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用一颗石子将守卫引到面前,墨璃将手上的爪刺向前刺去,那名守卫便鲜血四贱,一命呜呼。
“这……不太好吧。”承影犹豫地说。
“你不喜欢么?那么,将他救活吧。”墨璃说完,集中精力将自己精神唤出,一阵光闪过,那人开始有了微弱的呼吸,而墨璃却倒在了一旁。
承影想了想,抱起墨璃回到了紫堇的住处。
“要我救她,可以。只是,我怕她醒了以后会杀了我。”紫堇闲闲地笑着,眼睛斜斜地看着他们。
“不会的!紫堇,墨璃她怎么会随便杀人?”承影一脸焦急。
“或许,一般人不会,”紫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可是,我却不一定。你的前世,是我杀死的,她知道以后,又怎么会放了我呢?”
“什么?!”
“算了,救她就救她吧。反正我没什么损失。”紫堇打断了他的惊讶,继续说下去,之后,拿了一颗药塞进墨璃的嘴里。
过了一会,墨璃的眼睛动了一动,然后慢慢睁开。
“承影,是你把我带过来的么?”
“嗯,墨璃,是紫堇把你医好的。”
“谢谢你了呵。”墨璃感激地看了看紫堇,然后放了一只纸鹤出去,“我穿信给凤梧他们,让他们直接过来。”墨璃笑着解释。
没一会,凤梧和苍冥拿了一面小镜子进来。
“墨璃,东西在这里。”凤梧把那面镜子交给墨璃,然后向紫堇甜甜喊了一声,“师傅。”
“凤梧,谢谢你!我来看看……”
“不用了,墨璃,你要找的人,就是我。”紫堇打断了墨璃的话,扯出一个微笑。
“不可能。”墨璃说,“紫堇你不要开玩笑了。”
“开玩笑?我何必开这么大的玩笑?墨璃。我说的是真的。那个时候你还只是一只小小的三尾狐,眉间还点了一个小小的朱砂,而他,”紫堇指了指承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剑客,肉骨凡胎,又怎么可能承受得了我的那一击。”她微笑着,又吐出了几个字眼,“你说,你要你们在一起,你说,你会一直找寻他,你说,你要入地府,要看生死簿。是不是?”
墨璃瞬间睁大了眼睛,不再言语,抽出刺,狠狠地向紫堇刺去。
“墨璃,不要!”凤梧冲了过来,挡在紫堇前面。
“凤梧!小心!”苍冥也跟着冲过来,用手抓住了墨璃的武器。
“让开!”红了眼的墨璃将武器一甩,苍冥被甩了出去,不由口吐鲜血。
“苍冥……”凤梧想要过去,却又停住,犹豫在原地。不容她多想,墨璃的武器已近在眼前,一个眨眼,凤梧也被拨了开去,倒在了苍冥身边。
待凤梧再看向紫堇的时候,墨璃的武器已经深深刺入了紫堇的身体。
“我在武器上附了地府的腐尸毒,你,没有被救的可能了。”
“谢谢你,墨璃。”紫堇仿佛松了一口气,突然冒出了这一句话。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离死去,还有一段时间,我来告诉你们所有吧。”紫堇顿了顿,“千年前,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有着自己深爱的人。而我的闺名,就是紫堇。”
“那时候,我以为我回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永远。”
“可是,后来,他结识了一个女子。”
“那时我们已有婚约,我以为会和他白头偕老,可他,为了那个女子,竟然要解除与我的婚约。”
“我已经把我的嫁衣绣完,正满心欢喜地等他来接我,可等来的居然……”
“我嫉妒地发狂。”
“就在当天夜里,那个女子莫名死去。他以为是我做的。”
“他生气地来找我,质问我。”
“我自然否认,却被他认为是狡辩。与我争执起来,争执中,他竟拿起桌上的剪刀朝我刺来。”
“我一时失神没有注意,被他一下刺中。”
“之后,我看见我的血流出来,我感觉到我走到了地府。”
“我决意要报复他,我要他生生世世都记得这事,我要报着个仇。”
“我于是在地府的阎罗殿前跪下,不知跪了多久,里面终于同意了我的企求,他的每次转世,在弱冠之年,便会记起一切,而我,每年可以刺他一刀,直到他死去,但,只有一刀。”
“而代价,就是我将无法转世,我也无法死去,除了地府的腐尸毒,只能附在一枚碧骨上。”
“就这么,我过了很多年。”
“到后来,我厌倦了,时间磨灭了我的仇恨,我想放弃。”
“可惜,我无法自行了断。于是,我选择了你,墨璃,我等你来报仇,等待了很久了,你终于来了。”
“这是我给你的礼物。”紫堇将一盒药丸抛给墨璃,“让他吃下,就可以记起前世了。”随后不再言语。
毒侵蚀着紫堇的心肺,又布及全身,终于发作。
毒的发作使紫堇的嘴唇乌紫,眼睛失去了生气。
凤梧看见紫堇的灵魂幽幽地升上天,向屋外飘去,在阳光下变得粉碎。而紫堇所附的碧骨,也在那一瞬间化为粉末,被一阵微风吹散。
“师傅!”凤梧发出一声咽呜,瘫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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