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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双城(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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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7-7-29 00:12:0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来自:安徽
一、雪中字

沧月
飓风吹起乱雪,弥漫半边天,掩住了方当正午的日头。

  雪暴之外,天空湛蓝,寒风呼啸,苍鹰盘旋。在这个连苍鹰都盘旋着无法落下的雪山半腰,却有一队衣衫褴褛的人缓缓跋涉而上。长途跋涉的人们,疲惫到了极点。他们个个衣衫褴褛,露出冻得发紫的皮肤。被冰尖划伤的地方,冻成了黑紫色,翻卷着,宛如孩子张开的小嘴,恐怖异常。

  风暴来临时,他们没有找到避风之处。凄厉的大风仿佛藏着看不见的巨手,攫住了这群人,要将他们从峭壁上拉扯下来。只 听几声惨叫,队伍中体力不够的人,无法立足,如纸片般被狂风卷起,抛入万仞深渊。

  人群顷刻慌乱起来,“大家小心!大家小心!”队伍中有人嘶哑地大喊,“相互拉着身边的人,站稳了!大风很快就会过去了!”一个年轻的傀儡师怀抱着一个小偶人漠无表情地站着,动也不动。虽然是流离中,他却衣着整洁,风帽之下,一张令人眩的脸,五官线条利落俊美,几乎无懈可击。这时,身侧同行的流民伸来粗砺的手,不由分说地握住了傀儡师。肌肤接触的刹那,傀儡师皱了皱眉,面露嫌恶,猛然用力抽手,恶狠狠甩掉那人。

  就在这时,最猛烈的一波风,呼啸着压顶而来。“哎呀!救命!救———”好心拉傀儡师的人忽然被甩开,还没站稳便被卷下悬崖,顷刻,湮灭殆尽。

  傀儡师听着那求救声游丝般断在风雪里,漠然将右手放回怀里。

  所有人恐惧地挣扎,为了防止被风吹走,相互抱成一团。漫天纷卷的大雪中,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没有攀拉任何人却能在飓风中冷然孑立的傀儡师。  风暴,终于在一阵宣泄后过去。   然而这一行远道而来的旅人,转瞬也已经去了大半。

  才刚到慕士塔格山腰便如此情状,只怕能活着到达天阙的,不会有几个了吧?

  蓦然冷笑了一声,年轻的傀儡师随着众人一起停下来休息。   他在山阴一个微微凹下去的雪窟中坐下,拢起手,将偶人小的身子抱在怀里。风雪窜进了雪窟,扑在傀儡师脸上。他闭着眼睛,听耳畔的风瞬忽来去,手微微有些颤抖:离开这片土地已经多久了?五十年?一百年?他仿佛又看到,那一袭白衣如同流星一样从眼前直坠下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然而,坠落之人的脸反而越来越清晰地浮现,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苍白的脸,上仰着,眼睛毫无生气地看着他,伸出的手指,几乎要触摸到他的脸。

  “苏摩……”那枯萎花瓣一样的嘴唇微微翕合,唤他。   他猛然惊醒,拉了拉风帽,将露出的发丝塞回帽兜。

  “哒-哒-哒!”敲击火石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负责生火的铁锅李点不着火,已极度不耐烦起来,四顾大吼:“喂,谁过来帮一把?见鬼!”

  坐在旁边的一行人里,没有一个吱声。艰难跋涉之后,个个都累得全身散架,好不容易照内部的分工,各自完成了份内的活儿,立马找了地方躺下休息,等着开饭,哪有余力管闲事?   “大叔,你看看是不是火绒湿了?我这里带了火镰,你看好不好使?”忽然,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   “嚓!”一声脆响,热流涌起,火舌微微舔着枯枝。

  “嘿呀,果然还是火镰好使!小丫头,谢谢你了!”铁锅李如释重负,大大喘了口气。

  自荆州破城以来,往西走的一路上,这群逃难聚在一起的乌合之众,虽说是结伴同行,实际上却是,自私冷漠只顾自己。少女的热心,无疑博得了众人的好感。“不用谢,做了饭还不是大家一起吃,翻过了这座雪山,该快要到云荒了吧?大家再辛苦几天就好了。”少女爽朗的笑声让七歪八倒的流民们都精神一震。这些人,也妄想着要去云荒?傀儡师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地之所载,六合之间,四海之内,有仙洲曰云荒。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其物异形,或天或寿,惟圣人能通其道。”

  《六合书·大荒西经》上那一段话,寥寥数十字勾勒出一处世外仙境。如同蓬莱、方丈一般,云荒成了多少年来中州人梦寐以求的仙境。而和那些烟波渺茫信难求的碧落三山相比,云荒的传说却是古老相传,有凭有据,甚至有珠宝商号称去过那个地方,带回让中州人目眩神迷的宝物———鲛绡明珠、黄晶碧玉。就凭这缥缈虚无的传言,多少年来,无数人长途跋涉,寻遍慕士塔格雪山每一条小径。中州人古时就有“寻得桃源好避秦”的传说,到了战乱纷飞、群雄逐鹿的时候,无路可走、欲寻桃躲避灾祸的中州流民便更多起来。

  耳边响起簌簌的脚步声,傀儡师没有抬眼,“能坐这儿吗?”雪窟外,那个少女开口问道,还不等他回答就走了过来。

  傀儡师略有不耐,终于开口,声音生涩:“授受不亲吧?”

  “不怕,我不是汉人。”少女说着,已经坐到了他身侧,自顾自地说着,“我是苗人。我家在澜沧江边,那里也开始打仗了,只好逃出来。”少女叹了口气,眼睛低垂,“寨子都烧了,早就无家可归了。”

  傀儡师有些疲惫地微微摇头,中原这场大战乱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年,无数人流离失所,如今烽火都已经蔓延到了南疆了。难怪这一群人,都急着想要逃离中原!

  “我叫那笙!大家都叫我阿笙。你呢?一路上都不见你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苏摩。”他淡淡回了一句。“苏摩?不像汉人的姓名啊!你是哪一族的?鞑靼?柔兰?突厥?高丽?”那笙有些诧异,一口气报出了所知道的所有国度名称,然而靠着雪窟坐着的男子没有回应,眼睛低垂,没有表情。受到了冷遇,那笙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即使是在困顿交加的流亡途中,这样俊美得令人侧目的青年,也足以引起热情的苗人少女的关注。

  “呀,你的木偶做得真好……就像活的一样呢!”没话找话的那笙,看到了他一直抱在怀中的苏诺,笑了起来,伸手想去摸,

  “你是傀儡师吗?”

  “啪,”忽然动了起来,一把打开了她的手。少女吓了一大跳。

  “别动我弟弟。”苏摩依然没有看她,将小偶人抱在怀里。

  小人儿的手缓缓放下。一根几乎看不见的透明丝线一端连着人偶的手关节,另一端则系在傀儡师右手中指的指环上。事实上,傀儡师修长的十指上全部戴着这种奇异的戒指,每个戒指上都系了一条细线,线的另一端消失在人偶的各关节处。

  那个人偶不过二尺高,脸庞俊美非凡,垂髫黑发,穿着奇异的非胡非汉服饰,整洁光鲜。看来,傀儡师一直将自己的道具保护得很好。

  “你弟弟?”那笙怔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有意思……果然很像你。”

  然而,笑着笑着,少女的脸色慢慢苍白。天哪,太像了……那种相似的程度,简直纤毫毕现,一个手指、一寸肌肤,都和眼前的傀儡师一模一样!

  不知是错觉,还是苏摩在袖中的手指动了的缘故,那笙忽然看到小偶人转过了头,对着她笑了一下———那样诡异的笑容。

  “它笑了!”那笙贴到雪窟上,失声尖叫,“它在笑!”

  “是你眼晕了。”苏摩轻描淡写一句,抱着偶人,侧过头去。

  风雪卷进这浅浅的雪窟,两人都沉默了。雪地里除了风声,只有枯枝哔哔剥剥的燃烧声,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

  “或许,或许是太饿了吧?头晕眼花的。”那笙认输了。然而苏摩的沉默使这种尴尬继续。仿佛终于想起什么,苗人少女兴奋地提议:“苏摩,我帮你算命好吗?”

  看着苏摩略微有些惊愕的表情,那笙得意地笑了笑,有些自豪地说:“我算命可是很准的———从小我就靠这个赚钱吃饭。跑到楚地的时候,连那些人都说我是最好的女巫呢。算命扶乩、看相占梦,我样样都行!”

  “那你准备怎么算?”苏摩开口问。

  “就扶乩吧!”那笙把冻僵的手放在嘴边呵了一下,笑容满地从怀中掏出了随身的扶乩用具———两根被绑缚在一起的白木, 一横一直,成“丁”字形。只见那笙不急不缓地用两手食指尖轻轻托起横木两端,以雪为沙盘,让木条末端轻触着雪地,然后闭上眼睛,口唇翕动,念起长而繁复的咒语。

  她念咒的声音是极轻的,然而一直漠然坐着的苏摩蓦然一惊 ———慕士塔格号称雪山之父,这个女孩此刻请降的神,居然是雪山神灵?!

  “苏摩,你想知道什么?”那笙闭着眼,煞有介事地问道。

  苏摩看着她的方向,空茫的眼神却仿佛穿过了她的躯体,落在不知何处,许久,才道:“过去、现在、未来。”

  少女会意地点了点头,虔诚地闭着双眼,嘴里叨念着咒语,左右食指托着的乩笔悬在雪上———似风吹动、又似有无形的力量带动,乩笔唰唰地在雪地上划着,一排排潦草的符号在雪地上显现出来。移动,移动,移动。当换到第三行时,乩笔忽然停住了。风雪仍旧呼啸,而白木居然一动不动。

  “好了。”那笙长长舒了一口气,顷刻,感到阵阵寒意,双眼仍没睁开,“你看看,这就是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你念给我听。”

  那笙摇摇头,道:“我从来不看我自己写的预言。我不能看,就像我不能算出自己的命运一样。你快看,看完了我就抹掉。”

  苏摩嘴角流露出嘲讽之意,笑道:“你难道没算出,我是一个瞎子?伟大的笔仙?”

  “什么?”那笙大吃一惊。

  “我说我是一个瞎子。”苏摩一边淡淡应着,一边向着少女面前俯身过来,右手覆上写着预言的雪地———他手指修长,苍白得几乎与白雪同色。手指上戴着奇异的指环,指环上晶莹细线,在雪地上已经看不出来。他摸到了第一行字上,停顿了一下,讽刺的笑容顿时消失。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急忙摸索着句。嘴角不知不觉间,抿成一线,苍白的脸庞上,泛起奇异的嫣红。他呼吸急促,手指有些痉挛地压着雪地,愣在那里,惊奇又似无法相信。

  “看完了吗?”那笙等了很久,耳边只听到苏摩急促的呼吸,却不见他的评语,忍不住出声问道。

  好似被惊醒般,傀儡师的手一颤,探向最后一句扶乩预言。

  然而,只是一个失神,荒山上狂乱的风雪卷来,雪地上最后一句预言就这样被抹去。

  “是什么?是什么?最后一句是什么?”苏摩的手在雪地上慌忙地四处摸索,“你快再写一遍!再写一遍!我没有看见!”他急切地叫道。

  那笙一惊,睁开了眼睛。此时,苏摩正看着她,空荡荡的眼里现出可怕的狰狞杀气:“快给我再写一遍!”

  “不,不行!我,我写不出来了……对同一个人、一年内只能请笔仙扶乩一次!”那笙惊慌地解释道。

  苏摩轻叹了口气,看向风雪遍布的天空,喃喃自语,“也许这是天意,不让我看到所谓的‘未来’?或者,对我而言,根本没有那种东西?”他低下头,嘴角忽然闪过转瞬即逝的诡异的笑容。

  “开饭了,开饭了!”正在这时,远处,铁锅李将木柴敲着锅底,大声嚷嚷。

  七倒八歪躺在雪山避风处的流民们,闻声跃起,拿着破碗,争先恐后朝着火堆跑过去。

  那笙“哎呀”一声,顾不得等回答,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碗,跌跌撞撞跑了过去,一边还着急地回头对苏摩连声招呼:“快!快啊!不然又没的吃了!”苏摩无动于衷,只坐在雪地上,手指无意识地摸索着已经横零落的雪地。

  * * * *

[ 本帖最后由 素手蝶心 于 2007-7-30 02: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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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1 14:04:2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MS确实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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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发表于 2007-8-11 13:11:2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不如网易请沧月来玩梦幻.当宣传...价格不贵 .
月姐姐又那么受欢迎,那些明星,,,没月姐姐好
\没她的内涵,与思想..
说不定那天,月姐姐,来给梦幻出上1.套书,,,,,
  ..我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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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发表于 2007-8-11 13:07:1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MM厉害哈
耐S 老....慢慢看..

[ 本帖最后由 『轩舞禅雨】 于 2007-8-11 13:0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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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楼主| 发表于 2007-8-10 16:18:0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终于转完啦
今天转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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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0 01:27:4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转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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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0 01:22:2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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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楼主| 发表于 2007-8-10 01:09:3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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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0 01:00:4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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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楼主| 发表于 2007-8-10 00:57:0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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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楼主| 发表于 2007-8-10 00:51:5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东方第一缕曙光划破天宇的时候,万丈高的伽蓝白塔的顶上,新一批的风隼集结待发。
   那是征天军团中北方玄天部的军队,正准备飞往九嶷山,由正在九嶷王封地上拜访的巫抵带领,前往泽之国追捕皇天的携带者。这一次一共出动了二十架风隼,领队更是用上了帝国内寥寥可数的几架“比翼鸟”之一。
   沧流帝国的统治如铁般不可动摇,几十年来,还很少有这样的大规模出动。
   那些穿着银黑两色军服的沧流战士眼里,都有掩不住的兴奋和战意——虽然前几日先行出动的东方苍天部已告失败,损兵折将地返回,但这样挫败的消息却无法抵消玄天部战士的士气。征天军团下属分为九个部队,号称“九天”,分别监视着云荒大地各个方向的动静,但是各支部队之间相互并不服气,所以玄天部并不以苍天部的失利而气馁。
   巨大的机械发出鸣动,风猛烈地流动起来,吹起待发战士的发梢。所有人都已经在风隼上就位,只等少将一声令下便出发远征。
   然而,奇怪的是此次负责行动的飞廉少将并未出现在座驾“比翼鸟”上。
   “咦,那边是——”有人忽然低声叫了起来,指向另外一个方向的甬道——那是和出征方向不同的另一个出口:飞往西方的通道上,一架银白色的风隼已经开始缓缓滑动。然而在越来越猛烈的风中,一个黑袍的战士站在通道旁边,手指抓住了窗棂,说着什么,跟着开始起飞的风隼跑动起来。
   “飞廉少将在干什么啊?”认出了己方的将领居然跑到了那边去,副将旭风忍不住低声抱怨了一句,“那不是云焕少将的风隼么?他难道要跟着去砂之国么?”
   “是在跟湘话别吧?……”忽然有战士低低笑了起来,“飞廉少将总是婆婆妈妈。”
   副将旭风默不作声地盯了那个大胆的战士一眼,却没有喝令那个人闭嘴——和云焕少将治军的严厉铁血相比,飞廉在征天军团内一向有优柔的口碑,即使他一直以来各方面都在军团中出类拔萃,攀升的速度却总是落后于讲武堂同一届出科的云焕。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作为下属、很多战士却是乐意接受飞廉的带领,而不愿归于云焕麾下。
   然而,一门中出了两代圣女,云焕的出身和背景却是远远优于平民出身飞廉。而云焕雷厉风行的手段和不苟言笑的作风,更是符合巫彭元帅对于军人的定义,成为整个征天军团战士的典范。而飞廉,从出科那一天就在比剑上败给了云焕,此后步步落后于同僚,也得不到巫彭元帅的青睐,经常被派驻外地——虽然实战经验多于长期镇守帝都的云焕,可提升速度却非常慢,就连提拔为少将、也比云焕晚了好几年。
   这一次追捕皇天携带者的事件,巫彭元帅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派出云焕。
   可惜云焕失手,错过了这次立下大功的机会,从而在巫即和巫姑的提议下、改派飞廉出马——而这样来之不易的机会到来时,这个人却尚自怠惰、耽误出发的时机?
   副将旭风有些不耐烦地坐在风隼里,等着那个人尚在云焕风隼边的主将。
   黑衣在风中猎猎舞动,风隼滑行的速度越来越快,而飞廉却不放手,拉着窗棂对里面的云焕大声叮嘱着什么,随着风隼一起跑着,脸色关切。
   “飞廉少将,是被鲛人傀儡的魔性迷住了呢。”
   ——看到这一幕,陡然间,旭风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想起了军团里的传言。
   传闻里,飞廉几次该升而不升、甚至失去巫彭元帅的青睐而得不到重用,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他对于配备的鲛人傀儡往往怀有不适当的感情。在征天军团战士的眼里,那些脸孔漂亮的白痴傀儡,不过是一件用来操纵风隼的器械,偏偏优柔寡断的飞廉少将却不能将其视为非人的东西,反而当作同伴一样地对待。一次风隼坠毁时、为了救出被固定在座位上的鲛人傀儡,飞廉冒着爆炸的危险冲入火焰,赤手拉断禁锢救出了傀儡。
   “那是非常危险的倾向。”当巫彭元帅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立刻下了断语,“飞廉太优柔寡断,不足以当大任。”
   于是,那个傀儡被调离了飞廉身边——那以后,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任何一位和飞廉搭档的傀儡,停留在他身边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一年。
   这一次,借口云焕的傀儡死去,又将湘从飞廉的身边调走、去试飞伽楼罗。
   那是多么危险的任务,只要是征天军团的战士、心里都有数。为了让伽楼罗飞起来,几十年来已经有三位数的军人和傀儡死去。何况这一次和湘合作的军人又是云焕少将……那个在军团内部以冷血闻名的军人。
   “还有,湘吃辣的东西会过敏……”风隼的移动已经越来越快,然而飞廉依然对着坐在风隼内的云焕做最后的嘱咐,“砂之国干燥的气候会让她皮肤裂开的,带上这个——傀儡是不会自己说话要求什么的,所以请你好好留意她……”
   海贝穿过剧烈的气流,划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曲线落在云焕的衣襟上,那个掏空的贝壳里面,填满的是防止皮肤开裂的油膏。云焕一直漠然地看着窗外边跑边说话的同僚,脸色木然得如同另一边的傀儡。然而,看到那个海贝,他忽然间笑了。
   “那个,你还真是爱惜她呀……”笑容在军人薄而直的唇线边上露出,让冷酷的面容都有了奇异的变化,云焕抬手拿起那个贝壳,竟然是好好地收了起来,“不过,请记住湘现在起已经是我的所有物了——再罗罗嗦嗦地说下去,我会认为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湘不是‘物’呀!”已经快到了甬道的尽头,风隼速度越快越快,疾风托起巨大的机械翅膀,让飞廉几乎无法说话,“她虽然不会自己思考,可她不是……”
   “不,鲛人傀儡就是‘物’。 难道你忘了讲武堂教官对我们的训导了?”云焕忽然间打断了他的话,语音却是冷酷的,“鲛人傀儡是和风隼配套的武器,训练一个好的傀儡需要庞大的人力物力,所以是很‘珍贵’的‘物’。战士必须爱护他的武器,那样贵重的东西、要和风隼一样好好‘使用’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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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楼主| 发表于 2007-8-10 00:42:0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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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楼主| 发表于 2007-8-10 00:36:5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那样的话语,让原本激动的如意夫人都沉默下去。这个貌美如花的女人经历过诸多风霜坎坷,也已经不再如同少女时期。
   静静握着手心里那个小瓶子,如意夫人眉间忽然沉静如水,跪了下去,用额头轻轻触碰苏摩的脚面,低声:“我们终将回归于那一片蔚蓝之中,但、希望以后的鲛人都可以自由地活在蓝天碧海之间……少主,如意一切都听从您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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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0 00:33:1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我们鲛人是脆弱而不擅战的,偏偏有着令贪婪者掳掠的种种天赋——但是,毕竟我们有一种好处……”傀儡师的手指托着怀中的偶人,阿诺歪歪头,作出奇异的动作,“就是我们活的比陆地上的人类更久——上天给予我们千年的岁月,去承受更长时间的痛苦,但,同时我们也可以长时间的隐忍,一直等着看到你们的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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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0 00:26:1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安徽
“我没有逼她。”苏摩眼神依旧是淡然涣散的,语气也漠然,“轻重缓急,如姨心里自己应该明白——二十多年前她留在总督身边,以色侍人曲意承欢、也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连真岚和西京都蓦然惊住,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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