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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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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9 23: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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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广东
第二回 剑锋出鞘为红颜
一
一缕夕阳的红光从铁窗照进来,昏暗的牢房里的气氛显得愈发的惨淡。
“听说你三刀杀人,三刀过后,人头落地,从没有失手过。”林采薇对八师兄说,“我想如果哪天你侥幸逃了出去,为了不损你侯门三刀的威名,你一定会再来追杀我的对不对?”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你想动手,又何必再找借口?”八师兄连头也没有抬,淡定地坐在地上。
“我想若是把你的两条手臂砍下来,你会用什么拿刀?”林采薇继续说。阿三已经推开了牢门,走了进来。
“就凭你?”八师兄语气寒冷地说,“看来我应该后悔第三刀在小师弟的恳求下没有刺过去。”
“不要伤害我八师兄。”我跳出来到牢狱中间,拦在了阿三面前。那个叫阿三的虽然被喝来唤去,好像跟普通的下人没什么两样,但从他走路沉稳的步法就可以看出来,此人是个内功的行家,他要是运劲一掌劈下来,别说两条手臂,就是千斤的巨石,恐怕也能劈成两截。
“我昨晚欠你一个人情,但刚刚你已经用了。”林采薇指了指白面书生。
“你要是敢伤害八师兄,蝴蝶谷不会放过你的。”九师兄跳起来说。
“哼,传说中的蝴蝶谷堂堂的名头多么响,现在不也沦为了阶下囚?”林采薇一句话说得我们哑口无言。
“如果不是你们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你们能擒得了我们吗?”九师兄说。
“下三滥,难道蝴蝶谷偷袭刺杀不是下三滥吗?你们号称江湖最强的剑客群,又有哪一次下过战帖,约人决战了?”
“要是你低估了蝴蝶谷,你一定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杀手堂在万军之中取人头颅易如反掌。如果杀手堂想要取你人头,那你要小心有头睡觉没头起床!”三师姐幽幽地说。
“呼”的一声,林采薇身后有人被吓得倒退了一步。蝴蝶谷在江湖中名字太响,威慑作用可不小。
林采薇淡定地站在门外,她似乎很欣赏三师姐的气节。然后她对阿三使了一个手势,阿三从牢房里退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林采薇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突然问我。
“我叫李皓。”我抬起头看着林采薇的眼睛,虽然林采薇一进地牢就摆出一副要大开杀戒的样子,但当我看着她的眼睛,我看到的依然是那个在阳光下拿着风筝眼光清澈如水的女孩。
“你帮我挡了一剑,但人情我已经还了。今天我不杀他,所以我想你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林采薇轻轻地笑了一下,呼啦一下,带着一班人拉风而去。
林采薇笑容很短,但是我看见了。在昏黄的烛光下,当她说我欠她一个人情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心里甜蜜蜜的——我欠她一个人情,那我将来要还她一个人情,那我们将来还有碰面的机会……
“李皓,你还真是大木头,刚刚我勾住你的时候是想把她引进来,只要把她引进来,我就可以出一招降龙伏虎擒住她。要不是你笨得可以,不知道配合,我们早成功了。”等林采薇走远了,白面书生很理直气壮地瞪着我说。
“你还说,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也不会欠她一份人情。”说到人情,我心里又涌起一阵甜蜜蜜的感觉。
“我早看出来她喜欢你,你只要设计点小把戏就可以把他擒住。谁知道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瞎了,会喜欢上你这个木头。”白面书生一副感叹的表情。
“我没你聪明,也没你狡猾。”我沉浸在甜蜜里,没心思跟他计较。
“吃晚饭了。”傍晚的时候,几个狱卒拿着个大托盘送饭菜进来。饭菜有荤有素,坐牢底的能有这么好饭食,也算是造化了。
隔壁的白面书生却一脚把饭菜踢得纷飞:“这是人吃的吗?你们有没有一点江湖道义……”
“小师弟,谢谢你。”八师兄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我第一次看见八师兄笑,虽然笑得脸部线条有些生硬,但我看得出来那是真诚的,“虽然我并不害怕那个小丫头,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没什么,”我拍了拍八师兄,“我们是师兄弟。”
“哎呀,我第一次看见八师弟笑。”三师姐在旁边开心地看着八师兄笑。
“这是我们在牢里的最后一顿晚餐。”九师兄笑得灿烂,“我把蝴蝶标发了出去,师兄们很快就会来救我们……”
“即使蝴蝶标不发出去,杀手堂也即将有所行动了。”三师姐胸有成竹。
我们其乐融融的时候,地牢的铁门突然咿呀一下开了,走进来一个狱卒对我说:“李公子,我们小姐有请。”
在一桌丰盛的珍稀佳肴前,林采薇一个人对樽独坐。
“就我们两个人?”看着满桌的酒菜,我感到有些落寞。在杀手堂,到哪里都是热热闹闹的一群人。
“就我们两个。”昏黄的灯光下林采薇笑容妩媚,眉毛弯弯的,在她不笑的时候眉毛好像还在对着我笑,“如果你经常一个人吃饭,那你很快就会习惯了。”
“那你……”我突然觉得贵为大小姐,人上人的生活却未必过得比我们开心。
“外面那些都是下人,不是朋友。你经常很多人在一起吃饭?”林采薇充满好奇地问我。
“嗯,我们杀手堂很多人,做什么都很热闹。”
林采薇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在杀手堂里你排第几?”
“第十。”
“可是听说蝴蝶谷只有九杀手。”
“那是以前。”
“那么说你是后起之秀了。”
“这是我从小的心愿,我希望能成为蝴蝶谷出色的杀手。”我和林采薇是对立的两面,但此时此刻,望着她眼波如水的眼神,我感觉到特别轻松,把少年的心愿全部倒出。
林采薇看着我眼神闪烁,然后她一脸认真地说:“你八师兄要杀我的时候,你拦住了他,我要杀侯快的时候,你拦住了我,所以我觉得你未必适合当杀手。你有没有想过些别的?”
“这是很遥远的问题。”我托着下巴想了想。
“如果我现在说放你走,你会走吗?”林采薇突然问我。
“不会。”我诚实地说出心里的想法。
林采薇的脸蓦然红了:“你知不知道明天就押你们上京,到了京城,你们会被凌迟处死。”
“我愿与师兄师姐同生死。”
“难道……难道这个尘世没有值得你留恋的吗?我只想拉你一把。”林采薇很着急地看着我。
“我们路不同……谢谢你的好意。”看着林采薇着急的脸,我心里感觉一阵欣慰。
“你……你真是……真是木头。”林采薇失望地跺脚。
她这样说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她和牢里的那位白面书生很像。一样的神情,皱着眉毛跳起来跺脚。
“喂,木头,你的情人还不放你出去啊?”我回到牢里,白面书生凑过来问。
我没有搭理他,从怀里拿出一朵花,那是林采薇掉在凳子上的。我把花轻轻放到鼻尖一闻,若有若无的花香仿佛甜到了我的心扉里——
星沉月落夜闻香,
素手出锋芒 。
料峭风寒,
心有意 ,
爱无伤 ,
江湖远 ,
碧空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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