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尘缘》8

五月中旬,天气还是不冷不热,由于长期的干旱,天空中也没有什么云朵,使天空中的圆月完全暴露,夜间的能见度也因此有些提升,江南野外洋溢着悠扬的笛声。如此,的却适合在今晚大干一场。

江南野外的一片田野中,剑无缘正闭目等待着它们的到来,小玉也在天上盘旋。很快,树丛中传来了野猪的哼声,隐藏在树林间的破坏狂也终于来到了战场,杀气开始弥漫,战斗即将开始了。

敌人已经到场,剑无缘也拔出剑鞘中的剑,摆好战斗的架势,睁开双眼,迅速扫视前方,分析着。这次战斗中,野猪的数量实在太多,就剑无缘现在所能目测的野猪就超过一千多头,虽然知道这次不简单,但亲眼见到这个数量的野猪，还是让他一惊。

不过震惊过后，剑无缘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对于眼前的的情况他早就在脑中进行过猜测和模拟了。按照这种情况,敌人一般会使用包围战术,即使敌人较弱，但双拳难敌四手,这就是数量带来的优势。身为大唐官府的弟子,剑无缘自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为防止被对方包围,可以选择主动出击,打散对方的包围,也可以直接选择后退,但现在的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就是两者结合。打散对方需要有足够的攻击力,而且要就己方人数和敌方人数进行考虑,这次野猪数量庞大,剑无缘又只有一个人,显然不适合。一味的后退,以剑无缘的速度,这些野猪自然是追不上,但又会给田地带来巨大的破坏。但如果此时剑无缘冲过去,先对野猪进行打击,再在野猪形成包围圈之前从它们包围圈的缺口中迅速冲出来,而且包围圈的缺口正是它们防御最弱的地方,在对那儿进行打击,如此前方的野猪就会被排除，而后方的野猪在前进准备包围时,只需反复使用这方案即可在最安全，对剑无缘伤害较小的情况下歼灭它们。

方案已经制定好,那么就开始行动了。剑无缘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配合大唐官府的身法总纲疾风步,已经迅速杀入野猪的浅层,一剑直接向一头野猪横劈过去,很快一头野猪就被抽飞出去。抽飞出去?对,就是抽飞出去,在横劈的过程中,剑无缘迅速把剑一侧,用剑脊（剑的侧面，剑体中线突起处）把野猪抽飞出去,被抽飞出去的的野猪还撞上其他的野猪,被抽的野猪直接失去战力,那些被撞上的战力也降低了,以这样的力量，想必不久被抽飞的野猪很快就会浮现淤青，身上的疼痛让它们有段时间不能再参加战斗了。剑无缘为什么这么做呢？虽然看上去方便,不仅使一头野猪失去战力,还消磨了其他的野猪的战力,但实际上这么做十分消耗体力,还不如直接劈了它们来得有效率,之所以这么做,是剑无缘不能够让这些野猪死,他留它们还有用。

浅层野猪群中,剑无缘凭借速度优势,加以身法辅助,几分钟内,便成功抽倒了四十几头野猪,野猪也渐渐形成包围圈,剑无缘知道这是该后退的时候了,也不恋战,果断后退,很快就从即将形的包围圈中退出。一只脚刚退出包围圈,剑无缘一记横扫,包围圈最边上的几头野猪就被抽倒了。

剑无缘必须再加快,因为他必须速战速决。之前的计划虽然不是很完美,但也不错了,但是结合剑无缘现在的做法,这套方案就又表现出他的一个漏洞,就是消耗的时间相对较多。这有什么问题呢?剑无缘他又不急。相反，实际他上非常急,因为被抽的野猪并没有死,只是暂时失去参战的能力,如果给它们太长的时间,就又恢复了,可剑无缘并没有恢复的时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剑无缘再次杀入浅层,不,应该是冲入浅层。

远观天空，剑无缘的召唤兽小玉此时依旧在月下盘旋,完全没有去没有去帮助剑无缘的意思,因为剑无缘交给了她更重要的任务。

这次野猪成灾事件并没有想象中的没那么简单,江南野外的自然环境以及居民情况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也就是说江南野外的生态系统处于一种稳定平衡状态,既然如此,野猪的数量也应该趋于稳定,自然情况不可能凭空冒出这么多的野猪,而且这些野猪表现出来的智慧太高，避开江南野外居民设下的陷阱，主动躲开陆丰，正常的野猪是不可能这样的，如今事情已经发生,那这一切应该都是人为的。现在野猪已经出来了,但隐藏在幕后的人还没有出现,剑无缘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由于某种原因,不能立即戳穿他,必须等他把野猪全放出来才行。野猪一旦出现,剑无缘就必须和它们战斗,势必难以再分出精力去防范。

隐藏在幕后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正因为看不见才可怕。小玉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替剑无缘防范直到现在还隐藏着的敌人。

剑无缘自此次制定的计划可以说是十分不错的,现在他已经第二次从包围圈逃出,然后立即击散缺口的野猪,野猪速度不如他,只能再次团集到一起,以整群的形式向剑无缘压进。剑无缘再次冲到野猪的浅层,这时,他方案的另一个缺点开始暴露出来。这套方案的实行必须建立在几个基础之上:一、敌方的个体战力较低;二、剑无缘要有足够的速度;三、剑无缘要有后路可退。

此时,一直在空中巡查的小玉一直维持感知技能发动的状态,她发现有东西正在隐身状态下快速向剑无缘靠近。小玉一声洪亮的鸣叫,警告剑无缘要小心，然后立即向那隐身的家伙杀去。敌人显然也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况会发生,猝不及防之下被小玉攻击到了,但是他的目的却也达到了,剑无缘的身后有凭空多出近九百多头野猪。

剑无缘在听到小玉的的一声鸣叫之后,知道隐藏的敌人也开始动手了,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后面,也被后面成群出现的野猪惊住了,这也是他陷入危机的开始。那一刹那,他失神了,但正在和他战斗的敌人并没有,三头野猪立即呈三角之势向剑无缘袭来，剑无缘猝不及防之下只好使用格挡来招架。一头野猪撞了上来，剑无缘用剑顶住野猪的獠牙，和它较起劲来，但旁边的野猪刚好可以趁势向剑无缘攻过去，见此剑无缘物不能再和野猪较劲了，用力将剑向上一顶，然后对准脖子就是一剑，血光四溅，那野猪当即倒地。剑无缘此时也不能在手下留情了，眼中杀机闪现，一股磅礴的杀气向前方的野猪压过去，剑无缘虽然在实力上有所缺陷，但身为大唐官府弟子的气势不比任何人差。

这群野猪凶猛异常，面对剑无缘的杀气毫无反应，这杀气就连老虎，黑熊等猛兽都会被震慑的，但它们却毫不畏惧的冲上来，剑无缘也不留手，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只是三分钟的时间就有五十四头野猪死在他的手上。

不过，就本心来说，剑无缘不想杀死其中的任意一头野猪，这些野猪在他的计划中是必要的，越多越好，但他的战斗节奏已经被打乱，他必须迅速调节过来。在战斗中，一旦节奏被打破，这个人便会处于下风，被人牵着鼻子走，每一步都没有自己的思考，不是自己想要怎么做，而是这时自己必须怎么做，试问这样怎么能取得胜利？

正真的高手，无论怎样，在战斗中都不会使自己的节奏被打乱，他们不一定能掌控他人的节奏，但掌握了自己该有的节奏后，他们可以展现出自己最强的实力。在大唐官府中，程咬金十分强调战斗的节奏方面的问题，战斗不能只知道逞莽夫之勇，作为人族第一的物理系门派，他们会的都是近战技能，所以它们在战斗的时候就和在高空走钢丝一样，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万劫不复。在这方面剑无缘是门派中的优秀子弟，和门派里的师兄弟们战斗的时候，剑无缘们出过什么偏差或失误，但现在，剑无缘却失败。门派里的世界还是太小了，有着它的局限性，现实和模拟时常会出现差距，只有走出去他的眼界才能等得到进一步的拓展，他知道自己还是太嫩了，还不过成熟，但在这过程他也成长了。

犯错误可不可怕这很难说，但剑无缘知道犯了错必须得改。这时要冷静，理智，果断，不能患得患失，在如今的处境之下，虽然在计划中他不打算杀死任何一头野猪，但他知道此时他必须得杀，这是脱离困境最快的方法，也是他为他的错误付出的代价。

作为他不成熟的代价可不仅只有这些，三分钟内他杀了五十几头野猪，但他也被野猪伤到不少次。虽然他想快速调整战斗的节奏，但事情很难如他所愿，野猪已经包围上来了，情形十分混乱，他有心，事实无情，同时要对付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纵使他身手较为敏捷加上有大唐官府的身法作为支撑，想要不受伤也是不可能的。师父程咬金曾经说过，就算大唐弟子勇猛无敌，但想要以一人之力抗衡军队，虽然不是不可能，但绝非易事，必须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实现自身的蜕变，跨入全新的境界，到那时那名弟子就可以自己独当一面，代表大唐官府了。剑无缘的一身修为已经达到那种境界，由于先天性的缺陷无法开发力量潜能，导致还没有产生那种蜕变，这也是他现在所遇到的难题。

野猪是召唤兽中底端的存在的之一，不过量变引起质变，在野猪的包围之中，剑无缘开始有些不支。正和前面几头野猪较劲呢，旁边和后面又杀来几头，即使全力抽身躲开，也避免不了被它们的獠牙划伤的下场。战斗开到现在有一炷香的时间（大约十五分钟），剑无缘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就有了十八处，这些伤都在剑无缘的承受范围之内，在平时来说这些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在战斗中的话就很严重了，尤其是在这种消耗量大的，精神需要十分集中的战斗。伤口会让人体的机能下降，力量敏捷等属性都会受到影响，痛觉神经传导的疼痛会分散注意力，人不能全力施展因为有些动作会伤口扩大，增加疼痛。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二百三十多头野猪被剑无缘杀死了，剑无缘又开始犯了战斗中的忌讳，他开始犹豫了，他已经杀了不少野猪了，但还没调整好，如果再这样下去，这些野猪迟早会被他杀光的，已经严重影响到他的原计划了。

剑无缘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开始全力运转身法暂时放弃对野猪动手，从身上取出疗伤的药品，开始服用。

像他这样的做法其实是很不合理的，以为那些药主要是在平时使用的，每一株药对伤势的恢复都是有限的，平时可以大量食用，但在紧急的战斗中反而经常会得不偿失在你用药时便失去了招架对方的手段，而对方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恢复，一定会加紧打击。

剑无缘这边战得辛苦，小玉那边战得也是难解难分。敌人会隐身，但小玉会感知，不过感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能力，这点双方算个平手。以前小玉和敌人战斗时通常会有一个优势，她会飞，别人的战斗范围相对地可以看作是一个平面，而她的则是一个立体空间，无论是躲避还是攻击都给她带来了极大的优势，但那是一般情况，这次的敌人竟然也会飞。在立体的空间战斗，谁也不占优势，但战斗的激烈程度却高了一个级别，双方都要保持神经的紧绷，因为他们都有可能会受到对方来自各个方向的攻击，双方从天上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到天上。小雨仗着有飞行和敏捷技能的加成，速度上占优，但由于没有远程攻击的法术，这个优势也荡然全无。她不会法术，只能近距离使用物理攻击，攻击的资质不高，不能给敌人带来有效的打击，而且一旦近身，攻击别人的同时自己也很容易被击中，从交手到现在，小玉击中敌人三十二次，自己被敌人击中十一次，但综合双方的攻击资质，其实最终还是半斤八两。

小玉受到了十几下重击，到现在却也没什么大碍，继承着凰祖血脉的她有着惊人的恢复能力，所以一直支撑至而不败，靠着这项优势她可以耗死对手。现在剑无缘在等着她，她必须速战速决，然后前去支援剑无缘，于是她又加大了攻击的频率，借血脉的优势来采取以伤换伤的打法，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总有“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的这种想法。

在剑无缘，小玉在和敌人交战时，野猪的哼声以及战斗发出的声响，让江南野外的居民人心惶惶的，一个个缩在家中不敢出来。不过胆大从容的人还是有的，江南野外的笛声从战前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停过，而且似乎还迎合这外面战斗的状况，旋律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激昂。

如果吹笛子的这位不简单的话，那这一位就更不简单了，他没有躲在家中，从战斗开始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的树林里观望了，而且站的地方也不隐蔽，但剑无缘和小玉不知道是因为太专心投入战斗了又或者其他原因，竟然丝毫没发现他的存在。

这个人衣着朴实，身体也算强壮，双手还有因为长期劳动而产生的老茧，不出意外，他应该是江南野外居民中的一份子。虽然观望了很久很久，但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没表现出自己的的目的，没有出手帮助剑无缘，也没有出手捣乱，只是静静的看着。这种人往往是最可拍的，正因为看不见才可怕。

一个时辰后，一千九百多头野猪终于只剩二百多头了，其他的野猪都被剑无缘击昏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但剑无缘却不敢掉以轻心，他知道野猪事件幕后一定有人，也大概知道到敌人在哪，此时的他不是巅峰状态，必须要想办法恢复，看着眼前的野猪，剑无缘知道最好先不要干掉它们，因为把野猪干掉之时很有可能是敌人出现之时。剑无缘再次开始服药，尽量拖延时间，眼前的两百多头野猪对他构不成威胁，也不用担心它们对农田带来较大的破坏。

半个时辰后，剩下的野猪也被打得失去行动能力，剑无缘借此也恢复了不少，此时的剑无缘心中完全没有该有的喜悦，他看着小玉依旧在和什么东西打得难解难分。之前的野猪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从前面的树林里跑出来的，一部分是那个会隐身的家伙放出来的，这说明敌人至少有两个，目前暴露出来的尚且已经这么强了，幕后的那家伙绝不会简单，接下来还会有一场硬仗。

剑无缘把剑插在地上用于支撑身体，恢复体力，闭目等待着幕后家伙的现身。突然，又是一声鸟鸣，剑无缘也立刻睁开了双眼，他知道这是小玉发给他的警报。剑无缘立刻转身，只见小玉朝他的方向俯冲过来，虽然看不见，通过小玉的行为和对杀气的感知，他感觉到正前方正有人向他杀来。

剑无缘立刻拔剑后退，不准备和他纠缠，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在幕后的人，这家伙还是交给小玉来解决，对于小玉的实力他还是有信心的，当然，如果这家伙死缠烂打的话，剑无缘也不介意和小玉联手先干掉他。

接下来，那家伙最终还是没有和剑无缘战斗，在冲到剑无缘身边之前，就被小玉的琢击击中，剑无缘只看见地上的灰尘微微的扬起，大概猜到了结果，但接下来发生的毋庸置疑是剑无缘的噩梦。

就在灰尘扬起的前方，又凭空冒出九百多头野猪，这还不是一切的结束，剑无缘后方的也传来野猪的哼声，其声音的大小远超前方，掉头看去，野猪源源不断地从树林里跑出，其数量估计至少有两千，剑无缘也被这场面震惊住了。

“呵呵……呵呵……哈哈……”回过神来之后，剑无缘笑起来了，声音也越来越大，这笑容包含像发现新大陆的喜悦，但更多的是发现世界即将毁灭的癫狂。这和他平时的样子完全不相符，但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笑。

他笑什么？他笑自己太小看这次的敌人了，笑自己太不自量力，这次的敌人根本就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的。他还笑自己之前的犹豫，早知道是这样，之前的野猪就全杀了，野猪现在的量完全是绰绰有余，暗地里的敌人一定也在笑自己傻吧。

“陆丰，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混蛋，……”剑无缘对天叫骂道，“如果你这家伙能发现的话，或许我今天就不用死了！”剑无缘此时不能逃走，虽然有能力逃走，但只要他一走，凭这些野猪，绝对会给江南野外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到时候就不仅是田地被破坏了，这里的百姓也完了，长安城也会发生动荡，按照这个趋势，他根本来不及回去向师门求救，等他带门派兄弟回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大唐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现在刚刚开始踏上高速发展的道路，百姓过上了宁静的日子，一旦江南野外出现问题，周围几个城池将陷入粮食供应不足的状况，倒是饿死的人绝不会在少数，长安城情况会不妙，安定下来的国家又将再次陷入动荡之中，剑无缘绝对不容许现在安宁的国家发生任何差池！

大唐官府的弟子本就隶属大唐皇朝，如果行侠仗义是他们的志向，那守护大唐江山就是他们的本职。剑无缘看了看手中的剑，已经决定好了一切。

“小玉，不要再打了，你快回去把这里事情告诉师父，请求增援，这里先由我顶着。”剑无缘已经准备赴死，已经冲进野猪群开杀，但这是治标不治本，这里的问题必须从根本上解决。

可是小玉并没有听从剑无缘的话，她并不是大唐官府的召唤兽，她只属于剑无缘，她是剑无缘的父亲留下来的陪伴守护剑无缘的，剑无缘的状况才是她唯一担心的，别说江南野外的状况毫不关心，就算大唐皇朝覆灭了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她关心的只有剑无缘。但她知道剑无缘需要帮助，战的更加激烈，灵凤再生能力全开，开始和敌人死拼。

“小玉，你还在干什么，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只要我的话你说你都会听的，”剑无缘一边在野猪群中穿梭，一边向小玉喊道，“我当初为什么想修炼，我为什么想找出解决我身体的问题，我为什么想变强，我不就想像我爸剑青锋一样做一个大侠，做一个英雄吗？现在机会来了，你就成全我吧！”

剑无缘的话小玉完全没有听进去，多年的友谊可不是能因为这样蹩脚的理由就能放弃的，充满斗志的的火焰在全身燃烧，继续在空中与敌人死斗。

喜悦和愤怒在心中交织，剑无缘感受到自己和小玉之间强大的羁绊，强大却要牵连别人的性命，他不希望两人间美好的羁绊成为大唐动荡的原因，他不愿放弃任何一位朋友，但他更了解这不是他放弃别人生命的理由。

“三生因果！”剑无缘在野猪群中穿梭着，时不时地带走一头野猪的性命，拼命找到间隙像小玉传递着他的一些信息以及他的信念“按今天的状况，只要我不逃，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可你是知道的，”剑无缘纵身一跃，一剑下劈，一头野猪的头颅直接被砍了下来，“我是不会逃的！”

这时一头野猪不畏生死，从剑无缘的身后向他顶来，剑无缘转身就是一剑斩断它的獠牙，它的鼻梁上也留下深深地剑痕。鼻梁上的伤口传来的的疼痛并没有使这头野猪后退半步，或许他根本感受不到疼痛，锐利的獠牙消失，它却还要和剑无缘纠缠。这种情况从战斗到现在，剑无缘已经适应了，它们这些野猪不仅要比普通的野猪要厉害不少，而且因为被控制的原因，除非失去战力或者死亡，不会停止攻击。面对朝他袭来野猪，剑无缘又补上一剑，彻底结束它的生命，只是与此同时，旁边又有野猪袭来，剑无缘尽力躲闪，终究，剑无缘还是再次受伤了。

“三世因果，”又是这个，剑无缘之前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他一边斩杀野猪，一边朝着小玉的方向喊道:“每个人的因果牵扯三世，只要还在三世之内，第一世，第二世，第三世看似是不同的人，其实也可以说是同一个人，这世我必死，转入下一世算清因果，你我的羁绊所牵扯的生命，会让我的来世不好过，就当是为了我的来世，小玉，我求求你，快去大唐官府！”

一声刺耳的鸟鸣，这是小玉对剑无缘的回应。小玉开始加速，甩开对手，但敌人也不会轻易放她走，紧追猛打，小玉想走还有些困难。

“可恶。”剑无缘看小玉被敌人缠住，只好先将野猪放在一边，帮助小玉摆脱敌人。虽然看不见，但是根据小玉飞的方向，大致也能猜出敌人在哪。结果也没让剑无缘失望，一剑挥出，他的确砍中了什么，剑上的血和眼前的血雾足以说明一切，小玉也成功摆脱敌人。

“小玉，你快走，这里交给我，如果你希望我还能做一个活着的英雄，那你就飞快点，能多快就多快。”

小玉停留在空中，看着剑无缘的神情，想拒绝又难以拒绝，最终她还是下定决心，鸣叫示意，加速飞走了。身上携带着火焰，加上翅膀扇动导致的明暗变化，像一颗闪烁的红星在夜空前行，为这明月相伴的夜空画上绚丽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