺目的红,耀眼的金。奢华得无与伦比。可是我却没有喜悦的感觉。只感到冷得害怕。面对未来,我一无所知,眼前的路只是一片无尽的茫然。我盼望过的幸福落空了,我未曾想过的幸福却要来临。只是,这究竟会不会成为阡陌的幸福呢?我不知道。总觉得自己嫁给傲寒是对不起他。毕竟我的心里早就被那个背叛了我的人填满,又怎么能容得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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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30 21:14:4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第十六章



  很早就有侍女前来,伺候我梳妆。她们将我的长发盘成发髻,插上形形色色的簪子,有拿了凤冠来,扣在发髻上。腮上扫一抹胭脂,唇间点一片朱砂。又披上红得夺目的嫁衣。镜中华贵的妇人是阡陌么?华丽到了哀伤的境界。手腕上被套了各式的手镯,指甲也生生涂成红色。可是谁又知道,阡陌怕极了红色,妖冶到了及至的红色。似乎隐藏着不安。可是我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怕极了真的要嫁给傲寒。相比之下,我更乐意为那个负了我的砚清守身如玉……

  然而我还是蒙上了盖头,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上了花轿,在摇晃之中到了焕然一新的将军府。牵了大红的绸子,被傲寒带着,一步一步走向厅堂。拜过天地。四面的喧嚣让我感到不舒服。

  “先去卧房等我,好么?”我听到傲寒的声音传来。随后他请宾客们安静,“阡陌大病初愈,不适合在这里。来人,送夫人去后院休息。”

  我被人搀扶着,走到一间屋子里。坐在柔软的缎子上,却是难言的寂寥。这将军夫人,不一定是多少女子梦想着的。可是我得到了这个位子,为什么还会对别人念念不忘。是了,我对不起傲寒,对不起他的付出,一切一切。他什么都为我着想,可是我,却做不到哪怕是一点点地爱他……

  与其唯心地做他的夫人,我不如遵从自己的心。傲寒,我想我知道第一个条件是什么了。原谅我的苛刻好么?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只是恨极了虚情假意而已……

  夜,冷得彻骨,美得窒息。傲寒进来了,身上没有一点酒的味道。可是他却端起酒杯走到我的身旁,挑开了盖头,送了酒来。只道:“我们喝交杯酒吧。”

  “傲寒…我的第一个条件,你可以答应么?”

  “自然可以,说吧…”

  “我们能不能,只做名义上的夫妻……”

  “你还是忘不了他么?我究竟是替代不了他在你心中的地位。好,我答应你。除非你愿意,我不会碰你,哪怕是一根手指。”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声音居然这么平静,我多么希望听到的是他的愤怒,起码会让我安心些。可是你竟然接受了,让我说什么好。我才发觉自己的卑微,在你的树阴下,我不过是株不起眼的小草而已。

  “那么,第二个条件。我喜欢听你叫我阡陌,以后只叫我阡陌好么?”

  “好,我答应你。”

  我饮下那酒,竟是醉生梦死。我早该知道的,只有它的气味可以如此。

  “好好睡吧。以后,我会住在你的隔壁。有事叫我。”

  傲寒,都是你准备好的么?你如此对我,可阡陌又怎么值得你这样。阡陌只是个心死的人啊!

  我静静地靠在床边上,坐了好久才睡过去。可是我又梦到了些什么呢?居然是砚清满脸的歉意,说他对不起我,但是并非他的本意,他祝我跟傲寒可以幸福……我说你有你的蝶迁,又何必管我,他说其中的原由不要我知道,我也不必知道,只求我给他一个谅解就足够了,随后飘得好远。我去抓他的衣服,却怎么也触不到,反而是掉下床来,摔在地上。这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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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30 21:16:5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第十七章



  我不去想那个梦,尽力把自己拉回到现实中来。可是,为什么梦中的他那么真实,梦中,他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我觉得自己好傻,这么久都没有忘了他,但是却没有打听任何消息。难道真的像梦里一样么?我要寻找这个答案。是的,寻找这个答案。

  不顾念身旁所有人的眼光,我一身的嫁衣跑到龙宫。然而问及砚清,所有人都说他并未娶亲。奇怪了,他退了跟我的婚约,不就是为娶蝶迁的么?对,天宫,那里一定可以问到所有的事情!只是李靖的回答让我彻底地楞住了:天宫并没有一个叫蝶迁的女子。没有,怎么可能。我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可是他告诉我,别说天宫,整个三界都不存在一个叫蝶迁的。怕是我记错了。

  记错,怎么可能!我清楚地记得当初听到这个名字从砚清口中说出的时候是怎样的绝望。这样一个名字,我又怎么可能会记错!莫非他没有变么?莫非是我一直错怪了他么?不,不!为什么,为什么!

  “阡陌,我们回去好么?”这个是傲寒的声音。

  “这一切你都知道是不是?”我相信他一定是知情的,否则昨天的事情怎么会答应得那么痛快。

  “是,我知道……”他迟疑了很久才回答。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凌厉的眼神吓到他了么,为什么要隐瞒我!你们都知道所有的事情,只有我被蒙在鼓里。我错怪他那么久,竟然完全错了。多么残酷的事实啊。砚清,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难道不知道我会伤心么?

  “我照他的吩咐做的。那天我回家之后,发现有一个穿白衣的男子就在大厅里。他问我是否爱你,是否愿意照顾你一辈子。我说我愿意,他就告诉我他会退婚,希望我可以给你幸福。”

  “不,不可能只是这样!原因呢?”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我问他原因了,也知道了答案。可是我不能告诉你。我答应过他。”

  “告诉我!”

  “不!我不能违背诺言。况且对你来说那太残忍的。但是阡陌,相信我。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好,知道真相只会让你痛苦而已。阡陌,不要折磨自己了。跟我回去吧。”

  “究竟是为什么!我阡陌爱了他便无怨无悔,他又怎么可以放弃!”

  “阡陌!我说过了,他有不得以的苦衷。他只是希望你不要恨他,并且忘了他。”

  “不!”我怎么会相信是这样。阡陌爱的是你砚清的心啊。你有什么理由可以抛弃我,可以任由我病得要死还不管不顾。你是不是还笑着看我成为他人的新娘!砚清,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啊。尽管背叛了我却还是让我牵挂的人只有你一个,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了。可是你明明没有背叛还要离开。为什么!为什么!

  阡陌,不要想了。跟我回去。

  我早已没有了力气,那样撕心裂肺的事实让我怎么接受得了,砚清明明没有背叛,却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傲寒照顾我。砚清,给我一个解释好么?阡陌不要去想你究竟出了什么事,只要看到你,听到你说这一切的原由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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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30 21:19:4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第十八章



  “阡陌,不要想了。今天晚上有花灯会,我们一起去看花灯好么?”

  “傲寒,我不想去……”

  “起码做个样子,别被人说将军夫人与将军不和啊。”他这样的语气,叫我怎么拒绝。我踌躇着。不过既是花灯会,索性去吧。

  “好。我答应…”

  花灯会果真热闹,各式各样的花灯看得我眼花缭乱。到处是小夫妻的甜蜜,情侣们的沉醉,或者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怕是只有我和傲寒心中是别样的滋味吧。毕竟只是装个样子,或许他知道,我的心里,早已容不下一个他……

  然而我们还是并肩走在街道上,塑造着将军夫妇和谐甜蜜的景象。那些灯很漂亮。傲寒不断地指些要我看,我也随声应和几句,无非就是色彩鲜艳,画工精巧之类的话语罢了。我只想早些转完了热闹的街市,回去休息了便好。但是我却看到了那样的一个背影,飘逸的发带彰显灵气。但是他却渐渐走远,甚至要离开我的视线。本能地松开傲寒的臂膀,我追寻着那个背影而去。那么真切的一个影子,怎么可能不是他呢?可是为什么他越走越快,我奔跑着,却还是不能接近。

  “啊!”华美的衣裙果真是累赘,不经意间就踩到了衣服,跌倒在地上。扭伤了脚踝。我伸出手去,多么想呼唤他的名字,然而若我当真做了,这伪装的恩爱岂不真是成为泡影,傲寒的苦心也白白浪费掉了,强忍住即将出口的话语,挣扎着想站起来。只是未等我起身,便有快马飞奔而来,躲闪不及,马蹄竟落在了刚刚受伤的脚腕上,只听得“喀嚓”一声,怕是骨头断了。疼痛让我几乎昏迷,在身体向后倒下的时候,却有坚实的臂膀托住,没有坠落下去。

  “阡陌,坚持住,我们回家。”是傲寒的声音呢,“来人,快去请临风先生。”临风?一个陌生的名字,但是我没有兴趣去想什么,疼痛让我回归到现实之中。傲寒俯下身子,轻轻地抱我起来,向家的方向走去。一声不响,而脸色却异常凝重。

  到家后,他将我放在床上。我问他怎么了,他却只说那匹马不是普通的马,它来了只说明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已。可是我猜测得到,既然马不是普通的马,又怎么可能是普通的事情,定是十分重要的。可是他却不肯再透露些什么了。恰巧管家来报:“临风先生到了。”我的好奇只得作罢。

  “请他到这里来。”傲寒似乎等他很久了的样子。

  “这临风先生是谁?”

  “一个医生。”

  医生么,正想着,却见一个白衣翩翩的公子进来,闭了折扇,只问到:“将军叫我来干什么?”

  “夫人受伤了,请先生来诊治。”傲寒说着,站起身来。却不小心碰到了我的伤处。钻心的痛楚此刻又变本加厉地归来,我不禁呻吟了一声。傲寒见状,好象成了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赶忙扶住我的肩膀,同时,一根蚕丝缠上了我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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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30 21:21:5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第十九章



  悬丝诊脉么?原来世上当真有这么精妙的医术。只片刻而已,那丝线就跳跃着飞舞回去。我看到临风做了个什么手势,好象是要傲寒跟他出去。

  “既然是我的伤,谈论起来何必故意躲我。”坚持着绽放一个笑脸,我的声音很轻,但是他一定听到了。因为我再次看他的时候,那个白衣翩翩的公子分明是惊异的,出乎寻常的惊异。“怎么,不可以么?那算了吧。”我用同样的声音说道。

  “哦,可以的。”临风的声音很好听,透着书卷气似的,不像傲寒一样凝重,可是也没有砚清一般的清澈。不过我喜欢这声音,因为两天而已,我就被将军府的凝重压得无法呼吸,一个临风,把酒临风。似乎是不可名状的逍遥自在。可我,却只能把逍遥放在心里,因为它怕是永远也到不了现实了。

  “夫人的伤虽重,但是只要治疗得细致,也完全可以复原。”听到“夫人”二字,我不禁感到莫名的不自在。不知道是因为砚清还是傲寒。

  “哦,很麻烦么?”我问道。

  “…是。”临风稍做迟疑,“先要接骨,然后九九八十一天不能下床,最后再调养百日才可以。”是么,我隐隐感到有些伤怀。只为一时的不小心,我不得不被禁锢半年。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难道就是这样?

  “将军,陛下要您进宫,说有要事相商。”管家风风火火地跑来,可傲寒却是一脸平静。他果真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淡淡地说:“去准备马车吧。临风,现在可以开始接骨么?”临风点头,随即感到一双手抓住我的脚腕,比刚刚傲寒的力道大得多,疼痛更加强烈,仿佛要再次把骨头弄断似的。傲寒赶忙令他停下,可是临风却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我只感到脚腕处一阵钻心剜骨一般的疼痛,然后临风说“好了。”傲寒吩咐仆人到后院打一桶井水来,再准备些成条的缎子,还说我累了,让他们把东西拿过来就赶快离开,不要打扰我休息。他抱我起来,让我坐到床边,靠在床边的小栏杆上,我的腿垂下来,碰到地面,又是一阵剧痛。傲寒赶忙找了一块柔软的海绵垫子来,又俯下身子捧起我的伤脚,极其轻柔地按压了几下,生怕弄疼了我似的。随后长舒了一口气,道:“好在没有弄歪骨头,否则再接一次骨你可受不了。”海绵垫子果真是柔软,疼痛减轻了不少。“等我回来再帮你包扎。”傲寒留给我一个浅笑,转身出去。骞然间觉得他的背影好无助,好凄凉。

  不久便听到仆人端了水进来,随后是渐行渐远的马车声。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坐了多久,夜早已深了,尽管疼痛还是一样,却也阻止不了困意袭来。我渐渐睡过去,却看到混沌之中是他飘扬的发带,我伸手去抓,然而怎么也抓不住。剧烈的疼痛让我不能追逐他的脚步,我尝试去接近他的身影,却跌倒在地;拼命地呼喊他的名字,可是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身影渐渐透明,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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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30 21:25:1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第二十章



  我再也无法入眠,僵硬地倚着小栏杆,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好在是梦,尽管它是那么像现实中的事情。

  流水的声音,也怪了,我从不记得傲寒家的院子里有水。又感到伤处的阵阵凉意。大概是傲寒吧,我想着,便也就没有动,任他抚过脚腕。然而,那个力道绝对不会是傲寒,他的手指不是那样的。纵使是刚刚,也难免让我感到疼痛。可是这双手,就好象清风一般。等等,我记得的,那份纤长和轻柔,除了他还能是谁?!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砚清,是你么?”

  他突然停下动作,静默片刻后继续。“是。”我听到他说。呵,怎么会不是,那个在我记忆最深处的声音,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弄错的。欣喜之余,我赶忙点亮床头的灯笼。然而,房间之中除了我并不能看到其他人影。可是我相信这一切决非错觉,因为分明可以看到一条白色的缎带正缠绕着,最后结成蝴蝶的形状。莫非他是用了隐身术么?

  我知道,所谓隐身术,只是可以蒙蔽视线,却无论如何也不能隐藏他的存在。正如声音无法隐藏,我依旧可以听到。

  我知道,他的手一定就在那丝带的尽头。我抓住他,终于可以那么真实地感受他的存在。是他的手臂,是他的肩膀,是他的脸颊,是他的鼻子,是他的……

  “陌儿,不要!”

  我知道自己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触到了什么。是一条带子!在本应是眼睛的地方,竟然是……

  “怎么了…”我竭力装出一点平静。可是依旧听到声音颤抖的厉害。

  “只是……看不到了而已。”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平静。跟傲寒当初的平静不同。傲寒让我感叹,而砚清让我断肠。

  “就因为这样,你才……”泪水早已肆虐,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是。”

  “就算你没有了眼睛,阡陌愿意做你的眼睛啊!哪怕是一生一世,不!是永生永世!可是如果你要放弃阡陌,又有什么人值得我去爱,去想!你知道这些时候我已经死过多少次了么!我还没有放弃,为什么你却……”

  “对不起,是我负你。”

  仍然是泪如雨下,“在我面前,还需要隐身么?”

  终于看到他慢慢真实起来,我让他坐在我旁边,伸手解了他蒙住眼睛的带子,就好象只是他闭上了眼睛一样。

  “还记得龙宫的那个晚上么?今夜,我们说些什么好?”

  我无心言论,只想再看他,哪怕是一秒,只想再听他的声音,哪怕只是一字一句。最后,我告诉他,只要这世界上还存在一种方法,我就会把它找到。因为我要你看着我,看着我为你舞蹈。

  他只说,要我别勉强。若是寻不到结果,便是寻不到了。他早已学会了用耳朵辨明事物的位置,有没有眼睛,对生活已然没有影响。可是我知道,有谁的心中会不渴望光明。是的,只要可能,我会尽力找寻一个方法,而后只为你,曼舞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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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楼主| 发表于 2007-11-30 21:27:1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第二十一章



  我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去的,只是一早醒来,便发现傲寒守在旁边。什么都很静,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醒了?”

  “恩。”

  “阡陌,我……”

  “怎么了?”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北方有战事了。”

  “哦……昨天被叫进宫去就是这件事么?”

  “是。明天便要出征。”

  “这么快么,我去送你吧。”

  “但是……”

  “装了就要装出个样子。况且临风没有说不可以骑马。”

  “到时候再说吧。我去收拾东西。”突然觉得傲寒的背影让我不敢直视。让我有很强的负罪感似的。

  不过最终我也没有去。因为第二天,傲寒临走之前点了我的穴道,虽然一个时辰之后便自动解开。“阡陌,不要去了。”他说。

  傲寒,原来我给不了你的不止一颗心,甚至连一个谎言也做不到。

  我只有躺在床上,马蹄声从窗外传来。我默默地想,傲寒,走好。

  之后临风来了。他伸手解了我的穴道。他告诉我说傲寒已经离开了。

  似乎有什么液体划过,我知道自己哭了。“临风,你说我是不是对不起他。”

  “或许是,或许也不是。谁都说不准。还有……让你守身如玉的那个人,是不是失明了。”

  我惊异。临风,这个男子究竟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总觉得他的白衣翩翩之下隐藏了什么,不料竟被我猜中。

  “他的眼睛,我能制好。”

  “哦……都被你猜中了。若公子可以治,我自是感激。”

  “感激到不必。治病救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笑,这个临风,果然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跟他谈话会觉得轻松,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些意外。比如,他怎么了解我的事情。不过,没有必要知道,对么?

  临风果然是厉害。很快就带了恢复视力的砚清过来。而我的伤,也提前了一月痊愈。我说,让我跳舞吧。我答应过他要给他跳舞的。不料砚清却说不必。如此,也罢了。

  十日后。

  傲寒凯旋。我早就想到的。

  想不到的却是他刚刚踏进家门便昏倒在地,不醒人事。

  临风问讯赶来,很着急的样子。依旧是一根丝线,悬丝诊脉。可是他的手指却分明颤抖了,流露出一份不安,让我害怕。他颤抖的手指让我不敢直视。尽管我并不曾爱过傲寒,但是却也怕他出事。毕竟,大家都是朋友,在这个冷漠成为习惯的世界里相依为命。无论是谁先到另外一个世界,留下的人心中都是割舍不断的难过。

  是的,我不爱他。但是却会本能似的担心他。

  临风的丝线很久才离开,也不再是跳跃的姿态。不过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让我觉得放松了很多。起码,傲寒不会死。

  “还好只是外伤,没有伤到脏腑。否则我也回天无力了。”临风生硬地从嘴角挤出一个笑容。不过,有办法总是好的。

  傲寒,让我照顾你,就算是偿还。偿还你给过我的关心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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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楼主| 发表于 2007-11-30 21:29:1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第二十二章



  临风的笑淡去后,是无奈。“虽说不是没有生机,也只能听天命了。”我惊愕,他却继续说道“七日之后,他若不醒来,便是……算了,管家,麻烦你准备些温水来。阡陌,我们帮他清洗伤口吧。”

  渺茫的希望,一线生机。我仿佛成熟了一般。原来,死可以这么容易。七天之内,便见分晓。临风除去了他的铠甲,赫然是满眼的血色。鲜血早已染红了衣衫。管家端了水进来,也不禁楞住。临风一脸的木然,去拿了笔墨,写了一张单子,命管家速速置办了来,旋即掩了门,嘱咐我解开他身上的绷带。我从命,尽管那让我怕到及至的红色在视线只内迅速地扩散,让我感到眼前一片晕眩和恐惧。我照他的指令做好,随即把刚解下的绷带丢到一边,闭紧了眼睛,不敢睁开。

  原来我阡陌也可以这样担心而害怕。临风让我起来,跟他一起清洁他的伤口。我说我怕,他却说:“没什么,面对鲜血比面对死亡好受多了。”面对死亡,面对朋友的死亡么?有股凉意,我也说不清是怎样的刺骨,只觉得从心底油然而生,整个人仿佛被冻结了一般。我愕然,道:“好,开始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原本在傲寒胸前绽放得肆无忌惮的血色终于淡下来,最终找不到痕迹。管家送来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是我清洗完毕的时候,临风已经用把好的药膏抹到绷带上。“好了,我出去了。”我说罢,掩了门走到屋外。天空很晴朗的样子,然而我却依稀看到了阴霾的意味,就好象雨来之前,一份让人不安的狂燥降临的时候,天空也是这样,蓝得狂放;云淡风清,一切都伪装得极其美好。可是暴风雨却不会因此而放松它的凄厉,说不上是快感还是伤感。有时候,我会希望自己是一滴雨水,可以从天上飘下来,然后消失在这个世界难得的寂静里。这样,就没有烦恼了,对么?

  这次的暴风雨,又会是什么时候来呢?我不知道,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希望它来。或许雨来了,去了,本与我无关,我也不必在乎,然而我,又怎么不会心生感触。

  突然想到傲寒的好,想到他凝重的声音中,总夹杂着一种关切,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不能不被感动,却也知道感动的无济于事。我的感动,换不来他的生。尽管我怕他死,不,是不要他死。然而我毕竟太渺小,就像是境外漫天黄沙之中的一粒,天,纵是再神通广大,也无法察觉每个人的感受。就好象沙漠不会因为被风吹散其中的沙砾而不复存在一样。我阡陌,又怎么左右得了这一切的一切。若是可以,砚清也不会离开,我也不会像今天一样,我不会认识傲寒,不会认识临风,不会知道还有过一个玲珑;即便是知道,也不会用今天一样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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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30 21:31:3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第二十三章



  天空中果真就下起雨来,瓢泼大雨。

  水从屋檐上流下来,开始还是滴落,没多久就成了一条条水柱,好象是一滴滴泪,会聚着要到地上去。骞然间觉得什么模糊了视线,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我觉得自己迷茫了。我所爱的,我所担心的,我所怜惜的,我所遗憾的,一切的一切纠结起来,形成一个打不开的心结。我愈发觉得对不起傲寒,但是却也清楚这一颗心,不能分他,哪怕只是一小片。因为早已有人将它填满。

  天,为什么,为什么要我被两个人爱。如若是只有砚清一个该多好,我不用去伤傲寒的心,也不用跟砚清对面相逢,却不敢言爱。如若可能,我甘愿跟他归隐山林,做一对神仙眷属,生生世世地厮守,平凡而幸福。可如今,诺大的府邸之中,我总觉得到处都是不真实的繁华。纵使生活富足,锦衣玉食,于我有又有何用。我觉得压抑,正如傲寒的嗓音给我的感觉,凝重而压抑。

  深夜了,我没有睡,雨也没有停的迹象。我抱紧自己,蜷缩在床脚。停雨,原本是我喜欢的事情,因为雨滴洒落在芭蕉上的声音仿佛是珠子落在玉盘内的动静,清脆而干净。但是今天,不知是雨变了,还是我的心情变了,就连雨滴也是粘稠的,凝滞在天空中,落下来的声音也是沉闷的,丝毫找不到原来的动听了。

  阶前点滴,几天了,却找不到停的迹象。南方就是这样,雨季里到处都是纷纷扬扬的雨。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什么时候会再下起来,有时一刻,有时几天,甚至偶尔还会持续一个月。

  依旧是纷纷扬扬,然而今天于我却更加沉重。我知道这是第七天。傲寒的生死,今日就有一个了断。我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盼望一个怎样的结果。是的,傲寒是我的朋友,是我名义上的夫君,可是有他在,我就只能在这个深宅大院里了却余生。我知道,官员们如若休妻,便会引起朝野上下的轩然大波,如今的皇上昏庸,国力衰微,一定会引起新的进犯。所以,我只能是他傲寒的妻。如果他死了,丧事之后,我便可以与砚清一道过着山林中恬静的日子,从此与世无争,逍遥快活。

  不,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对不起他,一直对不起他。我的快乐若是建立在傲寒的死亡之上,又怎么会安宁!但是我放不下,怎么也放不下。苍天啊,我请求你,不,是乞求你,请给我一个答复,给我一个方向。无论是什么结果,阡陌认了,阡陌认了还不行么?!我求你,不要再折磨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就把所有的痛苦都放在我身上吧,让我独自承担这一切。放了砚清,放了傲寒。你听到了么,放了他们。

  我坐在窗边,望着雨中的芭蕉。我不敢去看傲寒,纵然这么多天里我在照顾他,但是今天,我怕了,畏惧了。我畏惧他的生,畏惧他的死。我迷茫了,不知所措。我多么希望现在那个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人是我,这样我就可以逃了,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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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楼主| 发表于 2007-11-30 21:33:4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第二十四章



  月亮爬上了树梢,雨停了。夜来了。

  我一天没有出去,或者说,是不想出去。我在窗边坐着,没有梳妆,不施脂粉。我知道砚清在隔壁的另一间客房里,从他复明之后便一直在那里,我对下人们说那是我的一个朋友,暂时在这里,陪我聊天。我想他们不信,却又是深信不疑。因为我是主子,将军府的女主人。即便是他们心里不认同,也不会私下议论什么。毕竟这里很安全,如若是为一时的口舌之快而被驱逐出去,后果谁都知道。乱世,总是充满着危机的。

  自从傲寒来了,他变得愈发沉默了,而我却早已没有心思去关注身边一切的一切。我只是这么坐着,等着罢了。

  门没有关,只是虚掩着。突然开了,我带着满脸的漠然转过头去,却遇上临风焦急的神情。“阡陌…傲寒他…快跟我来。”话音未落就拉起我的袖子,转到隔壁的另外一间,傲寒的房间。他躺在那里,一切都没有变,静得不敢呼吸。“阡陌,能不能唤他回来,就靠你了。”我分不清这声音究竟夹杂着怎样的情感,但是却分明听出苍凉,甚至还有一丝绝望。我不知所措,我在发抖。我努力地想让自己沉着一些,但是却做不到。临风说:“阡陌,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难道你不希望傲寒活过来么!”是的,我希望,不是,我不希望。仿佛脑海中是一场大战,旷日持久的鏖战。但我努力地清除着所有想法,战战兢兢地走到床前。“傲寒,你醒醒。”我的声音很小,很微弱,我甚至觉得自己比当初病得一塌糊涂的时候还要虚弱。“你醒醒,听到了没有!”

  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是第八天了。我瘫软下来。既然没有醒,说明临风那个不幸的寓言成为现实。

  我努力站起,默然。小步走回房间,就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睡了,一夜无梦。或者,有梦无梦,已无关联。我将要迎来的,是傲寒的死讯,是几日的丧事繁忙,或者,还有期盼的平静。我会想,傲寒就是这雨么?在一个特定的时候出现,放一段光彩,润一些土地,便要走了。因完成了使命而走。或者着就是宿命,他傲寒的宿命。谁也抗拒不了。

  冷漠,高傲,当初的阡陌又回来了。但是心里,依旧是多了些什么。我觉得现在的冷漠,现在的高傲,都是伪装。我觉得自己伪装得好艰难,似乎吹弹即破的面具被我小心地保护着,但是却似乎无力支撑。

  我变了。

  从前的阡陌是可以帮别人排解心事,潇洒得像天边浮云的;从前的阡陌是可以埋怨砚清然后又舍不得他的。或许真如嫦娥所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劫,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哀伤,就好像枫叶会红,垂柳会绿,天空会变得阴霾一样。经历了劫,进入了劫,经历了劫,我脱胎换骨,却不知究竟应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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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30 21:36:3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第二十五章



  我想不到第二天醒来没有看到到处是白色,反而是一片欢喜。

  “夫人,老爷醒了”丫鬟入琴(我对起名字没天赋,都好难听)对我说。我不支声,依旧走向花园。诺大的院落,只有那里最安静,没有沾染浮华的味道。“夫人,您不去看老爷么?他……”“我自会去的。”我打断她。入琴,有些事情你不会懂。你是那么天真无暇的孩子,又怎么会明白我这微妙的处境。

  “可是夫人……”

  “入琴,你也是该出阁的年纪了,我听说李家的少爷喜欢你,他人品也不错,干脆我做主,成全这桩婚事,你看如何?”我打量着她,三分柔弱,三分坚韧,三分可爱,还有一分的稚气。

  “……那谢谢夫人了。”红云飘上她的脸颊,不胜娇羞。

  入琴啊,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走么?只因为你那份纯真,像极了当初的我。今日,那时的我已不在,我的情缘也已经破碎不堪,又怎么忍心看你们分别。更何况你的存在,让我无端地想回到以往。尽管,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就是止不住地想,好象烈火煎熬一般呢。

  当然,我知道,她是这府上最美的丫鬟。名义上是丫鬟罢了。与其他大户人家的小姐差不多。当初被派来服侍我,也只不过是聊天之类的事情而已。我喜欢她,就好象喜欢曦月(这个人物还没有被忘记吧)一样 。她像是我的妹妹,的确,妹妹,一切都这么相似。

  傲寒醒了,我才反应过来,莫非这就是老天给我的答案。我幻想的逍遥快活都将离去。仿佛是水浇下来,好冷。

  我下意识地进入砚清的房间,一切都很整洁,桌子上有一封信,是给我的。信很简短,只写着“我已离开,傲寒才是可以保护你,照顾你的人,好好珍惜。阡陌,在你看不到的角落里,我会关心你,保护你,直到生命的终结。”落款是昨天。

  难怪他一直这么安静,原来是决定离开。傲寒活了,你却走了。

  在这两个人之间周旋,我累了。

  但是我却不得不扮演那个夫人的角色。伪装恩爱,呵,多么可笑,多么荒唐。

  我转身去傲寒的房间,依旧是面无表情。我已经厌倦做出各种表情了,厌倦了。

  傲寒看到是我,眼睛里掠过一点诧异和欣喜,随即平静下来。“是你。”

  “是。好好休息,早日康复。”我说完便走。

  再平常不过的话语了。半年,我没有见他,却有他(指男1号)守护在我身边。对傲寒的印象似乎也淡了。我依旧觉得愧疚,但是也依旧无语。对不起。我无力给你什么。而砚清,你又为什么要走,我的依靠,我的眷恋,我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随着你消失了一样。我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找不到目标,比之前更加迷惘。

  原来我是注定了,对不起傲寒。

  莫非,这就是我那所谓的宿命,不可违背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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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30 21:38:5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第二十六章



  相比之下,临风要好得多。他像一阵风,吹过了,清爽了。那日在回廊上偶遇,闲聊了几句,他提到傲寒,提到他的出征,他说:“当初我给了他两张画像,一张你的,一张玲珑的,我说要他选一张带着,以排解思念之情……”

  “哦,那我到要请教他究竟选了哪幅?”

  “你去问他吧,我不想说。”

  “跟我一起去。”临风是君子,遵循着他的君子之道,他答应了。

  傲寒很平静,转身从橱柜里取出画轴,展开让我们看。

  临风果真是丹青妙手,画面栩栩如生。从画像上看,那是一个很柔弱的女子,但是眉眼之中隐含着一份坚韧。这个女子,定是玲珑无疑。

  我看到临风眼中似乎有不解的神情,很疑惑的样子。傲寒的那样的表情我没见过,我看不懂他想要表达什么,只觉得深奥的很,无法理解。不过这样也好。我终于明白在他的眼里,心里,我不过是玲珑的替代品,他为我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补偿玲珑。他把我当作玲珑而不是阡陌来看!我觉得有点气愤,但是更多的是释怀。我觉得我不必总觉得抱歉了,不必一直生活在阴影下了。我本就不属于这府邸,本就不属于这将军夫人的称呼。他答应我的条件,只是为了让我与玲珑之间还有些不同罢了。

  “好,很好。”我笑着走出去。

  临风追上来,说:“阡陌,其实……”

  “难道这样不好么?在他的心里,玲珑是第一位的,在我的心里,他也不会是第一,因为已经有了别人。如此,互不牵制而又毫无关联,难道不好么?”

  我看得出来临风知道些什么,但是我尊重傲寒的选择。他既然让我做一个替代品,我又何必那么在意他的感受。我阡陌,不要被杂乱掩盖了本性。我是逍遥快活的阡陌。

  至于其他,我不想去管,或者说,是不想去干涉了。

  感谢傲寒给了我一个繁华的栖身之地。不过,阡陌不在意了。

  待到傲寒基本康复的时候,皇上来了。说是慰劳,赐了金银,绸缎,然后还亲自关怀了几句。我就在旁边,听起来也无非是什么冠冕堂皇的表面话,只觉得无聊。

  皇帝看起来是沉湎声色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是如今不还是民不聊生。难道说些什么就会天下太平?反正我不相信。

  索性吩咐小厮泡了茶来,我上前敬了茶,正要离开,那皇帝却问道:“这位是?”

  “启禀陛下,她是在下的夫人阡陌。阡陌,还不快拜见陛下。”

  我笑,不就是皇帝么,莫非他不是人,还需要拜见。“阡陌参见陛下。”我只是微微欠身,用了“参见”二字。

  “将军夫人果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

  “陛下过奖了,阡陌告辞。”我拂袖而去,不再理会。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也懒得打听。我不喜欢那皇帝,更不喜欢傲寒对他那种态度。好象高低贵贱当真分得那么清楚似的。我就不觉得他有什么了不起的,恐怕离了人伺候就活不成了,我阡陌最瞧不起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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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30 21:41:0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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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楼主| 发表于 2007-11-30 21:43:1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第二十八章



  等等我,等等我啊,砚清,你不要走得那么快好么?我知道自己的神志已经恍惚,但我享受它。因为我仿佛看到我们一起飘过那些地方,那些留有我们记忆的地方。

  然而你突然松开我的手,重重地落下云端。我吓坏了,呼喊着他的名字,却意外醒来,发现自己坐在床上。周围的一切竟然如此熟悉。这里,是……将军府!难道我还活着,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为什么到处都是白色,为什么空气中都搀杂了哀伤的气味。但是……

  虽然觉得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但是我发觉毒素明明已经侵入我的身体,却似乎没有发挥任何作用。我换好衣服,出了房门。

  厅堂变成了灵堂。而牌位上很清楚地写着“将军傲寒之位”。

  傲寒,怎么会呢?在我的印象里,他的武功,是胜过曦月很多的。纵然是中毒,也一定可以运功逼出来。况且,他不是会自愿寻死的人。他一定知道他有保卫国家的使命。怎么回甘愿去……

  我想不通,或者说,是我太过伤心和迷茫了。

  失去爱人,失去朋友。就好象失去了天空一般。

  “圣旨到——”拖着长腔的声音,半男不女。

  “将军夫人接旨。”我,怎么会是我来接这旨意。

  “将军夫人阡陌,德才兼备,容貌出众。今将军不幸遇害,朕倍感伤怀,亦不忍夫人流落江湖,特此下旨,封将军夫人阡陌为淑妃,伴朕左右……”

  “够了!”我喝到。“今将军尸骨未寒,陛下怎么可以下这样的旨意。请公公回禀,我阡陌无福消受,还请他趁早打消了这个心思。”

  “呦,夫人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违抗天命的罪过怕您担当不起啊。”

  “你难道没听见夫人的话么?再说可小心大爷我手里这刀没长眼睛。”一个黑脸的汉子在我之前开口,周围几个像是将军模样的人也一齐应和。

  “瞧您这说的……奴家走还不行么,哼,走着瞧。回宫——”

  祭拜结束后,众人都散去了,只留下那些将军模样的人。

  “夫人,我们弟兄几个是将军生前的手下,有礼了。”那个黑脸汉子说。随即刚刚的几个将军一齐向我行礼。

  “阡陌不敢受此大礼,各位将军快快请起。”

  “夫人果然义胆忠肝,也不枉将军对您的一番情义啊。”旁边一位将军说道。

  “情义?阡陌不明白。”

  “难道夫人不知道?”

  “知道什么?”

  “将军出征时身边可带着夫人的画像呢。”

  “画像?将军不是开玩笑吧。”

  我带他们走进傲寒的房间,取出玲珑的画像。“可是这幅?”

  “不,不是。”他们回答得异常坚定。

  “那还能是哪张?可否请将军在此找到?”

  “请字不敢当。如若夫人允许,我们找就是了。”

  我觉得有些诧异,又有不好的预感。我很怕,很怕他们真的找到我的画像,很怕他们的话是真的。很怕,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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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30 21:47:0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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