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仙,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他能给的我全能给你,我能包容你所有的一切甚至是你的那些儿女,我都会视如己出。”
“莹仙,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对不对,你害怕我,讨厌我,厌恶我,呵呵,没关系,很快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呵呵呵只属于我一个人,没人能抢走你,没有人”。
“不要啊,娘”,从床上惊起,喘着气粗气,呼呼呼,承重的呼吸声在耳畔此起彼伏,又做那个噩梦了,多久没做这个梦了,我的娘,被那个人杀了,在我的眼前,被杀了。
我叫孙可儿,女儿村第二十七代弟子,我的娘是被魔族所杀,在我五岁的时候,大姐和二哥为了给娘报仇各自拜师学艺了,我被他们送到了女儿村交由娘生前的手帕交女儿村长老--凌姨收为徒,整整六年了,刚来女儿村的头两年我天天都被噩梦缠绕着,就连睡觉鼻尖都能闻到那铁锈似的血腥味,那是娘的血。
因为娘的死,我憎恨魔族,我的志向是“铲除世间害人妖魔,换以人间正道”,可是现在的我,仅仅十一岁的我,没这个能力去替娘报仇,所以我要努力,努力的跟凌姨学好本事,我要亲手血刃那个杀害娘的魔族妖孽,要他血债血还。
刚入秋的夜,晚风吹到身上有些凉,记得睡觉的时候是关好窗的,怎么现在窗开着,趴在窗沿,看着外面的月亮,似乎看到月亮里,娘在对我温柔的笑,伸出我那小小的手,抓到的却是空气,娘,你知道吗,可儿好想你。
披起外衣,心思烦乱睡不着的我打算去外面练功,今天凌姨教的那套功夫我要比师姐师妹们先领悟,没想到在雨花桥哪里我遇到了栗栗娘,她看见我激动的上来抱着我,口里急切的喊着:“栗栗,栗栗,我的栗栗,你跑那去了,娘找了你好久”,我连忙挣开她的怀抱,这是个可怜娘亲,她的女儿几年前失踪后,栗栗娘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人就开始变成这样,看见和栗栗差不多大的孩子都认为是她女儿。我握住栗栗娘的手安慰道:“栗栗娘,我不是你女儿,夜深了快去睡吧,明早醒来栗栗就回来了”,栗栗娘一听我不是她女儿就把我推开,然后自顾自的点着头走了。
她使我又想起了我的娘亲,如果娘亲还活着多好,也会象这般爱我吧,擦干快落下的眼泪,不能哭,在大仇未报前我不能软弱不能哭泣,借着月光,女儿村份外的柔美,淡淡的粉色花瓣迎着晚风吹落我身边,回忆着凌姨早上教的招式,我开始认真的练起来,嗯!这里还不连贯还要多练习。
“可儿长大了”,突然耳边响起一个男声。我四处张望都没找到人,不远处的连理树后转出来个英挺的男子,似曾相识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我….见过他吗?
那个男人微微笑的走到我跟前,摸摸我的头,我厌恶的把头偏向一边,最讨厌别人摸我的头了,男人笑出声来,竟然格外的好听。
“笨丫头,二哥摸摸你头都不行了”,二哥,我眼前一亮,似乎记忆里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变的清晰起来。
“你……你是我二哥?可是怎么怎么”,我不确定的指着他,很是惊讶。
“别怀疑,小丫头我就是你二哥孙胤庭,当年我去拜师大唐官府的时候你才五岁,都六年了,无怪乎,你不认识我了”似是感叹的叹了口气。
我还是很怀疑,嘟着嘴看他,孙胤庭受不了的拍了下额头,抓狂道:“丫头,你敢怀疑你亲哥,好就让你心服口服下,我们的爹叫孙钦,江湖人称“圣手书生”我们的娘叫影莹仙,人称“谪仙”,我们还有个大姐叫孙皓月,现在在方寸山学艺,你叫孙可儿,今年十一岁,六年前来到女儿村,由我们娘的手帕交女儿村长老凌霜雪,凌长老亲收为徒,对不对?我们还有一个杀母仇人,魔族亲王----莫凡”
听到那个大魔头的名字我的瞳孔收缩了下,受蛊惑似的点了点头,现在我心里已经认定他就是我那个六年未见的二哥了,只见孙胤庭从腰间拿出一串金色手链,上面的吊着的玉牌上刻了二个字“胤庭”,我手无意识的摸向腰间的绣袋,那里面也有一串一模一样的手链,可是玉牌上的字刻的是“可儿”。
嘴扁了扁,眼眶有点发热,我扑向了这个和我有着相同血脉的亲人,六年来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了,我有亲人,二哥胤庭只是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
“好了丫头,二哥今天来是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下,二哥终于打探到那个大仇人在那,所以我打算去找那个大仇人报仇,他毕竟是魔族亲王,我未必是他对手,可是二哥还是想去替娘亲报仇,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看你,不能看着我们的可儿嫁人,是我的遗憾,墨子吟,还不出来,见见你的未婚妻,以后我和大姐就把我们的宝贝托付给你照顾了”,说完他拿起一颗石子朝阴暗处丢去。
一阵风扫过,一个少年飘了出来,真的是飘,脚离地的那种,我惊讶的张大了嘴看着,眼前这个比女人还美的少年,如果不是他穿着一身儒装和那一对剑眉,我会认为他是一个很好看很好看的姐姐,用凌姨教过的一句话形容“惊为天人”。
少年懒洋洋的站着,嘴角上挑,眼睛把我全身瞄了个遍,然后转头对孙胤庭说:“一个小娃娃,你真要我娶她?不过就喝酒输了你,却要我赔上终身幸福,我不干”。孙胤庭眼疾手快的按住少年的肩,咬牙道:“墨子吟,亏你自称英雄好汉,愿赌服输,你说过只要我赢你就无条件应我一件事的,你想耍赖?”
墨子吟拍落抓住他肩的手,生气的说:“对,就是想耍赖,当初你可没说输了是让我娶你妹妹,你更没说你妹妹是个奶娃娃,要被江湖人知道我墨子吟居然娶个才十一岁的娃娃当妻子,岂不被人笑话”,说完还哼了两声。
“认赌就要服输,你也不过才十六岁,我妹妹十一岁不就比你小五岁,等在过四年,我妹妹十五岁了你在迎娶她过门,那会谁会在笑话你,这个四年你可以先和我妹妹慢慢培养感情,顺便保护她。”二哥继续游说着墨子吟。
我在一边看的完全呆住,二哥的意思,这个比我大五岁的大男孩,是我未婚夫,还是和二哥赌酒,赌输了被抓来充当未婚夫的,怎么可以。
应生气而憋红着的脸,显示着我现在很恼火,“我不要”。“什么你不要,墨子吟你敢说你不要我就跟全江湖说,墨堡的少堡主是个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孙胤庭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不..不…不是我说的,你放手,我快被你勒死了”墨子吟因身高问题被我二哥提了起来,说话断断续续的。
受不了眼前这两个人,推开他们,我也扯开嗓门嚷道:“是我说的,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我的大喊终于把女儿村的重量级人物全引了来,凌姨要我们到大厅去说话,别吵到姐妹们睡觉,我踩着重重的脚步转身向大厅走去,身后跟着凌姨我二哥还有那墨子吟。
凌姨和我们到了大厅后,就开始热络的问起二哥这六年过的好不好,二哥说这六年他在大唐官府过的不错,师傅很器重他,半年前开始行走江湖也闯出了一些名堂,凌姨欣慰的擦着眼泪,说只要我们都好,这样就对得起我们的娘了,我和二哥黯然。厅里一下子气氛有点降温,谁都没在说话,没想到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那个我名义上的未婚夫墨子吟。
“胤庭,算我求你,你要我干嘛都行,就别叫我娶你妹妹,你妹妹她睡觉还流口水,谁知道会不会尿床”。一连串的话对我轰炸而来,他怎么知道我睡觉流口水的。
“你胡说,我才不会睡觉流口水”我狡辩着,虽然我知道自己有这个坏习惯,可是在这个人面前我就是不想承认。
“啧啧啧,还说没有流口水,我刚才看的真真的不但流口水还磨牙,睡相还差,谁娶你谁倒霉”墨子吟似乎和我杠上了,数落着我的陋习。被人拆穿谎言的我,脸红了起来。
二哥适时的开口搭腔:“那个倒霉的人也是你,因为你将要娶我这个又会流口水又磨牙睡相还差的妹妹”。我生气的捶了二哥两下。
凌姨被我们之间的谈话内容逗乐了,问清了二哥来龙去脉后,说了句:“如果可儿同意,我会当她是我女儿一般把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绝对不会让夫家瞧不起她”,我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凌姨想了会,皱眉转身对着二哥说:“庭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和可儿”。二哥依旧笑嘻嘻的回到:“没什么凌姨,我和大姐只是担心,如果我们都不在了没人照顾可儿,据我这两个月的观察墨子吟这小子很是可靠,家资也雄厚,亏待不了我家可儿,我和大姐要去给娘报仇,可儿现在能靠您,可是以后呢,我们必须为可儿的将来做打算,所以妹婿,我今天叫你妹婿就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承诺,帮我照顾这个妹子保护这个妹子,我知道我耍计让你落圈套是我不对,可我觉得你和可儿是有缘分的,不然我也不会在那么多人里面就看上你做我妹婿”,说完还郑重其事的拍了拍墨子吟。
墨子吟嫌恶的搓了搓刚被拍过的地方:“我是个正常男人,对男人没兴趣”,二哥继续打着哈哈:“等过四年你就会对我妹子感兴趣的,我保证我妹子可是个美人坯子”
凌姨听完二哥说要替娘报仇后,突然变的很奇怪,忧心忡忡的样子。
“庭儿,莫凡,不是你能对付的了的,何必去枉送了性命”,二哥坚定的摇了摇头,表示就算死也要为娘亲报仇,凌姨看劝说无果,只是长叹了口气。二哥说明天大姐就会来女儿村和他汇合然后他们要去找那个大恶人报仇,我说我也要去,二哥摸了摸我脸,说他和大姐皓月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能活着,开心的活着,报仇的事他们来就行,我不该被仇恨所牵绊,说完就拖着墨子吟去凌姨为他们准备的客房休息了,我坐在冷清的大厅,呆了一夜,也许事情已经超出我这个十一岁孩子能想象的范围了,我替大姐和二哥担心,我担心我唯一的两个亲人也会不见。
清晨的女儿村是明媚的,可是我的心情却是很阴霾,早上大姐皓月果然如期到了女儿村,大姐说,我的样子越来越像娘了,美的很,大姐听二哥介绍墨子吟后,也满意的直点头,说二哥帮我找了个好婆家,她也就放心了,离别的时候,我还有凌姨送他们到了村口,大姐把两串手链塞到我手里,说他们不再的时候就让手链陪着我是一样的。泪再也止不住的落下,远行的人是我的亲人,也许这一去就是生死离别,渐行渐远的两个身影,直到在也看不见人我还是站在村口目送远方。
晚上回到房间,点了灯,看见床上一个影子吓我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墨子吟,虽然看他的第一眼真的很好很美,可是这人说话毒的很,还爱欺负人,慢慢对他的印象就差了。
我撇了撇嘴讽刺到:“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你我,这么晚在我一个姑娘家的屋里,你不怕传出去坏了我的名声,到时候就算你不想娶我也没办法了”。
墨子吟嗤了声,懒洋洋的靠回墙壁:“丫头,你就是一个奶娃娃有什么闺誉可言,本大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何况我在我未婚妻的房里没什么不妥当的,你大姐和你二哥可把你交托给我了,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你的事我能管到底,这个解释满意不”说完还坏坏的勾起了笑。
哎呀!这个坏蛋,在我来人世的这十一年里还没碰到过这么不讲理的人,一时间我哑口无言,那坏小子居然还哈哈笑了起来,恶劣对我说:“跟我斗,丫头你差远了”。
气的我直跳脚,半天憋出句:“我不是丫头,我叫孙可儿,孙可儿,听到没,不许叫我丫头”。
他飘过来到我面前,我屏住呼吸瞪着他,他学着二哥摸我头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说:“乖丫头以后就是我喊你的专属称呼了,你担心你大姐和二哥是不,只要你乖乖听我话,我带你去找他们”。
眼睛速的一亮,满怀希望的看着他,他抽出身侧的紫玉笛子,故作潇洒的转了两圈,点点头回应我:“真的,只要你乖乖听我话,我就带你去找他们”。
我原地转了两圈,在他莫名其妙的眼光下开始搜刮屋里能带上路的东西,收拾了个小包袱,里面就几件换洗衣服和我最为宝贵的三串手链。墨子吟走到我身边把我甩上背,就用轻功飞出了屋子,快到村口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在那站着,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格外长,是凌姨,我畏缩了下,不是抓我回去的吧,我想去找大姐和二哥,抓紧了墨子吟背后的衣服,显得格外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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