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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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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6-11-29 14:05:5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来自:北京
不一样的人,如果相爱了会怎么样,就像晨雾中,一颗树看不清另一棵树,却爱得如此的刻骨铭心……那么假如,我是说假如,我叫你为我去死,你愿不愿意,你敢不敢?
 
在最美的岁月里,好强而美丽的天蝎座女生李羽翎,和他们相遇,桀骜坏脾气的安明,优雅书卷子气的叙言,清秀而幽默的张宁,那个校园里最出风头的三剑客,……他们都那么地爱她,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然而,这样简单美丽的青春终于也无可挽留地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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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发表于 2007-12-23 16:33:5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贵州
怎么不更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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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发表于 2007-12-21 23:10:5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贵州
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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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发表于 2007-12-20 17:20:5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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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发表于 2006-12-3 18:53:1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浙江
.....胭脂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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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楼主| 发表于 2006-12-3 11:35:4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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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发表于 2006-12-3 11:33:3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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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楼主| 发表于 2006-12-3 11:33:1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她和叙言决定在这里过年,于是为过年的物品忙碌起来了,但是过年不就是为了一家团聚吗?他们在这异国他乡的不知道买东西所为何人?不知道忙碌所为何事?
  大除夕的前天晚上,她们爬到很高的地方看东京的夜景,灯光流离城市迷乱,可是看不到人,完全看不见。人是多么渺小。
  寒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他们互相紧紧倚靠却各自缩在自己的衣服里面。风一刀一刀刮得脸疼,羽翎哆嗦着说:“真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活受罪?果然是两个贱骨头。”
  叙言沉默不说话。
  羽翎任风吹着,一会儿又说:“幸亏有你,不然这时候我一个人在这里会有多么……孤独。”
  叙言依然安静,仿佛在想一些羽翎无法猜到的事情,很认真地陷入沉思。
  羽翎用身子推推他:“怎么,顿悟了,看破红尘了?”
  叙言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说:“羽翎,我们结婚吧。”
  羽翎“啊”一声,想他是不是中邪了。
  他却很认真地说:“我没有开玩笑,我一直在等待,我知道,当你太累的时候,你就会需要我。”
  羽翎默不作声。
  叙言说:“我并不是非要你现在答应我,我知道这个很难。”
  羽翎想自己再不能缄默了,她说:“叙言,我不能瞒你,我无法这么快就忘掉一个人。即使我答应跟你结婚也可能只是为了报复安明,还他颜色,又或者只是抱住一个救生圈。我是一这样的女的,你不明白吗?”
  叙言说:“我想得比你清楚,我无所谓。”
  羽翎叹了口气说:“你不明白,我不愿意你牺牲,一点点都不愿意,你和张宁是我最好的朋友。”
  叙言笑了,眼里却飘过一阵哀伤:“你不懂,我不觉得是牺牲,我只要你幸福。”
  羽翎说:“那你的幸福呢?”
  叙言看着万家灯火,嘴角有笑意:“你幸福了我便幸福。”他的眼里有幽幽的灯光。
  羽翎不能不感动,然而她不能害他,甚至不能容许这样的可能性存在:“你不了解我,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想报复他,我太恨了,我无法原谅他,而这会伤害你。”
  叙言回头看着她:“我有时的确不了解你,你偶尔善良的可怕,真奇怪。”
  羽翎不理他,继续说:“而且我曾经说过我不结婚的。”
  叙言说:“我们一直在变,你说的。而且你也差点就答应了安明的求婚,不是吗?”
  羽翎诧异了一下,想不到他竟然知道她的这个秘密,连当事人安明都不知道,他的确很爱她,比她想象的还深很多。
  叙言握着她的手:“答应我好好考虑一下好么,除夕晚上的时候再告诉我,如果那时候你没有答应,我可以继续等。”
  这样的深情款款而温和的男子,羽翎想只能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他的知遇之恩。这辈子不要,毕竟太苦了,把还恩情的苦差事推到虚无缥缈的下辈子,即使真有轮回,现在也没有负担。
  之后他再没有提过这件事,每天依旧陪她压马路,他迁就她爱护她到她要看卡通片他绝对不会放武侠片,她想我要的不过是湖泊可是他给我大海,他宽容到让我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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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发表于 2006-12-3 11:32:1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8.习惯看煽情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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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楼主| 发表于 2006-12-3 11:29:1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安明躲在酒吧里,闷闷的喝着酒,偏着头问身边的张宁:“宁,这几天怎么不见叙言了,他跑到哪里去了?”
  张宁慢慢地说:“他去找羽翎了。”
  安明喜上眉梢,继而脸上又掠过阴影,像飞鸟投在山上的影子:“他找到她了!她在哪里?告诉我。”
  张宁笑了笑说:“你猜我会不会告诉你?”
  安明正焦急万分,他却消遣他,他也只好忍气吞声:“一定会的,你。”
  张宁一只手转着酒杯,微笑地说:“不好意思,你猜错了。”
  安明气急,说:“了不起呀,我自己也一样找得到。”叙言是因为他的母亲帮了他很大的忙才终于找到羽翎,而安明只能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满世界找寻。
  张宁声音没有温度:“你为何还要找她,安明,你已经结婚,这是真的,不是我们平时随便开的玩笑了。”
  安明心情一下子低落了:“我只是要和她说说话,看她身体好不好?”
  张宁叹气:“她看不到你自然一切都好。你要和她说什么,向她道歉,说对不起我先结婚了?你已做的事再也无法挽回。你听我讲,现在只有叙言能够帮她,你不能,我……也不能。”
  安明很不服气但也无话可说,他知道她可能永不会原谅他,可是他想碰碰运气,或许有那样万分之一的可能呢,他不能放弃。这样的残局是他自己布置的,现在他捡着满地的碎片却拚不成原样。
  羽翎让叙言住在她那里,反正多余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他这么飘洋过海地来看她,她怎能失礼,当然要大方的让他看个够。她私下开玩笑说:“我和你是熟到失去性别了。”叙言非常不同意她这句话,但还是在她那里住下了。
  叙言每天陪着她到处逛,回头率频繁的时候他们两个都谦虚的互相推说是对方的功劳,等叙言好话说尽的时候,羽翎才说:“叙言,你口才真好,竟说服我了,现在我也觉得是我的功劳。”叙言吃了哑巴亏后才惊呼上当。
  晚上有时候一起看电影,听音乐,他只觉得仿佛回到古时和平宁静的日子
  这天,他们一起在街上没有目的走,他忽然停下来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然后跑到街对面的一家店里,羽翎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也懒得动。
  晚上回来的时候,叙言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灯泡,她笑着打他:“刚才鬼鬼祟祟地买东西,我以为是要送给我礼物,暗地里高兴了半天,你现在拿出一个灯泡。”
  她公寓里过道的一个灯坏了很久了,黑灯瞎火的,他曾经问她为何不修理,她说她懒,懒得叫宾馆的服务员过来交涉,能过且过。
  叙言搬来餐厅的椅子,叫她帮他扶着,他站了上去,她从下往上看,他今天穿着奶白色格子毛衣,旋电灯的手由于有点用力,骨骼脉络明显的突出,说不出的清俊质感。她忽然意识到他们都长大了,以前因为朝夕相处都没有察觉。叙言已经不再是那个在她家里向她含蓄地表白的那个叙言了。
  羽翎仰头与他讲话:“你们学校女生如果知道你逃课来这里帮我换灯泡,一定大骂我暴殄天物。”
  叙言在上面说:“没有人看得上我。”
  羽翎笑答:“胡说,你只要去登一个征婚启事,成千上万的女生翻山越岭地来找你,我党怕造成社会动荡,非得用解放牌军用卡车一车一车帮你送来。”
  叙言在上面笑,羽翎摁开开关,灯一下子亮了,照得他的笑容特别灿烂:“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那你愿不愿意呢。”
  羽翎一怔,说不听你胡话连篇了,叙言笑说这年头真心话别人也不当真了。
  羽翎转而问:“叙言,你跟我在这里不要紧吧,你的课呢。”
  叙言下了椅子,一边把椅子搬回原地一边回答:“我早就修完了。”
  羽翎奇怪地问:“这么快,什么时候?”
  叙言若无其事地说:“你在玩的时候,我在用功读书呢。”
  羽翎才知道原来她和安明在一起的时候,他一口气把所有的课都选下来修完了,她真对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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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楼主| 发表于 2006-12-3 11:27:1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她心内感动,慢慢地走回去,心想假如她当时喜欢的是忆初或者,叙言,绝对不至于狼狈成现在这样,黑夜的雪不断地飘荡在这个城市,落在她的身上,她带着一身的白雪回到宾馆,哆嗦地拿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门口倚着一个男子,咖啡色的大衣,里面是米色的高领毛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脸色闲适,五官精致得出奇,让人觉得他身上闪烁着银色的星光。他手上拿着一本书,脚边放着简单的行李。
  羽翎怔怔地看着他,眼泪竟然落了下来,她不知道为何想起电影《屋顶上的轻骑兵》的那一幕,朱立叶&26;比若什手里拿着一盏幽幽的蜡烛,站在楼梯口,明明灭灭的灯光映出如阿波罗降临的流浪贵族安哲罗的脸,只不过戏中落难的是他,而现实中落难的是她。她唤了一声:“叙言。”
  叙言转头看到她,很开心地笑起来,走过去轻轻的拥抱她,说:“终于找到你了。”
  羽翎开门让他进去,进门后叙言说:“躲在这么好的地方,难怪你不回去了。”
  羽翎笑说:“别挖苦我了,喜欢的话也借你躲,你才会知苦。”
  叙言回头说:“此话当真。”然后走过去看她的柜子,一边问::“你这几个月来都在干什么。”
  羽翎说:“给自己放长假,你不是帮我把工作都推完了么。”
  叙言看了她在看的影片,阿伦雷乃的《去年在马里昂巴德》,英格玛&26;伯格曼的《第七封印》,费里尼的《朱立叶与精灵》,西区柯克的《精神病人》,特吕弗的《祖与占》和《阿黛尔&26;雨果的故事》……他随手拿起《祖与占》放进影碟机,嘴上说:“怎么办,羽翎变成艺术家了。”
  羽翎看着他,说:“我这个艺术家是要时间和钱,如没有钱,我估计得到街上做人力车夫,哪有闲情雅致在这里看这些电影了。”
  叙言笑着点点头又说自己奔波了一天太累,要好好休息。伸直了双脚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看起电影,羽翎在黑暗中看着他的侧脸,只觉得一切都好,好得不能置信,所谓他乡遇故知大概也便是如此吧,她忽然想起那首诗: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她随口问她:“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她从来没有这样吊过书袋,自己也觉得纳闷。
  叙言笑着看她:“故人一切都好,只是没有你在,很觉得寂寞。”
  羽翎不想他提及她不想听的人,说:“怎么,难道我是你们的开心果,调味品,没有我你们生活便没有趣味。”
  叙言摇摇头说:“你故意曲解我。”又说:“静好很担心你,你舅舅也在找你。”这件事情她本来瞒着静好,但纸包不住火,安明结婚那天,她无意中看到报纸,便立刻回来,可惜表姐已然离开。
  羽翎不说话,于是叙言继续说:“那天早上我去找你,敲你的门,你没有开,你知道我好担心,我以为……”叙言不知道如何讲。
  羽翎淡淡地接话:“以为我自杀,用自己的生命去让他内疚后悔,是吧。我会那么傻吗,谁会记得谁一辈子,再深的内疚都会消失,我岂不是白白牺牲了自己。”
  叙言看她很平静,便说:“那天晚上,安明一直在你公寓门口……”
  羽翎斩断他的话:“别提这个人了。”叙言就是这点好,从来对她坦坦荡荡。叙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和雪一样,白、冷。
  叙言转而说其它:“你还真会跑,台湾,意大利,法国,芬兰,瑞士,几个月来真是健步如飞,我找的都快绝望了,你为何留在这里不走了?”
  羽翎想了想说:“因为这里离故土近,又有点像古中国。”说完又自己笑出来了,“说得自己好像是亡国的流亡公主。”
  叙言不再说话,只是看她。她有什么变了吗,好像都变了,又好像都没有变,依旧美丽却有点苍白,依旧凌厉伶俐却少了戾气。
  羽翎问:“你没有把地址告诉他吧。”
  叙言知道她说的是安明,他说:“没有,但是他也在找,应该也会找到这里。”
  羽翎心想幸亏,幸亏,然后说:“谢谢你。”说完心里又黯然,难道我希望他找到我?
  叙言对着她摇摇头,然后说:“是我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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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楼主| 发表于 2006-12-3 11:24:4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梅花卷:冬祭 一.君怜花似旧(1)
                            梅花卷:冬祭
  
                        一.君怜花似旧(1)
  
  叙言的一支手握着酒杯,手上是极薄的白金手表,他的手有一点苍白,在这个喧闹的酒吧里面特别的显眼,他总是有一种魅力,使他即使坐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也能很明显的区别:别人是别人,他是他。
  李梦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静默一会儿才说:“你决定去找她了。”
  叙言微微转头对她微笑:“你知道我花了多久才找到这个地址的,我不可能放弃。”
  李梦心想:他就是这样,这种亲昵的语气让人都以为我是他的知己。也就如此,雷池在这里。她说:“那你的课程怎么办?”
  叙言说:“我已经没有课了。”
  李梦不知道要说什么,情急之下说:“那她呢?”她看着不远处的玛丽莲&26;梦露。
  叙言疑惑地说:“什么意思,这和她没有关系吧。”
  李梦说:“你帮了她,在她几乎没有真心朋友的时候,你认为她会怎么想,你不觉得她最近收敛很多,而且几乎你在的时候她就在。”以前她是混迹于各酒吧,现在范围缩小至一家。
  叙言明白她的意思了:“我想这个问题并不是我要考虑的吧。”
  李梦无言以对:“你什么时候走?”
  叙言说:“明天。”
  李梦又是一惊:“这么快。”以后即使来这个酒吧也见不到他了,多么恐怖,仿佛生活的一种习惯突然被扭曲,可是难道我来这个酒吧也是为了见他,她摇摇头,笑自己:“我简直没有自尊。”
  叙言关心地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
  李梦说:“没有什么,我不是一直都是奇怪的人么。”她又说:“你找到她,她也未必见你呢。”
  叙言说:“她会见的。”
  李梦冷笑道:“见了又能怎么样,全心全意做个好哥哥,安慰伤心的妹妹。”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要出言讽刺他,以前她也经常这样对周忆初,结果导致情人被人拐走,可是她还是不思进取我行我素。不过更可恶的事,叙言根本就不会生气。
  叙言喝了一口酒,然后说:“你一说,我还挺向往的。”
  李梦懒得接话,因为他简直像是棉花做的,她完全拿他没有办法。他明天要走了。
  羽翎坐在夜晚的街车上,对面的情侣相依为伴,亲昵的交头接耳,她不想看他们转而望着窗外,异国繁华的夜市,灯光妖艳魅惑,化成流光从车窗不断掠过,她把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已经是冬天了,又是夜晚,玻璃上有薄薄的雾气,她的耳机里放着孟庭苇的《第二道彩虹》,她把整盘带子反复地听,从欧洲一直听到这里,这原是这个歌手最寂寞的专辑,可是这个寂寞至死的女人终于扛不住嫁为人妇,努力的让自己幸福。怎能责怪她,孤独令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她心里这样想着,便突然寂寞和害怕起来,随手换上她的另外一个专辑,音乐里雨声响起。

“有多久 不曾握紧你的手 走得越远 你的微笑越清楚 而你和她我很想大方的祝福 趁泪还在心底深处 我独自走在异乡陌生的城市 是好强 是任性 也是放逐”

  到处都是他,他给她的伤无所不在。她急忙关掉音乐,打开收音机,她本来很讨厌收音机,声音太接近自己,以至里面的人咳嗽一下,她都会错觉痰是在她喉咙里,无比的恶心,可是现在她寂寞。
低沉
  低沉的男声在那里喃喃自语:“在美国播了十年的连续剧《六人行》终于落幕,有五千万的美国人在收看大结局,成千上万的人涌到纽约大时代广场去。”美国不过两亿人而已。看着与自己一起成长的演员们,已然垂垂老矣,以为永远不会结束的悲欢离合终于落幕,是多么可怕,纪念只是徒然吧。
  那对情侣终于下车了,现在空荡荡的车上似乎只有她了,连车子都要回家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寂寞过,她以为自己是习惯寂寞的,其实不是,她的世界一直是人来人往珠环玉绕,先是她的弟弟,而后是静好,再后来是他们三个,她几乎没有一个人落单过,她现在才恍然大悟,也终于了解兰姨的心情。
  司机突然很大声地和旁边擦肩而过的车子打招呼,是日本话,她听不懂,她想大概是说:你下班了吧,我也快回家了呢。这样的打招呼方式,使她大觉诧异,然后她趴在椅背上认真痛快地哭起来,在这异国他乡的空车上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她不知道这是好处还是坏处。可是这时,后座有人轻轻抚她的背,车上还有人,她马上警觉起来,继而就猜到是他,周忆初。他来日本已有一段时日,竟然成为小有名气的钢琴家了,可见她害人不浅,她浪费了他两年。她知道她不能回头看他,既然她无法应允他什么,就不能再耽误他了,车子一到站,她马上站起来下了车。车子停了一会儿,又开走了,她瞥了一眼,车上只剩他一个人,他坐在她刚才坐过的位置上,仿照她刚才的坐姿,静静地趴着。司机载着一车昏黄色的灯光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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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楼主| 发表于 2006-12-3 11:19:4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他的婚礼壮观如鸿门宴,大家都知是本城商界风云人物的独生子的婚礼,而且是第一次结婚,以后如果还有第二次的话倒可能会简朴一些,座下的人心情各异的看着这一出世纪初的豪华演出。羽翎看着李敏如穿着白色的婚纱,圣洁美丽成为今晚的绝对女主角,羽翎心知今天她是无论如何再也无力抢走她一丝的光芒,虽然她来的时候,也是特地着手打扮了一番,不要太花枝招展,显得太特意,惹人起疑;也不要太素朴,显得像一个弃妇。她知道自己是华美的,可是她不是新娘。王子和别人结婚了,白雪公主那里去了?白雪公主可怜兮兮地躺在她的水晶棺里等着她的王子,可是她的王子和别国的公主结婚了。
  她看着安明温柔地说“我愿意”,温柔的手帮她戴上戒指,这双手她是多么的熟悉,这双手的每个关节每条掌纹她都历历在目如数家珍,晚上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她经常细细研究他这一生的走势,他的生命线短财运线长,羽翎笑说他以后可能有一大批的遗产供她这个老太婆享受;他的婚姻线太过坎坷,他说是因为你不嫁给我的缘故,我才一生漂泊;她说你胡说,是因为你的婚姻线太坎坷,我才要深思的,免得以后每天寝食难安计算今天老公又去哪里鬼混了,事到如今原来他们都错了,错的彻底。她根本不是女主角,他的婚姻线里或者根本没有她。
  他温柔地吻她的新娘,他美丽的娇小的可爱的天真的新娘;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她工作一个星期后,归家看到他坐在沙发上胡子拉扎,她惊呼哪里的野人躲在她家里用现代化家具,他看到她回来开心的犹如玩水的孩子,他抱着她亲吻她用胡子扎她的脸,说他是故意的,看等她回来他的思念会有多长,她把他拉到浴室刮得干干净净。现在脸上还在隐隐作痛。
  他现在是别人的丈夫了,可是她的记忆为什么不放过她,他在她的记忆里犹如轻车熟路的鬼,再曲折再隐蔽他都轻而易举的走到她面前。
  你为什么还在那样看着我呢,那心痛的眼光仿佛结婚不是你而是我,安明安明,我了解你的性格也知你为何如此做,可是你既走到这步逼我来到这里我将永再难原谅你。
  她微微一笑,知道这是最后的沉迷,从此以后与君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安明看着台下的她,他一直小心地看着她,像是个偷糖的小孩。他本来认为今天他将会一雪前耻将会兴奋满足,然而没有。她今天依然美丽如往,她和其他的客人有一点点不同吗?她怎么可能这样的理智这样的从容这样的淡定,来参加他的婚礼她却如同赴一个好友之约,他现在知道自己为何要结婚了,要挽留自己的一点自尊?他一直这样以为,其实不是,他要报复她使她痛苦,要她在他的婚礼上伤心欲绝酒醉如泥,然后告诉他是她的错她她害怕了她永远也不愿意离开他,最后得到证明她爱他,那么他将立即结束这场婚礼因为目的已达到。可是她不会。
  他看她忽然发出近乎迷幻的微笑,他一下子明白这笑容的意义,他脑中是叙言的那句话“你要知道,你走了这一步将永远不会再有退路。”
  婚宴上,安明和新娘一桌一桌的敬酒,离她越来越近。羽翎反复想过,等一下要做到温婉优雅,不要一杯饮尽,显得像是含恨赌气,也不要太多话,以免落人把柄。
  安明过来了,大家一杯一杯的敬酒,说着祝福的话,一片温馨祥和之气,她轻轻举杯饮了半口,她想这时候她该说一两句祝福的话,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不能,声音是她的弱项。她只好微微地点头大方地微笑,她确定自己此刻柔美如江南女子,没有半分的戾气。很好,很好,从此去君三千里云和月,再难再不重逢。
  安明跟她对饮一杯,眼睛竟然不敢看她的脸,他的视线始终在杯子里漾漾的酒中,他本来做这些不就是期盼这一刻吗?现在他却沦落到连眼睛都不敢抬。这场赌局输的又是他,假如她伤心他也伤心,假如她不伤心他将更加伤心,他之前一直以为存在的胜算到底在哪里?
  安明再次走远,白雪公主可怜兮兮地咽着毒苹果等着她的王子,可是她的王子和别国的公主走远了。
  叙言轻声问:“羽翎……你还好吗?”叙言看着她只觉得心痛欲裂。
  “我不会有事。”羽翎看着安明一杯一杯饮尽,转头对旁边的张宁小声地说:“宁,他的酒量不好,你去替他挡挡。”她担心他。
  张宁眼睛有点苦涩,他眯了眯眼,依言走过去。
  叙言低声对羽翎说:“要不,我们先走吧。”
  羽翎说:“不要紧,我很好。”
  叙言说:“不是,是我不好,我头痛,你能跟我一起走吗?”
  羽翎知道他是在担心她,她说:“好吧,我们走吧,我也很累了。”她从艺以来演得最好最吃力的一出戏。
  叙言和她悄悄走了出去,叙言去开车来带她,她坐上车随手拿起一张报纸,叙言紧张的抢了回去,说:“你不舒服,还是休息一会吧。”
  羽翎一把抢了回来,上面的头版头条是她,大意是她原本与小开安明情意甚笃,岂料情海生变,安明另外爱上天真妹,她被第三者暗算,惨遭三振出局。羽翎不语,叙言担心地看着她,她对叙言说:“你觉得我会在意别人的闲言闲语吗?”说着把报纸一抛。
  这个时候,张宁出来拦他们:“羽翎,安明想和你说一句话,让你等等。”
  羽翎冷笑道:“我为什么要等他?他正当新婚,有什么话与新娘说去,小女子福浅,劳他新郎出来,恐怕会消受不起。”
  叙言拍了拍她肩膀,说:“你这样叫宁怎么回去说呢。”
  羽翎抱歉了一下,转而微笑地说:“那你跟他讲我有事先走了,代我恭祝他孟安明和李敏如白头偕老,子孙满堂,仙福永享。”
  正说着,她看到安明呆呆地站在那里,眼中有水光闪过,想说的话僵硬在空中,羽翎恨他:你为什么现在还这样看着我,已经没有用了,安明,我现在对你只有恨了。
  羽翎对叙言说:“我们走吧。”叙言犹豫了一下,驰车远去,把安明和他的婚礼抛在了滚滚烟尘之中。
  车子上了高架桥,叙言拿了两张面巾纸递给羽翎,羽翎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叙言努力调整了一下声音,说:“擦一下,你的嘴边都是……血。”他想起了她的舅舅舅妈把她从她的父亲手中领出来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沉默着,鲜血淋漓。
  他送她回家,然后出去买菜做饭,羽翎想不到他的手艺这样的好。叙言定定看着她吃饭,她倒觉得不好意思了:“你干什么不吃,自己煮的饭,让我挺内疚的。”
  叙言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形,像是初五的弯月,他说:“你吃饭的时候很好看,我看着觉得很满足。”
  叙言帮她该准备的事情都准备了,嘱咐她近期不要再接工作了,在家里休息一阵,实则防止有缺德记者挖她伤处,接着打电话把她已接的工作能推的都推掉了,推不掉的也应允赔偿一定的违约金。
  羽翎看他穿着一件纯白衬衫,半卷着衣袖,讲电话的时候不紧不慢有理有据根本不像大三的学生,天生的温和中有一种蛊惑人的魅力,可是安明不是也才大三么,却已跨入已婚行列。
  叙言交待完正事后,提示她去睡觉,待她躺下后,他对她说他明天早上会过来,顺便带早餐过来,让她安心一觉到天明……天亮。之后才拿起自己的外衣,熄灯关门,轻声远去。
  她看着叙言只觉得一切温暖平和,心里道:能被人照顾不失为一种福气,我何德何能。
  而半夜的时候,酒醉的安明跑到羽翎处,用力敲门:“羽翎,羽翎,你开门呀,我求你,我对不起你。”他自门上滑落“我对不起你。”
  叙言天微明的时候就来了,走近的时候才发现安明睡在门口,他一直很气他:“安明,安明,你醒醒。”
  安明这才醒过来,只觉得腰酸背疼,然后跳起来说::“我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在门外?”这时候所有的记忆都恢复过来,原来这已经不是他的家。
  叙言说:“你不应该在洞房的么,为何来这里?”不再理他,自顾敲羽翎的门,敲了五分钟,竟然没有人应,叙言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转身对安明说:“你不是有钥匙么?”
  安明满脸茫然;“我好像没有带。”他穿的仍是昨天的衣服。叙言叫来管理员开门进去,里面幽冷如广寒宫。她在梳妆台上的镜子上用口红写着;“叙言,谢谢你,告诉张宁我离开了,后会终会有期。”
  桌上是一封给他的信,安明正要拿,叙言拍开他的手,自己拆开信,里面写的是周忆初和她的事情始末。然后附注:“叙言,本来这件事情我想瞒着你们三人,因为太过卑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太狠毒。可是你这样的无条件的相信我,使我竟然觉得你知道了应该也会原谅我,我希望我能象你相信我一样的相信你,这件事你帮我转告张宁,但我不想让安明知道,这封信也不要让他见到。”
  安明在旁边又是急切又是不满,她说什么,她说她去哪?
  叙言直言道:“现在你关心的应该是你的妻子,这已经不关你的事。”
  安明无话可说,转而说:“那我至少可以看一下这封信吧。”
  叙言道:“可是她在信里面叮嘱不要让你看。”
  安明气恼至极出手把信抢过来,叙言叹道:“你真是……”看着信自他手中滑落到地上:“即使现在知道了,你还能怎么样呢?”
  窗外的秋风紧紧压着玻璃,屋子里的人听着“呜呜”的风声,仿佛是压低的哭声,看来是要下大雨了,一场秋雨一成凉呀,冬天是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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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楼主| 发表于 2006-12-3 11:16:2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叙言和张宁知道这家伙竟然有这样荒谬的决定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什么也劝过了,两个人如同唐僧一样轮流轰炸他,婚姻不是儿戏,敏如也不是牺牲品……没有用,他任性,偏执,赌气,嫉妒,简直没有了优点。他坚持要还她以颜色,谁都知道他要的不过是报复她,可是他说:“我决定过幸福崭新的日子了,你们要祝福我。”然而他们只想打他,他们告诉他他们绝对不会做他的伴郎。
  叙言最后心灰道:“既然你娶了敏如,那么你就要好好对待她,你要知道,你走了这一步将永远不会再有退路。”叙言说完,张宁看到安明翻书的手控制不住地颤动。
  安明家为婚礼手忙脚乱的准备,因为这太突然。而羽翎也不再去见他,该做的她已经都做了,她无意如此低声下气的受辱,她准备把他从记忆中删除,虽然每次记忆都提醒她:“此程序尚在使用中,请稍候再试。”大不了换系统。这是她的底线。
  婚礼即将到来,就像天气即将进入深秋。
  起风的一个下午,李敏如去拜访羽翎,跟她寒暄几句,然后笑嘻嘻地说:“羽翎,你知道我要跟安明结婚了吧。”
  羽翎不想理她,敏如说:“其实我一度以为自己没有了希望了呢。”
  现在她落了下风,连她都来羞辱她,这个几乎发育未完成的小女生,可是她手边一个自卫的武器也没有。她淡然道:“我也没有想到,我以为我会和他结婚的,后来发现他并不合适我。”拿起手边的咖啡浅尝了一口。
  敏如依然笑呵呵:“那我要谢谢你了,不然怎么有我的今天,你知道,我一直非常喜欢他。”她看着她眼前的羽翎,典雅中有淡淡的冷漠,即使跌倒得这么难看,她站起来也只是拍拍身上的尘土。以至不知情的会以为她敏如这么小家子气,得到了别人不要的东西都如此兴奋。她猛然泄气,她永远及不上她半成。她自我安慰地说:“其实,天真也有天真的好处。”
  这小女人是在说她还是在说自己,羽翎无意与她纠缠:“有道理……可是,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出去一下。”她下逐客令。
  李敏如站起来说:“哦,那我先走了。”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我是要来给你这个的。”她拿出一张喜帖,红底上面描上金色的花边,“你和安明还是朋友么,怎么能不参加,所以我亲自给你拿来了。”
  羽翎声音里没有感情:“我当然会去的,你放心。”随手把它放在桌子上,以示她对它的不在意,虽然那红颜色刺眼得让她几乎失明。
  晚上的时候,叙言来陪她,张宁和他几乎天天来与她聊天。羽翎曾经说:“我又不是什么绝症病人,我只是有点心灵的小创伤,你们的药方未免太隆重了。”张宁说我们就是想来和你聊天,不然两人在一起太闷,谁有空去为你那小创伤开药方。
  叙言看到桌上的请帖,他一惊:“谁给你的。”
  “那美丽的新娘。”她说。
  叙言不再看它,拿起来便要撕了。她急忙上来制止他,“叙言,不要。”
  叙言疑惑地说:“你真的要去。”
  羽翎说:“为什么不去,安明也是我的老朋友,我不去不是太不讲义气。”她要打扮得高贵典雅,她要把一切做得温婉得体,她要告诉他们,我一切安好,请勿挂念。
  叙言心疼她,她是多么要强,她为什么要这么要强。她是不是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才抱着被子自己偷偷哭泣,而且要咬着被角小声地哭,以免隔墙有耳。可是她的背影看起来像是夕阳下孤单的芦苇,让他看着难受得想流泪。
  叙言走后,她自己把那喜气洋洋的请帖轻轻打开:“新郎:孟安明新娘:李敏如。”,孟七划安六划明八划,一笔一划她都清楚得像是她的手。她眼泪掉到的地方开成鲜红的桃花,无数的桃花在这深秋的夜盛开得明丽如春。
  她想他说过的,在她结婚之前他是不会结婚的,誓言?谎言,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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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3 11:13:0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次日,张宁把叙言也叫回来了,他一个人实在是难以应付这个局面,他自己去劝安明,而叙言则去劝羽翎。
  张宁对安明说:“你应该对她宽容一点。”
  安明说:“她是谁?”他困顿如古道西风里的瘦马。
  张宁说:“你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想或许找周忆初问清楚也可以,如果你不愿意问羽翎。”
  安明有气无力地冷笑:“我没有话和西门庆说!我见过他们一起不止一次了,要我去录他的口供么。”
  张宁知道他的脾气,赌气的时候简直没有人能够劝服他,况且这次的主角又是羽翎。
  而叙言劝羽翎:“羽翎,你去向他解释一下。”
  羽翎犹自嘴硬:“为什么要解释?我自己问心无愧。”
  叙言说:“你就服软一次,每次吵架的时候,最后认错的不是总是他么,我知道他的脾气,如果不是太喜欢你,他不可能每次都先认错。”
  羽翎看了看他说:“可是你为什么相信我,不怀疑我?”
  叙言笑笑,不看她:“可能因为我是局外人。”
  羽翎叹了口气说:“不是,是因为你比他宽容,可惜……”她猛然收口,说下去太伤人。
  叙言当然知道她要说什么,可惜我喜欢的不是你。
  羽翎完全没有心思工作,躲在家里又焦虑不安。几天里都不见他来,她有很强烈的不祥预感,她最后想:叙言是对的,这次是我的错。
  羽翎去打了耳孔,戴上他送的耳环,或者这小疼痛能换来大幸福吧,虽然她厌恶戴耳环。
  羽翎去见他,按了半天的门铃,他才懒洋洋的出来,站在台阶上,他清瘦了不少,可是却比她想象的清爽,头发理短了点,眼神里有微微的不耐烦,秋阳的金光不时从他的眼里掠过。羽翎只觉得自己怎么比他矮这么多,她说:“安明,你听我跟你解……”她不相信自己的声音里面竟然有害怕的味道。
  安明看着她的耳环,在阳光下明亮的耀眼,她是心虚吗,是的。她以前从不会服软。安明面无表情地说:“羽翎,我要和敏如要结婚了,你还不知道吧。”
  羽翎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发觉自己只能愚蠢的问一句:“什么?”
  安明的眼睛闪过金属冰冷的光泽:“因为太忙了,忘了通知你,你不恭喜我吗?”他带着嘲弄的笑意。
  羽翎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是这样的陌生,不,他不是那个安明。
  那个安明会翘课陪她去拍杂志封面,那个时候正值深冬,可是她要拍的是阳光三月的妩媚,安明拿着羽绒衣站在下面好像比她还冷,她只要一cut,他就跑过来帮她穿上,然后抱着她,在她耳边说:“这样比较暖和吧,我老婆赚钱很辛苦呀。”
  那个安明会深夜半夜在他们公寓楼下等她回来,冻得一直跺脚,她心疼地责怪他,他把她的手放在他的怀里取暖,然后轻声说:“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可是现在这个安明只会羞辱她,看她痛苦他加倍的开心。她想她不能让眼泪流出来,她给自己的最后一点余地。她不能再丢人现眼了,她酝酿情绪,好久才说:“那恭喜呀……我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那我先走了。”
  安明说:“慢走。”走回去把门带上了。
  他在她身后把门关上了,她只觉得那道阴影慢慢往她背后靠拢,她快步的走,颤抖地手去解那个耳环,她不应该带着它们,它们像两个谄媚的鞠躬,在阳光下亮得近乎刺眼。它们没有给她带来幸福只带来耻辱,它们让她感觉她自己就像换季大甩卖中卖不出去的过期衣服,再华贵也已过期。
  可是为什么解不下来,越要解越解不下来,越要解越解不下来,这个世界怎么尽跟她作对。连两个耳环也不放过她。
  她终于把它们解下来,她看着满手的鲜血,想起有人说只要不带耳环的话耳孔就会愈合的,是的,它们会愈合的,不久就会愈合的,她的耳垂将会圆润晶莹如往日……
  安明在房间的窗户里拉开一角的窗帘看秋风里的她颤抖地解耳环,心疼得简直站不直。他爱她到不得不恨她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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