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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月依旧,只是忽儿有几片云儿遮住了少数的星空。巨大的赤炎剑、七条火龙、灼热的空气,这都是被夫人保护在身后的幽若所能看到与感受到的。但随着夫人一声叫喊,眼前只觉的一道淡淡蓝光闪过,接着便是那令人恐惧的七条火龙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没有出现过;还有周身燥热的空气,也恢复之前的寒冷与平静。若不是名为陈酒的男人,手中还是握着那把巨大的赤炎剑,幽若真以为刚刚那一切只是幻术。
“是你?”陈酒略微诧异的问。幽若顺着陈酒的目光看去,却见身着灰袍的陈酒的上空有一名白衣剑客,脚踏蓝色仙剑。幽若看不清他的面貌。功力达到一定境界时,外人是很难看清其本尊的容貌。但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头疑问:“这人是谁?”
幽若刚想出的这个问题,身前的夫人便已给出了答案。二夫人很是高兴的喊道:“师父,你终于肯出来了。徒儿想死你了。”
身着白罗绸缎、脚踏飞剑而来的剑客并不理会陈酒,看看那瘦弱的小女孩,再者看到那美丽的妇人。不由责怪道:“丰润之法,你这般用了,会缩短阳寿……”话到一半,似乎醒悟这周围还有外人,便叹息道:“这般折腾自己,就是要引我出来见吗?你也太不把自己命看重了。”
“徒儿只是个苦命的孩儿,若非遇到师父师母收养……”
陈酒并没因这师徒两无视自己而感到什么不妥,想那人有多高的道法,就会有多高的傲骨。不过听他们对话,心中不由再一次对这泼妇感到惊讶。刚刚那些言语戏弄,使自己失去灵智,而出手伤她,从而引她师父出来。不过想来她师父也知道自己徒儿是什么样的秉性和本事,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出手的。虽然瞬间便明白其中的因果,但有股怒气不由得泛上心来,他平生最厌恶他人利用自己,还有先前那泼妇的言语戏弄,还被她当成棋子一般。而这一切只有一战方能解。早在长安城内,就压抑着自己战意;如今逢上此人此事,有怎能让他不战?
手中剑随心而变,巨大的赤炎剑慢慢熄取,赤红色的剑身逐渐变成青色,其中不免包涵着千年积怨下来的煞气。
巨大的战意充斥在整个天地间,踏剑而来的白衣剑客这才微微侧目,看看陈酒和那把青剑,淡淡问:“你想与我一战?”
“战!”
孤傲的冷哼,似有讥笑,似有耐心劝道,“你只是陈聪所创的灵魂,不配与我一战。”
话音刚落,灰色闪动,陈酒整个人便已出现在剑客上方,手中青光泛起,便是狠狠斩下。但那剑客微笑以对,未动分毫;挥下砍去的剑,在陈酒看到那微笑时,便如同砍在无形的水中一般,令他进不得,退也退不得。在惊怒交集之时,又听这白衣剑客继续说道:“你若真能达到湮灭境,或许有一战之力,不过可惜,你并没有。心浮气躁,我那徒儿只是单单几句话语相讥,你就怒不可遏。单凭这点就不是湮灭之境了。”说着又是冷哼一声,“湮灭境,或许是功力到了,但心还差得很。不知当初陈聪在创作你之前有没有安心呢?”
不理会这人的嘲讽,弃剑,双手合,轻念法决,面前便幻化出一泛着青光的八卦法阵。
白衣剑客见此又是一笑,轻轻一哼,那刚刚幻化出的八卦法阵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嘲笑道:“若八卦法阵,都如你这般用法,那早就被世人遗忘了。”
陈酒不答,但从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是因刚刚结阵时,被那剑客打断,法力反噬,伤及内脏。简易的为自己施些治疗法术,这些法术已经很久没用了。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受过如此重的伤。狂傲的笑,摸去嘴角的鲜血,伸手将腰间酒囊解下,拔开酒塞,顿时整个天际间开始弥漫起诡异的酒香。
高高在上的御剑剑客不由赞叹一句,“好酒。”却见那灰袍的陈酒,身形在这酒香之中,幻虚幻实,飘忽不定。时而在剑客的左边,时而在剑客的右边,又时而在下方……这下剑客有了兴趣,这陈酒应该是在施展独创法术,虽然剑客从其所出现的方位上就可以推断出这法术的奥秘,但好奇他就是想看看这陈酒施展出会是怎样一番模样。
灰色身影数次闪动之后,那酒香也随淡转浓,陈酒身影化实出现在剑客的面前,悬浮在空中,双脚迈开大步向那剑客走奔来,待有十步距离时,大呼:“天地六合。”随即翻身倒退。
在白衣剑客的前、后、左、右、上、下六方出现六块巴掌大小、形如猛虎的玉石。已知这剑客的厉害,刚刚那轻轻一哼,就能打断自己的施法;随即自己大费周章的布阵施法,陈酒心中真并不确定该如何对应他……
却见白衣剑客又是一笑,开口道:“六合吗?已经猜到了,已经无趣了。”说着那把被陈酒所弃的青色宝剑,忽然青光大放,剑横扫四周,瞬间就将四块玉器给斩的粉碎。
陈酒大骇,连忙将剩下的上式与下式玉器启动,也不顾这玉器法阵的千种变化,直接将那玉激发,显出真身,便是两只身高八尺,长两丈有余的玉灵大虎。两只玉灵大虎,赤目青牙,狂吼着,便一扑一抓的向那白衣剑客。
依旧是那把剑,却在此分出两把剑身,一为青,一为赤色,分别迎上这两只大虎,斗了起来。白衣剑客十分恰意的看着这剑斗虎的好戏,点头称赞道:“双剑合一,你的锻造之术,很不错,很有潜质,若静心修炼下去,定能赶上那个陈聪。”
得到称赞,陈酒并不答话,阴沉着脸,死盯着对方轻易将自己幸苦打造的剑,又分出赤焰剑与青炎剑,并用的风生水起,再加上刚刚那话儿,明明是讽刺。
酒香又浓烈起来,陈酒的身形再次闪动,待再次出现,便已单膝跪地,双手按在大地至上,怒视着白衣剑客,从嘴中蹦出一个字来,“艮!”
一字音落,大地猛然颤抖。白衣剑客微微皱眉,随即迅速将身子微微移动,便躲过拔地而起的巨大岩刺。说是岩刺又不是,确切的说是,一个不断上升的山峰。这山体上还在不断生长着一颗颗的树木。见此白衣剑客又有了兴趣,御剑直冲天上,从上俯视这犹如雨后春笋的山峰还有那颗颗不断伸展绿枝的大树。又赞道:“还是八卦阵吗,无趣。不过这‘四季无常’是陈聪独门道术,他居然能施展的出来,不错不错。”
这山峰到云霄之中便不再生长,山上便布满绿葱葱的树林。那两只庞大的玉虎是未能躲过这突然拔地而起的山峰,一个个被撞飞,又幻成原来那玉器大小,被树林中伸出数道蔓藤牢牢抓住,那两把剑,却是被几道蔓藤硬生生的给拽回树林之中。而藏身在树林中的陈酒看着面前的两剑、两玉,心中不免有些心痛。像达到他这种境界,身上所带之物,都是非比寻常的,而如今被剑客不动声色的毁坏。不过他心中更多的是兴奋,这人是值得付出一切而战的。
透过茂密的树叶,看到上空那蓝光闪动,轻念道:“坎。”整个山峰稍稍颤抖,接着山腰处便有七道水柱破土而出,遇寒风而结成冰,幻化出龙头、龙身,只袭向那踏着蓝色仙剑的剑客。
冷月,寒风。晶银剔透的冰龙散发这肃杀之意,凶猛的七条冰龙,或扫,或抓,或张口撕咬,或口吐冰霜,竟只为杀御剑在空的剑客;而白衣剑客只是微微侧身,便能闪过那些眼花缭乱的攻击。
见此陈酒也是无奈,对方可是传说中的当世三怪之一的剑;擅长剑。自己多想与他切磋剑法,但刚刚那一剑,被他轻易的“躲开”。自己不得不用道法,但自己用赤炎剑幻化出七条火龙,被他轻易的破了,从这点来看,普通用五行衍化出的道法不注意对付他那样的境界。要用结阵画法,却被对方以音破法,自己才不得不用酒香迷阵,用身形结法布阵,这才得以施法。但用这身形布下的法阵过于建议,威力虽然是源自天地法则,但变化太过于简单,被对方轻易破去“天地六合”法阵,现在所布的八字卦阵,竭尽所用的道法所布下的,威力自然不说,但就是变化较少,看样子很难逼他出手。现在所依是用四季无常召出的树林,藏身在这秀木之中回复些许法力,同时也借着众多树灵的遮掩,那剑客应该感应不到,再次施法也不可能被打断了。
心中正盘算着,却忽然发现树林的暗处有异样闪动,头上的树枝似有晃动,不由多想,身子已然向后跃起,一道不深不浅的剑痕留在原先的地上。无形剑气?心中微怒,这是谁偷袭?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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