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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版〗||花间弄影||...[整理完毕,随便水吧一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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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8-2-10 13:49:2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来自:广东
开篇  

“我叫浅梦。”  

当我十七岁那年在程咬金府内行拜师之礼,第一句话不过如许。  

“浅梦?”程咬金点了点头,“需要为师再赐你一名吗?”  

“不了。”我的话很少,盯着面前的壮汉。只见他笑了笑,道,那随你罢,浅梦,今日起你就是我程咬金门下的弟子了。随后一个黑衣男子走到我面前,持着平淡无奇的镔铁双剑,对我一笑:小师妹请用,我是大师兄笠阳。  

我抬眼看他,长相并非憧憬中的帅气,却也清朗。只一眼,目光横到了他腰间的四法青云,不由一个战栗:一把四法青云在方寸,一把四法青云在化生,这是第三把。世间仅此三把,上面奇怪的符咒似乎在印证某个古老的传说。  

我一点头:多谢师兄。  

午后的阳光稍稍暗淡,我独自在程府内踱步。好一个豪宅,连地方都比我家大了不知多少倍,阳光透过碧绿的翠叶投下,落在脸上,很舒服。我将镔铁双剑的剑锋一碰,发出并不太清澈的碰撞声。  

“新来的小师妹吗?”  

我下颔一昂,树下一个人在笑着看我。  

笠阳师兄好。我恭谨地行礼。既是初来乍到,那还是得安守本分的好。  

不料,他摇了摇头:“我不是赵笠阳,我是他的弟弟,赵开阳。”他将手中的画龙点睛展开,微微晃着,那把画龙点睛不外乎就是他的身份象征。  

“赵开阳,北斗星中的开阳?有意思。”我有意无意地搭腔,一面用余光打量着这个男人。不错,兄弟确有异处,笠阳师兄总是一身蓝袍,而他一直是一身白衣的。他的眉眼不可否认地比笠阳帅气,甚至还有一些邪魅。最特别之处,则是他看我的眼神,还有嘴角微微带些许邪气的笑容。真是有趣的兄弟。  

“哦?小师妹竟然也知道北斗?”不知怎的,笑容带了些许稚气,有探寻意味地搜寻我身上任何有关于书卷的气质,“不像个十七岁的小丫头,呵。”  

我也只是笑了两声:“承蒙了。师兄找我,有事么?”  

“哈……当然没事,有重要的事情也不会来找你这么个黄毛丫头。”  

黄毛丫头?我轻挑黛蛾,继续打量着面前的人,眼神却颇有些傲气了。我亦不晓傲气的由来,我从来并非一个倨傲的人。只不过被一个比我大不了十岁的,方才二十四五的男人叫作“黄毛丫头”,怕是谁都有些敏感。我敛了笑,一字一顿地道:“师兄,你听着,我——浅梦,绝对不会让你叫我这个称呼第二次。”

[ 本帖最后由 祭.默月 于 2008-3-23 20:1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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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08-2-10 13:51:2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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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楼主| 发表于 2008-2-10 13:53:3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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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楼主| 发表于 2008-2-10 13:55:4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刚踏入地府,我就已感到了浓浓的战栗。  

真如梦境中一模一样——从前对于阴曹地府的印象,只能用阴森来形容,今日却是有些不正常的安静祥和。地府的弟子进进出出,对我们两个人族的人丝毫不予惊奇夸张的神情。我和他好像两个格格不入的人,定定地看着来来往往的魔族却不知何为。往日那些人啊,都说地府如何如何阴晦,如何如何幽深,皆若其夫云云,然我面对如此宁谧的地方,就有了落差带来的痴傻。  

许久,赵笠阳推了我一下:“发什么呆呢,走吧。”  

偌大的地府,片刻后被我们翻遍,终一无所获。蓦然,我发现一个粉色的身影在地狱迷宫前瑟缩——很无助的眼神。我走过去问,你叫什么。她怯怯一低头:我叫若水。  

“若水?!”我和赵笠阳同时惊呼出声。事后我惊讶地看着他,我的惊愕尚有原因,他这个连四法青云都能拿的人,怎会害怕区区一个鬼魂呢?他的脸上亦闪过几丝躲避,微微一偏头,对我问道:“你为什么害怕?”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要被我们收服的鬼,就叫若水。”我嗫嚅道,“你又为什么要害怕?”  

同样的犹豫不语。此时,若水抬眼,凝视着躲避她的目光的笠阳,悄然微语:“笠阳,你不认得我了么?我是若水啊,柳若水——你难道不记得我们从前的事情了?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为我挡下那一剑——可是我还是不能和你永远在一起,你,恨不恨我?”  

一句话,说得赵笠阳竟顷刻红了眼眶,长长的睫毛上有了几分晶莹。抬头,那个粉红的身影朝他走来,他伸出手去触摸,然那不过是虚幻罢了——他的手毫无障碍,穿过了若水的身体。  

一行泪从他的眼角坠落,砸到地上。  

刹那间我有了几分不知所措,我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的眼泪,那个若水怕是与他有什么渊源?但我是万不能直目看他的——他的面色神伤到让人揪心。  

我下意识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不收服她?”  

“嗯。你去吧。”我知道他是不忍伤害那个与他曾经有过往的女人。可我也非常坚决地回绝了:“我不,夺人所爱不是我的作风——不如回去?反正任务失败就是失败,有何关系,我也不信师父会重罚我们。”  

他吐出无声的叹息:“好吧……这样对彼此,都好。”

[ 本帖最后由 祭.默月 于 2008-2-16 14:5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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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主| 发表于 2008-2-10 13:57:4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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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主| 发表于 2008-2-10 14:00:3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二  

阴阳华美的光掠过,我敛了剑锋,坐在大唐官府的草地上望着秋日空明的苍穹。偶尔会有几只归鸦疾速掠过上空,仿若在寻找它的归途。随手拈了一朵秋季为数不多的野花,淡淡的扑鼻香沁人心脾。赵笠阳此刻朝我走来,很阳光地对我说:“早上好。”  

我正要开口说“笠阳师兄早”,口中倏忽收住。有一些停顿,我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蓝袍,四法青云,与赵笠阳并无异。等一下,他的笑容……赵笠阳会有这么阳光灿烂的笑容?呵,肯定是那个人又来寻我的开心了……一年前那个“黄毛丫头”的账还没和他算呢。于是我忿忿开口:“赵开阳,赵二师兄,你觉得耍我很好玩么?”  

许是因为我识破得太快,面前的人面上露出了窘色。  

“呵呵……被你看穿啦。”他调侃地笑笑,卸下了蓝袍,里面完完整整的是一身白衣。我被他打败了——哪里有人为了整人而在尚未凛冽的秋天穿那么多衣服?不过,他的画龙点睛……  

看出了我眼中的惊讶,他拿起画龙点睛晃了晃:“刚刚请人帮我打造的。”  

我扁扁嘴,装作满不在乎地吐出两个字:“有钱。”  

“嘿嘿,没有啊!我说啊浅梦,你那把阴阳都拿了半年了,怎么还不去换,要不要换金龙双剑之类的,多好看啊。”  

我斜了他一眼:“你以为人家都和你一样有钱,拿钱去烧一把武器?我穷着呢。”——并不是我谦虚,一把能用得较为顺手的画龙点睛至少要上500万两银子,而我身上加上钱庄里的钱,也不过能正好凑了个半数。尽管我很努力地跑镖,摆摊,可是钱总是如流水一样被用掉。  

“有什么关系,我送你!”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信口开河,瞪圆了眼睛:“开阳师兄,你发烧了?”我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他的扇骨敲到了我的头,我才回过神来。只听他一挑眉,颇为不服气地点着我的额头,一字一顿道:“我没发烧,说,要连理双树还是金龙双剑还是祖龙对剑?”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我再次却步,搪塞道:“不不不,我的修为还没到那种程度呢,算了。”

[ 本帖最后由 祭.默月 于 2008-2-16 14: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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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主| 发表于 2008-2-10 14:02:4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他愣了片刻,忽地问我一句八竿子和上文打不着的话:“浅梦,你之前说了什么?”  

“我的修为还没到那种程度呢,算了。”  

“再之前呢?”  

“‘赵开阳,赵二师兄,你觉得耍我很好玩么?’,怎么了?”  

“你……是怎么看出我就是赵开阳而不是赵笠阳的?”下意识地,他紧紧地盯着我,生怕错过了任何一瞬间我的表情。  

我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怎么会看不出你们谁是谁呢,你和他的气质不一样啊,这还要用问,真够木的。”  

说他“木”,他会不会生气呢?毕竟他不是笠阳师兄,脾气大概也没有那么好吧。笑容不知不觉多了一丝尴尬,我注视着面前的赵开阳,没想到在我没有注意他的面部表情的这段时间里,他的脸上已然不是有些倨傲的笑容,倒是多了一些温和。笠阳也是这样吧,兄弟两个真不愧是兄弟,情绪变化都会微妙到相似。  

“哎,师兄……你怎么了?”见他木讷在原地半天无语,我再一次叹服他和笠阳师兄的相似,实在是十二分的神似。  

“啊?没什么……只是迄今为止能凭气质识别出我的,也就只有你了,浅梦。”  

他的言语温和得出奇,一只手已经轻轻地按上了我的肩头。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失礼,立时收回手。见他尚是有风度的,我于是复发问:“真的只有我一个吗?你所爱的人呢?”我怕是太发掘人家的私密了吧,窘色再度从我的脸上浮现,脸颊不自觉地泛起了羞愧的红晕。  

“我?”笑容和赵笠阳凝视我的眼神相仿地落寂,“我没有爱的人。”  

我没有爱的人。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刺得我心底一片刺痛和冰凉。  

手指不自觉地一个战栗——那样一个相貌英俊声名显赫的人,竟然没有爱的人?这么说,这一年来我对他的了解全是徒劳——他看似玩世不恭,实则真的是那种与赵笠阳迥异的郁郁寡欢。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我怕我这一提及,就将他某些不为人所知的过去牵扯出来,当机立断,坚决地斩断了话题的延续。  

同时他发现我的窘迫,旋即换了一副轻松的笑脸,我听到他强加粉饰的故作轻松的声音:“没什么……你不要在意。”  

我不在意?我能不在意吗?看着他故作轻松的笑容,还有之前他的神色……为什么赵家兄弟都会如此的奇怪如此的复杂,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家族,那老爷子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非要把每个儿女都弄得郁郁寡欢他就高兴了?想到此处,我的嘴角不觉极为少有地泛起了冷嘲。  

我这一冷笑,赵开阳反倒有些不自在:“你,你笑什么?”  

“啊?没有没有……”  

正午阳光温柔细腻,刻在他轮廓深邃的脸上,却有着浅浅的无奈。

[ 本帖最后由 祭.默月 于 2008-2-16 14: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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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2008-2-10 14:04:5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一连几天我都不敢随便去找那两个姓赵的大侠,说是不叫他们师兄,是因为我在他们面前,无论是哪一个,都会感到浑身的不自在,哪怕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他们的情感弄得思绪错综复杂。我只是很专心地练剑,跑镖,摆摊,尽我所能赚钱,因为那天路过长安市井时看到一个女儿村的女孩手中的连理双树,喜欢那种清丽脱俗的美。默不作声地,我决计一定要拥有一把连理双树。  

到处走了走,连理双树可谓又贵又少,手头真的不松。眼看着连理双树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我依然是不气馁地去找着。  

“请问这把连理双树多少钱?”已经重复这句话无数遍了,再多一遍又何妨。  

摊主头也不抬:“一千万。”  

下巴险些落地,“一千万,没搞错吧?”我哭笑不得,看着那把刃口并不是超群地锋利的连理双树,“我的天啊,你看这刀口也不是很锋利,还有,柄的雕花还有一些粗劣……就不能再便宜一点么?”  

由于我过于急了,那把翠绿的连理双树被我不小心碰到了地上。

“好啊姑娘,你得赔!”摊主竟是趁火打劫,丝毫不讲理,真是个无良的人。  

“根本没坏,恕在下不奉陪了。”我冷睨他一眼,转过身去。他很恬不知耻地攀住了我的肩:“好呀,只要你做我的压#寨#夫人。”  

“请你放开,否则休怪我冒犯。”够了,我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  

“哟,是吗,真够贞烈的啊。”他蛮不讲理起来,“今天你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他袖筒中滑出一柄刀——晓风残月。看来这个摆摊的人也是武功不弱,我最多也只能与他打平,买吧,身上不够银子,不买吧,他又是近乎痞邪的那类人……怎么办啊。  

届时我才发现行人纷纷注意我,我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哎,你干什么呢!”一声微怒的厉喝,使得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那个人的身上。原来是赵开阳,他蹙着眉走过来,“为什么为难我家娘子?”  

你家娘子?我第一次见到一个人这么称呼我,急忙拍了他一巴掌:“谁是你家娘子!”  

“哎呀呀……这位客官哪,你家娘子砸坏了我的东西啊,您也是高手,也知道这武器摔坏一次就要磨损一分,对不对?现在这剑磨损了些许,生意不好做啊……”摊主所谓趋炎附势就是如此吧,看到赵开阳手中的四法青云便再也不敢造次。可是,他居然称我“自家娘子”……我好不气恼,头一次不顾形象地大吼:“赵开阳!谁是你家娘子了,这件事情扯不到你!”  

我这一吼,麻烦更大了。只见他朗朗一笑:“不好意思,我家娘子和我闹矛盾了。这连理双树多少钱?我买。”  

“五,五百万……”  

什么,刚刚不是一千万的么?可笑,变得真快。  

“给。”一张五百万的银票赫然放在摊主手心,他扶着我的肩膀,将连理双树很是温柔地塞到了我的手里,笑眯眯地对我耳语,“娘子,走吧——”  

看来我有心拒绝他送我连理双树都是徒劳了。算了,随他罢,只是这件事情传开,那可就麻烦了。

[ 本帖最后由 祭.默月 于 2008-2-16 14:5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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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主| 发表于 2008-2-10 15:55:2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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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楼主| 发表于 2008-2-10 15:57:5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哐当!”

在我见到柳若水的魂魄后,手中的连理双树猛然砸到地上。

“你……你……”这么大,从未感受到如此的恐惧,我一步一步地向后蹒跚,面对面前的柳若水,支支吾吾半天,满腹的话兀自无法吐出。

“你怎么,和我长得如此相像?”还是鬼魂的感官不敏感吧,她没有我的惊讶,只是有些诧怪地问出了我想要问的话。不错,我第一次见到她,因着被赵笠阳的失态而吓傻了,并无留心她的样貌。此次……一清二楚,与我绝无异处,不过是衣着不同罢。

“柳若水……你到底是谁……”极力平抚自己加速的心跳,带着颤音,我向她问道。

“我是谁?”她长睫掩目,露出些许苦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琢磨这句话片刻,我带着满脸的迷惘抬起了头:“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这位姑娘,可否让我暂时离开阴间?”许是因为之间的脉络错综复杂,她犹豫片刻,最终是对浮云开了口。浮云水灵灵的眼敛了光芒,紧抿双唇,锁眉——料定鬼离开阴间是不容易的,何况若水私自离开她则是首当其冲。然思量片刻,她松了两蛾,轻声道:“好吧,不过只能离去一个时辰。”

若水牵着我的手离开,在踏出地府前,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浮云,浅笑:“浮云,谢谢你。”

“这是要去哪里?”忘了带飞行符,导标旗,只得一步一步飞掠在若水的身后,耳畔风声呼啸而过。若水的身体很轻,几乎漂浮着,只是对我笑了笑:“天宫,就要到了。”

仙族的人在面前来了又去,脸上带着天界一贯有的冷漠疏离。只有我们两个,一个凡人一个魂魄,面上的轮廓才有真正的神情可言。她对我颔首,示意我随着她走进去。不知我们两个在这里会不会很刺眼?

终于到了凌霄宝殿东的一座琼楼前,我抬眼望巍峨的石柱,上面雕刻着祥云和花草,还有龙图腾,华美对仗到压得我透不过气。若水镇定自若,她前生就是一个仙,对于我这样的神情,她应觉得好笑。她实无法牵住我的手,直至我回过神来,发现她很平静地等我将一切欣赏完毕,这才与我一起进去。

布局华丽的内部已然无法夺走我的眼球了。我只想要看见我们所需要见的那个人——浮云说了,只能去一个时辰,不能累了她。

一袭华丽的洒金深紫长袍在大红地毯上铺开,长长的黑发缱绻在头顶,插着金灿灿抑或亮晶晶的华美发饰。虽背对着我看不清她的容貌,然从她衣着气质上都显出难以描述的雍容华贵。这个人,莫不是玉帝的宠妃?

只见她回过头来,丝毫不理会我姓甚名谁,连头都不打算回,只是对若水淡淡一语:“你们认识?”

“嗯。”若水同样淡然地颔首。我看着态度冷淡的两人,认识?就算是吧。

“什么事?”她这才慵懒地回过头来,神色和久居深宫的妃子绝似——这种佳丽,怎么看都不会有这种眼神啊。不易察觉地,她的脸上闪过很轻微的惊骇,“是她?”

“……”若水只是低下了头,不置可否。

不必她说,我想结果已经很明确了,便正了眼,问道:“我和若水有什么联系吗?”

“……”面前的女子同样的沉默。

片刻后,女子笑笑,道:“我叫紫璇。”

这个名字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依然用探询的目光看着她,她也一直用平静的目光正视着我。

很久,她嗤笑一声,吐出二字:“冤孽。”

[ 本帖最后由 祭.默月 于 2008-2-16 14:5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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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楼主| 发表于 2008-2-10 15:59:5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冤孽?

意思是,我是个冤孽?

双眉紧蹙,我开了口:“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可否请你解释一下冤孽二字是指谁?”语气不经意间生硬了几分,但在此刻也顾不得如许了。

她竟是毫不避讳:“你,或者她。”

“为什么?”怎么又是牵扯到我和若水?我挑了挑眉,以一种不该出现在我们的落差之间的倨傲问出这个“为什么”,“这件事情,到底是关于谁的?”

“你们两个。”她闭了闭眼,“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紫璇。”若水开口打断了我欲发出的言语,“不要再说了……现在还不是时候。”紧接着,她牵着我的手,示意我离开。

我已经很久没有任性了。任凭若水如何拉我,如何对我使眼色,我的双足就是不肯挪动半分,神色倨傲地看着面前的紫璇。紫璇亦是对于若水把我带走毫无表态,仿佛我和她可有可无似的。我和若水僵持不下,看起来也煞是尴尬。

“事到如今,你还要瞒多久。”紫璇轻叹,打破了持续的尴尬场面。拖着一袭洒金紫色长袍沿着台阶走下,眼神多了几丝哀伤,“若水……算了,我看你也告诉她罢,不过是一个孩子。”

[ 本帖最后由 祭.默月 于 2008-2-16 14:5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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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楼主| 发表于 2008-2-10 16:02:0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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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楼主| 发表于 2008-2-10 16:05:5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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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楼主| 发表于 2008-2-10 16:07:5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一坛又一坛的醉生梦死——酒气弥漫在空中,地府上下都盈满了馥郁的酒香。浮云的酒量好得令我乍舌,眼见几大坛醉生梦死被她一边笑着一边灌下腹中,却依旧容光焕发,思绪清晰,一个大男人怕是都经不住这般的烈酒。只见她的双脸漾起淡淡的红潮,依然对我和众地府兄弟姐妹闲聊。

我怯怯地开口:“浮云,喝这么多酒,你没事吧?”

“我好得很呢,我的酒量在地府大概是首屈一指了吧。”她娇俏地一笑,眯起双眼,眉间多了一分自豪,“你怎么不喝,地府的醉生梦死,在三界都享有盛誉。”

我只是笑着拒绝:“不了,我酒量不好。”

“那个。”她微微抬起了因为酒意而稍酣的凤眼,眺望着地府的入口,“若水都已经去了一天了,该不会不认得回来的路了吧……”

她的这句话让我一个激灵——若水都去了一天了,还没有回来?莫非她是被什么人给掳走了——这事情若让开阳知道,我定然不会有好日子。我只得很失礼地拜别了浮云一行,朝普陀山的方向跑去。

入夜了,远处的驿站偶尔有星星点点的微光。普陀山的竹林在夜色的陪衬下甚是宁谧,我不断地寻找着若水的踪迹——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关于我的秘密,且不说我有些利用的心理,她的温柔善良,就使我不忍让她罹难了啊!可是,这么一大片的竹林,我不是地府的人,夜间约摸是半盲,若水,你在哪里?

潮音洞前,极力奔跑着的我倏忽驻步——有人的气息。趁着清丽的月华,月光下一身白衣在眼前一览无遗,还有絮絮低语。这个人是谁?我一步一步走近,看到他袖筒中敛着的金光,正对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喃喃自语。当我目睹他的神色,我险些呼出声来——这,竟然是赵开阳?他不是说和大唐官府的人一起去登高了么?所以我才如此放心地来到地府,本想找若水一起度重阳。原来他对我那样说,不过是为了支开我,不让我目睹他的悲伤。

我站在远处凝望着他,胸中叹息无声。师兄,你这又是何苦,一直如此压抑自己,你会疯的——若水她若是有知,不知会多心疼你啊。我看到他浸满神伤的眼眸,心中登时疼得一阵撕扯。

“若水,你听得到吗?浅梦,我感觉她就是你,但那是不可能的,纵然长得再相像,她又怎么可能是你呢?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放手,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泪水就那样不听话地淌了下来,痒痒的触觉拂过双颊。

可笑,我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十几年都没有流泪了,我居然为一个男人那么短的一句话动容了?浅梦,你是个大笨蛋吗,明明面前的人喜欢的是别人,为什么自己还要为他难过,为他心疼?

“啪嗒。”眼泪落到竹叶上,声音在宁谧的夜里如划破死寂的脆响,格外刺耳。

“谁?!”果然,丝毫的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他猛然寻着声音来处望去,我隐匿在竹叶间,丝毫不敢出声。

耳畔一阵凉风呼啸而过,有人的手扶住了我的肩。

********

“浅梦……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毫不粉饰语气包含的惊讶。

我强自一笑,偏头:“没什么……只是想来登高罢了。”——我完全不想让他看到我脸上的泪痕。

“骗人。”他以一阵我无法反抗的力将我的身子扳过来,细细端详着,“茱萸都没插,而且还灰头土脸的,女子登高一般都是打扮得很漂亮……哎,你……哭了?”终究是被他发现了,他的目中立时泛起了怜惜,粗厚的老茧在我的脸上走过。

如果我说没有,他也不会相信吧。许是他明白他刚刚的自言自语被我听了个全,他有些歉意地低语:“抱歉,我不该支开你的……”

突如其来的温馨,竟让我越发地哽咽起来。我抓住他的手,轻轻放下,眼泪再次不听话地涌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我此刻的样貌定然是狼狈极了,在他印象中的师妹,大概是从来不会流泪的那个内敛的女孩子。不等他答言,我抬起了眼,泪已经把睫毛与下眼睑凝住,“你不要老是这样好不好……我不希望你这样……”

有很长的一瞬,他一脸的惊愕,在原地不知所措。

“连你也不希望我这样……”他松开手,我听到他轻如梦呓的呢喃,“浅梦……除了若水,恐怕就只有你会这样了……”

“你为什么总喜欢一个人呆着呢。”平复了情绪,我的声音很低沉,在普陀山上空萦绕,“总是这样不让人知道你内心的真正想法,你这样迟早会把身体弄垮的……师兄,人不是一辈子都要活在阴影中的,知道吗?”脱口而出的“师兄”,让方才颇有些近的距离又变得陌生疏离起来。

他颓然低下了头,“从前,也只有若水对我有这样的关怀……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呢。”

我愕然:“连笠阳师兄都不会……”

“他。”他依然低着头,发出几声闷笑,“他一向沉默,又怎会与我有那么好的情谊呢——但是,我哥,一直是甘愿随着我的。家族的光环并没有让他对我心生怨恨,只是与我一样默默地忍受这一切……我,很感激。”

肩头扶住我的手猛地一颤。他一动不动地等待着,似是在平复情绪,又似乎是在等我给他一句回话。

请允许我称呼你一声开阳罢。开阳,你和笠阳,可否作为繁华后的血泪呢。当一切的铅华褪尽,留下的只有瑟瑟发抖的你们,在家族的光环下无奈地成长,老去。你和笠阳眼中的那抹寂寞,是我此生都无法忘却的。

我的手搭上了他的手,缓缓地将他的手抓住再垂下,“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或者他,有没有真正快乐过?”

话刚出口我就真正地后悔了,对于那种身份,出生即是悲歌的序曲。

我这样,充其量只是庸人自扰。

他苦苦一笑,很自然地绕开了这个问题,按住我的肩,我可以感到他的气息在我耳边不断地窸窣。只听他道:“天晚了,我们回去吧。”

********

那晚真正是凉秋。肃杀的秋风钻入我的脖子,轻咳几声后就再无答言。我心知肚明,一开口,就会被稍凛的秋风所俘虏。双臂紧紧地抱着,不禁有些后悔没有添衣物就来到了如此幽深的圣山。

“很冷?”开阳走在我前面,头也不回地问我。

我只是“嗯”了一声,又开始咳起来——身子不太好,还真是不好受的事情。

“过来。”他在风中放慢了脚步,似在等我跟上。不懂他作何要叫我过去,然还是快些走的好。走到他身边,他竟然脱下了外袍给我覆上,呼吸在我耳边窸窣:“天冷了,下次记得多穿一些衣服。”

“哦……谢谢。”实在不知应该怎样回答,我只是如此简单地说了一句话。

攸地,他又如那天在房顶上那般抓住了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随着血液蔓延到全身,整个身体都能感受到他流露出的那种沁人的暖意。许是醉在那股暖流中,我恍恍惚惚间不觉说出了一句话:“明天……我要和她,去见紫璇。”

握住我的手仿佛遭到雷劈,极为剧烈地抖了一下。

我登时清醒过来:“你,你怎么了?”

“你刚刚说什么……紫璇,你和那个女人认识?!”霍然,他抓住我的手,几乎是嘶喊地对我厉声问道。

完全没有料到他如此剧烈的反应,我只是讷讷一点头,“认识。怎么了?”

八成是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旋即松开了手:“不……不……没怎么。”在他的手松开的前一刹,我就已然感到他无法自控的颤抖,心头一抹不祥的色彩涌现。我闷闷地一笑,摇头:“你总是这样……我该怎么来了解你呢?可惜,你总是不让我接近……”一切叹息都只能深埋在心里,表现出来,他的木然亦会对我这些流露出的情绪毫无感知。

他愣了一愣,随后低下了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僵在地,双眼紧蹬着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最终是一句话都不肯吐露,让我心急火燎却又无处发火。我疙疙瘩瘩地笑笑,加快了脚步。不觉到了镖局附近,我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轿夫面前,一句话也无,就那样给了轿夫五百两银子扬长而去。耳畔是他急切的呼声,然我绝不回头,就那样进了家门,“砰”一声给他留下一个闭门羹。

——浅梦,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 本帖最后由 祭.默月 于 2008-2-16 14:5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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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2-10 16:09:5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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