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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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鱼寄语:只愿童心常守,初入东海湾般波澜不惊,不染尘杂。
“你看见了?”
汐鱼刚动逃跑的念头,白衣表年已横剑在她喉间。
文质彬彬的笑,寒光潋滟的剑。
事情还得从上午的师门任务说起。老龙王交待汐鱼捕头狼,狼之狡黠人尽皆知,汐鱼含辛茹苦死缠烂打,好不容易捉了只幼狼,不想下水前忘了给它戴上避水珠,带到龙王殿内那狼已经溺水淹得不行了。无奈只好再跑一次长寿郊外,这次倒非常顺利,远远地就望见灌木丛中露出截灰狼尾巴,随汐鱼走近,那狼却一动不动。
拨开草丛,竟是具狼尸,身体几近两断,足见伤它的兵刃锋锐至极。
汐鱼暗自惊心,循地上绵延的血迹走去,血渍面积愈来愈大,终汇成一片,土地亦变得湿润,空气黏稠,腥气扑鼻,令人几欲作呕。
“!!”
汐鱼险些叫出声来,前方凌乱不堪的空地上,何止是狼,更躺着四个人,俱已毙命,唯一能活动的只有一癫狂舞剑的男子,此人七窍流血,喉间不时咕咕响动。
汐鱼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偷偷抬眼观看,见阳光穿曳林间落下,打在那人脸上,眼瞳混浊僵直,毫无生气,显然已是死透了。
“你果然还是闲不住。”蓦地传来一声叹息,舞剑男子身形一顿,不敢再动。
一白衣青年信步而来,平淡道:“你又施展那魅惑人心的手段,欺哄人握你在手,可怜这次的宿主精气还不够你用,损耗而亡不说,尸身更被你掌控。”
“呛啷”“扑通”剑柄脱手,男子倒卧尘土,一片黯淡的血色中,唯有那漆黑的剑渗出荧光。青年俯身拾起,佩在腰畔:“在他们运送你回帮之前,我已再三告诫,青长不可见血,见血即狂,他们却总不放在心上…”
白衣青看驻足良久,似是若有所思。汐鱼悄悄起身,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去。忽见眼前银光一闪,冰冷的剑锋抵在她颈上。
“你看见了?”白衣青年笑问。
汐鱼只觉脊背生冷,她不敢点头,唯恐脖子蹭在剑锋上一命呜呼,眨了几下眼睛以示回答。“虽说是一时路过,偶然撞见本帮秘事,但青长之事从不外露。”白衣青年微笑,克尽礼仪儒雅,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虽是无辜,但,留你不得。”
“寒殷,且慢!”
寒殷的剑依然抵在汐鱼脖子上,口中缓缓道:“墨狐?”
那名叫做墨狐的男子,自林间踏出,肤色苍白,眼瞳中一抹妖异的金:“方圆十里地内连只鸡都不剩了,这丫头你别动手,留给我试剑吧。”
“试剑?”
“只是想看看你腰间的青长威力如何。”墨狐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早就听闻帮主说青长不比一般兵器,他慕名已久。
寒殷皱眉:“这剑背负妖异之名,可不是好玩的。”
寒殷与墨狐同是风云大帮昧星天的堂主,寒殷表面谦恭温和,礼数周到,实质内心淡泊冷漠,视世事如浮云。平生中真正能跟他说上句话的,只有生性豁朗,不拘小节的墨狐,其它即使是帮主,他若不愿听,也自是不露悲喜,左耳进右耳出。
“别小肚鸡肠嘛,难不成借我还会掉块肉?就算会掉肉,那也是赘肉,更没什么好计较的。”墨狐与寒殷插科打诨惯了,伸出抓去他腰间的青长:“要不按时辰算我租金也成啊~”
电光火石间,寒殷脑海间划过个念头,厉声喝斥:“快撤手!”说时迟那时快,地上一具尸体翻身蹦起,掣出青长往怔了一怔的墨狐手上只那么一带,几滴鲜血赫然滴落剑身。
“青长!”寒殷翻腕一抖,剑芒陡盛,意欲将青长打落,心中自是追悔不及:方才回收青长,竟一时大意未曾拭去剑身血污,血在则青长控尸之能仍存。对常人,青长只需震慑心志便可利用;对能人志士,则必须取其鲜血方可驱使。虽然这招对寒殷不顶用,但得到墨狐,对青长已是意外之喜。
两人实力不相伯仲,又岂容寒殷一心夺剑,不肯加害之心?一备激斗下来,抢剑不成,寒殷白衫已被血浸染过半,青长籍墨狐之口,阴恻恻狞笑道:“本座咒你恨你不知多少个日夜,哈哈哈,寒殷!今日总算得偿所愿!你可知罪?”
寒殷自将生死看开多年,虽知今日凶多吉少,仍然不曾动容:“何罪之有?”
“本座自脱离主体以来,不曾遇见过你这样冥顽不灵之人,以酒气财气诱惑,全不动念分毫,本座用尽百般心机,你却不与本座合作,更有甚者,将本座随意摆布,当日常杂耍顽乐!你的存在即本座的失败,此等奇耻大辱,本座绝不轻饶!”
“孤绝如你,竟然也有朋友,”“墨狐”执剑,步步紧逼:“以朋友之手送你上路,你也不该心生愤懑,该好生感谢本座才是。你放心,你一断气,本座立刻离开这宿主,接掌你的身体,你的潜质非凡,本座非常欣赏,只可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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