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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曲罢.弦竟断了.
她叹气摇头.
转身看到他.
他也是,叹气,摇头.
半天才道.
明日就要走了.
能不走么?几时回来?多加小心?
千言无语的话竟在此时堵在喉中.
只是等了半晌
等了半晌才道.
噢.那好.
等我回来.就带你回江南罢.
呵呵.她笑.端着烛灯过来.
他倒吸一口冷气,
忘了她再几时如此美艳惊人过.
夫君.歇息吧.
他道句好.
她吹了烛火.
在黑暗中喃喃了一句
这衣裳是我新赶的.
针脚粗糙了些.
你将就着穿.
话完.便悄无声息.
她在黑暗中哭泣.肩膀耸动.
他终是没起身.
岂曰无衣?
莫说无衣.
与子同袍.
终是莫离.
他走的太过早了.
虽然她醒时天还未亮.
哭.
泪到了唇边又收了回去.
她故作坚强.
凭着栏眺望.
北方,一片荒芜.
那是的他男人.
征战杀场的地方.
修我兵甲.
与子偕行.
那.
携子之手?
-小姐.姑爷来信了.
-啊?
叮一声.弦又断了.
-姑爷都说什么了?
她又笑.笑罢眼泪似又出来了.
抿着嘴说.他说了.
就回来了.
还说了.
说打了胜仗.
王于兴师.
修我甲兵.
天将于斯.
何为不甘.
-小姐.
咣当一声.小丫鬟跌撞着走进门.
-怎了?慢些说.
-小姐你快去看看.快去街上看看.
-怎么了?
她放下手中的衣.直起身子来.
假装震惊.可手却不停地颤抖着.
-小姐你快去看吧.他们说...
-说什么?
-说我大唐.败了.说姑爷.
水裙一摆.就下了楼.
三步走成了一步.
她要这天慢些轮转.
她要这地停止苍茫.
她要她的他,从未离开.
一切只是虚幻,一切只是惘然.
是.
可惜早过了沧海,逝了流年.
-小莫将军真战死了么?
-是呀.真是奇怪.明明打了胜战.
要走时,突然匈奴夜里反攻.小莫将军就这样走了.
-他可真是个好官.前途无量呢.可惜了.
-呵.可可惜了他那新娶的娇娘.好像新婚才一个月的样子.
-也是.真是苦呀.一对苦命鸳鸯.
-小姐.姑爷的同僚们送了姑爷的遗物.
你去看看吧.
-噢.就去.
她太过平静.平静到令所有人诧异.
这衣衫?
她愣住.
那当头的将领看她这般模样.
忙解释道:莫将军一直没舍得穿.
我们一想就是夫人您做的.
-小姐.这?要么给姑爷换上吧.
-不.不了.我再去做.
我再去做.
岂曰无衣.
君.
与子同袍.
是夜.
灭了烛火.
借着月光.
一针一线缝了起来.
就如同他走的那个夜.
里屋.
仿佛仍有细微的鼾声.
也是.
她想.
爱过就很好了.
哪怕一生中.
只此一回. | 
发表于 2008-8-2 18: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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