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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我有片刻的失神,大约是他的门牙让我想起地府老虎师兄的大板牙吧。
那是我第一次抓鬼,所以很是激动。
如果是野鬼那你就用网,其他的用力吸就可以了,那个门牙雪白的男子教我。
哦,我点头,似懂非懂。
这是你的妹妹么,那个男人突然开口。
我想让她做我的小妹妹,但她未必肯呢。
我才不小,白牙齿。我虽还没成精,但至少修炼了几百年,总不见得比你小吧,心有不甘的同时我嗷嗷的叫。
小妹妹,我不叫白牙齿,我叫沧海。那个牙齿雪白的男人端正了神色说。
我也不是小妹妹,我叫红莲,说话的同时,我扬扬手中的武器。
那天抓鬼我得了一朵玫瑰,红色的玫瑰,盘丝没有这样娇嫩的花,盘丝只有刺人的荆棘。
我看着那朵花发呆。
师傅说玫瑰是用来表白的,不过,通常是用在男人对女人表白的时候。
那为什么盘丝没有玫瑰,难道女人就不可以对男人表白么。
师傅什么也没说,只是叫我去收服个黄风怪,末了加句,原先那个乾坤袋很破了,若是遇到了罗道人记得跟他买个新的。
我大约又说错了什么,师傅和大帮主当年的爱情是盘丝禁忌的事情。
把装了黄风怪的乾坤袋交给师傅的同时,我把那朵玫瑰也给了师傅。
我想来也没人可送,所以还是送给师傅吧。
傻孩子,玫瑰是异性间的礼物,师傅摸摸我的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终究又没说什么。
记住。我刚想走,师傅突然开口,要有矜持,别让男人觉得你太容易得到。
果然师傅就是和师姐们不一样,我把师傅的话记在我的小抄上,用朱红的墨浓浓标记。
盘丝的夜晚很冷,大约在境外的缘故,有刺骨的寒风,有时路上还有低级的精怪,姐妹们通常是杀着过去的,而我总是选择逃跑,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本是同类何苦相残。
有时候师傅会感叹说你这孩子真是心软,怎生偏就生为魔女呢。
那天晚上我听到师门外呼呼的风声拌着师门内呜呜的哭声,大抵又是一个为爱心碎的姐妹。
第二天境外依旧刮着风,好在盘丝在山上,倒也畅快,我压镖去魔王寨的时候突然感到境外沙漠的风沙似乎又大了些。
牛魔王依旧是那样,拉了我问师傅的情况。
老样子,我轻描淡写。
过了那么多年,她还是放不下他。
牛魔王口中的她大约是师傅,他呢,是大帮主么。
我不是个嘴碎的人,之于师傅从前的事情没有多大的兴趣,何况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只是不知道牛魔王今天为何特别感慨,大约是酒喝多了吧。
那天也象今天一样,是个风沙很大的日子。
牛魔王拉了我絮絮叨叨,天知道我一点都不想听他们的前尘往事。
那天的风沙也象今天这样,很大,很多的沙子迷糊了我的眼,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对了,那时她还不叫冰冰姑娘,她叫冰冰姑娘不过是因为现在她成了白骨精,那时……
其实听牛魔王讲从前的事一点也不好,大约他的年纪很大了,他总是反复的讲一些相同的句子,所以我一直听的糊里糊涂的,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他才说,天色不早了你一个女孩子好回去了。
那一刻我想骂人,但想到有时偷偷骂师傅被师傅听到的后果我还是忍住了,也不想想是谁耽误了我这么多时间。
对了,你今天陪我说了很多话,这个送给你,最近魔王寨好久没人来了。
因为急着回去,我也没细看他塞给什么,大约又是师傅的那一套,师傅们总是一样的。
我把那样东西随手丢到床上便开始打扫房间,其实我挺羡慕白骨头的,至少她们不要象我这样每日打扫房间,狐狸精就是因为先天有了狐臭所以后天才要勤理房间。
刚准备上床的时候,月月来找我,抱了好大一床被子,听说和她同住的姐姐领养了个儿子,整日里淘气,到处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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